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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贾敏齐家记-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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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元春大婚之后的十天。
    贾琏听出凤姐儿话里有话,“怎么说?”
    “咱们到了西南,怎么跟大哥往来?”
    “写信啊。”贾琏脱口而出,片刻后终于意识到凤姐儿意有所指,“你是说……”
    凤姐儿接着道:“咱们不能光指望从舅舅那儿知道京里的动静。横竖元春妹妹消息灵通……”
    她的意思就是兄妹三个书信照常,但是烦劳必定住在京城的元春居中整理汇总消息,定期传给两位兄长。
    她这个主意不错。贾琏听完便是眼前一亮,甚至忍不住把元春都叫出门来,一起到贾珠的书房仔细商量。
    兄妹三个谁都不觉得元春嫁入王府就得老老实实做起儿媳妇,就算头顶有个不怀好意的填房婆母,元春照样该如何便如何,撑死了就是比在娘家时行事再稍微谨慎一点:她有才智手段,还有丈夫呵护。
    能帮衬哥哥,元春十分乐意:两个哥哥一个在西北,一个在西南,有了什么消息也一样会早早告诉她,亦能让她为未来夫婿添上一份助力。
    为此元春还正经谢了凤姐儿一回。
    却说一直闭门谢客的林府终于等来了那一纸文书……韩琦抓住的杭州府丞在得知孙老太爷过世之后终于崩溃,什么都吐露了出来。
    浙江夏税亏空,虽然明眼人都知道谁才是罪魁祸首,但没结案之前,严格来说林海也是待罪之身。
    只是这个待罪之身,不仅浙江上下一众官员,两位钦差皇子,乃至圣上都不在意就是,但林海在京城却是防备哪一位忽然跳出来借题发挥——毕竟孙家老太爷刚刚去世,很多人家都绷紧了神经,而人在极度紧张之下,往往会头脑一热手段过激。
    于是林海就跟贾敏商量着这几日的行程:座师府上必去,至于荣府吗……可以等等再说,虽然贾敏挺想念母亲。
    盖因夫妻俩的心意完全一样:一点也不想挽救贾政的……仕途。不过母女两个人没见着,消息往来却十分频繁,别忘了贾敏还有三个好说客,贾珠、贾琏和元春。
    这兄妹三个自然不会直接劝说贾母让贾政辞官,但会把这些年贾政暗中做过的事项拿给贾母看。
    还没看到一半,贾母便果断决定,让儿子赶紧把位子留给她的宝贝孙儿:并不在于贾政花费十余万银子四处打点,而是儿子曾经急功近利,往一家人送过银子,而那一家人如今已经抄家夺爵,男子流放,家中只剩下若干妇孺。
    这笔旧账若是被翻出来,两罪并罚就不是辞官能脱罪的事儿了!
    数日之后,元春大婚的好日子,亲朋都在道贺之际,成了白身贾政笑容十分勉强,王夫人也笑得僵硬,分明是一副喜忧参半的心情。
    而一众宾客则神色各异,多是一副坐等好戏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有多更掉落……

  ☆、第46章

不管在场宾客多么各怀心思,可真正坐等看自家笑话的贾家人却是凤毛麟角,但邢夫人肯定得算上一个。|
    她也是满脸笑容,毕竟是喜事,只是这笑容细看一下便瞧得出不怀好意。
    相较于“率真”的媳妇,大老爷贾赦却实在笑不出来——元春婚事若是出丑,难看的整个贾府。
    别说涉老爷,就跟在琏二哥身后帮忙的贾环也没什么喜色:他爹赋闲了,他能高兴?!
    话说元春这个长姐十分称职,对亲生弟弟宝玉十分疼爱不说,对庶出弟妹以及两个堂妹也颇为照顾。
    她不至于教导庶出弟妹各个出挑——那是给母亲王夫人的心口捅刀子,但起码让弟妹懂事明理,不要拖自家的后腿。
    如此一来,不说本就精明有分寸的探春,便是贾环也比前世强上许多。
    一众兄弟姐妹都存了应付宾客闲言碎语,以及到宁王府给元春撑门面的心思,唯独宝玉为最喜欢的大姐也要嫁做~人~妇而惆怅伤怀了许久……
    偏巧大姐大婚又赶上父亲去职,看着四处嘀咕,笑得微妙的宾客,宝玉反倒生起“恨铁不成钢”一般的念头:大姐若是不成亲,便没有这些烦心事儿!
    宝玉站在人来人往之地,脸色越发阴沉,一直留心他的湘云见到,赶忙趁着周遭无人理会,拉着他跑到凉亭假山之间,不等站定湘云便直接提醒道,“今儿是大姐姐的好日子,爱~哥哥难过舍不得也不能让外人瞧见。”
    宝玉想也不想,声音不小,“我怎么高兴得起来?!”
    宝玉这还是头一回对湘云语气不善,湘云一怔,旋即就是恼怒,转念一想大姐姐和二哥哥虽是姐弟,但情同母子,仔细算起来二表婶教导二哥哥的时候远远不如大姐姐呢。
    大姐姐出嫁,与二哥哥再见哪能还像以前那般自在?这股子恼意便少了一多半,湘云定了定神,又低声劝道,“既是舍不得大姐姐,也得忍一忍,将来又不是不能得见了。”
    湘云略带委屈,却依旧柔言软语,让宝玉顿生愧疚之心。他拱手道:“刚才……口不择言,妹妹莫要怪我。”
    湘云自然不会计较,“大姐姐还没出门,爱~哥哥是不是再去瞧一眼。”
    宝玉应了,“好。”
    背新嫁娘出门的差事,自是会落在贾珠身上……说起来也是有趣,元春大婚,就连贾环都领了迎来送往的活计,唯独没有宝玉什么事儿。
    做客的湘云更是无人会烦劳到她身上。
    于是二人并肩往元春的院子走,正让带人路过的凤姐儿瞧在眼里。想起姑妈的心气,八成看不上湘云……凤姐儿也微微一笑:顺其自然吧。这个“自然”定是要落在老太太那里。
    却说,与荣府里道贺的宾客多是空有爵位没有实权的勋贵不同,宁王府里的客人则是宗室和官员颇多,他们就没几个等着看热闹的。
    宁王府里也就是年轻娇艳的王妃正沾沾自喜,乐得便宜儿子和儿媳妇成婚之际便惹人非议,扫了颜面。
    而整日里沉迷于声色犬马的宁王都没把亲家贾政去官当成一回事:他不喜原配给他留下的两个儿子,却不代表他乐意自家当众出丑。
    如果这门婚事不妥当,宁王可绝不会认头。
    实际上,宁王对元春这个儿媳妇还算满意:他可不是看重前工部员外郎贾政嫡长女,而是看好德妃娘娘的心腹宫女,二品大员林海的内侄女,王子腾的外甥女这三者合一的身份。
    有了这么一个儿媳妇,将来无论是“哪边儿”胜了,他都能人家拉上关系。他爹就是在站队的时候太傻太实在,都不记着给自己留退路,于是最后选错了人没得一点挽回的余地,才沦落到如此地步。
    他多年韬光养晦,焉能重蹈覆辙?
    更何况宁王府不及以前,终究是顶尖人家。在场的宾客心明眼亮之人颇多,绝不会因为元春父亲丢官就真正小瞧她。
    至于尹鸿尹泽兄弟俩……此刻也在一间小屋里说着体己话。
    尹鸿先向弟弟道贺……因为这个傻弟弟此刻简直容光焕发,嘴巴压根合不拢。上一次弟弟高兴成这个样子,似乎是十好几年前了。
    他要跟弟弟嘱咐的话,似乎也不能让弟弟冷静一下,不过他还是选择趁热打铁,“你岳父赋闲在家,咱们都省了番心事。”顿了顿,又道,“除了太子,几位皇子都要来。二皇子六皇子都说要多吃几杯。”
    外祖父沈老太爷去世不足一月,太子悲伤难抑,不出席堂弟婚事也勉强说得过去。太子一直跟尹鸿尹泽兄弟不大合得来也是真的。
    尹泽再喜庆,神智还在,他大手狠狠拍了拍哥哥的肩膀,“多谢大哥!”不看在大哥的面子上,二皇子和六皇子能是这番亲近随和的态度?
    尹鸿顿感双肩火辣辣,他连忙道,“行了。你哥哥我老胳膊老腿,经不起你这几拍。”
    尹泽但笑不语,心里道:这劲头太大了,我哥都受不住,看来待元春必须得轻柔再轻柔……
    却说林海和贾敏一家刚从宫中出来,先回家换了衣服,便匆匆往荣府赶,生怕误了吉时,还好在元春出阁之前赶到了。
    林海不日即将远赴西北,调任陕西布政使,在离京前圣上总是要再召见几回,贾敏作为二品诰命也带了黛玉和珝哥儿进宫拜见贵妃。
    进宫面君自然是要按照圣上的日程来,没道理日理万机的一国之君还要考虑臣子的应酬安排。实际上,圣上最近一直在琢磨如何处置孙家,今日又要见不少臣子,还真是把侄子娶媳妇这事儿给忘了。
    他忘了没关系,贵妃记得就成。也幸亏是贵妃提醒,圣上才大手一挥,把林海一家子及时放出宫门。
    话说一家人到了荣府,先去拜见过贾母,林海便去了男宾所在之处,而贾敏则把儿女交给珠哥儿,自己带着丫头去寻她两个嫂子。
    她们几个进门这一会儿,就不停有“耳报神”跑来传话:有些太太说话不大中听。
    于是贾敏不管乐不乐意,也得去给两个嫂子,尤其是二嫂撑撑门面——就算恨不得给二哥二嫂一人一耳刮子,那也得等自家关起门来再说。
    于是见到诸位太太之中强颜欢笑,满腹苦涩都一样不落地写在脸上的二嫂,贾敏那股子快意不过一闪即逝。她与众位太太们见礼后,便大大方方地坐在二嫂身边。
    其实从她一出现,厅里那不怀好意嘀嘀咕咕的女人们便纷纷噤声。贾敏马上就是陕西布政使夫人,在场可有几位太太的亲戚子侄就在陕西做官。
    话说这些破落到只守着个爵位过日子的人家,最爱恨人有笑人无,却实在不敢招惹硬茬子。
    随着贾敏坐下,与周围太太寒暄几句,并吃了几口茶,屋里气氛登时一变,忽然就热络了起来,前来奉承之人简直络绎不绝。
    贾敏应付着众人,心里也不免难过:她一个二品布政使夫人就值得这般逢迎?荣府已经沦落到了只能和这样人家往来的地步了?
    看着这一屋子各怀心思的太太,贾敏万幸黛玉和珝哥儿全找珠哥儿说话去了。
    等入了夜,晃晃悠悠说话都含糊了的尹泽卷着一身酒气踏入洞房,望见坐在炕上的元春,登时眼神一亮,恢复清明。
    “我酒量可好了,”他美滋滋道,“元春,等久了吗?”
    元春轻笑一声,“看把你得意的。”
    尹泽闻言身子都轻了几分,他连忙招呼丫头,要了碗清水仔细漱了口,还自己哈气试了试,直到闻不到酒味才敢贴到元春身边,一把拉掉了盖头。
    映入眼睛的便是一双水盈盈的大眼,还有甜透了心脾的笑容……他觉得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一幕。
    与此同时,回到家里的林海与贾敏两口子匆匆梳洗了下,便并肩躺下——这一天说了太多话,气短。
    即便如此,林海还是觉得今日事今日毕才省心。于是他扭过头望着媳妇道:“宁王倒是略微出乎我的所料。”
    贾敏笑道:“那可是明明选错了人,还保住了王位留下家底,随时准备东山再起的王爷啊。”
    林海点了点头,“他话里话外似乎也偏向二皇子……原来是只老狐狸。”
    “谁说不是。”
    前世宁王选了五皇子,但两个原配留下的儿子站对了地方,于是宁王府风光更胜往昔。宁王把王府交给儿子,照样也安享晚年,只是他疼爱的小王妃没有什么好果子就是。
    媳妇话里有话,林海来了兴致,“哦?”
    “五皇子好像太安静了。”贾敏提醒道,“孙家倒了,二皇子和六皇子都从中得了好处,太子‘壮士断腕’,孙家空出的官职地盘……总得再抢回来分给自己人,如此诱惑在前,五皇子哪能坐视不理?”
    老爷能如此风光回京,得到圣上以及座师的欣赏,还不是在浙江时他便把“分红”一事做得十分漂亮。
    不过五皇子就算出面分桃子也得有个由头:没为抢地盘出力之人自然没资格享受。那去争取已经分得甜头那些人到自己麾下不就是了?
    五皇子和同母弟八皇子如今就在忙着暗中结交“才俊能臣”。尹鸿尹泽兄弟显然首当其冲。
    贾敏道:“瞧着吧。老爷,五皇子这个王妃可不是一般人。”
    这倒是出乎林海预料了,他一直都着重留心五皇子,而不是五皇子妃……不过他也承认,有些女人比男子更不能小觑。
    作者有话要说:  写一半睡着了……坐被窝里抱着本子码字,太容易会周公了。

  ☆、第47章

这一夜,绝不止林海与贾敏夫妻夜谈能谈得十分投机。
    元春也是将门之女,秉性脾气与姑妈贾敏足足有七八分相似。新婚之夜,她娇羞归娇羞却不扭捏,最后……便是她不难受,尹泽美不胜收。
    本就喜欢元春,尹泽在餍足之后,就异常地好说话。
    他抱着他的小媳妇仔细嘱咐起来,“父王和……那女人那里礼数不出错就成。父王再糊涂也要脸面,也不会为难儿媳妇;那女人说什么你只当放屁。”
    瞧瞧,熟络起来就不大介意粗俗了。
    元春扑哧一笑,“嗯,听你的。”说着伸手捏起了尹泽的大脸,揉捏到下巴的时候被冒出的胡渣扎了手,她还惊讶道,“啊呀,胡子长得真快。”
    尹泽故意用下巴蹭了元春的手心半天,直到元春佯怒,捏住了他的鼻尖……二人笑闹一会儿,尹泽才又说起正事,“自小大哥和我相依为命,我从见你第一眼便知道你是个不凡的,你亲近兄嫂就成,别当众跟我父王硬顶,其余的都随你开心。”
    元春不会假惺惺地劝上几句兄弟和睦,而是笑道,“你的异母弟弟我不必放在心上?欺负他们也行?”
    “全随你心意。”
    元春大乐,“你也忒痛快。他们若是惹了我,我就让你去揍他。”
    这样的玩笑话异常对尹泽的胃口,“好!”
    玩笑过后,小夫妻俩终于说起正经事。
    尹泽十分信任自己的小媳妇,“我哥和我都在军中待了些年头,偏巧都在六皇子麾下,于是跟六皇子……很处得来。”
    元春笑了,“不止是很处得来吧。”新婚之夜,丈夫就坦诚交底,她心里也是甜得不行。
    尹泽毫不犹豫补充道:“当初在浙江查抄孙二的私库,大哥瞧见了你……咱们姑父。”
    这个“急转口”元春听得舒坦,“姑妈跟我说了,就是因为见了这一面,姑父对咱们婚事很是满意。”
    元春真是再明白不过,她能嫁给宗室,跟她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爹贾政在姑父舅舅全不搭理的情况下,面对上司的明示,也不敢再纠缠,而是老老实实地上折子辞官。
    听说此事,元春和大哥贾珠全都蓦地松了口气。
    尹泽一听,好吗媳妇比我还实诚,他立时决定再多说几句,“大哥跟太子不大投脾气。以后……也还两说呢。二皇子和六皇子将来肯定差不了。”
    这么点事儿还得磕磕巴巴,元春勾住尹泽的脖子,小两口几乎贴在一处:真是出得我口,入得你耳。
    “我在宫里的时候,就觉得东宫待人……也就那样。皇后娘娘去得早,以后的事儿确实难说。”
    尹泽很是赞同,“太子对我们这些兄弟实在冷淡了些。”
    在尹泽想来,太子自懂事起便是储君,骄傲一点没什么,但架子比圣上更大,态度比圣上还不客气,就别怨兄弟们没人跟你一条心。
    我们也是皇族,何必~自~贱?非得热脸去贴冷屁股。
    自古至今,有亲娘护着且成功登基的太子都寥寥无几,那没亲娘护着的……就更不用说了。
    这是元春不大看好太子的缘由之一,至于缘由之二,那就是太子太依仗勋贵武将了,始终不大用心拉拢文臣,竟还坚持对心腹“用人不疑”,只管下令只看结果,不管过程如何实施,更是鲜少另外派人监督,孙家才仗着太子名头这么多年横行无忌。
    如今孙家倒了,太子又转而信任起了容家……不知太子是否能改正,但元春真觉得圣上未必能有这份耐心。
    因为其余皇子已经长大成人了。
    这番心里话现在不好跟新婚丈夫直言,元春想了想,等生了孩子……就差不多啦。
    话说元春这番见解若是让贾敏知道,只会大感欣慰:没白照拂侄女一场。
    前世元春全是凭着一己之力,为荣国府续了数年的寿命,不然新君登基之日便是荣府败落之时。那个时候,荣府上下竟没有一个男人能指望得片刻,也正是因为在水镜之中看到这番情景,贾敏就特别心疼元春,哪怕元春也为王夫人说服,选了宝钗作弟媳。
    却说尹泽元春小两口一夜和睦,第二天起早给公婆敬茶,更是没得说……小两口是圣上赐婚,宁王妃真要刺元春几句也得仔细思量一下。
    她也只能笑眯眯地问上一句,“贾二老爷可好?”
    元春言笑晏晏,就跟没听出婆母的弦外之音一样,“家父很好。”
    王爷在侧,宁王妃就不好继续扯下脸问:你父亲因着孙家而丢官心情怎么能好?
    因为王爷曾经和孙老太爷交情不错。
    元春本来为了对付这个婆母还提前准备了好些话,万没想到这么一句过后就偃旗息鼓了。
    回到自己的小院子,她便拉住尹泽问,“王妃怎么这么‘温良’?”
    尹泽哼了一声,“父王在。”又悄声道,“过几天她就自顾不暇了。”
    元春笑问,“是不是大哥得胜过来,必有所回敬?”
    “果然瞒不住你。”
    宁王妃儿子虽小,却早早都奉承起了太子。
    宁王府本就颇有家底,以前捉襟见肘那是因为养了一支精锐卫队,后来跟错了主子而被削得极惨,府卫没了,采邑也少了一多半,但日子反倒宽裕了——只因为不用再养兵。
    正是家有余钱,这笔钱还让宁王妃把持住大半,宁王妃才会打起让自己的儿子来恢复宁王府昔日荣光的念头。不过孙家说倒就倒,宁王妃和她的儿子很是有点心虚,就没多大精神再打压元春这个新儿媳妇。
    却说元春成婚回门之后又特地和大哥贾珠一起到姑父家拜访,贾敏又嘱咐了侄子侄女好些话。林海则花了点功夫好生掂量一下这个内侄女婿:尹泽虽然不如他哥尹鸿精明,但胜在十分能听取他人建言。
    数日后,林海贾敏也整理好行装离京赴任,而贾琏亦带着凤姐儿一起前往西南。贾珠这回没和姑父姑妈一起离京,而是在家里多住了一个月。
    贾琏远行赴任,媳妇王熙凤也跟着一起南下,自然带走了好几个用熟了的管事和下人。元春出嫁,也带走了她的几房心腹。
    于是荣府得用的管事立时就有些捉襟见肘,不是人数不够,而是能人一下子变少了。贾珠深知自己父母信任的心腹都是什么德行,譬如母亲的陪房周瑞家的,贾珠就很瞧不上。
    即便如此,周瑞家的也曾在他和妹妹元春面前抱怨过王夫人日子过得如何憋闷,以及姑奶奶贾敏如何不把王夫人放在眼里。
    姑妈和母亲合不来,这起子小人不知从中出了多少力!
    如今他们成婚的兄妹三个全都离家,只留媳妇李纨一个,贾珠自然有许多话要提醒。
    李纨什么事儿都爱明哲保身,这一点贾珠忍了又忍,终于找了个机会跟媳妇好生说了说。
    李纨也是满腹委屈:丈夫不在,面对婆母总是欠了分底气。
    贾珠闻言……有点不理解,“你担忧什么呢。咱们有兰哥儿,上面还有祖母看着。”想了想又直白道,“两位老爷都无官职在身,咱们这个国公府就是空架子,不清整也不成了。纵然我下一科中了进士,也不过是七品亦或从七品的小官,熬到五品知府还不知要多少年,有些威风就不要讲究了,也讲究不起。”
    李纨沉默许久,才道,“老太太和太太那边……”
    “老太太和太太那边自有我去劝说。大伯那边的用度你不用插手,只每月交给大伯母就是,记着做好交接。”
    李纨应下的同时也不掩震惊之色,“两房各用各的,这是要分……不成?”这就要分家了?
    贾珠面色严肃,缓缓地点了点头。
    其实在贾琏离京之前,兄弟俩就真格动手了:兄弟俩仔细查过这数年间的荣府的往来账目,不光是贾政打点孝敬花去了十余万银子,贾赦也先后从公中拿走了十多万银子——这一大笔银钱绝不是用在了吃喝玩乐了,赦老爷享乐花费另有账目,跟这十多万银子数目根本对不上。
    贾珠和贾琏把二位老爷的心腹管家全都拷问了一遍,得到银钱去向——不得不说,在两位老爷都没了官职在身之后,纵然是积年心腹也有暗中投靠少爷的心思。毕竟人往高处走,这话不是随便说说的。
    横竖对着姑父姑妈也不怕家丑外扬,兄弟俩把管家们的口供交给姑父林海。
    林海也不含糊,一封书信送出去,托了熟识的御史打听了一番,得了回信儿便立即派人传来消息:贾赦和贾政共同的一条“大门路”都直指孙家。
    说起消息灵通,除了圣上的密谍,就属都察院和吏部官员了:孙家倒台,不知多少案子都堆在了都察院,而官员罢黜则必要经过吏部……
    得到消息,贾珠和贾琏一个扶额无言,一个猛地站起来围着他哥转圈子:不祥的预感应验,说什么也得做些补救措施。
    兄弟俩思来想去,还是跟祖母以及妹妹元春和盘托出。
    两个儿子的前程到此为止,可她还有出色的孙子孙女,贾母说什么也不会让“瓦片”磕伤了自家的“玉牌”。于是贾珠他们几个的主意,贾母默许了。
    事已至此,分家不至于,尤其是时机也不好:孙家事发圣上处置起来未见牵连之势,自家先有大动作倒好像不打自招。
    因此,大房二房银钱用度彻底分开,势在必行。但这份前因后果,贾珠还不想细细说给他媳妇:论才智论果断,媳妇李纨全不如弟妹王熙凤。
    王熙凤发觉父亲断了仕途,大伯父忙于上进,无暇照顾……或者说,基本指望不上,而丈夫贾琏领了五品武职,且是实缺,上面又有亲舅舅照拂,哪怕西南生活远不如京城熟识安闲凤姐儿也毫不犹豫地追随丈夫而去。
    如果以前李纨要求跟贾珠一起随姑父姑妈一家游历增长见识,贾珠不会拒绝。
    至于现在,就没必要了。因为距离下一次春闺还有两年多一点,算上提早回京准备还有路途耗费的时间,贾珠在西北最多待上一年。
    不过见识了江南的繁华,尤其是亲身感受到了江南官场的氛围,那么前往西北体会一下边关“风~情”,贾珠求之不得。
    他有预感,不仅姑父要在西北待上数年,连他中进士之后恐怕也会让圣上派向西北为官。
    贾珠在一个月里重新安排了家中管事,又让父母知道两房用度分开——他们乐不乐意都没用,因为老祖宗贾母当着一家人拍了板。诸事已了,贾珠启程离京,赶往西北。
    长安离京城,可比杭州近多了。
    尤其是西北边关多战事,为了调动兵力和粮草方便,长安到京城的官道修得宽阔又平坦,于是贾珠这一路赶来不比乘船顺着运河艰难多少。
    总之,贾珠来到长安城中姑父家中安顿下的第二天,长安城下了第一场雪。
    杭州的冬天是湿凉,长安的冬天就是干冷。
    一家子围坐在烤炉之前,架子上的鹿肉嗞嗞作响,头一回在西北过冬的黛玉和珝哥儿都十分兴奋,尤其是珝哥儿就差在雪地里打滚了。
    捏了捏弟弟红扑扑的小脸,黛玉还抬手给珠大哥哥倒了杯酒:她虽在姑苏出生,人生十来年都在江南度过,但还是觉得长安这边的冬天更舒服惬意一点。
    因为脚底下地龙烧得旺极了,她整个人从脚暖到头。
    贾珠一饮而尽杯中酒,瞥了眼正对饮的姑父姑妈,才低声笑问,“怎么了?妹妹有心事?”
    “有点闷。”
    “听说史家表叔来西北都快半年了,妹妹若是闷了,可以找湘雪妹妹说话。”史湘雪便是史湘云的堂妹,两人年纪其实只差三个月。
    史鼐如今正是从三品的陕西指挥同知,他来西北上任带了家小。史鼐儿子好几个,女儿却只有一个。
    平心而论,贾珠觉得这位史家表妹比荣府中暂住的湘云妹妹更有眼色也更明白事理。可惜除了湘云表妹,亲戚之中也没谁肯嫁给弟弟宝玉了。
    至于黛玉,家世拉得越来越远,都快称得起云泥之别了,宝黛配这种白日梦贾珠向来不做。
    黛玉答道:“见过两次。湘雪妹妹身子弱了些……”她越说声音越小,“不能陪我出门骑马……”
    贾珠大笑,“原来是这种‘闷’。”眼见着黛玉撅了嘴,连忙道,“好,等雪停了,大哥哥陪你骑马四处逛逛。大哥哥我也是头一次来西北。”
    黛玉闻言,也提起要求,“潼关,定军山,五丈原……都得好生去瞧瞧。”
    前世女儿每到冬天就咳嗽不止,这辈子却嫌无人陪她骑马出游……贾敏觉得更该多做些积德之事,好生感激一下上天。
    实际上真正能做到安民济民富民之中哪一样,赚得的功德都够一辈子花销。
    江南乃是富庶之地,百姓安居乐业,纵然林海倾力作为,效果也未必明显:不过协助二位钦差皇子,清除孙二的势力,也得着了些许功德回馈己身。
    否则林海如此劳顿奔波,一年之内从南到北,再从北到西,怎么连多躺几天修养一下都不需要?
    到了苦寒的西北……施展手段的余地就更大了。
    贾敏这般思量着,便打定主意散席后跟林海说道说道。
    吃了点鹿肉,再喝了些酒,林海周身“火力”四处奔涌,胸腹间阵阵火热,“敏敏,给我泡完凉茶来。”
    看了半天书信,到了安歇之时依旧殊无睡意,他自然得想点办法。
    现成的凉茶自然是没有的,但是祛火的药材贾敏这足足几匣子,她随手给林海弄了碗薄荷茶,就抱着手炉坐在他对面,“这一时半会儿睡不着吧?咱们说说话。”
    林海痛快点头,“知无不言。敏敏若能把我说困了再好不过。”
    贾敏一把捏住林海手臂,用了点劲儿,斜眼笑眯眯问,“这样更清醒了没有?”
    林海“嘶”了一下,“明天休沐,我怕什么。”
    果然是酒壮胆气,平时老爷都是软语求饶。贾敏便问,“老爷打算怎么回复容家?”
    太子妃之父容敬如今已然升任陕甘总督,乃是林海的上司之一。
    不过容敬跟孙二之间,差别就是正经的“云泥之别”:林海到任,孙二就不管不顾地先敌视起来;但容敬就会先试着拉拢一下,就算没拉拢成也不会轻易撕破脸大,但穿小鞋就无可避免了。
    也正是因为容敬不好对付,对容敬的拉拢,林海态度始终十分谨慎。
    既然敏敏问出口,林海也透露了一点~隐~秘,“等六皇子到来再说。”
    贾敏看过水镜,这些年朝中大势可都记在心里,听闻丈夫又“老实交代”,她自然也不甘落后,“圣上开始防着容家,也防着……”她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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