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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耽]赐婚-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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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是说,他手里头有仿制的虎符!?

    肖祈震惊了,这虎符常年在百越帝王手中收着,他怎么可能会有?

    “早先无意中救了一个江湖中人,他擅长仿造器物。”月云生见肖祈一脸惊讶,解释道:“虽听闻出自他手的赝品,几乎可以以假乱真。但我也没有见过真的虎符,所以也不好断言。若是你好奇,待回去我拿给你瞧瞧。”

    “……”肖祈此时心中的感觉非常的微妙。

    这种我家宝物多了去了,这虎符送给你玩玩也无妨的王霸之气,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消化了一下这个残酷的现实,肖祈艰难地开口:“你说的江湖中人,可是号称鬼手巧匠的祖同光老先生?!”

    “你认识祖老先生?”月云生也有些诧异,祖同光当时正因为仿制虎符一事,被各方势力暗中追杀,在被斋月楼所救之后,他把假的虎符托付于他们,便隐迹天涯,可没想到远在深宫的肖祈竟也认识!

    “一面之缘而已。”肖祈言简意赅地道,随后脸色变得异常严肃:“云生,但此物不宜放在斋月楼,稍有不慎,恐怕会引来杀身之祸!”

    月云生又何尝不知道,此物不宜久留?但他正准备处理此事,便又因赐婚一事要匆匆奔赴百越,一时间此事也因此耽搁了下来。

    “此事我们容后再议。”月云生看巡逻的士兵已经走远,“当务之急,乃是把大皇子救出,其余的事情,我们回头再另行商讨。”

    肖祈点头,两人随后避开巡夜的禁卫军,在短暂的停顿后,齐齐飞身站上离铜雀台不远处,一棵枝繁茂盛的树上。借着夜色与枝叶为遮蔽物,他们仔细观察着铜雀台四周的情况。

    如华的月色之下两人的衣袂在银白色的月辉映照下,竟泛着暗色的光华。而月云生那一双暗黑的眸子,此刻沉静如水,深不可测。

    “阿祈,你看那边便是铜雀台的向北一面。”月云生遥遥一指,“等会儿我们便是从那面潜入,到达大皇子所在的第十层。”

    肖祈定睛一看,向北那面正好是面对着万丈悬崖峭壁的一侧。冷色的月光之下,那崖底的风呼啸而过,听得人不由毛骨悚然。若是等会稍有不慎失足,等待他们的必定将是粉身碎骨。

    “嗯。”肖祈点了点头,果然相较于另外三面的森严守卫,此面较为松懈,“我们每翻上一层,恰好可借外头那高大的廊柱,作为隐蔽物。铜雀楼里头的情况我们也并不清楚,等会也可观察一下再行动。”

    “正是如此,事不宜迟,走吧。”

    只见两人身形一动,两道黑影便乘着月色飞快地接近铜雀楼。

    两人武功都是一等一的好,借着铜雀楼现成的遮蔽物,没有引起任何守卫的警觉,很快便到了肖临被关押的第十层。肖祈和月云生两个人分别躲在两根巨大的支撑廊柱之后,小心翼翼地往里头望去。

    铜雀台不大的空间里头,在正中央有一个玄铁打造的巨大铁牢,而铁牢之中,赫然便是他们寻找多日的大皇子肖临!

    北戎人怕引起骚动,给他带了半个铁面具,遮盖住大半张脸,但肖祈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的兄长。而除了一个通往顶层的狭窄楼梯入口处有两个人把手,铁牢四周竟还有八名身材魁梧的守卫死守。

    肖祈和对面的月云生交换了一个眼神,都看得出对方此刻的无奈。

    如此森严的守卫,若想不打草惊蛇接近肖临,简直是痴人说梦!且不论他们下面那层还有多少守卫,单是放倒这八个侍卫都是一场恶斗。

    肖祈担忧地看着铁牢中躺着的肖临,他此刻一动不动,面容隐在带着半个铁面具之下,也不知道身上的伤势,到底有多严重,会不会危及性命……

    看得出肖祈正万分忧心,月云生冲他比了个撤退的手势,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

    肖祈看看他,又望向自己的兄长,在夜色之下,他的脸色竟略显苍白。垂在身侧的手似乎动了动,似是要做些什么,而一旁月云生的心立刻提到了半空之中。

    虽然他知道肖祈此刻理智犹存,可月云生还是很担心,因为肖祈若是此刻不管不顾地冲过去,他也没有办法拦住。

    万幸的是……肖祈只是最后深深看了一眼铁牢中的肖临,便一咬牙,率先朝铜雀台楼底飞身而下,再不去回头!

 第39章 【一四】

    《赐婚》卷二「金戈铁马」

    ●总第三十九章●

    蛋挞君作品

    “肖祈!”

    月云生快走了几步才险险地追上前头的肖祈,伸手拉住他的胳膊。随后,他四下扫视了一轮,发现他们两人竟在不知不觉中,走到皇宫里头一个偏僻的角落,周遭静寂非常,一个人都没有。

    他松了口气,这才压低声音,宽慰肖祈道:“阿祈,你别这样,我们总归是会有办法救出大皇子的,别急。”

    肖祈飞快地扭头看了他一眼,知道月云生是怕自己想不开,才这样安慰他。可是……他凝眉看着月云生,面无表情地问道:“珍宝阁在哪里?”

    “嗯?”

    月云生被这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弄得一愣,下意识指向西北方向,“穿过那边的华景殿,往左过两个宫殿,旁边有一个塔楼的那个殿宇便是珍宝阁。”

    肖祈听了,一张俊脸板着,依旧是面无表情。他轻轻点点头,表示已经知晓了。

    月云生不解地看着他:“你问这个干什……”他的话还没说完,便看到肖祈已经如离弦之箭般,朝他适才指的方向飞奔而去。

    “肖祈!”

    月云生见状一惊,顾不得其他,生怕他一气之下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连忙也跟了上去。

    两人躲过珍宝阁外巡夜的禁军,便悄无声息地溜了进去。

    “肖祈,你到底要干什么?”

    月云生警惕地盯着外头时不时亮起的灯火,又扭头瞅瞅自己身后,那个宛若在自家宅子里头,闲庭信步般的人。

    肖祈刚好从描金的多宝格上拿了一件玉雕下来,听罢便偏头看着他,表情像是有点无辜:“这不是在挑东西吗?”

    “……”

    月云生默默地看着肖祈,他说着,便无比自然地把那个清白玉瑞兽放进了怀里。然后,他又伸手从上头拿了一个犀角雕,草草看了两眼后又放进了衣服里头。如此反复几次后,他身前竟隆起了大大的一块,活脱脱像是八月怀胎的女子。

    “阿祈……”

    肖祈又从上头挑了几件成色不错的玉器,拿过来后便一声不吭地往月云生的衣服里头塞,也不管他同不同意,一件接一件放进去。

    月云生哭笑不得地看着肖祈,见他毫无停止的意思,只好伸手按住他的手。

    对上肖祈询问的眼神,他无奈地开口:“若你再放,我们呆会儿还能出得去吗?还有,你此番之举,到底是有何用意?”

    没有回答他的话,肖祈厚着脸皮抽出手,异常麻利地往月云生那儿又偷塞了一个玉雕,这才转头继续看着那些个古董。他本还想继续往怀里装,可发觉自己衣服都快撑开了,完全放不下。他只好环顾一圈,细细考量了一番,最后把多宝格旁边的一个帷帐弄了下来。一股脑儿从架上拿了好些精巧的物什,放在铺开的帷帐上头,小心翼翼地包好后,他打了个死结就往背后一甩,扛在身上。心满意足地伸手轻轻拍了拍那个大包,肖祈这才看着月云生,缓缓道:“云生,我们冒了这么大风险来一回皇宫,总不能白来一趟吧?”

    “……”月云生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胸前那高高耸起的‘山包’,然后抬眼,无言地与一前一后身上背着两个大‘山包’的肖祈对视。

    肖祈瞅着他的眼神,陡然之间变得更无辜了:“云生,我已经很节制了。”说罢,他伸手指了指身后那不计其数的藏品。

    你看,他统共就顺了这么点,后头还有那么多没有拿!

    “阿祈。”月云生头疼地以指扶额,“你这让我怎么说你才好,我们此番前来……”

    “嘘!”虽然身上背了两个大包,但是肖祈的行动却没受到很大的牵制,他见外头似有人声,立刻凑到了月云生身边,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外头的人似乎嘀咕了几句,随后便又从珍宝阁的门口离开了。

    两人原本高高悬起的心,终于又放了下来。

    “唔唔唔唔……”

    直到手下发出微弱地呜咽声,肖祈才发觉自己还捂着月云生的嘴巴。

    讪讪一笑,肖祈耸了耸肩,看着眼神中漏出些许危险光芒的月云生,顿时感觉有点不妙。

    “肖……”

    “云生啊,那什么,俗话有云,事不宜迟,迟则生变,我们赶紧回去吧!”肖祈飞快地打断月云生,率先从里头闪了出去。

    “……”

    真是服了他!

    月云生极其无奈地看着肖祈倏然远去的背影,又伸手戳了戳自己胸前那塞满玉器的地方。

    亏自己适才还担心他因为今夜之事颇受打击,但现在看来,好像还真是自己太多虑了。

    轻叹一声,他也追着肖祈的身影,飞快地从珍宝阁里离去。

    ~※~※~※~

    肖祈二人回到望江楼外,本准备翻身下马,却不由齐齐勒住缰绳,不解地快速对视了一眼。

    本已近深夜,可是望江楼此刻却灯火通明,里头时不时还传出几声怒吼,还伴随着乒乒乓乓的重物倒地声和一些奇怪的嘈杂声。

    肖祈皱了皱眉,朝月云生做了个询问的口型。

    月云生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站在外头百思不得其解的二人,思忖了半天也只好下马,把马牵到马房安顿好后,他们小心翼翼地走进望江楼。

    “小心!”

    才进门,月云生便立刻伸手推开身边的肖祈,自己也快速侧身退到一旁。

    还没等肖祈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一个板凳便贴着他们两个,从中间飞了出去。

    然后,在门外摔了个稀巴烂。

    “……”

    “……”

    随后,他们便齐齐朝里头望去!

    只听见离他们不远处的右领主苍驹发出一声怒喝,一个大网便从二楼撒了下来。

    旁边的左领主梓炎连忙道:“小心!千万别伤着了它!”

    “放心吧,娘娘腔!”苍驹伸手拍了拍旁边一脸担心的梓炎,“老子知道楼主和九公子对这狼王宝贝得很,下手自有分寸!”说着,他便快速走到网前,看着底下被密密实实兜住的白狼王,得意地笑了笑:“小样儿,还跑吗?跑啊,你有本事现在再跑啊,老子倒是要看看你的能耐,看你被这天罗地网捕住了,还能跑到哪里去!哼,折腾我们大半宿,还不是被逮住了!”

    “……”

    月云生和肖祈无力地对视了一眼。

    整个儿望江楼里头,被弄得乱七八糟,一屋子的椅子和桌子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简直是遍地狼藉。

    而此刻得意洋洋的苍驹头上,竟还插着好些根鸡毛!就连向来整洁示人的梓炎,脸上竟也似蒙上了一层薄灰,显得有些灰头土脸。

    两位领主都已是如此,就更别提望江楼里头的其他人了。

    他与肖祈只不过去皇宫走了趟,这短短几个时辰,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月云生头疼地揉了揉额心,肖祈则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

    “梓炎,苍驹。”月云生淡淡的开口,“发生什么事情了?”

    “属下见过楼主,九公子好。”

    刚刚众人都太过投入,直到月云生说话,他们这才发觉门口还站了两个人。

    几个手下在梓炎的指挥下,用布把白狼王结结实实地捆好了,确认它绝对没有办法跑了,才齐齐松了口气。

    肖祈不解地看着刚刚如临大敌一般的斋月楼众人,目光掠过白狼王:“可是,这狼惹祸了?”

    “楼主,九公子,你们可终于回来了。”苍驹一见着他们,连忙凑过来,“老子快被这狼折腾死了。”

    “怎么了?”月云生看着被团团捆住的白狼王,不可察觉地皱了皱眉。

    梓炎是何等眼尖之人,知道月云生似是有些不快,斟酌片刻后便轻声道来:“回楼主的话,自楼主和九公子离开望江楼后,这白狼王便醒过来了。”

    “它醒来后,竟然跑到望江楼后头的马房,弄伤了好几匹马!”苍驹受不了梓炎那温吞的说话方式,立刻抢过话头,忿忿不平地道:“那还不够,它竟然还跑去后院里头折腾。把前段时间我们弄来的鸡鸭搞得……那成语怎么说来着?”苍驹一时心急给忘记了,想了想后,猛地一拍自个儿脑袋,连连点头:“对对对,尸横遍野!弄得望江楼后院那叫一个尸横遍野!楼主啊,你和九公子是没看见,那鸡飞鸭跳看得老子都快糟心死了!”

    “……”

    肖祈默默看着苍驹头上那几根空中摇摆着的鸡毛,还真是鸡飞,鸭跳……

    “那为何连望江楼里头都如此凌乱?”月云生的嘴角,似乎也微微抽了抽。

    “还不是死娘娘腔说那狼身上有伤,然后楼主你们又宝贝得很,不让我动它!”苍驹瞪了旁边的梓炎一眼,向月云生二人拼命倒苦水:“老子不敢下重手,不就只能追着它后头跑嘛!他妈的,楼主你别说,那狼王虽然有伤,但它可灵活了,我们好几个人怎么都抓不住它。后来实在是没办法,这不才想了个办法,用网把它给逮住了,不然还不知道要怎么折腾啊!”

    “嗷!”

    苍驹忽然悲愤地看着一旁的梓炎,大吼道:“死娘娘腔,你干什么掐老子!”

    面对完全不懂看人眼色的苍驹,梓炎此情此景,也只能无力地用手掩面。

    “今晚辛苦你们了。”

    月云生看了一眼梓炎,又朝四周扫了一圈儿。微微挑了挑唇角,岔开话题:“你们早点收拾完,便速速去休息吧。”

    众人点头,旁边的人立刻把捆好的白狼王递给月云生,他接过后便顺手抱在了怀里。似是被月云生身上的东西磕着了,狼王因为被捆住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含糊不清的呜咽了一声。

    众人这才发觉月云生和肖祈两人好生奇怪,胸前都鼓起了大大的一块。

    “楼主你和九公子这是……”苍驹好奇地盯着他们两个。

    “哦,这个啊……”肖祈淡淡一笑,伸手扶起地上一个桌子,摆好后,便从怀里把从北戎皇宫顺来的古董一件一件往外掏。

    景泰蓝鎏金插屏,珐琅彩花纹盘,金石兽耳尊,翡翠雕龙带钩,青玉卧鹿……(注40)肖祈每掏出来一件,众人便为之一震。

    等他把身上背着的那一大袋也解开放在桌上,梓炎的表情已经有些震惊了。

    苍驹不懂这些古玩,但见梓炎一副失神的样子,再看那又是金又是玉的,也知道价值不菲。他忍不住伸手戳了戳身边的梓炎,“哎,我说娘娘腔,这些玩意儿很值钱吗?”

    梓炎这才回过神,不敢置信地看向一旁的月云生,“楼主,莫非您身上那些……”

    月云生的面色波澜不惊,把衣服里头藏的也全部拿了出来,桌上顿时堆得满满的一桌。

    “……”

    “……”

    梓炎立刻扭头对后头的众人厉声道:“你们先下去,明早再来收拾。”

    “是,左领主。”斋月楼众人知道他们可能有要事商量,便识相地退了下去。

    梓炎快步走到门口,仔细看过外头的情况后,立刻把大门关了起来。顿时,整个偌大的望江楼里头,只有他们四个人。

    “楼主,九公子。”梓炎神色严肃地看着肖祈和月云生,“梓炎斗胆问一句,这些宝物,可是来自北戎宫中?”

 第40章 【一五】

    《赐婚》卷二「金戈铁马」

    ●总第四十章●

    蛋挞君作品

    “什么?!”

    还没等月云生回答梓炎的话,一旁的苍驹就怪叫了一声。然后便一脸惊喜地凑到肖祈面前,激动万分地双手抓住他的手,“九……九公子,你……你就是那来无影去无踪的怪侠凤九天嘛!”说着,他那被日晒得黝黑的脸上,竟飘起了疑似红晕的东西。

    “……”

    “……”

    被抢白的梓炎见状,不忍地别过脸。

    月云生不由挑了挑眉,看着激动到连话都说不利索的苍驹,倒觉得有几分新鲜。

    被苍驹那双虎目里闪烁着的亮光镇住的肖祈,轻咳了一声,飞快地把手抽了回来,“那什么,右护法,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子早就知道,九公子你一定不简单!”苍驹越想越觉得自己分析得很有道理,看着肖祈频频点头,一脸感慨,然后扭头看着月云生,“楼主,你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老子还想着楼主你最近去倒腾什么了,把事情都交给慕容那变态处理,这下终于懂了!原来楼主是忙着和九公子一起去行侠仗义了!我就说为何好长一段时间,江湖里头都没有听到有关凤九天行踪的消息。原来九公子竟然是和楼主一起策划今晚夜盗皇宫一事!”他兴奋地偏头看着桌上那堆宝物,“九公子从宫里头弄出来的这些东西,可是都要一一物归原主,可需要老子帮忙?”

    见肖祈和月云生都有些莫名其妙地盯着苍驹看,梓炎只能无奈地开口解释:“楼主,九公子,前段时间望江楼里来了个说书的,其中有一段讲得就是怪侠凤九天的故事。说凤九天多年来屡次替天行道,偷走那些被心术不正之人强取豪夺来的宝物,再暗中物归原主。苍驹他……”似乎是想了想用词,梓炎委婉地说道:“很是崇拜凤九天。”

    “娘娘腔,什么叫很是崇拜!”苍驹扭头瞪了他一眼,随后满脸笑容地看着肖祈,直把肖祈看得脊背发凉:“老子是你们说的那什么,哦,顶礼膜拜,五体投地,奉若神明!”一连在一句话里头用了三个成语,苍驹觉得自己简直牛到不行,万分满意。

    “……”

    肖祈默默地转头,略显哀怨地看着一旁的月云生:快说,现在这要怎么收场?

    月云生耸了耸肩,表示爱莫能助:自己惹得祸,您自个儿看着办。

    “九公子啊,你快说说那段夜盗神剑阁七星龙渊的故事!那说书的老头子才讲了个头,就开始卖关子,说要留着下回才讲,都快急死老子了。”

    无奈地长叹一声,肖祈故作深沉地抬头,看着望江楼的天花板:“其实……”

    “其实?”

    两眼发光,好奇极了的苍驹死死盯着肖祈,生怕听漏了一字。

    肖祈慢慢低下头,很是遗憾地摇头:“我都忘记了。”

    “……”

    “……”

    “……”

    余下三个人无言地看着他。

    “真的。”

    肖祈极其认真地点了点头:“我前几日掉进了江里头,哦,这还得感谢月楼主的救命之恩。若不是他路过黄河,把我从里头捞了出来,我恐怕已是命丧黄泉。唉,许是那次掉进去水里,脑袋磕到了水底的石头,让我好些事情都忘记了。”他说着,又是一声长叹。

    月云生无力地用手揉了揉眉头,这种被用烂了的梗,错漏百出的谎话……

    “哪个混账敢暗算九公子!”苍驹义愤填膺道:“九公子可还记得名字,老子赶明儿就带人去一脚端了他的窝!他奶奶的,竟敢偷袭九公子!”

    ……也只有他们斋月楼的苍驹会相信。

    月云生弯了弯唇,云淡风轻地道:“苍驹,九公子都没说被暗算,你怎么就知道他是被人算计?”

    “这还用问吗?!九公子武功那么好,行侠多年来从没有失手过!肯定是那些做了坏事,心里头有鬼的人,为了一己私欲和自己的安全想要偷偷铲除他!”苍驹言之凿凿,掷地有声。然后走过去,伸手拍了拍肖祈的肩膀,“九公子别怕,既然楼主救了你,肯定不会坐视不管的!我们斋月楼众人必定会护公子安全!”

    “我怎么敢劳烦各位。”肖祈惆怅万分地摆头:“没想到我凤九天行走江湖多年,最后竟也会被这宵小之辈偷袭得手。”

    “九公子可别这么说,那个慕容老是说什么,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你肯定就是那一失!”苍驹连忙安慰自己崇拜多日的肖祈:“你看你今晚不是和楼主得手了吗?楼主也太不够意思了,竟然都不告诉老子和娘娘腔!”

    “承蒙右领主错爱。”肖祈有模有样地拱了拱手,“日后还有机会。”

    “真的?!”苍驹听了,脸都快笑成了一朵花:“九公子也别见外,整天喊那劳什子右领主,喊我苍驹便好!”

    “苍驹。”肖祈也不扭捏,利索地喊道,然后似是想到什么烦心的事情,剑眉紧锁。

    苍驹此时此刻,终于学会了察言观色,忙道:“九公子可有烦恼之事,不妨说出来,让我们帮你想想法子。”

    “近来北戎因与百越开战,都城风声稍紧,宫里头发现失窃之后,肯定会严密排查。我正愁着这些珍宝不好处理,难以带出城外啊……”

    闻言,月云生含笑睨了肖祈一眼。

    肖祈回以无辜一望。

    “那有何难!”苍驹豪气冲天地拍了拍胸脯,“此事交给老子,老子帮九公子保管这些宝物,等风头过去了,再协助九公子物归原主!”

    肖祈听了,顿时像是大松了口气,“苍驹此情此意,我凤九天无以为报……”

    “得了,九公子别说客气话,你是我们楼主的救来的人,我们一定帮你到底!”苍驹就算向来有些愚钝,却也知道此事风险很大,若一旦走漏风声,斋月楼这干系脱不掉,肯定棘手得很。可他不想拒绝肖祈,却又生怕月云生反对,只好讨好地看着一旁的月云生,拼命朝一旁不说话的梓炎递眼色,让他帮忙:“楼主,你说对吧?”

    梓炎无奈地掩面,大概在场也只有苍驹还被蒙在鼓里而不自知。

    “嗯。”月云生也不整苍驹,很干脆地点了点头。

    “果然是我们楼主,老子就知道!”苍驹眉开眼笑地看着月云生。然后伸手拉过旁边的梓炎,对肖祈道:“九公子不用担心,此事有我和娘娘腔在,保证万无一失!”

    “这真是太好了!”肖祈连连点头,“有劳两位费心了。”

    梓炎知道月云生恐怕也早有此意,不然也不会如此顺水推舟,让他们帮忙处理此事,便朗声道:“正如苍驹适才所言,此事交由我们二人,楼主和九公子尽可放心。”

    “嗯,时候亦不早了,你们收好这物什后,也早些休息吧。”月云生见事情也处理的差不多,抱着白狼王便招过肖祈,准备上楼,“我与九公子还有要事相议。”

    “是,楼主。”苍驹和梓炎应了声。

    过后,月云生和肖祈便转身朝上面走去,留下他们两个处理从宫里弄出来的一大堆古董与玉石。

    ~※~※~※~

    月云生刚在厢房里头坐下,就感觉到怀中的白狼王徒劳地挣扎了一下。他低头看着被裹得只剩下一对眼睛能动的白狼王,表情在不自觉中都变得柔和了许多。

    一旁的肖祈见了,稍稍弯了弯唇,虽然一直没说,但月云生对那狼还是喜欢得很。可是,他眼眸里头的色泽不由暗淡了几分,依着这狼的性子,恐怕最后是留不住啊……

    白狼王微微抬头,看着月云生的那双眸子,竟是少有的蓝色,深邃漂亮得宛若一弯碧蓝的寒潭,但此刻却似乎有点无辜。

    月云生见了,终是没忍住笑出了声。无奈地看着那狼王,“你若能安生呆着,把身上的伤养好,便不会受那么多罪了。”话刚说完,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微变,连带着原本的笑意都如烟云一般刹那消散。伸手轻抚着狼王,他苦笑着低声道:“可你原不属于这里,又怎么会愿意呢……”

    “云生?”肖祈捕捉到他那微妙的情感变化,不由有些担心。

    目光从狼王那里移开,月云生看着肖祈,轻轻摆了摆头,“无碍,只是想到过去一些事,一时间有些触景伤怀。”

    肖祈听了,薄唇紧抿。快走了两步,挨着他坐下:“我不知道你发生过什么,但古语有云,艰难困苦,玉汝于成。(注41)”

    月云生听罢,不由轻声一笑:“这话听着,竟觉得不像是你会说的。”

    “喂,再不济,我好歹也是跟大儒学习过的啊!”肖祈气闷,存心想让他转移注意力,故意鼓起腮帮子瞪着他。

    而月云生怀里的白狼王也微微动了动,瞅着他的目光更无辜了些。看着裹得跟粽子有得一拼的狼,他无奈地笑了笑:“好了,我们还是说正事吧。”

    月云生正了正神色,一边伸手帮狼王把布条解开,一边和肖祈说道,“明日北戎肯定会因今夜失窃一事,掀起轩然大波。我们正好借此事,转移众人对铜雀台的注意力。但同样的,皇宫的守卫也必定会比今夜更严密,届时我们想要救出大皇子势必会难上加难。而且,为了避免赃物外流,都城城门的进出审查也会更严。”

    “我知道。”肖祈听了,头疼地伸手揉了揉额心,“这恰恰是我方才一直头疼的。但有所得必有所失,本来救人已经很难,所以,倒也不怕破罐子破摔。”

    “你倒想得开。”月云生闻言笑了一声,手下已经帮白狼王把布条全部解开了。原本给它用的是上好的金疮药,虽只是几日但伤口已经愈合得七七八八。可今天这么一折腾,好几处没好全的又裂了开来,月云生无法,认命地又帮它开始上药。

    白狼王折腾了那么几日,似乎也学乖了,知道他们并无恶意,便趴在月云生怀里不动,任由他摆弄上药。

    “若不想开,我还能如何?”肖祈瞅着那乖顺的狼王也来了兴致,看着月云生小心翼翼地给它上药,“这狼王也学乖了,竟不乱动。”

    “吃过几天苦头,它也知道,有些徒劳无功的事情,不如不做。”月云生笑了笑,“有空折腾,倒不如早点养好伤,卧薪尝胆,伺机再做谋划。”

    “唉……”肖祈干脆凑到狼王的面前,一人一狼几乎是鼻尖顶着鼻尖。他静静与那双蓝色的眼睛对望,“我有时候觉得,如果自己能变成一头狼,说不定就能闯进去那铜雀台。”

    月云生上药的手顿了顿。

    肖祈不解地抬头,看着他一副失神的样子,“怎么了?”

    “你这么一说,我似乎……”月云生斟酌着开口:“有点想法了。”

    “什么?”肖祈闻言一怔,回过神后忍不住调侃道:“你不会真想说,你能跟仙人一样把我们两个变成两只鸟,然后飞进去把大皇兄也变成一只鸟,三只鸟一起飞出北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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