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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变妖后-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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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叶风回道:“可能看出是哪路人马?”

我摇了摇头,心中十分疑惑:“有客华庭手下的、也有铁诚手下的,我不知道两方人马是不是一路的,但瞧着他们之间并无恶意。”

易叶风点头:“那就是了,不然不会交叉而行,应该只是在某种问题上达成了一致意见。”

如果是两队人马,那么即使我们两人抽出一个暴露自己,也定无法引开他们所有的人,他们同时守在这里,为的就是相互监督,谁也不信对方。

我苦笑一声,没想到金色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易叶风用手轻碰碰我,指着远处的两个向这边来的人影,示意的点点头。

我马上明了他的意思,那是尚药监和一他侍卫,他们定是送药前来的,心头一喜,两人同时行动,退下了房顶,再出现时,我已成了送药的小太监,而他则成了监视着我的侍卫。

端着药,小心翼翼地走到宫殿门口,那守门的侍卫中其中一个曾是月华宫的侍卫,我瞧着分明,便放下心来,跟着易叶风走了上去。

“站住!腰牌。”

将腰间系着的牌子递上去,让他检查,这还只是第一道门,里面还有两道。

他看了看牌子,又看了看易叶风:“从来没见过你,你……”话还没说完,我突然抬头直视着他的眼睛,他大吃一惊,好在人够机灵,忙转口道:“还道是来了新人,原来是太子府上铁卫。”嘻哈的假笑一声,还伸手假装亲热的拍拍易叶风的肩膀,打开了门,放行。

当我走过他身边的时候,听见他浅浅的叫了声“公主”,然后用极小的声音说:“第三道门,诚哥亲自守卫。小心第二道门。”

我几不可闻的应了一声,端着汤药的手尽可能放松,平复着心情跟着当王继续进去,那第二道门的守卫刚也听到了前面人的话,只稍稍打量了一下,便让我们进去了。

铁诚像只铁塔一般的坐镇在内室门口,他的身边有六个跟他一样全副武装的人全神戒备的守在那里,削瘦了许多的他眸子里全是冷清的看着对面,我略抬头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竟然是二哥跪在当地!

几年不见,他已经长成了一个高大威严的男人,棱角分明的眉目间满是森严的气息…………属于王者的贵气和属于战狼的狠厉!

054 遗命

铁诚亲自守住父皇的寝门,而身为亲子的二哥却跪地不起,这是什么状况我不清楚,但从当王掌握的情况来看,二哥与华庭早是一路,两人把握了帝京近半的亲卫部队,当然还有二哥远在西边边界的金色二分之一的兵力!

不愿意去想这许多的事情,我心里急迫的只想知道父皇现在的状况!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父皇病危,作为他最疼爱的女儿的我,现在才回到他的身边,一墙之隔的距离,在这气氛极紧张的空间里,怎么就那么遥远!

铁诚一眼就瞧破了我的伪装,他一挥手,便放了我们进去,急切的生怕低头沉思的二哥抬头看见我,这二十年的兄妹,十六年我朝夕相伴,他对我的身形再熟悉不过!

神色复杂的看了铁诚一眼,再也无法像从前那样叫他一声诚哥哥,只好感激的点一下头,便跟在侍卫装扮的当王身后,走了进去。

明黄的龙纹纱帐,夜明珠映照下的寝宫竟然十分冷清,除了神形削瘦的刘水陪伴在侧,父皇的床榻前竟没有一人陪侍。

眼框一酸,泪几欲落下!曾几何时,那个意气风发的帝王竟没落至此了吗?他身形健硕,身怀绝世神功,又如何会大病至此!

忍不住挨着床边,跪了下去,手握着他瘦长的没了人形的胳膊,压抑的低泣。

刘水大吃一惊,但他毕竟是跟在帝王身边久经世面的人,只探出头来,瞧了一眼,便跟着落下泪来:“公主,可回来了啊!”

许久,父皇也没个反应,我探他脉路还在,只是混乱得不行,便哽住了哭声,轻问刘水:“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有人通知我?”

刘水用袖子抹了眼泪,长叹一口气:“也就不过是这三个月来的事情。早想着派人去天母报信,但兹事体大,云亲王雨亲王太子三人意见不统一,雨亲王坚持不准告知公主,太子气不过,可没办法,云亲王也同意雨亲王的做法。可是皇上想公主想得不行,常常晕睡前就向老奴念叨公主,无奈之下,老奴托了信得过的人去天母报信,只说皇上想公主了,可来人回来说,公主不在天母宫中,出外游玩未归。”

是了,三个月前我刚从两国边境躲进深山,任是大罗神仙也是找不着我的啊!

“是什么病?可有查出?”

刘水悲叹一声,手指着父皇床头还点着的香檀:“公主,正是这害人的东西!”

我不解,在当王的示意下凝神细闻,只淡淡的香意撩人,可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当王口型轻张:五石散!

当下如雷轰般的呆坐在地,怒目瞪向刘水,压抑的怒气在低压中杀气顿现:”父皇何曾有这种嗜好?他的饮食起居向来都是你一手包办的,如何会染上这玩意儿来?“

刘水扑通一声跪下:”老奴有罪,老奴罪该万死!“

”快说!“

”皇上他常想起洛妃娘娘和良妃娘娘,每有此时便头疼不已。起先是孟太医开出了一剂五石散,千叮咛万嘱咐不可多用、不可常用,要老奴加上皇上的檀香中做夜晚安神香来烧,可谁知皇上用了一次后感觉良好,夜可安眠,头也不疼,精气神全回来了,于是后来每夜安置前都要烧上一小撮香来才行,渐渐的……”

渐渐的就染上了这毒瘾,他不往下说,我也猜到了。

“刘公公啊刘公公,你可真是糊涂!”一掌扫去,刘水跪地的身子扑地,他压抑着低吼了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怎么回事?”我虽气他,但见他吐血也有心疼,毕竟在幼年之时,他也是那般的疼我。

那一掌我分明只是虚气,没有用力,怎么可能让他吐血扑地?

“不关……公主的事。”他在我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脸上挂着苦笑:“老奴早已是风烛之躯了。皇上……”

“咳咳……”一声轻咳夹着长长的一吐气,床上的人影动了一下,刘水忙凑上前去,我也跟了过去,只见父皇干枯的脸上一双无神的大眼睁了开来,虚无的没有焦距。

“父皇……”低泣一声,握住他略抬起的大手。

“是……月儿回来了吗?”父皇的眼角湿润,看着我的方向有了点神采。

使劲的点头,将他的手抚上我的脸:“是,是父皇的小月儿回来了。”

安慰的笑笑,慈祥的神色满足的点点头:“回来就好,回来了了父皇的心愿。”

刘水一旁感动的落泪:”皇上做梦都想见公主一面,公主总算是回来了。“

”月儿,你听着父皇说。“他像是用尽了力气:”老大老二都有野心,各自都有着自己的势力,太子专事女色,你要替父皇杀了……杀了……墨色!“

杀墨色?!我一震,旁边的当王也是一震,万没想到父皇竟是要我去杀了墨色!

我摇头哭泣:”父皇!“

他突然睁大双眼,狠狠的盯着我:”不杀她,太子成不了大器!不然,你就等着带天母大军踏平金色寸土!“

骇然后顿,失足坐在地上,不敢置信的看着已近癫狂的父皇:”那是金色的疆域!“

苦笑的看着我,父皇顿了一下,积蓄着力气般好久才道:”我又何偿不知!但朕的江山万不能落入赵氏与客氏两个贱人留下的种手里,否则……无疑是国将更姓啊!“

我不懂:”天母云姓天下,若是得了金色,又如何不会更姓?大哥二哥好歹是金姓天下?“

父皇神色颓废:”哼!月儿跟那两个逆子又如何作得比较?“

055 诡异

黄蔓卷落,一丝微风吹起,父皇的身子竟随着凉薄的风意渐渐的向枕后倒去,眼神渐渐又失了焦距,握着我手的力度也没了,整个人晃晃忽忽的看着顶上的蔓帐:“如媚,等等我……”

“皇上!”刘水压抑的哭着,本就没有精神的脑袋一下接一下的磕在冰凉的地板上,撞击着声响。

屋内的动静终于还是惊动了守在门口的铁诚和二皇子金雨,他们一前一后的冲了进来,当王拉着失神的我退到了人后,跪地垂头而泣。

没想到这赶来见到的竟是父皇最后一面!

铁诚示意太医上前,孟太医带着众位太医院的老人们一一把过了父皇的脉搏后,沉痛的跪地高呼:“吾皇架崩了!”

一时间,屋内哀声四起,自这殿阁为中心,周围跪倒了一片,四下升起白色的蔓帐,连着宫内照明的灯笼也全部都换成了白色,凭吊着一代帝王的逝世,悲伤在皇城中蔓延,似乎连着风都传递着伤心的迅号。

不大会儿,太子金阳才匆匆赶来,换了一身素蒿的他身形修长,但削瘦不少,大大的眼中写满了悲与伤痛,没有流泪,只是默默的跪在当头位置,看着床上形神瘦弱的父皇。

刘水见太子到了,眼神略扫过我跪着的位置,从怀中拿出一份昭书,高举过头,跪地打开宣道:“吾皇遗命!”

金阳神色不变,倒是身后紧跟着的二哥身子震了一下,却也没有抬头,看不清神色。

“朕知命不久矣,太子亲政时日不过半载,时天下太平,特召大将军秦晏回朝辅政,雨亲王率西路兵马沿边关行走,驻防北地,云亲王率亲卫及帝京驻防部左卫部分赶赴西地,以防天下有为心不轨者趁机发难。太子守丧三月登基继位。钦此!”

金阳沉默并不伸手接昭书,而是回头死死的盯着二哥,道:“二哥以为这遗昭如何?”

二哥抬头,高出金阳并个头的身子直立起来,顿时显得金阳更加削瘦:“太子接昭吧!”

不待两人眼中的火花碰撞,门口已有人冲了进来,跌跌撞撞的赴到龙床前跪下,连磕三个响头,才哀呼一声:“父皇!”

不是大哥金云又是谁?

他的迟来我并不在意,反到是金阳与金雨两人消了彼此的恶意对望一眼,均闪出不好的讯息来!但不来得及两人发话,已见屋外百官齐呼:“皇上啊!”

金阳低骂一声,从他口形中我瞧他用英语骂道:shit!

“来得真快。”金阳冷笑一声,看着前面哭得正伤心的金云,道:“大哥不是身子不爽?且莫悲伤过度,伤了身子就不好了。”

一向温文儒雅的大哥此时完全没了平日里冷清而又高雅的神态,一副高亢的嗓子喊出的哀号声让闻者伤憾,见者落泪,可偏偏与他性子相差甚远的表现让熟知他本性的人觉得太过虚假,表演成份太高的让人无法相信。

眼泪是真、悲伤是假。

金雨皱起眉头没有说话,只是单手向后做了个非常平凡但肯定意义不凡的动作,立马我见窗前跪立着的一个侍卫悄悄退了出去。

可怜他还未走出正殿,就听见了一声闷想,我猜定是已有人在这院了部了局,达不到他的目的,似乎谁也别想着离开。

当王拉了拉我的手,好在我们处在最边沿位置,看得到别人而别人却看不到我们,他用手在地上比划道:“恐怕有变!”

我虚应着用手指点了点头,心下明白,今天搞不好在父皇塌前,就要上演一副兄弟相残!

刘水抹着眼泪,望着金云:“云亲王来迟了,这是皇上昭书,请过目!”

金云跪着转身接过了,看也没看一眼,道:“大胆狗奴才,父皇刚逝,你就敢冒他之名,私发假昭么?”说罢,一掌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扫了过去!

金阳金雨离得最近,一人迎掌上去化解攻势,一人巧妙的将刘水拉了一把,退到安全位置依旧跪着。

刘水咳了一声,咽下一口痰道:“云亲王莫不是怀疑老奴对吾皇的忠诚?”

“父皇已逝,你的忠诚对谁本王也不清楚。”金云话说得看似漫不经心,实则伤人,一指刘水不忠,二指他当着父皇有了新主子。

刘水气得一口气险些喘不上来,倒是一旁的金雨沉默许久后讲了一句话:“我信得过刘公公。”

昭书中所写内容对雨亲王没有一丝好处,所以他如果信的话,对于云亲王无疑是个打击。

果然金云转过身来看着他:“二弟可有听清里面内容?”

金雨点点头:“刘公公已当着这在场亲王贵胄的面念了个清楚明白。”

金云拾过遗昭,重复了一遍,道:“这假昭中书道:二弟你要率部赴北、而兄我则率部赴西,唯秦晏率部来京辅政,如此,我金色三军交替驻防,同时行军,无疑已是相当大的漏洞,若是周围确有有心生事之国,这不是给了敌来犯之隙吗?”顿了一下,将昭书收起,接着道:“父皇雄筹大略,岂会犯下如此错误?分明是无知阉人私下篡改了父皇遗命才是!”

金雨道:“我终日守在门外,虽听不分明,可也知这是父皇意思,大哥久在龙侧伴驾,父皇心思你还不明白吗?”

金云道:“也要有人做证才行啊!二弟也说了未在身侧、听不分明!”

我心下奇怪,这两人为何要在这一纸昭书上搅个不明不白?

当下琢磨起来,又想着父皇临终时对我说的话,突然恍然大悟!

此刻刘水又重新跪赴在父皇塌前,神情诡异的冲我的位置笑了一下,仿佛在笑着那位亲王的无知,似在对我说:公主,可瞧见了他们的丑态?且不要负了皇上的遗命啊!

那笑容太奇怪了,以致于我身子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突然就见他一头撞上了龙床旁边的柱子,顿时鲜血直流,命丧当场!

这一突变让正在争执的两人都呆了一下,金阳大吼一声:“都给我住口!父皇尸骨未寒,你们还要在这灵前争吵不休吗?”

挥手叫人将刘水的尸身收敛一下,停放在父皇塌下。

我心中某处突突直跳,忽然眼眶中亮了起来:金云不愿离开帝都,因为这里有他们赵家浸淫了几十年的基业,他们的根基在这里,若是移动,便失了作用,发挥不了最大的功力,更何况驻防京中的左卫部队是华庭的部下,明摆着就是扶持金雨的人,他们随着金云赴西边,不就是监视加控制了金云的势力吗?

金雨手握金色重兵,得皇命调动,他并不一定就会完全按照遗昭所说沿边关行走,而是想要这个机会逼得金云无路可走,再打着扶新君的称号率众直赴帝京!

056 驽张

铁诚手下的侍卫、金雨手下的侍卫皆被金云手下的亲卫以三倍于他们的兵力困住,而此刻在真龙殿的正堂之上,正上演着三兄弟鼎立之姿态,各有各的打算,各有各的支持者。

一份遗昭、刘水自尽都逼得我喘不过气来,退无可退之下就只有挺身而出!

当王轻轻拍拍我的手背,明白我的意思,于是我便在三人剑拔弩张之机,突的站了起来,从未有过的凌厉目光扫过他们的脸:“父皇新逝,三位哥哥就要当着他老人家未寒的尸骨来讨论遗昭的真实么?”

轻柔但不失力道的语音刚落,所有人的眼睛都转过来看着我,有惊喜、有惊奇、有不解。

“月儿!”金阳猛窜过来,一双眼睛像扫描仪一样的将我看了个遍:“你没事、你没事,真好!”

“是的,我没事。”他的开心与放心让我心中一暖,看来他也知道了花蛛之事,只是他知不知道小丫这一胎会有危险呢?此刻我没办法问,同时一双炙热的眼睛像要将我熔化一般的死死盯在我的身上,顺着方向看去,却是全副武装的华庭。

多年不见,他又高了些,比之他的舅父秦晏丝毫不逊色。人说外甥多像舅,看来是真的了。

除去身上的太监服饰,我一身的素白裙装贴合极了今日的哀伤,缓步上前,停滞在父皇的遗体边重重跪下:“父皇驾崩,本宫侍奉在侧。”

一语即出,满室皆惊!

昭书的真实性呼之欲出,金阳金雨金云的视线同时盯向我,这关系着他们的命运。

然则……………

“外面带着兵器的全部给我退出真龙殿,父皇仙驾之所,岂能让这些冰冷之器污了他老人家的清静?”回头眼角挂泪的脸泫然欲泣,狠狠的盯着华庭按在剑柄上的手,他惧于我突然的一瞪,竟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如此,他手下的亲卫们全部开始后退,铁诚挥手,让太子亲卫们先撤了出去,华庭的手下也绕过金云的死士们退了出去,唯有金云手下一动不动的立在当地。

“大皇兄的手下脾气见长啊,本宫说的话也作不得数了么?”我是父皇亲封月华公主,领亲王上衔远嫁天母为后,于亲是金色二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公主,于客是天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母,都是不可忽视的尊贵。放眼世上,除却已逝的父皇、太子金阳、云帝玄宇,再无人可凌驾于我之上。

领兵的是金云的表亲赵严,素闻此人阴狠霸道,此刻一双凶眼竟自抬起直视于我。

“哼!”冷哼一声,不去看三位兄长,我自拔身而起,越过众人,双指直指赵严脸门,意欲取他那双可恨的眸子!

快、太快了!周围人都未反应过来,全部只是禀住呼吸等待着这一瞬间攻击的结束,反观之,也就当王、金阳、金雨还有华庭呼吸平稳,其它人已傻了般的看我如鬼魅般的身子迅猛的出去又快速的退了回来。

再看赵严,一双眼睛已然失神,珠子虽在,可神采已失,但心细者一瞧,已有两缕血丝顺着眼珠子往下滴落,竟是两根普通至极的针扎在了睛明穴上!

“啊!”痛苦的哀叫声在本该肃穆庄严的时候显得格格不入,金云诧异的看着我,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

“金月,你!”金云怒而发难,就要挥手让军士们扑上来。

我一个回身,眼睛如炬盯在他的脸上:“本宫身份如此高贵,岂是他这样贬庶之奴可以无礼直视的?父皇灵前,最好全都规规距距,有问题咱们兄妹私下解决,涉及国家社稽的,邀齐了重臣再商量不迟!”

金云待想要说什么,我便盈盈向太子拜下:“还请太子哥哥主持大局!”

此举已是相当抬举他了,毕竟与金色的月华公主身份相比,我更尊贵的身份是应该避嫌的天母国后!

然却推拖不得,父皇不可能一直停灵于宫殿之中,作为金色太子,他有着不容推却的责任。

是夜,终于安静下来。五兄妹本都该为父皇守灵,偏此时小丫正要生产,且不说金阳心急如焚,但但我也是跪如针毡。

一个小宫女在门口徘徊反复,铁诚走过去后那女子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大步进来沉声对金阳道:“太子妃大出血!”

金阳脸上的血色刷的一下被抽干,整个人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魔障了一般冲出大殿,向着太子宫中飞奔而去。冤孽、一切都是冤孽!我长叹一口气,也赶紧起身,将这里将给金雨:“二哥,父皇遗昭是真,此刻还请你主持大局。”

我明白他心中所想,干脆先让他坐实了希望,给我们处理小丫那边的时间,一切待那些完了之后再谈不迟。

我看着金阳的样子,怕是对小丫用情太深,连带着父皇都说他女色误国,要我杀了小丫,可是我明知是他所爱,又怎么可能下得了手啊?

匆忙赶往太子宫,也就是原来的阳朔宫扩建而成,那里面已经传来了撕心裂肺的一声呼唤:“墨色!”

仿如受伤的野兽,金阳原本清爽的嗓音竟变得如此压抑和痛苦,我神色一凝,心叫不好,忙冲进去,迎入眼帘的是小丫渐渐瘪下的肚子和床铺间鲜红浓稠的血液,而迎接我的竟是哥哥重重的、不容反击的一掌!

煞时,我眼前发黑,不明就理的看着他逐渐模糊的身影,挣扎间好想问他一句:为什么!

057 孤弃

晃忽间我仿佛看到金阳在我腕上割破,以血入水浸泡着同样昏迷的小丫,斥退所有的人,仓惶间愧疚的看了我一眼,似乎说了声对不起,就带着小丫一同消失了,仿佛被肢解成分子从我面前消失不见,我想唤他,叫他,吼他,可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心底涌现无比煎熬的痛苦,仿佛是剧毒攻心、又仿佛是万蚁噬咬,几乎喘不过气来。极力的挣扎,抗拒着这种痛苦,耳边传来的竟是皇姐焦急的呼唤:“月儿,醒醒啊!”

迷蒙的睁开眼睛,一抹素白、一抹暗灰,极尽鲜明的颜色对照下,华庭脸上的焦虑、皇姐脸上的泪水都一同映入眼帘。

这里是月华宫,我出阁前的殿阁。身上的疼痛与我昏迷前金阳毫不留情的一掌再加上手腕上明显的包扎让我清楚的知道,一切都不是我的想象,而是真实的发生过…………金阳带着小丫离开了!

怔忡的看着皇姐,她削瘦的身形早已没了我记忆中的红润,眼神依旧清明,可泪水冲洗下的眸子里满满的盛着担忧:“月儿,我可怜的月儿!”

可怜么?或许吧!金阳一定找到了回去的办法,又或者是爹的找到了带我们回去的办法,可他选择带走小丫。这并不是最让我伤心的,因为儿子,我不会轻言离开,可是他不信我,没有跟我商量选择了伤害我来达到目的,这让我难以忍受!

“我昏了多久?”涩涩的张口,才发现嘴唇开裂了,喉咙也火灼一样的难受,然而这一切都比不过心理的伤疼。

“两天了。”皇姐端来热水,喂我喝下:“太子太子妃不知去向,华庭赶到时,你已昏倒在阳朔宫的地上,手腕被割伤,鲜血直流,胸口也中了一掌,掌力十分强劲,连华庭也查不出来是什么掌法。”顿了一下:“月儿,发生了什么事?太子呢?”

我沉默不言,但怒意已十分明显:“皇姐虽出身宫中,却已下嫁臣公,一界妇道人家,不该问的不要问。”

“月儿……”喃喃的唤我一声,仿佛不认识一般的看着我:“你……怎么会这般说话?”

叹一口气,我实不该牵怒于她:“皇姐,我乏了,口不择言。你先休息去吧,万不要让任何人来扰我。”

待她一步一回头的出门,临了还在门口用衣袖拭了一下眼泪,我心中也十分不忍。

扶着伤痛的身子,换了一套宫女的衣服,一方白巾掩面,从月华宫后门走偏殿绕宫墙而出,那里早有地字一号的马车停在外面,我估摸着当王已平安出宫,并在四周都布置了接应我的人,踩上车蹬,抬头看天:金色要大变了吗?

昏昏沉沉的回了当王家安置的一所别院,不知道又睡了多久,心痛让睡眠变得不踏实,隐约间感到有人替我把脉,粗糙的皮肤接触才让我稍微清醒了一些,听到外间有人谈话。

“这位夫人生产不久,在月子里湿重寒气,本就坐下了病。可是这连日来似乎思虑过重、营养不足,一人不补还供两人食用,良好的底子全被拖垮了。加上心口正中一掌,伤及心脉,又遇悲伤之事,痛上加痛,导致郁结于心,不得化解。腕上伤到是无妨,只可惜伤口处理得晚,失血过多,才会昏睡至此。”

静默许久,才听到当王嘶哑着声音问:“如何医治?”

大夫叹口气:“我这里有两副方子,一副活血化淤、补血生肌;一副去湿去寒、调养根本,交替早晚煎服,可治身体。但心上之伤,还需病人自己调理。”

当王闻言,道了谢又问:“可还能生养?”

大夫道:“太伤根本,能避则避。”说罢,脚步声响起,人已走远。

外间的当王身子一动不动,似羽化了般的一丝生息都没有,连我起身走到他根前都不知道,呆立在那里,回望着我的眼里满是伤悲。

“咳咳……”压抑不住咙头的痒意,咳了两声,苍白的脸色映在他如水温柔的眼中是那样的难看:“人有生老病死,何况我还死不了。”

他笑了一下,走过来打横抱起我,轻放到屋外的躺椅上:“好好休养些日子,外间的事不要理了吧!”

“我也想啊!”不再说话,沉默了许久,我睁开眼睛,看着他:“易大哥,帮我查两件事:一是天母云相跟金色皇族谁有往来;二是金阳之前跟谁接触过。”

简要的将那日我跟到太子宫的事说了一遍,又说了我的梦境,他眼中有着疑惑:“月儿,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

我盯着他的眼睛,感受着他体贴的又替我塞了个枕头:“如果说,我跟金阳本身就不属于这里,你又如何看待?”

他大惊,站起来踱了一圈又坐下:“且说来听听。”

于是,我将跟金阳在异世误闯爹的的时空机,然后毁了本体、只剩下记忆组的事情细细跟他讲了:“原本洛妃娘娘肚子里的孩儿是死胎,因为我们才活了下来,也就是说,那对双生儿一生下来,就有了十八岁的智商。”

他沉默的盯着地上的土,许久不吭声,我也抬头看天,想着金阳的一切不寻常:“易大哥,若是他日你收到金阳给你的东西,一定替我保存,我总觉得他回去了。”

干哑的开口,艰难的问:“你是说他有回去的办法,就自然有办法传递东西过来?”

我点头,应声道:“我估计他伤我也只是想带小丫走,怕我不同意。”苦笑一下:“在他心中,小丫已经胜过我这两世双生的妹妹许多倍了。”

至于,他为何伤了我还要放我的血,并不给予救治,让我失血过多而弃之不理,我就不清楚了。或许,他慌乱的已经只知道要救小丫、不记得还有我这个妹妹了吧!

一切,也许都还是个迷,需要去解开它。

058 绝望

安安静静的在这所院子里休养着,不为身体,而是为了理顺心情。

不用出门,我也知道外面正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是此刻我不能出手去干预。金云或是金雨,他们对我来说都是亲人,误伤了任何一个我都不会好过。

等待,是我现在唯一可以做的。

期间,竹墨一次也没来看过我,包括占亮,他也没有来过。我想,现在竹墨定是在全心全意的治疗着小路遥吧!无意间,我甚至听到有婢女说当王跟竹墨自己的孩子得了天花,为了救路遥,竹墨忍住骨肉亲情间的担忧,一次也没有去看过。易甲,是那小孩的名字,我起的,说是好记。

嘴角浅笑了一下,因为想到了儿子。若是玄宇看到了那个小可爱,会是什么样惊喜的表情呢?

“什么事?这样开心。”当王走了进来,看到我嘴角弯弯的迎着太阳眯眼小息的样子,不由得也笑了:“这么些日子了,第一次见你笑。”

我叹口气,轻声道:“还能怎么样呢?该发生的都发生了,要走的也走了,哭能解决问题的话你的府里就淹成大海啦!”顺着他的手躺下:“谢谢你们。”

“月儿,我们做这些,不是为了你的谢谢。”当王坐下,顺势摸了下我的额头,试着温度。

“我知道,所以工切我都不会说谢字。只是,竹墨放下你们重病的儿子,全心看护着路遥,这份情我才谢的。”故意调侃着:“怎么?其它你还有做什么事值得我谢的吗?我可是帮你挣了不少银子吧!”

他嘴角不自然的笑笑,拍拍我的头转过身坐下,并不搭话。

我以为他在担心他儿子,便开口道:“路遥儿病好一点了就送来我自己照顾吧,好歹我也懂些护理的知识。天花虽毒,但是还是可以治的,不是听说现在花子退了么?还是让竹墨去陪着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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