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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扮猪吃老虎-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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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肩上的触感还在,颜青几乎要以为方才是自己的错觉了。
“坐坐坐,咱们谈正事。”
柴无烈热络地翻开一个杯子,为颜青倒上热茶。
颜青终究还是坐了下去。
“所以说,欢喜门岑商是个作恶多端的小人,颜青公子你来这里是要把欢喜门铲除,对吧。”柴无烈率先问道。
颜青点了点头,没说话。
“那铲除欢喜门与您勾……与湘鸢有何关联?”柴无烈继续问。
颜青看过去,冷道,“我与湘鸢如何,与你有何关联?”
“有啊,方才就说了,”柴无烈伤心道,“我吃醋啊。”
颜青一把捏碎了杯子。
热水从他手上漫出,白皙的手指被烫红一大片。
“哎!”柴无烈慌里慌张地站起来,从怀中掏出一打白帕子,一股脑地全捂在了颜青手上,边捂着边握住颜青的手,着急地问,“疼不疼?疼不疼?”
颜青看看他握着自己的手,又看看另一只淹没在帕子里的手,森然道,“你说呢?”
“不疼了哈。”柴无烈低头吹了吹。
帕子一角被吹了起来,拂在了颜青的手腕上。
柴无烈目光发直地看着颜青的腕子,只觉得这人长得无一处不合自己的胃口,无一处不让自己喜欢。
“滚。”
颜青抽回手,猛地站了起来。
柴无烈冷不丁被他一甩,竟然摔得就地滚了个跟头,他顶着一脑袋灰站起来的时候,颜青早已出门而去了。
“青公子!青公子!”他追出去。
可酒楼里哪里还有颜青的身影。
想来是气急了,直接跳窗走了。柴无烈回头看看房内一晃一晃的窗户。
“哪来的臭乞丐,怎么上雅间去了?”
酒楼掌柜的从外边进来,一眼看见柴无烈,连忙叫众小厮去拿他。
柴无烈不慌不忙地进屋,看了看桌子上脚印子,再次确定颜青是跳窗跑了。
长桌上,方才为他包扎手的帕子胡乱地堆在一起,孤零零地,看着尤为凄美。
柴无烈伤感地上前抓起帕子,叹了口气。
“一个两个的,都跟小孩子似的,又是捏杯子又是逃跑的。”
“一定要追回来啊。”柴无烈很惆怅。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能不能留下几个读者……
作者也很惆怅。
☆、去欢喜门
酒楼小厮们在掌柜的招呼下要上来拿住柴无烈。
柴无烈听了听,觉得这酒楼有点气人,他又不是没付钱。付了钱的还不能在雅间待着吗?现在想好好地伤感一下,这酒楼都不给他空间。
柴大公子有些不爽。
他想了想,一抬脚蹲在窗台上等着小厮们上来。
带着一脸的愁苦。
小厮们一进门,刚喊了一嗓子臭乞丐你给我下去,就见柴无烈一头栽了下去。
“啊——”
“有人跳楼了!”
楼底下人尖叫起来。
几个小厮吓傻了,连忙趴在窗户上往下看。
原本以为要看到血流一地的场景,哪知道只看到团团聚在一起的百姓。
几个人面面相觑,直到一人远远地指了指桥。
才能隐约看到一个穿着破衣服的人正溜溜达达地往前走。
窗户下围了一堆看热闹的人,对着酒楼指指点点。
“耍我们?”
小厮们反应过来,挽挽袖子想要追过去。
掌柜的站在门口拦住了,骂道,“走就走了,还追!人家能从楼上跳下去丝毫不伤,那是普通人吗?”
小厮们摇头。
“不是普通人你们还追什么追!”掌柜的恨铁不成钢。
段缙背靠着酒楼晒太阳,顺便听掌柜的训人,听完觉得心情挺舒畅。
也不去计较柴无烈一个人在上面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最后要跳窗。
他目力极好,隔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也能一眼看到想看的人。
前面柴无烈正晃荡到一棵大树下,扶着栏杆伸长了脖子往下看。
然后半天没动。
段缙凝神看了片刻,快步跟了过去。
“在看什么?”他问。
“看乌龟。”柴无烈的头连抬都没抬。
“乌龟有什么稀奇的。”段缙没往下看。
“乌龟确实没什么稀奇的,看是它身上竟然有一只小乌龟,小乌龟的头一动一动的,像是在说话。”
“说什么?”段缙接话,想看看他怎么胡诌。
“说有只乌龟在听我讲话。”柴无烈转过身,坏笑着看段缙。
“……”段缙抬起手,一把把柴无烈推了下去。
“孽子!”
柴无烈从水上浮上来,指着段缙骂。
段缙一抬腿坐在了桥梁上,悠然地看着柴无烈道,“你再这样叫我一声,今天就别想出来了。”
柴无烈哑然,敢怒不敢言地指着段缙,半天都没说出来话。
段缙看着他这幅模样,心情极好地吃了颗花生米。
柴无烈憋屈地把头埋进水里,吐出一连串的小泡泡。
“大乌龟在说话吗。”段缙好笑地道。
“是。”柴无烈仰头,“在问小乌龟花生米好吃不好吃。”
段缙垂着头看他,没说话。
柴无烈疑惑地抬头,背着光,看不清楚段缙的脸。
“告诉大乌龟,”许久,段缙说话了,“没有当年那一盘好吃。”
柴无烈愣在水里,直到段缙忽然转过身去,他才呆呆地嗯了一声。
**
欢喜门不大,也不气派,外边看起来就是一座比普通房子稍微大一点的宅子。
柴无烈跟在段缙身后进去的时候还连连惊叹欢喜门真是朴素。
听得段缙皱着眉头示意他闭嘴。
引段缙进去的是欢喜门的一个管事的,长得慈眉善目,看起来涵养很好。
柴无烈数次嘴贱惹得段缙想抽刀的时候,都是他笑呵呵地劝解段缙以和为贵。
几次下来,柴无烈对这个人的印象非常好,总想找机会与他说说话。
到了大厅,段缙端坐在椅子里等着欢喜门门主岑商,柴无烈百无聊赖地东看看西看看,在段缙背后一直自言自语地感叹这个东西好,那个东西好。段缙听到最后,一摆手让他出去了。
柴无烈求之不得,眼看着那个管事的还没走远,连忙喊了两嗓子叫住人。
大厅里站着伺候的姑娘们也纷纷偷笑。
段缙觉得分外没脸。
捡了个石头一弹指弹向柴无烈的膝盖。
柴无烈普通一声扑在了地上。
管事的连忙扶起他,关切地问,“怎么了这是,快看看受伤了没有。”
柴无烈揉着膝盖站起来,哀怨地回头看了一眼段缙。
只有段缙才会时不时地打他的膝盖。可他偏偏对段缙没有防备,所以每次都中招。
段缙挑挑眉,惬意地把短剑放在指尖转了一圈。
柴无烈知道他心情好,只好自己咽了这口气,对管事的笑道,“我没事。”
管事的邀请柴无烈去房间喝一壶茶等候,柴无烈欣然答应。
路上两人相谈甚欢,柴无烈觉得这个岑喜挺合自己胃口,就算他有时候问的话让他不知道如何回答。
“京城比清溪渡热闹很多吧?”岑喜拎了一壶水,边倒水边问。
“热闹热闹。”柴无烈笑,“毕竟是天子脚下嘛。”
“我以前也去过京城,可是后来老爷事务繁忙,我要为老爷分忧,便也只能留在清溪渡。”
“您一定很能干。”柴无烈真心实意地说。
“不行啦,老了。”岑喜道。
“怎么会。”柴无烈端起一杯茶,放在鼻尖嗅了嗅。
“跟不上啦,老爷身边也有了更得力的帮手。”岑喜落寞地道。
柴无烈看看他,也放下杯子,神情带了点不得志,“我也一心为大公子着想,可是大公子却看起来并不这样想。”
他一边说,一边摸了摸自己的膝盖。那里还留着被段缙打出来的青紫。
“唉。”岑喜也叹了口气。
柴无烈跟着他叹气。
两个人坐在小屋里简直愁断肠。
过了半晌,岑喜又道,“主家终究是主家,对我等有知遇之恩,还是要感念主家恩情的。”
柴无烈不屑地嗯了声。
岑喜为他倒了杯茶,“你家大公子方才教训你,也是为了提点你。我看你也是心直口快之人,你家大公子却像是喜静的,以后柴兄你还是要顺着他的喜好来。”
“话都不让说,憋都要憋死了。”柴无烈烦闷地拍桌子,“有没有酒,我们也来喝两杯解解闷。”
“柴兄要喝,那当然有。”岑喜示意门口的小厮进来,让他去寻两壶上好的酒来。
柴无烈脸上带着怨怼,烦躁地对那小厮道,“快些!”
小厮应了一声,也不怪柴无烈的坏脾气,连忙去取酒了。
岑喜劝柴无烈道,“你我兄弟,咱们私下里喝喝酒说点什么,都是私聊罢了,出了这屋,可千万别说出去。不然有些话传出去,主人家不高兴,咱脸上也是无光。”
“我知道!”柴无烈挥手,“我方才见你还觉得你是个爽利的人,怎么这样一看,倒如此婆婆妈妈,不像个爷们!”
岑喜苦笑,“柴兄,我只是怕你酒喝多了……”
“喝多了老子就睡!反正今天大公子也未必走!”柴无烈拍桌子,“酒怎么还不来!”
岑喜连忙站起来去催,那小厮恰好也提着酒跑了过来。
岑喜接过酒,示意他们几人退下,这才进屋关上门,与柴无烈两个人在房中喝酒。
“快倒上。”柴无烈贪婪地舔舔唇,像是酒瘾犯了似的,一叠声地道,“满上、满上!”
岑喜为他倒上酒,与他连喝了三杯,见柴无烈面色发红,酒已上头,心情也好了许多的模样,才道,“柴兄多喝些,今晚就在府中歇下了。”
“原本就要歇下的。”柴无烈又喝了一杯,“你们欢喜门的事情,也不是三言两句,大公子就能说得清的。”
岑喜倒酒的手一顿,对着柴无烈笑道,“喔?不知柴兄与大公子来欢喜门是为了何事?”
“还不是那个劳什子事!”柴无烈把桌子拍的咚咚响,瞪眼道,“你怎么不倒酒了?”
“倒倒倒。”岑喜连忙为他满上。
“你们欢喜门啊,就喜欢做那些虚头巴脑的事情,你当别人不知道呢?别人都是门清!”柴无烈越喝越开心,脑门上沁出了一脑门子汗。
“欢喜门上下都秉行善道,并不像前阵子被灭的英雄镇那般欺世盗名,柴兄你这话是从何而来?”
“你跟我还说虚话!”柴无烈大声道,“你以为我们大公子来你们欢喜门是做什么的!”
“做什么的?”岑喜低声问。
“嘿嘿,”柴无烈忽地笑了,“你猜。”
“……”岑喜端起酒壶晃了晃,一壶酒竟然被这人三两杯就喝完了。他放下酒壶,小心地问,“柴兄可是喝醉了?”
“我没醉!”柴无烈扯过一张凳子,一抬腿放在了上面。“我跟你说!你们就算欺世盗名,也、也不用怕!反正有人帮你们撑着!”
“可不敢欺骗世人……”岑喜连连摆手否认。过了一会儿,又凑过去问,“不过您说的有人帮着是……”
柴无烈笑了起来,一脸就猜你会问的模样。
岑喜尴尬地笑笑,提壶又为柴无烈倒了一杯酒。
“柴府喜欢呗,朝廷也喜欢。”柴无烈仰脖把酒喝了。
“是是是,”岑喜继续倒酒。
“你们喜欢做这种假事,朝廷喜欢给你们假名,正好相得益彰。”柴无烈的脑袋一点一点的,眼见是已经喝醉了。
岑喜扶住他,低声问,“柴兄,我扶您去床上休息一下吧?”
柴无烈摆手,“不要!”可脚下已经虚浮,连凳子都要坐不住了。
“你们这些小人……真以为……这次来就是要收拾你们……”
他的声音时高时低,断断续续的,岑喜的耳朵都要戳他嘴上了,却还是没听清他在说什么。最后无奈,只好把他放在床上,自己关上门出去了。
他一走,柴无烈立刻就睁开了眼。
酒水喝多了,他的眼睛里还有红丝,不过神情倒是很开心,还轻轻地吹了声口哨。
欢喜门岑喜要找他打探消息,可见是心中有鬼,欢喜门并不像他们表现出来的那样磊落。
颜青说的是对的。
或者英雄镇被灭,让他们也有了一丝警惕?
柴无烈漫无边际地想着。
想着……
然后酒意上头,他闭上眼睛,真的睡了过去。
段缙?
管他呢。
谁让小崽子敢砸他。
且让他等着吧。
等老子醒了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 啊。
困。
☆、喜欢什么呢
柴无烈是被人一盆水浇醒的。
冰冰凉凉的一盆水兜头倒在身上,那触感让他立刻从床上弹了起来。
“哪个小贼偷袭大爷?”他抹着脸叫。
身边有人冷笑一声。
柴无烈不用回头就知道是段缙干的好事。
他无奈地边用袖子擦脸边问道,“小祖宗,我又哪里惹到你了?”
段缙靠在墙上,睥睨地看他,“你倒是会享受。”
柴无烈愈发无奈。
“这不是要套话吗?”
“那你套出来什么了?”
柴无烈扭头专心擦脸没说话。
段缙伸出短刀捅他,“说啊。你查到什么了。”
柴无烈不语。
段缙小动作不断。
柴无烈猛然回头,瞪眼道,“你这孩子好无趣。我要真查出来了会不告诉你吗?”
段缙笑而不语。
“不过,岑商应该是真的有问题。”柴无烈继续道,“他倒是急于弄清楚为什么我们会来找他。”
“你直接说不就行了。”段缙无所谓地道。
“那怎么行。狗急跳墙了怎么办。”柴无烈不同意。
“要的就是狗急跳墙。”段缙看着柴无烈。
柴无烈一惊,拉住段缙道,“你告诉岑商了?”
“告诉了。”段缙老老实实地道。
“那怎么说的?”柴无烈知道反而冷静下来了,坐在桌子边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地喝。
“说有人告密。”
柴无烈一口水喷了出来,指着段缙,“你……”
段缙冷眼看他,“怎么?”
柴无烈闷头喝水,“不怎么。”
“是不是在心疼那个湘鸢?”段缙走过来,大刀阔斧地坐在凳子看他。
“不心疼。”柴无烈立即道。
“真的?”
“真的。”柴无烈点头。
“那就是那个颜青了。”段缙肯定地道。
颜青这个名字从段缙口中出来的时候,柴无烈说不惊讶那是假的。
“你怎么知道他?”他看向段缙。
段缙看他,“你那日避着我了吗?”
柴无烈郁闷地摇头,他以为那个时候段缙是已经走了的。
段缙没再说话,柴无烈连水都没心思喝了,趴在桌子上想心事。
段缙坐在他身旁,不错珠地看着他。
柴无烈顶着他的目光枯坐半晌,忽然抬起头道,“咱们这一路走来,你怎么不结交几个朋友?”
话题转的有些快,段缙疑惑地看他,“什么?”
“咱们从京城赶到这里,路上遇到了不少侠客能人,怎么都不见你结交朋友?”柴无烈又问。
“你管不着。”段缙没好气地道。
“莫非这么多侠士,你一个都看不上?”柴无烈很惊讶。
段缙莫名其妙地看他,“我看上他们做什么?”
“……”柴无烈觉得段缙的这个思想需要纠正。
“行走江湖哪能没几个知己?你看你现在,除了柴府的人,你还认识谁?”柴无烈痛心疾首地道,“如今好不容易出来走一遭,这么好的交友阅历的机会,你一点都不把握。”
段缙冷下脸看他,“那你是想如何?”
“想你交朋友去啊。”柴无烈大手一挥,“你天天跟在我身边是个什么事。”
段缙一言不发,盯着他看。
柴无烈被看的心虚,忍不住问道,“你看什么?”
段缙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柴无烈吓了一跳,连忙也蹦了起来。
“我明日就回京。”段缙说完,转身就要走。
柴无烈慌得一把拉住他,“别走别走别走。好端端地回去做什么。”
段缙抿唇看他,并没有说话。
柴无烈最受不了他这副模样了。从小就是这样,生气了也不说话,就抿着唇瞪着一双眼睛看着你,让人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外边传来脚步声,像是有人走了过来。
柴无烈拉住段缙,“要不咱们回客栈说?”
段缙一把甩开他,推开窗户先走了。
房门被推开,岑喜走了进来。
柴无烈伸了个懒腰,笑道,“这一觉可是睡得十分舒服啊。”
岑喜看了眼被水泼湿的枕头被褥,“这是……”
“大公子方才过来了,看见我在睡觉……”柴无烈苦笑。
“喔喔。”岑喜恍然道,“前面是说柴大公子已经离开了。原来是来这里寻您了。”
柴无烈没趣地道,“什么寻我啊。分明是羞辱我。”他抹了把脸,指了指自己还没干透的额发,“你看,只不过喝多了酒稍睡一阵,就一盆水泼了过来。”
“听闻柴大公子喜欢随性而为,果然是如此。不过咱们做手下的,也只有顺着来,断没有心存怨怼的道理。”岑喜一本正经地道。
柴无烈愣了愣,笑着过去拍了他的肩膀一把,“你怎么出去一趟说话就这么正经了。咱们也就是私底下说说,别人听见了也不会当真的。你说是吧。”
岑喜笑了两声,柴无烈拱拱手,并未多说。
柴无烈凑过去,“怎么,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岑喜犹豫半晌,才道,“据闻二位前来是因为听到传闻,说我们欢喜门……”他没接着往下讲,只把柴无烈看着。
“欢喜门怎么了?”柴无烈疑惑地问。
岑喜转脸一笑,摇头道,“无事。看来柴兄也不知道。”
“确实不知道,大公子只说是过来转一转。”柴无烈拉了岑喜一把,“你悄悄告诉我大公子在前面说了什么,我也好为你打听打听。”
此话一出,岑喜果然犹豫。他沉默稍许,还未说话,眼泪就已经湿润了眼眶。
“我跟随门主多年,从来只见门主做善事,不见他有半丝恶行。待下也是以宽容为本。哪知道此次竟然遭遇无妄之灾,被人诬陷说欢喜门草菅人命,欺世盗名!”
“啊?”柴无烈张大了嘴,震惊地道,“还有这种事?”
“你说可气不可气!”岑喜越说越怒,一张脸气得铁青。
柴无烈摸了摸下巴,“这事情也不是没有过。如果岑门主真的行得正坐得直的话,柴大公子也只是看看就回去了。这种倒不怕。”
“那是自然。”岑喜说起门主岑商就是一脸敬佩,“门主最是君子端方的。”
“那你怕什么。”柴无烈大笑,“就这么点事,大公子来一趟就回去了。”
岑喜也跟着笑了起来,“既然柴兄如此说,那确是我多虑了。”
“就是。”柴无烈拍上岑喜的肩膀,“你们这些老家伙就是喜欢想的多。”
他这话很无礼,岑喜却毫不变色,对柴无烈笑道,“确实如此。”说完话锋一转,问道,“不知柴大公子去了何处?”
柴无烈指了指外边,道,“泼了我一盆水后就自己离开了,我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大公子那脾气,我也不敢多问。”
岑喜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那未知柴大公子喜欢什么呢?”岑喜又问道。
柴无烈一脸坏笑,“怎么,你要准备准备?”
岑喜反问,“柴大公子喜欢我们准备吗?”
“那当然喜欢。”柴无烈道,“京城里老夫人管制的太严,大公子早就憋死了,这次出来就是为了好好地玩一趟,要不然也不会来到这花好景美的清溪渡。”
岑喜一听有门,连忙追问,“如此我们自然要尽一尽地主之谊的。只是还请柴兄告知,大公子究竟喜欢什么呢?”
“喜欢什么……”
柴无烈沉思,除了花生米,段缙喜欢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你。
☆、一起喝茶啊
柴无烈晃悠着回去的时候,段缙正单只脚坐在窗台看风景。
看见柴无烈回来,他看都没看一眼。
柴无烈站在门口搓搓手,笑着问,“吃饭了吗?”
段缙回头看了他一眼,又继续看风景。
柴无烈自讨没趣也不尴尬,硬凑上去对段缙道,“明天欢喜门会给你一个大礼。”
段缙皱眉看他,“你做了什么?”
柴无烈嘿嘿一笑,“岑喜问我柴大公子喜欢什么。我就如实说了。”
“无聊。”段缙从窗台上下来,坐到床上。
柴无烈在窗前站定,笑着问,“你要睡了?”
“你不睡?”段缙看他。
柴无烈打了个哈欠,“睡,我的房间在哪?”
段缙顿了顿,道,“只剩一个房间。”
“这么巧?”柴无烈的哈欠打了一半就停下了,想了想,往外走去,“那我找个地方睡一睡去。 ”
手刚放到门上,就听段缙在身后说话了。
“你给我站住。”
柴无烈摸着门,笑嘻嘻地回头,“又怎么了?小兔崽子。”
段缙站起来,“你睡这里。”
“你呢?”柴无烈问。
“我出去。”段缙打开门走了出去。
床铺看起来很软,铺了两层褥子。上面还有段缙方才坐下时留下的痕迹。
柴无烈站在门口,看着那个褶印,在凳子上坐下了。
人一有了心事,时间就过得特别快。陷入沉思的时候不觉得,一回神却发现日头已经升起来了。
柴无烈眯着眼睛打开窗户,发现自己好像什么都没想明白,这一夜就过去了。
房外有脚步快速走来,柴无烈侧耳听了片刻,脸上露出微笑。
“吃早点了。”
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柴无烈笑嘻嘻地迎上去,“什么早点?”
段缙托着一个托盘,上面密集地摆着六七盘小菜和一碗粳米粥。柴无烈揉揉肚子,开心地拿起筷子,“好饿。好香。”
段缙在他身边坐下,眼睛随意地看了一眼床铺,脸色立刻变了。
柴无烈浑然不觉,吃得津津有味,一边吃一边嘴贱地夸段缙孝顺。
段缙沉着脸坐着,耳朵里听着他念叨,面色一直发黑。
柴无烈吃着吃着,忽然觉得气氛不对,看了一眼自己的盘子,连忙递了一双筷子给他,惊讶地道,“吃呀。怎么不吃?”
段缙挡开他的手,一把抽走托盘,逼近了他问,“我就让你这么嫌弃?”
柴无烈一头雾水,“啊?”
段缙的眼睛中冒出小火苗来,那样子恨不得给柴无烈一拳。
柴无烈伸手去摸他的额头,“你怎么了?”
段缙往后一仰,避开他的手,恼怒道,“别碰我!”
“好好好。”柴无烈举起双手,妥协道,“不碰不碰。”
段缙狠狠地看着他,看着这个胡子拉碴,目光躲开躲去,就是不看他的男人,咬牙道,“你有什么好,为什么我会……”他没说下去,明亮的眸子里带了雾气。
柴无烈窝窝囊囊地被他拽住,老老实实地道,“我确实没什么优点……”
“闭嘴。”段缙喝道。
柴无烈立刻闭嘴。
段缙直直地看着他,目光带了钩子般让柴无烈坐卧不安。
许久,段缙的目光都没有移开,身体却渐渐地往前倾。
柴无烈看着越来越近的段缙,脑海里骤然浮现出那日在酒楼的情景,立刻蹦了起来。
段缙撑住桌子稳住问题,看向柴无烈,“你跑什么?”
柴无烈冲向门口,一把拉开门,“我约了颜青公子!”
说着,撒腿就跑了 。
段缙看着空荡荡的门口,暗自咬牙。
床铺还是昨晚他离开时的模样,上面的褶皱都还没有消失。
柴无烈真的一晚上都没睡在床上。
段缙看着那床,握紧了手中的短剑。
他被柴无烈领回柴府的时候,还是个四五岁的小孩子。
那个时候他怕黑,每天晚上做恶梦大哭,柴无烈就跑过来抱住他,讲一些不着边际,不知道哪里听来的市井故事哄他入睡。刚开始他还是哭,后来就总被柴无烈的故事逗得只顾着笑,然后笑着笑着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柴无烈不再与他同眠。到了现在,连他睡过的床铺,柴无烈都不肯再碰。
隔阂在不知不觉中产生,他甚至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
清溪渡果然是个好地方,尤其是早上,空气更好。
柴无烈在街上晃晃悠悠地走,看见有新奇的东西就站住欣赏一会儿,心情颇为愉悦。
就是走着走着,总觉得脚下有东西在绊他。
一小颗一小颗的,跟有人在往他脚下扔石子似的。
连扔了四五颗,柴无烈终于把目光从街头的猴戏上移开,看向一边的酒楼。
白衣乌发的俊朗公子正倚窗而坐,笑吟吟地看他。
“颜青公子!”
柴无烈精神一震。
颜青伸手,向他轻轻挥了挥。
柴无烈明显听见身边有几个少女在羞涩地笑。
他一马当先地冲颜青招手,大声道,“来啦,我来啦。”
颜青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柴无烈兴奋地搓手,颠颠地跑到酒楼,三两步就上了楼。到了颜青面前,那气还没喘匀。
“吃了吗?”颜青示意他坐下。
柴无烈无视颜青对面的位置,一屁股挨着颜青坐下了。
颜青侧过脸看他。
柴无烈嘿嘿一笑,自来熟地捡起筷子,夹了一个桃花糕,满足地道,“好吃。”
颜青无语回头。
“我今天找你是有些事情。”颜青开门见山地道。
“什么事?”柴无烈凑过去问。
颜青微微侧身躲开,咳嗽一声,才道,“我听闻柴大公子去了欢喜门拜访门主。”
“是,我跟着去的。”柴无烈厚着脸皮道。
“喔?莫非柴大公子另有其人?”颜青问。
“有,有。”柴无烈点头,指指自己,“我就是个跟班的。”
颜青侧目看他,俊朗的侧脸迎着日光像是被镀了一层金色。
柴无烈傻笑。
“那就另有其人。”颜青转过头,白皙的指尖在桌上敲了敲,端起一杯茶水润了润唇。
柴无烈看着那沾了水渍的唇瓣,咽了咽口水,道,“公子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门主说有人向京中柴府告密说欢喜门在做一些杀人越货的事情。不知是真是假?”颜青又问。
“是真的。”柴无烈很干脆地点头。
颜青慢慢地转头看他,目光似有深意,“不知是何人告密?”
柴无烈抿唇,带着笑意看着颜青,低声道,“你说呢?”
颜青没有回答他。
两人对视良久,颜青率先转过头,岔开了话题,“不知柴大公子何时回京?”
“公子说了,把欢喜门的事情调查清楚就走了。”
“那调查的怎么样了?”颜青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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