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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慢与偏见之玛丽小姐-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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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心借此机会寻幽探胜一番。她顺着溪流的方向逆流而上,水流越来越细,也越来越湍急,树林变得浓密起来,有几段溪流就是从密林中穿过来的,玛丽觉得非常神奇,同时溪流两岸的美景也吸引着她,她便越走越远。
  后来大约走了两英里的山路,玛丽回头已经看不到原先停驻的巨石一带了,放眼望去全是绿荫匝地,她有些胆怯,怕真的迷了路给别人添麻烦,便停住脚步,打算沿着原路返回。这个时候,她突然发现在一处溪流的转弯处放置着一个奇怪的东西。
  走近一些,她发现原来是个捕鱼的笼子,手工很细巧,用藤蔓编成的笼身,在颈部变得很细,带着一个可以抽拉的活门,玛丽将捕鱼笼从水中提了起来,看到里面已经有两条半尺多长的鳟鱼落网,一离开水,鱼儿便张皇失措地扑通起来,玛丽连忙将鱼笼丢到水里,却不料鱼笼一下子歪倒了,两条鳟鱼趁机一摆尾巴,溜得无影无踪。
  玛丽见自己闯了祸,担心鱼笼的主人过来看见尴尬,连忙站起来打算离开,这个时候她听到身后有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小姐,您把我的晚餐给放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54章  老女仆

  玛丽吓了一跳,连忙回过头去,看到一个面容慈祥的老妇站在不远处,她的手中提着一个篮子,里面放着一大把莴苣叶子和几个西葫芦。老妇的衣着简朴而整洁,头上包着干净的格子头巾,围着围裙,看来很是赏心悦目。
  看到玛丽的面容之后,那老妇不由得愣住,随即眼前一亮,她笑眯眯地打量着玛丽,玛丽被她这样看着有些困惑,并抱歉地说道:“对不起,这位太太,我只是好奇这里居然还有人在用鱼笼捕鱼,便不小心弄倒了鱼笼,我愿意补偿您的损失……”她这样说着,就去那自己手袋中的零钱。
  老妇人连忙说:“没关系,没关系的,我只是闲来无事,编了个鱼笼,其实我的主人列斯特伯爵每半个月都会派人给我送来足够丰富的食材,我完全不必为衣食担忧,所以好心的小姐,请收起您的钱袋吧。”
  玛丽听到列斯特的名字,感到很惊奇:“原来您是伯爵府上的仆人吗?”老妇人笑道:“从前是的,我曾经服侍过伯爵的母亲埃塞克斯太太,不过那个时候他还没有继承列斯特家族的爵位和财产。”老妇人自我介绍是詹姆斯太太,她见玛丽很感兴趣的样子,便请玛丽去她的小木屋喝杯凉茶,她也可以借此机会谈谈旧事,聊以自慰,这里的生活虽然安静平和,却很是寂寞。
  玛丽实在是太好奇了,就答应了詹姆斯太太的邀请,于是她们沿着一条林间小路走了十几分钟,来到了林间的一片空地上,只见毛山榉树林的前方有一幢精巧的小木屋,屋子的设计很简洁实用,没有过多的装饰,但是门外遍植黄色郁金香,非常馥郁迷人。詹姆斯太太告诉玛丽:“这是埃塞克斯太太最喜欢的花儿,我当年整日协助她照料这些花儿,也就养成了种植的习惯,别的花儿可都看不入眼呢。”
  玛丽喃喃说道:“非常美丽。”詹姆斯太太请她进屋坐下,只见屋里的家具虽然简单,却都很舒适,原木色的家具和桌椅还带着木头原来的纹理,与木屋的整体格调非常合拍,玛丽禁不住称赞了几句。詹姆斯太太一边给玛丽倒茶,一边说道:“这些都是伯爵馈赠给我的,自从我那苦命的太太去世之后,我就离开了埃塞克斯家,一直给人做女仆,也没有积攒多少积蓄,幸好伯爵念旧,在我年老力衰的时候,肯照顾我,给我一个栖身之地……”她环顾着屋里的一切,又继续说道,“跟原来的家简直一模一样,伯爵每次来到翡翠谷都要到这里来坐一坐,喝杯我泡的茶呢。”玛丽这才恍悟到怪不得屋里的陈设看起来很是眼熟,原来跟湖区列斯特伯爵的旧居的陈设非常近似。
  玛丽浅浅地啜饮了一口凉茶,有一股薄荷的清香,她问道:“这茶也是过去的老味道吗?”詹姆斯太太笑眯眯地回答:“是的,这配方还是埃塞克斯太太亲自调配出来的呢。”玛丽想着那些黄色的郁金香,说道:“埃塞克斯太太实在是一位风雅的女士。”
  一听到有人称赞她的女主人,詹姆斯太太便笑逐颜开:“是呀,她是我见过的最懂得生活情趣、最和蔼善良的女主人了,可惜她在世时整日为生计烦忧,没有多少时间和精力来享受这一切。”她这样说着,轻轻叹了一口气。
  见玛丽很想听的样子,詹姆斯太太便来了谈兴:“您知道吗?虽然现在的列斯特伯爵非常富有,可是在他小的时候,甚至连一件像样的外套都没有,为此我那可怜的太太哭了很久。但是她跟伯爵的父亲罗伯特埃塞克斯先生是那样相爱,从来不抱怨什么,她是最具有忍耐美德的女人了。为了让戴维先生接受良好的教育,他们夫妇俩节衣缩食,甚至太太生病的时候,都请不起医生……”
  詹姆斯太太有些黯然,不过陈年旧事引起的悲伤很快就消散了,她继续讲下去,“后来太太就因病去世了,说来让人悲伤,仅仅是伤寒,倘若及时医治,一定不会有事的,却为了省钱而给耽误了治疗的最佳时机……太太去世后,老先生太伤心了,不久也追随着去了。戴维先生那时还不到十四岁,不得不辍学去给那些富家子弟当马术教练——他从小就聪明,什么东西都是一学就会,无论干什么事都非常出色,太太和先生在世时都深以他为傲——再后来他的远房堂伯父去世了,没有继承人,戴维先生继承了列斯特家族的爵位,变得非常富有,可惜太太和先生都无法享受到了。”
  玛丽原先听到过列斯特伯爵继承家族遗传的轶闻,但是从来没有从如此切近的人口中听到他童年和少年时期的生活经历,她想这些也许影响着他现在对人对事的态度吧。这样谈了一会儿,太阳已经西斜,玛丽听到远处有人声,猜想是宾利小姐请来了“救兵”,来找她这个“迷路”的小姐的,于是她便向詹姆斯太太告辞。
  詹姆斯太太请她有空的话尽管来坐,因为木屋的生活寂寞,需要有人来时常聊聊天。玛丽谢了她,便走出门去,她刚刚踏上林间小路,就听到詹姆斯太太叫她,原来是递给他一束郁金香,玛丽接过花来,却听詹姆斯太太微笑着说道:“真的请常来吧,小姐,我一见到您就感到特别亲切,因为您的眼睛跟过世的埃塞克斯太太简直一模一样,纯净得不沾染一点儿世俗得尘埃,为人又都是那么知书达理、安静腼腆。”
  玛丽真就朝她腼腆地笑了笑,便顺着原路返回了。在溪谷她遇到了垂头丧气的宾利小姐和一脸恭敬严肃的管家,他们带着一群仆人来寻找她这位擅长“迷路”的小姐,虽然从态度上看不出半点儿不耐烦,但是玛丽猜想他们心里面肯定是很不以为然吧。
  回到霍华德庄园时,宾利小姐又失望又疲惫,连晚饭都没有吃就回自己房间去休息了,她毫不客气地把这次的遭遇怪罪到了玛丽身上,说倘若不是玛丽总容易迷路,她本来不会如此丢脸,但是这种谎言在知她甚深的哥嫂那里显然是不够有说服力的,所以简和查尔斯反而更加关注玛丽是否受了委屈,于是宾利小姐越发气恼。
  玛丽的心情不错,她打算过两天再找机会拜望那位詹姆斯太太,也许熟悉之后可以托她捎个口信给列斯特伯爵,因为她听老妇人说过,列斯特伯爵经常造访木屋,而她有紧急的事情急于向伯爵求援。
  就像是心有灵犀一般,她还没有下定决心再次探访翡翠谷,列斯特伯爵就在第二天上午前来拜访邻居了。宾利小姐第一个从窗户里发现了伯爵骑马的身影,她立刻按铃把正在帮玛丽给小艾伦洗澡的女仆给叫到自己的房间帮她整理头发,害得玛丽一个人按不住小艾伦,被抹了一裙子的肥皂沫。
  然后,列斯特伯爵就在起居室里见到了光鲜亮丽的宾利小姐和颇为狼狈的玛丽,只见她的头发被拽下来一绺,衣服也不整齐。他以富有内涵的笑容看了她一眼,便让玛丽心中火气直往上冒,因为她认定他用心不良,不免总疑心他在嘲笑自己,但是想到还有求于她,她不得不装出笑脸,彬彬有礼地招待贵客。
  宾利先生看到玛丽这么随便就出来见客,很是惊奇,不过他性情随和,自然不说什么,而简却明白妹妹从早上起床就一直里里外外地忙活,因为昨天一个洗衣女工和一个厨房杂役同时辞工不干了,宅邸里的人手更加紧张。
  列斯特伯爵在众人面前还是原先那种清淡寡言的表现,于是宾利小姐几乎垄断了谈话,她健谈起来可真是吓人,叙述起昨天在翡翠谷的历险更是头头是道,只不过玛丽可不大爱听她把自己形容成了一个路痴加迷糊的傻女人,简直是幸亏宾利小姐机智镇定地请来救兵才将她从溪谷中解救出来的。对于这样一番奇谭,伯爵非常有风度地静听,并频频点头,让宾利小姐越发得意,而把玛丽恨得牙痒痒。
  不久,有人来通报宾利先生,田庄上的管事有事情向他请示,宾利先生便离开起居室去书房了,而简也去照料小艾伦,列斯特伯爵便请求两位小姐带他到后面的回廊去欣赏后花园里的风景。宾利小姐一马当先地去了后面回廊,她敏捷而娴熟地吩咐仆人端来茶果,显得既能干又殷勤。 
  列斯特伯爵看来很是享受美人环伺的待遇,宾利小姐为他斟上了一杯用蜂蜜调制过的柠檬茶,而玛丽则奉上自己清早在厨房亲手制作的松饼,至于配方则来自柯林斯太太的厨房秘籍,搭配着新鲜奶酪和蔓越莓果酱。
  宾利小姐先是对玛丽居然亲自下厨表示了适度的惊诧和鄙夷,然后看到列斯特伯爵似乎非常欣赏玛丽的厨艺,便又变得嫉妒起来。她正要说上几句讽刺的话,列斯特伯爵却适时的请求两位女士赏赐他一点儿音乐听听。
  宾利小姐敏捷地站起来,客气地请玛丽领先,玛丽更加客气地推辞了,于是宾利小姐迈着轻捷的步子走进起居室,不久就传来了悦耳的钢琴声。
  现在回廊上只剩下玛丽和列斯特伯爵两个人了。列斯特伯爵把最后一口松饼塞进口中,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和手指之后,朝玛丽微微一笑,说道:“说吧,亲爱的小姐,你到底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第55章  第一次约会

  列斯特伯爵吃了玛丽亲手做的松饼之后,问道:“说吧,亲爱的小姐,你到底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玛丽又羞又窘:“做为朋友,难道我一定要有事请你帮忙,才会殷勤相待吗?”
  列斯特伯爵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她说道:“从我的经验来说,女人是最没有良心的物种。尤其是你,玛丽小姐,平常对我总是冷若冰霜,倘若你什么时候对我好一点儿,那一定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去做,而且还都是为了别人的事。”
  玛丽有被当面拆穿的羞愤,她气鼓鼓地反驳道:“简可不是别人。”
  列斯特伯爵幽幽叹道:“哦,哦,上次是为了达西太太,这次是为了宾利太太,看来你把姊妹之情看得很重,对我却这么无情。”
  玛丽板起脸来说道:“伊丽莎白和简都是那么好的人,谁会忍心眼看着她们受罪呢?”
  列斯特伯爵便立即反问道:“那么你从哪里看出我不是个好人,就该当受罪呢?”
  难道这人不应该听到自己开口相求之后便忙不迭地满口应允吗?那么现在又是什么状况?玛丽郁闷地想:要么是自己的魅力不够,要么是对方太过狡猾。她想起里斯本牧师对于列斯特伯爵的评价:此人在生意场上从不吃亏,总是想尽办法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果然,列斯特伯爵看到玛丽一副沉思的样子,有些不太放心,便抛出了诱饵:“不过谁让我情愿自己找罪受呢?说吧,宾利太太——准确地说,是宾利先生遇到了什么麻烦?”玛丽见事情有了转圜,连忙又为伯爵递上一块松饼,还没有忘了上次的约定——称呼他的名字,只听她压低声音问道:“戴维,你听说过墨西哥银矿的事吗?”
  列斯特伯爵本来是很享受地接过涂了薄薄的奶酪和果酱的松饼,正打算送进口中去享用,听到墨西哥银矿,他的眼睛眯了起来,神情也变得严肃了:“最近有一个来路不明的财团正在伦敦到处游说融资,打着的招牌就是墨西哥银矿的50年的开采权。怎么?宾利先生投入了资金吗?我可真没看出来他居然有赌徒的潜质——他们的要价可不菲,我看霍华德庄园未必值那么多钱。”
  玛丽惊恐地问道:“难道那个所谓的银矿是不存在的吗?难道宾利先生是被人欺骗了吗?”
  列斯特伯爵沉吟了一下才说道:“那个银矿倒是确实存在,并且也的确值得开采,我在法国科学院的朋友卡斯特拉博士曾经亲自去勘探过,他的话是可信的。不过,那张用来集资的银矿开采许可证是由当地的西班牙殖民总督签署的,可是现在墨西哥正在闹独立,西班牙的统治权岌岌可危,新政权一旦上台,西班牙总督所签署的一切文件都是张废纸,那个时候投进这个银矿的钱无异于丢进了大西洋里。”
  玛丽没有估计到形势如此严峻,她怕得把手绞在一起,连声低问:“怎么办?那可怎么办?宾利先生能把自己的钱要回来吗?他肯听人劝吗?你可以去劝说他吗?他一向没有自己的主张,一定会听你的。”
  列斯特伯爵冷冷笑道:“既然生而为人,就得有承受旦夕祸福的精神准备和勇气。宾利先生做为一家之主,也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承担起养家糊口的责任,我想任何一个外人都没有立场妄加置喙。”
  玛丽心慌得不得了,她还想继续恳求的时候,起居室里宾利小姐已经弹奏完了两只协奏曲,钢琴声停了下来,玛丽只好把嘴巴闭上,不一会儿,宾利小姐便出现了,列斯特伯爵恰如其分地恭维了她的演奏技巧,让宾利小姐好生得意。
  这个时候简也出来了,她与宾利小姐一起力邀列斯特伯爵留下吃午饭,但是列斯特伯爵婉拒了,他还有事务要处理,于是戴上帽子拿起手杖,与女士们一一行礼作别。当轮到玛丽时,列斯特伯爵微微抬起帽檐,说道:“再会,玛丽。”玛丽无精打采地回答道:“再会,戴维。”这个时候,她看到列斯特伯爵对她狡黠地一笑,随即握了握她的手,便快步走下台阶,骑上马走了。
  等他的身影消失在远处的树林边缘,三位女士才回转身来,继续喝茶,宾利小姐气咻咻地说道:“班纳特小姐,我想做为朋友,我有责任提醒您一个淑女应有的矜持,我觉得您还没有跟列斯特伯爵熟到互相称呼名字的程度吧?那么这样做,尤其是您做为一个未婚女子,这样做就会招来别人的非议。”
  玛丽的手中汗津津地握着一个纸条,正是方才握手道别时列斯特伯爵塞到她手里的,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未免紧张失措,连宾利小姐挑衅的话都没有听得清楚,只是含糊地回答了一句。
  简虽然是个好脾气的人,却也不能眼看着自己的妹妹在自己家里就被人无端指责,即使指责的这个人是自己的小姑子也不行,于是简便说道:“我听戴维斯太太说,她们在欧洲旅行的时候,曾经与伯爵邂逅,有过一段时间的交往,所以玛丽与他较为熟识,互称名字也不是什么有失体统的事情。”
  玛丽这才反应过来方才宾利小姐是在吃无名的飞醋,于是她安定下心神,轻松笑道:“是的,伯爵还称呼戴维斯太太的名字安妮呢,他就是这么个熟不拘礼的人,说不定过两天他就会叫宾利小姐为卡洛琳了,希望我们的宾利小姐千万别这么狠心,当场给他难堪呀。”
  宾利小姐听她这样说,就不由得高兴起来,语气也便平和起来:“哦,原来伯爵还这么随和,真是没有想到。我一直觉得他为人严肃,不好接近呢。”
  简也说道:“是呀,伯爵总是有些忧郁的样子,他可不是个爱说话的人。以我的经验来说,这样的人要么不跟人交朋友,只要交上了朋友,就一生一世都可以信赖。虽然很多人都说他傲慢难以接近,我倒是觉得他的不爱说话只不过是出于生性内向羞涩的缘故。”
  玛丽觉得她们对于伯爵的看法与实际情况相差得太离谱了,便没有接话,她急于找个理由一个人呆着,好看看手心里的纸条上写着什么。于是她便问简:“小艾伦睡着了吗?”简笑道:“可不是终于睡下了。今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闹得很,让我哄了很久就不肯午睡,还说一定要玛丽姨妈来给他讲故事。”
  于是玛丽站起来说道:“我去婴儿室看护着他吧,艾伦经常会在睡梦中惊醒,旁边没有人他会害怕的,那个保姆可真不让人放心。”
  简感激地说道:“你真是太好了,玛丽,我都不知道要是没有你我可怎么办。”玛丽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说:“自家姐妹别这么客气,简,再说艾伦是那么可爱的一个孩子,谁会不愿意照顾他呢?” 
  宾利小姐在鼻子里哼了一声,轻轻掸了掸薄薄的丝绸裙子上并不存在的饼屑,用两个手指夹起细巧的杯柄,优雅地喝了一口红茶,然后盯着远处花园里的玫瑰花丛出神。玛丽可不像宾利小姐那样自诩高雅,不屑做照顾孩子这样的琐事,她迈着轻快的步子上楼去,婴儿室里静谧无人,保姆果然又偷偷溜去马厩会情人去了,小艾伦在床上摊开手脚睡得正香,玛丽坐到床前,在膝头上打开一本大部头的巨著做掩护,然后她小心地将一直握在手心里的纸条打开。
  纸条上只有寥寥数语:“今晚10时在庭院中的八角亭下,不见不散。”
  玛丽的心砰砰直跳,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给她递纸条约会,从前她对这种行为总是嗤之以鼻,可是当自己成为当事人时,她反而觉得很刺激,有一种跃跃欲试的感觉。也许再循规蹈矩的人心里也有叛逆的冲动吧,玛丽毫不犹豫地决定去赴约。
  当天晚上玛丽做什么事都有些心不在焉,她甚至都没有注意餐桌上大家都在交谈什么话题,直到简两次责怪她走神了,她才暗自提醒自己不要让别人尤其是宾利小姐看出异样来。
  因为家中有小孩子,所以霍华德的作息时间是晚上九点钟大家就回到寝室,通常玛丽都会再阅读一个小时才就寝,今天她用这一个小时来梳妆打扮,到了10点半的时候,她才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走廊里静悄悄的,只有月光透过窗子在地毯上留下一道乳白色的光影。
  夜风生寒,玛丽在自己的裙子外面加了一条开司米薄披肩,她小心翼翼地下了楼梯,心跳声简直像战鼓一般会把整个宅邸的人震醒。但是什么人都没有发觉她走出了大门,所有她所担心的意外都没有发生,屋外月光如流水一般,将黑魆魆的灌木丛和树林照亮,玛丽裹紧披肩,尽可能在建筑的阴影中潜行,八角亭位于花园的一角,与大宅有一段距离,中间隔着温室花房,正是天造地设的幽会场所,玛丽不知道列斯特伯爵是如何知道霍华德庄园里的这个不起眼的所在的。
  她气喘吁吁地来到八角亭下,正在四处寻找的时候,身后突然伸过来一条有力的手臂,猛然将她拥到怀里,玛丽差点惊叫出来,但是熟悉的气息让她把还没来得及发出的惊叫声给吞了回去,下一刻她的唇便被热烈的吻给堵上了。


  ☆、第56章  旦夕祸福

  这个吻过于狂野,玛丽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被吸吮了出来,嘴唇上有些甜丝丝的东西。但是这次跟那年圣诞节槲寄生下的那个吻不同,她并非全然惊慌失措,也许是年龄渐长,让她已然能够从中得到乐趣,而不是一味被动的予取予求。所以慢慢的,她甚至试着去回应、探索……良久之后,她都要窒息了,才挣扎着推开了那个男人。
  列斯特伯爵低沉地笑道:“没有想到一向冷静自持的班纳特小姐也有热情似火的时候,还是应了一句古话——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玛丽将他搂着自己纤腰的手拍掉,用手指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倘若被吮破了,她没法子跟简和其他人交代——幸好只是有些红肿。她恨恨地等了那个登徒子一眼,说道:“看来指望你像个绅士那样行事是不可能了。”
  列斯特伯爵油滑地回答:“幸好你也不是个淑女,咱们两个半斤八两,恰好是天生一对。”玛丽觉得这些露骨的打情骂俏太挑战自己的习惯与教养了,让她很不习惯,她不禁皱起了眉头,紧紧抿起了嘴唇。
  列斯特伯爵却是精于察言观色的,见玛丽露出了不悦,便知道玩笑不可过火,立刻将她的注意力引开:“不过其实我邀请您出来,完全是为了正当的目的——将今天下午没有进行完的对话在这里继续,您也不想一再被一些不相干的人打断或者是偷听吧?”
  他又一次成功地转移了玛丽的注意力,玛丽一想起墨西哥银矿,就禁不住露出忧色,也顾不上计较方才列斯特伯爵不够绅士的言行了:“您认为宾利先生在这个银矿的投资一定会失败吗?”
  只要谈到生意,列斯特伯爵便会变得冷静自持,他审慎地回答道:“目前我还不能断言,玛丽,因为所有这些集资都是私下进行的,我并不知道宾利先生到底陷得有多深,而且显然不论是我还是您,都不适合直接去探问他本人,除非他自己愿意说出来。”
  玛丽默默地点了点头,的确是这样,她完全不能想象自己去找宾利先生摊牌可能引发的后果,她绝对不能承认自己曾经偷听过他和达西先生的谈话。就在她纠结的时候,列斯特伯爵继续说道:“所以,您不必为难,我明天就会启程去伦敦,顶多一个星期的时间就可以搞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那个时候再由您来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办。你说呢,玛丽?”
  玛丽很想说:“你现在就去。”但是她当然不能这样直白,而且列斯特伯爵可绝对不是个召之即来的人物,需要小心应对才行,于是她温柔地说道:“我觉得自己又欠了你一个人情,戴维,似乎每当我遇到困难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
  列斯特伯爵以同样的温柔语气回答道:“倘若我是个绅士,我会回答:这是我的荣幸,美丽的小姐。可惜我不是个绅士,所以我要说,你的确就是这么一个没有良心的女人——所以,这次我可不能白白出力。”
  玛丽退后一步,涨红了脸:“你想要什么?”列斯特伯爵有些危险地眯了眯眼睛,说道:“不必担心,你给得起,至于愿不愿意给,我猜想连你自己都不知道。不过不要紧,只要我想要就行了,你以后可以有大把的时间去慢慢想。”
  玛丽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味儿,但是她不确定列斯特说这番话的意思,她似乎没有什么东西值得别人觊觎,也许除了她自己。她瞪大眼睛,第一次有些恐惧地看着列斯特伯爵。这个时候列斯特伯爵却又变得纯良无害,他像个温柔关怀的情人那样说道:“亲爱的,既然我们今晚分手后至少得一个星期才能再见面,你忍心就这样打发我离开吗?”
  他这样说着,便又凑过来,于是又是一番唇齿相依。玛丽一边有些反感他的专制霸道,一边又有些享受这个过程,他身上有一股好闻的气味儿,但那不是香水,是什么呢?她心里模模糊糊地想着,却猛然感到列斯特伯爵的手变得不老实起来,从她的背部伸进她的披肩里,玛丽恼怒地推开他,裹紧了披肩头也不回地负气离开了。
  这一次列斯特伯爵没有阻拦她,他带着快意的笑声在夜空中回荡,让玛丽一边走一边暗暗诅咒,她不禁又一次想到身为女人的不幸——倘若他们被人发现,列斯特伯爵顶多被人讥评为风流浪荡,而自己就会身败名裂,如果幽会的对象有良心的话会来求婚,自己只能感恩戴德地嫁给他,如果遇到个没有良心的,她便只能进修道院去了此一生了。
  玛丽在走进大宅的前厅时,遇到了管家太太,管家太太见她这么晚了还出去不禁露出惊异的神情,玛丽便解释说自己觉得气闷,到外面去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管家太太很识时务地说道:“的确很闷,玛丽小姐,我想也许半夜里会下一场雷雨,夏天就是这样,明早可能会凉爽些。”她这样说着,还举高了烛台为玛丽照亮,一直将她送回楼上的房间。
  回到房间,玛丽衣服都没有换,便将自己整个抛到床上,这个时候她才感到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离了,但是她并没有太过害怕,相反当她用枕头蒙住自己的脸的时候,她又一次回味起了那个吻,还有那种男人特有的气息也在她的鼻尖上萦绕不散。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听到远处传来了隐隐的雷声——管家太太说得没错,雷雨就要来了。
  雷雨交加下了一夜,玛丽却睡得很沉很安心,清晨她醒来时,阳光洒满了窗棂,倘若不是庭院里有被昨夜的风雨摧残的花枝遍地,简直看不出来曾经有过暴风骤雨。吃早饭的时候,宾利小姐一个劲儿地催促哥哥去拜访列斯特伯爵,她的理由是既然伯爵都已经降尊纡贵地先来拜访过了,宾利先生回拜便是理所应当的事情,而且应当尽早进行,才显得礼节周到。
  也许是为了让妹妹高兴,也许是为了让耳根清净,总之宾利先生吃过早饭就跨上马出发去翡翠谷庄园回拜去了。让宾利小姐意外的是,还没有到吃午饭的时间,宾利先生就回来了,他带回来一个让宾利小姐大失所望的消息:列斯特伯爵一大清早天还没有亮就去伦敦了。
  这个消息让宾利小姐沮丧,却让玛丽很是振奋,她想到列斯特伯爵还是很把对自己的承诺当回事的,便感到安慰,想到天不亮时雨还在下着,而且听仆人们说雷电交加,雨下得还很大,路上泥泞难行,她又不禁大为感动。
  大家猜测了一阵在这个季节,伯爵去伦敦会有什么事,说了半天都不得要领,但是都认为在雨中走这么难走的路,一定是发生了非常重要的事情。玛丽一言不发,心中却是百感交集,后来她又想到昨晚分别时伯爵所说的“不能白白出力”的话,她又不禁发起愁了,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有什么打算,她就这样一边心神不定地想着,一边倒着茶,连茶水从杯子里溢了出来都不知道,直到简惊叫一声,才惊醒了她。
  管家太太连忙过来收拾茶盘,朝着她温和体贴地微笑了一下,似乎很是理解的样子。玛丽的脸瞬间红了,她不知道管家太太是怎么理解的,要命的是她也不能去问,更不能去解释,总之她更加心乱了。
  这样过了三天,玛丽都没有收到列斯特伯爵的只言片语,她本来也没有指望会多么快就探听到详细的消息,伯爵曾经告诉她要一周左右的时间,所以她倒是也并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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