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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君改邪归我-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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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静水才听完,便下定了决心,回头对楚晏道:“晏晏,咬我。”
楚晏全身都发烫,脑子里早已热得无比混乱,只剩下对血的渴望,连自己伤口处那被药味掩住的血腥气都变得浓重。
柳静水对他说的话,他根本就不能立即明白什么意思,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微微变了脸色。他摇头,呜咽着道:“不……不能。”
柳静水望着他,柔声道:“没事的……咬我,我不会疼的。”
楚晏瞪着他,面上尽是理智与欲望的纠缠。
柳静水声音更加温柔,似是鼓励一般地道:“没事,咬我吧……”
楚晏依然未动,有些想推开他,可他力道太轻,根本没有作用。
柳静水看他不动,便拔了刀打算自己放血给他喝。楚晏一见那明晃晃的刀光,思绪立即转得飞快,猛地搂紧了他,不让他继续动作。
不等柳静水挣脱,楚晏便缓缓张开口,对着他脖颈处咬了下去,两颗略尖的虎牙率先刺入,用力奇大,疼得柳静水都闷哼了一声。
温热的血液源源不断从柳静水身体里流淌出来,如解冻的春水没入四肢百骸,所到之处立即变得凉爽无比,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畅感。他不由阖上双目,慢慢享受着这种饮血的快意。
很快他便平静下来,缓缓睁开了双眼。
第116章 异象乱象
眼中的猩红之色已然散去; 可他还是有些茫然。
过了很久; 他才惊觉自己正咬着柳静水脖子; 吓得赶紧退开。
“我……”楚晏才动动嘴; 便感觉口中一股子血腥味。他有些惊慌失措地望着柳静水,唇边还沾了几点血红。柳静水为他抹去唇边的血迹,声音还是那般温和:“好点了吗?”
楚晏心里此刻只有一个念头; 自己是克制不住那种对血的渴望; 咬了柳静水,喝了他的血了?
眼见一抹血痕从柳静水脖颈上的牙印里蜿蜒淌下; 楚晏慌张去看柳静水脸色。还未能开口,柳静水便知道了他意思; 摇头安抚道:“没事,过会儿都自己愈合了。”
楚晏思绪都还没能理清; 那种渴血的感觉却又一次狂涌上来; 双目之中血光又起。但这一次他好歹恢复了几分神智,不似方才那般完全失控。他连忙闭眼运功; 将那躁动的感觉强行压下去。
他闭目静坐; 如同圣域中的一尊神像。可他身上又时不时闪过恶魔一般的血光,似乎是连神也无法抗拒这种对血液的欲望。
良久之后; 他才再一次睁开眼; 身上已经被汗水完全打湿。
他才张开双目,一看向柳静水; 就立即想起方才之事; 目中便起了波澜:“我……我给你上药。”
柳静水阻止了他要动身起来的动作; 摇头道:“没事。”
一旁陆争看他神智正常了,便要上前为他把脉:“少宫主,你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吧……来,我给你把把脉。”
楚晏伸过了手给他,他手才搭上脉门不久,柳静水就问:“如何?”
陆争略一思索,道:“这症状倒是缓解了……你那一身的寒气还真有几分用处,不然恐怕还没那么快。”
“我的血还挺管用么?”柳静水闻言低头往那已经被血色沾污的衣领看了看,心道那寒毒既然如此有用,就算解不了也没什么了,怎么说这寒毒都还能给楚晏当会儿药呢。
楚晏听他这样调侃,倒是有些窘了,不过柳静水这血还真是跟那抑制症状的药物差不多……都是喝下去就缓解得差不多了。
陆争点头道:“你们两个还真是赶得巧了……对了,少宫主,你怎么会生了这样的渴血之症,到底怎么搞的?”
楚晏一时愣住,不知该如何解释。正是无言间,柳静水又轻轻拥住他,微皱了眉头,直视着他双目小声道:“晏晏……你是不是,练了那神功?”
他的语气很温和,没有一点质问的意思,更没有一点责怪之意,反而满是担忧。或许是因为心虚,楚晏听着他这样的一问,却还是觉得这话语十分刺耳。
柳静水是个聪明人,楚晏很明白,自己都这样了,他又怎么可能察觉不到自己究竟干了什么?
慌张的情绪拍打得那心脏疯狂跳动,楚晏亦是直视着对方双眼。片刻后动动嘴唇,却没能发出声来答话。
柳静水极轻地叹息一声,而后道:“我知道,你是迫不得已。以后不用了……好吗?”
楚晏怎料得到他居然会这般想,叫自己连解释都省了。心里那堆想了半天依然毫无章法的话都不必出口,他不由一愣,而后大喜过望,边点头边“嗯”了一声。
柳静水看他这一脸的乖巧,不禁一笑。他们太能了解彼此理解彼此了,有时候根本就无需解释。
“看你脸花的……”柳静水抓过案上放着的小帕,轻柔地给他擦去嘴角的血迹、额头的汗珠,而后才放回帕子,转头向陆争问,“小陆,这症状怎么才能治好?”
陆争有些为难地道:“对症才能下药啊,能引发渴血之症的功法太多了,不告诉我是练了什么功,我也没办法啊。”
柳静水便道:“晏晏,不如把那功法门路告诉小陆吧。小陆若能看出这功法之中端倪,或许也能帮帮伯父。”
既然是大光明神教教主修习的武功,又怎么能轻易告诉别人?楚晏有几分犹豫,可一想药王谷之人医术精湛,也许真能救紧那罗,便徐徐道:“我练了教中留有的半部《献自首神功》,这功法的的奇特之处,便是不仅可以使用自身的内力,还可用那招忿怒相诀将外力化为己用。此招一出,便可将精血化为内力,不管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只要是人的血,就能催生出极为强大的力量。这股力量源源不断,永不停息,但过后即散,只要血足够多,完全可以依靠积攒精血,击败强于自己的任何对手。”
“以血为引……将血化为功力。”陆争喃喃道,“这……这也太吓人了吧……只要不停伤人,就可以增加功力,伤的人越多,功力越强,之后能伤的人又多了,而后更无人能是对手了……这功法杀气如此浓重,不靠自身内力,倒是能用血在短时间能将功力提升无数倍,这样来历不正,自然会损伤身体根本。可诱惑那么大,力量那么强悍,有几人能经受得住,保持本心?”
从古至今,一直都有为了力量堕入邪道,修炼那些容易让人走火入魔功法的人,而且并不少。那些个邪派,哪个不是如此呢。
楚晏摇头,从身上摸出一本秘籍来展给两人看:“这功法来自一个传说,大光明神创世造人,世间却因人产生了邪祟恶魔,战神为了解救世人,便召唤出了十分凶恶的忿怒相与恶魔对战。恶魔被消灭之后,忿怒相被邪力侵染,渴求鲜血,难以平静。战神便自断首级,将身上鲜血喂给了忿怒相。战神便是我教之中最有战斗力量的守护神,习这功法之人,便也是神在人间守护教众的化身。爸爸重病之后,我才得以接触神功秘籍,一看之下才知道,为何这功法会被人看做是邪功……但历代教主皆以光明圣主自居,自认为乃是神祇在世,从未觉得这功法有何不妥,都当自己就是那位传说中断首血祭的战神。忿怒相本就凶恶暴虐,否则如何能镇住邪祟?他们都太相信神了。”
陆争翻看着他抛出来的秘籍,柳静水倒是一眼都没望,只瞧着他眼睛,认真地听他说话。他话音才落,陆争便停了翻书的手,奇道:“你这意思……你难道不信?”
楚晏闻言,自己也是一惊。
他自小就在大光明神教中学习教义,又是光明圣主之子,怎么可能不信?有着神之子之名,他若不信,还有几个人会信?
不……似乎也真的没有多少人信。
教中的每一个人,看起来对神都足够虔诚。可是遮罗与迦耶的叛教之举、萨那迦的篡位之行,若真对神虔诚,这些事又怎么可能发生。神明的旨意、对神的虔诚,不过是能给他们利用的一柄利刃。
信的到底还是自己。
楚晏沉默良久,最后只微微发出一个鼻音:“嗯……”
柳静水见他神色有变,便低下眸去悄悄握住了他的手。他感到对方手掌的温热,稍稍释怀了些,继续道:“现在教中只有这半部秘籍,记载的是前八层,最后一层在另半部上。三十年前教中两名长老叛教出逃,带走了另外半部,那时爸爸还未接掌教主之位,也没能看到剩下的半部秘籍。如今这半部秘籍应该还在萨那迦手上,便是要等武林盟围剿锋鋋山了,才有可能找到。不过先前在南疆,我已经知道了要练这最后一层,必须先散功,算是效仿战神献自首之举,而后便能功力恢复,且更加精进。然而散功过程极其凶险,散了也不一定能够恢复。我还听遮罗说,这最后一层,似乎练了便死……”
那个“死”字才出口,柳静水眸光便是一动,表情便有几分凝重起来,忍不住又把目光投到他脸上,生怕一个没看紧,这不让人省心的小家伙就跑去练功了。
“我从南疆回到西域后,便去找了历代教主生平记载。神教立教近千年,立派也有六百余年,出了三十二位教主……练成神功的,至今唯有四人,其中三人,均是在刚立派那一百年间练成神功。对他们练成神功后的记载,一个是说大漠里忽然连下三天大雨,雨停之后天边出现了七色祥光,人就不见了……一个说圣域雪山某天白日里,太阳忽然消失了片刻,昼夜不分,待日光重临大地,教主便消失在宫殿里。最后一个说夜里天降华光,将整个圣域照得恍若白日,而后这位教主也不见了……”楚晏说着忍不住双眉紧锁,“第四个,便是约莫两百年前欲要侵入中原武林的那位,当时神教势力极大,而中原正逢乱世,武学亦是式微。神教挑战中原各派连连取胜,险些就要一统中原。可就在此时,教主神功大成……所有教众都以为中原已是囊中之物,谁知这位教主,也消失了。没了他在,神教只能退回西域。”
陆争听得惊叹连连:“我听说过,两百年前那个普洛密教,原来就是你们啊?要是没来这出,现在的中原武林,恐怕都是你们神教的了。”
“上回是中原战乱,入侵中原武林,这回是中原刚结束战乱不久,萨那迦联合毒神宗对中原虎视眈眈,怕不怕?”楚晏笑了声,插了那么一句,又把话题拉了回去,“总之,这四人最后都是消失了。那些消失之前的异象多半是胡编乱造的,为了把这四人的失踪说成是神功练成,已经被神明召回极乐之境。依我看,他们便是因练了神功的最后一层而死。”
他说完一顿,然后长长舒了口气,道:“这部秘籍……我若是拿到,我一定……一定将它毁了。”
陆争把秘籍合上了:“别啊,多有意思,毁了多可惜,留着还能给后人瞻仰瞻仰,给他们个警示……你丢来药王谷吧,保证没人敢打主意,我们谷里的内功心法与这完全不同,也练不了,你大可放心。我们药王谷就喜欢拿别人的秘籍来摆着不看。”
柳静水一瞬间有种自己在带两个娃的感觉,不由摇头:“小陆,别皮了,看那么久,有头绪没?”
“哦,是是是,差点忘了给你家小宫主看药了……我看这前半部的武功与其他那些邪术一样的数路,走岔了渴血,用一味雪域七星莲便可。”陆争说完有些犹豫,“可是……仅仅靠药来抑制,治标不治本啊。要是伤得轻些,调理几日便是,可你这就不是一两月的调理就能解决的。不拿到那功法秘籍,搞清楚怎么回事,谁都说不准……”
雪域七星莲……楚晏若有所思地道:“雪域七星莲,浣火宫就种了几株。”专门种这药,恐怕就是早就有所准备吧,自己吃的那药,大概也是这雪域七星莲。
而后他又联想到什么,抬头看着柳静水道:“你被下的那寒毒,里面不会也有雪域七星莲吧?”
柳静水反应了片刻,才明白他是觉得自己的血既然能抑制他的渴血症状,跟那雪域七星莲一样,就觉得自己中的毒也有这玩意儿在里边。
但这实在不可能,雪域七星莲性寒,却又十分温和,根本没这寒毒那么霸道。他便摇头道:“不像。”
陆争点头:“那可是救人的药,做不了毒的。”
楚晏这便泄了气,道:“好吧……雪域七星莲西北才有,我要是再发作可怎么办?”
其实他自己有药,昨天才吃过,根本就不用担心,就是想问问。
柳静水便道:“咬我便是。”
“啧。”陆争给了两人一记白眼,“可别老喝啊,给喝干了我可救不回来。”
楚晏哼声道:“我的桂圆莲子汤呢?”
柳静水立即朝陆争使了一个眼色。
陆争立即惊呆了,这两人是合起伙来要把自己当仆役指使吗?他可是药王谷的小师弟啊!
虽然很不情愿,有点气愤,可这两个人……他打不过。
“你们好好闭门思过,我去给你们叫吃的,行了吧?”陆争捂住了自己受伤的心,转身离开了这院子。
喝完那碗桂圆莲子汤,楚晏陪人待到黄昏,便离开了。
他总不能真的一渴血就咬人一口,若是哪次真的完全失控了,柳静水不一定能制得住学会忿怒相诀的自己。现在还是待在营地好些,有一位药师在旁,自己不用那么痛苦,柳静水也不用舍身喂自己。
除此之外,还有许多事他需要吩咐部署。他的那些个手下,虽然轻功绝顶,又擅长藏匿,可成天进进出出,到底还是容易被书院里其他人发现,他必须要谨慎些。
真是想找人了,就找个附近没人的时候,溜进那院子里。反正柳静水现在被禁足不能出门,待在那里又跑不了,由于闭门思过十分无趣,还常常站在院子里盼着自己来,比望夫石还望夫石。
好在柳静水也反省不了几日,半月之后,他便正式接任武林盟主之位。各大门派世家之人均已到齐,按照武林大会后所协商的,分成几路剿灭伪教。
不过武林大会那么大阵仗,都明面上说要攻入锋鋋山剿灭魔教了,萨那迦哪里会无动于衷,那边也有了些动静。
萨那迦的势力是大,可这些时日灭的那些个小门小派,到底比不过中原根基深厚的各大门派世家。他自然不敢正面与武林盟相抗,借毒神宗之力来了个围魏救赵——毒神宗试药试得愈发猖狂,一月之间,中原各地已有十余处山村小镇染毒被害。除此之外几个门派也被投了毒,所幸皆是习武之人,还没有太惨烈。
毒神宗这般祸害无辜百姓,实在为武林中人不齿。最后武林盟不得不改变原先计划,先帮助各地官兵救百姓。
第117章 果蜜糖浆
五日后; 武林盟循着毒神宗留下的踪迹去了东南一片极为偏僻的山地里。
这深山老林的; 没有大路,便是乘了马行走起来也极为困难。入了这片山林里,众人的行进速度便慢了下来。
正值春夏之交; 正午时候的太阳已经开始变得有些毒辣; 好在此处树木繁多; 给众人遮了片阴凉出来。没在烈日眼皮底下跑,受这遍地杂草荆棘所限; 又不能走太快; 他们走得倒也不是太累。
一行人不紧不慢地在林中穿梭; 马时不时发出几声鸣叫。
而此时的楚晏; 早已把前面都查探了一番,此时坐在了一棵茂密高树上,隐去了气息。他咬着穆尼摘来的野果; 望着他们那行人越走越近。吃完第一个果子的时候,他看到了柳静水的身影,吃完第二个的时候,他就看清了柳静水的脸。
那群人又往前走了些,就停了下来,要歇会儿。楚晏见状便不打算继续看下去了; 把手里的果核往下一丢; 又摘了几片叶子; 运功往柳静水身边送了过去。
他内力收放自如; 此刻用了极为绵长的劲道; 这一片叶仿佛被风吹着一般,轻轻飘着,竟是飘出去了近千尺的距离,到了柳静水身旁。
而后这片叶子便击打在了柳静水胸口。
柳静水本未在意,只当是风刮了树叶来。结果又接连来了几片,全部撞在他胸口同样的位置。他不禁低眸看了那几片树叶一眼,又抬头望了四周的树木,见这叶子的形状与四周的几棵树都不大相同,便想到了什么,心中一喜。
楚晏又抓了一把树叶,正准备继续砸人呢,柳静水便朝这边走了过来。
楚晏轻笑,拈起一片树叶,手上气劲再出。
这些树叶依旧被楚晏用内力送了过去,一片一片连缀成线,给柳静水指了路。两旁清风吹拂,也卷了些树叶在空中盘旋,还给楚晏打了个掩护。旁人根本就未察觉这些树叶有什么奇怪之处,只当是起风了。
柳静水离武林盟众人远了些,脚步便愈发快起来,跟随楚晏抛来的树叶来了树下。
抬头一望,果然见楚晏笑眯眯地在朝自己招手。
柳静水笑:“晏晏,叫我过来何事?”
楚晏丢了个东西过来,他连忙伸手抓住,见是个小纸袋,分量还不轻。打开一看,里面装的是些糖球。
“给你糖吃。”楚晏笑着道,“喝完药吃,去去苦味。”
柳静水闻言又将目光从糖球上移回了楚晏脸庞,随即便足上发力,跃到了树上。
楚晏看着他坐到自己旁边,又道:“这个糖球挺好吃的……里面有桔子、有蜜桃、还有望果。是真的有,不只是味道像。”
与柳静水同行的各派人士里,还有江家那姐弟两人。姐弟两个知道他身体还没好利索,便都跟来了,成天给人灌药。柳静水每天嘴里都是药的苦味,都快被苦得毫无食欲了。
他面上不说,可楚晏看他每次喝完药之后的神色都极其好笑,就猜到了他其实也很讨厌药的苦味。进山之前在附近镇子上遇到卖糖的铺子,就买了点糖球,分了两袋,一袋自己吃,一袋给柳静水。
这糖球做得巧妙,先是把果汁融进糖浆里,又把果肉用糖浆包裹住,最后再滚一层糖霜。外形看去就跟个小雪球似的,内里又极是香甜。入口时便是先尝到凉凉的糖霜,又咬到香脆的糖衣,最后又是柔软清甜的果肉,果香满口,甜蜜无比。
楚晏一尝便是又惊又喜,当即就喜欢上了这种糖球,特别想把柳静水也叫来尝上一尝。可惜他当时又没跟柳静水一路,只能是再等等了。
可柳静水却没吃那糖球,只一刮他鼻尖,道:“你又吃多少了?小心牙给蛀了。”
先前吃的那些糖球叫他此刻心虚得很,他无辜地眨眨眼:“哪儿会啊……这是给你吃的,我看你嫌药苦才给你买的,我可没吃过。”
这话倒也不能算是假话,他的确没吃过这一袋子的糖,另外那袋子里的倒是吃了不少。
柳静水倒也不是真要管他,这便没再追究,倒是手往腰间探了去,道:“你倒是提醒我了,我得吃个药。”
言毕便从腰间挂的那个小瓶子里倒了粒药丸出来,嚼碎便咽了下去。若这药丸小些,他大可直接咽下去,可这么大一颗,肯定得噎着,只能是嚼了再咽,弄得满嘴苦味。
柳静水自己都没发觉,自己的神情因为这点苦微微变了变。倒是楚晏见他神情不对,问道:“怎么?这药苦吗?”
柳静水点头:“苦……可以试试你的糖球了。”
楚晏听见后歪歪头,朝他勾了勾手指,有几分狡黠地道:“你先过来些。”
柳静水正要拿颗糖球出来,却因此话停了手。猜不出他这是什么意思,柳静水依言凑了过去,都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他搂住起开嘴唇亲吻。这一吻是一贯的绵长缱绻,楚晏舌尖在他口中细细扫荡,一点点带走了那药丸的味道。
末了楚晏还舔舔他嘴角,双眸都弯成了月牙:“现在如何?”
柳静水勾起嘴角,吻着他脸颊,轻声笑道:“甜甜甜,你最甜了。”
楚晏开心了,往他手里糖袋一指:“吃这个吧。”
说完自己先伸手从袋子里拿了颗糖球出来,舌尖先舔了舔外面裹的那层糖霜,才把整颗糖球都丢到嘴里,也不含化,直接就用牙咬开。那已经硬了的糖浆便被咬得咔嚓地响了一声,柳静水早就疯魔了,连这声音听着都觉无比悦耳。
楚晏腮帮子微微鼓动,嚼了几下便没再嚼,把糖含在嘴里,享受这甜蜜滋味在嘴里弥漫的感觉。
柳静水也丢了颗到嘴里,糖的甜味很快就盖住了那药的苦味,真让他好受了很多。
那碎了的糖很快就完全融化,楚晏把果肉都给咽下,才道:“穆尼去看过了,出了这片林子,你能见到一块两人高的石头,往正南走个两三里,就到那村子里了……不过那里现在有朝廷的官兵在,封了整个村子。而且还都穿的一身黑……我看极有可能是黑衣旅。”
柳静水沉吟道:“黑衣旅……”
江湖中事,朝廷不会管。
如今是危及了普通百姓,朝廷自然会派人管,可也绝不该是黑衣旅。
黑衣旅乃是国之利器,一部分驻守边关,管的是与敌国的战事,另一部分留守京城,管的是国都和各地安危。像现在这种百姓被邪派所害的事,有普通官兵来管就已经够了,还不至于能让远在京城的黑衣旅出动。
可黑衣旅却来了此处……这事居然连黑衣旅都惊动了么?
他正想着,又听楚晏道:“好像是留在京城的那部分人被派出来查什么事,正好就在附近,便过来了”
原来如此,柳静水这便没有太过疑惑。
这时却忽地响起穆尼略显焦急的声音:“宫主,过去查探的人被黑衣旅捉住了!”
楚晏一惊:“什么?”
穆尼落到两人所坐的树干上,低头道:“不小心触动了他们布在周围的机关,便被捉住了,带到了一个帐篷里,准备等他们头领回来审问。”
楚晏皱眉道:“救得了么?”
穆尼思忖片刻,犹豫道:“他们的防守几乎滴水不漏,很难……极可能把救人的也搭进去。”
若他们的身份不是大光明神教教众,大可放心。等黑衣旅审问清楚,铁定就会放人。可如今大光明神教都已经成了中原武林公敌,身在庙堂的黑衣旅对此怎么说也得有所耳闻,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
楚晏大感焦虑,道:“那我去。”
话才出口,便被柳静水一把拉住,楚晏一回头,帮听他道:“你先别担心……我去试试吧。隐山书院的面子,黑衣旅还是得给些的。”
这话叫楚晏安心了几分,松口气道:“好……”
柳静水点头:“那我先回去了,他们歇够了,应当可以继续赶路。”
他起身之后,楚晏手里又被他塞过来那个糖袋子,不由奇怪道:“给你的,你不拿走么?”
柳静水摇头:“身上没地方放了,直接拿过去肯定要有人奇怪我哪里来的糖。还是放你这儿吧,你得空,就来给我糖吃,没空了,就我来找你讨糖吃……你可别偷吃啊,小心蛀牙。”
说完朝人一笑,便纵身一跃,踏着风往武林盟众人休息之处去了。
说是要糖……不就是想多跟自己见见面么?
楚晏想着,又往袋子里抓了几颗糖球,一颗接一颗全部吃了下去。
这袋糖啊,留在楚晏这里,恐怕就坚持不了多久。
“穆尼。”楚晏看着柳静水那如游龙飞纵般在绿林之间穿梭游移的身影,“我们也走吧,要是黑衣旅不肯放人,我们就进去救人。”
话说完便飞身而起,跟片花瓣一样,随着轻风朝那村子飘了过去。
因着忌惮黑衣旅布下的那些机关陷阱,楚晏没敢离太近,距那村子还有两三百尺就停下了。远远就能看见那村子被一群黑衣人围住,跟砌了堵黑色城墙一样。
没过多久,柳静水和武林盟众人也到了村子前,被那些黑衣军士拦下。
一黑衣人道:“此处已经封锁,任何人不得进入,还请绕道吧。”
柳静水先行了个礼,才道:“多谢……不过我又其他事。不知将军可在?若是将军在村中,还请劳烦小军爷,进去通报将军一声,就说柳静水有事求见。”
那黑衣人一怔之后,微一颔首道:“还请等候片刻。”而后便进了村中。
不一会儿,便跟着他出来了一个人。
这人的衣着看着就军阶要高些,等他走近些,楚晏便看清了他面容,不禁一喜。
他见过这人,这不就是去年雅集上与柳静水比试骑射的那位刘将军么?
这两人好歹也是见过的,去年射御场里还比得不分上下,要是有了点英雄相惜的意思,岂不是更好说话了?
第118章 明月旧友
柳静水见来的居然还算是个老熟人; 也有几分错愕,旋即一笑; 向人行揖礼; 道:“一年未见,刘将军安好。”
刘将军抱拳:“许久不见,柳先生。”
言毕朝旁边几位军士一摆手,几人便让了条道出来。
柳静水这才往前一步,道:“实在没想到; 在此处的竟然是刘将军。”
刘将军微微一笑,侧身往前一指:“柳先生既有要事,那便请随我来。”
柳静水微一点头; 朝武林盟众人叮嘱了几声; 便随他进了那村子中。
他们没走太远,最后进了村头的小庙里。
这村子里的房屋; 几乎全都坍塌,全部一片炭黑,看起来是被烧过。村子里的人几乎要死绝了,每间屋子都被封锁等着调查,不能随意进入。唯有这小庙没有被烧; 但也破烂得不行,只是勉强还能站着。庙里平日里也没有人住; 只是偶尔会有人进去烧个香; 黑衣旅便将这庙收拾出来; 作议事之用。这地方现在也只有这个小破庙还能进人了。
楚晏不大放心; 想跟着进去看看,却又怕不小心触碰到了黑衣旅安排下的那些机关陷阱,只能是静下心来窃听那两人的言语。但他运了功也无济于事,离得太远,那庙里又隔了几堵墙,听是能听到,可却是听不清。
“洛萨,别过去了。”穆尼冷不防地出了声,把楚晏吓得一个激灵。
楚晏一偏头就见他忽然现了身,面无表情地望着前面。似是发觉了楚晏的目光,他回过头来,便听楚晏道:“你说他得怎么圆?说那是替他来探路的?长得一看就是胡人,谁会信……”
穆尼道:“等着看吧,就算黑衣旅不放人,他去一说,也不会有性命之忧。”
“嗯。”楚晏一点头,又去糖袋子里抓糖球,丢了一颗到嘴里含着,又道,“莫里那边呢?他传信回来没?”
吃了一路,那袋子里面都没剩几颗了。
穆尼沉默了片刻,才回答道:“他遇到些麻烦,不过已经无事了。”
“受伤了?”楚晏观察着他神情的变化,忽然就觉得有几分好玩,又笑问道,“心疼了?”
穆尼一愣,而后眉头一拧:“什么意思?”
楚晏看他如此无趣,悻悻地撇开视线,没有再问这事。
穆尼继续道:“萨那迦等人的行踪已经查到,他们朝西南去了,多半又是要去与毒神宗会合。”
楚晏冷哼道:“沆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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