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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慢与偏见之玛丽小姐-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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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二十年来,安妮·德·包尔小姐一直生活在母亲无微不至的阴影之下,几乎找不到自我,更是没有一个同龄的朋友。也许与玛丽真的是有缘,两个年轻的小姐一见如故,安妮小姐很惧怕与生人交谈,即使是自家的人都难得听到她的一言半语,与玛丽在一起时,却能够畅所欲言,甚至开怀大笑,让自认为非常了解女儿的德·包尔夫人很感诧异。
不过,虽然她认为玛丽并不配成为自己女儿的密友,却也没有打算干涉女儿这点儿小小的自由,因为近年以来,她老人家也感到女儿的社交圈子过于狭窄了,因此也希望她能有几个同龄的女伴。她只是常常盛气凌人地对玛丽下些指示,希望她能够进步到配得上成为德·包尔小姐的朋友,好在玛丽的性子原本随和,又有一个同样令人难以忍受的母亲折磨锻炼了她十九年,因此对于德·包尔夫人的无礼言行颇能忍耐,而且应对有方。
玛丽还发现,安妮小姐其实是个非常好性子和好心肠的姑娘,只是生性羞怯,又有那样一个喜欢支配别人的母亲,才使得别人误认为她傲慢而孤僻。并且安妮与玛丽一样酷爱读书和思考,所以两个年轻的小姐在一起,就有了说不完的话。
不久之后,达西先生一家离开伦敦,返回了彭伯里。吉蒂则返回到了加德纳太太的家里,玛丽则受到安妮的邀请,打算去罗新斯庄园作客两个月。玛丽欣然接受了这个邀请,她的朋友更是为此而欣喜万分。于是在夏天结束的时候,玛丽乘坐着德·包尔家的豪华马车,与德·包尔母女一起,在众多仆人的簇拥之下,排场十足地来到了罗新斯庄园。
罗新斯庄园的日常生活是非常单调的,除了住在附近的牧师一家以外,几乎没有什么交往的人,而因为对于柯林斯先生存有成见的关系,玛丽也就不太愿意与柯林斯夫妇有什么过多的交集,虽说人家还是对她很为巴结,但是玛丽猜测那时因为自己的两个姐姐都嫁给了有地位的人的缘故,而不是因为自己与他的亲戚关系。
好在玛丽自己完全可以在书本和钢琴之中找到乐趣。在她的带动之下,德·包尔小姐也经常弹上一小会儿,只是经常会被德·包尔夫人不识时务地打断,因为夫人总是迫不及待地要在各个方面对别人进行指导。至于德·包尔小姐的家庭教师詹金森太太,从前玛丽以为她对于德包尔小姐保护得有些过分,如今看来,则不如说是疏忽得有些不应该。
詹金森太太的大部分时间都用来洗耳恭听德·包尔夫人的高谈阔论了,因此她除了关心一下德·包尔小姐的穿着是否暖和,吃的是否适宜之外,对她的其他方面可以说是漠不关心,正因为有了这样的母亲和这样的家庭教师,因此德·包尔小姐的十六年的岁月里,几乎没有学到什么有用的东西,玛丽欣喜地发现自己完全可以在各个方面做安妮的老师。
玛丽对于这项从天而降的新的工作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兴趣,于是除了出门和有客人来访的时候,詹金森太太就完全把安妮交给了玛丽。两个年轻的小姐在楼上自己的小起坐间里,尽情地交谈、阅读、绘画、朗诵、弹琴。安妮越来越信赖和亲近自己的朋友,随着她见识的增长,她的面色也红润了许多,眼神也比以前显得富有活力了。这种改变不但德·包尔夫人看在了眼里,就连经常来访的菲茨威廉上校也注意到了安妮的改变,并且为此对玛丽心存感激。
毫无疑问的,玛丽看得出来,菲茨威廉上校对待安妮的态度,并不象是个陷入了热恋的情人,在玛丽看来,他更多的是处于利益上的考虑,才打算娶安妮为妻。然而他是那么和悦的一个人,玛丽实在不愿意因此而看不起他,并且,她也认为他是安妮的一个不错的归宿。
至于安妮的心思就很费琢磨了,她很顺从地随着母亲的意思与菲茨威廉上校交往,几乎把他当作家中的一分子,但是却很难发现有什么更深的情愫存在,尤其是菲茨威廉上校偶尔到伦敦去办事的时候,安妮不但没有表现出一点离愁别绪,而且还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好象是特别的轻松了,看起来也比平时开朗了不少。
玛丽以自己一贯的严谨态度对待此事,不随便发表一句评论。安妮似乎也不想也人倾诉自己对于自己终身大事的意见。只有德·包尔夫人已经踌躇满志地将菲茨威廉上校当成了自己的准女婿,而比平常更加喜欢对他指手画脚,惹人不快。
这样平静的日子过了两个多月,玛丽开始考虑自己是否应该告辞回家,谁知话一出口,就受到了德·包尔母女的强烈反对,安妮希望她在一起度过这个秋天,而德·包尔夫人则以一贯的独断专行的口气命令玛丽一直住到圣诞节。
并且,她还加上了一条她老人家认为最要紧的理由,就是她们母女已经受到邀请,去列斯特庄园参加一年一度的葡萄采摘节,她可以偕同玛丽一起去,“你的个头那么小,不会在马车里占太多地方的。”安妮为母亲的无礼言辞而羞红了脸,恳切地对玛丽说,她一定会感到不虚此行的。玛丽一向心肠软,虽然对列斯特庄园不感兴趣,在安妮恳求的眼神里,还是不由自主地答应了下来。
到了晚上,她一个人回到卧室的时候,想到又要见到列斯特伯爵了,以及此前与他最后一次见面的情景,玛丽不禁怀疑自己会成为伯爵城堡里不受欢迎的客人。她禁不住后悔自己轻易地被说服了,接受了邀请,现在反悔已经太迟,她只能打起精神去面对现实了。
要去列斯特庄园做客的除了德·包尔母女和玛丽之外,还有菲茨威廉上校。他们一行选了一个风和日丽的天气出发了,田野里正是金秋时节最美丽的时候。玛丽发现除了德·包尔夫人那滔滔不绝的言论令人厌烦之外,旅伴们还是很令人满意的。菲茨威廉上校风度优雅、见识不俗,安妮虽然很少说话,但也是令人愉快的伴侣。因此,她欣赏着车窗外的景色,感到不虚此行。
途中,他们住宿了两个晚上,到了第三天的中午,终于到达了列斯特庄园。玛丽从未见过如此壮丽的景色,相比较而言,彭伯里庄园过于优雅,霍华德庄园过于简洁,而罗新斯庄园过于华丽了,这里可谓是集众家之长,玛丽从马车的窗口向外极目眺望,不禁心旷神怡,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德·包尔夫人对她的这种反应倒是很满意,便滔滔不绝地介绍起了列斯特庄园的历史。首任列斯特伯爵是伟大的伊丽莎白一世女王的宠臣,他几十年获得女王的宠信,广揽大权,用金钱堆叠起了宏伟的城堡,并用自己的封号来为庄园命名。
这个故事显然安妮和菲茨威廉上校是早已熟知,单只是讲给玛丽听的,只可惜玛丽对于什么加官进爵之类的奇闻向来没有多大的兴趣,只是听听而已,两只眼睛只管饱览着窗外的秀丽景色。直到菲茨威廉上校慢悠悠地谈起现任的列斯特伯爵的来历,她才有了一点儿兴味。
据菲茨威廉上校说,现任列斯特伯爵本名戴维·艾塞克斯,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他的父亲虽然也是列斯特家族的苗裔,却因不善经营,早已将家产典卖一空,等到戴维·埃塞克斯先生成年的时候,发现他手中的家业早已凋零,他甚至沦落到了不得不寻找一份职业来维生的地步。他也确实去了一家专门教授贵族家庭的男孩子马术的学校去做了一段时间的马术教师。
也许正是这个原因,使得德·包尔夫人常对其存些轻视之心,哪怕在他承袭了列斯特家族这偌大的家产之后,都没有将他做为女婿的候选人吧。用老夫人自己的话来说:“虽然他现在很与自己的身份相称,但是风度还是比不上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天生贵族。”
玛丽有些好奇,不禁问道:“那么这位埃塞克斯先生是怎么承袭到这么一大笔财产的呢?”菲茨威廉上校笑道:“哦,班纳特小姐,并不是每一个家庭都如同贵府那样人丁兴旺,列斯特家族人丁稀少,到上一代就连直系都灭绝了,只好由旁系来继承呗。”老夫人板着脸补充道:“多少贵族就是这样没落的,倘若现任列斯特伯爵不好好斟酌,选择一位出身和才干都当得起列斯特庄园的家的太太的话,我看列斯特家族也好不到哪里去了。”
说到这里,夫人满意地扫了菲茨威廉上校一眼,上校只是微微笑着,并没有接茬,谈话便冷下来了,安妮一直没有存在感地沉默着,此时就像融入到了马车车厢的饰板里。玛丽的注意力又回到了窗外的景色,这时马车已经渐渐驶入了庄园,转过树林,看到的是漫山遍野的葡萄园。
☆、第10章 在玫瑰花园里
葡萄已经进入了成熟期,空气里弥漫着醉人的甜香。马车行进得并不迅速,因此玛丽可以看清楚在密密层层的藤叶间挂满了一串串紫水晶一般的可爱的葡萄。她不禁惊喜地叫了起来,呼唤安妮来看,安妮这才像从梦游中醒来似的,探出头去望了望窗外,细声细气地说道:“哦,去年葡萄收获的季节,我足足吃下了半磅琼瑶浆葡萄,害得詹金森太太担了半天心呢。”老夫人难得和气地对女儿说道:“所以,安妮,这次你可不要贪吃这么多葡萄了,要知道,你的身体……”
然而老夫人的还没有说完,就没有人去留意听了,因为马车转过了葡萄园,来到了一处高地,沿着山坡下去,就到了列斯特城堡。那是一幢宏伟的建筑,无数的尖顶的塔楼直指天空,城堡前面是一片碧波荡漾的湖水,湖中栖息着成群的天鹅,时而飞翔,时而成双成对地在湖面上游弋……
那景色令人陶醉,玛丽只在图画中见过,就连见多识广的德·包尔夫人都闭上了嘴巴。马车继续向前,当转过一个山坡时,视线被一片秀丽的橡树林挡住,转过树林,景致又变了,现在他们行进在城堡的侧面,那浅灰色大理石的外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既显得历史悠久,又似乎有一种超越时空的魔力,让它永葆青春。在这个方向望过去,一道优美的拱桥斜跨过湖面,一点儿也不显得突兀,与周围的景色非常地和谐。
玛丽莫名地被这美景感动得热泪盈眶,她担心被人笑话,拼命忍住泪水,不让它流下来。就在她与自己激动的心情做斗争的过程中,马车的速度明显地慢了下来,渐渐停住了。玛丽这才注意到,马车已经停在了城堡门口,一脸庄重的列斯特伯爵已经在台阶上恭候贵宾了,他的身后整整齐齐地排着两列身着绘着纹章的体面制服的仆从。
德·包尔夫人最喜欢这种豪华气派,只见她仪态万方地伸出一只手来,让伯爵搀扶着走下马车,一边傲慢地说道:“亲爱的戴维,我想提醒你关照一下贵府的管家,我看到湖边积了不少落叶,肯定是园丁偷懒,没有打扫。在罗新斯庄园里,这是不可原谅的过失。”
伯爵仅仅是冷静地回答道:“谢谢您,亲爱的夫人。不过这不怪管家,都是我的怪癖,我觉得湖边堆满落叶,可以增添景致的层次,所以便吩咐他们无须打扫。”德·包尔夫人不以为然地笑了两声,这个时候,伯爵已经转向了安妮,他殷勤地扶安妮走下马车,又跟菲茨威廉上校握了握手,最后,他才转向玛丽。
玛丽觉得跟在伦敦时比起来,伯爵对自己的态度明显地冷淡了不少,不过她心知是自己得罪了他的缘故,也就不去计较人家的态度了。实际上,伯爵倒是礼貌周到地问候了她的家人,甚至包括加德纳夫妇,玛丽诚恳而简洁地向他道过谢,宾主便都不再寒暄,伯爵招手让管家安排人手服侍各位贵宾到自己的房间里面去,沐浴、更衣和休息,他简单地向德·包尔夫人鞠了一躬,道:“晚饭时间是七点整。”便径直走开了。
一个年轻的侍女带领玛丽来到二楼的客房,玛丽的房间与安妮的房间是紧挨着的,而距离德·包尔夫人的房间则很远,对此,两位小姐都感到由衷的满意。玛丽简单梳洗之后,便在侍女的帮助下,换上了自己最好的一件晚礼服——所谓最好的,跟安妮相比,也不过只能用朴素二字来形容罢了。那是去年玛丽生日的时候,简送给她的一匹米色绣暗花的塔夫绸衣料做的曳地晚礼服,玛丽一向觉得这件礼服的肩部有些过于暴露,尽管侍女一再向她保证很漂亮,她还是从箱子里又找出一条镶着蕾丝花边的白色披肩,披上这条披肩,她感觉自己自在了很多。
离着晚饭时间还有一会儿,她打发侍女离开,自己便凭窗远眺,纵情欣赏窗外的美景,从这个角度,她所看到的又是另一番景象:近处是一片葱翠欲滴的草地,一直延伸出去,浑然一体地融合进了远处的原野。在起伏的丘陵上,高低错落着一些树形优美的灌木和大树,远处的山坡上开满了紫花苜蓿,风吹过去,像是紫色的波浪一般漾起漩涡,成群的黑白花的奶牛散落在绿色的地毯上,显得分外生动和美好。
玛丽正看得心旷神怡,安妮来敲她的门,玛丽开门让她进来,安妮惊喜地说道:“哦,这里真美,玛丽,你看到露台下面的池子里全是睡莲了吗?我一定要以此为主题画一幅画。”玛丽茫然地摇了摇头,她实在是还顾不上看窗台外面的露台下的池子呢,但是她一向随和,从不肯让别人失望,何况是她的朋友安妮?于是两个姑娘决定在晚饭之前,去城堡的花园里探险一番。
秋日的下午,天气还很是和暖,两个年轻的小姐没有披上外出的披风,便静悄悄地相伴走下楼去。宽大的走廊里铺着没过脚踝的波斯羊毛地毯,走上去悄无声息,两旁墙壁上的巨幅油画里的人们静默地注视着两个少女走过,充满了好奇、想象和期待,然而玛丽感到了一些莫名的恐惧。
她们没有碰到一个仆人,直到来到花园里,阳光洒落到身上,驱散了阴影,玛丽才透出一口气:“天啊,那里面的气氛真令人窒息,有的时候与宏伟相携而生的不是亲近,而是戒惧。”安妮也许是从小就在类似的环境中长大,她无法理解玛丽的感受,只是笑道:“好了,我的哲学家女士,请还是来评论一下这些睡莲和玫瑰中蕴含的人生哲理吧。”
她们就这样彼此笑谑着来到池塘边上,池塘边上有大片的玫瑰丛,全都是深杯型的香槟玫瑰,淡黄的奶油色里有丝丝红晕,非常娇嫩美丽。而池塘里大片的睡莲都已经闭上了花蕾,安妮正在感到遗憾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在身后说道:“睡莲是清晨开放的,傍晚的时候她们都在打瞌睡呢,请明早来观赏吧。”
玛丽惊讶地回过头去,只见池塘的另一边站着一个年轻的园丁——他身上穿着园丁的工作装,鞋子上沾着泥巴,手中还拿着一把花锄,但是他的神情风度不像是没有受过教育的样子,虽然是跟陌生的小姐说话,却是不卑不亢、镇定自若,蛮有兴趣得来回打量着玛丽和安妮。
安妮扭过头去,她是从来不跟陌生人说话的,玛丽便问道:“您是这里的园丁吗?”青年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花锄,笑道:“也可以这么说,我在剑桥大学读生物学,正在研究物种变异,伯爵请我来为他的玫瑰园增添几个新品种。”玛丽因为读书比较多,马上对此产生了兴趣,便问道:“难道不是上帝创造了玫瑰花,并让她开出不同颜色的花朵吗?”
那个青年饶有兴致地缓缓说道:“当然是这样,不过上帝也可以借凡人的手,让他的玫瑰的颜色更多样,或者更纯净。”一直沉默的安妮突然问道:“那么你在研究什么品种的玫瑰?我们可以看看吗?”玛丽吃了一惊,这种大胆的举动可不是安妮的作风,她有些担心走得太远,会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但是那个青年园丁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便引导安妮向花房温室方向走去了,玛丽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上来。一边走,她一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亨利·戴维斯,朋友们都叫我亨利。”玛丽毫不犹豫地说道:“戴维斯先生,你曾经培育出过什么特别的玫瑰品种吗?”
戴维斯先生摇了摇头,说道:“我的研究刚刚起步,如果不是伯爵慷慨资助的话,也许连起步都还没有开始,不过我已经有进展了。”接着他便长篇大论地说起如何通过人工控制的方式选择玫瑰品种,玛丽对园艺不感兴趣,安妮则一直听得很仔细,还不时发问。
很快,她们就来到了温室,戴维斯先生用力推开温室的门,说道:“请看,这就是我的‘千鸟’玫瑰。”玛丽和安妮都不禁发出了一声惊叹,花棚里开放着的玫瑰花是一种非常罕见的淡绿色与白色柔美混合的绿色系玫瑰品种,那样袅娜地开在枝头,就像一只振翅欲飞的小鸟。
戴维斯先生在花前蹲了下来,用一种无比虔诚的眼神凝视着自己的玫瑰,说道:“再过十年,我就可以培育出具有完美绿色的玫瑰花了,我坚信我一定会成功的。”安妮喃喃说道:“要十年吗?”戴维斯先生来了精神:“当然,不能用人的周期来看待大自然的周期,每一年的花季,我都会选择颜色最接近纯正的绿色玫瑰,用她的花粉来授粉、培育,第二年种出来的玫瑰花就会遗传这种特质,然后我再一次选择合适的那一朵……”他似乎被自己的宏伟蓝图感动了,高谈阔论的样子一点儿也不像是个园丁,反而像个将军。
玛丽觉得好笑,正在她思考寻找得体的措辞来离开这里的时候,一个上了岁数的园丁走了过来:“喔,亨利,你在给女士们介绍玫瑰花吗?可是我听到晚餐的铃声已经敲响了。”他的话提醒了安妮和玛丽,她俩连忙向园丁们告辞:“谢谢您,戴维斯先生,听您讲您的花儿,非常的有趣。”戴维斯先生没有吭声,只是笑了笑,微微鞠了一躬,便又弯下腰去侍弄他的玫瑰花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11章 关于弹琴唱歌的那些事
事实上,她们已经迟到了,当两位年轻的小姐急匆匆走进前厅时,主宾们都已经在那里等候着了。尤其是德·包尔夫人正在气势汹汹地训斥可怜的詹金森太太,埋怨她没有时刻关注安妮小姐的行动。直到看到自己的女儿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她才露出了笑容,挽着列斯特伯爵的手臂带头走进了餐厅,而一直站在旁边的菲茨威廉上校也殷勤地向安妮伸出了手臂,玛丽注意到他并未询问安妮去花园干了什么,她突然想到,这对于一个刚刚订婚的未婚夫来说,是不是有些太过冷淡了呢?
晚餐的菜色非常精美,玛丽吃到了从未听说过名字的鱼肉,虽然她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美味,还是克制自己出声询问,以免暴露出自己的见识浅薄,那是她一向竭力避免的。每当参加这种比较正规的场合,她总是感到有些痛苦,因为她性格内向,不知道该在什么情形下说什么样的话才算得体,有很多时候,她都非常羡慕自己的两个姐姐,那样落落大方地跟人应酬,尤其是伊丽莎白,还喜欢俏皮娇媚地对人连讽带刺,可是大家都赞扬她们有大家闺秀的风度,玛丽却不行。她是太自卑了,生怕说错了话,惹人嘲笑,却不知道,有的时候沉默是更大的失礼。
幸好在今天的餐桌上,不会存在这样的问题,一是都是很熟识的人,二是只要有德·包尔夫人在,就几乎没有别人说话的机会。老夫人对所有的事情都要发表独断专行的看法,并且不允许任何人反驳或是质疑,玛丽倒是不讨厌她的这套陈词滥调,因为这样她就可以不必没话找话地跟人攀谈了。
正在她一门心思地享用自己盘子里的奶油松露焗鹅肝的时候,突然听到列斯特伯爵跟她说话的声音。她连忙咽下口中的一块滑嫩多汁的松露,抬起头来看向伯爵,原来伯爵是在告诉她,已经邀请了彭伯里庄园和霍华德庄园的人们来做客,而只有达西夫妇和达西小姐能够应约前来,宾利夫妇则因为要为即将到来的婴儿做准备,而谢绝了这个邀请。
玛丽尚未对就要见到自己的姐妹表示欣喜,德·包尔夫人就已经又把话头接了过去,开始盛赞起了自己心爱的侄子达西先生,以及那足可以做全英国贵族庄园典范的彭伯里。菲茨威廉上校一边微笑着附和着自己的姨母的话,一边为安妮递过去了盛满精美的松饼的盘子,谁知道一直不知在低头想什么心事的安妮被这个动作给吓了一跳,手中的餐叉掉到了地毯上。
菲茨威廉连忙道歉,安妮的脸红了,德·包尔夫人微微皱了皱眉。列斯特伯爵面不改色地招了招手,一个男仆过来为安妮换了一付刀叉,这个插曲很快就过去,但是一直到晚上就寝时,不知道为什么,当时的情形还是一直在玛丽的心头萦绕,怎么也消解不去。
第二天,达西夫妇和乔治安娜就到了,乔治安娜看起来跟分别时一样心事重重,她一看到伯爵便又涨红了脸,甚至低着头不敢去看他,伊丽莎白鼓励地握了握她的手,她才打起精神来礼节周到地跟主人和其他的客人打招呼。列斯特伯爵的神情倒是跟平时没有什么两样,玛丽见到伊丽莎白也是很高兴,她马上仔细询问了简的近况,得知她一切都好,自己到明年的春天就可以做姨妈了,真是万分高兴。
当天的晚餐后,大家在休息室里的时候,德·包尔夫人想要打牌,安妮、菲茨威廉上校,还有做为主人的列斯特伯爵碍于情面不得不替她老人家凑足了一桌,而其他四个人都不想打牌,达西先生在读一本司各特新出的作品,伊丽莎白在专心绣一件婴儿的斗篷,毫无疑问,那是给简的孩子预备的。玛丽本来也捧起了一本书,这时伊丽莎白却跟她谈起了葡萄采摘节之后的安排。
最后,玛丽跟伊丽莎白商定,等离开列斯特庄园时,她便跟伊丽莎白同行,去彭伯里过圣诞节,同时可以时常去看望简,陪伴她迎接新生命的到来。一想到这种美好的前景,玛丽的心里就雀跃不止,原来这几个月与德·包尔夫人的朝夕相处令她倍感压抑,甚至都顾不得就要与自己的朋友分别,而只想着赶紧逃开了。
德·包尔夫人没有注意到她们的谈话,所以也就无从提反对意见,玛丽注意到,在她们交谈的时候,列斯特伯爵几次回过头来扫视,令她禁不住疑心他是在偷听她和伊丽莎白的谈话。伊丽莎白显然也注意到了,不过她的推断却跟玛丽不同,她以为伯爵是在偷看静坐在椅子上画一张小型静物的达西小姐。于是她知心地建议乔治安娜给大家一点儿音乐听听,弹琴一向是达西小姐的拿手好戏,于是很快她就坐到了钢琴旁边,本来打算再读一章的玛丽不得不放下书本,来为她翻乐谱。
应该承认的是,达西小姐的演奏的确是尽善尽美,玛丽不由得由衷地佩服。虽然她自己总是在勤学苦练,然而缺少名师指点,总是不能成气候,与达西小姐的琴技一比,高下立见,所以当达西小姐弹奏了两首曲子之后,请玛丽接着为大家演奏的时候,玛丽客气而坚决地拒绝了。几年前在尼日斐花园的舞会上,自己那惨痛的经历,她还记忆犹新,那时她一方面想炫耀自己的才艺,一方面想讨好别人,别人一请她弹琴唱歌,她就立马应允,可惜她的才能并不适合在公开场合表演,嗓音既太弱,态度又不自然,虽说琴弹得不错,也仅仅是不错而已。一想起父亲是怎样走过来阻止自己继续演奏的,玛丽便羞愧得浑身冒汗。
大概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她开始回避在公开场合弹琴,更加不肯唱歌。不过,玛丽突然模糊想起,那一次自己似乎为列斯特伯爵弹奏过钢琴,却很奇怪地没有感到有什么不适,她这样想着,发现列斯特伯爵又一次回过头来往这边看,而达西小姐的手突然就按错了键,弹出了一连串不和谐的滑音。
大家商定第二天午后去葡萄园参加繁忙热闹的采摘活动。玛丽是第一次有机会参加这样的活动,除了散步之外,她的室外活动很少,这种有趣的活动让她兴致盎然。刚刚吃过午饭,她便回到自己的房间做准备,她穿上了一身粗布的简单衣裙,还围了一条带格子的围裙,那是专为画画时避免抹到身上油彩而准备的,现在玛丽就打算穿这身衣服去葡萄园,因为她注意到城堡里的男女仆人们也都打扮成了农夫村妇的样子,要去葡萄园里帮忙,所以她认为应该入乡随俗。
可是在约定的时间一来到大厅,她就知道自己完全搞错了,只见聚在大厅的人还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打扮——这只不过是一次远足而已,玛丽却误会成一次真正的劳动。几位男士全都好笑地打量着玛丽的农妇打扮,女士们较为矜持,也都抿嘴而笑,只有德·包尔夫人瞪大眼睛盯着玛丽,说道:“班纳特小姐,你这是要跟那些仆人一样,去葡萄园里干活吗?”
但是玛丽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她老人家的问题,就听到德·包尔夫人用更大的声音叫道:“天哪,是列斯特伯爵,你这是要去干什么?”只见列斯特伯爵穿着全套的粗布衣裤,套着高筒马靴,围着牛皮围裙,戴着手套,打扮得比玛丽还要入戏些。女士们发出一阵惊讶的娇笑,列斯特伯爵毫不在意地看了看玛丽,说道:“各位,到了葡萄园,就让管家带领大家游览吧,我做为领主,每年都会亲自入园采摘第一筐葡萄,压榨第一桶葡萄汁,并品尝第一杯葡萄酒。”他转过脸来看到了玛丽,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说道:“不过班纳特小姐既然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想要体验一下农妇的生活,倒是可以一直跟我在一起。”
笑意从达西小姐的唇边溜走了,她渴望地盯着玛丽身上那条粗布方格的围裙,似乎那是一袭最华美的晚礼服。伊丽莎白很惊讶玛丽的新潮大胆,虽然她一向喜欢尝试与众不同的事物,但是像一个农妇那样穿着粗布衣服去葡萄园里干活,那是她做梦都想象不出来的事吧。伊丽莎白赞许地对玛丽一笑,说道:“玛丽,那么今天晚上我们大家可都要听听你的新奇感受了——说实话,如果不是怕耽误了大家出发的时间,这会儿我真想也回去换身衣服呢。”
德·包尔夫人不以为然地摇着她花白的头,一马当先地上了马车,同时口中还在嘀咕着:“这绝不是有身份的淑女应该有的行为,安妮,乔治安娜,到我的车上来……”于是菲茨威廉也上了德·包尔夫人的马车。达西先生、伊丽莎白、列斯特伯爵和玛丽上了另一辆马车,这跟伊丽莎白原先的安排不一样,但是事到如今也只得从权了。
当马车快到葡萄园时,伊丽莎白不放心地问道:“玛丽,你真的想去摘葡萄吗?”玛丽坚定地回答:“是的,我想尝试一下。”列斯特伯爵赞许地笑了笑,跳下马车,又扶玛丽下来,而其他的绅士淑女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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