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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小鸭的救赎-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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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炫圣看着她这模样,心底暗骂自己一句,最终还是将那张冰块脸收掉。那俊脸上,一瞬间又多出了一抹暖色。
只见他将纯白色的笔记本打开,连网,在地址栏里快速的打入了一串字符,一个美的惊心动魄的网站瞬间就跃入眼前了,“你来看婚纱,我来给你写作业。”陆炫圣淡淡的说了句,便将这个小女人桌上的作业全部揽进了自己这边的桌上。
搬过梳妆台的软凳,翻开作业本,笔下如飞,字迹出奇的相像。
黎落儿此时已顾不了那么多了,嘴里“嗯嗯”了几句之后,眼睛便盯着那网站上的各色婚纱,各款婚纱照忙不过来。
她不知,陆炫圣打开的这个网站,是全球最出名的婚纱摄影机构,本国不乏明星高官去那里拍摄。她只知道,她的眼珠子都快要不够用了。
那纯净的海,竟是可以那么的蓝,海边的那一抹白色拖着长长的纱尾,而另一边,一个着香槟色西装的男子款款而来……海天一色,佳人才子执手互述相思……
那奢华的游轮慢慢的驶出港口,一抹妖红在冲着远方呼唤,忽而,一辆摩托艇极速驶来,带走了那一抹妖红的如花女子,更带走了整个海平面上的安静……定格之间,她看到了那一对男女灿烂的笑靥。
那古香古色的茶园中,一抹浅蓝正低首嗅着茶香,而抬首间映入眼帘的却是一身洋装打扮的斯文男子的灿然一笑……抛下手中的小扇,俩人朝着对方大步奔去……紧紧的拥抱,胜过一切言语。
“好美!”黎落儿不禁赞叹,这样美轮美奂的照片,怎么可以说是图片,它们像是有生命一般,将他们的故事在向世人一一述说。
陆炫圣笑笑,侧目溜过她那贪婪的眸子,淡淡的道:“婚纱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很重要也很谨慎的一件事,所以一辈子就一次,尽可能的挑喜欢的吧。”
“那婚纱照呢?”黎落儿眼睛也没抬,只是看着那些婚纱照问。
“婚纱照讲究的是专业的化妆,灵感的摄影,出色的后期,还有硬件一流的会所……看你喜欢什么款式,挑几种定下来就好。”陆炫圣悉心讲述,手下依然如风一般的速写着,毫不耽搁。
“嗯嗯!”黎落儿点头如捣蒜,继续选着看着。
一个晚上的时间,黎落儿边看边问边说边赞叹,最终在陆炫圣将她的作业全部写完的时候,她也选出了自己喜欢的婚纱和婚纱照的风格。
她喜欢纯白色的抹胸款公主型婚纱,陆炫圣便在订单后面又为她加了八米长的托纱,因为在那一天,她是公主,却也是她的皇后,托纱——更能将她点缀的优雅高贵倾城脱俗。
至于婚纱照款式,陆炫圣全部应了她的选择,一款欧式古堡典雅奢华,一款韩式唯美浪漫,一款西域热情奔放,一款清装梦幻雅致,一款旗袍精致清丽,一款水下新奇妖娆……
看着她那痴迷的迟迟不肯收回的目光,陆炫圣浅笑着将网站关了,“电脑没电了。”这个不是理由的理由,才能清醒的将她从那梦幻的世界里拉出来。
“哦。”黎落儿有些小小的失落,但是在那笔记本合上的一瞬间,她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拽着陆炫圣的胳膊,让他再次的坐下,坐在自己身边。
“怎么了?”
“你说……现在咱们拍了婚纱照,又去教堂,那等咱们结婚那天还要不要去啊?”白净的脸上,因为提起那让女孩子思慕期盼的那一天,还是不自觉的浮起了一抹嫣红。
“肯定用。”陆炫圣将她从椅子上抱起,揽在自己怀中,下巴抵着她的肩头,淡淡的说着,“这只当是个订婚,等结婚那天,我会给你比这更好的……因为那天才是真正将咱们拴在一起共度一生的开始。”
“嗯?!那订婚算什么啊?”黎落儿侧过脑袋,眨巴着那浓密卷翘的长睫毛,等待他的答案。
“算誓言的开始。就在那天,要约定执子之手,地老天荒!”语毕,陆炫圣抬起那只被攥在自己掌心的小手,低头,亲吻。“感谢天,让我遇到你,遇到一个这样的你;感谢地,让我遇到爱,遇到一段这样的爱;感谢一切的一切……让我爱你,你也爱我……”
黎落儿听着这些他从未开口说过的情话,耳垂悄悄的变红,身子无声无息的变热,就连心脏都仿佛像是突然钻进一只小鹿,通通乱撞。
“我也爱你——”黎落儿朱唇微启,从那樱桃小口中,小小声的脱出这四个字。这四个悦耳动听的字,这四个使人沉醉的字。
四目相对,黎落儿羞涩的微低着头,但那剩下的一抹余光也清楚的看到那个男人迷恋的眼眸和那悄然凑进的薄唇。
迎来的时候,带着一抹浓郁的深情,一抹情浓的痴缠……
当那薄唇复上来时,不再和往日一样,不再有那冰凉,有的只是火热的痴狂……
身子越来越热,她不禁感觉到了一种气流在体内乱窜。
眼,想迷离。心,想凑进……
双臂不受控制的攀上了他的脖颈,俩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第一百七十三节 终究是要离开的
晚风轻悠悠的吹着,带着分淡淡的寒意。而房间内却是如春天般温暖,带着丝情韵温柔的暧昧。洗浴间里,莲蓬头之水不断的冲刷着,冲刷着赤身于地的那个男人。
“该死的,这小人!到处点火。”陆炫圣恨恨的骂了几句,抚着自己的唇畔,看着磨砂玻璃镜中的自己,“这凉水澡可不是一般人能受的了的。”说到此时,身子不禁的打了个寒颤。
黎落儿听着急速的水声,酡红着脸,抱着威特爬上了床。这个时候,只有装睡才是上策。他可不想对刚才发生的那一切负责……至少是现在。
陆炫圣平时洗澡也只是洗战斗澡,所以差不多只是一刻钟的样子,便身着浴巾,大肆肆的从黎落儿房间的洗浴间出来。
看着床上窝着的那个小女人,将自己团成一个虾米的样子,被子却是紧紧的裹着身子。陆炫圣眼眸含笑,轻声走去,刮了下她那挺挺的小鼻子,低声问:“睡着了?”
“嗯~”黎落儿含含糊糊的答道,眼睛却是不敢睁开,生怕一睁眼,这个男人又会做出点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想刚才,若不是他过分的到处啃噬,自己也不会直接将他那唇咬破,弄的自己也是满嘴腥甜,好不难受……
陆炫圣闻声笑笑,“睡着了还会说话?!傻瓜……”低头轻吻侧边只剩余露在的外面的那一边小脸。
看着那殷红的小嘴抿的紧紧的,那疏密的睫毛微微的颤着,陆炫圣勾了勾唇角,这样的她,很美、很可爱。
手不自觉的又将她的身子掰正,四目相对……浓浓情火熊熊而燃,气氛又有了些一样……
“姐——”
耳畔传来一声疾呼。还不等他们反应过来,黎超已经喘着粗气进了房间,因为剧烈跑动而使得全身都在轻颤着。
“这……你……姐……你们……”黎超突然怔住了,似是不能接受眼前这一幕,不知是气急红了脸还是愤恨染了腮,反正瞬间止住的步,都让房间里的俩人感觉到尴尬。
而这个大男孩,像是突然愣住了一样,站在进口三步的地方,吞吞吐吐的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的眼神该放哪里放。
“你快走啊!”黎落儿贝齿抵着唇,两只手攥的紧紧的,蜷在被子里小声的冲陆炫圣说。眼眸上已蒙上一层水雾,带着哀哀的诉求。
陆炫圣苦笑一声,起身,收起地上的散落着的自己的衣裤,拿在手上的片刻间。他终于明白了黎超的愤怒从何而来。
他该不会是看着这一地的衣物,再看着自己姐姐躲在被子里,而自己是赤/身/裸/体的正贴着床上那人的脸……
“黎超,你误会了。”陆炫圣淡淡的开口,在与他擦肩的那一刻止步,“你可以误解我。但是你不能误会你姐姐,那是对她的伤害。”
听到这话,只见黎超全身的血脉都在喷张着。两手握拳垂在腿边,可是那明显在颤抖着的身子,和那眼中的一抹厌恶的戾气,掩饰不了他的愤怒。
陆炫圣不再多言,大步迈出……
“混蛋!”
黎超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转身就是一拳,狠狠的重重的砸在了陆炫圣的左肩头。
力道之大。竟然使得一向对疼痛无知觉的陆炫圣都发出一声低呼,“咝——”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而那只左肩,竟是一时间没了反应。
“黎超!”黎落儿听到门被重重摔住的声响,慌忙起身,看着门口一个背影和一个正脸,有丝无奈,有丝苦楚在心尖慢慢萦绕。
为什么她现在觉得那个背影,是那么的凄凉,是那么的悲怜,好似带着一抹无可奈何的心痛和无可诉说的空蒙。
可是当再看道那个正脸,那个自己熟悉了十六年的清晰脸庞时。她有些慌乱的不知所措。
那脸庞上不再有傻乎乎的欢笑,不再有乐呵呵的知足,有的却是可怖的绝望,还有那带着一丝痛心的悲伤……
“黎超!黎超!”黎落儿光着脚大步跑去,立在那个已经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少年面前,伸出双手捧着他的脸,一次次的唤着他的名字,凄凄的道歉着,解释着:“我们真的没什么,什么都没有发生!真的……黎超!你相信姐姐好不好?啊?!你会相信的对吧?”
眼泪涟涟的淌下,她不想伤了这个孩子的心,这是她从小到大坚强的理由,这是她从小到大守护的理由,这是她的至亲……她唯一的弟弟……
她不愿自己在他的眼中,境遇是肮脏的,是廉价的。因为他的自尊心,和自己一样,都出于同一人身上,那骄傲的母亲,是从不会低头,更不会容许那些不该出现在现在的事情发生……
“黎超……”黎落儿嗫嚅,眼泪已如断线一般,模糊了视线。她看不清他的脸,却清晰的能感受到那一分怒火,炙人骸骨的怒气!
“真的什么都没发生吗?”黎超像是在问着自己前后各站着的人,又像是在问着自己。
“没有!”陆炫圣斩铁截钉的道。
“没有——”黎落儿咬着唇垂首答。
“那姐姐你好好休息吧,明天放学回来收拾东西,咱们回一连去吧。”黎超淡淡的说完,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姐姐,头也不回的出了这间房屋,他一刻也不想多呆!不论刚才的那一切是真是假!
黎落儿知道,她在自己弟弟心中的形象,是已经全部毁了,连一点残骸都不剩,毁的干干净净……
“对不起——”陆炫圣终是叹了一口气,带着落寞,带着寂寥,跟着黎超出了门。
关上门的那一瞬间,他仿佛听到了门里那个小女人心碎的声音。那么的沉重,那么的铰裂。如同冬日寒风中的老木一般,最终不堪重负,忽而断裂,滚入龟裂的戈壁荒漠中……
但是他明白,他现在的所作所为,所有的一切,都还在某人的监视之下。他的离开,才是缓和他们姐弟关系的最好方式。
随意抓在手中的那几件衣服,在被丢回自己房间地上的时候,清晰可见上面被攥出的皱痕。
躺在床上,再一次的回想,黎超的破门而入……这一切怎么可能这么巧合?!门没关,黎超还会提前回家?!他那么急冲冲的去找黎落儿,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闭目遥想,良久后,陆炫圣缓缓的睁开眼睛,拿起床头柜上那架古老的欧式电话拨通了内线。
“阿华——”
“嗯,大少!”电话那头传来阿华沉稳的声音。
“黎超回来的时候见过志泉没?”
“没有!他是冲进别院里的,又冲上二楼。”
“喔。”陆炫圣拿着听筒,眼珠转了转,又问,“志泉现在在哪?”
“表少爷一直在一楼书房里,没出过门。”
“好了,没事了。”陆炫圣挂了电话,双手作枕,仰面躺在床上,淡淡的勾起一抹趣味的笑。
这个陈志泉,唯恐天下不乱,只是晚饭时间受了点委屈,就来搅黄自己的未来……
唉!
现在这个局面,真的无解。小舅子——这是姐夫的死结。
看来是要收拾收拾这个家伙了,不知天高地厚的陈志泉!
可是现在最难过的怕是那个小女人吧,只是现在就算连安慰都是无能为力。不能像以前那样从斗柜通道里钻过去,也不能打电话……能做的就是等那小舅子消了火气,再去找他谈谈。
他不知,他不能去见,不能去找,却是更让那个小女人伤心。
手指轻轻的触碰着那道纯白色的木纹烤漆门,黎落儿终是没有敲。虽然她知道里面的人和她一样同样难过……
低低的叹了一口气,带着一丝无奈和妥协,她迈开了脚,走过几间卧室,黎落儿轻叩三声,拧开锁,直身进去。
入眼可见的是那个平时笑的天真绚烂的少年,将被子捂着脑袋,衣裤也不脱,就那样无规无据的躺在那张浅灰色的床上。
“黎超!”黎落儿走去床边坐下,用劲的拽下了那张闷着他脑袋的被子,看着那个侧身不想理自己的少年,黎落儿眼睛眨了眨,忍住了眼泪,轻声的问他,“是不是很难过?”
“如果你不是我姐!我就不会难过。”黎超的声音却是哑着,比自己的嗓子还要粗哑的厉害。
“你真的不想在这里了吗?”
“不想!一分钟都不想!”
“嗯!姐姐就去收拾东西,明天放学租个车,咱们一起回家吧,告诉若云一声。”黎落儿似是带着笑说。
“知道了!”黎超又一次的拽过被子,不过这次只拉到了自己胸口的位置。
“换睡衣睡吧,这样对身体不好。”黎落儿起身,慢慢的往门口走去。她在期望,期望他能懂事一点,体谅一点,哪怕喊一句自己……哪怕只一句……
可是这种期望,终究破灭。
黎落儿安静的回了房间,打开衣柜,拉出那只上次准备旅行去时用的箱子,放在小圆几上,一件件的从衣柜里收着衣服。
那每一件都有着属于他们回忆的衣服……
眼泪,不自觉的滚落一滴,落在地上……摔碎了……
终究是要离开这里的……只是离开的却不美好……
第一百七十四节 人已回来,物是人非
时间,就是世上最无情的东西。你想让它快时它偏慢,让你煎熬难等。你想让它慢时它却又似疯跑一般,让你留不住挽不回。
一天课程的时间,如白驹过隙,一晃眼就结束了。黎落儿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拿起一本又一本的书或本慢吞吞的放进书包里。
眼睛是空濛的,举手投足之间是聊赖的。让人远远望去,只感觉有一种淡淡的忧伤在蔓延,会让你的心不由自主的一凛,之后便是渗入骨骸的凄楚。
陆炫圣定定的坐在离她只不过三步远的座位上,看着那个背影,心中思绪万千,缓缓地在心中叹息一声,起身,走去那个让人感觉有些寂寥的身影旁边。
“真的要回去吗?”
“嗯。”她却是想也不想的回了话。
“用我帮忙吗?”
“我想现在应该不用。”黎落儿淡淡的道,抬眸看着那被夕阳镀了一层金茫的男人浅浅的笑了笑,“我想黎超需要点时间,我要陪他。”因为他是我的弟弟……唯一的弟弟!
“嗯,好。”陆炫圣唇角扬起,带着一抹鼓励的微笑,“记得,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告诉我。”说着,将眼神扫过黎落儿放在桌角的手机上,眼眸清亮的看着她。
“黎落儿——”门口有人在唤她,她不用回头也知道,那是黎超的声音。带着刚变完声男孩的闷气,却也甘醇。
“再见。”黎落儿映着那窗外洒进来的余晖冲他笑笑,手上的速度变的快了起来,利落的收拾了桌面,背起书包,从另一边的空位起身,出了门。
看着门口站的直直的那个只手上拿着一个单肩包的碎发少年。黎落儿淡淡的道:“走吧。”
“嗯!”黎超跟着姐姐转身,边走边交代:“若云在学校门口等咱们,没租车,她舅舅家送货的车刚好要回一连,所以咱们就顺路坐一程吧。”
“好。”黎落儿淡淡的应了,一路上没有露出任何不爽或是不愿的表情和语气,但是眼睛却没有看过正前方,只是看着自己脚尖前三寸的地方,目光飘渺而悠远。
学校门口停着一辆普通的送货车,驾驶室是两人位。后面是整体的货箱,全封闭的状态,三面各有一个门。方便于卸货。
司机见黎超姐弟来了,立马从驾驶室里蹦了出来,手上还夹着跟烧了一半的红河烟。
“今天货不怎么多!里面有两个小马扎!就要委屈你们一会儿了。”司机憨厚的笑着,打开了侧门。
“没事。”黎落儿笑笑,不等司机再说就爬了上去。挪过小马扎靠着一垛饮料箱子坐着。
今天是多加了一个她,如果按平时的话,只有黎超和杨若云俩人,都能挤进副驾驶位,而去一连的那一条路上人烟稀少,更别提什么交警路灯了……
车厢里很暗。但却也很干净,没有潮湿或是腐锈的味道。刚进入时,眼前感觉到一片漆黑。尤其是在那侧门一关上时,心中会突然有种恐惧,只是不知道那恐惧是从何而来。
可是时间长了一点,慢慢的就对车厢里的环境熟悉了,也能模模糊糊的看到周围的东西大概的样子。以及现在正坐在她面前的那个眼睛瞪得大大的黎超。
“咱们回去取行李吗?”黎落儿在昏暗中开口。
“我已经取来了。”黎超长呼一口闷气。手拍了拍旁边的箱子。箱子发出了“啪啪”的响声。
黎落儿闻言定睛仔细一看,模糊的视线所及之处。的确是自己昨天晚上收拾好的行李……
再望去黎超的表情,他正在一脸探究的看着自己,仿佛恨不能在她脸上盯出了花儿……
这样也好,免得再回去触景伤情!
反正迟早是要离开的,只是早晚而已!
就这样分开吧!反正已经和他说了再见……又不是再也不见。
黎落儿缓缓的垂下脑袋,双手抱膝,任自己被这黑暗和封闭吞噬。
车子匀速的开着,感觉得出是司机在照顾着他们,毕竟后面的车厢里有着一半的货。
可是这车开的越慢,自己的心就越难受……仿佛是有千蚁万虫,一点点的啃噬着自己的身体,那种一点点被吞噬的感觉,让自己的心下坠的速度极快,快的自己收不住,控制不了……
恍惚中,她回想起了过往的点点滴滴。一幕幕,如老旧照片一样的回放在眼前,他的声音,却像是昨日的誓言,清晰的在耳边回荡……
“不行!”黎落儿突兀的一句,惊醒了自己,更吓住了自己。
自己到底想要干什么?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可是那个男人和自己明明只有100天的时间,这一百天还未到,他还未走,自己为什么却要离开?!离开他的身边?!这一切都是自己所想的,所要的吗?这就是自己期望的结局吗?
脑中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刺疼,眼中的泪珠在聚集……
黎落儿缓缓的抬起头来,望着正坐着的那个少年,带着一分沙哑的祈求开口,“黎超,就成全姐姐一次好不好?就一次!”
昏暗中,黎超眼中的惊讶与愤怒被稀释,他看不清自己姐姐的表情,但此时此刻,他更觉得看不清自己的姐姐!
她的那颗心里,终究是有他的对吗?那自己呢?自己算什么?
他现在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想要保护,保护自己身边的亲人,保护一直让自己骄傲的姐姐而已……有错吗?错了吗?
倏的,黎超直起了身子,头顶只跟货箱顶差着几不可见的距离。他转身,走去后门的位置,上下晃动几次,一把拉开了那铁门。
一股冷风猛地灌了进来,带着凛冽,带着肆虐。
同时进入的,还有那天边最后的光亮……那一抹昏黄。
“你想回去是吗?是吗?!”黎超的声音很急,很愤怒。只见他侧在车门的一边,喉结上下滚动着,眼中充斥着鲜红。
抬起头,看着那一道光,看着那一个人,看着那一扇门……
眼中的泪,还是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是啊,回去吗?回去了又能怎样?他们之间没有鱼水相欢,更没有那一纸执守的约定,他们有的只是那不怎么美好的回忆,有的只是他的话语,他的承诺,她的期盼,她的感知……
瑟瑟冷风中,她想了很多,多的让自己的脑袋都感觉不够用。
况且,自己走了,他还在……只要他还在就好。他们还是可以一个班级,一个教室,听同样的课……
“关上门吧,我冷。”黎落儿终是埋下了脑袋。
黎超握着那门把的手,听到这话时,终于稍稍松了松,关上门,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一路上,俩人均是无语。
就这样沉默到家里,那个属于他们的家!真正的家!那个陪伴了他们从出生到现在的小院。
推开那道蓝色的木门,黎落儿拎着皮箱静静的走进了小院。
拉了下灯线,院里的那个黄灯泡闪了几下还是亮了。
望着院中的一切,她没有曾经的欣喜,有的只是一抹凄凉。
前院的鸡笼子里,已经不见了那几只老母鸡的踪影,只有笼底那几处鸡毛,证明着那些生物是真正存在过的……
那几棵白杨还在,也依旧挺拔,直耸在前院,可是树叶却已经落光,只剩下一根光秃秃的树干……记得她走时,那树叶正绿的诱人。
正院里,那一片她和妈妈亲手栽种的蔬菜地早已变的杂乱不堪。上面密密麻麻的复着一层杂草留过的痕迹……
人已回来,可物是人非。
“姐姐、姐姐——”软软糯糯的声音,甜甜的正唤着她。
直起身子,眼前突然一片迷茫,挪了几步,才堪堪站稳。这样的情况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
杨若云小跑着跑到黎落儿身边,一手穿过她的手臂,挽着她,眉眼弯弯,“姐姐,我刚差不多把你房间收拾好了,衣服那些全部放进衣柜里了呢!黎超在收拾正房!”
“嗯,若云最乖了。”黎落儿低眸,笑意盈盈,对于这个像棉花糖似的小女孩,她从来发不出火,这个身着红色呢绒外套的女孩,此时像是朵妖冶的红莲,在茫茫水面摇曳着。
“姐姐,我好饿……”杨若云说着似是害羞一般,将脑袋在黎落儿的胳膊上蹭着,“姐姐给我们做饭吧,好久没有吃到姐姐做的饭呢。”
是啊,很久呢,久的已经忘了上一次是什么时间。
黎落儿宠溺的轻轻的抚了抚她的背,冷声颇为正经的说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你这是想吃什么?家里好像是什么都没有……咱们出去吃饭吧。”
“有啊!我和黎超提前一节课放学,买了好多东西呢,姐姐我们吃火锅吧。”杨若云笑声甜甜,如同刚酿好的蜂蜜米酒一般,引得人将所有的烦恼都抛开。
“喔。”黎落儿浅浅笑笑,拉起她的手,转身进了正屋,却也不想追究那一句提前下课之前发生的事情。
人是铁饭是钢,再生气,也不能和自己过不去。更不能跟自己那唯一的弟弟置气……
日子还是要过的,只不过想要改变的话,还得从自己开始。
努力吧,为了自己,也为了他。
第一百七十五节 我只说养你可不包括你弟弟
一大早,天隐隐亮的时候,黎落儿就起了床,是被冻醒的。
随便的套了几件衣服下地,披上那件母亲一直挂在衣架上的大棉袄,便出了睡房,去院子里拿簸箕盛了几块旧煤炭。
拎进正屋里,拿火钩捅了捅那已经堆满了炉灰的炉子,把煤炭一块一块的放进去。
摆落整齐,再封上炉圈,把装满冷水的大铁锅端了上去,等待着火起水滚,才好洗漱和做饭。
裹着那件已经洗的有些发白的大棉袄窝在小板凳上,看着那炉中的火要死不活的慢吞吞的燃烧着。
忽的,黎落儿扯了扯嘴角,小跑进院子里又进厨房里一通翻找,按照记忆里的位置,全部都翻的乱七八糟。
“哈哈,还在这儿!”黎落儿抱着一瓶看起来有些脏兮兮的瓶子乐的大声笑起来。
拎着瓶子回来打开炉圈,一股刺鼻熏眼的浓烟就冒了出来。
干咳几声,黎落儿忍着要流出的眼泪,拧开瓶盖,往炉中的煤炭上倒了一小股瓶中的柴油。
不一会儿就听到了炉子里发出的“兹兹”的声音,黎落儿满意的咧开了嘴,火上浇油,才能烧的更肆意嘛!
抱膝坐在炉边,把脑袋放在腿上,感受着炉火渐渐传来的温度。
迷迷糊糊地,竟然又想要睡着……
不是吧,这才刚睡醒啊!
看来这段时间过的太舒坦了,导致自己好吃懒做。
就连昨天晚上生火,自己都变的有些笨手笨脚。
看看老旧书柜上的那座老旧钟表,黎落儿放心的还是把眼睛闭上了。
才五点四十嘛!睡一会儿也无妨,反正黎超那个家伙从来都是六点半准时才会起床。
本以为昨天回来睡觉会睡不着,因为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换地方就认床……因为这种怪毛病。这么多年以来,她基本不能去沈小轩家过夜,因为去一次回来就得顶着个熊猫眼。
可是这种特质偏偏昨天没有发生,竟是挨着枕头就睡着。
看来是自己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麻雀还是在麻雀窝里最舒服。
哪怕变成了凤凰可以披金戴银,住在奢华的宫阙里。
但是当脱去那一层凤凰的外表时,作为麻雀的本能还是依然存在……她在暗暗叹息,是不是该表扬自己一下,过了那么久的华奢日子,也没有腐蚀掉自己的生活习惯。
炉火在跳跃。像是一种慢慢升华的舞蹈。热情而摇曳。
窗户上还挂着一层薄薄的冰雾,时不时的顺着垂直的玻璃滴落几滴,然后留下一道清晰的痕迹。
虽然姿势不雅。位置也不对,但是黎落儿却睡的很香。
而且睡着睡着竟然能闻到包子的香味……
不对!更像是肉夹馍……是哈密最有名的陕西肉夹馍的味道!私有味道!
黎落儿迷迷糊糊地探起了脑袋,瞄了一圈自己正前方的桌子,还是将脑袋又重重的垂下去了。
“哎!竟然还有了幻觉,丢人!”
黎落儿喃喃而语。蹭了蹭自己的膝盖,眼脸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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