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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乾飞龙传-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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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壮汉子道:“三叔不会答应。”
清秀年轻汉子道:“万一老爷子要是答应了呢?”
黑壮汉子道:“我敢说三叔绝不会答应。”
清秀年轻汉子道:“大哥,你是怎么回事儿,这是为对付‘大漠龙’啊?”
黑壮汉子道:“我对付‘大漠龙’只为一口气,不为别的,即使为什么别的,也该面对面用光明磊落的手法,不应该用这种卑鄙的暗箭……”
清秀年轻汉子脸色有点难看,耸耸肩,道:“那你去找老爷子说话吧?”
黑壮汉子道:“你说着了,我这就去,我还要见见六指儿叔。”转身大踏步往外行去。
清秀年轻汉子脸色一变,旋即望着白君武笑道:“七哥,现在是时候了,瞧凤妞儿去吧?”
白君武有点犹豫,但终于他还是迈了步。
那位俊秀汉子打始至终—直没说话,好像他没主见,人家怎么做他就跟着怎么做似的。
“张家口”的夜色,在有些地方是热闹的,在有些地方是宁静的。
这地方就是“张家口”夜色宁静的一角。
一座大宅院,朱门高墙,石阶如玉,相当的气派,门口两盏大灯,高挑了个“孙”字。
清秀年轻汉子一行五人敲开门走了进去,刚进前院白君武便道:“老二,凤妞儿呢?”
清秀年轻汉子笑道:“七哥急什么?到了这儿了,还愁见不着人儿么?”
他抢先一步拦住了直往里走的黑壮汉子,道:“大哥,二哥跟七哥先请在那儿坐,我到后头通报一声去。”
黑壮汉子道:“三叔这儿是什么时候立了这个规矩的?”
清秀年轻汉子道:“有客人在,总不能让人家笑咱门‘红帮’里的弟兄没有规距呀!”
黑壮汉子哼了一声,带头儿往东行去。
清秀年轻汉子冲小三儿施了个眼色,两人飞快地往后行去。
没多大工夫,清秀年轻汉子满脸带笑地到了院东一间精舍里,冲白君武眨了眨眼,道:
“七哥,凤妞儿在后河沿等着你呢!快去吧!”
白君武一下子窜了出去,快得像一阵风。
黑壮汉子哼一声道:“真没出息。”
清秀年轻汉子望了他,两眼之中闪过两道异彩,道:“大哥,老爷子叫你进去。”
黑壮汉子站起来行了出去。
清秀年轻汉子冲那俊秀汉子道:“二哥,老爷子有客人在,只有委屈你在这儿坐了。”
俊秀汉子道:“自己兄弟干嘛还这么客气,那儿不一样,你忙去吧!”
清秀年轻汉子道:“我没事儿,二哥,对这件事儿,你怎么个看法。”
俊秀汉子笑笑,笑得很不自在,迟疑着道:“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不过,我认为大哥说的也对……”
清秀年轻汉子目光一凝,道:“这么说,二哥也不愿意干喽?”
俊秀汉子不安地搓了搓手,道:“我?我跟着大哥走,我听大哥的……”
清秀年轻汉子笑了,道:“二哥坐坐吧!我去看看大哥,大哥的脾气咱们是知道的,一句话不对就脸红脖子粗的,我去看看,必要的时候也可以在边儿上打个圆场。”他走了。
俊秀汉子站起来不安地来回踱着步。
他就是这么个没主见,没气魄的人,不但对什么事都举棋不定,而且时常患得患失的。
就拿眼前这件事来说,他明知道他大哥义正辞严,站稳了一个理字,他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可是他却又暗感不安。
刚走没两趟,一阵衣袂飘风声由远而近,清秀年轻汉子慌慌张张,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进门便道:“二哥,糟了,大哥跟六指儿叔怎地火起来了,一个人怒冲冲地跑了,大哥的脾气咱们知道,发了脾气就会闹出事儿来,咱们快迫他去。”话落,转身又窜了出去。
俊秀汉子怔了一怔,连忙跑了出去。
口 口 口
这座大宅院后头有条河,与其说它是河,不如说它是条小溪,水面宽不过丈余,河水清澈见底,小溪两边种着一株株的垂柳,夜风过处,千百条柳枝儿拂动,景色宁静优美,小溪边一片青草地上,坐着两个人,两个人挨得挺近。
这两个人是一男一女,男的是白君武,女的是个红衣大姑娘。
大姑娘柳眉凤目,眼角儿,眉梢儿微微往上翘着,美色之中还带着几分娇媚俏意。
她这么娇靥动人,但更动人的是她那双凤眼,她那双凤眼太过水灵,跟会说话似,转—
转真能勾人魂。
她这双凤眼动人,但比她双风眼还要更动人的是她那成熟的胴体,她那胴体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凹,该小的地方小,该大的地方大,无论那一寸都醉人。
有人说,刚健婀娜而结实的少女胴体美,可是她比刚健婀娜而结实的少女胴体还多了种成熟的风韵。
她的肌肤既白又嫩,碰一碰像能碰出水来,而且看上去软棉棉的,与其说她有一种少女美,不如说她有一种成熟的少妇美来得恰当。
她跟白君武对坐着,一双勾魂妙目直盯着白君武,毫无怯意,毫无羞涩态。
倒是白君武反而像个大姑娘似的,不安地低着头,不敢抬起来。
红衣人儿那鲜红一抹,散发着热力的香唇边掠过一丝奇异的笑意,轻轻地开了口:“七哥,你到这儿来是来干什么的?”
话声略带点儿鼻音,让人说不出有多娇,说不出有多美。
白君武身躯一震,道:“我?我想来看看。”
那红衣人儿道:“难不成我在地下么?”
白君武笑了,笑得好窘,可不,耳根子都见了红意,他抬起子头,可是当他那目光一触及红衣人儿那双凤眼的时候,他却像触了电,身子抖了一下,忙又低下头去。
红衣人儿香唇边那丝笑意更浓了:“七哥,多少年不见了,现在好不容易地见到面,难道你就没有话说么?”
白君武道:“我,我,我……”
红衣人儿够大方,也似乎有点情难自禁,伸出如雪赛霜,柔若无骨的玉手,抓住了白君武一只手:“告诉我,想我不?”
白君武一惊一颤,下意识地一挣,可是他没挣脱,他也没有真挣脱的意思,他耳根子更红了。
“我……我……”
红衣人儿道:“干嘛我呀我呀的,想就想,不想就不想,想就点头,不想就摇摇头不就结了么?”
白君武点了点头,似乎费了很大的力气。
红衣人儿道:“这不就结了么……”顿了顿道:“你可知道我想你不?”
白君武半天才道:“我……我不知道……”
红衣人儿道:“我要说不想你,你信不信?”
白君武道:“我信。”
红衣人儿轻轻叹了口气,道:“你信对了,我不想你,我不敢想你,一想你心里就乱得像捆撤散了的麻一样,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好,懒洋洋的,干什么都打不起精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也许这就是缘份,小时候我跟你最好,其实那么小又懂什么,可是这么多年来我心里一直有你……”
这番话如怨如慕,如位如诉,就是铁石人儿也忍耐不住。
白君武被激得胸中激动,热血上腾,再也忍不住了,那股气也像突然间壮了很多,反手一把抓住了那只能害死人的玉手,颤声叫道:“凤妞儿……”
红衣人儿道:“换个别人他敢叫我凤妞儿,我非打烂他的嘴不可,连爹都改了口。”
白君武要改口,红衣人儿另一只玉手掩上了他的嘴,道:“我就不许你改口,我许你叫,也爱听你叫。”
白君武脸上的神色又泛起了激动。
红衣人儿轻轻地收回了手,道:“七哥,你别说话,听我告诉你件事儿……”
白君武强忍激动,道:“什么事儿?”
红衣人儿一颗乌云螓首微微垂下了些,低低说道:“我心里头的事儿,已经跟爹说过了。”
白君武神情一震一紧,道:“老人家怎么说?”
红衣人儿那双能销人魂,蚀人骨的目光瞟了他一下:“傻子,爹这不是来了么?你当爹爹这趟到了‘张家口’来找三大爷,纯是为了那宗生意?”
白君武道:“那,那老人家的意思是……”
红衣人儿道:“想请三大爷做个大媒。”
白君武又是一阵激动,忍不住又抓住了另一只玉手:“凤妞儿,谢谢你。”
红衣人儿美目一瞟娇媚横生,道:“傻子,谢我干什么呀!爹跟我还得求你帮忙呢?”
白君武惑然说道:“老人家跟你还得求我帮忙,求我帮什么忙?”
红衣人儿道:“眼前这档子事,二哥告诉你了?”
白君武道:“老二说过了,怎么,就是……”
红衣人儿点点头道:“就是这档子事,老人家初入公门,上头就交上来这一桩大差事,那个姓沈的丫头是叛逆余孽,‘大漠龙’也是官家缉拿多年未获的大盗,要是爹能拿住这个姓沈的丫头,然后再用这个姓沈的丫头拿住了傅天豪,不但可以交差,而且还是天大的功劳一桩,女婿半子谊,爹不求你帮忙求谁呀!”
话听得白君武心里一阵荡漾,他道:“我能帮得上什么忙?”
红衣人儿道:“傻子,爹还能叫你帮什么忙呀!只要你点个头,愿意跟在爹左右就行了。”
白君武迟疑了一下道:“这个……三叔答应了?”
红衣人儿瞟了他一眼道:“三大爷跟爹是什么交情呀!那有不答应的道理,还不是一句话,其实——三大爷不愧是个聪明人,干什么事儿都显露着精明……”
迟疑了一下,道:“一个男人家,老在江湖上混,到头来有多大出息,江湖生涯刀口舔血,路死路埋,沟死沟埋,今天穿上了鞋和袜,明天谁也不知道穿齐穿不齐,谁愿意辜负这昂藏须眉七尺躯,谁不想为自己的以后打算?三大爷有心也进宫家去,这件事情点了头,就等于为自己搭了桥,铺了路,将来一旦事成,这功劳还能少得了三大爷一份么?一旦飞黄腾达,别说自己要什么有什么,享用不尽的劳华富贵,就是后世子孙也能沾上大光,这不比在江湖上混不出出息,过那刀口舔血的生捱担风险强么?”
白君武怔了一怔,道:“怎么,三叔也有意思要进官家门儿?”
红衣人儿摇摇头,道:“三大爷没明说,当然了,身在‘红帮’里,就是有这种意思也不便明说啊!不过这种事儿呀!明眼人一看也就看出来了,我以为这是明智之举,良禽还知道择木而栖,何况三大爷这么个聪明人。”
白君武道:“不会吧!三叔怎么会有这意思?”
红衣人儿道:“怎么不会?有这意思有什么不好,将来你一旦成了孙家的娇客,不也等于进了官家的门儿么,就凭你的才智,再加上爹的照应,你愁没出头的一天么?飞黄腾达,荣华富贵,要什么没有呀!权势在握,一呼百喏,谁敢不听你的,到那时候你就不是今天的白君武了,我也成了个贵夫人,官太太了,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出门有车有轿,使唤下人一大群……”
吃吃一笑,娇媚四溢,道:“七哥,你说那该有多好,是不是?”
白君武并不见得喜欢这个,可是他眼见这等娇媚态却不能不动心,情不自禁双腕微微一扯,红衣人儿有点弱不禁风,也无限娇柔温顺,娇躯一歪,倒进了白君武怀里。
手儿相接已心动,更那堪身儿相贴,温香软玉,耳鬓厮磨,还有害死人的阵阵幽香,白君武魂魄摇动,血脉贲张,乖乖地做了裙下臣虏。
就在两条蛇一般缠在一起的人影,倒在草地上的当儿,远处传来了一阵步履声。
两条人影霍地分开,都坐了起来,脸儿红,心儿跳,四目相投,红衣人儿娇媚之态毕露,白君武甘愿为情粉身碎骨。
夜色中走来个人,老远便笑着说道:“夜深露重,二位也不怕着凉。”
红衣人儿忙站了起来,白君武跟着站起,窘笑着说道:“老么,你胡说什么?”
清秀年轻汉子到了近前,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含笑说道:“七哥真好福气,简直令人羡煞,可令人慕煞也。”
白君武皱眉叱道:“老么,你有完没有?”
清秀年轻汉子咧嘴一笑道:“说正经的,我来给七哥送个信儿,大哥,二哥已经回去了,知道你定在这儿,没等你。”
红衣人儿飞快冲白君武递了个眼色;道:“时候不早,你也回去吧?”
白君武正自兴高情浓,怎么舍得,可是当着这位煞风景的老么,他不能小暗暗咬牙,道:
“我走了,你们聊聊吧!”迈步就走。
红衣人儿追上去,背挡着老么,飞快伸手握了掘白君武的子,低低说道:“记住,今儿晚上的事仟何人别说,要不然咱们美好的将来就全没了…—”
只听老么在身后笑道:“有什么事儿不能让我听,非得接得近近的咬耳朵不可!”
红衣人儿咬牙低叱一声:“死老么,快去吧!”
白君武还真听话,扭头走了,轻飘飘的走了,今儿晚上他要睡得着那才怪。
白君武走得没子影儿。
清秀年轻汉子接了过来,紧跟着红衣人儿身后笑道:“怎么样,我来得是时候吧?”
红衣人儿没动,斜着一扬脸,那张诱人的娇靥就在清秀年轻汉子眼前,差一点便碰着他的下巴,流波一转,娇媚无比:“小鬼,你也不怕瞎眼。”
清秀年轻汉子一阵激动,目射异彩道:“凤姐,老么不小了。”
说话间一双手已然上了红衣人儿那蛇一般的腰肢。
红衣人儿腰肢像蛇,人也滑得像蛇,一拧身已窜了出去,睁大了一双凤眼道:“老么,你怎么敢……”
清秀年轻汉子道:“凤姐,老么是个有心人,你不该把好处全让老七占了。”
红衣人儿看了看他,咬了咬下嘴唇儿:“你比老七有良心?”
清秀年轻汉子抬手往天指道:“罗玉成可以指着天说话……”
红衣人儿妙目一瞟,道:“干嘛呀!老么,把对风尘女人的那一套搬来对凤姐了。”
清秀年轻汉子罗玉成脸红了红,旋即笑了笑道:“你知道我,我也知道你,咱们谁也占不了便宜啊!谁也不吃亏。”
红衣人儿美目猛地一睁,旋即送过来一丝媚笑道:“老么,你可真是长大了。”
罗玉成一阵激动,就要扑过去。
红衣人儿吃吃一笑道:“我还有事儿,以后再说吧!少不了你的就是。”
带着那阵销魂蚀骨的吃吃笑声窜了出去,一阵风便消失在夜色里。
这儿,只留下了一片恼人的幽香。
罗玉成站在那儿直发愣,可是很快地他那薄薄的双唇边泛起了一丝奇异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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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七 章
夜已经很深了,“福记客栈”的两进院子都熄了灯,漆黑的一片。
一条矫捷人影划破“福记客栈”宁静的夜色,落在头一进院子正北一间上房前。
是那红衣人儿,她多罩了一件风氅,黑色的。
她没敢靠那上房门太近,站在院子里一扬手,一点白光破窗打进了那间上房里。
很快地,那间上房里亮起了灯,门开了,任先生当门而立,仍是那袭青衫,脸上没一点睡意。
往外看了看,脸上掠过一丝诧异神色,他招了招手,转身进了屋。
红衣人儿跟了进去,随手关上了门。
任先生一双锐利目光盯在那张吹弹欲破,透着媚意的娇靥,道:“姑娘贵姓,怎么称呼?”
红衣人儿也直直地望着他,道:“别问我,只告诉我你是不是傅天豪。”
任先生迟疑了一下,旋点了头:“不错!”
红衣人儿微微一愕,道:“我没想到你会这么爽快的。”
傅天豪淡然一笑:“姑娘已当面点破,我再不承认,那显得多小气。”
红衣人儿美目掠过一丝异彩,道:“毕竟是‘大漠龙’,我能见着‘大漠龙’,不容易,比世界上任何一个女儿家幸运。”
傅天豪道:“姑娘深夜莅临,应该只是不为说句话的吧!”
红衣人儿倏然一笑,深注一眼,道:“深夜客来,茶不必当酒,总该让人坐坐。”
傅天豪一抬手道:“请。”
红衣人儿走过去坐在了桌旁。
傅天豪炕边一坐,手里拿着一张宽约两指的小纸条,笑笑说道:“江湖上走了这么多路,像这样的手法,我还是头一回见到。”
红衣人儿娇媚一笑,道:“我不敢挨得太近,也不敢贸然上前敲门,我还要我这双眼呢?”
傅天豪看了她一眼,道:“姑娘有什么见教?”
红衣人儿道:“我有要紧事儿,咱们是这儿谈,还是换个地方?”
傅天豪淡然一笑道:“对我来说,哪儿都一样。”
红衣人儿柳眉一扬,道:“好一个对我来说,那儿都—样,既然这样,咱们就在你这屋里谈淡吧?”
顿了顿,道:“我要告诉你件事儿,这件事儿对你有相当的份量,可说关系着你今后的吉凶祸福。”
傅天豪道:“我感激,洗耳恭听,不过在姑娘没告诉究竟是怎么的一回事儿,我要请教.你我素昧平生,缘惜一面……”
红衣人儿截口接道:“我为什么这么热心肠,三更半夜跑来到这儿示警?”
傅天豪道:“不错!”
红衣人儿笑哈哈地瞟了他一眼,道:“难道我就不能天生一副热心肠么?”
傅天豪淡然一笑道:“那更令人感激。”
红衣人儿微一抬头,道:“那倒不必,你要是有感恩图报之心,只答应我一个条件也就够了。”
傅天豪笑笑说道:“天生一副热心肠拯人于危,怎么还有条件?”
红衣人儿目光一凝,一双凤眼之中异彩闪漾,道:“因为你是‘大漠龙’傅天豪。”
傅天豪道:“姑娘既然这么看重傅天豪,有什么条件,请说吧?”
红衣人儿道:“我这条件有两个,任择其一,头一个,今夜我自荐枕席,求一夕之缠绵,第二个,你让我跟你一辈子,你我做个长久夫妻。”
她这话说来毫不费事,也—点没有羞涩忸怩态。
傅天豪却听得神情震动了一下,讶异凝日半天才道:“姑娘,这是为什么?”
红衣人儿道:“只因为你是傅天豪。”
傅天豪沉默了一下道:“我以为姑娘一定知道,这两个条件,无论那一个,姑娘都只有吃亏,没丝毫便宜可占。”
红衣人儿道:“本来这就是我心甘情愿的事,可以说这是我的心愿,也是世上女儿家共同的心愿,什么叫沾便宜,什么叫吃亏?”
傅天豪道:“姑娘看重傅天豪,夤夜跑来送信示警,原该由我感恩图报……”
红衣人儿道:“这就是你报答我。”
傅天豪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姑娘,名节两字犹胜于性命。”
红衣人儿微微一笑道:“对我来说,名节两字,陌生得很,在我眼里,名节两字比飘浮于空际的烟云还要轻。”
傅天豪道:“姑娘看轻自己了。”
红衣人儿道:“你看呢?”
傅天豪道:“在我眼里,姑娘跟世上海一个尊贵的女儿家一样。”
红衣人儿的唇边掠过一丝轻淡笑意,道:“谢谢你,能得‘大漠龙’这么一句话,我虽死何憾,可在我自己眼里……”
又一丝轻淡笑意从香唇边掠过,住口不言。
傅天豪沉默了一下道:“我以为姑娘误解了情爱,误解了男女间事,情非孽,爱不是罪,情爱两字是最圣洁不过的,男女双方有了情爱而后才能结合,否则那不是……”
红衣人儿道:“我对你大漠龙倾慕已久,但却不求你对我有情有爱,所以只求一夕缠绵,然后你是你,我是我。”
傅天豪摇摇头,道:“我觉得姑娘太作贱自己。”
红衣人儿摇头说道:“我不这么想,这是我心甘情愿的,总比自己不愿意,而让人迫着非做不可的好。”
傅天豪又沉默了一下,道:“要是我选择了后者,等到姑娘把话告诉我之后……”
红衣人儿截口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我知道‘大漠龙’一言九鼎,绝不食言背信,尤其是这种事。”
傅天豪道:“姑娘,你我缘仅一面,彼此间无情感可言……”
红衣人儿笑笑说道:“男婚女嫁,既凭父母之命,媒约之言,男女双方甚至连面都没见过,那来的情感,可是他们一旦结为夫妇之后,不都过得挺好么?”
傅天豪道:“姑娘,你我是江湖儿女。”
红衣人儿道:“江湖儿女也是人,是不?”
傅天豪还得再说。
红衣人儿截口:“我并不勉强。”
傅天豪道:“要是我不接受姑娘两个条件呢?”
红衣人儿道:“很简单,我怎么来怎么去,不多说一个字,你的今后是凶非吉,是祸非福。”
傅天豪笑笑站起来要去开门。
红衣人儿跟着站起,道:“傅天豪,这天大的便宜别人求之不得,论我的姿色,并不会辱没你。”
傅天豪道:“我知道,所以我不敢接受。”
红衣人儿道:“别忘了你的今后……”
傅天豪淡然一笑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是祸躲不过,姑娘这番好意我心领了。”
走过去拉开了门闩。
红衣人儿站着没动道:“以你的一身所学,你原可以制住我的。”
傅天豪道:“姑娘来此是一番好意,我怎能以武相向,那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红衣人儿深深一眼道:“你说这话,我对你又认识了一层。”
拧身走了过去,到了门边,她停了步,只齿启动了一下,似乎想要说什么,但终于没说出,扭头往外行去。
傅天豪道:“姑娘慢走了,恕我不远送了。”
红衣人儿没说话,腾身拔起,飞射不见。
傅天豪掩上了门,跟着皱起了一双眉峰。
口 口 口
红衣人儿一个人在夜色里默默地走着。
她走的不快不慢,两眼直视,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看样子,她像在想些什么,可又像脑子里一片空空的。
这是一片荒郊旷野,除了那一片片的树林之外,别的什么也看不见,看上去那一片片的树林也黑忽忽的一片片。
四周寂静空荡,夜这么深,有人的地方已经静了,何况这没有人迹的荒郊旷野。
突然,红衣人儿停了步,扬眉凝目,凝望左前方一片黑忽忽的树林,眉宇间泛起一片逼人的煞气:“什么人躲在树林里鬼鬼祟祟的。”
只听一个带笑话声从树林里响起:“别骂,凤姐,是我。”
随着这话声,树林里走出一个人来,是罗玉成,他脸上堆着让人心跳的诡异笑意。
红衣人儿一惊,但一刹那时间她又恢复了平静,浅皱着一双柳眉,轻叱说道:“小鬼,三更半夜,你在这荒郊野地干嘛躲在树林里吓人,吓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罗玉成脸上诡异笑意更浓了,道:“哎哟,凤姐干嘛开口就死呀活的,吓死凤姐,我指着天说话,我可没那个心,也舍不得。”
说话间他已然走近,一双眼奇光闪射,直盯着红衣人儿那吹弹欲破,花儿一般的诱人娇靥。
红衣人儿一动没动,道:“少跟我嬉皮笑脸的,说,三更半夜地,你跑到这儿来干什么?”
罗玉成笑容不减,道:“我呀!凤姐可别骂我,我是为会相好的来的。”
红衣人儿笑了,娇媚地瞟了他一眼道:“好哇,老么,你可真是……人呢?”
罗玉成道:“嗟,这不是就在眼前么?”
红衣人儿怔了一怔,旋即嗔道:“老么,你要再敢瞎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说归说,她可没抬手。
罗玉成一咧嘴,笑道:“只要是凤姐你的手,别说拧烂我的嘴,就是把我人都拧烂了我也是愿意,来,凤姐,冲这儿下手。”
他指了指脸,把脸凑了过来。
红衣人儿往后退了一步,道:“老么,你这是怎么了?”
罗玉成迈进一步,道:“凤姐,我是天生的多情种,也是天生的急性子,忍心让我茶不思来饭不想,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成眠么?”
红衣人儿脸一绷,冷然说道:“老么,你要再胡说,我可要生气了。”
罗玉成一皱眉,笑道:“哎哟,凤姐,干嘛动不动就生气的,气坏了身子可不只我一个人会心疼!”
红衣人儿脸色一黯,娇靥上掠过一丝幽怨低下了头,半晌才抬头说道:“老么,你知道我是不是?”
罗玉成道:“凤姐问这个干什么,我都不愿意提,凤姐又何必提?”
红衣人儿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罗玉成道:“我的朋友经常在这条路上跑。”
红衣人儿沉默了一下道:“你既然知道我就该知道我是答应了你,就不会少了你的。”
罗玉成笑道:“凤姐,我这个人没有大聪明,却有点小聪明,很明白,能吃的要是这时候不吃,将来就吃不着了。”
红衣人儿道:“放心,那怎么会.难道我还会骗你不成。”
罗玉成道:“我相信凤姐不会,只是能吃到嘴的最实惠。”
红衣人儿目光一凝,道:“你的意思是……”
罗玉成咧嘴一笑道:“凤姐,你瞧,夜色寂寂,这儿只有你我两个人。”
红衣人儿眉锋一皱,笑道:“这是什么事儿,这又是什么地方……”
罗玉成道:“我不是说了么,我这个人天生的急性子,今夜将就了,以后再移诸锦榻罗帐绣花枕不迟,再说……”
红衣人儿一摇头道:“别再说了,你能将就,我可不能。”
罗玉成咧嘴一笑道:“凤姐,说句话你可别在意,恐怕今儿晚上你非得安安我的心不可。”
红衣人儿道:“老么,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罗玉成笑笑道:“凤姐,在我看来这儿并不比‘福记客栈’一进后院那间北上房差。”
红衣人儿脸色大变,惊得身不由主往后退了一步,道:“老么,你,你是跟着我出来的。”
罗五成道:“那我不敢,我是看凤姐一个人出来,我不放心,那知凤姐竟……”
笑了笑,住口不言。
红衣人儿道:“你想拿这件事要挟我。”
罗玉成道:“瞧,凤姐越说越离谱儿,我是那种人么,我又怎么敢啊!只是这件事要让六指儿叔他知道,恐怕不太好……”
红衣人儿刹时间转趋平静,香唇边掠过一丝奇异笑意,道:“你看见我进‘福记客栈’了么?”
罗玉成笑了笑道:“凤姐千万不能承认,就是六指儿叔问起来,我也会替凤姐说话。”
红衣人儿瞟了他一眼道:“老么,我可真没想到,这些人当中你罗玉成才是个厉害人物。”
罗玉成哈哈一笑道:“岂敢、岂敢,好说、好说,凤姐夸奖了。”
红衣人儿摇摇头,道:“我这个人做事,从不落人把柄,不妨告诉你,我是见过比你还厉害的人。”
罗玉成咧嘴一笑道:“那是当然,凤姐阅人良多,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只是,没有我罗玉成可能会坏了大事,沾凤姐雨露之恩的人不少,如何对我那么吝啬,一个人嘛,眼光应该向远处看,往大处看,凤姐是个聪明人,怎么那么想不开?”
红衣人儿没说话,凝望罗玉成良久,突然摇了头道:“真想不通,同样都是人,人与人之间,却有这么大的不同。”
罗玉成讶然笑问:“凤姐这话什么意思?”
红衣人儿轻嗔一声,摇头说道:“世间的事为什么这样,造物弄人么?自己想要的得不到,自己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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