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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臣[第二部]-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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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否认的,他也是为了独占爱卿的目光,所以才藉口有事,提前从狩猎宴席上离开。
  “欲擒故纵”不只是兵法上可用,且它虽然不能再老套了,可是对单纯的爱卿来说,是非常地行之有效。
  不过,景霆瑞没有想过,最后坐不住的反而是自己。
  看到爱卿和安平如此亲密,明知道他们之间不可能发生什么,还是嫉妒得不行!双手都攥出了青筋!
  既然是他把安平送到爱卿面前的,那么就在安平的面前,把爱卿带走。
  现在一想,这举止可真是幼稚可笑。
  因为不管对方是安平,还是别的什么人,皇上都是属于他的,这一点不会有任何改变。
  不过,也只有爱卿,会让他的理智变成摆设。
  但是,爱上皇帝,还把皇帝占为己有,光是这一点,就没有理智可言了吧。
  景霆瑞抬起手,轻抚爱卿微微拧着的眉心。
  就算是为了爱卿好,他也该克制一下了……这早已满溢出来的爱。
  再摸下去,恐怕会把爱卿吵醒的。
  景霆瑞这样想着,至少让他睡个好觉吧,可是手指却徐徐下滑,指尖探入爱卿的微启的红唇内。
  爱卿一声嘤咛,果然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吵到您了?”景霆瑞翻身,径直压上爱卿赤裸的身子。
  “没有……是觉得热才……”爱卿揉了揉眼睛,还没完全地醒来。
  “末将带您沐浴去吧,水已经备好了。”景霆瑞微笑着说,可依然没有起身。
  爱卿倒是回过神来了,望着景霆瑞全裸的身子,那可真是满帐春色!加上那就算刻意忽略,且依然充斥在鼻尖的……淫色的味道。
  不用看,爱卿也知道,自己的胸膛、腹部间都是那些……
  爱卿本想装作不在乎的,可是脸却飞红了,刚还直视着景霆瑞的脸,此刻却把头偏向一边,身体还微微颤抖。
  “别再引诱我了,卿儿。”景霆瑞在那通红的耳边低语。
  “我哪里……唔!”爱卿把头转过来反驳,却被景霆瑞狠狠地吻住,惊喘的声音都还来不及蹿出喉咙,就因为那突然的挺身刺入,而变成了娇吟。
  不知道是不是惊恐于——为何还是这么地硬,爱卿的手指抓挠着景霆瑞的肩头,不过,随着那一下又一下,强劲地贯穿,爱卿的眼泪又扑簌簌地掉,手指都没了力气,也就不再抓挠景霆瑞了。
  景霆瑞一个翻身,轻松就把爱卿捞到自己的身上,依然游刃有余地顶撞着身上那白皙、纤细又迷人的身躯。
  “别……啊!”爱卿摇晃着头,似乎并不想趴在景霆瑞的身上,而这个姿势,能让景霆瑞清楚地看着爱卿羞红不已的脸。
  “不……啊啊……呜啊啊!”景霆瑞以为爱卿只是害羞,才一直闭紧着眼睛,说着不要。
  然而,当景霆瑞以激昂的姿态,又一次将爱卿送人那焚烧一切的浴火中时,爱卿忍不住地伸手向景霆瑞,悲哀地呻吟着,“不要……离开……我的身边……”
  景霆瑞显然是一怔,但并没有迟疑多久,就握上爱卿伸过来的手,放在唇边用力地亲吻……
  +++++
  夜已经很深,宫灯灭了好些,高洁的月光透过窗棱照拂在床边。
  景霆瑞轻手轻脚地起身后,先为爱卿盖好锦被,这才更衣。
  临走前,他俯身进入华美的床帐,本想再看一看爱卿酣睡的样子,结果没有忍住,低头吻了一下爱卿的红唇。
  爱卿发出模糊不清的梦呓,“朕……准了……”
  景霆瑞不禁莞尔,替他拉上床帐,才转身离开内殿。小德子坐在廊檐下,正抱着胳膊在打盹呢。
  不过,景霆瑞经过时,他倒是颇为警觉,立刻就醒来了。
  “将军……”
  “你好好伺候皇上,本将军自有重赏。”景霆瑞说,言外之意,他可以解除站岗放哨了。
  “是,将军。”小德子笑着,一个劲地点头。
  再过两个时辰,天就要亮了,景霆瑞并没有出宫,而是去了青铜院。
  因为和夏、晟二国的战事,他已经好些日子没回家了,点亮书案上的烛灯,也就照见了那摞得一尺多高的公文。
  大燕国土广袤,兵力充足,但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既然皇上都在朝堂开口了,‘谁人堪当讨伐重任?’兵部关于推举谁做讨伐将军的题本,短短数日里就拟写了不少。
  景霆瑞作为皇帝跟前的红人,又负责着皇族以及皇城的安危,除了皇帝的亲兵他调遣不了,其他的武官职责分配、巡逻时间、城墙修建、兵器打造等大小事务,皆要与他商议,获得他的首肯才行。
  他与其说是一位“卫将军”,更像是皇宫总管。
  既然皇上要的是一位杰出的将才,兵部举荐前必定要告知景霆瑞,因为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诸位武将的功底。
  皇城的御林军也是由他带领操练的,从那些将士里,也能挑出不少优秀人才。
  景霆瑞拉开书案下的抽屉,里头的裱缎奏本已经写完数日,却始终没有归拢进去。
  ‘皇上,末将愿意前往……’
  谁都知道论打仗,目前朝堂上没有比他更合适之人。就算新进武状元秦魁深得爱卿的重视,但他并无带兵打仗的经验。
  秦魁为人是贵而不骄,胜而无恃,在经历一番磨练之后,不失为一代名将。
  只是,对阵已经打了几代海战的夏、晟二国,秦魁的实力恐怕只是螳臂挡车。
  这场仗很不好打,大燕擅长的是陆地战斗,拥有数不尽的强兵。可是,就奏折上报的,那些士兵上了海船,还没开打呢,就晕船呕吐得站不起来了。
  这样的仗怎么可能打得赢?而大燕已经禁不起再三的挫败了。景霆瑞也知道,这场仗即便对他来说,也是非常之困难。
  可是,即使那样,也还是想要亲自上战场去。
  ‘不要离开……我的身边……’
  景霆瑞不认为自己有泄露奏本里的内容,应该是爱卿心里也有考虑过他吧。
  只是,他没办法送自己去战场,且还是离睢阳如此遥远的地方,所以只字未提。
  如果呈上这份奏本,相信兵部无一例外都会赞同,宰相也许会有异议,但景霆瑞有办法让他点头。
  “卿儿……”景霆瑞拧着俊眉,将那份折子拿了出来。
  +++++
  夜静极了,连声狗吠都没有。
  皇城一处幽僻的宫墙脚下,那疯长了一个夏日,到现在都还未枯尽的野草丛,此时却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不一会儿,一个“黑团”压过茅草,骨碌碌地翻了出来。
  “咚。”的一声,“黑团”摊平在地上,显然是个人,他稍微动了动,却依然站不起来,便索性耍赖般地躺着不动。
  “王爷,小心您的脑袋!低下些。”
  茅草洞里又响起声音,过了一会儿,听得“哎呦”一声,第二团的黑影,翻滚了出来。
  还很漂亮的,一连翻了两个跟头才停住!
  “小声点!”
  紧接着,有人匍匐着钻了出来,起身,拍了拍裤腿上的泥巴和杂草,就先拉起躺着的那个,使劲地把他驼在自己的背上。
  另外一个,滚得远了点。那人不由得叹气,慢慢地移步过去,才要拉起地上的那位,就听得他忽然“嘿嘿”地痴笑起来。
  “这是酒酿粥!我怎么会吃醉?小二!再给本王来一大碗!”那声音可是完全不带掩饰的。
  “永安亲王!小声啊!”
  安平连捂带按地去堵那张嘴,没想背上的人跌了下来,膝盖着地,哀叫了一声,“哎呦!”
  “——什么人?!”一声严厉的喝斥,如同平地惊雷一般。
  很快,原本黑得不见五指的地方,涌来无数火把和刀剑,亮得跟白天似的。
  “有刺客!快来人!”
  安平望着那些满眼厉色的御林军,就知道大难临头,连忙掏出随身所带的腰牌。
  “我是宫里的安平公公,不是刺客,这两位是……永安、永裕亲王……”
  “胡说!亲王殿下怎么会钻狗洞?!看你穿得也不像是个公公!来人啊,先把他们押下去,我去禀报景将军。”为首的士兵说。
  安平一听到要去找景将军,脸色就更惨白了,可是都没有给他再说一句话的机会,就被蒙住嘴巴,拖了下去!
  
  第九章
  
  今晚可真是漫长的一夜,御林军统领宋植赶到值班房,一看那醉得东倒西歪的,是永安、永裕亲王,便立刻派人护送他们回双星宫安寝。
  至于安平公公,怎么说也是皇上百般喜爱的奴才,宋植不好发落,依照宫规,私下出宫——须仗毙。
  内务府端的就是这个意思,再得意的奴才犯了错也得重罚,要不然,人人依仗皇帝的恩宠,就触犯宫规、藐视王法,岂不是要天下大乱了?
  再则,奴才随意进出皇宫极为危险,一旦引来刺客,别说安平得死,内务府上上下下的万余口人都得跟着陪葬!
  宋植也知道这事儿严重,但考虑得更多的是,皇室丑闻不可外传,处置安平不过是一句话,但两位亲王偷溜出宫,还钻了狗洞的事情,势必会闹得众人皆知。皇室尊严全无,皇上的处境就会很难堪,所以他想要大事化小。
  正当宋植和内常侍马培成各执一词,僵持难下,景将军到了。
  小小的值班房内就摆放着一套花梨木的桌椅,安平跪在青砖地上,不但被捆绑得像个粽子,嘴巴也塞实了。
  在场还有不少的人,内务府的跟班太监,宋植的几个副将,屋子本就不大,眼下几乎被塞得满满当当,且都帮着各自的府衙,不肯让步。
  景将军的到来,让原本激烈争执的将士、太监都噤声不语,或者说噤若寒蝉更为贴切,只剩下宋植胆敢上前禀明情况。
  谁都知道景将军在处理公事上最是铁腕无情,少年新帝登基是天下大喜之事,故而特赦囚犯、奖赏宫人,各种喜庆宴会不断,却不见有处罚下人的。
  简而言之,不论何事皆从宽处置,在如此“喜悦轻松”的氛围下,反倒让宫廷内务陷入一团乱麻。
  景霆瑞说了一句,‘这弦太松散,弓也就废了。’开始上下梳理,只要是懈怠失职的,不论官职大小该罚的罚,该撤的撤,也不管他背后有什么人在撑腰!
  谁都看得出来,他是替皇帝在教训内廷六宫,得罪的人自然很多,但也树立起他的威信。
  “太后”柯卫卿在位时,虽然行事严格,但始终怀有仁爱之心,好些事就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
  可在景霆瑞这儿,各种哭诉怒骂、以老卖老完全行不通,还有不少人因为撒泼闹事,被他丢进牢房,至今还没出来。
  未免重蹈那些人的覆辙,在场的人,皆自觉地退开一旁。
  武将便也罢了,看到内务府的人竟然也如此敬畏景霆瑞,马培成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在宫里近五十年,还不及一个御前卫将军,也就越发地想要铲除安平,以此挫一挫景霆瑞的锐气也好!
  “两位亲王卑职已送回宫去。”宋植还想说什么,却被马培成打断了。
  “无需多言了,宋统领,老奴想,景将军对此事已有定夺了吧。”
  马培成一笑,皮肤上褶皱就堆起来,“年迈”一词写满在脸上,可是他耳聪目明,依然把持着宫内太监的权势,不依不饶地道,“安平触犯宫规,不管他是不是亲王带出去的,都得仗毙,以儆效尤!”
  安平听了这话,浑身一个哆嗦。
  景霆瑞朝他看了一眼,便对众人神色如常地道,“各位稍安勿躁,安平是奉皇上口谕,伺候两位亲王出宫夜游的,至于钻狗洞一事,想必是天色太暗,守卫们看花了眼吧。”
  “什么?”马培成一愣,盯住景霆瑞那张英俊到让人觉得跋扈的脸庞,“你胡说!皇上怎么可能置两位亲王的安危不顾,就差遣一个小太监相陪……!”
  “皇上的口谕,本将军岂敢造假?再者,为何只差遣安平一人,你尽管问他本人便是,只怕你们谁都没问过他,才会闹出这样的乌龙。”景霆瑞蹙眉、严肃地道。
  马培成和宋植这才想起来,确实没让安平说过一句话呢,因为是被御林军捉住的,事实在眼前,都无需审讯。
  于是,马培成命人除去安平口中的布塞,安平咳嗽了两声,连忙为自己辩解起来。
  “是皇上下达的口谕,将军正在边上,所以听到了。”
  安平眼泪汪汪,委屈不已地说,“皇上疼爱永安、永裕亲王,命小的出宫去采买一些好吃好玩的,赏赐给他们二人。但亲王更想要自己去买,但这样需要调遣御林军护卫,还得封锁街道,皇上又担心扰民,于是,两位亲王才乔装成平民与小的一同出宫。”
  “至于狗洞,那可真是天大的冤枉!正如景将军所说,天太黑了,亲王喝醉了,小的去扶,可不慎摔倒在地。恰巧旁边有一狗洞,才会让御林军有所误解,说真的,这狗洞那那么黑,也不知通向哪儿,就算小的想要钻,亲王殿下也是一万个不愿意呀!”
  马培成面色不佳,似乎陷入深思一般地不再言语,宋植则满脸的愧疚,事关皇族的声望,他怎么如此草率地处置,都不细细审查呢?
  “将军,要不是您,卑职真的要闯下大祸了!”宋植难掩愧色地说,“皇上要是知道吾等私下处置安平,违抗口谕,那……”
  “今晚的事不过是一场误会,毕竟是亲王乔装打扮在先,也未有通知御林军。”景霆瑞望向面面相觑的众人,安抚道,“放心,我自会向皇上禀明一切,皇上是不会怪罪大家的。”
  “既然如此,皇上那儿,还恳请将军多多美言几句,以解误会。”马培成突然笑道,那面目很是和蔼,“老奴也是替皇上担心嘛,所以才一时着急,没能查清事实。”
  接着,他又对安平眉目慈善地说,“老奴还有事,就先回内务府了,安平,你可要伺候好皇上啊。”
  “是的,公公,小的一定努力侍奉皇上!”安平连连点头,马培成就带着一班太监浩浩荡荡地走了。
  宋植抹去额头上的冷汗,亲自替安平松绑,可事情还没有完结,因为景将军并没有离开。
  所以,宋植心领神会地带着下属退至门外。一时间,这屋子仿佛扩大一倍似的宽敞明亮,天边已经泛出微微鱼肚白。
  “说吧,这是怎么回事?”景霆瑞在圈椅内坐下,神色严厉地注视着安平。
  “都是小的不对!”安平无法直视那样的目光,唯有低下头去,嗫喏地道,“没能阻止亲王偷溜出宫,还跟着他们一起到处乱跑。”
  “都去了哪些地方?”
  “‘周、王、钱、李’这四家老字型大小的糕点铺,本是吃完就回来了,恰逢有杂技团来开台表演,亲王们没见过这种让老虎跳竹圈,还有抛火棍子的杂耍,便留下看了。本该在日落时赶回宫的,但因为肚子饿,又买了路边的酒酿粥,一不小心吃得太多,亲王就都醉了,才拖到这个时候……”
  安平的话里,挑了主要的说。什么王爷们非要上台去试身手,把火把往天上乱丢,差点把人家杂技舞台给点着了,人家都要放老虎出来咬人,吓得他牵着他们的手,在大街小巷狂奔逃窜,好不容易喘口气,亲王却问河岸边那些张灯结彩的画舫是什么?
  安平明白是妓院,他斗大的胆子,也不敢把他们往那边带啊。
  只得撒谎说那些是皇亲国戚游河的舫船,要有人引见才能上去,亲王一听都是王叔王伯家的,怕身份暴露,也就没了兴趣,真是万幸!
  安平一心想尽快带他们回宫,可皇城这么大,好吃好玩的东西数之不尽,亲王压根都没有回来的意思,跟着他们东奔西跑的,把他都累得心思都涣散。
  最后,三人看到街边有卖农家人自酿的米粥,便坐下一边吃,一边歇脚,亲王答应他,吃完就回去。
  可是,没想到这放满红红绿绿的凉果子的米粥,是米酒酿的,味道清甜可口,可是吃多了会醉。
  他极力想阻止亲王们喝下,但已经来不及了!
  而且,显然这两位亲王非常喜爱这粥的滋味,不顾他的劝阻,一口气地吃下三大碗!还说要带卖粥的回宫去当御厨,给皇上尝尝这手艺。
  这满嘴“胡言乱语”的,倒是把卖粥的老头给吓坏了,还把他们当成是骗吃骗喝的坏人,嚷嚷着要去报官。
  安平拖着两只“醉猫”,丢下自己的私房钱,才得以脱身。
  之后他使出吃奶的劲道,才把走一步,歇两步的亲王们带回宫墙外,摸着黑地找到狗洞。为不让亲王撞到头,他一直扶着他们的额头,结果自己的脑袋撞出一个大红包!现在还疼得紧呢!
  但怎样疼,也没有项上人头要紧,他当真以为,他的命就此终结!倒也不恨两位亲王,只是觉得未能助景将军成就大业,而非常地遗憾。
  也担心自己的尸首会暴露还未净身的秘密……自己办事不力,还连累到许多人。
  “你也辛苦了。”
  安平做好被景将军训斥的准备,可是听了半晌,景霆瑞这么说道。
  “咦?”
  “那两位亲王鬼点子极多,就连皇上儿时,也没少吃他们的亏。”景霆瑞有感而发地道,“但皇上疼爱弟弟胜过自己,并不计较这些事。”
  “所以,公公才相信皇上是真的下了口谕……”安平点了点头,随即担忧起来,“万一有人先去告御状……”
  太监的话从来都不能信,这头说绝不背信弃义,转身就去主子跟前通风报信,诸如之类的事,安平看得多了,不免担心马培成会去向皇上证实此事。
  “都这个时辰了,小德子不会让马培成为了这等事惊扰到圣安。即便是说了,皇上只会想方设法地替他们开脱,与其让皇上头疼措辞,不如由我来处理妥当。”
  景霆瑞接着说道,“等皇上得闲时,我自会上奏此事……皇上如此疼爱亲王,不但不会追究此事,说不定还会称赞他们聪慧大胆,竟然想到钻狗洞出宫玩耍。”
  景霆瑞说这番话时,眉头稍稍拧起,不知是对亲王行径的不满,还是对皇上的过于宠溺感到不快。
  那略带烦恼的神色一晃而过,安平压根来不及辨明其中的含义。只是,这场风波算是平安度过了。
  “多亏将军您临危不乱,才让小的逢凶化吉。”安平羞红着脸道,都说他聪明伶俐,可是在性命攸关的时刻,他还是慌了神,差点就惹出大祸。
  “时候不早了,你去歇息吧。”景霆瑞轻拍了一下安平的肩头,说道,“皇上明日还要召你侍奉。”
  “是的,将军,您也快回去吧。”
  安平恭送景霆瑞离开后,这才浑身虚脱般地倒在椅子里,疲乏困倦一股脑地袭来,让他昏昏欲睡。
  正当他半梦半醒之时,突然惊醒过来——皇宫里的戒备极为森严,亲王通过狗洞进出皇宫,一次还可是侥幸,这都两、三回了,怎么可能不被人发觉?
  除非景将军一早就得知他们这么干,只是不动声色!
  可是……将军这么做无疑是给人留下把柄,宰相大人若是知道了,必定不会放过这样好的机会,他会怂恿言官极力弹劾掉将军的!因为他是如此之渎职!
  景将军到底是为了什么,甘愿冒上这样大的风险?
  安平登时睡意全无,但还未仔细寻思,就听得外头一阵骚动,火光都照亮半边的天。
  “这是怎么了?”安平跑出值班房,就见太监们着装整齐,或提着灯笼,或举着火把,这不像是走水了,也无人呼喝。
  倒是有好些车轿,备好在一旁。
  安平拉住其中一个太监,疑惑地问道,“这是怎么了?大家要去哪儿?”
  “刚接到前线发来的数道急报……清河城陷落了!”太监难掩慌乱地说,“兵部诸位大人需前往青铜院共议军情,所以,吾等急着出宫去接大臣们。”
  “这是皇上的旨意?”
  “不,是景将军下达的,皇上稍后就到。”这样说完,太监便匆忙的走了。
  安平呆了一呆,前几日,朝上还说战局稳定,要皇上无需担忧呢!这简直是……!
  “公公!请留步!”
  安平正想赶往青铜院帮忙,宋植却急匆匆地赶到,在他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安平虽然感到诧异,却还是点头道,“知道了,小的这就去办。”
  +++++
  天幕渐渐转亮,屋瓦、窗棂上都洒下一层浓重的灰青色。
  青铜院的书房内,烛火通明,人声鼎沸,弥漫着一股让人焦躁不已的气息。
  “要我说,再加派三十万大军过去,管它是刀枪不入的牛鬼蛇神,照样给踏平啰!”
  嗓音粗浑嘹亮,激动得面红脖子粗的,是曾经跟随景霆瑞出征嘉兰国的副将冠忠国,他不喜欢这种商议来,商议去的军事密会,更想要直接上战场,杀个酣畅淋漓!
  “就算加上民兵,人家也不过十二万的兵马,我们派这么多人去,就算是赢了,也胜之不武吧!”
  青年将领何林亦曾经跟随景霆瑞征战嘉兰,他如今是一员守城的大将,心气颇高。
  “清河城都完了,还谈什么武不武的?”冠忠国并不给友人面子,斥责道,“你倒是想慢慢地打,当地老百姓可要遭难了!”
  “冠将军言之有理。”蒲广禄一脸肃然地接话道,“眼下的这场仗已经拖延不得,清河镇为珍贝诸岛的内陆重镇,它都失守了,可见珍贝也已落入敌手,不管是派出三十万,还是五十万,只要能夺回失地,将他们赶出大燕,便是好事。”
  “好不好的,得皇上说了算。”
  青允作为曾经的太子师,现今是以兵部的参谋身份参与的议会,“各位将军现在能做的,就是分析奏报,为何清河镇会如此轻易地被攻下?要知道它的城池固若金汤不说,还有三万大军驻守内城,怎么想也不该短短数日就……”
  “这还用说,肯定是有人谎报军情!为皇上安心,说战局稳定,结果呢?”冠忠国不客气地道,“连主城都保不住,真是丢尽大燕的脸面!”
  “如果只是这样,还好说。”景霆瑞沉吟着道,所有人齐齐地望向他,显得有些诧异。
  “将军,您这话是何意?”何林问道。
  景霆瑞似要说什么,一位公公来报,已经五更天了,是时候该上朝了,众人这才惊觉天已经亮起,烛火也矮下去半截,吹灭之后,一股浓郁的蜡油味弥漫在鼻间。
  有人快步地走出屋外,呼吸清新的空气,好醒神提气,有人赶着去洗漱一番,好去面圣,唯有景霆瑞依然凝神看着那几份奏报,好一会儿才收入衣袖内,与同僚一起上朝去了。
  安平和小德子一起伺候的皇上,因为他得了景将军的密令,让他守着皇帝,不让任何人搅扰圣上的安寝。
  果然,天还没亮时,宰相大人就来了,说要告诉皇上,让他及早决定讨伐晟、夏二国之统帅,还要告诉皇帝清河城陷落一事。
  但因为安平想法子拦住了,皇上到底是睡了一个囫囵觉,不然,熟睡中被人突然推醒,告知敌人打下自己的城池,皇上得有多忧虑焦急啊。
  而景将军那边已经把奏报的军情整理过了,上了朝,武将那儿都已经达成一致,少了好些争议的时间,也就清楚明白地表述了如今的战况。
  其一,晟、夏二国的统帅并非将军,而是一位神婆子,这说来让人难以置信,可是在这神婆子的出谋划策下,他们的兵马刀枪不入,这是闻所未闻之事!
  其二,他们已经占领了清河城,沿着那条壮阔的清河设下城防,如今他们正以此为据点,打算继续往内陆进攻。
  其三,他们又扩建了船队,拥有巨型炮船已经超过七千艘,另外还有小艇三千。
  景霆瑞给出的提议,就是以攻为守的战策,绝不能让晟、夏攻下下一座城池,至于刀枪不入,神婆显灵的说法,他并不相信,认为这只是对方用来迷惑、扰乱大燕军心的。
  皇上端坐在朝堂之上,还未有像现在这般安静过,不论文臣武将讨论地多么激烈,他始终一言不发。
  贾鹏忍不住想,这小皇帝难道是害怕了?还偷偷瞄了几眼,无奈龙椅高高在上,加上那翠玉珠子的九旒冕,微微轻荡,压根看不到他的表情。
  只是,皇帝的模样可真娇小啊,坐在这龙椅上,远没有太上皇的霸气凛然,到底还是稚嫩些。
  不过要论年纪,永和亲王就更小了,可是他的气度凝重端庄,大有霸者风范。皇上要真成为皇上,这路还遥远着呢。
  “诸位卿家,你们说得都很有道理。”突然,爱卿开口言道,声音通透,仪态庄容,倒是不见分毫的慌乱。
  贾鹏不禁有些意外,便收回神思,注意到眼前的政务上来。他很清楚接下来,必定要挑选出一位合适的大将,去讨伐敌国。
  而他亦清楚,这人选非秦魁莫属。一则,小皇帝对他信赖有加,一再提拔;二则,比起冷若玄冰的景霆瑞,秦魁行事儒雅通达,以理服人,不像其他武夫,靠拳头说话,旁人都说他有点像柯卫卿,将来必成一代儒将。
  而贾鹏早就通过各种管道,和秦魁搭上关系,他的大侄子贾鸿禧还成了秦魁的拜把兄弟,两人关系亲密得很。
  待秦魁消灭夏、晟联军,其威名必定震慑天下,自然会得到比景霆瑞更高的将位,他贾鹏在朝中的势力亦会越发地稳固!
  即便秦魁战败,与他也毫无损伤,毕竟和秦魁结拜是大侄子,并非是他本人,这算盘是拨得极响的。
  “朕今早听闻清河、珍贝不幸陷落,更得知死伤将士、百姓无数,实在是感到悲痛至极!”爱卿没有想到贾鹏的心思,只是沉浸在哀痛之中,却又不能像儿时这般,大声哭出来,只有努力地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哑着声音道,“谁人不是父母所生,是朕之失察,才导致他们的无辜丧命。”
  “皇上,您言重了!”大臣们纷纷跪倒,“是臣等无能!还请皇上节哀!”
  “皇上!请节哀!请保重龙体!”贾鹏更是高呼道,一副悲伤已极的模样。
  “朕要的不是节哀!朕要记住此时此刻的满腔悲苦,更要为朕之子民报仇雪恨!”
  爱卿突然起身,环视阶下文武官员,铿锵有力地道,“朕之爱将——景霆瑞,最善指挥大军作战,且深通兵策谋略,为人坚定不移。太上皇在位时,他便是战必胜,攻必取的天才名将。故朕的心意已决,特封景霆瑞为一品征伐大将军,赐黑龙印,率兵十五万,夷灭晟、夏二国侵略军,以捍卫国土,告慰英灵!”
  “吾皇圣明!”
  连景霆瑞都还不及做出反应,倒是秦魁第一个出列,激动地禀告道,“景将军武功骑射,乃大燕第一,此征伐大将军当之无愧啊!”
  秦魁自从中了武举人,在皇上的厚待下,便一路高升,周围的人都认为他极有可能当上大将军,而极力阿谀奉承。
  可秦魁的心里明白,论资历他不及景将军,论武功绝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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