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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幸福人-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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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安澜表示疑惑的喝了一口茶,茶水温度刚刚好。用手帕擦擦嘴角:“这我倒是不清楚了,如何还有需要您亲自过来的情分?”
“谁家没有一二个糟心亲戚?”芙蓉哀怨的叹息一声,身子微微向前:“我年长仙子一些,托大说一声姐姐。我那祖母是昆仑下家出来的,只是当年祖父觉得同她双修最好二人感情不错也就结亲进了碧海情天。我父亲兄弟二人,偏偏就得了我一个女孩儿。原本如果是这凡间俗世,随他们死活就是了。可说到底,这事情偏偏是同我那祖母有些牵扯的。祖母娘家弟弟有一个孙女,早些年进了慈航静斋,后又入了太虚幻境。说到底也是有些根基,这些年虚晃一过,也是筑基期。但说到底,忘不掉这些凡间俗事的。这事情是她不对,但说到底哪怕我们修行入道也偏不过人伦。我只好舍了脸面过来求一求。那些俗人,杀了废了都是仙子说了算。”
说到这里,芙蓉从袖口中抽出一个狭长的青玉盒子,上面雕刻着青莲连纹。她将盒子推给安澜:“这些,是我祖母准备的赔礼。只是替那小姑娘求一个人情。她年纪小,还望仙子莫怪了!”
安澜看着那盒子,一边的密突然显现身形打开捧着给安澜看了一眼。里面是四块材质细密的金红色半透明石头,看起来里面似乎有金丝游走。密在安澜耳边告知她石头的价值,那是相当不错的用来炼制阵法用的金丝琥珀。没有任何包浆物,材质虽然不足够透明也是相当不错的品相。
安澜想着不管如何人家是笑脸上门,日后七绣坊早晚都会进入那个更加残酷的世界。便让密收了起来:“我这人性格爽快,原本也只是让下面的人交代一下彼此给一个道理就是了。我们七绣坊开了前门做了坊市,仙子必然知道那日后的作用。不过是被那些凡夫俗子的借用了水道码头罢了!只是面临现在这种情况,我也透露一句给仙子。日后怕是会在码头做了限制了,只让那些有灵根的人穿梭了。七绣坊的水道码头,本就是为了便利。可谁家下面没有那么一两个小门小户的依靠?”
“仙子原本是好意,原本我们家下面的坊市也是如此。可最终也不得不封闭设了限制。这不是单单仙子一家如此,只是那些习武的……纷争太多。又不懂得什么是规矩!白白废了心思,扰了日子。”芙蓉对此表示理解。她见事情已成,便起身准备离开:“我本是想厚个脸皮看看那精妙山水,说到底还是要长辈有命去说道一二。就不多打扰了!”
看着她要走,安澜没有拦着只是送到花厅门前,在没有上前。女子来的安静,走得也很安静。似乎没有这么一个精妙的人儿出现过一样。
璎珞端着热茶走过来,将茶点一一摆在上面:“奶奶,可是要人跟着?”
“你们跟不上去得!”安澜嗤笑一声捏起一小块艾草团子塞进口中:“说不得,还会丢了性命。要知道,那些修行的人可不怎么在乎这凡人界死多少人命。”
听到这个,璎珞微微皱眉。她是来自白家嫡系的,她的母亲就是现在白家的宗妇。她上面有三个嫡亲的姐姐眼下正在议亲,说不定到了年底就会有喜讯传过来。因为自己根骨到底是必三个姐姐都要好,四岁的时候就拜在长老门下。眼下被提升上来做了坊主的侍女,虽说在王公大家中是看不上的。总会让人觉得自甘堕落。但是她年仅九岁,却已经步入先天。摆脱了日后结婚生子困在后宅的命运,此番伺候坊主她也是心甘情愿的。大家族的事情,年少的她看的太多了。不若日后修真向道来的轻松。
放下盘子坐在一边双肘在桌面上撑着头,看着美艳的坊主璎珞很是倾慕:“那……若是日后我修行成功,是不是也不需要在乎那些东西?”
安澜闻言,看着她笑着塞了一个团子给她:“人有人责,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门有门规。无外乎就这些东西。规则是人定的,但总是会有一些超出限定的存在。但是,天道自然允许这些国法家规人责良心,就必然有它的道理。还记得道德经第五篇说的嘛?”
“第五篇?”璎珞到底年纪小,她顶了之前的璎珞上来也会到了年纪或者修行到了,便会返回内坊修行。
她抓了抓梳着双丫髻的头皮,两侧的金表铜铃铛发出声声脆响。抓耳挠腮一会儿,她才堪堪想起:“是不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呵呵……”安澜低头抿了一口茶水看着茶碗里面漂浮着的叶片:“这世间,最简单的莫过于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若是过了这些,就是那虚无缥缈卓摸不着的因果轮回了。只是你看,你现在脱出了君臣的圈子却还要遵守人伦。天地之间的规矩,哪有那么简单?若是如此,为何不见那些鸟兽花草成仙入道的?怕是有,也是难上加难。人自然占了天时地利,但也会有限制。若是没有限制,怕也不会如此逍遥了!想想那些劫数之说……”
“也就是说,不管修仙如何还是要遵守规矩的。”璎珞表示自己懵懂,她摇摆着脑袋点点头:“那么……我们是要放了那些人还是杀了啊?”
“她说的不是很清楚吗?给她一个颜面留份香火就是了!”安澜低头一笑,起身离开花厅。
废除武功,驱逐出境这就是安澜给他们活命的机会。既然有人忌惮七绣坊,她的那位便宜师傅那么……这样做也是一种试探。她并没有毁掉对方的门派生命。只是没有武功,断了习武的可能罢了。只是不知道,这些曾经来自小家碧玉和官家儿女的女孩儿,会不会后悔。那些家族会不会后悔。要知道,江湖儿女……还是拳头硬的是老大啊!那些找不到媳妇的莽汉,如何会放过如此好的机会呢?
朝中大臣,老兄贵戚多多少少都有一些人家的女孩儿,不管是嫡女还是庶女都加入了一些门派。大雍尚武轻文许久,不是一两代皇帝能够改变的。更何况,私下里大家都知道慈航静斋同皇室之间的蜜月。既然如此,说不定日后自家女儿就会成为那宫中的娘娘。耳旁风,哪怕不是每次都得用,也会有生效的可能。况且,这种可能还不是微乎其微的。看得见的利益,算得清的风险如何不可以涉猎一下?
更何况,那些女孩子怕也是希望如此逃离家族、逃离那些对于女孩儿的不公和限制。
安澜不知道外面再次之后如何闹得沸沸扬扬,慈航静斋并没有因此失去传承。只是短时间内,很难再出现能够行走江湖的人。听到惠安被废除武功,贾赦的表情楞了一下转而出府离去。
安澜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转而低头继续练习她的打字。最近她迷上了草书,总觉得那种洒脱顺延的流畅,让她的心胸都得到了一定的修养。
因为有安澜给的玉牌,贾赦很快就在杭州七绣坊码头看到了一脸老态如同四五十岁样子的惠安。
她此时狼狈的护着门下的女孩儿同一群想要偷袭摘桃子的人对持,贾赦换了一身青衫去了面子。看见他,惠安的眼神一亮转而又转变成灰败。当年的事情,不管如何都是她做下的。如何厚颜向其求救?
贾赦到底武功高,其他人看着他太阳穴鼓鼓的,额头饱满身轻如燕不说更是俊逸非常。纷纷向后退了一步,他们是看着漂亮姑娘想要看看能不能落井下石。但是为此惹上一个煞星,就不合算了。
贾赦微微眯眼,内力涌动:“滚!”气浪伴随着声音,震得那群人纷纷后退跌倒,有的甚至直接滚下码头落入水中。
看着这个人只是一声就如此,纷纷逃跑离开。
惠安看着那些人离开,沉下心低头低声:“多谢!”
“不用!我派人送你们回去。”说完,他看了一眼那些女孩儿,想了想:“你这是偷鸡不成遂把米……这些女孩儿的未来……你可想过?那女人,就是我都轻易都不敢让其生气上火。”
惠安闻言,只是低头不再吭声。看她如此,贾赦背着手长叹一口气:“罢了罢了……”他摇摇头,从袖口掏出一根筷子粗细,拇指长的陶管含入口中吹响。
不多时,就看见有一席青衫的人快速出现在他这里。简单交代了一些事情,马车和住宿等就安排妥当了。贾赦看着那些女孩儿上车,最后他站在惠安面前。那张面孔已经不如当年娇艳,老态显著显然武功被废到底伤了根本。加上原本就是一个不会照顾自己,使性子要强的人。不过想到这里,他还是从怀里掏出一方手帕包裹的小东西递给她:
“当年之后,我想了许久。是我对你不好?还是你看不上我这个人。后来我又想,幸亏我没有告知你我之后的打算。怕是之后,连我那唯一的儿子都会死于非命了。花间派就彻底从我这里断开,我就是下地狱都难消我的罪过。后来……”他神色有些黯淡,垂眸下看着手帕中简单的手串,深深叹了口气:“我想以后……我也不会再想了。你……好自为之!”
他拿起惠安的手,将手串放入她的手中转身走向码头船只。船工看着他拿出的玉牌,压了压斗笠撑起船杆划入西湖水汽中。
惠安看着手中的手串,一时间竟然止不住的泪水滑落下来。她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只是觉得……怕是再也见不到了。
☆、第53章 说宝论春
贾赦换回那张京城人常见的脸回来,身上带着酒气。安澜什么都没有问,只是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打量着晚上团圆饭时的发型。她今天心情好,索性就弄了好吃的东西让贾琏小夫妻过来凑热闹。
张云溪前日刚刚带着贾琏回娘家了一趟,从早待到晚到底听说了不少笑话。听到安澜喊人过来,便笑嘻嘻的拉着贾琏的手坐上一辆马车,准备说给安澜听。
看着笑嘻嘻的小两口,安澜歪在软枕上:“你们这是有什么喜事了?”
琉璃带着丫鬟给张云溪和贾琏上了茶,二人在靠近的圆桌坐下。张云溪才开口讲话:“倒也不是什么喜事,而是在我娘家听来的笑话。我在车上还跟爷说这事情呢!”
“她说若是告诉太太您,必然能逗的您开心。”贾琏今天心情不错,林如海今年年底入京待明年他就能去江南,一展长材做一名盐政。到底是一上来就是三品的肥缺,如何不让他高兴。不过这也仰赖于七绣坊在江南的声誉。尤其是近期发生的事情,让慈航静斋掌控的甄家在江南很是失事。
“那就说说吧!”安澜起身拿过一边琉璃递过的漱口水清了清嘴,便拿了新冲泡的茶抿了一口。是云南的普洱,最近入秋喝一些普洱比较不错。
张云溪看了贾琏一眼,捏着手帕:“不知道怎么的,我们家还没得到消息呢!但是似乎满京城的宅子里面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安澜放下茶碗,略表好奇。实际上,她并不觉得眼下有什么事情是她需要好奇的。要知道,七绣坊的那些剑婢给她收集的消息,可是其他人都未必能够得到的圆满。
“就是隔壁叔叔家的那个宝玉哥儿,前儿有消息从他们家的门子里面传了出来。说那哥儿为了逃避读书,竟然说那些子读书科考的都是市经禄蠹。宁愿去看那些戏普手稿,也不愿意去学什么四书五经。为此气得叔伯脑昏头涨。愣是发誓说,再也不管他了。”张云溪说到这里,笑着眯起眼睛:“我觉得好笑的是,也不知道叔伯做这个筏子是给谁看的。好似他是因为儿子不进学头疼不已,最终干脆不管了。可说实话,偏偏是他管不得。可如此消息传出去,到底是有碍观瞻的。又不是那家都知道这里头的门道,到头来反而传来传去,传出来说,伯父原本是要打着儿子读书进学,偏偏老母阻拦愣是准备养残了一个好端端的嫡子。”
“这倒是挺着有意思的紧。”安澜闻言,支起身子多加了一个引枕靠着:“我到觉得,眼下如果皇上下个令,抬举抬举那贾妃,怕是热闹更多。”
“这是如何说?”张云溪同贾琏对视一眼,对此觉得有些好奇。这元春如何升迁的,他们都是知道的。但是,这抬举元春有什么关系?
安澜看着他们只是淡笑不语,纤细的包了凤仙花的指甲修剪圆润。纤纤玉指捏着白瓷透光的琉璃碗盖,轻轻拨着里面的茶叶末子。
贾琏到底比张云溪多长了心眼,他仔细想了想猛然间明白安澜的意思:“太太的意思……怕不是说,这两个传言其实都是那边放出来的?”
“第一个是不是那边放出来的我不清楚,后一个却是必然。看起来很像你二婶的手笔。怕也有你二叔的默许在里面。”安澜喝下一大口茶水放在一边十指交叉:“目前知道那个宝玉身份的,无非就那么几家。我们家、他们家、你隔壁敬大伯父家。你媳妇的娘家,以及皇上身边的人。还有……甄家。不管如何,这第二个到底是救了救你那个叔叔!”
贾琏深思了一下点点头:“太太说的极是。”他正准备说些什么,就看着贾赦走了进来。他身上还带着一些风尘味道,显然是出了一趟远门。
“秋热到底不怎么舒服,你这是去了哪里可是要洗洗?”安澜起身坐好,看着贾赦脱了身上的罩衫坐在炕的一边。贾琏和张云溪连忙起身请安问好。
贾赦的出现,到底让空气中多了一些窒感。他没有说话,而是连喝了三大碗茶才缓了过来。
“珍大侄子那边出事了,我去处理一下。”
“可是安妥?”贾琏连忙问道。他差贾珍很大年纪。以前老子忙着游历江湖,母亲忙着后宅争斗的时候,多是那位大哥哥罩看一二。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贾赦看着含笑不语的安澜,咳了一声将贾珍的事情说出。
那贾珍也是一个倒霉的。上皇派他到西北养马,这个差事怎么看都是为了贾敬留下几分颜面的肥差。天高皇帝远,这公子哥本也没有期盼他能够多么懂得侍弄战马。只求跟往年没多少差距就好。说白了,就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但是这贾珍也许真的是到了西北地区,看到了天高云低得情景,经过了几个省区的风俗竟然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反而更加认真起来。
他倒是认真了,却让下面的人难以中饱私囊不说,还等看他的脸色行事。一番严酷作为下来,到底是站住了脚。可他触犯的不仅仅是内务府的利益,还有当地的那些马场管事的利益。种马被下毒,母马还没来得及受孕就差点失去机会。他走的时候,贾赦曾经给了他快速联系自己的办法。没想到,到底是救命了一次。
这一次贾赦的人成功的获得了贾珍的信任,贾赦留给了他一个谋士总比贾敬什么都不给的强。新的种马和母马,都是通过七绣坊的马场获得的。那些一看就不是凡马,都是名驹好种。用不了几年,贾珍就会因为马的事情得到新的重用。
贾赦将这些讲了一下,感慨一句看着贾琏:“你老子我可不是平白无故的帮他。你眼下要去江南做盐政,说不得为了更好地安排不过上元你就要走。虽然眼下有着坊内的水道,到底不同于之前。那时候你是江湖人士,胡闹一二还是可以。到时候,说不得各种手段都会遇到。哪怕你什么都没做,也会被人抓着莫须有的事情参上几本。”
“儿子知道!”被自家老子训得贾琏只得连连点头陪着称是。张云溪低头看着他好玩,用手帕掩口笑着。
安澜弹了一枚花生进入贾赦的口中制止了他的说教:“要教育你儿子去你书房去,我这里可不兴这些乌七八糟的。我倒是觉得,你怎么也得赔我些什么。你这么借花献佛,我这个花主子你问过没有?”
嘴里的花生敲打着牙齿有些疼,不过贾赦还是面不改色的吃了下去。唇齿生香之间,他瞪了贾琏一眼:“这不是遇事从急吗?你且说说,我需要花多少银子?”
“谁要你银子啊?”安澜笑着摆摆手:“行了行了,我都肚子饿了!快些摆上来,好吃饱了肚子睡个下午觉。”
那边候着的丫鬟闻言,纷纷将早早就准备好的冷盘先摆了上来。梨香院的小厨房就在不远处,虽然说烟火味道大了不好不过下人们吃饭的地方在远一些的院落中,只是两三口人的饭菜也不怎么。
先上来的是四个冷盘:姜末松花蛋、泡椒海带丝、略微甜口的炒福寿螺和酒封猪肝。安澜和张云溪哪里,多了两碗温热的清汤,上面飘着一小团干丝。显然是为了两位女性温养口味准备的。
安澜先动了筷子,虽然这不符合规矩但是贾赦打不过她,家里就只能按照她老大的规矩来。猪肝的味道很好,贾琏尝了一筷子就夹了一些放在张云溪面前的小碟子里。贾赦不止一次看见他给自己媳妇献殷勤,只是他想说都没得说。只能闷着给自己弄了好惠泉的酒,兹了一小口就着凉菜吃上几口。
张云溪吃掉碗中的干丝和热汤,放下筷子给贾琏和安澜夹菜。她来之前因为要等贾琏沐浴换衣服,就吃了一些水果并不饿。
放下筷子:“说起来,刚刚的话头竟然是断掉了呢!太太还没说,关于元大姐姐的事情。元大姐姐已经是贤德妃了,还能如何抬举?难道还能升一个贵妃不成?”
“我若是那皇帝……”安澜抿了一小口梅子酒想了想道:“我就真的会抬举她去做那个贵妃。横竖不过是一个陵寝的位置,皇贵妃、贵妃……只要不是皇后,那个不是一个称谓?只是得到的人,多少会感恩戴德或者放纵恣意都是有的。只是看那妃子的娘家和那妃子本人是如何做的了。”
“这又有什么好处呢?皇贵妃只有一位,贵妃两位。若是此时给了元大姐姐,其他人家可是会愿意?”张云溪觉得,哪怕是平衡一下皇后的娘家和其他妃子的娘家,皇帝也不会如此胡作非为的。
“傻了啊!”安澜敲了敲她的额头,塞了一块子的松花蛋进入她的口中:“眼下,恰恰我们这位新皇帝最不喜欢的,不就是那些皇亲贵戚吗?你们同行那么久,如何看不出这个。”
贾琏看着她鼓着小脸奋力咀嚼的样子,笑着摇摇头:“她怕是一路上玩疯了,愣是没有怎么接触。”
“都是你跟大师兄的错,凭的说我玩乐了得?”张云溪对此可有些不乐意,她抿了抿唇:“都是你们隔着我跟他,如何了解了?”
“说的倒也是,只是大师兄的婚事……”想着前不久那皇帝念叨的东西。贾琏摇摇头:“怕是如果他不愿意尚公主,那就是跟皇帝传谣言了。”
“他那性格,如何能够放下那些过往?更不用说,那地方同家里又近的很,愣是没有人去寻找。好不容易回到家中,想要求学偏偏被拦下。如果不是拼着一死跪在那里,怕也没有此时的境况了!”听闻林卿的事情,安澜叹了口气:“热菜要上来了,今儿寻了一个不错的川菜厨子,好好尝尝。”
一顿饭吃得四人肚腹饱满,各自端了自己喜欢的茶坐在炕上说着闲话消食,就听到前面婆子来报,说是林卿来了。
让人请了进来,只见林卿一身正红的长衫披着一件极其难得的织锦斗篷进来。看起来,似乎是跑马刚刚回来的样子。
“你不是去临安府了吗?怎么匆匆赶了过来?”安澜让人给他去了斗篷,拿了凳子上水净手擦脸。
林卿没有客气,只是看着难得如此齐全的人,感叹自己来的好时候。只是他还没有进入辟谷,到底有些饿了。
“师傅这里可有吃的,就是剩下的也成。”
“璎珞,去给你大师兄准备一些吃的。刚刚的猪肝不错,让人另外切一些。”安澜吩咐了在外面候着的璎珞,让他坐下喝一些热茶:“你这风尘仆仆的,可是有事?”
“南安王府的太妃,找了忠诚亲王的王妃要给我说他们家的女孩儿。我原本只是当了一个玩笑,毕竟我用的是林卿这个身份,可不知怎么的他们竟然找去了梅家。”说到这个,林卿就很是气愤。当年自己习武进入七绣坊他们不允许,说是要断绝关系。现在自己换了身份,尊师命到头来还想管他的婚事。
“梅家没有那个胆子违背我的命令,我原本就说了你的事情你自己做主。”安澜看了一眼一边安静的钱嬷嬷,钱嬷嬷会议的出去。
“原本我也是折磨认为的!”林卿叹了口气:“不知道师傅可知道,为何梅家到现在都没有在坊内如意?”
“外坊的事情,我多是不管的。怎么?梅家不是应该有自己的地盘吗?”
听到安澜这么问,张云溪摇摇头:“梅家的事情,到底不是老四家怕是太太不怎么清楚。我倒是知道一些,他们家的宗妇嫡子因为娶了甄家的女孩儿,让老四家的排斥的很。入坊后,又发生了大师兄的事情……本来说,家中弟子有一个出落,不管如何都是好的。我只是听说一些私下的事情。那时候,他们原本打算的是将大师兄做女孩儿入了那甄家那边的。本来对于庶子女的,海宁一代就乱的很。更不用说,梅家也算不得什么。能够攀附,怕也是好不容易找到的路子。结果他们家的宗嫡没有进坊,反而大师兄进了。这里头就闹得一些不好了。后来听说,陈家的海船在外面做的时候,遇到了梅家的船又起了一些龌龊。这事情彻底触动了老四家白家的底线,梅家就彻底被排斥了。”
林卿点点头:“是这么回事来着。眼下南安王府在海宁还是很有势力的。出海入港,都会跟海军有牵扯。所以……”
“所以他们把主意打到了你头上,你母亲不是过世很久了吗?”贾赦嘲讽的笑了一笑:“你还真是霉运不断啊!”他感慨的看了一眼林卿,这少年郎到底是绝色非常。就是那女子,怕也比不得三分。更不用说,那周身的气质和纤弱的腰身。
安澜瞪了他一眼转而看着林卿:“你可是有什么打算?南安王府的婚事,断到底是可以断的。只是躲了这个躲不掉那个。婚丧嫁娶,本就是天理伦常。我原本想着,你日后说不得找一个昆仑的女仙双修的好。只是眼下若是结了姻缘,若是没有相对的……怕就是因果了。”
“我也是这么考虑的,才来找师傅。”林卿叹了口气,正好钱嬷嬷过来顺便带了一碗清汤细面。上面洒着虾子,挂着两三根小白菜很是不错。托盘里面,还有一小碟切片的酒封猪肝。
“先吃饭吧!”安澜指了一下不远处的圆桌,让他过去吃饭。贾琏看了一眼贾赦,起身跟着贾赦出去独留下张云溪作陪。
钱嬷嬷带来的是从忆盈哪里得到的文本记录,上面详细的记录着外坊的发展。
外坊家族分为上老四家和下面的新四家。其中钱、陈、白、江四家是千年传承出来的,可以说一直靠着她们家的女孩儿口耳相传,然后进入坊内修行或者学习。最后嫁出去,慢慢又有了后面的岳、梅、徐、赵四家。这八家,可以说是现在七绣坊外坊的基石家族,但是他们之间也是有竞争的。
老四家一直没有断了传承,并且只同八家内的家族联姻,或者选择一些曾经显赫后来衰败的家族联姻。而新四家却不然。随着时间和女孩儿外嫁,能够保留的传承不多也就慢慢脱离出来。如果不是安澜出现,怕也就是联姻生意上的事情了。
八大家族,有的发展的好有的发展的不好。梅家人口众多,但是其中子弟却不怎么能成。三四代下来,不得不依靠联姻来获取生存的机会。不然,怕也两代后就要变卖家产了。
安澜简单的看了看,轻哼一声扔到一边。林卿此时已经开始漱口。她等着他重新坐在炕旁边的春凳上才开口:“你进宫,去说你要求娶一位公主。并且将这个给小皇帝送过去。”安澜递给他的就是钱嬷嬷拿过来的文本。
林卿不明白安澜的意思,倒也没有翻看里面的内容。他觉得此事烦躁的自己,不应该看更让人烦躁的东西。
林卿走后,张云溪对此表示不解。安澜叹了口气:“以后你就会明白了!”她不想解释,实际上她也不清楚那位小皇帝会如何做。
☆、第54章 闹剧探秘
林卿的回来,到底让有些烦闷的木承泽多了一些乐子。林卿的婚事,木承泽已经从内府令哪里知道了。只是他想等着这个风神俊秀的人前来找自己,这等子乐子怕是日后很少见的。
林卿将一叠线订的文本交给木承泽,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放空思想什么都不想提。
木承泽看完里面的东西,想了想:“这是你师尊让你给我的?”
林卿点点头:“是!师尊说,让我找你求娶一位公主。”
“求娶公主?”听到这个,木承泽突然间笑了。前些年才因为公主的事情,在私下闹过一阵子。怎么现在突然间又想着要公主了?
他在案前托腮看着精神放空的青年,俨然时间并没有改变他多少。依然是那个穿上一身红衣蝶绣,堪比仙子的美貌男子。
木承泽看着看着,突然间发声大笑起来。然后朝一边的内府令乔安使了一个眼神,拿起桌面的茶碗就扔在了地上站起身大声的说道:“求娶公主……你现在想到这个了?当初你做什么去了?当初……你我……我敬你不压着你住在宫中。可你也要清楚,这婚丧嫁娶本就是人伦。你……你……你让我如何是好!”
说着,他的声音竟然有了一些哽咽。那眼圈微微发红的样子,却让林卿开始发征起来。他被这人闹得一时间竟然捉摸不清起来。
“我……”
“在下……”
“出去……”木承泽扔了一块镇纸过去,直砸在地上砰砰响:“我不要再见到你!骗子……”
“出去出去……赶出去!”他甩着袖子,一副泼妇闹场一样让人叉了林卿出了店门。林卿此时有些懵,只是站在门前一时间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双手握拳在两侧,指尖细细的啃咬着掌心。一下一下的用力,让他的脑子慢慢恢复起来。想着那突然的混样,他无奈的笑了。他原本就是被闹得有些心烦意乱没得思绪,倒不是真的傻子。如何看不出,师尊将东西让他带过来并且求娶公主的用意?
这倒是绕山绕水,终一路。似乎有回到了之前那个议题上。想到那宁国公贾敬,堂堂鬼书生也有着类似的闲话。他又觉得颇有意思。他本就是入世修行,练气五层的功力哪怕是师尊都未必是对手。只是师尊到底对他有知遇教导之恩,而这朝堂之上恰恰是最磨练心智的地方。日后筑基、结丹都会走的容易些。
想到这里,他上前两步身上的起劲一开那些侍卫不得不避让开。况且,一边的内府令小侍都给了眼色,怕是不想管的。
林卿轻轻打开门,看着里面的木承泽。他高坐堂上,面无表情一时间不知道在想什么。殿门打开,四周的人都纷纷绷紧了身体。心讨着怕是非礼勿视最好。
他慢慢走过去,目色温柔看的木承泽一阵发慌。他不过是一时间想来了乐子,可没真的想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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