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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变妖后-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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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火连天的边关,因为他的镇守,将天母的铁骑挡在了望夫关外;北方的游牧民族,因为他的威名不敢再踏足中原扰乱民生;西边的夷人,因为他的威名,再无人敢挑衅边界。整个金色皇朝,因为有他,边界清楚明朗,每一寸、每一分都界线分明,如有外族胆敢来犯,他,都会让他们有来无回!

他是战神!他是神话!他是英雄!他,就是秦晏!

远远的,威武的身形站起身来接受父皇的赐酒,一仰头间,酒杯已空,似乎我可以隔着丝竹之声,听到他有力的吞咽。

这个男人,他是我的偶像。

曾几何时,我趴在父皇的膝头,听着父皇对他的赞叹,还吵嚷着要做他的新娘。

弯弯的嘴角泄露了我的心事:这样一个将军,怎么能不让像我这般向往军中的少女倾心?

火一样的目光再次扫来,我仿佛是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般逃也是的从假山上跳下来,在黑暗中整了整衣衫,才慢慢地、活力十足地向着场中走去:我要,认识心目中的英雄!

“女儿见过父皇、父皇万寿无疆!”抬起盈盈笑脸,直直地看进父皇慈爱的眼中。

有了前面皇姐的惊艳,朝臣们已经了然了:帝女出色的容颜,非凡的技艺都是金色的骄傲!

“月儿,来,到父皇身边来。”招招手,像召唤小时候的我那般,轻轻地在我头上拍了拍:“去见过你渴望已久的大将军、朕的得力臣公:秦晏!”

不是他来见我,而是我去见他。父皇对我这样的小女儿形态早是了如指掌,但何尝不是他真正喜爱秦晏的心思的体现呢?

“秦将军!”银铃般的嗓音尽可能地温柔,月牙白的衣衫裹不住娇艳的身姿,我向着他的位置盈盈一拜。

他忙起身虚扶:“臣万不敢当!”语气得体又隐隐地有着距离感,与他刚刚瞧向假山上的我那一刻的灼热不同,此刻的他夹杂着复杂的冷漠。

浅浅一笑,我心下了然:父皇多少透露过这个钟爱的女儿对他的向往,可能少女的热情早已把他吓得退避三舍了。

回过身来,转向父皇:“今日皇姐一舞,惊艳全场,月儿自知萤火之光,不及皇姐万一,在此只以一曲献给还朝的将军!”

父皇点点头允了,对我的谦虚感到好笑,在他的眼中,所有的儿女中,想要在才气方面与我一较高下的,都有些不自量力。

竹墨捧上一枚葫芦丝,这个葫芦丝是我自己一点点地打磨出来的,除了选用的竹子非常好之外,它的音色也打破了传统的五个音标,而是上升到了后世的七个音标。

若说以葫芦丝来演奏,莫不以《月光下的凤尾竹》最为动听。传统的中国特色,独特的凤鸣风声,都召示了小情小爱间的独特情调。它与国家与政治无关,又息息相关,它的和平音色、它的静谧情怀,都是一种超脱俗事的美。

平和的葫芦丝以它独特的细腻诉说着月光下的故事,烛火的照亮下,遗世而独立的影子在深宫之中拉长,仿佛来自山水之间纯洁的精灵,在尘世中独自观望。

这是第一次,我在人前吹奏这个曲子,也是第一次,以一个女人欣赏男人的眼神看待那个男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曲声中,一个摆夷少女在月光下等待着情郎来相会,等待着他来用音乐打动她的心,也等待着他来用歌声来传递他的情。如歌如咏的声音在夜色中起伏,不由自主地闭起卷婕的双眼,幻想着此刻,在徐徐的微风中,我正站在半山中的竹楼上,遥望着远方那个被月色拉长的人影,而他此刻正在引颈高歌,向我诉说着他内心的情谊,而我则不由自主的踏着舞步、吹奏着葫芦丝为他伴奏。

曲终的时候,人也将要离去。待到快要结束,突然心中不忍,悲伤的不舍、明晚的期待此刻交替的出现在乐曲中,仿佛在挽留,希望时间不要过得太快;仿佛在催促,希望明天快快到来。

依依不舍,终于吹完最后一个音符………它是思念、它也是期盼,许久,才睁开迷蒙的眼眸,脚下也停止了旋转,正好,视线完全被一张放大的、性格的、明棱的脸遮掩!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在闭目舞蹈时,已经转到了他的面前,而再往旁转一步,就将撞向摆放了满是糕点、满是酒水的桌台,而没人愿意在此时打段那仙乐般的曲子,也没人愿意唤醒我翩翩起舞的身姿,于是,他,便起身,以双臂护在我的周身,以防失神撞伤了千金之躯!

此刻,是感动、是情动,我已经分不清楚,脑海里只是在想:如果此刻我倒下,那会不会正好落入他温暖的怀抱?!

但是,只是想而已,我没有勇气拿它来试验一个军人对皇帝的忠贞!

盈盈而立,翩然拜去,清澈动听的声音此刻发挥了它珠圆玉润的娇嫩:“多谢将军相护之情。“

此与恩无关,我愿它是情!

“公主言重了!但闻公主一曲、但见公主一舞,已是秦晏天大的福份。”热络的言词、冷淡的恭维,这点小心思我还是分辩得出来。在这深宫之中历练了这么多年,什么都没有学会,察言观色倒是钻了朝天透!

百臣大宴,我不能失了自己的方寸,来日方长,我多得是机会跟他拉近距离。现在,朝堂稳定,接下来父皇就会为这些年长的皇子跟公主们操心婚事………即使他老人家不提,大把的臣公替我们着急。当然,其中不乏有想要攀龙附凤者。

皇姐与华庭的婚事已成定局,云亲王已有一妃四妾,且有一子一女,雨亲王也已指婚,只差待到对方及笄,就要大婚,紧接着就是太子金阳跟我了,我俩一母同胞,婚事是定是女儿在前、儿子在后。满朝臣公为了早日见到太子大婚,定会催促父皇尽早解决了我的大事。

作为皇家女儿,婚姻带有政治性是必然性。自古以来无非是和亲与拉拢重臣两条路可走。金色作为天下最大的国家,目前是兵强马壮、国库充实,自不需要靠与他国和亲来解决问题。那么,我的未来就只有拉拢臣公一条路可走。然而,放眼金色,除却华庭,从年龄上、政绩上或是家世上可与我匹配不差于皇姐的准夫君华庭的,就只有一个人选:他就是大将军秦晏!

002 动心

当一个人专注地去做某一件事情的时候,原来可以暴发出非常强大的潜力。

两年来,当哥哥忙着与朝臣搞好关系的时候、当哥哥与父皇忙着铲除赵氏与客氏党派的时候,我就开始一门心思地去琢磨着如何赚钱、如何做生意。从当初的初涉商场到后来的如鱼得水,我像是个急切想要吸收知识的海绵,运用自身的特长与远见,在这片未开的商业宝地上,做着最大规模的试验与实践,完成了我人生长达两年的原始积累………如果用富可敌国来形容‘地字一号’此时的实力,怕是一点也不夸张!

既然要做,就一定要做得最好。既然哥哥决定要淌政治的浑水,那我就要替他一定程度上扫平障碍。做为一个深宫不露的公主,我的武器就是钱。

“公主,这套瓷器是样品,当王让拿进宫来给您瞧瞧。”竹墨这两年出落得越发标致,看着人也水灵了许多。

扬起笑脸:“怎么?今天回来得这般快,易大哥没有留你?”我跟金阳的身份他已经知道了,也许我们不说,他也会知道,不如自己告诉他,也省得竹墨夹在中间为难。

“公主!不理你了。”一跺脚,撇开脸去。两年了,还是那样脸皮薄得厉害。

笑眯眯地不搭理她,我拿起桌上的瓷器细细地看了一遍:“果然是好东西!”

“公主,这两年来,窑内烧出来的瓷器越来越美,这上了釉出了彩的更是个中极品。”竹墨常常替我出去跑,见识比之过去刚进宫来,更是有增无减,甚至她将她们江家祖传的家业,也说服了她父亲并入了易叶风统下的‘地字一号’,只在其中按照股份收益。

“这种着了釉上了彩的名唤‘青花瓷’,它的外表或是内涵都是十分深刻的美。当然这些我也说不上来,因为我并不太了解这些东西。起初让当王开窑烧器只是为了替代青铜跟金银之器,可以开创另一种便宜而又美观的实用器具而已,只是没想到我只跟他提及了一次‘青花着釉、彩霓布画’的美,就还真让他上了心,做出了这般精致的器具。”拿起一只盘碟,细观其底部‘地’字篆章,突起的印字技术也显现了当王卓越的商人理念,同时他也将我们在印刷上的技术活用到了瓷器及其它方面。

让竹墨将这套东西收好,我不禁在心里对当王又有了一份新的认识,也打心眼里替竹墨开心。

“公主,客将军送来的玉屏放在何处?”

华庭,这两年来发生了太多的事,他跟皇姐的婚事就没有正式列入皇家的议事范围之内,但这门婚事却是父皇金口玉言许下了的,皇姐这两年虽说没有满口提他,可言谈间只要关于他的一切,都会十分上心,我看得出,她用情很深。华庭如此这般三天两头地将我想过或是提过的东西都想尽办法地找到最好的送入宫来,单单这份情谊让我伤透了脑筋。

“公主,长公主殿下到。”小宫女来报,竹墨忙示意两个小宫女将华庭送来的东西抬到了后厢。

少女的馨香在叮铛环佩的轻撞中,渐渐盈满于室………什么时候,皇姐都相当的注重仪表。

“月儿,今个儿在忙些什么?”皇姐站在书桌旁,看着我在纸上涂鸦。

“让姐姐见笑了,不过是些个小女儿的玩意儿,入不了姐姐的法眼。”刚刚完成一副大字,墨迹尚且未干。

“练字啊!月儿倒是悠闲。”

“自是比不得姐姐,这不,连大将军也入朝了,只怕我那未来姐夫这一空闲的档口,定会向父皇求娶了吧!”打趣地看着她渐渐的红了脸,娇嗔地嗔了我一下。

“你这女子!什么话到了你嘴里,就酸酸甜甜地不知道变成了什么味儿!赶情这丫头一及笄,也急着出嫁了吧!我看明个儿,我就去求了父皇,先将你这皇家绝色秀了出去,保不准就做了哪国的皇后,与你这公主的身份正好是相得益鄣!”

“自个儿求嫁心切,就拿我来说事。莫不人人都说长公主聪慧呢!一旦我去求嫁,父皇一想啊:我这华儿还没着落呢,这小月儿着得哪门子急啊,得,先就把你们的婚事给了了,临了,没我什么事了。”

扑哧一笑,她伸手在我头上拍了一下:“就你这丫头嘴巴贫!”

“姐姐来找我怕不是来听我贫嘴这般简单的吧?”笑着看着她,促狭的表情让她有些羞怯。

“月儿你也别笑话我。其实,今个儿我去了二弟那儿。”

二哥金雨,华庭正是他母妃的亲侄儿,皇姐一向与兄弟们感情疏远,大哥二哥在宫内的时候也不见她主动地跟他们走动,可这会二哥做为雨亲王,都赐了宅子搬出去了,她反到去拜访了他,不可以说不说她这一去定有深意。

“哦。”不动声色,也不好发表意见,只能是淡淡的看着她:“二哥说什么了吗?”我许久没跟他走动了,自打父皇借金阳之名除去了赵氏、客氏两家势力以来,三兄弟早已是貌合神离,而我,夹在并不亲厚的大哥跟向来交好的二哥还有血肉相联的金阳之间,可谓是万分为难,但是,我从来没有模糊过自己的立场………无论金阳此生做了什么、决定了什么,我,金月,都将会是他最坚强的后盾!

“二弟问,他什么时候会向父皇提亲,我瞧着二弟的意思,也想着借这个机会,跟华庭化解了这两年来的心结。”

心结?!是啊,心结。

“倒底是亲表兄弟,日后还会更亲上加亲,这样缰着也不是个办法。”淡淡的哀仇在皇姐精致的脸上画上一抹浓色:“我不知道可以为兄弟姐妹们做什么,无论是大哥、二弟还是三弟,无论如何,都是我的亲兄弟,而他,将会是与我携手共度一生之人,如此,让两年前的不快与阴影阻隔着彼此原本亲厚的情谊,岂不是……”话没说完;她的眼眶已然红了。

这个姐姐平时并不是个外露的人;从没见她对应母妃以外的人特别亲近过………除了我这唯一的一个妹妹;可是现在从她嘴里说出这样诚肯到让我动容的话来;确实让我大吃了一惊。仿佛一只平时都需要人来护卫而自己只知道单纯吃草的小绵羊;突然站在一群有了意见分歧的大灰狼面前劝说着要珍惜彼此的情谊一样;真诚而又无力。

“皇姐,有些事情不是我们想做就一定做得来的。”凝视着她的眼睛:“比如说我。我也想要在亲情之间找个平衡的法码,可是,无从入手,偏向一方或是三方中间周旋都不是最终的解决之道,可是,认清方向远比夹在中间跟他们一起分享的只有痛苦要来得好得多。”

话,我说得十分露骨,可是,听不听得进去或是能不能做出决定,就不是我能干扰得了了。强势的灌输我的意识给她,只会让她单纯的大脑进入两种状况:一是接受我的意见,十分赞同的选择尊重父皇的决定,然后做一个安份的女人,等待嫁给华庭;二是了解了更多她无法接受的真实,而在各种各样捋不清头绪的想法里痛苦沉思,最终让感情的天秤失去了准头,左右摇摆在三份同样重要的亲情还有一份爱情之间浮荡飘摇、自我折磨。

“月儿,我不懂,可是我当我听到任何关于他们的事,我都会矛盾、都会挣扎,月儿,我该怎么办?”眼泪终于止不住。

“皇姐,说道底,我们都是女子罢了,家国大事我们无法去左右,所以,干脆就活得单纯一点:你就等着嫁给华庭,做他的爱人、妻子、还有孩子的母亲,当他需要你在他跟二哥之间做个平衡的法码的时候,你就按他说的去做好了。现在,你做的多,未必就是对,不如什么都不做。”复杂的宫廷已经超出了她的负荷,要是再加上政治的压力与纠结,她就没办法活了。

“嗯。你说得对,月儿,出嫁从夫,我就等着他来娶我,等着做个单纯而幸福的女人就好了。”泪花未干,笑容已经扬起。

“你啊,一会哭一会笑,将来啊,我那姐夫还不得随时替你收拾心情啊!”华庭,那样细腻的一个人,会是个体贴而又细致温柔的一个好丈夫吧!

“你又取笑我,不和你闹了,马上父皇五十大寿,我要去准备准备献艺的事了。”羞红着脸,扭身走了出去,身后,传出我不客气的大笑声。

三月,阳春佳期,正好是父皇五十大寿之期。皇后赵氏与盛宠一时的蓉妃客氏没落之后,后宫之中平复了好久,父皇也不再专注女色,一味的替金阳收拢着过去被赵客两家分散出去的权力与财力。

值此盛会,边关稳定,皇上信赖重用的大将军秦晏也还朝侍君左右,无疑对父皇来说,这个大寿将是一扫朝中阴霾、改换新气象的大好时机,也是确立太子地位、并安置秦将军入朝扶助太子的大好时机!

003 出宫

金色大国,帝王祝寿,四方朝拜。

“父皇,女儿想要出宫一日。”御书房,我坐在父皇的对面,看着他日渐精神的风采,笑吟吟的开口。

“一个月,你这可是出去第三趟了,神神秘秘了,还交待了铁诚不准告诉我,那你到是说说,父皇准是不准啊?”佯怒的竖起了胡子,瞪着的眼睛精神弈弈的看着我的脸………一张酷似我母妃的脸。

“父皇自然是要准的了,因为月儿想要在父皇的寿宴上送上一份惊喜呢!”

“哦?”看着我越发乖巧的笑嫣,父皇的眼角牵起,笑意顿生:“希望不要是惊吓就好。”

吐了吐舌头:这也不能怪父皇这样想,毕竟这些年来,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没有过像样的才艺,除了乐器,似乎什么我都会,可是没有一样是真正精能的,所以,才会始终盖在了皇姐的光环之下,依仗着机灵和父皇的宠爱,qi书+奇书…齐书在皇宫与妃嫔之中通吃。

急着出宫,倒不是为了玩,说是准备节目是个大实话,一来是真想要哄父皇开心,二来,是想要在某人面前一展身手,替自己争取一把幸福。

“公主,从出宫到现在,一路就没停过笑,傻傻的,好呆哦!”竹墨难得见我吃瘪的样子,抓住机会就取笑番。

“是啊是啊,我顶多只是在你面前发发呆而已,只怕呆会见了某人,有人就不只是发呆了,怕是要发痴哦!”言语上我从来不肯吃亏。

别过头,早被我开惯了玩笑,她现在已经不会在我面前动不动就脸红了。只是提及羞到她的事情时,就别开头去,一时不理我罢了。

“到了。”早月管家在后门候着了,我们刚一进了这紧致辞而又隐蔽的小院,易叶风已经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

“月儿,竹墨。”轻唤两声,一宠溺、一深情。

看看身边的竹墨欲言又止的羞涩,再看看对面男人望向我而眼神不聚的散光,我自觉的举起一手:“好,暂停!”挥手打断他们之间的眼神交流,我好笑地说:“本人自个儿去看看进度,你们谈完情说完了爱就过来工厂这边找我好了。”

跟着管家,顺着听风小筑与工厂之间的羊肠小道,自入口向着竹林深处而去,出了这片布满机关与五行八卦的林子,就会出现一道天然的绿色的紧致的屏障………爬满了青藤的墙,自内而外有个机关,可以让墙上打开一扇门,而门的外面就是一个独立的临街小院,每每我出宫的时候,都是走这条路进入的闹市之中。

而今天我们要去的‘地字一号’的工厂正好就在这条街尾。

“小姐,那许多的银子熔了铁水进去之后,果真变得坚硬得狠,而且色泽更饱满、更润泽了,打出来的东西真是相当的漂亮。”看着眼前出现的花瓣底座,老管家眼中展现出欣赏的精光。

长年经商,这只狐狸的眼睛可是水灵灵的,看什么东西都是一看一个准,尤其这两年,他专跑了纸张的业务,明白自我手下出来的东西,无论是实用性还是质量上都是非一般的好。

“管家大叔可从来没这么当着我的面夸过我,您好有什么话就尽管说吧!”我身边的丫环都将成为他的主母,在他的眼里,我早已是主子的主子那样的身份了。

“嘿嘿,只是想着,这若用来估锅碗瓢盆,该是多好的东西。”

说这人头脑转得快,他还真是相当之快。前面他所说的铁水并不就是一般我们在后世所说的那些铁,而是合金成份相当高的钢,只是质地不纯而已,在精细提炼过后,将熔了的银水混在一起,做出来的东西就像被抛光了的银制品一样,有着不锈钢的色泽,又有着银的柔和光亮,看上去十分的美观。

“我是没金子,若是舍得那大笔的钱财,我就用金子造了这花座。”细细的看着这已经成了型的花座,还差些花瓣就可以完工了。

“那小姐,这技术我们是不是可以拿来去用?”

“当然,有利于咱们赚钱而又正当的一切方法,都可以拿来去用。”笑眯眯地看着他也扬起的笑脸:“可是,管家大叔,你就去想这些了,那我要的那些花瓣哪去了啊?”

“小姐。”神色严素地看着我:“小姐的事莫说是我老头子,就是当王也不敢不当回事啊!只是那花瓣难弄了些,技术上面我们的师傅还不能做到尽善尽美。”

“那可怎么办,眼瞧着这用的时候可就要到了。管家大叔,无论如何,再给你们七天时间,必须完工了让易大哥给送到我那去。”七天后就是父皇大寿之日,缺了这个东西,我的精心准备的惊艳场面将会全部泡汤!

“倒也不是没有办法可想,只是事情难办了些。”摸着他的山羊胡子,想了一下,蹦出了这样一句话。

“哦?有办法易大哥还要我过来干什么?”这不是易叶风的作风。

“小姐,这办法是冶金的大师傅刚刚才想起的,还没来得及告诉当王。”垂手立在我身后,看着我温柔抚摸着花座的迷醉表情,恭敬的回答。

“说。”

“要想那样将这东西折弯到也不是不可能,当今天下就有三个人可以做到。”

“哪三个?”

“九转神龙洛老爷子是一个,他的内家功夫已经到了可以将这些铁器金器搓圆搓扁的火候;天母的君主是一个,他的阳刚套路跟洛老爷子的内家功夫道理上差不太多;还有一个,就是咱们金色的大将军秦晏,秦将军的功夫内外兼修,抚云手更是掌上功夫的皎皎者。”说到秦晏,我格外留心,他这么一说,我心里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外公神龙见首不见尾,起码我是从来没有见过他老人家,天母的皇帝与我们更是一竿子打不着的远和疏离,至于秦将军……”说到这里我顿了一下;一时不知如何开口说。

“秦将军怎么呢?”管家开口道:“小姐是想说,人家堂堂一个大将军,哪会管你这小孩子的玩意儿是吧?”

“话都让你说了,还问我干什么?”回头瞪他一眼:死老爷子,故意气我的不是?刚刚的恭敬看来有着设计的成份在里面。

“哪能啊?小姐,我老头子活了这么把岁数,除了我们家少爷,就服了三个人:一个是您兄妹两个,一个就是秦将军,若是今个能借着您的机缘,得见他一面,我这辈子算是没白活!人中龙凤得见两位,文如我家当王,武如秦大将军,四位神仙样的人,能让我老头子全碰着了,这福气算是全到了。”说着说着神色激动了,想来我们兄妹的身份,他暗暗的也猜得着,只是他是易家的老人了,知道什么是进退分寸,不会说的话绝不会乱说,不能猜测的事也从不会乱猜,向来本本份份,这次跟我提这件事,怕是真的对那秦将军仰幕已久了。

“那好吧!我就亲自带了这些花瓣,去拜访秦将军一趟!”

“小姐是上门还是另约?”一听我点头同意了,他的精神更好了,忙想着去张罗这事。

看着老管家的兴致勃勃,我的心底也有个声音在欢呼:快去吧、快去吧!

可理智告诉我,那样冒冒然的去人家家里,是多么的不合适,毕竟,我跟他才见过一面而已。

“管家大叔,我修书一封,你带了东西跟信,自己去吧!”黯然沉下的小脸,上面写满了不甘心的落没。

“小姐,您……”可能是想问我为什么不去,因为脸上开始的雀跃早已泄露了我想要去的心思,可想想又觉得不妥:“小姐出来许久了,也是该回去了。”

侍候好了笔墨纸研,管家大叔出去准备需要折弯的花瓣,留下我一人面对着黑笔白字兀自发呆。

写什么好?太婉约显得娇情,太直接显得生硬,如何可以将我的心思藏好,不被发现而又合理的请他帮忙,实在是让我头痛不已的事情。

“都呆了大半个时辰了,写了揉、揉了写的,月儿你不知道这纸来得金贵吗?”竹墨戏笑的声音伴随着她轻快的步子,在书桌前停下,弯腰拾捡着被我扔了一地的废纸。

“竹墨,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调侃的看着她脖颈上的红印,散去的春潮让它的痕迹在白晰的皮肤上更显得突出,嚣张的证明着刚刚战况的激烈!

“啐!”嗔我一下,竹墨瓜子脸上红潮又起:“月儿你思春,不要拉着我来当垫被的。”

“行行,就你脸皮子薄,禁不起这闺房笑话,偏偏谁让我们生来大胆,喜欢就是大声的宣扬出去呢?”看着她的身子弯弯又直起,我的嘴角恶作剧的扬起:“我就是喜欢大将军秦晏!这是事实,还怕人知道了不成!”

“哦?月儿所说是真?”易叶风从外面进来,刚好听到了我那最后一句叫嚣的话,一句反问让我刚刚还大声告白的脸顿时也染上了红晕。

004 拜访

羞急瞪了他一眼,嘴上却不肯吃亏:“易大哥跟我们竹墨美女温存完了,这会子就有精力来开妹妹的玩笑了?”

“我这是心急吃不了热豆府啊,只看月儿妹妹你什么时候发发善心,一次将她卖断了才好!”若有所思,眼睛直直的瞟向正帮我收拾桌子的竹墨。

“月儿,怎么还知道脸红了?刚刚不是还声大如雷,不怕人听见的么?”竹墨跳出来打着哈哈,不去提我之前修书给易叶风,商量‘卖’她之事。

“她啊,你还不知道?向来的雷声大、雨点小,自以为是情感万事通,真到了自己身上,反而就变成了小白痴一个!”当王跟竹墨联手,我的气焰马上就被打压了下去。

我也确实无话可说,要真像自己整天标榜的那样大胆、直接,我怕早冲到秦晏的府上,直接拿刀指着他的胸口,逼问‘爱不爱我’了,还用在这里为了一封信的用词头疼不已!

想到书信,头更痛了:“竹墨,你两个也算是过来人了,快来指点一二!”

“说你糊涂,你还真糊涂!”当王在我头上敲上一记:“这感情的事能代劳么?全凭一腔真心去争取就好了。”

真心,我现在对于秦晏,有的,就只是一颗真心了吧!两人之间,没有过去、没有相识、没有一丁点的交集,所以,没有可以提起的回忆。

这个一直都存在的事实,让我懊恼不已。

“月儿,今个时间还早,又是正而八经的从正门走出来的,不如就去拜访一趟,便又怎的?或许,今天不去,你还会在心里暗自后悔也是说不定的。”竹墨握着我的手,认真的鼓着劲,她一直希望我好,希望我能去争取自己的幸福。

望向她眼里的坚定,我也开始有了信心………毕竟容貌如我般娇艳如花,身份如我般尊贵而不骄,聪慧如我般处事淡定,集种种优点与焦点于一身的女子,根本就没有,可谓‘天上地下、独此一家’!

自我膨胀一番,调集一身的自信,我展颜一笑:“好吧!那本姑娘就去会他一会,施展我们无穷的个人魅力,一举将他拿下,火速而且迫不急待的向父皇上表求婚!”

“得,纸老虎又开始喘起来了!”无奈的翻翻眼睛,宠溺的看着我此时的自吹自擂。

完完全全,我的大言不惭只是在掩盖内心的期待与不安,希望凡事可以顺应着我的心思,去发展。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我已经不能回头的站在了大将军府的大门之外。

屋内就有我希望见到的人,可偏偏内心的紧张让我使终抬不起手来去扣那两个威武的门铛。

“小姐,我叫门了啊!”陪同我来的老管家看着我脸上风去变幻,甚至还有一丝退怯的打算,忙开了口,生硬的将我所有的表情定格在了脸上。

我哭笑不得:带谁不好,非带这个对大将军也是垂诞已久的老管家来!

无奈的点点头,他也不顾自己一把年纪了,身子骨都老了,屁颠颠的跑上阶梯,大力的敲打了三下门铛………有客来访!

一个小将在门响了片刻就打开了大门,我站在风中翩翩而立的身影直直的映入他的眼中。

从他的惊艳与惊讶中可以看得出,这里鲜少有女客来访,更别说美艳如我般娇嫩而不可方物的绝色了!

管家将手中拜贴递上,那小将忙向身旁探出头来也同样呆在我的容貌下的同伴交待一声,飞快的向着庭院深处跑去。

只一会,就又跑了回来,速度之快、面色之平静无不让我对秦晏治军又多了一份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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