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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贾敏齐家记-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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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王夫人的陪房周瑞家的过来相请,可不一请即到?薛家在京城的宅子离荣府不远,路上周瑞家的也把“五皇子侧妃上门,闲话间细细问了自家女孩儿并表姑娘”一事透给了薛姨妈知道。
    薛姨妈一路也自有思量不提,到了荣府,薛姨妈跟着姐姐一起先拜见贾母。
    姐妹俩过来行礼,贾母暗道:老二家的还是略有些沉不住气。
    不过这是大好事儿,跟亲戚们拿出个章程也好。万一人家其实不愿意走这条路呢?薛家那丫头瞧着也有些志向,进宫与进王府又不一样,强扭的瓜终归不甜。
    于是寒暄几句,她便放王夫人与薛姨妈姐妹两个自去说话。
    贾母独自坐了一会儿,才叫鸳鸯她们笔墨伺候,她要给女儿写信问一问,讨个主意:女婿向来着紧女儿,有眼睛的哪个瞧不出?
    话说,贾母毕竟做了几十年的国公夫人,不会轻易就被喜事冲昏了头脑。她总觉得五皇子侧妃此来,有些蹊跷。
    平素无甚交情,怎么就瞧上自家姑娘了?元春可就在宫中,若是有心,德妃那边也不至于毫无动静。
    却说薛姨妈到了姐姐的屋子,先吃了半盏茶缓一缓,再等姐姐屏退了闲杂人等,才轻声问道,“五皇子这是取中元春了吧?”
    王夫人也不是一点疑问都没,“若真是取中了,请陈妃娘娘下旨便是,何苦又让侧妃走上一遭?”
    陈妃便是五皇子生母。
    只有姐妹两个,薛姨妈并没太多顾忌,又猜测道,“五皇子年纪不小,别是……自己先瞧中了?”难不成是五皇子自己挑中了元春,但陈妃娘娘则看中了其他人家的姑娘?成亲自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这回是选继室,五皇子已然有了自己的势力手下,他的意思纵是圣上也不会一点都不在意。
    妹妹这话说得通。
    王夫人面带愁色,“怕的正是这一条。”
    薛姨妈这回算是彻底回过味儿来:自家宝钗没戏。再想想姐姐急急忙忙请她过来,除了有让她出出主意,更有让她出出力的心思吧。
    王夫人又道:“该往宫里面问一问。”
    从宫里贵人们那儿打听消息,可是要出大价钱的。
    薛姨妈没接话:如今再出银子,她得问过她家老爷才成。
    昔日娘家嫂子说得好听极了,可等老爷要捐官要实缺,已然做了封疆大吏的大哥王子腾也没见什么动静……老爷这一番劝说过后,她便轻易不允诺了。
    王夫人却是真心想着妹妹能帮上自己一把。
    她掌着中馈,府里究竟有多少家底再没人比她更清楚。兄弟两个每年都得花费大笔银子四处打点,收来的孝敬却是九牛一毛。
    若不想些法子,莫说国公府的体面,只说日子都难过下去。偏偏无论是老爷的妹夫,还是自己的亲哥哥全都算得上官运亨通,而自家老爷这官儿做得……四平八稳。
    这可应了那句“求人不如求己”,长子没中进士一时半会儿指望不上,那么这个给皇子当岳母的机会,她说什么也不能放过去——自家交好的亲戚们家里正好没有年纪合适的女孩儿,这好事儿必须要落在女儿身上。
    于是王夫人诚恳道:“这些日子少不得各处走动,打听消息,尤其是宫里的贵人们。”
    她多想妹妹能自告奋勇,担起跟宫里贵人走动这一条。
    薛姨妈在姐姐殷切的目光下,终于讪讪道,“等我回去问问,再给姐姐准信儿。”
    王夫人也没想妹妹能一口答应,“还不知道殿下和陈妃娘娘究竟什么心思,我不过先说给你听一回。以后……还不好说呢。”
    好歹把自己的急切掩盖了几分。
    姐妹俩又闲聊了一会儿,薛姨妈告辞而去。
    王夫人望着妹妹远去,心中不由冷笑:这可是亲妹妹!我不如嫂子会哄人不成?
    刚来那会儿一脸欣喜,是想着我把这机会送给宝钗吗?
    却说薛姨妈也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
    回到家里,她比姐姐更沉不住气,问明丈夫在家,换了衣裳便急匆匆地寻了过去……这会儿薛桓正带着管事们整理薛家产业。
    听说妻子有话要说,薛桓心知这一趟又不顺心,他有意让妻子好生思量一会儿,便只让宝钗去劝劝母亲,自己则继续处置庶务:他要把自家遍布各地的铺子田庄处理大半,只留下金陵和京城两处的产业。
    至于换得的银钱自然也要用在“刀刃”上。
    半个多时辰之后,薛桓才“姗姗来迟”,薛姨妈和宝钗已然说了好半天的体己话。
    宝钗见父亲进门,行礼后便有眼色地告退,让爹娘说话——母亲心软,也只有父亲有法子挽回母亲的心意。
    薛姨妈先起身给丈夫倒了茶:她有些心虚。
    眼见着丈夫抿了口茶,她才小心道,“宝钗能嫁给皇子亦是好事一桩。”
    薛桓道:“自然是好事。”
    却说当初连襟贾政送女入宫,何尝不是想搏个锦绣前程出来?只是凭他连襟的本事,送女待选便是极限,至于入宫后能在哪位贵人身边伺候,便要听天由命了。
    但不管怎么说,连襟贾政当初的确是冲着圣上的~后~宫~去的。
    但薛桓不一样:圣上年纪比他还大,他舍不得如花似玉的女儿……过不得几年好日子,就得在宫中静静凋零。
    他的目标一早便是皇子们。固然男人没有不偷腥的,但是太子和五皇子都不会怜香惜玉,女儿宝钗容貌非凡,却不能祸乱后宅——自己亲手养大的女儿,薛桓最知道女儿的本事。
    而且太子和五皇子后宅之中有品级的侧室,出身都胜过女儿,女儿纵然入得这二位殿下任意一位的家门,也只能从侍妾起步,生得儿子之后再提诰封。
    因为他没跑下实缺之前,还是别一心去攀高枝儿……自取其辱了。
    等薛桓把这番话细细说给妻子,薛姨妈半晌不言语。
    薛垣拉了妻子的手,又道,“荣府的琏哥儿,将来要袭爵,都成婚多少年了,还是个捐出来的同知。”
    荣府那边若真能提携人,怎么连琏哥儿都拿不着实缺?
    再说大舅哥王子腾,好歹也爬到了从二品,这些年自家可没短了孝敬,一旦他薛桓要跑官,王子腾不也是说得好听,莫谈结果,连有用的消息也没见着?
    于是薛桓又诚恳道:“亲戚总归是亲戚,人家也都是有儿有女的人了,最放在心头的也是儿女。因此咱们不能一味指望旁人。我并不介意做个钱袋子,但予取予求之前,总得礼尚往来不是?”
    薛姨妈闻言竟直接落下泪来,更是羞愧得抬不起头:大哥拿了自家得银钱,也都用在打点和孝敬之上,这会儿更忙着投靠个贵人好更进一步,真没心思搭理老爷……
    如今想来她求过嫂子的那些话,只怕嫂子早都不知丢到哪里去了。
    若不是妻子太过溺爱儿子,多年来又一直暗中往娘家白送钱,薛桓今日未必肯说这些“重话”。
    他不求妻子能帮上多少忙,只要不经常拖后腿便知足了。
    宝钗不放心,让丫头留心下爹娘那边的动静,结果父亲进了母亲的屋子,一整晚都没出来。
    宝钗也难得睡了个好觉,幸好父亲在家:真正切实意识到自己出身不成的时候,宝钗越发依赖且信赖父亲,凡事儿更是要琢磨了好几回才肯开口。
    第二天清早用过早饭,薛垣盯着儿子薛蟠老老实实地先练字后挨打,临近午饭时收到了封书信,寥寥数页的信笺看得薛桓又是皱眉又是微笑。
    他收好这封信,便吩咐丫头把女儿请到书房来。
    过来传话的是父亲的大丫头白鹭,宝钗不敢大意,想是父亲有要紧的话吩咐,扶着莺儿去了书房——须知外面正下大雨呢。
    媳妇儿子纵然要改,也得改个十年八年的,唯独女儿让他欣慰。
    薛桓见到女儿,笑容立时由衷了几分。他开门见山,“为父要南下,看好你母亲。你姨母和舅母那边,走动依旧,却不要再让你母亲松口送财。你哥哥我一并带走。”
    薛蟠若不修身养性,好生拘一拘性子,名声再坏上几分,不仅不好娶亲还得拖累女儿的前程。
    宝钗应下,薛桓又道,“我都没想到,转机居然会落在林大人身上。”
    宝钗也有些意外,林大人……总之黛玉的父亲能给妙玉的父亲翻案,甚至能保得人家的官位,不等于林大人也会拉她们家啊。
    只算与林家来往走动的次数,父亲跟韩大人也是不能比的。
    薛桓忽然又问,“女儿可与你那些姐妹书信往来?”
    宝钗应道:“年节时必有书信问候。”
    薛桓颔首道:“别因为离得远些便断了交情,咱们几家人总有再聚首的一天。”
    “父亲放心,女儿省得。”
    却说千里之外的贾敏在看完母亲写来的家信,顿感啼笑皆非:薛家心大,但好歹还算是靠谱的心大,二嫂子这边……前世的二嫂何尝不是利令智昏?而且她一旦昏头,胆量总是大得吓人。
    这回也是,五皇子为了自己的大业,也不会挑选一个本事有限,家底一般,又不得圣心的五品官做自己的岳父。
    须知皇子们在从父皇手里赢得足够的势力之前,他们之间的争斗要看哪个的母族妻族更过硬。
    贾敏自知一时半会儿恐怕回不了京,她得出手砍一砍二嫂,省得她异想天开做出些挽回不得的事情。她能坐视二哥二嫂摔个头破血流,颜面扫地,却终究舍不得珠哥儿和元春受太大牵连。
    这两个都是好孩子,纵然是琏哥儿若能好好教导,也比……他的父亲叔叔强得多!
    总之祖父父亲耗费功德让她重活一世,她不能用一个千疮百孔落魄至极的荣国府来回报他们。
    想起前些日子老爷便跟她说过,想拉一把薛桓,现在想来真是再合心意不过。
    林海想起提携薛桓,又哪里会是没个缘由?
    因为贾敏想带着儿女去观潮,林海便打发人去海宁提前安排好一家子的行程。
    却说林海的心腹自是心明眼亮,赶到海宁便发现堤岸特地加固过,更有一段堤防乃是新建而成。
    心腹自然要打探一番,听说是几位大商人合伙,出钱特地加固了一段堤岸,这几位大商人大多是盐商,只有一位皇商……还姓薛名桓。
    光着一件事倒还罢了,而韩琦救灾之际,薛家的商行在运输砂石和粮米之时也出了大力,之后也不曾表功。
    韩琦并非贪功又隐瞒不报之人,于是接连两件事薛桓都在林海跟前挂了名。
    林海转念一想,大家也算沾亲带故,总比直接用个陌生人强。王子腾也不知道是忙昏了头还是没瞧上薛桓,总之对薛桓不曾有“接纳”之举。
    林海跟王子腾实在不是一路人,两人背后的靠山甚至还有点龃龉。说起来,他还挺乐意给王子腾添点堵。
    既然王子腾不稀罕,林海心道:我先拉过来放在眼前瞧一瞧好了。薛桓不是想送女入宫吗?宫中多个女孩儿传递消息,何乐不为呢。
    反正他林海的女儿不去就是。
    这不,薛桓果断接信南下:他期待已久的机会终于来了!

  ☆、第十七回

从京城到杭州,顺着运河南下可谓方便又快捷。
    若不是薛桓一定要把他那不省事的儿子走到哪儿带到哪儿,他还能来得更快一点儿。
    在父亲眼皮底下过活,一群狐朋狗友哪个都不敢上门,薛蟠再不满再暴躁,这股子怒火也不敢发到父亲身上……他跟冲他亲娘发作。
    薛姨妈又是心疼又是愧疚,自然是强自忍耐。不过薛桓在家,薛蟠想做混世霸王也得看他爹乐不乐意。
    自此之后,薛蟠只要敢发作,他父亲就“送”他一顿暴揍,一来二去薛蟠也长了记性,譬如这一次他父亲带他南下,他再怎么不情愿连个屁都不敢放。
    眼见着抵达杭州,薛桓把儿子拎到眼前,“我这些日子应酬极多,你在家好生读书,若再惹下什么祸事,仔细你的腿!”
    薛桓向来说到做到,薛蟠闻言便打了个激灵。
    其实薛蟠为个丫头惹出人命官司,薛桓纵然恼火终究也没那么在意:他这样的人家,儿子骄纵些并不稀奇。但误打误撞之下,居然因此得罪了且牵扯到了好几位大人,妻子溺爱儿子最初还想着一力遮掩,险些让几位大人在他身上也记上一笔……薛桓自然再不肯姑息儿子。
    从来都是人多位子少,儿子若在这个当口闯祸,毁了他数年来的布局和心血,他一定把儿子彻底关起来!
    有管事们看着他不大放心,又特地让侄儿薛蝌也赶到杭州,专门看着他这个傻儿子。
    一切安排妥当,薛桓打发心腹往林府递了帖子,之后便是安心等待了。
    说来也巧,更是该着薛桓有此机缘。
    薛桓送帖子的前一天,正是林海休沐。
    一家四口坐车到杭州城外香火最盛的正觉寺游玩——说是游玩,夫妻两个实则各有心事。
    贾敏是来跟父亲说些体己话,林海则是头回有心到神佛面前还个愿,一双儿女就纯粹是来游玩看风景的。
    马车刚停稳,儿子从马车上利索地跳下来,一路小跑着扑向母亲。
    儿子不到两岁,生下来没病没灾十分壮实,纵然是林海这个当爹的一时没吃住劲儿,儿子忽然扑过来他身子都得微微一晃……此番见着儿子脚底下都生了风,林海眼疾手快一把拎住了儿子的领子。
    感受到手底下的分量,林海暗道:得抽空练练骑射了。
    儿子还扭着小身子仰头问道:“唔?爹?”
    林海只得笑道:“你娘肚里有弟弟妹妹了,可撑不住你这一扑。”
    儿子想了想,才道,“那儿子慢慢走。”
    林海松了手,儿子落地便咧了嘴,挥着小手奔着母亲贾敏去了:的确是快走不是小跑。
    他前一天跟母亲说想出门玩,第二天父亲便说休沐时全家散散心,小家伙当然就偏向亲娘啦。
    贾敏也下了车,一把接住儿子在怀里颠了颠,笑向林海道,“自从有个这小子,我力气都见长。”
    贾敏这一胎不满两个月,若不是头上简单的首饰,还有身上略显宽松的衣裳和一双软底儿鞋,都瞧不出她正有孕在身。
    黛玉伸手托着弟弟,好让母亲省点劲儿,“我都快抱不动弟弟了。”
    自从这小子出生,黛玉都没怎么病过,林海想来,应是黛玉时常与小姐妹们应酬走动,之后又照看根本闲不住的弟弟,没少在自家院子里闲逛的缘故。
    他琢磨了一下:要不也找个教头,让女儿练练骑术?横竖儿子再过一年两年,也该正经学习骑射了。
    这么想着,抬眼便见儿子从母亲怀里挣脱,又扑向姐姐……黛玉身子猛地一晃,让妻子和身边大丫头同时拉住,好悬没被弟弟撞个倒仰。
    林海立时改了主意:开了春就找个老师,好生~操~练一番。
    黛玉也不以为意,她实在是让弟弟撞习惯了,站稳身子还笑眯眯地揪了揪弟弟的耳朵和小脸蛋,“一出门就来精神。”
    小家伙拉着姐姐的手,央求道,“一会儿姐姐带我出去。”
    贾敏顺势挽住丈夫伸过来的胳膊,“瞧瞧,这才多大,就嫌弃咱们两个无聊了?”
    周围都是自家人,林海故意调侃道,“我还嫌他碍眼。”
    儿子比女儿难养多了,因为自家这个臭小子身子康健,于是要求忒多,在家里就很难闲得住,贾敏干脆把他“放”出家门……玩得累了,之后的一两天好歹能老实一点。
    听着妻子面带得意之色的抱怨,林海望着手拉手正咬着耳朵的姐弟俩,也忍不住笑道,“男孩儿天性如此,他不闹腾我才不安心。”
    贾敏点了点头:儿子活泼爱玩,这话我已经抱怨过了,你就不好再拿此事说嘴啦。
    却说道台林大人举家前来,也值得方丈现身亲自接待。
    夫妻俩说是来还愿,其实二人都只是在大殿里晃了一圈儿,就去后面的院子里等着用斋饭。饭后,林海找方丈下棋,女儿儿子到后面游玩,贾敏便靠在榻上合了眼。
    怎料这一合眼,她便真地睡过去了。
    又是半梦半醒之间,贾敏只觉得眼前有个影子晃来晃去,扰得她不得继续安睡,正想伸手在这身影上狠狠揪上一把,猛然睁眼便见父亲一脸无奈地瞧着她。
    “啊?”贾敏迟疑道,“我来迟了,还是父亲来迟了?”
    贾代善道:“叫都叫不醒。”
    “怀了您的小外孙……”贾敏丝毫不见尴尬,“能吃能睡您不放心?”而后立即问道,“父亲,我只救了英莲和妙玉两个,怎么就好事儿不断了?”
    他们夫妇两个前世身子都不怎么样,这辈子托了祖父和父亲的福,到现在都没病没灾,儿子活蹦乱跳更不用说,就连前世这个时候离不得补药的女儿黛玉偶尔受寒,也不过是流一半天的鼻涕便自己好了,连大夫都不用请。
    贾代善道:“光凭你救下那两家女孩儿的功德当然不够,可算上韩琦和甄士隐这些年捞得的功德呢?”
    贾敏一怔,“啊?”
    “你救下他们的女儿,也是救下了他们两对夫妇的性命。韩琦和甄士隐行善救人而挣得的功劳,自然也要算一份在你身上。”
    “原来功德也能分一份利!这可真好。”贾敏道,“以后我便多救些心怀百姓的人物。这样利滚利,用不得几年我便能安坐静等好事天降……是不是?”
    这话贾敏自己都不信,纯是说出来逗父亲一笑。
    贾代善笑了笑,知道女儿的心意,“女婿便做得很好。勾心斗角免不了,但为官之时总要为百姓做些实事。”当年若非他们父子镇守西北,没让异族踏入大关半步,百姓安居乐业十余年,他们父子也没有这样挽回家族命运的机会。
    贾代善又轻咳一声,“薛桓能活到今天,也是因为一念之下出了大笔银钱修筑了钱塘江边的堤坝……过些日子你便知道厉害了。”
    贾敏恍然大悟,“难怪,我依稀记得上辈子他比我去得还早,这一世怎么还活得好好的?不过我能靠着祖父和您重活一世,凭什么旁人就不许逆天改命了?您这一解释,我更心里有数了。”
    说完便眼巴巴地盯着父亲,“我这就教导珠哥儿公正爱民去。”
    贾代善点了点头,忽然凝重道,“以后不要没事儿不要再来。”
    贾敏大惊,情急之下便伸出胳膊,想拉住父亲,“爹!”
    贾代善顺手揽住女儿的肩膀,“咱们父女毕竟阴阳两隔,你常与我相见,于寿数有碍不说,对我那几个外孙外孙女也没好处。”
    贾敏默然。
    贾代善拍了拍女儿的后背,笑道,“咱们父女终有在地府重聚的一天。寻常人在地府待不了多久便要投胎转世,但大善或是大恶之人却是例外。”
    贾敏垂头不语,良久之后才抬眼道,“您这样说,我这一辈子乐善好施了吧。”
    他如何不知道女儿有心结?贾代善忙道:“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你也以直报怨就是。你那两个哥哥,我都不指望。你闲暇时多看顾你那几个侄儿侄女便是。”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贾敏哪怕只为了父亲也得用心照应侄儿侄女。她立马琢磨起如何赶紧把琏哥儿丢到个“好地方”历练一番……好歹把他的心收一收,再压一压他那个好~色贪嘴的毛病。
    贾代善此刻又不紧不慢地补了一句,“尽心就好。若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你也别太为难自己,更别为难女婿。”
    贾敏皱了眉,故意撒娇道,“我怎么觉得您疼您女婿胜过我呢?”
    “你是我亲生的,你说哪个更亲?”贾代善又诚恳道,“我这女婿是个人物,咱家将来还得指望他多多提携。”
    贾敏闻言也很服气,“的确如此。我并没提醒过他什么,他的应对都挑不出毛病。”
    有这样出色的女婿摆在眼前,难怪贾代善怎么看儿子怎么不顺眼。
    贾代善又提醒道:“宁府胡来,你不要多管。真有一日求到你头上,酌情给他们留个香火便是。你两个哥哥胡作非为,也作不到抄家夺爵的份儿上。一来手头没钱,而来手里更没权,万一闹得厉害,你出手压一压便是。”
    贾敏点头道:“女儿不会让哥哥嫂子们胡来,影响琏哥儿珠哥儿的前程。”
    “正是这个理。”贾代善言毕便痛快地一挥手,“回去吧。你过得好父亲就很欣慰。你这回肚里……有两……个小的。”
    后面的话有些断断续续,听不大真切,贾敏猛地睁眼:父亲慈爱与不舍的面容犹在眼前,她却知道想父女再见不那么容易了。
    她忽然悲从中来,拿起帕子便抹起泪来。
    贾敏的大丫头红纹见状,赶忙往门外递了眼色,又端了茶上前,小心劝道,“太太小心伤了眼。”
    贾敏闷坐了一会儿,脸上的泪痕还没干透,林海便已匆匆赶来。
    妻子性子刚强,上回见她情难自已还是他们大儿子夭折那会儿。林海坐到妻子身边,一开口便是“想岳父了?还是想咱们前面那个小子了?”
    贾敏闻言破涕而笑,“你怎么知道我是想我爹了?”
    咱们那个大小子只怕早投胎了。
    林海笑而不语,拍拍妻子的肩膀,耐心等她平静。
    贾敏腹诽道:怎么哄人的法子都跟我爹一样?话虽如此,心里却万分慰贴,她吸了吸鼻子,“父亲保佑咱们呢。”
    林海认真道:“我想也是。”又道,“我见着了姜大人的两个儿子。”
    姜大人便是浙江巡抚,林海的上峰。
    贾敏忽然想起姜家二小姐有心撮合黛玉和她二哥的事儿,便当做笑谈说给丈夫,最后还道,“别看他们年纪小,心思却不少呢。”
    总归姜二小姐的撮合之举并不令人反感,否则贾敏言语之间也不会这般轻松。
    林海思量片刻,才道,“容我想想。”
    贾敏见状忙道:“我就这样一说,又不是真地取中姜家。”
    林海拉着妻子轻声道:“我是不想让女儿跟……有牵扯。不是我自傲,咱们女儿真是一家有女百家求。亲事还是早些好,咱们不让女儿早嫁出去就是。”
    老岳父把妻子养到快二十才让她出嫁,这一回终于轮到自己了!
    贾敏太赞同了,紧紧反握住丈夫的手,“好!”
    回到家里,薛桓的帖子也到了。
    林海是在妻子身边打开的这张拜帖,贾敏想起父亲所言便想顺手也拉上薛桓一把:薛桓是个明白人,至少比她二哥明白。
    林海也觉得薛桓颇有可取之处,如此江南“神仙”太多,多个能通风报信的总不算亏。
    须知薛桓若是由林海举荐出仕,以后便也打上了林海这一系的烙印——林海以及他背后的座师、同窗这一批人目前为止对哪一位皇子都没什么偏向。
    这也是薛桓一心要攀上林海的缘故:别看他只是个皇商,还是个没能常年住在京城的皇商,却一点都不看好连襟贾政的选择……也不看好他连襟这个人的眼光。

  ☆、第十八回

却说薛桓在家静等林海林大人的消息,不过三天便得了回信儿。
    此时林海一家与韩琦一家正好观潮归来。
    话说今年的潮水比前两年都大,亏了堤岸乃是新修筑而成,且当地县令十分用心,带足了人手维持秩序。
    于是贾敏观潮时一切平安,临走时望着潮水奔涌不息地冲击着坚固又崭新的堤坝,以及堤坝边上站着的密密麻麻,一层又一层观潮百姓,她若有所思。
    凭父祖两代人镇守西北,换得西北诸省百姓数十年安康远离战乱的功德,足够父祖前世点拨宝玉,这辈子换她再活一次。
    那么薛桓与其余几位巨富出银子重修堤坝,攒下的这份直接够他延寿数年的功德……应是此举挽救了半城百姓。
    前世薛桓早死,贾敏对此人几无了解。如今看他行事,至少有分寸、不吝啬这两条绝对当得起。
    贾敏暗笑自己越发爱胡思乱想:纵有自家老爷提携,也是商贾出身,又是捐官,若无天大机缘,譬如捞个从龙之功,也只能无奈止步五品。
    也许对薛桓而言,自家由商转士,只要这一步踏得稳些就满足了呢。
    实际上,贾敏猜得极准:薛桓的确没有一朝变得人上人的野心,送女入宫除了为女儿搏个好前程之外,也是希望靠着女儿照看,自家不至于在一代之后便立即被打回“原形”。
    当然,他也不是一点都没琢磨过“从龙之功”……只是见到了妻子和儿子的“本色”之后,这愿望就一点都不迫切了。
    薛桓跟着林家的管事进门,步入林海书房。
    彼此见礼,小厮上茶之后,林海刻意等薛桓定了定神,才平和道,“内人荐了阁下。”
    “阁下”这个称呼本就透着股子生疏。薛家与林家说是沾亲带故,但大家都知道这个“亲”和“故”等同于没有。
    薛桓此刻没心思仔细琢磨这个,他满脑子都是“内人推荐”……他妻子便是荣府二太太亲妹,怎么会不知道昔日荣府大姑娘与她二嫂颇为……不投脾气!
    说是看在二哥二嫂的面子上推荐自己,薛桓无论如何都不相信。
    林海看出了薛桓的疑虑,直接道,“韩兄也对你颇为赞赏,表彰你的折子已经递上去了。”
    这话含了不少水分,在薛蟠得罪甄应嘉之后,薛桓令自家商队在泰兴赈济救灾时尽心尽意,在韩琦口中也只换得了“还算有眼色”这个评价,但以韩琦之方正,也不会昧了薛家的功劳。
    薛桓忙道:“哪里。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不敢贪功。”
    林海点了点头,“临安县令出缺,阁下可有主意?”
    临安县令……韩大人乃是杭州知府,薛桓压下百般起伏汹涌的心潮,起身恭敬一礼,“明公教我。”
    这就从“林大人”变成“明公”了,薛桓果然“有眼色”。
    作为皇商,薛桓必然知道些消息,但是浙江乃至整个江南的局势他恐怕知之有限。林海此时不想提点太多,便直截了当道,“我书信一封,阁下带去吏部即可。”
    这都领进门了,薛桓若是都不能跑下这个县令,趁早死心,安心做个吃喝不愁的皇商吧。
    偏巧,薛桓缺的正是这么一位“领路人”。
    打发走薛桓,林海直奔后宅。
    父亲会客,母亲有孕精力有限,黛玉便请了妙玉过来说话,同时不忘照看下弟弟。
    于是林海进门时便见妻子一人歪在榻上,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林海不曾开口询问安抚,贾敏先起身懒洋洋地舒展了下身子,直接靠住林海,“如何?”
    林海笑道:“不错。”抚了抚妻子的脸蛋,又关切问道,“有什么烦心事须得说给我听。大事为夫做不成,小事定要为夫人分忧。”
    自从她重生归来,心境改变,和丈夫说了不少体己话,大半都是前世说不出口的心里话。感动于妻子的坦诚,林海也投桃报李,一来二去,夫妻俩越发亲密。
    此番贾敏也不例外,轻声道,“还不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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