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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太子-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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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拂苏微笑,一笑风华绝代,温柔似水“我对强大渴望了太久,从小便渴望。菩清,你可曾记得?我十岁时不慎摔倒擦伤了脸,是你施法为我治好,我说我也要像你一样。在你的庇护之下,我什么也没有学到,成了仙界法力最低的一个人。可从师父将我打落入湖底时,我才真正意识到强大对于弱者来说多么重要。我没有排斥师父的法力,不是想继承,而是我需要。”他抬起双手看了看“你受伤时,我无助。容玉受难时,我只能像个小丑求救。司华为我自宫,我竟无能为力。菩清,我知道你疼我,南蛮之力,你不会从我体内夺走的,对吗?”
  “拂苏,我更想你永远是个孩子,”世界太复杂,长大就有许多烦恼,有了很多欲/望。拂苏以为强大便能护着想要的,得到喜欢的,这是错的。“强大,会给你很多烦恼。”
  “我知道,可我不想连做你后盾的能力都没有。我说过我是你的后盾,那我,不能让你失望。”拂苏执意的笑着,慢慢靠近菩清。
  待近,菩清伸手捧着他的脸,说道“拂苏,乖,把南蛮之力让出来,你不是最听我的话了吗?”
  “不。”拂苏摇头“你需要南蛮之力,我知道,可剩下的已经够了。把这些给我好吗?菩清。”
  “你真要?”
  拂苏点头,“我答应你,不会用南蛮之力和你作对,只用来守护你和容玉。”
  拂苏决心已定,只得到小部分南蛮之力的菩清也无法真的动手抽出他体内的力量,既然,拂苏非要这样做,他能怎么办呢?阻止已经来不及,不如罢手,随天意。
  “好。我先带这一部分南蛮之力回妖君殿,你且留在此地等天帝召回谕旨,回去之后,记得过来。”
  不知菩清将要娶妻的拂苏乖顺的笑了笑,点头答应。
  /
  大婚将至,妖君殿内已经是红绸挂满,红灯将整个冰冷的妖君殿托的暖和,万年来有了些温度。
  白紫彧也十分看好这桩婚事,只要菩清与君雪大婚成,拂苏不肯承认菩清长他两辈,也得叫他一声姑父。有君雪这位姑姑在,他该不会再留恋妖君殿不回首,故此,菩清大婚,她也向东岳送了大礼,那套锦和绣嫁便是她相赠,也向君雪说了诸多私话,莫非不是日后要好好照顾菩清。
  起初,君雪并不想嫁,却因菩清的及时相救让她一时动心,眼看大婚将至,心中着实有些欢喜,对白紫彧的话也听了许多,尽数仔细思量了遍。
  而那流青鲤也是高兴的往妖君殿送礼,不为别的,就为菩清娶妻娶的不是拂苏,虽然他不反对拂苏对菩清的爱慕,但他们终归是爷孙,如此畸形的感情没有人会接受。这几千年来,拂苏不肯承认菩清不仅长他五千岁也不肯亲口称呼菩清,但这一桩天赐姻缘可算是断了他的念头,日后得随雪神辈分称他一声“姑父”。
  君昨也为此事烦恼了许久,最后还是在擎丰的梳理之下看清此事,也是赞同了擎丰的说法。毕竟辈分不同,神妖不同,拼命在一起也不会有好结果的,虽然,擎丰长他几千岁,好歹他们是偏角一隅没人在意,也是同辈的。
  这仙妖两界便只有容玉最为反对此事,但是他没有那能力去反对,更无法告诉所有人,拂苏和菩清是前世历劫的爱人,而他,是他们历劫时的子嗣。因为,这一世,菩清是神魔敬畏的妖君,拂苏是仙界的三太子。
  眼看大婚将至,拜烨也将那日偷听之人抓回,正是过来探望拂苏是否被菩清带回来的苏宝宝。
  今时没有拂苏在,菩清对她也是淋漓的不喜,这只小妖得拂苏相助提前化的人身,却不知好歹跟随北慕司华算计拂苏。若非是这只兔子,拂苏受罪。如今,她偷听他与拜烨之间的对话,定是会在日后告诉拂苏,他可不会那么愚蠢,将这个祸害留着。
  而苏宝宝看着菩清,也有些却弱,可她咬紧嘴唇让自己不要害怕。
  “你听到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听到。”苏宝宝坚定的摇头。躲在容生浮梦宫中的日子里她担惊受怕,可又太害怕,即便有灵宝的宽慰也不能安心下去,最后,想去找司华求救,哪知半途遇上拜烨,被他抓个正着,直接带来这里。
  “是吗?”菩清道“异世门徒是怎么死的?”
  “不是妖君所为,”苏宝宝口快,可立刻发觉不对,瞪对上菩清那双静中带狠的眼睛时,身体一软,她知道自己这一劫躲不过了。
  拜烨道“留不得妖兔,她若是将异世一案告知三太子,怕三太子定不会善罢甘休。我已发觉三太子,他始终是神仙,流着仙家血脉,无论仙界如何背叛他他也会向着仙界。紫云山他为酒仙与殿下为敌,后为容玉跟殿下做交易,殿下,不能再让三太子知道关于你的事情。”
  “那便”菩清淡然的看向苏宝宝,在她开口前将人吸进掌中掐着咽喉,没有感情的看着她瞳孔放大“你与堰犀一样,害了拂苏多少,就该为此付出多少。性命,是最顺心的赔偿。”
  还想挣扎的苏宝宝掰着掐着脖子的手,那种冰冷比北极之冰还要冷,透的骨头生寒。可她还是想活着,幻化为人形时,不幸遇上万事如神,因为贪念太多误入歧途,后才遇上拂苏,得了这结果。
  娘亲,若是,我早点遇见你,也许,我会是你的好孩子,可我从来都没有杀过人,娘亲。
  菩清轻轻一掰,只听闻骨头断裂之声,苏宝宝瞪大眼睛将一生留在这最后一刻,连眼睛都未闭上。骨头戳穿皮肉露在外面,让鲜血顺着菩清的手流下。而这种血腥对菩清来说如秋季树叶会落一般的自然,没有对拂苏所说的厌恶。嫌弃的丢在一边,道“拿去扔了喂豺狼虎豹。”
  拜烨不惊不奇,很是淡然,他看多了,什么都不觉得,生死如此而已“是。”
  /
  大婚当日,妖君殿内热闹不已,妖界百王早已带着厚礼前来,在殿内议论纷纷。
  菩清穿上喜服立于新房看着那年人间除夕拂苏赠他的花灯,花灯泛黄,沾染了些灰尘,虽已擦拭干净却还是不如当时那般好看。时隔多年,他快成家,有些念想自觉的断了。
  “今时浓艳明时伤,今朝杯酒明朝茫。”缓缓念出花灯上墨迹已褪去些的诗句,菩清才明蕴藏在其中的意思,当年,拂苏亲手买来的花灯就已经暗示他们的结果。如今他一身红裳穿的多般浓艳,却是与他人成婚结偶,留拂苏一人在那条路上漫漫前行。
  伸出左手食指碰触花灯宣纸,右手之中的花灯成了点点零星消失,而菩清淡然回身准备出去。
  未来,是一条阴晴不定的长途,兴许,赢的一无所失,兴许,赢得一无所有,可,比起败的一败涂地,终究是赢了好些。
  

☆、大婚(下)

  天帝谕旨已到南蛮,拂苏受了,跟随天奴一同回仙界。
  再踏入容生浮梦宫时,只觉神清气爽,外面始终比南蛮热闹,而南蛮石块好地方终不是生活的地方。
  “灵宝,小宝,我回来了。”偌大的宫殿之中响起拂苏的叫喊声,穿透了四方,更显得此地的安静。
  拂苏进去,看了看四处,院中的仙鹤还在,花草也茂盛了许多,没有灰尘,那灵宝应该是时常打扫,将宫殿保护的很好。
  直到拂苏走进殿内都未看见灵宝,心觉奇怪,准备再喊时,才见灵宝哭着跑来“主子,你可算是回来了。”
  不知情况的拂苏以为他喜极而泣道“我刚回殿中,你便这般接待我?”
  “主子…奴才对不起你啊!”灵宝噗咚的跪下,满怀愧疚的望着他,瘦的只剩下皮的手抓着淡黄色衣袖。
  拂苏懵懂“灵宝,你说什么”
  灵宝哽咽道“我把苏宝宝弄丢了…”
  “嗯?!”拂苏不解,那苏宝宝贪玩说不准跑出去玩了,这灵宝怎么有如此大的反应,弯身将人扶起,可灵宝就是不起,这让他疑惑“灵宝,小宝贪玩,指不定去了那处玩。”
  “主子,若真是这样,奴才便不会如此愧对主子…是奴才不慎让苏宝宝踏出容生浮梦宫,那日后,再不见她回来,奴才也去九鸣山问过,蛇君殿下并未见过苏宝宝…主子”灵宝突然使劲的磕头起来“是奴才没有照看好苏宝宝,你责罚奴才吧!”
  看着灵宝这样,拂苏不再扶他,尽量的稳着心中的波澜问“到底出了何事?”
  “奴才”灵宝抬头“主子你离去太久,天帝又不许探望,苏宝宝心里焦急,便来仙界寻我,问我可有法子让她见你一面。奴才无能,只随便忽悠的说妖君消失了许久又突然出现,或许,主子与妖君在一起。奴才让她去问问妖君,可哪知?哪知苏宝宝一去无意听见妖君与大法师之间的对话被妖君发现,一直躲在容生浮梦宫不敢出去,直到那日,她大意跑了出去…这这一去就没再回来。”
  拂苏大惊,没问到底是何事便往妖君殿赶去。那灵宝见事情不妙连忙跟上。
  拂苏还未到妖君殿便见妖君殿四周热闹的跟人间佳节似的,一抹红刺得双眼发痛,犹豫距离还有些远一时也没看清,却与前往妖君殿贺礼的擎丰、君昨遇上。
  “拂苏?”君昨微惊“你出来了?”
  “君昨,你与上神这是要去何处?”他看了看他们身后的随从,手中均是红色礼盒“何人有喜事?”
  君昨笑呵呵的看向擎丰,不知如何糊弄,看拂苏这去向是妖君殿,也知事情时瞒不住了。
  擎丰道“恭贺蓬莱妖君与东岳雪神结发大喜。”
  擎丰一语如同天雷轰顶,震得拂苏当场立在那僵硬这表情“上神…呵呵!跟君昨太久,您开始说笑了吗?”菩清怎么可能与他人成亲?不是答应了自己吗?而且,前几日,菩清也没告诉他,只说让他回来后记得去妖君殿。
  “拂苏,这件事情…是真的”君昨犹豫的说道,事情早晚都得捅破,现在不如干脆点得了“不信,你去了就知道了。估计东岳上神已经到了妖君殿。”
  “不会的”拂苏摇头,苦笑道“他允诺我的。”
  “三太子,从始至终,你都不清楚自己与妖君之间的关系。”擎丰冷冰冰的说道。
  君昨看了擎丰一眼,示意他别说,可擎丰毕竟是元老人物,看的比君昨清楚。“若非他是妖君,他早早被剔去仙骨贬入轮回。三太子身为晚辈一直缠着长辈确实为人所不耻。如今妖君大婚,算了却天帝天后一桩心事,你也莫再糊涂,继续闹千百年的笑话。”
  “擎丰,你别说了…拂苏,那个,擎丰这人不讨喜,别理他。你去妖君殿,我们随后就到。”
  擎丰一番言语如同秋霜让拂苏醒个明白,说到底,菩清与他伦理不合,可他们神妖两界从何而来的辈分可讲?
  不,他要去妖君殿问个清楚,必须问个清楚。
  见拂苏走,君昨道“擎丰,你说这样会不会伤到拂苏?毕竟,他那心思存了几千年。几千年的爱慕偏遇妖君娶妻成家是如何也会万念俱灰的?”
  “放下,需要时间。”
  “哦!”
  /
  菩清在诸仙以及百王的吆喝下将花轿之中的君雪接出,两人牵着红花一头往殿内走,赤脚大仙已经在拜堂之处等好新人行礼,天帝与天后虽然身份高贵却坐不起高坐,只能在旁侧候着。
  “爹,妖君爷爷成婚,你怎么不高兴啊”拍手拍的手麻的伊霜疑惑的问身边一直沉默不语的容玉。
  看着菩清牵着君雪一步一步走来,从身边走过,踏入殿内朝着行大典之处而去的容玉淡漠看了一眼天上,心道:父亲,爹已经将前尘往事忘的一干二净,就算你万分不舍,也奈何不了什么?
  众人随着菩清一路走到露天大典处,前方两座只有两盏茶并无人做,赤脚大仙拿着扇子笑呵呵的望着他们,十分等不及开始喊礼。
  天上无人而下玫瑰花雨,锦和绣嫁长长拖地,服饰的婢女明月笑的一直合不上嘴,众人欢喜之中唯有菩清表情一直没变。
  “妖君殿下,”赤脚大仙双手和道“你这桩婚事可算是定下了啊!这妖后一位着实难选。如今妖后已立,日后,你我两界便是亲上加亲了啊!”
  菩清道“有劳诸位烦心。”
  天帝笑道“雪神才是六界与你最配之人,你们二人才算是天作之合。”
  天帝话里的意思知情人都是懂得却不想在这大喜的日子不高兴都沉默着不语。
  白紫彧更是欢喜“君雪上神一直也不肯嫁人,非要寻个如意之人,本宫当初瞧着啊!放眼六界,只有蓬莱妖君能配啊!君雪上神日后可得早日为妖君殿添些喜事啊!”
  君雪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施礼。
  几人几番热闹,赤脚大仙才忙的阻止,说吉时快到,得拜堂。
  哪知,话还喊出来,就见拂苏急匆匆落下。
  “菩清,等等。”
  他一声,把所有人的欢笑都给停住,皆是疑惑望去。那白紫彧的脸色顿时不好。
  容玉却大惊。
  菩清没有回身,只道“拂苏,今日是本君大喜,你迟迟而来,是何意?”
  当亲眼所见时,再也无法欺骗自己。“你不是…”
  似是料到他要说什么,白紫彧起身道“拂苏,胡闹什么,才从仙牢出来,又开始不懂事了吗?今日是妖君与雪神大喜之日,你姗姗来迟已经是不敬,还想做什么?”
  拂苏看向愤怒的白紫彧,再看向四处的人,突然觉得,没有一个人是他认识的,都是骗子。
  “天后,罢了。拂苏不懂事也不是一次两次,由着他便是了。”菩清道。
  容玉跑到拂苏身边,说道“三太子,你走吧!别闹了…”他忘了一眼坚决的背影“我爹已经决定娶妻,你不该再缠着他。”
  “你也觉得我们是错的?”拂苏不敢质疑的看向容玉,他的儿子今日站在这让他离开,撇清了关系。
  “错的,错在你是仙界三太子。”容玉大喝,他说出来给旁人听,告诉菩清就因为他是仙界三太子故而妖君不能要他。
  流青鲤扯扯流澜夜的衣袖不知如何是好,而赶来的擎丰、君昨也立在那看着。
  君雪伸手掀起盖头转身看向拂苏,菩清也回身看去。
  “菩清,你…终归还是在骗我。”多么般配的两人啊!同样风华无双的佳人,同样的没有太多的感情在脸上,还有,他们多么受这些人的祝福。那个在南蛮陪他四十多年的人曾经允诺娶他,可他转身娶了别人,还从未给过自己预示,就这样直接成婚了。
  君雪看了一眼菩清,不知拂苏在说什么,可她理解是拂苏不舍有人分割了菩清,只道“拂苏,你不可如此说菩清,他是我丈夫,也是你姑父。你也莫怕菩清日后不再疼你,既然嫁了菩清,我也答应让你继续在妖君殿内生活。”
  他们的感情就像是黑暗之中的驱虫,见不得光,不似他们可以大声的说是夫妻,而他们只是长辈与晚辈。拂苏多么羡慕眼前的新人,嫉恨自己为何不是女儿身,赢不得他们的祝福。
  “君雪姑姑,我若说我舍不得将菩清让给你呢?”
  “放肆”忍无可忍的天帝勃然大怒,惊得旁人欷殻А!半抟残枥袢醚郑憔谷绱宋蘩瘢褂忻挥薪萄俊
  君雪道“天帝,拂苏还小,许被菩清宠惯了。”
  容玉扯着拂苏往外走,君昨和流青鲤不约而同上前把人往外带,只求今日这桩婚事能顺利完成。
  “我只说几句话就走”拂苏挣开他们,跑到菩清面前,认真的看着他“北极允诺我的事情可是真的?”
  “荒唐。”菩清严肃道“来人,将三太子带下去。”
  “不必了”菩清真是伤人!“我…既然事已至此,我还能做什么?”他失落的拿起菩清的手,将他手中的红绸扔掉,这一幕看的让人惊奇,天帝和白紫彧更是怕拂苏此刻表明心迹。
  一束淡薄白光笼着他们两人,慢慢旋转,慢慢的转着。
  拂苏看着他,说道“我早就知道你是骗我的,妖君,不会那么做。”
  高傲的妖君啊!怎会何人用婚姻交易呢?南蛮,菩清是在骗他,给他编织最美的生活和幻想,从小,菩清就在骗他。
  “只要一日我是妖君,你就只能叫我姑父。”菩清狠狠的在拂苏身上划一口。
  “那我叫你姑父,你会高兴吗?倘若,你能,余生,我都这么称呼你,再也不叫你名字。”
  “我等着那天到来。”
  紧张的氛围在白光消失后缓和了下来,只见紫发菩清如今一头泼墨黑发犹如丝线一般,而那拂苏已经成了银发,他松开手笑道“我恭祝君雪姑姑与妖君姑父此生举案齐眉、情谊不老、早生贵子。”
  一跪磕头“一拜拂苏多谢妖君姑父多年养育之恩,无以为报,唯有日后好生孝敬你们二老。”
  天帝、白紫彧面面相觑,流青鲤和君昨更是弄的一头雾水,还别说是诸仙了。
  二磕头“二拜妖君姑父寿与天齐、事事得尝所愿。”
  三磕头“三拜君雪姑姑容颜不老。”
  一个人看明白一些事情后,总会淡然的接受现状,不会大悲大喜。
  拂苏起身,带着裂痕的笑看了他们二人,伸手将君雪的盖头取下盖住,拿起红绸放到菩清手中,转身离去。妖君殿是他活着时最痛不欲生的地方,也是,最快活的地方,若是先前知道落幕只有他一人,兴许,不会选择去桃花林。
  两个人的距离渐渐拉远,离开了谁,另一个都需要继续生活。
  拂苏走出妖君殿,身后传来赤脚大仙的声音。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礼成,入洞房咯。”
  再怎么热闹都与他这个路人没关系了,离开菩清,他还是三太子,还要继续活下去。
  

☆、隔世

  妖君殿的婚事过去很久,拂苏一人在三抔路上喝酒醉了几年,他以为自己再也不会醒来,却还是醒了。梦,都是要醒的。
  满路桃花,孤影难鸣,悲痛不再浓烈,只有淡淡的痕迹还在那,不深不浅。
  也不知怎的,本是要回宫中,哪知入了月老的地方,瞧仙童不在,好奇的在里面看。
  月老杵着拐杖进来时,捋着胡须笑道“三太子来求姻缘?”
  姻缘?拂苏轻笑,将手中的红线放下,道“无意来了此地,月老又牵了何人?”
  “只是出去会好友去了,不曾牵姻缘。”月老道。
  “哦!”提到老友,拂苏想起不归山的司华,离开这么久,该去看看了“突然记起不归山的老友,许久未见,不知他可安好。月老,别过。”
  月老摇头。“孽缘孽果,三太子也莫难过!这缘分到了,谁也阻止不了?这若是有缘无分,拼了命也没结果。”
  走出几步的拂苏轻轻一笑,自那日后,他没那么痛了,看的清了“许是如此。”
  匆匆来到不归山,拂苏立在屏障的出口处,里面有一抹独特的红,他知道那是司华。
  靠近,慢慢的靠近那人,司华却用红纱蒙着双眼斜靠在榻上睡着了,饶是飞花落在脸颊也未发觉,睡的好生酣眠。看的拂苏都不忍心打搅他。
  伸手打开屏障,轻轻的走近,蹲下伸手抚摸美人。
  过来送药的凤王见拂苏微微一惊,却见司华睡着也没弄出动静,只细声道“你可算是回来了。”
  拂苏怜悯的望着他,手指在红纱上停留“他的眼睛怎么了?”
  提及司华的眼目,凤王哀叹,道“时常绣着你的名字,时间久了,眼目开始失明。这都十多年了,一直也治不好。”
  “司华,醒醒,我回来了。”难道这些年司华都在如此等他吗?等的眼睛都看不见了。
  司华睡的很沉,没有半点动静。
  凤王道“别叫了。他一睡便是一年,你是叫不醒的。”
  “为何?”
  “这里是妖界,不归山是关押妖界之人的,司神是神仙,抵抗那些妖气已经耗费他太多仙气。拂苏,你带他走吧!这些年里,我是看着司神何般念你。”
  一闻凤王的话,拂苏有些自责,当时,只想将他关到这里,等他看明白后自己离开,哪知,却是害了他。“我带他走,带他去找神仙治好他的眼睛。”
  “走吧!希望离开后,司神能好点。”
  被情囚禁这么多年,最多的还是被念击倒了。
  离开不归山后,拂苏带着一直醒不过来的司华去了南海边上,哪里不归妖界管,也不是仙界管的地方,他能让司华好好调养。
  不知过了多少日头,司华才从梦里醒来,可他分不清天黑还是天明,只摸索着下床去。
  从外面采药回来的拂苏一见司华立在桌边端着杯子喝水心中大喜,丢了篮子便上前帮他“我来。”
  温柔的声音像是春风扑在司华耳边,回忆里熟悉的感觉隆上心头,木讷的张开嘴喝着水。
  待水喝完,司华张望着,却忘了自己看不见“拂苏,你回来了?我等你很久了。”
  拂苏点头,放下水杯“我回来了。这些年,你受苦了。”
  “回来就好,只是,拂苏,我…我看不见了。”回来就好,这些年司华念着这句话,回来比一切都好。只是,他看不见了。
  拂苏轻笑,道“我会治好你的眼睛,治不好,我就是你的眼睛。你要看什么我都讲给你听,要摸什么我都拿给你。”这样一个真心真意没有他心的人在身边何尝不好呢?简简单单的多好。
  也许有时候爱一个人不必用多少言语就能表达,就能让人踏实。
  “你…会娶我吗?”
  /
  很久没有踏出门的司华今日终于在拂苏的带领下出了门,拂苏为他画了个精致的妆,眼上的白纱还不能取下,但这不影响他的容貌和气质。
  海风迎面而来,脚下是细细的流沙,拂苏走在前面回身看着漫步的司华,突然觉得自己也许就该是这样的活着。
  “司华,快些前来。”
  “拂苏,等等我。”看不见的司华只觉他们距离很远,远的可怕,伸出手都摸不到对方。
  拂苏无奈,向他靠近,轻轻的悄悄的把人揽腰抱起,吓得司华一惊,连忙的搂住他的脖子“拂苏,你讨厌!”
  “你那乌龟的速度,要等何时才能走完沙滩呀!”拂苏边走边道。
  “我怕…”他看不见走的慢。
  “不是还有我在吗?抓紧了,走了。”
  路过的观音童子看了摇头,回去对观音说道“那三太子和司神整日吵闹,娘娘该把他们赶回去。”
  南海观音垂眸摇头“不可。现在的六界恐怕只有此地能给他们安宁和自在了。何况,我南海也极少有欢笑声。罢了罢了。”
  童子瘪嘴。
  等星河上来,拂苏和司华并肩躺在小屋外的凉席上望着星河,拂苏说道“今夜有很多星星,一点一点,月亮像镰刀一样。”
  “现在是六月,有没有萤火虫?”
  “你记错了。萤火虫还没出来,现在是四月。”
  “睡傻了,月份都分不清了。”司华自笑道。
  拂苏侧头看着他,发觉他脸上有莫名的失落,伸手摸着他的脸“我是骗你的,现在是六月,而且,漫天都是萤火虫。”
  “你别忽悠我,我可不傻。”
  “你是不傻啊!”
  司华伸手拍开他的手,起身坐着,取下红纱搁在一边,现在的他,黑暗和白天是没有区别的,唯有在白日必须带着纱布遮掩着阳光。这些日子,他很快乐,只是,一件事情放在心上,他一直都不安心。
  拂苏跟着起身有些不解的望着他“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海风吹着司华的青丝扫着他的脸颊,有些发痒却有些舒服,他“望”向无边的天际,抑制不住心中的澎湃和酸涩“对于现在来说,留在不归山或是被囚在镇神塔中有何区别吗?”翻来翻去都是一样的。司华有心有情有欲,这么多年,他怎会真的熟视无睹的跟着拂苏呢?他占有很强,想得到所想要的,而对拂苏他却不能强求,可这些不能强求却伤害自己。
  拂苏微惊,算是明白其中的意思,烟波敛动,道“四千年的爱慕倘若真能说放下便能放下,那便是我不够真情。虽然他如今娶妻成了我的姑父,可我还是需要一些时间去放下。也许,你觉得现在仍旧是被囚禁着,失去自由,失去报复,看不见春暖花开时的繁华,可这样未尝不好。外面的鲜血我不想让你看见,那么恶心。待外面平静,我带你游走四海,只要,你不要复明再看这肮脏的世界。”
  待菩清拂苏未能完全放下,四千年的爱慕和执着一时之间放不下的,如同前世菩清待他花了半世心血纵然被伤的遍体鳞伤也放不下,他何尝不是如此。只是,那场热闹的大婚让他明白,横在他们之间的,不是神妖殊途,也非断袖之癖,而是…他们终归是叔侄。
  他掌中握有六界,多少鲜血是从他掌中流出,即便不是,那也有天帝他们。
  六界的一切都是拿鲜血换来的。
  拂苏将司华揽入怀里,轻轻拍着,如果可以他想自戳双目再不看六界繁华与繁华之下的恶心,可他不能那么做啊!
  “拂苏,我们去探望妖君好吗?这么多年不闻外界事,不知他可过的好。你三拜了恩情,可他终归是容玉的亲爹,此次回去,你问问自己的心,是否还那般坚不可摧?”
  “好。”
  /
  重回妖君殿,拂苏没有那么欣喜,只是一个晚辈过来而已。
  突闻拂苏前来,留在妖君殿内整理公文的君雪连忙搁下事务出去迎接。
  拂苏看她,容颜未老,生的清丽干净,还是当年大婚之上的新人,只是,她隆起的腹部告诉拂苏,他与菩清之间走到陌路了。菩清已回归正道而他还在这条路上漫漫而行。
  “君雪姑姑。”
  “三殿下,你来了。”
  “君雪姑姑成婚时,拂苏闹了一番,还请姑姑莫怪。今时,我带浅儿过来一同谢罪。”
  君雪看向立在拂苏身边的红衣女子,高挽的云鬓衬得她气质高贵典雅,金丝线秀出的花纹更是体现她的华丽,不得不惊奇拂苏能寻得这一归宿。而对当年之事,菩清对她也有一番解释,她也没见怪“姑姑未曾怪你。菩清受东瀛神邀请去了东瀛,怕一时半会不会回来,既然来了,就别见外。明月,摆驾华承殿。”
  明月去了,司华用着女音说道“眉浅见过君雪姑姑。”
  君雪轻笑,可靠进一看,甚觉此人有些熟悉“我可曾在何处见过眉浅,竟是这般熟悉的面容。”
  拂苏暗知不好,忙的将司华拉到身边,笑道“这云云六界,姑姑怕是记错了。眉浅是拂苏在南海认识的一位小仙,先前也曾去过仙界。”
  司华道“眉浅听过雪神,只是那时年少。”
  拂苏和司华一唱一和的,君雪也没再生疑,毕竟这六界中的人太多,或许真是某处见过却又忘了,也许是因拂苏的关系觉得事前见过。招呼他们二人入了华承殿好生招待一番,便在殿内叙旧。
  “姑姑,孩子多大了?”拂苏道。
  提及孩子,君雪的笑容更多,比起从前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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