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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乃敌军之将-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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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以前从来没有这么恨这一场大仗过,但现在他却对这一场长达十年之久的大战恨得咬牙切齿,恨得疯狂。
  这一场大战太过残酷,带来了太多的悲伤与无可奈何,也夺走了太多东西。
  它把李牧和许多人折磨成了李牧如今的模样,却还不罢手,还想继续。
  “李牧,别离开我好不好……”仲修远埋首在李牧怀里,他大口大口吸吮着李牧的气息,李牧的气息原本总能让他冷静下来总能让他觉得安心,但如今这气息却让他越发的害怕。
  李牧没说话,只是低着头看着怀中的人。
  “答应我好不好,李牧。”仲修远哀求着开了口,他已经顾不上其它了,只要李牧能答应他他什么都无所谓了。
  “李牧……”仲修远喃喃开口,身体却颤抖着。
  李牧静静看着自己胸前,把头发蹭得乱糟糟蓬蓬松松的脑袋,莫名的又想起了之前仲修远后颈处,那一小撮不老实的翘起来的头发。
  等李牧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抬手掀开了这人后颈处的头发。
  仲修远察觉到李牧突然的怪异的动作,他愣了一下,他茫然地抬起头来,猩红的眼中还氤氲着淡淡的水汽,人却是已经笨笨的本能地伸手去摸自己的后颈。
  他还没能从刚刚的悲伤情绪中缓过来,所以此刻他根本不能理解李牧的动作,他只神情呆愣地望着李牧。
  李牧眼中有些许遗憾,他才把仲修远后颈的头发掀开这人就抬起头,他都没来得及细看那里是不是依旧有一小撮头发翘着。
  仲修远很茫然,他红着眼睛,右手高抬捂着自己的后颈,两只眼睛却奇怪地望着面前眼中已经有了光彩的李牧,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
  李牧带着遗憾的视线从他的颈部收回,看向仲修远的眼,静静的对视片刻后,李牧对着这退开的人招了招手。
  仲修远越发的莫名懵懂,但人却本能的乖乖的向着李牧走了过去,站到了李牧触手可及的地方。
  原本只想叫这人过来说两句话的李牧,见到这靠近的人心中,某个地方顿时又开始痒。
  他在那人疑惑呆愣地注视之下把他转了半个圈,让他背对自己,然后掀开了他后颈处的头发,在这人越发疑惑懵懂不安的等待下,他伸了手指,轻轻摸了摸找到的那一小撮翘起来的头发。
  那一小撮头发比起之前长长了不少,现在尖端的位置已经微微垂了下去,像是再要不了多久,它们就会被其它的头发压着收起棱角,变成普通的模样。
  “嗯?”仲修远刚刚还悲痛欲绝担心万分,现在却只能双手捂着自己的后颈,瞪圆了一双懵懂的眼。
  “回去了。”李牧领了头,往山下走。
  见李牧离开,仲修远回头望去,转了半圈,才想起来自己看不到自己的后脑勺。
  他又连忙伸手去摸,但摸了半天也不知道李牧刚刚到底在干吗。只是这样一来,他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刚刚在干嘛。
  他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可是李牧已经往山下走了许远,他只得收敛了多余的心思赶忙追上。
  回了家,仲修远从井中打了水歪着脑袋看了半天,又叫了仲漫路过来帮忙看了,可两人琢磨了许久,都依旧没能弄明白李牧到底在看什么。
  003。
  左义的葬礼结束,山里分别悲伤的压抑气氛却并没有消失,而是越加的愁云惨淡。
  自从战场往这边转移来的消息传过来之后,镇上就有不少人已经收了东西逃难去了,偌大一个镇,如今已经安静了许多也萧瑟了许多。
  就连他们这山上本来就才二十来户的村子里,最近也已经有人收了东西要走。
  李牧回过神来把注意力转移到这件事情上时,已经是徐田他们收了东西来跟他告别的时候了,他们要去徐田娘家那边暂且避一避,那里离这里有一段距离,相对于这里来说稍微安全些。
  其实现如今的大宁走到哪里都相差不了太多,除非他们有那财力和能力穿越大半个大宁到国境另外一边,可能才有可能会稍微安全。
  但他们必须走,狗娃子今年才五岁,他还小,他们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等着大仗打过来。
  有这样想法的显然不只是一两家人,十来天的时间过去,山里头已经只剩下将近一半的人,家里有孩子的有能力走的大多都走了。
  李牧把最近一段时间耽搁了的鸭蛋背下山去卖时,原本和他合作的那几家店都关了门,门上贴了一张张离开的告示,却没说明归期。
  李牧又把那些蛋全部背回了山上,编了篮筐弄了些树叶挨着挨着存放着。
  山外的世界正在风起云涌,山里头的那些鸭子却依旧每日里吃饱了睡睡饱了吃,蛋也依旧每天都在下,没两天的时间李牧就又得新编一个篮筐。
  征兵的命令已经下来,山下的镇子里已经有人开始抓人,但现如今人都走得差不多,闹来闹去能抓的也没几个。
  那之后李牧依旧沉默少言,仿佛又恢复到了他刚刚从军营中退下来时的模样,他时常站在自己院子中朝着桃花林朝着战场的方向望去,眼神空洞。
  仲修远依旧不敢离李牧太远,他总跟着李牧,只要稍有片刻看不到人,他就会紧张得到处找人。
  又过了十来天的时间,山里下第一场雪的时候,山下传来消息,可能在过个十天左右大军就到这附近了。
  得知这消息,李牧静静地站在山上望着远处望了许久后,第二天,他便着手收拾了东西准备离开。
  其实他没有太多地方可去,他要走,那些鸭子不到绝境不到没有办法之前他必然要一起带走,因此他能去的方向也就只有身后那一片穷凶恶极的深山野林中。
  去那看是与世隔绝恶劣的地方,然后祈祷,祈祷这战场不会波及到太深的山里。
  把所有带不走的东西和鸭蛋都藏在山里提前挖好的地窖中后,李牧收拾了所有能吃的东西和保暖的东西,一包一包的堆在了堂屋的桌上,满满的一大堆。
  鸿叔和允儿的那一份,他也收拾出来了。
  自从有了变故之后,山下早已经买不到吃食了,鸿叔家里虽然自己种地也有些存货,但撑不了太长时间,因为这一场仗可能只打一个月也可能打上十年。
  收拾完了东西,又把所有的鸭子都从山脚那边赶到了附近,李牧把桌上的行李分给仲修远和仲漫路两兄弟,还有白桂花、苏家母子几人,让众人背着。
  “鸿叔。”李牧把一份行李递到了鸿叔的面前,鸿叔却没有接。
  他静静地看着这段时间明显瘦了许多的李牧,眼中心疼与复杂的情绪掺杂。
  李牧的不对劲,凡是熟悉他的人都能感觉出来,鸿叔与他认识的时间是所有人中最长的,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站在旁边的允儿仰起头拉了拉鸿叔的衣摆,似乎有些疑惑。
  鸿叔察觉到他的动作,低下头去看着允儿,许久之后,他才温柔的轻声问道:“允儿,你喜欢叔叔吗?”
  允儿闻言,回头看着李牧,他虽然有些看不清,但李牧身上不同于以往的气氛他却能够感觉得到,没一会儿时间他就红了眼睛,竟是比之前知道自己一辈子看不见了还要伤心。
  鸿叔蹲了下来,与他平视,他温柔而又慈爱地伸手理了理允儿的头发,又抹去了他逐渐肉乎乎起来的脸上的泪痕。
  半晌后,他才轻轻和允儿说道:“以后要好好听叔叔的话,知道了吗?”
  允儿愣了一下,随即立刻吓得紧紧拽住了鸿叔,才被擦干净的脸上立刻又有泪水划过。
  “鸿叔?!”李牧也吓了一跳。
  鸿叔不和他们一起走?
  鸿叔挥了挥手,让众人安静,他又静静地看了面前的允儿许久,他是在告别。
  李牧张了张嘴,最终却没能说出什么来。
  “替我照顾他,眼睛……眼睛替他治吧!我知道你还把药偷偷留着。”又是许久之后,鸿叔粗鲁地掰开了允儿拽着自己不放的手,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允儿放到了李牧怀里。
  “三个月后,我会再回来接走他。”这话说完,鸿叔转身头也不回的向着大雪覆盖的门外大步走去。
  允儿顿时哭得更加凄惨,他用手撑开李牧,伸长了手探出小小的身子想要抓住鸿叔,“爷爷……爷爷……”
  看着鸿叔毅然离开的背影,听着怀中允儿的哭喊,李牧把允儿递给仲修远让他抱着,自己则是快步跟了出去。
  如今已是刺骨冬季,一连五、六天的大雪把大山都封了,从山顶朝着四处望去,凡是肉眼所能见的地方均是一片白雪皑皑,仿佛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如此苍白。
  李牧快步走在雪中,脚下都是一片冰冷,呼吸吐出的气也都变成白色。
  “鸿叔!”李牧快步追上已经准备下山的人。
  走在前方的鸿叔闻声动作一顿,他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李牧。
  鸿叔红着眼,对于把允儿留下和自己做的决定,他心里显然也不好过。
  “鸿叔,你……”李牧追上了这人,却不知道该如何说。
  这世界太大,他不过是这偌大世界中的一只蝼蚁,他没有一兵一卒他左右不了大局,他甚至无法改变任何事情。
  鸿叔笑了笑,他打量着李牧,眼中是与看着允儿时一样的慈爱和心疼,他一直把李牧当儿子。自己的孩子,又有几个父母能忍心看着他如此痛苦万分却无处宣泄,只能咬牙忍受的模样?
  “你放心好了,我死不了。”鸿叔笑了笑,他伸手拍了拍李牧的肩膀。
  他年纪大了,而李牧正当壮年。两人站一起时比起来,他比李牧还要矮上半个头。
  “即使是死,我也会想办法保住允儿的。”他不舍得允儿去掺合那些事情,他曾经发过誓,今生绝不让他再涉足这些,只想让他做个普通人。
  可是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也不想看着李牧一天天被那些事情压得喘不过气来,不想看李牧如此痛苦却无言的模样。
  而且,这件事总归要有个人去做,总归要有个人去了结。
  李牧张了张嘴,脸色越发的苍白。
  鸿叔见他这模样,却突然放松地笑了,“如果你真的想帮我,你答应我一件事情。”
  李牧忍着喉间的苦涩,一字一句道:“您说。”
  “帮我照顾允儿,如果我真的出了事,或者我没能活到他长大,你就替我照顾他。”鸿叔认真地看着李牧的双眼,这是他唯一的嘱托,也是他在这世界上除了李牧外唯一的担忧。
  李牧苦笑,这事即使鸿叔不说,他也一定会去做。
  “好,我保证。有我在,您放心。”李牧回望鸿叔的双眸,认真地应下。
  鸿叔见李牧这样却突然笑了,他从自己怀中掏出了一个卷轴,递到了李牧面前。
  李牧神情复杂地望着那卷轴,许久之后才伸手接了过来。
  “以十五岁为期,如果我没能活到他十五岁或者提前出了什么意外,你就帮我照顾他,直到他长大直到他自己一个人也能好好活下去。”鸿叔眼神温柔而信任,仿佛只是在说一件普通的事情。
  李牧却在看清楚那卷轴上写的东西后,神色变得凝重而有些苦涩。
  “他如今五岁,十年,十年,我只要你保他十年伴他十年。”鸿叔道。
  李牧收了卷轴,却并没有递回给鸿叔,而是紧紧握在手中。
  他再抬头看向鸿叔时,眼神越发的复杂凝重。
  雪地中,他的手脚都冻得冰凉没了知觉时他才再开口,苦笑着说道:“……让我给一个几岁的孩子做摄政做辅佐,您为何不干脆把那龙椅一起给我得了?”
  大宁十年之前,大战未开,先皇还在世的时候,国号为鸿。
  李牧退役回到这山上之后,遇到仲修远后,他就有过这样的怀疑,但真正确定下来却是在那些人找到鸿叔时。
  鸿叔闻言,顿时就被李牧给逗乐了,“你要?你要那给你好了,正好我还愁着没人要。”
  李牧眼中的苦涩更甚,“我只不过是个山野村夫,只会养鸭子……”
  鸿叔却笑道:“那你就把他当个鸭子养,我不怕你把他当个鸭子养,我就怕他没那悟性,到头来还学不了你那些鸭子的万分之一灵性。”
  李牧哑口无言。
  鸿叔却又语重心长地说道:“我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带出来的人我向来放心。那龚茵茵和仲漫路原本是什么样的性格如今是什么性格,大家都看在眼里。”顿了顿,他又道:“养东西这事上我不如你,不然我也不能在这里。”
  大宁国号还是‘鸿’的时候,先皇林鸿曾育有三子,太子林尚,次子林莫,幺子林玉。
  次子林莫在十三年前立太子前夕突然暴毙而亡,立林尚为太子三年后,先皇林鸿突然染重疾不治身亡,与此同时,十年大战掀开序幕。大战五年后,幺子林玉失踪。
  李牧依旧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见李牧不说话,鸿叔笑了笑,又道:“你还不相信我的眼光?”
  他不是个好皇帝,他没能为大宁养育教导出优秀的子嗣继任皇帝,又置大宁与水深火热十年不闻不问。
  他也不是个好父亲,十年之前立储前夕犹豫不决害死了二儿子,五年后又害得三子家破人亡只余孤儿。十年之后,他又要领半朝文武大臣,去取他仅剩下的大儿子的首级。
  但在李牧这件事情上,他敢说,他绝不会看走眼!
  李牧原本还只是不知道说什么,如今却只能苦笑。
  他不舍鸿叔去冒险,可是他束手无策。这些事情,他半点办法都无。
  李牧低下头去,看着自己手中如同有万斤重的卷轴,那是一道早已拟好的秘旨。
  鸿叔却像是察觉到他的心思,愤愤道:“他吃你半年鸭蛋,一天一个,个顶个的大,让他叫你一声叔,不为过。”
  鸿叔平日里不是一个多话的人,如今站在这白皑皑的大雪之中,他却是一个人说了许久许久。
  眼看着天色都大亮了,他都说得口干舌燥了,他才笑笑,收了话语,“走了。”
  他挥了挥手,头也不回的往山下走去。
  李牧拿着卷轴站了片刻,他举步追了上去,“我送您下山。”
  “行。”鸿叔笑笑,乐于爷俩一起走这最后一程。
  作者有话要说:  嗯……奇怪的脑洞↓??↓
  001。
  巨人修远捡到了个巴掌大小的袖珍小人。
  他把小人放在了自己巢穴的旁边,他在那里给他做了个小窝。 但是小人不喜欢待在窝里,他总从自己的窝里跑出来。
  第一次时小人掉进了他窝的旁边,他在一堆干枯树枝草藤中找了半天,才找到灰扑扑的他。
  第二次小人绕开了他的窝,挨着墙壁出了洞,但是却在门口的草堆里迷了路,他趴在草堆里找了好久才找到被蚂蚱吓得不敢动的小人。
  第三次……第三次之前巨人修远决定把他放在自己胸口的袋子里,随身带着了。袖珍小人那么小,他怕下次小人离家出走的时候他不小心踩到他,也怕他被老鼠叼走了。
  ——


第46章 还是你不介意在这里?
  001。
  从他们住的这个山头往身后的深山野林走; 如果路上不停歇,尽走些好走的路; 将近三天之后; 就能远离他们如今居住的这范围。
  不过这是之前路还好走的时候,是还没下雪的时候,如今早已经大雪封山; 脚下的路都变得不好走,因此要往里面走就要费更多的精力和时间。
  送了鸿叔下山后,李牧回了山上带着山上的众人; 顺着之前早就已经规划好的路线; 向着深山里走去。
  路上都是大雪,大家不敢随意乱走; 只尽量选择一些看上去更加平稳的路。
  食物和一些御寒的衣物都由众人分着背着走; 李牧和仲修远两个人则是背了两个很大且分作了好多层的竹筐; 竹筐里面装着的都是李牧后面买回来的那些小鸭子。
  他们背着那一批后面买的小鸭子; 早之前留下来的那一批则是被赶着在雪中走。
  天寒地冻的,不光是人遭罪,鸭子也跟着遭罪; 一个个的脚掌都冻成了通红的颜色。
  但没有办法; 如果不走; 等待它们的可能是一群饥饿的士兵的猎杀; 又或者是冰天雪地的极寒与饥饿。
  这样的大雪天,就连人在山里头都不一定能活的下去,更何况这些鸭子。
  一行人头也不回的在林间一直向前走; 足足走了有十五六天的时间之后才总算是找到了一个适合暂住的地方。
  那是一处地势低矮的山涧,三面环山,遮挡了大部分的风雪和严寒,形成了一个不是很大但颇为温暖的盆地。
  盆地里面也有雪,但是因为旁边有大山遮掩着的原因,所以雪并不是很厚,隐约之间还能看见一些枯黄的树枝草叶,还有褐黄色的泥巴。
  李牧之所以选择这个地方,一方面就是看中了这些地方,鸭子应该会比较好待,而且没有那么冷,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这附近有一个大岩洞。
  岩洞的条件并不好,说是岩洞,其实只是一个山壁间的大凹口,但那里面干燥,比起漫天大雪的其它地方,这地方对他们来说可以说是个仙境。
  其余的人围着鸭子站在雪地中,李牧和仲修远两人把东西放下后,围着四周转了一圈。
  片刻之后,两人踩着厚厚的雪往回走来。
  李牧一边往回走,一边拍着肩膀上的雪,仲修远见状跑了两步,跟上了李牧。
  “怎么样?”白桂花隔着老远就问道。
  他们已经在这山里走了很久的时间,除了睡觉的时间,几乎所有时间他们都在一直移动,众人早就已经疲惫不堪。
  “暂时先在这边呆着吧!”李牧点了头。
  现在这边看情况应该是已经暂时安全了,就算是那些人打仗,一时之间应该也打不到这地方来。
  而且这么些天下来,他们也就遇到这么一个稍微条件好点的地方,继续再往里面走,也不一定还能找到什么能住人的地方。
  听了李牧的话,众人都松了一口气,脸上也随之露出几分喜悦之色。
  白桂花更是把自己背着的那些东西全部扔在了雪中,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包裹上,笑着说道:“这总算是有地方落脚了。”
  见着白桂花一屁股坐在地上,一旁的仲漫路也跟着坐了下去。
  因为路上李牧和仲修远两个人要忙着照顾鸭子,所以顾不上允儿,一路下来允儿都是他背着走的。
  仲漫路自己年纪也不大,才十三岁,允儿虽然比他小但好歹也是几十斤的个子,他身上又背着行李,再抱着允儿,真的是累得够呛。
  允儿倒是自己想要下来走,但是有的地方雪非常深,他那么小小一个人,走在雪里头一不小心陷进去了,就半个人都不见了。
  这会儿时间里,李牧和仲修远两个人已经走到了众人的面前,在仲修远的帮助之下李牧把身上的雪都拍干净之后,又看了一眼四周,然后道:“大家先休息一会,弄点东西吃,吃完了咱们要赶在天黑之前把这地方收拾出来。”
  这地方虽然比其它的地方看着更适合暂住,但这也仅仅是相比较起来而已,真要直接就这样住下,那根本不能住人。
  这一路下来,李牧俨然已经成为了这个逃难队伍的首领,一听李牧说可以吃东西了,刚刚还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众人连忙爬起来,各司其职忙着点火煮东西。
  仲修远看着身上的雪已经被拍干净的李牧,眉头却没有放松,一直紧蹙,“你要不去换个衣服吧?”
  刚刚他们两个跑去看那个大岩洞能不能住人的时候,李牧拿着棍子捅了捅上方的岩壁,想检查看是否安全,结果一个没注意捅了一大泡雪下来,差点没把他埋在里面。
  仲修远吓得赶紧过去帮忙拉了半天人,才把人给拉出来。
  这会儿李牧身上的雪水虽然都已经被拍干净了,但是衣服也因此而湿了好些。
  这种大雪封山的时候和平时可不同,稍微一点水过不了多久就都会结冰,温度自然也会异于平时的低。
  他有些怕李牧这时候生病,因为这个时候李牧要是生病了,没有药即使他学了许多医理知识,也依旧半点用不上。
  李牧看了看自己肩膀上还有背上的水渍,摇头,“没事,吃完东西咱们还得去把那山洞周围的雪清一清,估计还有的忙。”
  两人正说着这话,另外一边围在一起生了火的人已经把水烧开,分别拿出了杯子一人一杯的倒着。
  这种冷彻骨的大雪天里,能喝上一杯温水,可以说是一件极为幸福的事情。
  他们这一路下来都是这样过着,平日里能看见的时候都一直在赶路,要是来风雪了或者看不清楚了,就找了地方暂时围在一起休息。
  白桂花和苏家嫂子帮着煮东西,其余的人则是要么帮着搭架子架锅,要么就帮着拾材火。
  “李家兄弟,咱们要就在这山洞里住下,会不会有点小呀?”苏家嫂子一边喝着杯里的水一边打量着远处的那个大凹洞。
  那大凹洞确实不大,估摸着也就李牧家那堂屋一个半的大小。但他们现在这一行人,李牧自己家加上允儿有四个,苏家三个,白桂花一个,前后加起来足足八个人。
  那样大的地方,如果只是临时呆几天还好,如果要是要长住,估计也够呛。
  “苏家嫂子,咱们也就先住着,这不情况还不确定吗?如果要是前头的仗打完了,咱们说不定明天就回去了。”白桂花赶忙劝道。
  闻言,苏家嫂子脸上的笑容僵硬了几分,他笑了笑,没再说话。
  龚茵茵在开战之前被他娘亲接走了,似乎往南边去了。
  李牧把自己杯中的温水喝完又看了一眼那洞,沉思片刻之后说道:“先看看情况再说,如果情况不对,真的要在这里待很长的时间,那到时候再搭一个棚子出来就行。”
  大概是因为这母子三人明显的察觉到,最近李牧对他们的态度变得比较冷淡了,因此他们也不再像之前那般作出什么都以他马首是瞻的姿态。
  对此李牧并没有什么感觉,相反,他反而还觉得有那么几分轻松。
  雪地中,众人沉默了片刻之后,白桂花张罗着让众人过去看锅里面煮的东西。
  他们一共带了一个锅,但是却煮了两份食,一份是给他们吃的,另外一份则是给那些鸭子吃的。
  这冰天雪地里,地上除了雪什么都没有,所以一路上下来喂给鸭子吃的东西,都是李牧提前准备好的。
  有劣质的糠皮,还有剁碎了的红薯,还有一些红薯藤之类的东西。
  原本这些东西鸭子是直接就吃的,但是因为现在天气太冷,他们不得不把水,还有这些食物都稍微煮一煮,然后再喂这些鸭子吃,免得它们真的给冻死了。
  虽然这样有些麻烦,而且又多了许多大件行李要扛,但众人都没说话,因为要说他们这带着鸭子走了一路有什么好处,那大概就是这鸭蛋了。
  虽然这一路之上环境都很差,鸭子也跟着遭了不少的罪,但是这鸭蛋一天下来他们还是能捡到好些,这也就让他们带在身上的食物基本没怎么少。
  路上大部分时间他们都是吃着现成拣到的鸭蛋,一人几大个的,真要算起来倒还比他们在山里头自己家的时候,吃得更加好了。
  圆滚滚的水煮蛋,再加上一碗热开水,几口下肚,那仿佛浑身都热了起来,冰冷的手脚都仿佛有了力气。
  吃完了饭,众人也没歇息,就着这会儿身体暖和起来,赶忙在李牧的安排之下纷纷忙碌起来。
  凹洞里面如今想要住人,必定要好好的收拾一番,一些自然坠落的碎石得往外面搬不说,不平的地方也得稍微填一填。
  这些个事情如果是其它时候,李牧一个人要不了多久都能麻溜的做完,但现在是这样大雪封山冰天寒地的环境。
  在这样的环境下,人好像都没了力气,手指都有些伸不直身体也不灵活了,做起事情来那自然是慢吞吞的如同乌龟一样。
  一群七个能动的人,进进出出围着这个不大的凹洞来回走了好久,才总算是勉强把地面都给收拾出来。
  “你们再把这地面给踩平一些,然后把这洞口的雪往外面扫一下。”李牧指挥着让白桂花他们去扫洞口另外一边的雪,自己则是领了仲修远准备出门去,找一些能够遮住部分洞口,防止夜里漏风的树枝什么的。
  他们找到的这个洞口并不是一个洞,而是一个洞口。硬要形容,感觉就像是在山脚的位置突然往里面凹进去了一块。
  洞口的位置非常的宽阔,比洞口里面还要宽,如果不把外面洞口的位置遮住大部分,夜里估计肯定会漏风。
  李牧领着仲修远,两人一人拿了一把砍刀,找了一处看着相对比较低矮的灌木林,又选了些比较好下手的地方,便弯了腰在那里砍树。
  平日里只需要几刀功夫的树枝,现在因为两人手指都有些不灵活,身上也使不上什么力道,所以需要砍好久,而且没几下下去,就有些气喘吁吁。
  仲修远闷头砍了一会儿,累得直起身来朝李牧那边望去时,见李牧正望着自己的手发着呆,他面前的雪地上,一片红。
  惨白一片的雪地当中,大片大片的红色扩散开来,如同盛开在这雪地中的鲜艳花朵。
  那霎那间,仲修远立刻把自己手中的砍刀扔到了一旁,然后连忙走上前去拽住了李牧流着血的左手。
  李牧的手背上有一条伤口,有点深,斜斜的掀起一层皮,如同一轮弯月。
  伤口还在不断往外淌血,速度极快,他的手没一会儿整个都红了,地上的那些血就是从伤口上滴下去的。
  002。
  “你做什么!”仲修远从未有过的愤怒与害怕,自从左义的事情之后他就一直害怕李牧做些什么傻事,这段时间李牧也确实是变得比以往更加沉默,令人害怕。
  那一声吼之后,他又立刻心疼起来,连忙脱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找了衣摆的位置,‘刺啦’一声撕下一大块布来,赶忙捂住李牧手上的伤口。
  “你疯了?”仲修远一边紧张地捂着李牧手上的伤口,一边红着眼睛看着这人。
  这人刚刚明明就受了伤,却一直一动不动,反而像是看着这伤口入了神。
  李牧被这人一吓,看了看自己的伤口,脸上竟然露出几分笑容,他稍微有些好笑地说道:“不用那么紧张,我只是不小心刮到了。”
  仲修远狐疑地看了李牧一眼,他想要相信这只是个意外,但是他心底的害怕却让他忐忑。
  李牧见他这模样忍不住又笑着说道:“太冷了,手冻僵了,动作不灵活,刀子砍在树干上的时候弹了一下,刀口子就刮手上了。”
  听了李牧这话,又看他脸上带着笑容,仲修远总算是放松了下来,相信了几分。
  这树确实是不好砍,看着还没手腕粗,但是因为他们太冷动作不灵活,他也有好几次都砍歪了。
  “你别弄了,我来就好。”仲修远夺过了李牧另外一只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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