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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老公怎么还不死-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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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箱银子虽是重中之重,但因为压箱银子不上嫁妆单子,一般是不算在嫁妆之例的,其中的水份也大的多,像她当年出嫁时压箱银子就有足足三千两,而老三家的却只有二千两。
大嫂的田产大头为那七百亩京郊良田,其他的良田大多为三、四十亩左右不连片的田产,值不上多少银子,史王氏压根没看在眼内,况且大嫂是个精明人,所有的房产与田产均上了红契,史王氏也不好挪用。
至于家具一类的更不可能拉出去变卖了,上好的家俱虽然值钱,但若让人知道保龄侯府穷到卖家俱了,那他们全族都没脸见人啦,再则家俱太占地方,一般当铺亦是不收的。
古玩书籍这玩意值钱是值钱了,可惜她们都不懂行情,除非请了贾家表兄帮忙掌掌眼,不过这事大伙恨不得暪的死死的,那有给人知的理,只能作罢了。
至于嫂子的那些陪房……
呵呵……
她除非脑子烧坏了才会做出发卖嫂子的陪房之事。
唯一能典当的就只有日常用品中的金银首饰,或是直接挪用嫂子的压箱银子了。
女子出嫁的嫁妆自然不可能一成不变,难免会走礼和花销用去部份,像大嫂病了多年,嫁妆里的药材也用去了大半,库里只剩下少许沉香、冰片、和当归之类的药材。什么人参、雪莲当年都拿去配药用掉了。
除去这些部份之后,放在小库房中的也不过是些家具,古玩书籍,和一些云丫头眼下还用不到的日常用品,如头面首饰和布料、药材之类的罢了。
整个小库房都被周嬷嬷清点过了,除了四十来套嫁妆单子中的头面首饰之外,压箱银子是半点不见,虽说和嫁妆单子也大致上符合,只是候府按例太太每季一套头面,嫂子嫁进来都有七年了,少说也该有二、三十套头面了,更别提老太太过世后,分给他们三房的私房,大房可是占了大头的,怎么全都没了?
这么多财物,就算赏人也不会尽数赏掉了,还有每个月二十两的月钱,多年累积下来,怎么可能没半点银钱!
史王氏装作不经意的问道:「嫂子的压箱银子呢?怎么没记录上?而且怎么只剩下这么几套首饰了?老太太给的,还有以往打的首饰怎么都不在小库房里?」说着,一双美目颇有深意的瞄向张嬷嬷。
张嬷嬷怎会不懂史王氏之意,气的脸色都发白了,但心知这事如果解释不清,怕是免不了被人按上一个偷窃主家财物的罪名赶出,她年纪一大把了,死就死了,但小小姐该怎么办,她还不过是个只会吃奶的婴孩啊。
为了史湘云,张嬷嬷强忍着气从内室的明式苏作百宝柜中取出一只雕刻着雪中寒梅的花梨木盒道:「大太太剩下的银子都在此了。压箱银子当年尽数借给了大爷,老太太给的东西也大多进了大爷的库房,以便大爷走礼,其他的……唉……」
小姐和大爷的感情是真好,小姐进门六年无所出,大爷都没想过纳妾,两人的私房也素来是混在一起,不分你我的。
说到此处,张嬷嬷黯然长叹,说话便有些吞吞吐吐的,史王氏好奇心大起,问道:「还不快说!」
「唉……」张嬷嬷无奈的一指那花梨木盒道:「二太太看了便知了……」
史王氏打开盒子一瞧,花梨木盒内散乱放着一些银锭和铜钱,底下还压着好些银票,粗略一数约只有七、八百两,里头还有一个绣着丹鹤雪梅的荷包,荷包异常精致,区区几针勾勒,确把整个意境带出,史王氏一瞧便知道是大嫂亲手所制。
丹鹤雪梅荷包之中是一张借条,和好些当票,借条上书保龄侯史鼒与史张氏借银四千两。史王氏虽认不出大爷的字迹,但那保龄侯的官印还是认得的,想来是当年为还欠银时,大哥一时溱不上手,和嫂子借了嫁妆里压箱银子用用。
至于那些当票,史王氏翻了一下,大致上是五年前和四年前再来便是半年前的当票,特别是半年前的那次,一口气当了足足十一套头面。
五年前老太太过身,一年后老太爷也去世了,还有……半年前,正好是大哥死讯传来之时……
想着那三次极尽哀荣的丧礼,史王氏心中一动,莫非是……
张嬷嬷低声道:「老太太和老太爷走的匆忙,还有大爷那时的事……大太太那时银钱实在溱不上手了,只好当了这些周转一下了……」
这当家太太那有那么好做呢,家里的虽有固定的田产商铺进项,但也刚好够花销罢了,人情往来,婚丧喜庆,加上上下人等的月钱,那个不需要用钱呢,略出一点子事情便不够了。
史王氏暗暗一叹,大嫂也是太实诚了,原本想着大嫂管了那么多年的家,之前又没生育孩子,想来也捞了一笔私房,万没想到大嫂子除了份例内的东西之外,啥都没有,还陪了不少东西进去。
当年又是欠债又是两位老人家的后事,想来大嫂那时也是操烦了心。
念着大嫂为史府处处谋划,无一不尽心尽力,又瞧着小小的云丫头睁着一双大眼睛望着她,史王氏心肠也是一软,想着云丫头也只剩这点子东西了,虽说眼下家里情况不好,不得不暂且先借用一下,等光景略好些定要赎回来才行。
他们候府的大姑娘出门子时,她这个做婶子的就算添不了什么,该有的东西也该一分也不能少。
史王氏又逗弄了一会儿史湘云,见史湘云一双大眼睛直盯着她手上的镶珠银镯,眼珠子直跟着银镯转动,可爱极了,虽为银钱之事烦心,见着那么可爱的小婴孩,史王氏也忍不住亲了一口。
哎,若她也有这么可爱的女儿就好了,本以为张嬷嬷的夸赞之语太过夸张,没想到来了好一会儿了,云丫头果真没有哭过,好生乖巧可爱,完全不似她家的小魔星。
史王氏欣喜之下,还摘下了手上银镯给湘云,交待张嬷嬷收好,待云丫头长大后配载,这才带着周嬷嬷离去,当然,该拉走的还是拉走了。
张嬷嬷抱着史湘云,恭敬的送走两人后才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她轻抚着小姐留下的花梨木盒暗道好险,还是小姐聪慧,没把真正的好东西留在府里……
作者有话要说: 因明天被捉去出差,所以提早到今天更了。
但明天就没法更了,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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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事纷乱
且不论史王式是怎么拆东墙补西墙,终归是把史张氏的丧事好生置办起来了。不但停灵七天,做了整整七七四十九天的水陆道场、焰口施食,还请了一百零八禅僧日日诵经,超度亡魂。
史张氏一与娘家不亲,二则生前无子,死后连个摔盆引灵之人都没有,还是史家二爷的嫡长子史秉靖代为摔盆引灵。这灵堂之上烟熏火燎,熏的人胃口都没了,不过短短数日史秉靖便消瘦了好些,看的史王氏好生心疼,虽是孝中用不得荤腥,但用鸡汁煨的豆腐,炖的软嫩的鸡蛋羹,可未曾少过。
连隔了房的史秉靖尚且如此,更别提史张氏亲生的史湘云,更是日日都要去灵堂哭灵,只是这史湘云毕竟是大人的心智,虽对史张氏有几分母女亲情,但毕竟接触的少,小小婴儿的身体又不是太健壮,哭多了也是累的头晕脑胀,头一二天还能哭的出来,之后压根就挤不出多少泪珠子来。
但以史湘云之身份,倘若哭的不够凄惨,又会被人视其不孝,张嬷嬷不得不下狠手掐着史湘云的小短腿儿,强逼她哭出声来。
旁人犹罢,这史秉靖可是心疼坏了,张嬷嬷还没捏就直喊着轻一点,捏完后还硬是要给史湘云吹吹,甚至深怕张嬷嬷在他不注意时又偷掐妹妹,硬是抢了张嬷嬷的工作,日日抱着史湘云不肯放手,那小眼睛直盯着张嬷嬷,活像张嬷嬷是专打小孩的恶人,看的张嬷嬷好气又好笑,却也有几分宛惜,如果小姐早几年生子,小小姐能有这么一个亲生哥哥该有多好。
史秉靖是史家的独苗苗,整整五、六年里,因接连守孝之故,史家三房里就他这么一个孩子,无论那一房都极看重他,更因贾家过往的前车之鉴,史家三兄弟生怕这唯一独苗被人带坏,史秉靖身旁的人都被人查了又查,探了又探,方敢让其近史秉靖的身。
史家无族学,也不敢把自家独苗放在那贾家族学之中,此时的贾家族学虽没有后世那般不堪,但眼见贾家那么多年也没出过半个秀才举人,史家人也心知这贾家族学的水平了,捥拒了姑母的建议,请了年长脾气好的举子单独教导史秉靖一人。
为了这一点独苗,史家三兄弟可说是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生怕疼宠太过误了孩子,又怕孩子被打磨太过,伤了心志,其中之辛苦,大可以写一本教养孩子的书了。
也因如此,史秉靖虽是被众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但无一丝傲慢之气,只是因史家三兄弟对其保护太过,平日里竟无一年岁相近的孩童与其玩耍,这日子也是寂寞的很。
好不容易大伯母生了一个可爱的小妹妹,可真是把他给乐坏了,自史湘云出生起,天天掰着手指数着小妹妹何时才会长大跟他玩,自史湘云养在史王氏膝下后,更是天天到妹妹房里报到,如小大人般问着妹妹吃了什么,睡的好不好,比史王氏还要勤快尽心的多。
史王氏自是乐得他们堂兄妹亲近,眼下史家就这二个眼珠子,史秉靖不亲着史湘云,难不成还跟着贾家那群不着调的好吗,虽然女孩子家长大了也就一副嫁妆嫁出去,但女儿嫁的好了,也能是娘家的一份助力,两人感情好了,将来也才会尽心互相帮助。看在史秉靖的份上,史王氏对史湘云的教养也多了几分用心。
史湘云也乐得和这个堂哥哥亲近,不但甜甜的笑了,还送上一个湿漉漉的香吻,虽是鬼影森森的灵堂之上,此处却有一股默默温情,看的众人会心一笑。
唯一遗憾的大概是因为史张氏毕竟是『前』保龄候夫人,来吊唁的人并不多,大部份的人都仅仅只是随个礼便罢,连史张氏娘家都只不过派了大管家前来,倒是老亲贾家颇有心的是由贾赦亲自前来祭拜。
虽知人走茶凉,但史王氏还是忍不住为长嫂叫屈,暗暗跟史鼐抱怨。
眼见门庭冷落,史鼐也只能暗暗叹息,一步错,步步错。他们当初走了太子的门路惹的圣上不喜,后虽然是因还了欠银而换回了爵位,但圣上对史家的心结已生,他和二弟的军职直到现在都没有恢复,可见得圣上还颇有疑他之心,眼下也只有规规矩矩的守孝,且莫招了圣上的眼了。
史鼐长叹一声,了拍史王氏的手安慰道:「委曲你了。」
史王氏当下红了眼眶,突觉这段时间抵押典当的嫁妆和空了的银箱也不算什么了,低声道:「妾身不委曲。」
这般强颜欢笑之色可比眼泪汪汪的哭诉还要惹人心疼,史鼐又捏了捏史王氏的小手,指尖缓缓磨擦着妻子皓如白玉的手腕。
史王氏顿时红了脸,望着史鼐的眼睛水汪汪的,那小眼神份外勾人。
灯下看美人,平添三分颜色,更别提史王氏本就容貌颇佳,看的史鼐好生意动,这手脚就有几分不规矩了,虽在兄嫂孝期,但只要王氏不怀上孩子,就算再严正的御史也不会盯着别人家房事。
正当两人搂搂抱抱之时,突听房门外传来一阵吵闹之声。
一小婢高声喊着:「夏姨娘病的厉害,求太太行行好,给夏姨娘请个大夫吧。」
接着一阵碰碰磕头之声,还有嬷嬷们的喝斥声与女子的哭求声,史鼐当下便皱起眉头,看着史王氏的神色便有些不对。
史王氏顿时气白了脸,夏姨娘的丫环掐着这个时间点哭求她请大夫,这不是暗示她苛待侍妾吗。
史王氏强笑道:「哎呀,这是怎么了?夏姨娘啥时病了?早上她来给我请安时看起来气色还不错啊。」
接着瞄了史鼐一眼,眼眉间尽是说不出的暧昧揶揄,「夏姨娘下午不是才给二爷送过补汤了,怎么病的那么快……」
听出妻子暗示夏姨娘装病之意,史鼐颇不以为然,夏姨娘是他奶妈之女,素来身子赢弱,性子又柔弱,断是不会故意装病。
史鼐瞧着史王氏的神色,想着妻子也不是什么苛刻之人,淡淡道:「夏姨娘素来身体弱,可能是夜里风大病了,我去瞧瞧……」说着便起身离开。
史王氏暗暗咬牙,却也只能笑着恭送史鼐,眼下正在孝期,又不是初一、十五,她是断然做不出像姨娘们那般痴缠撒娇之态,只能强笑着恭送着史鼐离去。
待史鼐离去之后,史王氏独坐在梳妆台前许久,轻抚上自己的脸颊,嘤咛般的细语如泣如诉:「嬷嬷,我老了吗?」
「太太还年轻呢,怎么算老。」周嬷嬷连忙安抚道。
「那爷怎么总是去了夏姨娘房里……」
周嬷嬷暗叹,这男人就是爱姨娘通房,把正妻当摆设,这有什么法子,就算是像大太太那般说是和大爷感情极佳,大爷屋里还不是有着好几个没名份的通房,只是大太太手段厉害,把那些通房一个接着一个被打发掉罢了。
周嬷嬷安慰道:「太太还有小少爷呢。老爷就这么一个独子,这将来的一切不都是小少爷的。」
「哼,以夏姨娘这受宠劲,生个庶子也不过是迟早之事。」史王氏恨恨道,「连孝期都不忘勾着老爷,真是下贱胚子。」
史王氏尖声问着周嬷嬷,「夏姨娘那的避子汤可备好了?她是二爷的心尖子,万万不能出问题。」
周嬷嬷明白,低声道:「这避子汤都喝了好一阵子,用的都是上等的药材,绝不会出问题。」
莫说孝期生子了,这夏姨娘往后都生不出孩子了。
按她说这夏姨娘也真是傻了,明知孝期不能生子,还偏要勾着二爷,怎么能怪他们这避子汤一碗一碗的往夏姨娘房里送呢,这喝多了避子汤弄坏了身子,也是夏姨娘自找的,怪不得太太。
「给我盯紧夏姨娘,二爷现在艰难的很,万不能闹出孝期生子之事。」史王氏微微一笑,淡淡命令周嬷嬷。
她轻抚了一下眼角皱纹,这居家过日子,还是得有个儿子才是真的,其他全都是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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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孙致祭 (修口口)
虽是门庭冷落,这白事办的再好都颇有一种俏媚眼做给瞎子看之感,但史王氏仍是尽心尽力将丧事置办极为荣重,且不论史府的脸面,就凭大嫂死前为了史家的爵位传承,不惜放弃嫁妆大头这一事,便值得他们为她的丧事好生尽一份心力了,万没想到这七七之日竟迎来一个出乎意料之外的人客。
当今的太子嫡子,被立为皇太孙的徒辰阳竟然亲临致祭!
史家众人面面相觑,没听说大嫂家里和皇太孙交好啊,这皇太孙是来祭拜啥?要不是史张氏足足比皇太孙大了十五、六岁,怕是众人都会怀疑起两人之间是否有些什么不得不说的往事了。
也怪不得史家人会如此之想,毕竟连史湘云之父都未曾得到皇太孙亲临致祭了,没道理史张氏能得皇太孙亲临致祭,况且这皇太孙自幼聪颖无比,甚得圣上欢心,又是圣上亲自教养,可说是无一处不好,唯有一小小缺点──『好色』,而且这好色的对象还不分男女。
张家本就多美人,史张氏与贾赦元配──贾张氏同出一族,贾张氏虽是史张氏隔了好几堂的族姐,但也是个绝色美人,当年以她张首辅之嫡幼女的身份本该是入宫为太子妃,要不是她容貌太盛,圣上怕她移了太子的心志,而改聘了端庄有余,但相貌略逊一筹的石家女,只怕现任的太子妃便该是贾张氏了。
史张氏本人虽不如贾张氏,但也绝对是个美人儿,不然也不会多年无所出,而史家大爷仍把她捧在手心里了。
不过皇太孙和史张氏年级差距甚大,皇太孙懂事时,史张氏早入了史家门内,皇太孙应不至对史张氏起了什么心思,大概只是好奇史张氏的容貌吧。
话说皇太孙这喜好也委实怪异,要不皇太孙是太子唯一嫡子,又自小抚养在圣上膝下,甚得圣上喜欢,加上他年岁甚小,今年也不过才十岁出头,平日里也只是好奇各府女眷的颜色,没真做出什么出格之事,不然那怕他身份再尊贵,弹劾他的折子只怕都能堆满圣上案头了。
可说也奇怪,圣上和太子不但不止着他这坏毛病,反而有些推波助澜,上次贾李两家订亲,皇太孙竟跑去了,不但把贾珠、贾琏,连那刚出生的贾宝玉都看了一轮,还跑去偷瞧人家姑娘了,不但见着了和贾珠订亲的李家姑娘,也见着了贾家大姑娘──贾元春和正暗暗和贾琏谈相看的王家大姑娘──王熙凤。
因为那人是皇太孙,贾王李三家也只能默默吃下这哑巴亏,用孩子还小什么的混过去,万没想到这皇太孙不知怎么得知王家大姑娘家的闺名,还一口一个『凤辣子』说的好生顺口,正巧圣上也对皇太孙的爱好有些头痛,见皇太孙盛赞王家大姑娘的美貌,又听闻王家大姑娘性子泼辣,竟戏言要将王家大姑娘指给皇太孙做太孙嫔侍,要不是眼下皇太孙和王家大姑娘的年纪还小,只怕这王家大姑娘就要被送进宫了。
王家大姑娘还算好的,虽然原本和琏哥儿在谈的婚事顿时吹了,此后穿不得红,但她一进宫便是从四品的太孙嫔侍,可比琏哥儿捐的五品同知宜人要高了半品,况且皇太孙深得圣上欢心,又是太子的唯一嫡子,等将来生了儿子之后,那怕没个好日子过,说不得还能更进一步成了人上人。
与她相比,贾家大姑娘可惨了,她本就出身尴尬,虽出身国公府,但偏生是荣国府的嫡次子──贾政所出,说好听点是国公府的嫡长孙女,但说得不好听便是一个从五品小官的嫡长女,这身份本就不上不下,现在不但平白给皇太孙看了去,还得了一句『长的也不过如此』的评语,别说是进宫拼个好前程了,怕是以后说户好人家也难了。
一众仆妇窃窃私语着,不知是该为贾元春叹息,还是羡慕王熙凤的好运。要知道,王熙凤虽是王家大姑娘,嫡长子的嫡出长女,但其母早亡,其父又是个出名的糊涂人,只能和其兄依着叔父王子腾过活,较真而言,这日子过的比之贾元春还有所不如,莫说做太孙嫔侍了,连进宫做太孙良人的份都没有。偏生因为生的好,入了皇太孙的眼,得以做个上得了玉碟的太孙嫔侍,比嫁进渐渐没落的荣国府要好上几倍。
开国之初,一切典制都是依着前朝所修,却有略有不同,皇后之下分九等,太子妃下分五等,暗指九五之意,太孙自是不能与皇帝与太子比肩,是以太孙妃之下分为三等:分别为从四品的嫔侍、从八品的良人和不入品的才人。除太孙妃是独一无二,太孙嫔侍被限定二人,太孙良人和太孙才人不限人数。
王家大姑娘能做太孙嫔侍之一,位阶只在太孙妃之下,可见皇太孙对其之喜爱。
史湘云惊的下巴都快掉了,皇太孙!?那里冒出来的皇太孙!?
妈妈,她穿错了,现在还可以回穿吗?
莫怪她如此惊讶,红楼影射着康雍干三朝,像红楼中抄家夺爵的皇帝影射的正是雍正,而贾赦所出的贾琏与贾琮影射乾隆嫡子永琏与永琮,棺材板后来给秦可卿的犯了事的忠义亲王便是暗指康熙帝的癈太子胤礽。
癈太子胤礽是否真是因『不孝不义,暴虐慆淫』而被癈暂且不论,但托网路上无数清穿文之福,她百分之百确定,历史上的癈太子胤礽是没有嫡子的,太子妃石氏只生了一个女儿,那来的儿子去做皇太孙呢。
需知,太子被癈之前也是有生育过儿子的,最出名的儿子就是其庶长子──弘皙,做为癈太子实际上的长子,到了后期也隐约被当成继承人培养了,但就算如此,弘皙也没有被立为皇太孙过,不就是因为他是庶出,不符合有嫡立嫡,无嫡立长的习俗吗。
能够在小小年纪便被立为皇太孙,必定是太子嫡子。一个不曾存在过的太子嫡子,再加上皇太孙不分男女的『好色』行为,史湘云更是百分之百确定这家伙也是穿来的了,不然四王八公之中,理国公与缮国公府里也有美少女与美少年,怎么不见皇太孙跑去偷看呢。
同样做为一个穿过来的人,她倒是能理解皇太孙的行为,就算她现在是个女的,她也同样很好奇金陵十二钗长的啥样的,原本以为贾元春是没机会见到了,说不得经此一事之后,贾元春入不了宫,她有机会能见见这个表姐呢。
就当史湘云想着将来能见到林黛玉和薛宝钗的场景,就不由得得意的笑,想想皇太孙要见人家姑娘一面有多难啊,她却可以不癈吹灰之力左抱林妹妹,右搂宝姐姐,这是何等的一个爽字可以形容。
想到得意之处,史湘云险些笑出声来,突然间周嬷嬷急忙进来,拉着史秉靖与史湘云道:「快点,太孙殿下想见见大姑娘!」
「……」
啧!差点忘了自己也是十二钗之一。
无论再怎么不愿意,做为一个无反抗能力的小婴儿的史湘云,还是被抱出去接客──哦,不!见客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没错,那只小蝴蝶就是皇太孙啦,不过他不是男主哦。
目前设定的皇太孙后宫妃嫔品级如下:
太孙妃(又名少妃,限一人): 从二品
嫔侍 (二人):从四品
良人 (不限人数): 从八品
才人 (不限人数): 不入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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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憨美人 (捉虫)
抱着原本只是装睡,后来成了真睡,睡的浑然忘我,连嘴角口水都流下来的史湘云,皇太孙──徒辰阳眉头皱的足以夹死一只苍蝇。
红楼十二钗之中,以史湘云最爱睡眠,还有一章节叫什么『憨湘云醉眠芍药裀』,所谓海棠春睡,香梦沉酣,端是娇憨可人。
但是如果他能从这小婴儿身上看出什么娇憨,那他就不是人,而是变/态了。
自认自己还只是普通人的徒辰阳不得不说,他没有像贾宝玉般天赋异禀,面对六岁的林妹妹便可看出什么『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的风姿。
面对一个呼呼大睡,睡的不亦乐乎,浑然忘我的史湘云,他只能说……该擦擦嘴巴上的口水了。
徒辰阳有些遗憾的将史湘云送回史王氏的怀里,因是祭拜丧家,徒辰阳仅着天青色素淡衣裳,配饰也是以银饰和白玉为主,他随手解下腰上的麒麟白玉佩,给史王氏道:「这玉佩给小娃娃做见面礼吧。」
史王氏一瞧,巴掌大的羊脂白玉,玉色莹然,包浆完整,玉上镂雕着麒麟送子图,麒麟上骑一人,手中持笙,喻意极好,只是将这麒麟送子的玉佩送个一个娃娃未免有些不伦不类,但想想这是皇太孙随手取下之物,史王氏便就释然了。
这羊脂白玉虽然少见,但史鼐和史王氏夫妇二人也没把这玉佩放在眼内,只是这皇家之物,轻慢不得,连忙说道:「这太贵重了。她小孩家家的,那里当得。」
徒辰阳摆了摆手,淡淡道:「不过是个死物罢了,收着吧。」
徒辰阳说的大气,面上不显但内里却是心疼的很,这可是上等的羊脂白玉吔,可值钱了,虽现在贵为皇太孙,但有些习惯从前世沿袭而来,可说是深入骨子里了,那性子还是皇祖父亲自教养时下了狠手才逐渐改了。
但徒辰阳对其他人再怎么小气,对于十二金钗,他却觉得怎么大方也不为过,除了史湘云,又有何人配得上这麒麟一物。
史湘云赏了,自是不能忘了现任保龄候嫡子──史秉靖,那小人儿眼巴巴地望着他,一脸期待之色,眼睛里只差没有明显写着:我的呢?我的呢?
这一副单蠢的表情,看的徒辰阳险些失笑,心下怅然,宫里处处是人精,他是多少年没见过这般单纯的孩子了,他随意问了几个课业上的问题,没想到史家连年守孝,又是武官之后,史秉靖的底子到是不错,接连问了几个问题,倒答的有模有样,看来史家似是真要弃武从文了。
做为皇太孙,徒辰阳自也是不愿见史家连续几代都掌握兵权,徒辰阳满意的一颔首,让人送上早备好的一套文房四宝做见面礼。
这套文房四宝制作的甚是小巧精致,史鼐等人一望便知这套文房四宝型式小巧正适合孩童使用,可见得皇太孙特意为了年龄尚幼的史秉靖所准备的,其价值虽不如先前随手所赐之麒麟玉佩,其用心体贴之处,却远胜区区一块玉佩。
史鼐心里慰烫,领着儿子谢了又谢。
他们不知,徒辰阳装作随手所赐的麒麟玉佩才是真正特意的亲自挑了又挑,那文房四宝反而是命底下人备的,皇太孙所用之人何等机灵,那会没打探清楚史秉靖的年龄,这文房四宝自是极为合适现下的史秉靖所用。
徒辰阳的目的不过是瞧上一瞧这十二钗之中的史湘云,目的即成,略略寒喧几句后便就离去,弄成史鼐和史鼎两兄弟颇有几分摸不着头绪,这皇太孙究竟是代表皇上而来安抚?还是代表太子前来拉拢?
按说皇太孙自出生起便养在皇上膝下,据闻和太子并不亲近,应是代表着圣上而来,但这打虎还得亲兄弟,上阵须教父子兵,若无太子,又何来之太孙,代表着太子而来也不为过,但偏生皇太孙啥也没说,态度不偏不移,似乎真纯为祭拜史张氏,见上两个孩子一面罢了,真真叫人摸不着头绪。
且不论史鼐和史鼎两兄弟私下分析打听,始终不得其意,加上之前在圣上与太子两方之间摇摆,险些失爵一事,此后只好对圣上与太子两方势力不偏不移,一心为公,反倒让皇上与太子略略看高一眼,抬了抬手,逃过一劫,此事略过不提。
皇太孙方方回宫,便被太子妃唤了过去。一踏进太子所居的毓庆宫中,徒辰阳便听见一阵幼儿哭闹之声。
太子自是居住于东宫之中,也不知是不是历史上的不可违逆性,现今太子所居的东宫亦叫毓庆宫,足足有四进,一、二进是太子办公之所,三、四进则是太子妻妾子女居住之所。
徒辰阳暗暗疑惑,因母妃太过端庄贤淑,不甚讨父王喜欢,进宫多年后才生育了他,隔了好些年才又生了一女,这毓庆宫正殿向来是颇为安静,怎么会有幼儿哭闹之声?
徒辰阳一进正殿,便见自己的嫡亲妹妹──徒辰玥迈着小短腿,哭着奔向他。
「这是怎么啦?怎么哭的像小花猫一样?」徒辰阳对这唯一的嫡亲妹妹向来是疼爱的不得了,可说是要太阳不给星星的,要星星不给月亮,说是百依百顺也不为过,见她哭的像小花猫一样,当下便舍不得了。
徒辰玥摇着头,把头埋进徒辰阳的怀里,哭的更大声了。
徒辰阳问了几次,不得要领,脸色一沈,问道:「今日是谁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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