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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华为晔-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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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界事务,都会上报遗神阁。
岁夜和姜晔是最晚到的,在他们之前,古樱、姜昼、与墨、长明和陌莳已在遗神阁等候。
“不是说六师姐回来了吗?怎么没见着她人?”岁夜拉了拉与墨地衣袖,问道。
“毁灭大人在和她叙旧吧,毕竟师徒俩这么久没见了。”与墨低声回答。
岁夜突然想到了什么,小心翼翼地看了神色淡漠的长明一眼,声音又压低了几分:“二师兄,你说命运大人受的刺激会不会太大了?”
与墨跟他咬耳朵:“这个你自己去问师尊,我不知道。”
岁夜嫌弃地白了他一眼,重新站回姜晔身边。
不多时,毁灭带着一个身着胭脂色衣裳的白发女子走了出来。
那女子眉眼平静,容貌明艳,嘴唇与星妙几乎一模一样。眼眸是与长明如出一辙的碧色,如同翡翠一般。眉心有颗朱砂痣,殷红如血。
很奇怪,这样的长相不管怎么看都应该是张狂倨傲的,自有一股傲气锐利在里面。可这个女子似是敛去了所有锋芒,气息平和得有些违和感。
她是婳妖。
岁夜没想到,万年不见,曾经明艳张狂的南琤婳妖会变成如今这样平平静静的模样。
她明明那么骄傲,曾经她身上有万丈的光芒。
果然大师兄的死对她的打击还是太大了吗?岁夜想。
毁灭扫视一圈,问道:“星妙呢?”
岁夜注意到,听到“星妙”两个字时,婳妖的眼波动了动,不自觉地露出些许温柔的神色。
她还是在意这个儿子的。
毁灭话音刚落,门口就风风火火跑进来一个人,清俊温润的脸上是焦急之色,眉间朱砂殷红如血。
是星妙。
“妙妙来了啊。”陌莳笑着跟他打招呼。
星妙匆匆行礼:“毁灭大人,秩序大人,命运大人,正使,副使。”然后泪眼汪汪地看着婳妖:“娘。。。。。。”
这一声娘喊得婳妖心颤,她平静的神色终于有了裂痕,“星妙?”
星妙眼泪一串一串地往下掉,把平日里珏央教他的稳重全忘了个干净。
毁灭似乎叹了口气,让婳妖带着星妙去正殿后面的房间。
母子相见,总有很多话要说。
何况星妙从出生到现在,只看过他娘的画像,小时候喝的都是珏央找来的虎奶。
毁灭这才把目光转过来,在岁夜脸上扫了扫:“岁夜,火域□□,你想到什么办法没有?”
岁夜愕然抬头,表情茫然:“您问我?”
毁灭大人您脑子没事吧您问我?
毁灭没说话,只是看着他,紫色的眼眸里有些不耐。
岁夜连忙收了那一脸傻子一样的表情,恭恭敬敬地回答道:“火域□□,我们应该先弄清楚叛乱者组织的内部结构。”
毁灭似有些欣慰地点点头:“还有呢?”
岁夜只得硬着头皮继续道:“魔兵仍在虎视眈眈,离纵的布防不能松懈,应该让人镇守才是。”说完,看了眼珏央和与墨。
“不是让你俩在离纵待着吗?怎么回来了?”岁夜愤愤地想。
毁灭点点头,又转向姜晔:“你的意见呢?”
突然被点名的姜晔没有丝毫错愕,跟岁夜那一惊一乍的性子完全不一样,他淡淡地回道:“火域那边,确实有些麻烦。无尽海位于西岭和南岭中间的大豁口处,火域的罪人第一个进攻的便是南岭。可是他们之间的关系或许并不如我们想的那般坚不可摧,也许我们可以从内部攻击。”
毁灭赞许地看了他一眼,对陌莳笑道:“神界的后起之秀了不得。”
陌莳摸不清这喜怒无常的毁灭之神什么意思,只得笑了笑不说话。
岁夜更不懂了,在毁灭面前也不敢跟与墨和珏央咬耳朵,只能眼神交流:“二师兄,毁灭大人什么意思?”
与墨递回去一个眼神:“不知道,滚!”
岁夜又给了珏央一个眼神,珏央美人完全不想理他,负手站立如松。
岁夜觉得自己被全天下抛弃了。
好在毁灭今日还算正常,将黑色的斗篷解下来,露出里面的淡紫色华服。
“死亡和契约没到,再等一会儿。”毁灭走上正座坐下,陌莳和长明落座,其他人只能站着。
岁夜拉了拉姜晔:“感觉有大事要发生啊。”
姜晔瞥了他一眼,手指竖起一根抵在唇上,做出个噤声的动作。
岁夜立刻老实了,没做小动作了。
直觉告诉他,真的要有大事发生。
毁灭、命运、契约、秩序、死亡、欲望齐聚一堂,像是要做什么重大决定。
有关。。。。。。神界的命运一般。
不多时,白寻带着千如千烈也来了,岁夜不懂为什么他们也来,但看毁灭大人一点都没有惊讶的意思,想来是她请来的。
白寻倒是没客气,直接坐在了长明旁边:“二姐。”
长明对他倒是没有那样淡漠的表情,毕竟白寻跟她一母所生,是她最疼爱的幼弟。
不像罪神封召曦煌,跟他们不是一个母亲,从小就不愿跟他们亲近,都是长明主动接触她。
千如和千烈站在白寻身后,千烈仍是那副孤僻的模样,容貌却是清俊无双。
千如跟他有几分相似,漂亮得几乎有些让人移不开眼。
岁夜不由得有些羡慕自家六师姐,收的徒弟一个比一个好看。
“六师姐的徒弟怎么跟白寻陛下一起来的?”岁夜问珏央。
珏央:“白寻陛下看上千烈了,就把千如也一起带在身边教了。”
与墨轻声插了一句嘴:“不过千如的天赋可是不比婳妖差,早不需要人教了。白寻陛下只是想找个理由把千烈带在身边罢了。”
珏央轻哼了一声,似乎在说:“死断袖!”
岁夜不由得心生感慨:“我去人间万年,神界处处是断袖。”
不过这话当着珏央和这么多人的面他可不敢说出来。
没等多久,死亡之神和契约之神就进来了。
契约之神是个看上去古板严肃的女子,事实上她不止看上去那么古板严肃,也不知道酷爱八卦的泽生笔是怎么忍受这样的主人的。
相对的,死亡之神鹿沩是个极其不着调的人,一副二八少女的年轻模样,内里却是一颗千年老树妖的心。
远远地,鹿沩就对毁灭招手:“想我没有啊,小灭灭?”
与墨余光一瞟,看到毁灭的眼角似乎抽了一下。
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的岁夜和珏央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相比之下其他人都要淡定得多。
其实姜晔也没听过这个称呼,不过他就算失忆,也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木头,没多大反应。
契约则皱起了眉,不满地看了一眼鹿沩:“这样的场合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鹿沩完全不想理她,一蹦一跳地跑到毁灭身边坐下,完全没有冥界之主的威严,到像个未出阁的少女般天真烂漫。
可实际上这位死亡之神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天真烂漫这个词跟她从来不沾边。
这时,婳妖也带着星妙出来了。星妙眼睛红红的,紧紧地拽着婳妖的衣袖不肯撒手,跟个孩子似的。
也对,他从小就没有体会过跟母亲撒娇是什么感觉。眼下虽然迟了些,好在也不晚。
毁灭看人到齐了,脸色便好看了许多:“那就说正事吧,如今罪神封召曦煌叛离神界,创世神位已经否认了她的地位收回了创世之力。审判之神的神位空缺,悯生使封召忍玳叛离神界,位置也空了。神界后起之秀了不得,也该出来担起重任了。”
契约赞同地点头:“八大古上神的神位不可空缺太多,是该填补一下了。”
鹿沩满不在乎:“随便吧,小灭灭,今天晚上有空吗?我来找你玩呀!”
她的废话被毁灭自动忽略,毁灭对千如招了招手:“过来。”
千如不像千烈那样孤僻,不爱与人交谈。相反,她一直是玉良带着,颇有几分玉良的圆滑。
她走到毁灭面前,大大方方地行了个礼:“师祖。”举手投足间落落大方,很有一番气度,看得毁灭很满意。
千如又对婳妖行了一礼:“师尊。”
婳妖点点头,打量着这个在记忆里已经模糊不清的徒弟。
“审判之神的位置,你可当得。”毁灭扫视了底下众人一眼,他们听到这句话的反应有惊讶,有怀疑,唯独没有反对之色。
千如低着头,眸中闪过一丝光亮。
“既如此,审判神位的劫数你便去历一历吧。”毁灭大手一挥,审判神位让千如坐上去,已成定局。
千如领命退下,御剑前往审判神殿。她早就得到了审判神位的认可,如今也不过只是走个形式。
岁夜看着她的背影,颇有几分感慨。
神界的后起之秀,当真是了不得。
“还有便是,创世神位已经认可了命运之神封召长明悯生使的位置,就由长明来决定。”毁灭忽然想起了什么,又补充了一句:“命运之神的神位要空出来了,明日将小辈们送去命运神殿接受神位的考验。”
岁夜心想:“我家徒弟有机会啊!”
毁灭说完这些话,似乎是累了,优哉游哉地溜了。
鹿沩见她溜了,自己也光明正大地跟着毁灭跑了。
长明便坐上了毁灭的位置,现在的她,已经担得起一句“创世大人”的称呼。
“悯生使之位,由遗神阁副使封召姜晔来担任。”长明道。
岁夜转过头去看姜晔,后者脸上未露喜色,颇有些宠辱不惊,他行礼道:“遵命。”
岁夜心想:“我媳妇儿真棒!”
如此一来,遗神阁副使的位置就空了出来。
遗神阁的神官都是由毁灭之神任命的,岁夜觉得这位置看来非星妙莫属了。
他跟着姜晔走出遗神阁,却不小心看见走在前面的白寻将手搭在千烈的腰上,顿觉自己看见了什么不该看地东西。
“走吧姜晔,我们去南岭看看。”岁夜推着姜晔就走。
神界东南西北四岭的地域几乎连成一片,唯有南岭和西岭中间有一个很大的“缺口”,那是无尽海与四岭接壤的地方,无尽海的那一边,便是火域。
火域的罪人们似乎达成了某种交易,由一个人领头,极有规则地进攻南岭,仿佛已经排练过成千上万遍的熟练。
南岭王城相对西岭来说更靠近无尽海,这也是火域的罪人们先进攻南岭的原因之一。
更重要的原因是,火域的荒凉和孤寂,都是南岭十尾金凤一族的火焰烧出来的。
此仇可谓是不共戴天了。
对付火域那帮不知被关了多少年的疯子,普通神兵是不敢指望了,只得这些身居高位的神祇们上。
南岭在四岭中一直秉承“避世”的原则,当年与墨拜了长明为师差点没被逐出家门。南岭的规矩甚严,几乎有些墨守成规的意味。
这次火域□□,南岭的避世原则也有了松动,至少会主动向遗神阁寻求帮助了。
岁夜和姜晔似乎永远是最慢的,至少珏央和与墨总是在他们前面。
姜昼也来了,古樱则被自家师尊契约之神抓去训话了。
“不会就咱们几个人吧?”岁夜无不担忧地问。
姜昼:“不会,还有南岭帝君少君呢,北岭那边珏央来了,他父上也要来。东岭抽不开人手,雪域那边说是他们的王会来。”
“东岭怎么了?”岁夜不由得问了一句。
“在找人呢。”珏央的目光深深的,语气中似乎带上了点讽刺:“忍玳当年历劫回来带了个儿子,跟凡人生的,叫傅有顾。白寻陛下一直不肯承认这孩子,丢在东岭就没管,现在在找他,以威胁忍玳。”
岁夜有些不理解:“这傅。。。。。。傅什么来着的孩子好歹是白寻陛下的外孙吧,拿自己外孙威胁自己女儿?”
珏央:“是傅有顾。白寻陛下一直是个手段强硬的人,从不讲儿女私情。从某方面来说,这也算是东岭圣龙族男子的特性了。”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姜晔和姜昼。
姜晔到没多大反应,姜昼却不乐意了:“棠玉你什么意思?”
珏央赏了他一个高贵冷艳的眼神:“也不知道是谁当年逛北岭畔香楼被三师姐逮了个正着。”
姜晔终于有了反应:“畔香楼是什么地方?”
珏央美人便也赏了他一眼:“你不知道?那地方好得很,想当年跟着四师兄一块去的,还有小夜呢,对吧?”
姜晔面带疑惑地看向岁夜,后者一个箭步扑倒珏央身上捂住他的嘴:“就你话多!”
姜晔隐隐约约明白了什么,没吭声。
成功挑事儿的珏央满意了,抱着手在一边看风景。
南岭王宫内的风景是真没得说,也不知道当年建这座王宫的帝君这么想的,直接建在了崖壁上。
崖壁千刃高,足有万丈长,南岭的王宫就建在这被称为等松崖的地方。
从崖壁长廊这里看出去,云雾缭绕,山间松的翠绿若隐若现,时不时还有飞鸟经过。
不多时,古樱也来了,面容看上去有些憔悴。
“你没事吧三师姐?”岁夜问。
古樱摆摆手:“没事,让我缓缓。”
岁夜注意到,姜昼的目光一直未在古樱身上停留,他有些奇怪。
扶妆不是已经给他们找回去了吗?怎么还没和好?
奇怪归奇怪,岁夜可没有闲到去问。
在婳妖也来了之后,南岭帝君北宴琅才姗姗来迟。
南岭帝君是四岭中唯一的女帝君,也是神界诞生以来唯一的女帝君。
北宴琅在南岭积威甚重,少有人能在南岭违逆她。这次不得已向遗神阁求助,北宴琅心里或多或少有些不悦。
尤其是自家儿子现在的地位还在她之上。
“欲望大人,正使大人,副使大人。”北宴琅只是微微颔首,并未行礼。
好在他们也不计较这些,岁夜则是微微弯腰:“南帝陛下。”
“夜王君有礼。”这次连头都不点了。
岁夜是知道这位南帝陛下的脾气的,能在上一任南岭帝君的十八个子女中脱颖而出,坐上帝君之位的女人,再怎么说都有些傲气。
岁夜心想:“可惜啊,碰上了我家七师兄。”
果然,珏央看见北宴琅这个态度,也不管她是不是与墨亲生母亲,瞬间就不乐意了:“南帝陛下这个态度,让本使不得不怀疑南岭的诚心。”
瞧瞧,遗神阁副使的架子都端起来了。岁夜心想,有好戏看了。
北宴琅额角抽了抽:“南岭自是诚心诚意请诸位帮忙。”
珏央还想说什么,被与墨眼神制止,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不做声了。
“母上,新任审判之神与死亡之神明日便来。”即使当年差点被逐出家门,与墨还是认这个母亲。
听到他这个称呼,北宴琅的脸色渐缓:“既如此,委屈诸位在南岭王宫将就一夜。”
“谢南帝陛下好意。”岁夜余光瞥见珏央的嘴唇微动,连忙抢过话头。
果然,珏央凉凉地看了岁夜一眼,看得岁夜浑身发毛。
这也不能怪珏央,当年与墨被他母上打得就剩半口气丢出南岭的时候,是珏央把他捡回去的。
据当年大师兄所说,与墨那时候的惨样谁看了都不忍心。可他母上还真就这么心硬把他丢出南岭不管不顾。
珏央从小没爹妈疼,是堂姐婵央带大的,最看不得别人家的父母打孩子。
那时候开始,珏央就打心眼里讨厌北宴琅。
夜间,岁夜偷偷溜出房门,坐在南岭王宫最高的房顶上看月亮。
不一会儿,婳妖也来了。
“六师姐还记得我们的暗号啊?”岁夜笑道。
婳妖在他旁边坐下,手里拿着一个小纸人:“你画的啊,最高的地方。”
岁夜拿过小纸人,看到上面画的一座小山笑了笑:“六师姐真聪明。”一簇指尖火窜起,将小纸人烧成灰烬。
“别夸我,你就嘴甜,甜言蜜语一套一套的。”婳妖笑了笑,神色突然有些落寞:“小夜,你找到知鬼了,对不对。”
岁夜笑容僵了僵,若无其事地道:“他不是大师兄,他是我徒弟。”
婳妖失笑,这小子还是这样嘴硬。
“珏央都告诉我了,你瞒不住的。”婳妖伸手揉了揉岁夜的头。
岁夜心道:“稷离珏央你个叛徒!”
脸上却毫无破绽:“六师姐,你比我更清楚,他不是大师兄。”
婳妖:“我知道。”
“那你还来问我?”岁夜疑惑,六师姐绝不是什么逮着就不放的人,这种人只有珏央没谁了。
婳妖仰起头,月光洒在她的脸上,夜色中,她的侧脸几乎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岁夜几乎要怀疑,当年清心寡欲的大师兄之所以喜欢上六师姐,就是因为这张脸。
实在是明艳,虽比不上珏央的绝色无双,却也有一种独特的气质。
就像是。。。。。。北岭开得最热烈的花,明艳动人,无双的傲气。
“我只是。。。。。。不甘心。。。。。。”婳妖的声音很低,岁夜几乎以为自己幻听了。
他本以为婳妖会说“我放不下”“我忘不掉”之类的话,却没想到她会说“不甘心”。
原来大师兄于她,只是遗憾吗?
婳妖接着道:“当年我说要去人间历劫,他不同意,我们就吵了一架。所以后来他去救你们,我没跟着去。”
“谁能想到他会死在那里呢。。。。。。”
当年她伤心欲绝,一夜白头。若不是后来知道有了星妙,恐怕就要随知鬼而去。
岁夜的心忽然有些发紧,那段回忆一直是他心里挥之不去的梦魇,死死地纠缠着他。
哪怕现在姜晔就在他身边,祁濯已经是他的徒弟,那段回忆仍然不可被想起。
就好像已经结痂的伤口被狠狠撕开,里面快要溃烂的血肉无处可藏地暴露在阳光下。
那样害怕,避无可避。
“六师姐。。。。。。”岁夜轻声喊她,却没了下文。
婳妖对他惨淡地一笑:“其实我早就放下了,只是不甘心罢了。。。。。。”
不甘心我还没有告诉你我有多爱你,你就死去。
不甘心这么多年我游历三千世界,却没有你的半分消息。
不甘心当年一念之差,让我永远失去你。
知鬼,我只是。。。。。。不甘心啊!
婳妖站起来,晚风吹得她胭脂色的衣袍猎猎作响。那一刻岁夜有种感觉,她明明近在咫尺,却仿佛遥不可及。
岁夜有些担忧地喊了一声:“六师姐?”
“小夜,姜晔对你很好吧。”婳妖突然问,岁夜有些措手不及。
“啊,是,挺好的。”他答。
“你们也算历尽苦难了,当年他如何对你我们这些师兄师姐都看不下去呢。”婳妖轻轻地笑。
岁夜不好意思地笑道:“那有什么,他现在愿意跟我在一起我已经很满足了,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提。况且那时候的姜晔。。。。。。跟现在的也不是同一个人了。”
姜晔已经忘了所有,他用这些记忆换了岁夜的命。
岁夜想,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自己都会爱上他。
静默半晌,婳妖突然道:“要幸福啊。”
她声音低低的,岁夜没听清楚,不由得“啊?”了一声。
婳妖摇了摇头,没有重复,而是道:“我会回妖界一趟,看看我那废物兄长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敢跟魔界勾结在一起。”
妖界皇族的寿命至多不过五万年,这也是为什么珏央的母亲和长明的母亲都早逝的原因。
婳妖说这句话的时候,眉眼间刚才和岁夜叙旧时的温柔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欲望之神的威严和冰冷。
她是欲望之神,不是六师姐了啊。
可岁夜就是改不了口。
岁夜目送她离去,刚站起身却发现姜晔站在他身后。
岁夜的笑容带了些疲惫:“你怎么来了?”
姜晔没说话,定定地看着他。
岁夜身后是月光,还有万仞高的悬崖,对面崖壁上的长廊里时不时有人影晃过。
岁夜白净俊秀的脸突然就显得精致起来,一对酒窝出现在脸上,看上去温柔又含情脉脉。
他看着自己时,眼里的柔情似乎要将人溺毙在里面。
“岁夜,回去了。”他说。
岁夜歪头看着他:“你不好奇我为什么丢下你一个人出来见六师姐吗?”
姜晔走过去握住他的手:“我为什么要好奇,你不告诉我自然有你的理由。走了,回去吧。”
岁夜突然就很安心,不管神界如何动荡不安,还有这个人在身边,自己就无所畏惧。
“好啊!”岁夜眨眨眼睛,落后了姜晔一步,扑倒他背上:“背我回去!”
姜晔失笑,两手握住他的膝弯把他往上带了带:“好,背你回去。”
对面长廊上睡不着出来散步的珏央看着两人回房的背影,捏碎了随手掐来的花。
珏央:“。。。。。。”
狗男男!
气愤的副使大人稷离珏央气得睡不着了,飞身过来,坐在刚才岁夜跟婳妖夜谈地地方,打坐了一晚。
☆、清恕
死亡之神鹿沩没和契约之神一起来,一来她看不惯契约那古板严肃的表情,二来契约也看不惯她放浪形骸的张扬模样。
鹿沩带着历劫归来的审判之神千如一起到了南岭王宫。
千如在人间历劫十年,于神界不过一日光景。
她似乎跟玉良一样,处事圆滑说话好听。可又跟玉良不一样,她性格里总有叛逆的成分在。
就比如现在,岁夜跟她大眼瞪小眼,异口同声道:“我为什么跟你一组!?”
鹿沩笑着安慰他俩:“你们俩互补啊,一起行动最合适不过啦!”
岁夜和千如地反应很直接,很有默契地翻了个白眼:“谁跟他(她)合适?”
鹿沩不想跟他们纠结这个问题,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们。
千如真不愧是玉良一手带出来的小师妹,不光把玉良没大没小那套学了个十成十,还完美继承了玉良识时务者为俊杰的精神,并大有将其发扬光大的意思。
新任审判之神一见鹿沩的脸色不对,立刻乖了:“既然如此,千如资历不够,还请八师叔多多照顾。”
岁夜心道你堂堂一个审判之神还用我照顾?
不过表面功夫还是得做,岁夜扬起一个标致的笑容,白净俊秀的脸上竟带了些谦和有礼:“哪里哪里,师侄自谦了。”
其实两人内心都恨不得掐死对方。
千如想跟自家哥哥千烈一起行动,岁夜则想跟姜晔一起行动。
可那杀千刀的死亡之神鹿沩,把千烈跟白寻弄到了一起,姜晔则跟姜昼是一组。
她自己则独来独往,一个人行动。
岁夜心里极不平衡,凭什么珏央可以跟与墨一组,凭什么婳妖想带着星妙就带着星妙,凭什么契约之神想带着古樱招呼都不用打?
凭什么自己要跟这玉良翻版一组。。。。。
早知道这样,当初都不赶命似的跑去遗神阁了。还不如回去听他父上的话继承帝君之位呢!
不过不忿归不忿,岁夜的胆子还没有大到公然违抗鹿沩的地步,之好闷声吃了这个哑巴亏。
岁夜和千如的任务是潜入火域叛乱者们的暂时大本营,探探情况。
朝烬已经被陌莳押了回来,帮助岁夜他们一起行动。
“火域内部其实分了很多个小团伙,最大的一个就是现在火域叛乱者的首领清恕率领的组织。”出发前,朝烬在说火域叛乱者的时候,丝毫没有自己也是那荒芜地方出来的人的觉悟。
不过岁夜的注意力在“清恕”二字上,“这个名字很耳熟啊。”
一旁的鹿沩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意,沉思了一会儿,语气无不凝重地道:“我记得他,他是魔族的第一位领主,当初的领地是朔北。犯下的罪孽是以百万亡魂为祭,夺取魔族真君的无上之力。”
“夺取真君的力量就夺呗,非要用这种风险大回报小的招儿吗?”岁夜在心里默默鄙视了清恕一通。
“收起你那鄙视的表情。”鹿沩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喝止了岁夜的胡思乱想。
“清恕能以百万亡魂为祭,本就心狠手辣非比常人。何况他对权柄和力量的渴望如此重,恐怕关了这么多年,反倒是加重了他的渴望。”鹿沩脸色有些不好,她跟清恕交过手,这位第一领主的修为不在清刀之下。
岁夜感慨:“都不是一般人啊。”
千如心中翻了个白眼,觉得这小师叔恐怕是个傻子。
要是一般人能关在火域?能在火域那帮穷凶极恶的变态里当头头?
她再次对跟岁夜一组这件事产生了极大的抗议。
当然,抗议无效。
鹿沩又问朝烬:“火域叛乱者大概有多少人,这俩混进去的可能性有多大?”
朝烬老老实实地道:“大概三百多人,他们想要混进去的可能性是零。”
“一成的机会都没有啊?”岁夜懵了。
朝烬遗憾地摇头:“火域那地方就这么多人,这么多年早熟悉了。”
鹿沩突然道:“不对呀,关进火域的每个人都过了我的手,明明只有一百九十七个才对!”
朝烬有些难堪地低下头,闷声道:“火域的人平日里没什么消遣,后代倒是有不少。”
鹿沩忽然就不说话了,定定地看着朝烬胆怯难堪的模样。
她忽然想:“父母有罪,孩子也要承担吗?”
他们的父母犯下滔天大罪,无可赦无可恕。
那么这样的罪孽也要延续到他们身上吗?如果不是,为什么他们要跟着父母这么多年被关在火域那可怕的地方,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
出来以后,还要顶着火域罪人后代的帽子生活。
这对他们来说。。。。。。不公平得很。
突然,鹿沩灵光一闪,“既然像你一样是罪人后代的人有一百多个,那有没有可能让这些人加入我们?”
珏央在一旁惊奇,鹿沩这不靠谱的玩意儿竟然也有这样聪明的时候。
朝烬抬起头来:“也不是没可能。”
他们这些罪人之子在火域不受待见,在神界人人喊打喊杀,心中的悲愤和冤屈早积了不知多少。
平生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一日能光明正大地活在阳光底下,不用遭受他人的白眼和嘲辱。
记得凶刃曾经告诉他,总有一日,他们可以不再背负上一代的罪孽,挺直腰板活着。
朝烬一直对这句话深信不疑。
岁夜突然问:“你为什么一定要找到凶刃?”
此话一出,所有人齐刷刷地看向朝烬。
朝烬:“凶刃在火域有无上的权力,没有人可以违逆凶刃的话,否则便会遭到惩处。”
“谁惩处违逆者?执道堂十八卫?”岁夜有些啼笑皆非。十八卫已经得道命令抓捕封召曦煌,未完成任务是不会回来的。
何况若是十八卫真这么厉害,火域也不会暴/乱。
如此看来,曦煌叛离神界引得陌莳动用天书印召集十八卫,使他们不能第一时间接到火域暴/乱的消息,倒像是早已谋算好了的。
会是谁,有这么大本事。
似乎将一切都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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