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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臣[第二部]-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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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物体完全勃发,连攀附其上的血管都鼓胀迸突,前方的凹口不时翕动,滴着几滴液体,早已是忍无可忍。
  “唔……瑞瑞……”
  爱卿的眼里则满是桃色氤氲,双膝半屈着,只顾喘息、叫着景霆瑞的名字。
  景霆瑞附身靠近,庞大的身躯完全覆盖住了爱卿,他双手拉开爱卿又白又嫩的大腿,湿润的顶端抵住后方的孔穴,挺胯压入。
  “啊——!”
  爱卿尖叫了一声,满眼的惊慌,就像一只陷入困境的小野兽,本能地想要逃开,但景霆瑞不停地吻着他的唇,很甜很缠绵的吻,唇舌湿润缠绕,发出令人心悸的声音。
  “唔嗯……!”
  爱卿被吻得乱了心神,身体也渐渐放松下来,景霆瑞便不时挺动胯部,将自己一点点地埋入进去。
  ‘……好紧。’
  后穴口的褶皱几乎完全被撑开了,但就算这样,仍令景霆瑞因不适而微微皱眉,可他并没有催促爱卿放松臀部,不要夹太紧了,而是慢慢地等待爱卿适应,同时,坚硬的肉具也完全没入到里头。
  “啊……”
  爱卿发出沉缓的低吟,他知道景霆瑞全部都进来了,因为他能感受到巨大的热力,甚至那怦怦跃动的脉搏也很清晰。这种被填满到不留一丝缝隙的感觉,是那样奇特,让他觉得很不真实!
  ‘人怎么可以这般紧密地联系到一起?我真的和瑞瑞合二为一了?’
  哪怕已经有过这样的经历,再次感受时爱卿依然觉得很新鲜,而且会心生畏怯。
  ‘真的好大……!’
  爱卿羞怯地想,被填满的地方又酸又胀,同是男人,他还真有些嫉妒景霆瑞的“雄伟”。
  “啊——!”景霆瑞突然一撞,爱卿毫无防备,叫出声来,只是这声音甜得醉人。
  “轻点……瑞瑞……啊……啊啊!”
  不知道该说是那硬胀的凶器撑满了爱卿的体内,还是爱卿那发烫的黏膜热情地夹紧了硬挺。当景霆瑞摇晃着腰臀的时候,每一下撞击都令爱卿脊背拱起,头皮发麻,就像被电流击打到似的。
  微弱的痛感中带着令他发狂的悸动,快感一层层一波波地涌上身体,让爱卿的腰一个劲儿地发抖,且使不上力。
  “卿儿……”
  景霆瑞伸手揉搓着爱卿硬起的乳尖,用指头夹住亵玩着,同时胯下的攻势是愈来愈猛烈。
  不但深入贯穿,粗硬的顶部还刻意挤压、磨蹭着深处的穴肉,那是手指无法触及的地方。
  “啊……不……!”
  爱卿的双膝骤然弯曲起,像是要阻止景霆瑞这样做一样,但没多久就变成夹在景霆瑞胯间的亲密姿势,随着他激烈的摇晃而双腿颤动。
  “连里面都变软了呢,”景霆瑞突然这样说,“您果然还是喜欢来真的。”
  比起用手指贯穿后穴,开拓那紧涩的甬道,显然巨硕的硬挺更能叩开顽固的抵抗。
  “你……!我不要听……!”
  听到这样赤裸裸的表述,爱卿更是害羞,满身通红,他想要捂起耳朵,不再受景霆瑞声音的蛊惑。
  然而,景霆瑞一个毫无预警地冲刺,且往深处狠力一顶,只听到爱卿的尖叫声都拔高了一倍,在空旷的山洞里回荡。
  “咿——!”
  那原本想要捂耳朵的双手,也变成狼狈地捂住嘴巴,下腹部已经发洩过两回的分身,此刻又完全挺立,戳顶住了景霆瑞坚硬的腹肌。
  “卿儿,别夹得这么紧。”
  爱卿面庞绯红,尴尬万分,景霆瑞自己亦是面露难色,声音粗哑地道,“您这样,我会停不下来的。”
  可是,被强烈的快感侵袭着的爱卿,两个耳朵里都是鼓噪的心跳声,脑袋也晕乎乎的,哪里还听得到景霆瑞略带幽怨的话语,他的腰部瑟瑟颤慄,紧缠着景霆瑞不放。
  “呵……还真是任性呀。”景霆瑞托着爱卿的后臀,往后略撤出一些。
  此时阳光西斜,从山顶豁口投射进来的暖色光芒,正好笼罩住他们,两个人都在闪闪发光。
  景霆瑞身上的光如同青铜一般,从紧绷着的肌肉里透出一股令人沉醉的力量感,而爱卿则如同白瓷般,细腻而高雅。
  明明高贵得会让人想要下跪,去亲吻他的鞋,但同时,又让人很想撕碎他身上的锦衣,狠狠地贯穿进去,听他高亢地呻吟、哭泣。
  景霆瑞就是那样做了,他双手牢固箍住爱卿的大腿根,接着,撤出大半的性具,像是追敌般凶狠地贯入!
  又狠又猛的劲道,肉茎一口气没到根部,都可以听到窄穴内发出“啵滋”的声响,尤其在这寂静的洞窟里,格外响亮。
  而这一声淫响后,紧接着又是“啵滋——!”粗硬的肉根猛地拔出、又狠狠地挺入,如此回圈,在强劲腰力的支持下,速度快得就像是野兽在进行交媾,发出“啪啪!”遒劲的响声。
  而在“啵滋!”、“啪啪!”淫靡地交响着时,爱卿那啜泣的声音是最为撩人的。
  “啊啊……呜啊……啊啊啊!”
  连不要,或者慢点之类的话都说不出来,爱卿秀眉紧皱,额头上的汗珠和在眼眶里打转儿的泪珠,都随着景霆瑞激烈的抽送,而被震落四散。
  他不仅双颊滚烫,浑身上下更没有一处不燥热,身体被这样顶撞着,爱卿以为自己会晕过去,但并没有,感官反而更加敏锐。
  景霆瑞的昂扬是以怎样刁钻的角度撞入进来,故意碾压、磨蹭他的敏感处,让他哭出来的。
  以及反反复复的抽送,后穴里头又酸又胀又软,爱卿觉得自己的身体从紧密结合着的内部开始融化,明明笼罩着两人的光芒并不强烈,可是整个人酥得马上就要化掉一样。
  “……啊啊!”
  在这样没法自控的快感中,爱卿又一次的高潮,射得景霆瑞满腹都是。虽然那液体已经稀薄了不少。
  景霆瑞并不介意,反而骤然将躺在地上的爱卿抱起。
  爱卿猛地坐在那硬挺上,吞得极深,这让他浑身痉挛似的一个哆嗦,连声音都哑了。
  “卿儿……!”
  景霆瑞紧抱着爱卿那纤细的腰,依然游刃有余地往上顶,爱卿每一下都能把那巨物吞到底,这给予景霆瑞极大的快意。
  就这么横冲猛窜的干了几十下,爱卿的屁股都给打湿了,左右打开着的大腿根部也绷紧了,显露出暗青色经脉,景霆瑞这才一个冲刺,在爱卿的体内颤抖着射出!
  “啊啊……!”
  爱卿就跟猫儿似的,挠抓着景霆瑞的脊背,毫不客气地在那里再添上几道新鲜的抓痕。
  这一场性爱下来,景霆瑞可是臂膀、锁骨、脊背,好几处都被抓伤了。
  但景霆瑞并不是很在意,托着爱卿的下肢将他抱起,步履稳健地走向一旁清澈的溪水。
  “啊……先拔出来……你!”爱卿面红着,粗声道。
  景霆瑞只是粲然一笑,带着爱卿迈入水中,两人都很热,汗流浃背,这么泡下溪水倒也爽快。
  只是一路走来,都不安分地顶着爱卿秘处的猛兽,再次胀硬起来。
  “别、别来了……!”爱卿不安地扭着臀。
  “反正我们都已经在洗澡了,再做一次,也并无不妥。”
  景霆瑞抛出这样冠冕堂皇的理由,让爱卿面对着自己站立在半腰深的溪水中,左臂紧揽着他的腰,右臂高抬起他的一条腿,挂在臂弯间。
  ‘你不是还有别的人吗……’不知为何,爱卿又想到了那块稀罕古玉,以及那位富家小姐的事情。
  或许他该问一问景霆瑞。
  只是,在他走神的片刻,景霆瑞滑脱出大半的肉根再度往上贯入,之前射入的东西几乎被挤出,湿答答的,化入溪水当中。
  “啊……啊啊!……太深了……瑞瑞!”
  一次又一次,深深地撞入,肉矛对准软穴的要害处狂抽猛干,里头的黏膜痉挛着紧绞着巨物,刺激的快感燃烧着爱卿,有什么东西在不断地炸裂开来,连手指尖都酥麻得不像话。
  一直到完全失去意识,爱卿的脑袋以及身体,所能感受到的,就只有景霆瑞一人……
  +++++
  “好了,炎,朕不是好好的吗?”
  爱卿躺在一张紫檀木镂空雕花锦榻上,对脸色铁青的炎,笑着说道。
  昨日,他和景霆瑞在下朝之后就“失踪”了,刚巧炎来找他,不见人,自然着急。
  小德子被追问得没办法,只好坦白说,‘皇上身边有景将军伺候着,殿下您就别担心啦。’
  这话不说还好,一提到景霆瑞,炎就跟炸毛的猫儿似的,气得直跳脚。
  ‘凭什么就由他一人照顾皇上?要出了什么岔子,你们担当得起?!’
  这是小德子一字不漏地复述给爱卿听的。
  以至于,今日一下朝爱卿就召见了炎,并微笑着告诉他,自己很好。
  “容臣弟说句不中听的话,”炎面色肃然,“您今日在大殿上总是坐不安稳,是景霆瑞的错吧!”
  “什、什么?!”
  爱卿耸直脊背,一个寒噤滚过全身!他已经很注意自己的仪态了,就算腰酸软得不像话,也忍着没吱声呢。
  “要不是他带您在猎苑骑猎一整日,您今天怎会这般疲倦?身为臣子却不知分寸,实在是……!”
  “你别生气,毕竟是朕强迫他的嘛。”爱卿差点忘了自己撒的谎,一滴冷汗滑下脸颊,他伸手抹了去。
  这只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动作,却让炎盯着爱卿俊俏的脸,忘了一肚子的怨愤不平。
  爱卿白皙的脸庞和往日一样,只是多了一分桃粉色,就像宫女的胭脂,不,不胭脂可要漂亮多了。
  因为频频打着哈欠,爱卿眼角噙泪,长长的睫毛看起来分外湿润,这诱人的肤色、眼波,都让炎看得入迷。
  等反应过来时,他的手已经摸上爱卿的脸颊。
  “怎么了?”爱卿抬头,困惑地望着他。
  “很热的话,身上就别捂着薄毯了。”炎心跳耳热,飞快地应道,指尖拭去爱卿鼻上的汗珠。
  “是呢,光顾着听你说话,都忘了这事。”爱卿笑嘻嘻地掀去身上的毯子,那是小德子怕他睡着了会受寒而披裹上的。
  “末将参见皇上。”景霆瑞突然来了,跪地行礼。
  炎本想质问他为何不懂得悉心照顾皇帝,但因方才的事情,他的心弦也乱了,便打躬作揖道,“臣弟先行告退。”
  “嗯,你下去吧。小德子,送殿下。”
  “是!”
  小德子领旨,送永和亲王出门后,不忘摒退其他宫人,只留下皇上和将军独处。
  景霆瑞才要开口,爱卿便扭过头去,“哼,你如果是要道歉就免了吧。”
  “末将不知道皇上您说的道歉,是指哪件事?”景霆瑞走到锦榻旁,声音低沉地道,“倒是您和炎殿下的感情,当真是要好得很。”
  察觉到景霆瑞话语里明显的不悦,爱卿蹙眉回头,“你说那个干什么?我和炎一直都是这样好的,倒是你,说什么伺候我沐浴,结果……!”
  “那、末将有惹您不快了吗?”景霆瑞又挨近了,他的铠甲下摆就贴着爱卿的手指尖。
  “朕……!”爱卿顿时涨红了脸,可也不想认输地抬头瞪着景霆瑞。
  “嗯?”景霆瑞弯腰,近距离地凝视着爱卿那宛如黑水晶一般的眼眸。
  “朕没有不开心!”爱卿的手抓紧了龙袍,“朕只是……!”
  “能把您的手给我吗?”景霆瑞突然道。
  “咦?”虽然纳闷,爱卿还是伸出右手。
  景霆瑞温柔地牵住它,并翻转过来,下一刻,有一块温润的东西放入了爱卿的掌心。
  “这、这个是……?!”
  爱卿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温润细腻的质地,仅仅是触摸到就能沁人心脾,再看那巧夺天工的雕刻工艺,一只喜鹊昂首立在盛开的梅树上,表达的是“喜上眉梢”的寓意。
  爱卿对它并不眼生,事实上,他一直惦记着这价值连城的玉佩,到底是谁送给景霆瑞的?
  不过,和上次见到它相比,多了一根墨绿色的丝线,它串住玉佩上方的孔洞,且丝线间缀有六颗镂空雕刻的翡翠、玛瑙珠子,是更加的精致昂贵。
  “这是祖传的玉佩,到底传了几代人,连我母亲都说不清,只是说它并非普通的玉石,贴身佩带可驱散邪病、强身健体。如今她将玉佩传给末将,而末将也没有什么值得送您的东西,就当是借花献佛,还望皇上不要嫌弃。”
  景霆瑞低沉的声音真是赏心悦耳。
  “原来这是给朕的……?!”爱卿眨了眨眼睛,因为这突来的惊喜,而有些无法置信。
  “怎么,您已经见过了?”景霆瑞显得很意外。
  “不、不,只是似曾相识啦。”爱卿连忙掩饰地笑着,“宫里头,少不了玉佩玉环,可是,你送给朕的,哪怕只是一条丝线,也是最珍贵的。更何况这宝贝还如此地稀罕。你——可别反悔才好!”
  “末将岂敢,再者,您送给末将的虎佩,才是最为贵重的。”
  “那只‘小猪’吗?”爱卿腼腆一笑,心里很是开心,“朕一直担心它会被比下去,如今看来,都是朕多虑了,朕应该明白的,你的心意。”
  不过,正因为太过在意,所以才会胡思乱想,心生忧虑的,不是吗?
  “皇上,今日怎么这么懂事了?”景霆瑞微微一笑,他早就想把玉佩交给爱卿的,但为了配上一条好绳和玉珠,还花费了一些时间去寻找,也想过爱卿是否喜欢?
  眼下看来,这份担心是多余的,他和爱卿一样,拥有着相同的心意。
  当然,景霆瑞并没有告诉爱卿,这份传家宝是给媳妇的。
  “嗯?”爱卿正一脸喜悦地把玩着玉佩,才抬头,就被景霆瑞吻住了微笑着的红唇。
  “会、会有人看见的!”爱卿立刻慌张地往后躲了躲,但到底还是被大手勾住脖子,唇舌紧密地缠在了一起。
  ‘唔……不要这样舔……嗯嗯……算了,只要不做那个就行了。’
  爱卿的脑袋里各种思绪激烈碰撞,有些无法抗拒景霆瑞的深吻,而心里一旦有所妥协,身体就更加倾向于对方。
  只是当爱卿发现苗头不对,当真地想要挣扎时,已经沦为‘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境地了。
  好在第二日是爱卿的休沐日,否则,还真得告假不成。
  
  第四章
  
  夜已经深,青铜院内安静得很,只听得毛笔蘸墨,以及烛花轻爆的声响。
  景霆瑞伏案书写着兵部的公文,在宫内任职武将,除去白天的训练士卒,操演阵法,显然要阅读批写的文书也不少。
  朱窗都敞开着,从远处传来几声闷雷,风也呼啸起来,一下子吹散了屋内的闷热。
  有道人影在林立的书架旁晃动,过了片刻,他拿着一本兵书出来了,是吕承恩。
  近期太医院并无要紧事,吕承恩就总往青铜院里跑,美其名曰是给将士们准备一些祛暑解乏的汤药包,实则是伺候在景霆瑞身边,谋划着一些事。
  “要下雨了。”
  吕承恩在另一张书案前坐下,一边翻阅着他其实不怎么感兴趣的兵书,一边说道。
  “嗯,你先回去吧。”景霆瑞应道,手中的狼毫笔没有一丝停顿。
  “您又要熬通宵?”吕承恩还不想走,把手里的书拿起又放下,“就算皇上恩宠有加,也请将军多注意身体。”
  近几日,皇帝一得闲就召景霆瑞去议事,旁人兴许不知道,可吕承恩心里清楚所谓的“议事”,不过是他们花前月下的谈情说爱罢了。
  皇上和将军情投意合,不,应当说,堂堂天子竟愿意委身于臣子,这里连江湖上的说书人都编造不出来的离奇故事,竟然活生生地发生在自己眼前,吕承恩不能说不惊讶,只是他更不想景霆瑞有任何危险,因此才会时不时地出言告诫。
  他作为景霆瑞的幕僚,不管是刀山火海,只要景霆瑞一声令下,他就会一往直前。
  吕承恩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勇气和忠心,从小他就是百年药铺的少爷,玩世不恭、衣食无忧,偏偏就把自己的一颗心,毫无保留地奉献给了这位“冰山”将军。
  “你是太医,我若有什么事,你能救我。”景霆瑞头也不抬地说。就这么不负责任的,把问题重新抛回给吕承恩。
  “——那砍掉的头,我也能重新接上吗?”
  吕承恩在心中苦叹,但是被景霆瑞深深信任、并委以重任的喜悦,让他的嘴角不由上扬。
  但喜悦仅仅是片刻的,不久,吕承恩便想到什么而脸色一沉,说道,“皇上对您越是宠爱,宰相便会越敌视您,我担心宰相府的人,又会对您不利。”
  上次礼亲王府一事,本来人证物证俱在,两三天便可查得一清二楚,但偏偏贾鹏等人从中作梗,极尽所能地陷害景霆瑞,将一件本不复杂的案子,硬生生搅合成了连皇上都进退维谷的大案。
  “我知道。”景霆瑞的笔尖稍稍停顿,而后问,“他该来了吧?”
  “嗯。算算日子,应该就是在这两日到。”虽然景霆瑞没有提起他的名字,吕承恩却能马上把话接上。
  “这就行了。”景霆瑞微微点头,便专注于手里的公务。
  吕承恩没有办法,轻声叹气之后,也只能拿起书,硬着头皮翻看起来,但没多久就睡着了。
  待天亮起时,景霆瑞已不见人,听侍卫说是出去点兵操练了。
  “都不困乏吗?真的不是人……”
  吕承恩揉着红肿发涩的眼睛,如此感慨着,可转念一想,“宫里千斤的重担,他挑着七百呢,岂能悠哉度日?”
  “罢了,我亦有事要办。”吕承恩用冷水洗了脸,醒了醒神,便赶回太医院操持去了。
  明媚的朝阳抖开彩衣,驱散昨日夜里的乌云,大燕的皇城睢阳就像是一座巨大的云彩之城。
  一位身穿灰布长衣,头戴巾帽,手里牵着一匹骏马的少年,似乎被眼下的繁华景象给惊呆,就这么举止四望。
  他刚满十四岁,来自北部乡镇宁远,父亲开着一家私塾,教育乡绅富商子弟,怎么说家乡也是民居稠密,美丽富饶之地。
  但是他才到皇城,就被那山高似的城门给惊呆,守城士兵铠甲锃亮,威风气派的样子,让他的心情也跟着激动起来。
  “这里就是皇城……”少年越往里走,人潮就越汹涌,街巷如蛛网密布,却又规划得整整齐齐。
  这儿是绸庄一条街,那儿是粮油一条巷,每家铺上都悬有字型大小匾额,处处可见历史。
  还有一些他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店铺,门口挂着长着大獠牙的虎头,那虎眼就跟鸡蛋那么大,当真要吓死人。
  少年没敢往店里去,只是顾着五颜六色的人群,随着马车驴车牛车,往皇城的深处走,他无需登高远望,都能看到皇宫金灿灿的屋瓦、红彤彤的巍峨宫墙,就好像云端仙界一般。
  他伸手摸了摸袖管里的军令牌,本想尽早去宫内报到,却不想肚子一阵打鼓,冒雨连夜赶路,此刻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既然都到了,不如先去祭一祭五脏庙。”少年微微一笑,便往一家人头拥挤的食肆去了。
  “满堂鲜”在朱雀东大街上,以制作烤鱼、祖传酱菜闻名。
  它的菜肴大到花鲢鱼头,小到姜葱蒜末都是鲜香味美。此时都是赶来喝早茶的客人,这出名的腌制酱菜都上了桌,有红萝卜片、姜芽、蒜头、韭菜花等。
  别看都是些百姓小菜,里头名堂可大了,红萝卜收进来时,是论个付钱的,每一个都要精挑细选,任何一个菜叶既不能生虫,亦不能干瘪,往往几车的料,才收拢那么一筐可用的。
  原料如此考究,腌制过程就更别提多繁琐了,还有百年相传的秘方,所以,这么不过手心大的一碟酱菜,就要一吊钱。
  自然,店里坐的都是些提着精致鸟笼、锦衣华服的老爷子。少年爱吃酱菜,包里的银子也足够,并没计较那么多,就找了一个二楼僻静的位置坐下。
  “小爷是从外省来的吧。”店小二很热情,擦柜抹凳、倒水奉茶,并没有因为少年风尘仆仆的样子,就有所嫌弃。
  “嗯。”少年点头,喝了口热茶,正要问些什么,就听得临窗的位置一阵喧哗。
  “今年高中的,必定是爷这几位兄弟!”
  自称爷的男人,其实年纪不大,顶多二十,金锁片嵌宝石的项圈、蓝绣雀鸟的绸衣,整一个珠光宝气。
  可是周围的人对他都异常客气,哪怕是些花白头发的老头子。
  “贾少爷说得极是!”一抽着烟斗,镶着金牙的老头说,“老夫看这几位学生,面白眉清,身材挺拔,不但能高中,还仕途昌顺啊。”
  少年不禁扬了扬细眉,忍不住暗叹一句,“我没听错吧。”
  店小二见他一脸困惑,便笑道,“没错,他们是在称赞那几位小爷长得好,是当官的料。”
  “这长相和仕途有何关系?”少年问道,“若是武举,倒是需要身材魁梧的。”
  “因为皇上年少,朝官又都是上了年纪的,所以,这次科举有意要选几个才貌双全的后生作伴呢。”店小二一副很了解内情般地说。
  “你是怎么知道的?”少年更惊讶了。
  “瞧见那边的爷没?”店小二压低声音道,“这可是宰相大人的大侄子,俗称贾大爷,相爷疼得很,一直教养在宰相府内。他说的消息,都是宫里的真材实料,您别小瞧我们不过是吃饭闲聊的地方,但凡宫里有点风吹草动,我们这儿也是最早知晓的。”
  说罢,店小二还指了指周围的客人,衣着打扮都是一副官宦人家的样子,几杯热酒下肚,都争相说着道听途说来的传闻,也难怪这边如此的“消息灵通”了。
  “那也要考得上才行啊?‘绣花枕头’怎么成?”少年一笑,并不当真。
  “肚子里的墨水肯定有的,怎么说都是秀才啊,且又是贾大爷花了大价钱供养起来,冲着状元郎去的,加上相貌周正,以后一定是常伴皇上身边的。”
  店小二干得久了,便知道一些宫里的事,还有些卖弄的意思,“宰相府的亲友门生遍布朝野,再中个状元、探花什么的也很寻常。”
  “依你说的,这宫里可是宰相的天下了?”
  “小的可没这么说。”店小二自觉多嘴,便道,“这不是陪您唠嗑解乏吗?”
  “行了,你下去吧。”少年从衣襟里掏出一点碎银,店小二两眼放光,很开心地捧着走了。
  “莫非你也是赶考的书生?”
  正当少年刚喝了一口白粥,贾少爷不知为何走了过来,还上下打量着他,就像在估算一件货物的价值。
  “岂敢。”少年悠然一笑,唇红齿白,竟让旁人都愣了愣。
  “都说人要衣装,但这位小兄弟穿得如此普通,却依然俊秀可人,真是难得!”贾少爷自顾自地坐下了,热情地问道,“小兄弟是外地来的吧?可有下榻之处?”
  “是,但小弟有事在身,不便在此地久留。”少年起身,还向贾少爷行了个礼。
  贾少爷很是受用,便点头道,“这样啊,待你忙完事,大可来宰相府找我,兄弟我做东,替你洗尘接风,包你乐不思归!”
  很显然,贾少爷看中了少年的容貌,想要再圈养一个书生呢。
  “多谢!小弟初来乍到,也没什么可相赠的,就送两句打油诗,给赴考的诸位。”
  “哦!洗耳恭听。”贾少爷显得很得意,还指了指一直跟在他身旁的秀才们道,“来,这是这位小兄弟送你们的,好生听着。”
  “呵呵,小弟见各位文似智多星下凡,武似玉麒麟降生,将来必定有戏看。”
  “文武双全!必定高中!好啊!真好!”贾少爷热烈击掌道,几位秀才也跟着笑,倒是旁边的店小二听到,脸孔憋得通红,想笑又不敢笑。
  少年躬身退下,直到走远了,贾少爷还在回味赠言,才品出不对劲来。
  “等等,下凡、降生、有戏看……这、这不是嘲笑我们会落地吗?”贾少爷反应过来,气得面红脖子粗,直嚷叫着,让家丁去拿人来问!
  可哪里还有那位少年的影子,他就像突然蒸发掉似的,遍寻不见了。
  “唉,没吃饱,还惹了一肚子气。”
  少年揉了揉空瘪的肚皮,但也顾不上这么多,时候不早了,他得入宫了。
  越接近玄武宫门,路边的人就越少,少年看到一老一少的乞丐,衣衫褴褛,缩在长满苔藓的石墙根下。
  想到方才自己浪费的粥和菜,少年又觉得心疼,拿给他们也好。
  “反正也用不着路费了。”少年想着,就把怀里的钱都放在老乞丐的碗里。
  老乞丐吃惊地抬头看看他,手在发抖,似乎不敢拿这么多银两,足有二十两。
  “给孩子买点吃的吧。”少年温柔一笑,便起身走向掖门。宫门是皇帝宰相走的,他这等小民,只能从一旁的小门通过。
  没想,老乞丐突然追上来,并抱着他的裤腿跪下了。
  “大爷!好心的大爷!您收了这个孩子吧。”说着,老乞丐还把身旁的小男孩往前一推。
  小男孩不过四、五岁,脸上挂着鼻涕虫,黝黑的肤色,只是傻傻地跪着。
  “这是何为?”少年惊讶地问。
  “我们在这守了好些日子了,您进宫是当太监的吧?”老乞丐虽然面目邋遢,心眼却很清楚,“这扇门能太监府,进去的小公子都是当公公的,但他们说,现在不收人。”
  少年哑然半刻,便扶起老乞丐,轻声地道,“对不起,这事我帮不了你,且这些银两足够你们做些小买卖了。”
  老乞丐还想说什么,巡街的士兵到了,凶恶地赶走了他们。
  “你又是干什么的?”士兵持枪,冲着少年厉声问道。
  “我是……”少年望着老乞丐蹒跚着步子,走远的样子,镇定自若的言道,“来当公公的。”
  炎热的午后,爱卿正在御书房里批阅奏折,小德子随侍一旁,可有些心不在焉。
  “你怎么了?总往外头看?”爱卿并不责怪,反而微笑着问。
  “启禀皇上,李公公之前和奴才说,这几日蝉鸣不止,怕扰了皇上的清幽,就让各个宫殿派几个小太监,去把蝉抓了吃。”
  “如此甚好……”爱卿笑着说,又一顿,惊讶地问,“等等?你说抓了吃?!”
  “把蝉洗净,裹上粉浆油炸了,那滋味可是一等的。”小德子不慌不忙地解释道,“奴才在家乡时,还盛行烤蝉吃呢。”
  “可那是虫子啊。”爱卿向来怕虫,忍不住脸色发青。
  “您只是吃不惯罢了,下回,奴才也给您做一份试试?”小德子笑嘻嘻的,在他眼里,爱卿还和以前太子时一样。
  “朕可不要。”爱卿摇头,不过很了解他的小太监,“你去吧。”
  “什么?”
  “你人在这,心早就飞出去捕蝉了。”爱卿笑着说,“你快去吃饱,再回来陪朕。”
  “这怎么成?!”
  小德子虽然确实很想出去玩,可他是皇上的近身太监……景将军要是知道了,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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