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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欠费单-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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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社区的保安大爷代收吧,我会回来取的。”
“谢谢。”
苏晓沐挂掉电话后竟百思不得其解了。快递?加急件?什么事会这么凑巧?
刚一愣神,播报登机的广播响起来,她望向窗外。又一瞬间失神了。
曾许毅从昨晚起飞将近11小时之后,终于在京北时间为午间11点的时候到达了温哥华。温哥华此时是0点。
温哥华是个悠闲的城市,很适合母亲。
一年四季,气温宜人。只是夜间,也还带着些微的凉气。从京北过来什么都没带。出了机场霎时有些扛不住突袭的湿冷。
此刻零点,他出了机场,些微疲倦,胡渣竟在这一夜间若隐若现了。不抱任何期望地准备打车去母亲家里,可是目光刚一透出门外,在稀落人群中略显瘦弱的人正望向他的方向。
生命随年月流去,随白发老去。
他竟然觉得眼眶干涩起来。快步上前将那人揽在了怀里。至亲的人,会等候在你的任何时刻。
坐在车上时眼前竟然迷蒙起来。
“等了很久吗?”
“刚来而已。”
曾许毅带着疲惫地笑握着母亲的手。他知道她一定很早就来了,也许在徘徊的时间里忘了时间,也许只是太过期望再次看见他而兴奋不已。
“温哥华的天气很好。”他若无其事地说着,只当是在闲聊。
“是啊,这几年,你不在,我一个人也习惯了温哥华的生活。竟像在平南过了这么多年一般习惯了。”
“是吗?”他的心很苦涩,年幼便与至亲分离的苦痛,花了很久才承受下来。
“恩。”
两人再没有说话。不是因为陌生,只是,像是因为两人都知道即将会发生的对话会毁灭一些东西。所以,现在尽管沉默着,保留最后的美好就好了。
为什么要骗我,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一句话,和永远这个词一样,是莫大的谎言。
苏晓沐终于还是在京北公寓的门前红了眼眶,一页页地翻着收到的东西,竟然开始嚎啕大哭,泪一滴滴地啪嗒在了那些精致的照片上。
灯火阑珊的世界,每一夜,绚烂后凋谢。
每一页,寂静的宣泄。
这是我为你做的青春纪念。
就算整个世界都改变,也不改变,为你勇敢的自己。
她拨打着他的电话,那个在飞往温哥华飞机上的人。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对不起。
如果我是要告诉你我想要留下来,想要知道我们间所有误会的一切,难道这又是报复?让我一个人陷进苦痛,而你消失在人海?
她抱着那本纪念册,将脸埋进那相片和散发着时间沉淀的纸质香气中。
谁的爱,在失去之后才触动了心房?
曾许毅在听到母亲告诉自己的事实之后,更像是灵魂被抽离了般。
你只会不停往前追,追回你重重所错过的美。
谁消失离开,谁停在原地,是你。
这就是所谓的人生的痛,捆绑住的伤痛,你只能自己舔舐,无法被人解救。
这就是陆长志的目的,他给的惩罚?赏赐?这样的身世,和晓沐的痛比起来,又算是怎样的可悲?小巫见大巫而已。
温哥华早晨的露珠晶莹剔透,他却一刻都不会再停留。
爱本是泡沫,如果能够看破,有什么难过。
相爱的把握,要如何再搜索。
时差还没有完全倒过来的时候,他登上了返回京北的飞机。
像是终于明白晓沐对她母亲的恨而她终于释怀般,理解对至亲的人又爱又恨的痛。交错在内心的挣扎,又怎会让人痛快呢?
陆一阳醒来之后,头疼欲裂,顾昕晨已经给他泡好蜂蜜水。她的脸竟然如同他的一般憔悴了。
心中有痛却也对她于心不忍。一夜也没怎么合眼吧。
“别再忙活了,自己去房间好好休息吧。”
顾昕晨摇摇头:“我只想好好照顾你。”
他扯出一丝安慰她的笑:“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去睡吧,熊猫眼都出来了。”
顾昕晨双手抚了抚脸蛋,又不好意思地笑着,依旧摇摇头。
陆一阳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似乎是无法说服她,他突然从床上跳下来,把她吓地也突然站起来。
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将她横抱起放到他的床上了。
顾昕晨脸倏地红到耳根,床上还有他的体温。这个想法竟然在她脑袋里鼓捣着变得有些邪恶了。
他替她掖好被角,睡吧。
其实她现在一点都不困,可是突然想在他这短暂的温暖下让床单的温度一直弥留下去。
所以她终于轻轻点了点头。
陆一阳脸色苍白地笑了笑,出门的时候还朝她看了一眼。
所有的,都这样无力。
可我还是,无法爱你。
放下,容我将她放下。不念不想,容颜未改心有疤。
他终究还是想要一个说法。就算,她终究还是跟了他。从他身边逃离的人,他不该给她些惩罚,好让她知道随意拾起又随意拂去的代价吗?
多少往事成蹉跎,风雨婆娑中霎时爱上你,纠缠上一生命运。
86章 与你相拥
曾许毅在飞机上所有的思绪全部涌上来。沉重地,压抑不住。
在再一次走出机场的时候,凌晨的时候,他像是突然崩溃了。领口部分敞开的胸膛被冷风灌进,呼呼地袭击他衬衣里的每一寸皮肤。凌晨湿冷的空气扑向他疲倦且表情失衡的脸庞。
浑浊的眼泪竟然在走在匆匆的人群中时涌出眼眶,沿着两侧的脸庞刷刷地流。京北机场即使是凌晨时分也是人来人往,就像是不夜城。在这炙热光亮下,脸上的每一刻痕迹都能轻易被人看清,只是没有多余关注他的人。衣衫不整的他,即使有着拥有光芒的容貌,却也在这两三天的奔波里失色了不少。
那些泪流到脖子上,流到胸口处,似乎想要涌进他的全身。他用手擦了擦,眼泪却顺着他的手背流到了手心,完全停不住。他都不知道自己的泪腺能发达到这种程度。像是心底压抑的千万种沉重,在一一瞬间争先恐后地喷涌出来。不顾形象地,喷涌出来。
他保持着仰头的傲然的姿势阔步向前走着,等待着他去做的事还有很多。尽管泪水在他脸上纵横交错地爬行着,如同暴雨击打在玻璃上刷刷而下蒸发后留下了千沟万壑。这些尖锐的隐痛,即使眼泪也无法减轻,但至少,他的心豁然开朗了一些。
可是他的步子在那出机场的时候迟疑了一会儿。
然后飞速地奔向那个人,不顾自己脸上纵横的泪。
像拥抱母亲般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他青色的胡渣像微弱的电流刺在她的耳根部位。她的心此刻像熬过一副中药,涌过一丝不可名状的苦味。一种飘渺的消除所有误会的释然。在一瞬间在很飘渺的位置抓住了她的心灵。
这城市那么空,而我,终于心甘情愿与你相拥。
曾许毅的泪竟然沾湿了苏晓沐肩头的衣服,留下一大片被风干后隆起的地方。
他们两个都有些发抖。
如果脱下面具,还可以很狠心。可惜,遇见你了,便卸下所有伪装。一刻都等不及。
他终于离开她靠着体温在这凌晨等候的身体。看着她也泛红的眼睛。
“累吗?”他柔声问着。
苏晓沐摇摇头竟然开始给他擦拭眼泪了。从未想过会为他做这样的事。也从未见过,他也会泪流满面。心里很痛吧。她想着他的心痛竟然自己也开始心痛。
他突然笑起来抓住她的手,然后一手塞进了自己的口袋。尽管这并不是她所惧怕的寒冬。只是想攥紧,从此开始,永不分离。这是年幼的承诺。
她知道他比她还累很多倍。所以试图去缓解他所有的疲倦。
不过他一直攥着她的手到让她手心出了冷汗。所以她在他脸上泪痕还未完全形成的时候跟他说:“我不冷——”
他却攥地更紧。
“我说我不冷啊。”苏晓沐再一次间接强调了他不需要攥地这么紧,她不会逃走的。
曾许毅讷讷地松开了一些,抓住了她一根手指。她因为他这略带幼稚的举动露齿而笑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可是看到他的写给他的纪念册,心就在那一瞬间静止了。这是她在儿时想过的和曾许毅一起慢慢变老里最浪漫的事。和他一起翻着旧事的照片,看着当初青涩的模样,忆起最初的故事。欢乐,争斗。原来他从未忘过。
他们一起回到曾许毅在京北的公寓。
苏晓沐再次来的时候自己微微笑起来。
他略微惊讶地看她:“怎么了?”
“你的大黑鼠还在吗?”
“在啊。”他挑了一下眉,“难道你担心我会吃了他?”
“吃?——”苏晓沐难以置信的张大嘴巴。“咦——”
他一个板栗磕到她脑门上:“你怎么敢嫌弃他?”
“我没有啊。我只是,怕你太贪吃!”苏晓沐嘟起嘴瞪着他,好像一瞬间回到了很久以前。打打闹闹,却也温馨。
“好了。说不过你。”他拉着她就进门了。
两个人也没什么行李,就直接坐在了沙发上。
曾许毅忽然说累了想要睡觉。苏晓沐心里鼓捣着这一个单人沙发怎么睡他就已经躺下了还拿她胳膊当枕头。
“喂——”她顿时不悦起来。因为他这一拉她就又扑向他身上了。搞地她现在扑在他身上也不是,猛地抽开自己手坐起来也不是。
“对我温柔点。”他微笑着柔声说道。
“已经很温柔了!”她倏地抽开自己的手,然后他的头就软软地陷在了沙发上。
“我受伤了。啊,怎么办?”他用委屈的音调将左手垫在脑袋下面微蹙着眉说道。
苏晓沐只别过头去不看他。霎时觉得在他的目光注视下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而且,那目光。简直像太阳在6月22日射到了北纬23。5度那样炙热,似乎想在她脸上硬生生地灼烧出一个洞。尽管在机场的时候,他的眼泪还跟水帘洞似的止不住,要不是知道他心里的苦痛,还以为他为见到她感动地一塌糊涂。
还是她想太多了。他一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怎么会因为见到她这种低档次的感动而哭地稀里哗啦。脑袋像陀螺飞快转过各种想法,然后摇了摇头。
“摇头是什么意思?”
感觉到他目光依旧在他脸上,她实在有些吃不消。
“你别盯着我看我就告诉你。”
她听到他清朗的笑声:“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难道你认为你的体积都膨胀到了可以占据这室内一半空间的级别了?”
她怎么解释?说女人眼角的余光范围是男人的两倍?这还不得被他笑死。
“我脑后面也长了眼睛不行吗?”她转头对他耀武扬威地吐了吐舌头。
谁料这一转头就大事不妙了。他像弹簧一样从沙发上弹起来,结果就就是,她又重心失衡地倒向他。苏晓沐现在真是无限拒绝这个不断在自己眼前持续放大的脸。满脸的胡渣。扎死人了。
男人的胸膛怎么都这样,硬邦邦的,神烦。
可是这想法一出,脸倏地红到耳根。之前被陆一阳逼在门板上,他那硬邦邦的身体她真是受够了。趁着现在脑子还清醒,绝对不能和曾许毅做这种事情。刚刚和好就做这种色情的事对日后的长期发展是不利的。她心里敲定这个想法就很拒绝他的“蹂躏”了。
“亲一个。”
他怎么可以说地这么直白?苏晓沐心里都想象着自己像漫画人物一样脸上挂了两条大白面条了。苏晓沐一直推辞他。
“你要是不亲我可亲你了!”
这句话让苏晓沐更郁闷了,这下亲也不是不亲也不是,脑子如同浆糊一般混乱了。
她听到他邪恶的一声笑,心里慌地感觉尿液都在横冲直撞了。他缓缓起身凑地越来越近,她瞪着眼睛,在那不过两三毫米,可以感受到他呼吸,感受到他刺刺的胡渣位置的地方,终于想出了醍醐灌顶的话:“臭死了,你给我先洗澡去!”
曾许毅感觉到她的话取代了柔软的唇贴在了他的唇上。深吸了一口气,微皱了下眉头。
那脸离自己开始渐远,在她暗自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他的笑声又出现了:“一起?”
苏晓沐脸现在红地像高烧四十度的人。曾许毅,你到底有脸没脸?不要脸!
曾许毅盯着她的脸笑起来:“好想咬一口怎么办呢?”
“饿了吧,我做饭给你!”苏晓沐从沙发上弹起来,迅速脱离这人的陷阱圈。
还好他没跟着弹跳起来,不然苏晓沐觉得自己今天以为做的是件有意义的事就全都变成了狗屁。和男人鬼混这种事,是不能随便做的。
不管这男人她认识了多少年。
身后传来懒洋洋的声音:“别忘了我的饭。”
那声音飘地远起来,她就去厨房开始准备了。
现在的时间也不过是凌晨三四点点,只是睡意全无。当做早晨来过就好了。
她在冰箱里瞅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吃的,然后轻微地怨怼了一句,拿出一袋拉面开始煮起来。
曾许毅洗澡的时候,觉得每一寸流泻而下的水竟也开始欢乐起来。
所有的承诺,此时此刻都变成不自觉的甜蜜。
陆一阳现在正一个人坐在漆黑的书房里,如同曾许毅曾经坐在那里一样。
分开后的每个夜晚,格外的寂静。
滴答滴答,唯有书房的大钟陪我守着爱,痛,以及回忆。
给你我的心,为什么你给了我孤寂。
电话里,曾经是你,最温柔的声音,现在只剩生气。
思念是种很玄的东西,如影随形。
你现在又在哪里,是不是连报复的机会都不给我了?找个理由再见你竟然也开始变得困难。只可惜,我们都长大,开始明白自尊心这样矜贵的东西,不愿轻易低下彼此高昂的头颅。
苏晓沐刚喜悦地将锅里的东西乘到玻璃碗里,就被背后突然的双臂环绕给吓了一跳,差点把筷子抖地上。
“干嘛?”她些微怨怪地问道。
“让你闻闻香不香?”
“什么香不香?”苏晓沐现在满脑子都是面煮好了,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刚才不是嫌弃我臭吗?现在呢?”
苏晓沐不知道自己今天的脸还会突然地红上多少次。
87章 他的世界
“你松开。”她毫无底气地要求到。
“不松。”他将下巴轻轻顶在她的肩头。
“松不松?”她的语气突然加强了。
“不松。”他也倔强地回答着。
“那我以后不来你家了。”后面的想法只在心里想着。一来他家就跟个进了龙潭虎穴似的。
“你敢?”
“我,就敢。”
曾许毅被她这回答弄得有些愠怒。就把她整个人抱起来离了地。苏晓沐终于明白什么叫脚尖着不了地的痛苦。虽然背对着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就跟脚被腾空了般,心也跟着悬起来。
然后整个人像坐着旋转木马一般旋转起来。
头晕啊。
“这是厨房,别闹好不好?”霎时觉得他真是小孩子啊。厨房这种空间是能随便转圈的地方吗?
“敢不敢?”他依然执着地问着。
苏晓沐感觉腹部着块儿都被勒地疼起来,可是又不想就这么承认自己输了。所以也懒得回答,反正现在脑子已经快晕菜了。就任由他去好了,晕完了正好睡一觉。睡觉?这两字个一蹦出来她又受到了惊吓。在他家?睡觉?心顿时又乱了。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于是无奈地开始求饶起来:“我不敢了。我错了。放我下来吧。”
曾许毅这才满意地让她双脚着了地。苏晓沐现在看东西都有点眼冒金星了,背后这家伙怎么感觉若无其事的样子。她也懒得转头再看,省的又发生什么让她面红耳赤的事。
她走前一步,步子都有些软了,曾许毅一把就揪住了他。这还真的谢谢他这么执着。苏晓沐心里松口气把面碗递给他。
他心里被她这苦闷的表情给逗地笑起来,面上还是很镇静地接过。
向前走去的时候慵懒的样子让苏晓沐看地咬牙切齿的。
这公寓她第一次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注意。只是简单地在他所谓的卧房里过了一晚。其他的细节并未多打量。今日进了厨房,却发现这厨房竟是不错的惊喜。
厨房虽不算大,但是所有的厨具都干净罗列。洗净的锅碗瓢盆似乎是用雪白的干布仔细擦拭过,透出洁净的亮光。冰箱里食物不多却也都分类叠放整齐。
厨房的灯光在这夜色里亮着,竟然有种独特的温馨。好像是两人筑巢已久的家。而不是她只来过一两次的地方。
这详细分工的小公寓,有着所有独立的空间。独立厨房,独立餐厅。独立书房,独立卧室之类的。听起来以为空间会大地如同一幢别墅,可是这实际的空间虽小,竟然也给思绪增添了无限大的可能性。如同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最重要的是,房子里有彼此相爱的人。
他坐在照明集中在玻璃餐桌的独立餐厅里,典雅的光源。把他的脸衬托地如王子般迷人了。那些光线。在和客厅里节能灯的对比下。多了无限的柔和与素雅。
她站在这两种不同光线的交错处,一霎时失神了。
他抬头朝她笑着:“过来坐啊。”
她讷讷地走过去,坐在长方形餐桌的,他的对面。他也没多要求,只是看着她笑了笑。
“没想到你会做饭啊!”他望着她。
苏晓沐看着他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内心很郁闷:“我长地不像会做饭的样子吗?你干嘛这么惊讶?”
“不是。我是想说,好巧啊,我会吃。”
苏晓沐这时绷不住了哈哈笑起来。
曾许毅却一脸严肃地看着她。
苏晓沐看着他严肃的眼神。张开的嘴一下子就定在那儿了。这饭真是没法儿吃了。
她不想再跟面前这人继续斗嘴游戏了,这人真是输不起。况且他输了还要自己赔钱,实在不划算。所以连洗碗这种事她都没说,也没问他家里这么整洁都是他一个人打扫的还是什么的,逃也似的跑进了之前睡过的卧室。
曾许毅只是扬起嘴角没再理会。因为他知道好戏还在后面。逃避可不是办法。于是他就悠哉地终于开始认真地吃起面来。耳朵终于开始清净了。
苏晓沐在床上躺了几分钟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撩拨着她的头发,用手指抓了一下,那个惊吓可真不小。于是在尖叫声中,那只所谓的大黑鼠又在她的“暴力”下做抛物运动了。
谁料曾许毅开门速度比那老鼠的降落速度还快。苏晓沐听到这一声,迅速地拉上了被子。瞳孔霎时放大,可以当夜晚的照明灯。
反锁房门这种行为竟然一点都不奏效。他是有钥匙的人啊。苏晓沐现在心里都在哭了。
但是曾许毅只是在关上房门的时候附上了一句:“对他也要温柔点。”
苏晓沐木然地点点头。很显然,这点头他并看不见。
这家伙现在弄得她睡觉也不安稳了。在床上翻来覆去,脑袋疼死。直接弹跳起来穿好衣服,反正也快清晨了,去阳台吹吹风让脑子清醒一点。因为她在之前发现这公寓的阳台不是封闭的,在栏杆外有巨大的落地窗。打开落地窗,风景就如同在天台上一般了。
想着可以自在呼吸清晨的新鲜空气心情顿时就愉悦起来。
穿着他的大拖鞋走向阳台处。懒得开灯迎着最后几小时月光的清凉向前摸索着。只是在揉眼睛的一瞬间脚下踢到了什么东西。
有点硬又有点——她大概知道是什么了。
心里又掠过一丝哀叹。不要这么心有灵犀吧。
边想着就被拉住了胳膊,坐在了他身边。
就这样吹着凌晨的风坐在窗前看着远离城市中心的窗外的风景。没有城市的霓虹灯在四处照射穿越各个角落。清晨的风带着京北固有的干冷,又是在酷热之后快要入秋的季节了。一转眼,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再这样没有隔阂地相处在一起,竟然花了这么久。还好,只是六年,不是六十年。
就像,我不喜欢大器晚成这个词一样。
错失了重重的美好。
在这一点上,我觉察到最大的幸运。
京北和平南的相同点都是,两个地方都有着我们的开始和结束。
希望从今天开始,将开始和结束一道写进今后的人生里。
两人就这样安静地并肩坐着,好像很久以前一同坐在老梧桐的树荫下一般。稀疏的光影跳动,为你挡去一半炙热的阳光。
以为时光的错位,还会让谁记住谁。谢谢我们让彼此都如此念旧。这就旧就是一辈子都值得回味的东西。
他忽然将头靠在她的肩头。有些重量必定是要让另一个人来帮你扛的。那个人愿意融进你的生命,理解你的苦痛,然后融化成那积极的正能量,为你击败所有你以为自己所无法战胜的。
十八岁那年漫长的夏天,像是受尽了莫大的煎熬。甚至会恨自己,如果从年幼时便隔绝与你的往来,便不再有未来变数的种种捉弄。那时做了自己的观众,发现自己可以将你遗忘。只要试着去想,我只爱过你一天,心就不再麻痹。
岁月固然无情地洗刷着感情,淡忘着记忆。可是阔别重逢确实是所有让人感动的环节中最扣人心弦的一环。所有的热情在那一瞬间再次被挑拨起来,以至于爱恨混杂,陈列出的一切更像是我们为爱情争斗的祭品、祭奠我们逝去的,却也打开了重新开始的大门。
她任由他的重量压在自己的肩头。我愿意承受你二分之一的重量。年幼只简单说着永远,现在会用实际行动告诉你,我们可以分担这些,因为成长。也因为,成长后高贵的自尊心。
“给我讲你的故事吧。”她轻轻问出口,如同一缕微风拂过。
“好。”
他也回答地很干脆。
如同儿时说过,他们之间是可以没有秘密的。无论多么沉重,都可以。
那时因为她父亲去世这样沉重的秘密成为他们之间分手的重要原因之一让他警醒了不少。如果是真爱,所有的坦诚,即使是会让对方不开心的,也会让感情更进一步的。可惜那时年幼没参透。
只是后来领会到了,因为心底有人所以暗里有光这句话的意思。伴随着我黑暗的世界,点亮了远航的灯塔。
“苏晓沐,你真的觉得我对接近你的人一点都不担心吗?”
苏晓沐不知道如何回答,因为分手后她丝毫不知自己在他心中地位的,即使未分手时也未完全弄清的。
“因为信任反而更加害怕。他们并完全算是我安排的人,有时我一个人多害怕,你闪耀的光芒会吸引他们,他们将不会再告诉我关于你的消息。但是,这世间也许就是有那么多巧合的东西,有些相遇是注定。不管是吴启诺还是高程,他们都是与你巧合的相遇,也巧合的分离。但是这些偏偏与我拉扯上联系。也许是在暗示我,我一直拥有着与你继续捆绑的机会。”
曾许毅停顿了一会儿,苏晓沐并没有接话。此刻的沉默,更能融入他的话语里,更容易设身处地地读懂他的心情。相逢的理由,不过是依仗着,谁都不会忘这样的两厢情愿了。
88章 爱你若初
“我一个人从加拿大去到美国求学。站在繁华纽约夜的街头,似乎飘扬着欢呼的声音。我不懂那些欢呼。每天都有些欢乐也有人哭泣,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呢?可是我终于反应到,那是美国的国庆日。可那些欢呼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还是背负巨额债务的我。不是我陪着他们一起欢呼了就能减轻我心底的沉重。况且,美国对我,永远都是异国他乡。不管我用不用陆家的钱,在那时我都已经沦为自己脆弱心理的阶下囚。苏晓沐,这些年,你对我的恨,是因为觉得自己像是被我怕操纵的木偶吗?互相仇恨的彼此让我心里多了几丝自嘲与可悲,可是你做的多好。因为我发现,终究只有我一个人是孤苦伶仃的。你永远有另一个人在保护你。不管我还是他,你都不是孤单一人。”
苏晓沐静静地听着,心也跟着被揪成一团。这些举动,果然还是对另一个人造成伤害了。可那原本是她想要达到的目的,只是后来太不忍心。时光铸了一把剑,刺穿了恨与被恨者的胸膛。
她轻轻地将食指压在他的唇上。
他像是满载着睡意,微笑了几秒闭上了眼睛。
她的心情在这轻柔的微风下也开始随风上下飘扬。
分开的这几年,我们活在平行的空间里,倒着黑白的时差。你是黑夜,我是白昼。你是晴天,我是云雨。唯有同一纬度让我感觉到我们依旧踩在同一片土地上。纽约不像西雅图,这样的对比,竟也像京北和平南了。之前的我,不是不愿意与你同类,只是这突生在我们年幼时候的千山万水阻隔了所有爱情的可能性。
年少不知愁滋味,决裂之后便决意不再弥留。所有托付给时光的承诺在沧桑洗刷下终于消失无踪。或许如此。时光给我们开了新的玩笑。
她精心设计的重逢,是为了让我们看清彼此长大之后的虚伪。谁料虚伪的我们相互折磨,终于臣服于命运。我努力说服自己,被时光改造后的你我回不去最初模样。我向另一个人投怀送抱,也坚信自己可以和另一个人开始所谓的人生。不管之后还是否会与你紧密相连。如果我和那个曾经不可能的人有了家庭,一切都会不同。那之后的我们,即使会发生什么也会克制住心底澎湃的冲动。
如果你是人生为我设下的陷阱。我想我在年幼时跳进来之后便从未脱离过。我在这陷阱里自欺欺人,将所有的努力都蒙上为了遗忘的借口。终于,我像一条鱼,而你是滋养我的水,怎会不知我变化的心。即使,我挣扎着要游出你这片洋。那我,把这当做是地心引力。
坐标轴上奔向四面八方的人。在经历了万千跋涉后。终究会回到属于地心的原点。
还好。你比年幼时更加成熟理智,能够承受住更大的压力。不然,我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接受不振的你呢?
其实,上次在医院的走廊外看着病床上的里,我心里就在想,你赶快好起来,好起来我们才能继续互相争斗。然后折磨着彼此不让彼此相忘。
不然,我就忘了你。
忘了你。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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