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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客歌-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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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活活徒手把人脖子拧断,洗衣服把衣服搓烂,吃饭无意间把筷子折了,上街太过激动把手里的银子都攥碎成渣。
这他妈能压吗,真压了白问花就免不了教育他,他就会变成被搓烂的衣服被拧断的脖子被折断的筷子以及被攥碎的银子。
他还记得白问花那天说过的话。
“你欠教育,碍于平日我不好多说什么,就只能在床上教育教育你了。”
“我说腰都给你搞断,可不是蒙你玩的。”
“乖一点,叫一声我听听。”
刘归望一想到就浑身发凉,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拜堂过后白问花就进了房间,虽说规矩是不许掀开盖头,但他还是能透过红纱看见面前东西。
他看见床头一个小瓶子。
他眨眨眼,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放在这种地方,用途显而易见。
白问花脸不红心不跳的把这玩意收进了袖子里。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我傻了,我忘了改成已完结就不能发新的了emmmmm我不是故意的,我刚来晋江(。)
今天多说一点吧,请大家看一看我的废话。
事实上我是砍了大纲的,因为自我感觉力不从心。所以砍了大概一半,想赶紧开个新的,再给我个机会我死也不写这么大的框架了(。)
可能你们都感觉出来了,结束的过于仓促。昨天我临睡前看了一眼评论,加上砍了大纲,良心难安,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昨天晚上梦见我被花花按在地上打了一顿(。)
然后他说我,不负责(。。。)
醒了以后我服了,我真的服了我自己了(。。。。)
怎么说呢,人不能免俗,功名谁都想要,我也一样,所以这篇没签上约,有想法是一定有想法的,力不从心也是肯定的,想赶紧完结也不是一两天。但是那个梦,我感觉我像个把孩子扔在原地自己跑了的后妈(。。)
我本来的想法是番外缓更,但是刚刚想了一会儿,故事没讲完,实在对不起这几十个收藏。
有一个人听我也得讲完,大概就是这么个想法。
以及我这个人吧,人是个好人,就是出了名的圣母心。诸如出门不忍心不接小传单,路过乞讨的一定要丢两块钱不然半天都良心难安,现在好些了,以前真的是有人求我真的拒绝不了。
所以在我良心难安的时候。
我不舒服。
我不舒服的话。
我就得让自己舒服。
换句话说。
大纲不砍了。
对不起,还有一半……
我是不是要被骂了。……
遁了!朋友们我对不起你们!我爱你们!白白!
☆、第 62 章
刘归望在山庄门口呼呼地吹着夜风,这才感觉上头的醉意吹飞了那么一些。
冬天的北亿其实也算不上冷。柔雪银柳,风也只是属于冬的寒气,不像山上,拂在脸上有如以刀刮骨。
茶妈怕他冻着,忙拿了件外袍给他披上,嘴里念叨着:“少爷,这大婚初夜,你要是冻个好歹的,还得人家照顾……”
刘归望已经很暖和了,前些天在决门山上待着,一点都不想把身上里三层外三层的衣服脱了,真不知道白问花怎么在那座生存环境极差的山上从哭哭啼啼的小孩长成现在这样的。虽不用她给披上衣服,也没推脱,只是一句话都没说。
“有弟子不乐意看您和白宫主成婚……”茶妈小声道,“听说现在还骂您呢。”
刘归望差点没笑出声来:“我和谁成婚怎么还轮得到别人管了?我爹都没意见,怎么还有人比我爹还有发言权?”
“那倒不是。”茶妈道,“只是,看上去似乎想做点什么。”
“无所谓。”刘归望道,“对付一个也是对付,对付一群也是对付,忘无归那边还没歇下来呢。”
茶妈眨眨眼,有点没听懂。
“他武功平平,能爬到盟主的位置不可能没有知情人帮忙。”刘归望知道茶妈听得一知半解,干脆接着道,“逍遥谷那个也不是看上去那么老实的。”
“少爷何出此言?”茶妈奇怪道,“那逍遥谷的一直和我们一起对付忘无归,怎么会有鬼?”
“他倒戈太快了。”刘归望悠悠道,“泓教还在风雨飘摇里摇摆不定的时候他已经上门结盟了,而且毫无怀疑怎么也说不过去,逍遥谷不是这种毫无保留相信别人的门派。而且忘无归在大会场地装笼子,他会没感觉吗?”
茶妈一时间无言以对,忧心忡忡道:“难道还没结束吗?”
“没有。我最怕的是,忘无归根本就不怕死。”
“他对于自己死不死什么的根本没所谓,他要的不是自己活着,也不是自己高高在上。一个疯子真疯起来根本不会胡言乱语也不会到处耍疯,也不会和人拼个你死我亡。他会把棋都布好,然后让你一步步陷进去,也没处查起,因为死人不会说话的。”
“死人不会说话。”茶妈皱皱眉重复了一遍,道,“可您不是说逍遥谷……”
“这只是个猜测。你看他这一死,沈问澜废了,也没人愿意说怎么帮他。不用他动手,季为客软肋是什么也一清二楚。你觉得他们起死回生了吗?”刘归望悠悠道,“哪起死回生了,这是回光返照。”
弱点岂止被人抓在手里,顶天柱已经废了。
比从前更加摇摇欲坠,一直领着向前走的光已经弱了。
忘无归以自己的死推动了他们的死,他试图温水煮青蛙一般把他们耗死。
“沈问澜知道。”刘归望转身,道,“天下第一位置回到决门手上,原本就没多少和平时间,这一下更完了。”
“啊?”
啊什么啊。
刘归望啧了一声,道,“五年前费多少力气才把人从神坛拽下来,五年后这相同的一拨人,会放过他?”
“得管。”他又道,“他肯定不袖手旁观,他趟这趟浑水,那我不趟也得趟了。”
他说罢,转头走进屋里,朝着白问花去了。
茶妈叹了口气。
北亿成婚,由于门派特殊,时时刻刻都可能一条命朝着黄泉路上去,拜堂时故而也不是平常的拜天地拜高堂拜父母。
——“此一拜生死相结,再一拜同生共死。”
一人不上黄泉路,共饮一碗孟婆汤。
从此你我二人超越生死,同去同归,绝不独活。
拜堂时有弟子阴阳怪气尖着嗓子道,“白宫主,想好再拜——”
“就是,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这一拜就得遭雷劈咯!”
这两道声音让刘归望气不打一处来,又不好发作。白问花倒是不在意这些,安安静静的给他拜了。
“同生共死。”白问花压低声音悄悄道,一双在红纱下扑朔迷离的眼睛好似在发光,“少爷,你快拜,咱俩生死相结啦。”
刘归望当时心里想得很简单,无非就一句话。
老子这辈子都栽这双眼里,不起来了。他想,我管别人怎么说呢。
刘归望还有点晕晕乎乎的,一圈敬酒下来头昏脑涨,就算出去吹了吹夜风,起的作用也就那么一丁点。
他走进房间里,看见白问花老老实实的坐在床上,老老实实的盖着红盖头,真依言在等着他。
已到了这个关头,刘归望却有点怂了。他抹了一把脸,咽了口唾沫,刚刚在门外还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的内心此刻疯了一样上蹿下跳,大有要跳出来蹦走的意思。
刘归望一步一步蹭了过去,伸手小心翼翼的把他的红盖头掀了起来。
白问花这个人长得是真的好看。他一双眼睛像是清水里洗过一般发亮,笑起来发着清冽的光。从前他觉得刺眼,可这个人在身边呆的久了,便越发觉得笑得好看。
也不知是谁的意见,竟给他涂了胭脂水粉。不是平日里那副器宇轩昂的样子,本就风流的样子如此竟多了几分温柔似水,他唇上也抹了胭脂,嘴角一弯。
刘归望心跳漏了一拍。
他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吻了上去,沉到白问花眼中清冽的光里。
我的白问花。
他想。
八百两算什么?他要是想,整个北亿我都给他,什么我都给。
“什么我都给你。”他想着便说了出来,“什么都……”
“够了。”白问花云淡风轻笑道,“你好好活着,别的我不要了。”
刘归望有点上头,听了这话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鬼使神差的把他按倒了。不知道是刘苍易刚刚一边给他灌酒一边洗脑似的那些话全都进去了还是只是单纯酒喝多了,总之如此作死,白问花自然不会放过他了。
白问花脸上的笑僵了一秒,随后二话不说轻而易举就抱着他一阵天旋地转,转眼就把他压死了。
刘归望清醒了。
然后醉意一下去,立刻明白刚刚他都干了什么好事,脸刷的白了。
他脸上因为醉意泛起来的红褪了一半,脸色发白的看着白问花此刻看上去切开能黑到流水的笑,怕了,连忙求饶:“对不起!我错了!!我刚刚喝多了,真的!!”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白问花悠悠道,“怎么这么没骨气,我怎么可能干出格的事呢……”
“别……我真的错了……”
刘归望哭不出来。有些人床上床下两个人,比如白问花。
这个人大概是二十年里憋着心事憋的,谁也没告诉过的事埋在心底,疯魔似的肆意生长,没办法修剪,理一理又更乱。性子虽没有暴走一般扭曲了,但是风月事上变态的等级可不是说说就能过去的。
故而一牵扯到风月事,他那任由生长二十年,此刻枝繁叶茂的征服欲已经一眼看不到头了。虽至今只有一次,但刘归望相信,白问花每次都会第二人格上身一般。
白问花笑得比往常更加无害,甚至笑出了声。但他越这么笑,越证明刘归望今天晚上死定了。
白问花此人,这么笑的时候,一个成语能很好的诠释。
怒极反笑。
完了。
刘归望赶忙转移话题:“那个,不是,你冷静一下听我说啊!”
“你说啊——”白问花抻着手里的红盖头,那盖头在他手里成了个不长的绳子,看上去让人非常不安,他笑着道,“我,怎么可能,不让你开口呢,是吧?”
“……”刘归望浑身发抖,试探道,“上,上次,那谁……对,季为客……”
“你怎么在我面前。”白问花双眼眯了起来,“提别的男人?”
“……………………”刘归望咽了口唾沫,又道,“不是,你听我说,他跟我说……决门有,男男生子的逆天心法……”
“……”啊?
有吗??
我怎么不知道???
白问花愣了一两秒,就明白过来了。
季为客虽然最近被沈问澜影响对北亿没什么意见了,但刘归望从前次次看到沈问澜,不用管周围多少人,必定相互问候一下祖宗十八代,两边都骂的脑缺氧,一连串下来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
季为客第一次见他十二岁,连江湖上说句沈问澜顽固刻板都要生气,哪能容忍刘归望酒徒腥客似的一堆你个废物傻逼没娘养的,孩子又记仇,那能看他顺眼吗。
如今同盟了虽然不好动手了,但在这种事上坑一坑还是可以的。
白问花摸了摸下巴,顺这个坡下了,笑一声道:“这心法早失传了。不过,只要你想的话,不是可以试试吗。”
“……啊?”
白问花便拍拍他大腿,轻描淡写道,“全吃下去,可以怀上的吧?”
“!?!!?!”
白问花也不急着,起身从袖子里将那小瓶子翻了出来,在他面前晃了晃,好整以暇的捻了一小点在手上。
刘归望一看他手里那瓶子,我操了一声缩到角落里,惊惧道,“别,有话好说!?”
“哎。”白问花抓着他脚踝就把他抓了回来,悠悠道,“你自己家的……诚信商家自然要以身作则,自己先试试……”
他还什么都没干,刘归望就已经要哭了。
刘归望还能不明白季为客把他坑了吗,此刻内心痛骂季为客祖宗上下十八代,恨不得去把他祖坟给刨了。
远在决门的季为客狠狠打了好几个喷嚏。
“干什么。”沈问澜在一边翻了页话本,皱眉道,“感冒?”
“不会吧。”季为客抹了抹鼻子,道,“不可能啊。”
沈问澜没说话,打了个哈欠。
☆、第 63 章
刘苍易一颗老父亲的心放不下,虽然已经觉得自己布置的相当完美了,还是悄悄地凑了过去听墙角。
然而刘苍易还没来得及走到门口,遥遥的就听见了不该听的。
“我受不了了……”刘归望一边带着哭腔一边哀求道,“别,别再……”
然后就是好一阵少儿不宜的声音,刘苍易一个过了半百之年的老爷们,硬是听得面红耳赤,红着脸溜了。回去喷了大半天鼻血,钱管家看着他喷鼻血,脸上面无表情,内心一点波澜都没起。
“老庄主,我跟你说过了。”钱管家悠悠道,“少庄主这事儿上不可能跟他大动干戈,他知道对不起人家白宫主,那能硬气起来吗?”
“……你是没听见好吗!?”刘苍易脸红的像猴子屁股,“他真的……”
“老庄主。”钱管家幽幽道,“你还是不够了解少爷啊。”
刘苍易:“……此话怎讲。”
“少爷重情重义的,你没听见,他二人心意未互通之前,周老掌门问他喜欢了多少年,结果是二十多年。”钱管家叹了口气,道,“这二十多年,你想想少爷怎么对白宫主的。”
刘苍易:“……”
“少爷心里过意不去,自然他说什么都应了。少爷什么都好,就是心有时候太软。”钱管家悠悠道,“将来必定因为这个要栽。”
“没事。”刘苍易长叹一口气,闭了闭眼,道,“白问花会帮他。”
成婚次日也有事要干,但一腔恨意促使刘归望强忍着腰疼爬了起来,给沈掌门书了一纸饱含幽怨的信,估计深宫怨妃也没他怨。少庄主字是属实好看的,至少字里行间一笔一划有棱有角,能看出点风骨的。
然而这封信写的时候他腰酸腿疼,手被绑了大半宿哆哆嗦嗦,故而到了沈问澜手上时,别说棱角了,能看出这爪子在爬些什么鬼都认不得的鬼画符就不错了。
沈问澜好在常年解读林问沥的鬼画符,还是看出了满腔幽怨有力使不出来的少庄主表达了什么。不过看这样子是昨晚翻云覆雨了大半夜,手都哆哆嗦嗦,可见白问花还是没放过他。
沈问澜看着看着,不但不同情,还越发觉得好笑了。
刘归望字里行间虽然话是硬气的,但就是透露出一股“草他娘你管不管你家孩子了把老子害惨了你晓得不”的怨妇语调。虽然篇幅洋洋洒洒,但中心思想无非一个想法。
“你给我像白问花对待我一样对待他!!!!”
沈问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季为客从外面回来,刚踏进从水宫,就看见沈问澜面带笑意的看着一封信,但并非开心或者喜悦,有一股幸灾乐祸的不道德的意思。
季为客疑惑道:“你看什么呢?”
沈问澜也没抬头看他,悠悠的把这信里说的季为客坑他时说过的话一字一句拉长了尾调拖了出来:“你都准备给你师父生一大窝子满地跑?”
季为客顿了一下,呼吸一滞。
“听说你师父不动你,就是为了事情解决之后直接生一个?”
季为客瞬间喉咙里一个字都卡不出来了,如同被什么东西掐住脖子似的。
他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来面对现况,只能低下头不敢抬头,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
沈问澜好整以暇的把信一折收进怀里,拿出纸笔来找张白纸,只写了三个字,“你师父怎么不知道?”
季为客简直无地自容,万万没想到刘归望居然在被白问花堵住嘴之前还有力气爬起来抒发一腔怨恨。说过的话一字一句全被写下来进了沈问澜眼里。
“长本事了。”沈问澜一边干着手上的事一边道,“真是翅膀硬了,这话都会说了。”
沈问澜将信纸系到信鸦腿上,想必这东西还是白问花的,不知道写这张饱含怨念的信的时候二人是不是又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他知道季为客脸皮薄,把信鸦放走之后,果不其然看见他站在原地,像小时候被他拎着罚站一样,不安地绞着衣角看上去委委屈屈。头埋得极低,好像小孩子不小心打碎花瓶似的,看上去可怜无助还幼小。
沈问澜虽然心里有数,但看见这一幕依旧避无可避的感觉自己是个天大的罪人。
沈问澜也没打算多为难他,就是想欺负欺负。这么一看,还没动手动脚就看着这么委屈,哪还有心欺负,心疼直接把沈问澜整个人囫囵吞了,恨不得把他抱起来哄哄。
“我的天,来过来抱抱。”沈问澜赶紧把人拉过来,不知是谁犯了错,反倒是他好声好气道,“我又没真生气,你干嘛跟犯大错了似的……”
季为客嘴硬,嘟囔道:“我没有。”
“好好好没有。”沈问澜惯例把他抱怀里拍着后背,心道真是越来越凶不了孩子了,又好声好气告诉他道,“以后这话不能乱说了,听见没有?”
“……我就还是看他不顺眼。”
“他现在没那么严重了。”沈问澜叹了口气,道,“不说这个了,陪我出去一趟。”
“嗯?”季为客从他怀里抬起头,疑惑道,“去哪?”
沈问澜一副不想出门的样子,道,“为老名门之崛起而奔走。”
沈问澜没了内力,连轻功都用不了。决门山高风大,季为客若要带着他飞又怕他吃一嘴风,虽说习的一身武还在也算皮糙肉厚,就是不愿意让他挨冻。
季为客就打算牵匹马下山。
沈问澜非常无奈,看着他牵着的这匹马,哭笑不得道:“我没那么娇气。”
“听不见。”季为客道,“你看你这里三层外三层裹得跟熊似的,我放心拉着你飞吗?”
沈问澜长叹一声:“这到底谁看着谁长大。”
“你真的要下山吗。”季为客皱眉,道,“山下现在盯着你的可不少。”
沈问澜武功尽失,这是把他项上人头拿下的大好机会。
就算北亿山庄如今悬赏榜上已经没了他的人头,但悬赏榜可不止他家一面,或正或邪的不少势力都还登着他的名号,高高悬挂,被揭了不少。
常年积雪山高风大的山门可是替他挡了不少血光之灾,如今下山,就相当于不拿剑就上前线。
“有些事你自己也知道。”沈问澜紧了紧外袍,说一个字都哈出口白气,“回光返照可亮不了多久。”
季为客当然知道。但就算有人想把他从神坛上拉下去,如今也比五年前难不少了。更何况他唯一的软肋日日夜夜都在他旁边,更没什么好怕的了。
但他最怕的还是沈问澜出事。
他深知沈问澜这趟非去不可,虽然不知道要去哪,但无论是哪,他都跟着一起。
“好吧。”季为客道,“但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
沈问澜当真想叫他一声妈。
第二天的事都走了一遍,算是正式成婚了之后,白问花把刘归望送回了床上,到处走了走。
此刻白问花站在北亿山庄悬赏榜前,看着弟子一张一张把决门弟子的榜揭下来,不再贴在上面作单子了。
这样的单子还挺多,看来是过去恨得挺深,大概每个弟子手上都有两三张了。白问花随手揭了一张下来,看见那上面白底黑字的三个大字,白问花。
“哦豁。”白问花赞叹道,“白银八百两,原来我这么值钱。”
然后白问花又揭下来一张,又叹道,“哦哟,沈师兄白银千两,原来就差两百两,啧啧啧。”
一群弟子看着这位昔日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炖了喂狗的仇人此刻大摇大摆的走在这儿,有的咬牙切齿,有的新奇,有的敬重。
毕竟忌界楼之变时是这位把差点没死里面的少庄主救出来的,也是他六亲不认的杀进去的。自然这事给白问花脸上贴了不少金,得知决门藏在北亿数日,白宫主大多数日子都在刘归望床上过之后,弟子之间不管瞎了还是没瞎都能察觉出来事情不对劲了。
对此,有人说是忌界楼时刘归望自己失误,死里面也活该。被百花宫的救出来,还发展成这种关系,真是够恶心了,该自绝以告列祖列宗在天之灵了。
有人说历史都知道变法,若不知道变通真是比老祖宗还顽固。凭什么就该遵守老祖宗的规定,北亿有言,遵循心中正道为上,入山庄第一天就该知道了。
如此褒贬不一,自然投向白问花的目光也不一样。
有人像要想把他杀了,有人非常好奇这从小到大不解风情的少庄主怎么让这看上去风流成性的山人给收了,有人敬重他上乘实力。
白问花一句话不说全收了,他也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他,又揭了一张下来。
纸上白纸黑字的写:苏槐,字善澜,白银五百两。
白问花:“……”
就差三百两吗。
“白宫主。”
白问花抬头,看见是钱管家站在他不远处,朝他挥了挥手。他身边站了位妇人,样子端庄,面若冰霜。
白问花愣了一下,把手上的单子交给了旁边的弟子,走了过去。
“我带您去个地方。”钱管家道,“您认识,这是茶妈……不过我叫她小姐。”
茶妈朝他点了点头,道,“您既然入了我北亿,有些事也该明白了。”
接着,她清了清嗓子,道,“可别再把自己当决门人了……我北亿可不容外人,您既然选择了少爷,那就不能……”
“那个。”白问花低头看了看比他矮了一个头的茶妈,表情一言难尽,“能不要在我面前上演这种婆媳戏码吗,您还想碎一个花瓶?”
茶妈想到之前她在暗中被眼前这人发现后身边碎了一地的花瓶和桌子:“……”
“我知道您想压一压我的锐气。”白问花委婉道,“但是我要是这样就能锐气少一点,三年前我就被你们少爷给杀了。”
茶妈:“…………”
钱管家小声道:“小姐,他说的很有道理。”
这话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啊!!
茶妈恨得牙痒痒,又不愿示弱,气得咬牙切齿,狠狠道:“总之你记好了,要是我发现你对少爷有一点不好,立刻拿你祭天!!”
钱管家心里小声比比,估计每晚都很不好啊。
白问花笑得有如春风拂面,“好的。”
钱管家面无表情的心里大声比比,好什么好啊?昨晚很不好啊!老庄主很受打击啊!
钱管家虽心中惊涛骇浪对白问花意见极大,但还是礼貌的没表现在脸上,道,“老庄主有话对您说,我们二人也有话对您说。能跟来一下吗?”
白问花自然没有意见的跟着去了。
走着走着,周围愈发开阔起来,渐渐离山庄远了。
四周不免有些荒凉开了,虽然不比逍遥谷,但依旧有些许绿色。白雪落在仍旧在渐渐枯萎而去的草木上,也落在石碑上。
这是片坟地。
墓碑一座座立着,一眼看不到头,在寒风中屹立不倒。
在北亿,死亡并不少见。
钱管家带他接着向前走,墓碑渐渐少了,在银柳湖边,有一座墓碑。
似乎与其他墓碑有一点不一样,这座墓碑是唯一一个在湖边的,并且离其他墓碑很远。边缘被岁月长河冲掉了棱角,旁边立着一棵垂柳树,柳条上挂着随着风摇摇欲坠的雪。
刘苍易靠着柳树坐着,似乎是刚来。
“来了?”他道,“来看看吧。”
白问花心里有数了,钱管家在他边上道:“这是少爷看都没看上一眼的亲娘。”
白问花苦笑一声,道,“是吗。”
“至少还能祭拜一下。”
☆、第 64 章
刘归望一觉睡到傍晚。
实在不是他爱睡,昨天被折腾了大半宿,被折腾睡着了白问花还有办法把他弄起来,直到后半夜求了半天才放过他。早上又带着满腔怨恨起早给沈问澜泄愤了一封鬼画符的信,没想到他还有能力看懂。
又忙到日上三竿才结束,白问花这才把他送回来睡觉,自己到处瞎逛去了。
起来时还是腰酸背痛腿疼,但还是比第一次好多了。他起来时正好信鸦从决门飞了回来,少庄主揉着睡得有点疼的脑袋,敞着怀的衣服将他身上各种暧昧的痕迹都露了出来,头发乱糟糟的展开了信纸。
洋洋洒洒三个大字:你放心。
我放心个屁。
刘归望不拿脑袋想都知道沈问澜根本不会对季为客下重手,后者不需要撒娇,只要看上去示弱那么一下,那他老人家就得缴械投降。
刘归望想到沈问澜对季为客那个百般纵容跟伺候祖宗一样就越想越来气,禁不住骂沈问澜:“怂逼。”
他把这信揉成一团废纸,随手扔了。自己穿好衣服,茶妈在门外喊道:“少爷,少爷你起来了?”
“起来了。”刘归望叫她进来,问道,“他呢?”
茶妈自然知道他在问谁,一阵一言难尽,道,“上午时候老庄主叫他去看一看老夫人,然后我们一起回来了,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
刘归望:“……哦,我知道了。”
刘归望走出房间的时候夕阳将要落下来了,天色黑了大半。他走到湖边的时候,果然看见了正倚着柳树一言不发看着湖面的白问花。
北亿的冬湖面是不结冰的,夕阳余光洒在上面,如同在湖面上燃起了一层波光粼粼的火。
白问花托腮一言不发的看着,怀里的剑似乎是受到情绪波动,剑鸣声时不时的虚弱响着,似乎是有气无力的悲鸣。
这一片枯草多,踩下去动静不小,白问花自然注意到了有人来,也知道了是谁来。
“我小的时候。”白问花云淡风轻道,“我娘一直打我。”
“她觉得我的降生没能让我爹对她好,反倒因为我体弱,他觉得我娘生了个废物,比以前打得更多了。”
“她总说不该生我,好几次都要把我掐死。我就吓得一直哭,一直哭。我哭的时候我爹更心烦,于是我越哭就越挨打,成了恶性循环,到最后哭都不敢哭。”
“我爹不在,她就对我发脾气。一边掐我,一边说,你要是死在我肚子里就好了。”
说着说着他自己都有些觉得可笑,轻笑一声,接着道。
“但是我要死的时候,她又每次都拍着我给我顺气,说我不能死,要是她掐死我了,我爹回来就要把她打死了。”
“我从小就知道我这一生舒服不了。”白问花平静道,“所以我很谢谢你。”
“你谢我什么。”刘归望眼睛红了一圈,坐下来咬牙切齿的问,“我有什么好谢的?我从前那么对你,我有什么好谢的?”
“我没怪你。”白问花突然有些哭笑不得他如此在意那二十年里做过的事,转过头刚想再笑两声,看见他那副活像要把人生扒了的表情就忽然噎了一下,“……怎么了?”
“生气。”
“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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