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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卿他人美嘴毒[系统]-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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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身影没入阴影中,转眼便不见了。
  湖心岛上一片寂静,仿佛远离俗世的喧嚣。
  阮山白站在高楼之上,默默望着着不远处的顾禾。
  他没死,阮山白心中想着。
  倒是谢逐流……
  这人一向厌恶权贵,哪怕当初顾成林救了他,他心里也一直不待见那个暴戾的皇帝——这一点,他们两个倒是很相像。
  可是他居然为了顾禾不顾性命?
  为什么?那小皇帝究竟有什么魔力?
  他对这个问题的好奇反而超过了对顾禾居然没死这件事的疑惑。
  阮山白这样想着,深深凝视那小皇帝一眼,转身离开了。
  而在他转身的一瞬间,淮扬河面上划过一艘小船,划船的人是个老渔夫,船舱里坐着他的客人,那人戴着黑纱斗笠,看不见他的脸。
  船舱中隐隐传来一声鹰啼似的声音,那客人轻声道:“阿瑶,别出声。”
  这客人正是潇湘,她微微掀开面纱,朝拱桥上望了一眼。
  他瘦了,这是潇湘的第一反应。
  他怀里的人是谁?这是她第二反应。
  潇湘心里千头万绪,却找不到落点,只是痴痴地望着那个尊贵的男人。
  他的骄傲,他的报负,他的无奈,他的孤独,关于他的一切,都曾在帷帐里一一对她倾诉。
  可是现在,他怀里抱着别人,他神色哀伤地望着那人,对近在咫尺的她丝毫没有察觉。
  小舟顺流而下,穿过拱桥桥洞,渐行渐远。
  拱桥之上,龙骧卫们拱卫在皇帝四周,而皇帝则跪坐在地上,腿上躺着一个人。
  顾禾垂眼望着谢逐流紧闭的双眼,惨白的嘴唇,脑海中一片苍茫。
  系统叹了口气:“行啦,别伤心啦,还是那句话,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好找吗!”
  顾禾冷冷道:“闭嘴。”
  系统委屈地闭上了嘴,顾禾又道:“我差点死了,你也不来帮我?”
  系统干笑一声,眼神躲闪:“我只是数据流而已,怎么帮你啊——唯一能做的就是给你喊加油,又怕打扰到你。”
  顾禾抿着唇并不说话。
  系统自知理亏,凑上来讨好道:“我错了好吧,下次一定给你加油打气,不会装死了哈哈哈——”
  他见顾禾还是一脸冷漠,干笑的声音戛然而止,半晌无奈道:“所以你要怎样?”
  顾禾望着谢逐流:“让他活过来。”
  “……”系统,“我做不到,除非主神出手。”
  顾禾道:“那就让那什么主神过来。”
  系统耷拉着眉毛:“你以为主神是召唤兽啊,你叫他一声他就出现的那种?”
  顾禾顿了顿,不知道脑子里哪根弦搭错了,突然冒出一个荒谬天真的想法,迟疑着轻声喊道:“主神!”
  系统:……
  秦少英&其他龙骧卫:?
  四周悄无声息,只有顾禾自己砰砰的心跳声。他自嘲地笑了笑,神色却突然顿住了——
  不远处传来个声音,拖长了声调:“无——量——天——尊!”
  他猛地抬头,只见一个衣衫破烂的老头骑在一头牛身上,摇摇晃晃地往这边走着。
  那老头在一众人注视下走到近前,吭哧吭哧爬下牛背,揉着腰走到近前:“哎哟,看样子我来晚了?”
  顾禾心跳骤然加快:“你是……”
  老头从胸前掏出一柄拂尘,轻轻一甩,一脸高深莫测的微笑:“贫道三清道人,陛下,好久不见了。”
  顾禾费力回想一阵,才想起来这人是谁。
  他老爹的起居注上提到过三清道人,这是他老爹早年的军师,也是龙朝正儿八经的国师,还是谢逐流的师父。
  他心中一动,望着三清:“你能救他吗?”
  三清望了谢逐流一眼,伸手在他身上揉面似的一顿乱按,一面问道:“陛下啊,敢问你为什么要我救他呢?我这徒儿待人刻薄,脾气又差,你把他救醒了不是自找罪受吗?”
  顾禾万万没想到三清作为谢逐流的师父会这么贬低自己徒弟,闻言想了一阵,犹豫道:“他为我而死,我……会愧疚一辈子。”
  “只是愧疚?”三清哦了一声收回手来,一脸慈爱地望着双眼紧闭的谢逐流,“那你还是去死吧。”
  话音刚落,便见谢逐流咳出一口血来,然后大口喘息着。
  顾禾:……
  顾禾:???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30688711的地雷~感谢菲星叽的营养液~
  明天上夹子啦,为了保千字,更新会在【晚上十一点】,特此通知~
  ***
  推基友的文《重生之摄政皇后》by紫月纱依
  文案在此》
  先皇病危,太子年幼,以卫国公世子为太子内君;
  新帝登基,年少不能亲政,皇后奉先皇遗旨摄政。
  十年后,小皇帝亲政,美滋滋幻想着未来的美好生活,
  谁知天降霹雳,皇后递交辞呈一封,收拾包袱走人了。
  小皇帝委屈,小皇帝想哭,
  他擦干眼泪,哭唧唧地追妻去了。
  皇后眉头一皱,小皇帝这是脑子抽风了?
  上辈子他对自己忌惮非常,恨不得他立马消失;
  如今他如他所愿了,他却又千里迢迢黏了上来……


第40章 
  顾禾沉睡在一片黑夜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最后被一股诱人的焦香味唤醒了。
  他迷蒙中睁开眼, 入眼是一片辉煌灿烂的龙纹帷帐,周围是熟悉的太和殿寝宫的摆设,而两个老头在寝宫内席地而坐, 围着一只火炉,手上烤着大把的肉串,油脂在火中滋滋作响。
  顾禾懵了一会儿才清醒过来, 定睛看去,才发现那两人居然是三清和太医院院丞。
  院丞握着一把肉串,以抓药般精准的手势捏了一把孜然撒上去,审视着望了一会儿, 露出满意的笑容:“火候正好, 外焦里嫩,善哉!”
  三清瞥了一眼,从小桌上拿过一片冰镇西瓜,啧了一声:“可惜这肉不行,比不得我们当年用的羔羊肉。”
  “啊……”院丞回味地喟叹一声,“当年那小羊羔可是谢皇后亲手养的, 那叫一个皮滑肉嫩, 难怪被先帝惦记上了。”
  他的白胡子抖了抖,咽了口口水:“即使是先帝为此被谢皇后暴打一顿, 我觉得也是值得的!”
  三清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容:“那当然,反正吃肉的是我们三个, 挨打的只有顾成林一个嘛。”
  顾禾:……
  他深吸一口气,正准备出声,却听到角落里传来一个声音:“陛下醒了?”
  顾禾抬眼望去,只见谢逐流脖子手臂上包了一圈纱布,整个人半死不活地瘫在软塌上,一双湛蓝的眼睛望着他。
  那两个老饕也转头看过来,院丞手上给肉串刷着油,两眼往他身上上下一扫,笑道:“陛下醒了就好,只是脱力,静养几天就没事了。”
  顾禾顿了顿,瞅了一眼谢逐流:“那他呢?”
  “啊?谁?”院丞笑容和蔼,“太医院只负责让陛下龙体安康,其他人我们管不着啊——让谢大人听天由命吧。”
  顾禾:……
  他忍不住又看了谢逐流一眼,见他一脸淡定,感受到顾禾的目光,他僵了一瞬,才简短道:“没事,死不了。”
  顾禾叹了口气:“谢爱卿是救驾才受此重伤,还请院丞大人多多上心才是,不然朕实在于心不安。”
  谢逐流脸色有些怪异,似乎不太能适应顾禾突然对他如此关怀,也不能适应自己“忠君为国”的定位,强行辩解道:“我只是……路过,而且还喝醉了,完全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陛下不必如此。”
  居然还有人不想要救驾之功么?顾禾诧异地望了他一眼,便听得三清哎哟一声:“来来来,羊肉串好了!”
  说着端过一个盘子,和院丞齐心协力对付那几串烤串,转眼便把顾禾和谢逐流扔到脑后去了。
  顾禾再次懵逼,谢逐流一脸冷漠。
  还好院丞还有残存的一点良心,分了一半端在盘子里递给顾禾:“陛下尝尝看?老臣的手艺虽然比不过三清,但也还是不错的。”
  三清一脸谦虚:“哪里哪里,”然后粗暴地抓起一串肉串塞给谢逐流,“这份是你的!”
  谢逐流:“……就一串?”
  三清蔑视地望了他一眼:“怎么着,要吃自己去烤。救了个驾真把自己当祖宗啦?”
  谢逐流神色危险:“师父,你就这样对待你的爱徒吗?”
  三清哈了一声:“你还好意思说是我的徒弟?一个梦还魂就把你搞成这样!”
  他忍不住捶胸顿足:“你走的时候为师跟你说什么来着?顾禾傻不愣登的,你就该直接取而——”他想起顾禾就在一边,还有个太医院院丞,硬生生话音一转,“——你就应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都是你应该做的!”
  谢逐流似笑非笑道:“所以我能多吃几串吗?”
  三清微笑道:“不能。”
  顾禾忍不住咳了一声,把盘子递给谢逐流:“太腻,我不想吃,给你吧。”
  谢逐流飞快瞥他一眼,又收回目光:“不用,我说着玩的。”
  顾禾佯怒:“朕赏你的!”他顿了顿,又耍小脾气般道,“接着!不接我扔了!”
  谢逐流只好默默接过。
  顾禾看着他沉默地咬着肉串,不知道为什么心情烦躁,想方设法地搜刮着话题,突然灵机一动:“对了,国师,你刚刚说梦还魂,那到底是什么?”
  “叫什么国师啊,真见外,陛下以往都是叫我三清老头的嘛!”三清不以为意地挥挥手,“至于梦还魂,那是大理的一种奇毒,号称触之则死,三日必亡,所以又称‘三日春’。”
  “大理奇毒?”顾禾蹙着眉,“可是刺杀的明明是北境人。难道北境和大理勾结在一起了?”
  三清摇摇头:“大理都快被顾成林给杀干净了,谈何勾结?最多是有那么一个漏网之鱼在从中作梗罢了。”
  顾禾沉默着,却听到谢逐流突然出声:“不只是梦还魂,还有刀阵。”
  他沉思着:“刺杀的北境人会用刀阵,而那刀阵颇为玄妙,我怀疑是中原流传出去的秘籍。——可是中原秘籍都是家族不传之秘,要流传出去,只可能是整个家族都遭受了灭顶之灾。”
  顾禾神色一动:“你的意思是?”
  谢逐流望着他:“陛下应该去查查江湖上最近是否有什么灭门的惨案才是。”
  顾禾忍不住挠了挠头:“江湖?可我连朝堂都没太弄清楚……”
  “陛下……”谢逐流有些无奈,却还是替他思索着,“江湖上大多都是散兵游勇,即使是那寥寥几个有真功夫的,也全然比不上朝中武功高强的将领们,陛下大可放心便是。唯一需要去查的,便是燕山千刀山庄和太原阮家。”
  顾禾眨眨眼:“啊?”
  谢逐流神色缓和道:“千刀山庄的刀阵天下无双,当年先帝还曾亲自拜访,御笔题字‘天下第一刀’;何况他们坐落在燕山,一定程度上也算是拱卫京畿了,并非完全意义上的江湖门派。”
  “至于太原阮家,”谢逐流眼中划过一道冷色,“阮家传家百年,势力盘根错节,他们对朝野的嗅觉远比陛下想象的可怕。更何况,虽然阮家当年曾助力高祖开国,但是近年来反而远离朝堂,态度暧昧,陛下也是时候敲打敲打了。”
  “阮家?”一边吃完肉串的院丞听了一耳朵,“我记得玉京里有个开青/楼的就是阮家的小子吧?叫阮什么黑白来着?”
  顾禾:“……阮山白。”
  院丞忙点头:“对对对,就是他!长得贼白净的一个小子!”
  谢逐流凉凉道:“这次陛下遇险,天香楼却无人来援,陛下正可以以此问罪,好好治治他。”
  顾禾却没说话,神色踌躇。
  谢逐流望他一眼:“陛下不会舍不得吧?”
  顾禾哭笑不得:“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只是……”
  他微微垂头,低声道:“我真把阮山白问罪了,潇湘必然会来找我求情的,未免让我难办。”
  他说罢,谢逐流却半晌没出声。顾禾奇怪地抬头,发现三个人都望着他。
  院丞吹着胡子,兴味盎然:“那女人到底有多美?居然让陛下痴心至此?老臣都好奇了。”
  三清恨铁不成钢地指着谢逐流:“你这么奋不顾死,我还以为你搞定了小顾禾,结果居然没抢过一个女人?!”
  “???”顾禾满头雾水:“什么?”
  “师父!”谢逐流咬牙切齿,“不是你想的那样。”
  “嘿!我还不知道你!”三清瞥他一眼,“你要不是把小顾禾当自己人了,会甘心为救他而死?你能有这么深明大义我把头/剁下来给你!”
  院丞震惊了,左看右看:“你,你们……”
  顾禾也是一脸愕然:“……谢爱卿?”
  谢逐流一个头两个大,咬牙切齿道:“陛下,你不了解我师父,他一向胡说八道的,上次还随手打了把废铁剑说是天山玄铁,卖给了一个愣头青,讹了人十两银子——”说罢用没受伤的左手卡住三清的脖子把他往外拖,“陛下好好养伤,我们师徒俩去外面叙叙旧!”
  他一脚踢开殿门,差点和殿外的人装个满怀。
  赵政一身朱红色武官常服,在原地不动如山,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看来谢大人好的差不多了?”
  宴文傅却被撞的后退几步,不满地抬头看去,一眼看到三清,瞪大了眼睛:“国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又往里望了一眼,看到了嘴角满是油渍的院丞大人,“你们俩又弄什么吃了?!真是岂有此理,这可是陛下寝殿,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院丞大人迅速用袖子一抹,上得前来,热情笑道:“哎呀!这不是新科状元宴大人吗!你昨天在鹿鸣宴上吐得昏天黑地,现在好了没?”
  “……”宴文傅没好气看他一眼,“你真是越老越不中用,除了装傻还会什么?”
  院丞大人笑容不变:“哎呀!我想起来我还有药没熬,就不奉陪了,你们聊你们聊,我先走一步!”说罢健步如飞地走了。
  再次一脸懵逼的顾禾:……
  宴文傅却叹口气:“罢了罢了!”说罢回过头来,才有空打量了一眼谢逐流,“谢大人可好些了?”
  谢逐流松开手,暂且放他家师父一条活路:“好多了,多谢宴大人关心。”
  宴文傅温和道:“应该的。若不是谢大人,陛下性命堪忧,龙朝也要大乱;此番谢大人居功至伟,想必可以在朝堂上站稳脚跟了,于公于私都是好事一件。”
  谢逐流笑了笑:“二位大人找陛下有事的话,我就先告退了。”
  “不必,”顾禾却开口道,“你也进来听。”
  闻言,赵政瞥了他一眼,扯了扯嘴角便跨步走了进去;而宴文傅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拍拍他的肩:“那便一起进去吧。”
  宫人们悄无声息地上前来撤下火炉,开窗通风,夏日凉风吹拂而过,殿内又恢复了一片清爽洁净。
  顾禾裹着外袍坐在主座上,面前三个软凳,从左往右依次是赵政、宴文傅、谢逐流。
  先开口的还是宴文傅:“陛下可好些了?”
  顾禾嗯了一声,抬手摸了摸脸上结痂的疤痕:“朕本来就没怎么受伤,只是脸上被石头擦了一下。”
  “虽说是小伤,陛下还是该好好保重龙体才是,”宴文傅顿了顿,意有所指,“往后可不能再如此莽撞了。”
  顾禾猜到他要说自己擅自出宫的事,无奈摊手:“好了,朕再不出宫了便是。”
  “倒不是出不出宫的问题……”宴文傅叹气,“听说陛下从内库取了十万两,买光了玉京的烟花,在天香楼放了一夜?”
  他语气带着责备:“陛下可知劝谏此事的折子堆满了老臣的案牍?”
  顾禾:……
  哦豁,忘了这事。
  他干笑一声:“麻烦太傅替朕处理此事了。”
  “老臣可处理不了,”宴太傅轻轻哼了一声,“即使处理了,下次那什么潇湘夫人说要再看一次烟花,陛下还不是屁颠屁颠地去放了?”
  顾禾自知理亏地缩了缩脖子,谢逐流神色莫名地听着,而赵政倒是笑了起来:“宴大人也真是,陛下刚刚醒过来,大人就絮絮叨叨这些小事。陛下如何想我不知道,我耳朵可听出茧子了!”
  他含笑望着顾禾:“陛下毕竟是少年人,少年人谁没有个把旖旎情事?再说了,那十万两是从陛下自己的内库里取的,和大臣们有什么相干!”
  宴文傅欲言又止,望着顾禾湿漉漉的眸子和脸上那道狰狞的疤痕,心里一软,到底放弃了:“罢了罢了!”又对赵政没好气道,“既然我说的是小事,就请赵将军说说你的大事罢!”
  “这是自然,”赵政笑容自若,望向顾禾,“陛下,杨怡失踪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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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顾禾愕然:“什么叫杨怡失踪了?”
  赵政道:“那日大军回朝, 杨统领不知道怎么回事, 突然独自离去, 此后便再也没有回来。”
  顾禾不置可否,转头问宴文傅:“太傅,请你来说说, 那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宴文傅瞥了一眼赵政,这才起身道:“七夕之夜,正是杨怡大军回朝的日子。走到朱雀街时边戍军哗变, 从街边又冲出来几名刺客。虽然哗变很快被压下,但杨统领追着刺客便走了,至今下落不明。”
  “至于龙骧卫……”他摸了摸胡子,“龙骧卫一直在寻找杨怡, 并没有回到陛下身边。谁料刺客趁虚而入, 伺机刺杀陛下——若不是谢大人及时赶到,恐怕……龙朝国祚危矣!”
  “那天晚上的确发生了很多事情,我们一样一样讲。”顾禾淡淡道,“首先,边戍军为什么会哗变?边戍军是赵将军麾下吧?将军有什么解释吗?”
  赵政没料到皇帝对朝政态度大变,居然要追查到底, 心里诧异。但迫于皇帝压力, 他也只能站起身道:“陛下此言差矣。边戍军由边防将领们指挥,如何是我的部下?”
  “是吗?”一边不吭声的谢逐流突然道, “我倒是经常看到换防的将军们到赵将军府上喝酒呢,一喝就是通宵达旦……感情真好啊。”
  他冲赵政笑了笑, 而赵政抿着嘴角:“我与将军们都是往日跟着先帝征战四方的,感情自然深厚。谢大人没上过战场,自然不能理解同袍之谊。”
  顾禾蹙眉,用指节敲了敲桌子:“行了!”
  谢逐流眼含笑意望了顾禾一眼,乖乖闭上了嘴。
  殿内顿时鸦雀无声,只听得顾禾又问道:“太傅,刺客是何来历?”
  宴文傅张口结舌:“臣……臣不知道。——那帮刺客都蒙着面。”
  “蒙面?”顾禾不可思议地挑眉,“所以这帮蒙面人在玉京里横冲直撞,却没人知道他们是谁?那什么——城管和门卫都是干什么吃的?”
  宴文傅一愣:“城管和门卫?”
  谢逐流心领神会,替他家陛下解释道:“就是六门守正和玉京巡防司。”
  “哦、哦!”宴文傅回想片刻,“巡防司和京兆尹倒是上过条陈,但是都没提到有蒙面的可疑人士。”
  顾禾黑着脸:“所以他们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或者地上钻出来的,而不是从城门被放进来的?”
  宴文傅哑口无言。
  一边的魏平安悄无声息走上来,把一盏热茶放到顾禾手边。
  顾禾喝了一口,这才慢慢平静下来。
  赵政瞅了瞅皇帝:“哗变的边戍军、失职的六门守正和巡防司,接下来该是龙骧卫了吧?敢问陛下,龙骧卫玩忽职守,致陛下于险境,该怎么罚?”
  顾禾慢慢喝一口茶:“将军想要怎么罚?”
  赵政却不说话了,瞥一眼宴文傅:“我的意见无关紧要,倒是朝臣们的意见……还是让太傅大人禀报陛下吧。”
  宴文傅幽幽望了赵政一眼,叹了口气:“陛下,朝臣们的意思是所有人逐出龙骧卫,贬为庶民,流放千里。至于秦少英,带头作乱,应当秋后处斩。”
  顾禾望着手中茶水,一时没说话。
  虽说是他叫龙骧卫去放烟花的,但是秦少英这厮放完烟花也不赶紧回来,见到他师父就走不动路,屁颠屁颠凑上去了,差点酿成大错。
  罚是肯定要罚的,他这个样子,活像是没长大的熊孩子,不修理修理以后要上天了!
  但是……
  顾禾放下茶杯,摇了摇头:“他罪不至死。”
  宴文傅看了看顾禾神色,小心翼翼道:“陛下,按照律法,禁军护卫不力罪同弑君,可是一等一的死罪。”
  顾禾望着他:“罪同弑君?可朕还活着。”
  宴文傅抽抽嘴角:“陛下差一点就崩逝了。”
  顾禾执着地强调:“可朕毕竟还没死!”
  “……”宴文傅无奈望着他,“陛下!您可不能耍小孩子脾气。”
  顾禾淡定道:“朕就是小孩子。”
  宴文傅:……
  顾禾继续耍赖:“朕不管,是朕让秦少英去放烟花的——总之朕不要他死。”
  宴文傅:……
  谢逐流含笑看了会儿戏,看到宴文傅一脸头疼,这才心满意足道:“太傅大人莫不是忘了,龙骧卫是直属于陛下的亲卫,连发俸禄都是从陛下内库里发的,朝廷管不着啊!”
  赵政神色不满:“所以边戍军只是小小骚动一番就要被罚,而龙骧卫罪同弑君却安然无恙?”他哼了一声,“怪不得都说禁军是件肥差,哪怕什么本事都没有,只要在陛下面前混个眼熟,都比我们搏命杀敌要强!”
  顾禾一脸和蔼可亲地安抚道:“朕只是说罪不至死,没说他们安然无恙。”
  他想了想,神色一动:“既然将军觉得边戍军和龙骧卫待遇不同等,那么不如换防?让龙骧卫去边境历练历练,边戍军来玉京驻守,如何?”
  这种好差事,谁会拒绝?赵政正要答应,却听得宴文傅和谢逐流异口同声道:“陛下不可!”
  顾禾看过去:“哦?为何?”
  宴文傅头都大了:“陛下,边戍军十数万人,龙骧卫只有两千人。这如何换防啊?难道让皇宫中挤满边戍军不成?”
  “这好说,”赵政笑道,“我挑两千人就是了。”
  “那也不行。”谢逐流凉凉地看他一眼,“恕我直言,赵将军。挑选禁军时都要求举止得体,五官周正。你们边戍军……”
  谢逐流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摇了摇头:“就你们这样的进了宫,也不怕把陛下吓着。”
  赵政怒道:“军人只求武艺精湛,上阵杀敌,难道还要跟娘们似的涂胭脂戴香包吗?”
  因为气色太差被小宫女抹了一点点胭脂在脸上的顾禾:……
  而且瞥到自己桌下挂着七夕时候买的鸳鸯戏水香囊的顾禾:……
  还是宴文傅出来打圆场:“赵将军消消火,消消火呀!这个禁军么,是龙朝的门面,说的不好听一点,就是绣花枕头——当然龙骧卫和以往的禁军不同,还是有真才实学的!——总之,总之,这个不好比较,不好比较啊!”
  赵政沉默了会儿,望着顾禾:“所以陛下说要换防,还换不换了!”
  顾禾一挑眉:“换!”
  “……”谢逐流把“不换”吞了回去,转而道,“换也不能一口气全换了。我看要不这样,换一半,一千人,如何?也好让剩下的龙骧卫教教边戍军礼仪。”
  赵政冷冷道:“陛下还是担心担心龙骧卫会不会被战场吓得尿裤子吧!”
  “这怕是要让将军失望了,”谢逐流笑眯眯道,“将军莫不是忘了,上个月杨怡才带着五百龙骧卫上了战场?”
  赵政还要说什么,顾禾深深吸气:“够了!”
  他望着眼前三位大臣:“这事就这么说定了。还有事没?没事就退下吧,你们吵得朕头疼。”
  三人都非常识时务地准备告退。顾禾却叫住了谢逐流:“你留下。”
  “恩?”谢逐流转身,“我?”
  顾禾望着他,露齿一笑:“是啊,谢爱卿。”
  顾禾和谢逐流相对而坐,互相都在打量着。
  谢逐流望着顾禾,见他苍白的脸上浮着些微红晕,大概是体虚的缘故,双眼也不像以往那么湿润清澈,而是仿佛笼罩着一层薄雾,悠远而看不真切。
  谢逐流回想着方才顾禾的一举一动,突然觉得或许并非是体虚的缘故,而是顾禾确实不一样了——
  他想起第一次朝会的时候,顾禾坐在高高的御座上,听着朝臣们唇枪舌剑,一脸茫然无措;而现在呢,小皇帝终于明白了自己手中握着怎样的权柄,终于知道他不必满头雾水地费力理解朝臣们文绉绉的长篇大论——
  当他听不懂的时候,他大可转向一个他认为明事理的人:“爱卿来为朕解释解释吧。”
  当他不满朝臣们争论不休的时候,他大可冷声训斥:“都闭嘴!”
  当他的意见被朝臣们驳回的时候,他甚至学会了耍无赖:“朕偏要这样,朕偏不讲理,朕就是小孩子!”
  谢逐流欣慰地想着:很好,不愧我女装这么久,还是值得的。
  他正满心感慨时,听到顾禾叫了他一声:“谢爱卿。”
  谢逐流笑着望去:“恩?”
  顾禾也含着笑:“朕还没问,七夕那夜,谢爱卿为什么一个人呆在竹林里?”
  谢逐流:……
  顾禾饶有兴趣:“谢爱卿那夜到底是醉了还是装醉?醉了怎么还能冷静对敌?装醉的话,可是欺君之罪哟。”
  谢逐流:……
  “还有,”顾禾幽幽盯着他,“谢爱卿怎么就料到有敌袭,还带了把软剑呢?”
  谢逐流:……
  不值得。他想着。
  女装不值得。
  人间不值得!
  他正愤愤然,却听见顾禾索命似的叫他:“谢爱卿?谢爱卿!”
  谢逐流唔了一声。
  顾禾露出森白的牙齿:“爱卿还没回答朕的问题呢。”
  谢逐流嗤笑一声:“这还不简单?”
  他懒洋洋地一一道来:“七夕那夜,我和我的心上人在竹林幽会,可惜他一直没来,我就一直等着。”
  还好他最后来了。
  顾禾恩了一声:“所以你没醉?”
  “……醉了。”谢逐流叹气,“幽会之前跟同僚在酒楼喝酒,被他活生生灌了一坛女儿红。”
  事实上是我灌他。
  顾禾点点头:“还有软剑?你可别告诉朕你随身就带着软剑。不经允许带着兵器面圣也是要杀头的!”
  谢逐流笑着看他半晌,眯了眯眼:“那你杀了我好了。”
  顾禾一看就是有备而来,闻言从身后拿出一柄尚方宝剑:“你可别后悔!”
  谢逐流笑道:“不后悔。”
  顾禾瞅了他一眼:“也不准躲。”
  “……”谢逐流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不躲。”
  顾禾这才满意了,抬手拔剑出鞘——
  拔不动。
  顾禾:……
  两人对视一眼,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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