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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天国-第5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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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堡前哨的三位武圣人的圣骨朝圣的信徒之外,洛滕索堡就显得十分偏颇了。

不过七月中旬的一天,洛滕索堡却忽然变得再次热闹起来,一个让城市里很多人为之欣喜的消息忽然传来,即将返回君士坦丁堡的皇帝,将在洛滕索堡停留。

这个消息让城市里的居民立时感到心意若狂,不过这个喜悦固然是因为皇帝的到来,不过更多的原因,还是因为人们知道,在这里保存着罗马三位武圣人圣骨的教堂里,将进行一次由皇帝本人亲自主持的盛大弥撒。

而做这个盛大弥撒的原因,则是因为罗马人在前恰纳卡莱所取得的重大胜利。

不过这并不是最为重要的,随着两天前传来的一个被传得越来越真实的传言,人们相信皇帝会在这次弥撒中宣布一个消息是否真实,那就是英格兰国王理查,已经在罗马境内一个叫诺阿比旺的小村中战死

当这个消息由一些从诺阿比旺来的村民带出来时,很多人完全不能相信,而且以为这不过是另外一个谣言。因为关于理查已经逃离了罗马的传说早在十字军还没有战败时就已经到处流传,而且因为一部分十字军依旧死守前恰纳卡莱要塞,关于理查被围困在要塞里的传言又到处流传。

所以当从阿诺比旺村传出这个消息,却又一时间无法证明时,人们开始并不相信。

可是很快,随着一些在路上被俘的十字军士兵和贵族骑士的描述,人们越来越相信关于理查可能已经死在那个叫阿诺比旺的小村子里的说法,当赶在归来的近卫军前面的使者带来皇帝将在洛滕索堡举行弥撒时,很多人相信这将是皇帝向世人公开确认英格兰国王下落的时候。

事实上就在两天前,同样的消息已经传到了伦格的队伍里,经过诺阿比旺村搜寻逃脱的十字军散兵的罗马农兵在那个村子里见到了一群经过了几天却依旧紧张无比,惶恐不安的当地村民和农兵,当他们看到了那座被烧着后就再也没有人敢去靠近,以至始终保持着几天前那种惨象的被烧焦的教堂和被匆匆收殓在一起的那些烧焦的尸骨后,从一些没有被洛伯埃尔老爹他们带走留下的遗物中,搜索队依然惊愕的发现这些面目全非无法辨认的法兰克人,生前显然都有着令人不容忽视的重要身份,再一想到从十字军中传出的那些关于理查乔装匿名离开军队的传言,搜索队立刻带着那些证物匆匆返回军队,很快关于可能发现了英格兰国王下落的消息,就立刻向四面八方传出。

当伦格在路上接到这个消息时,他有一阵先是莫名错愕,然后他立刻下令派出身边的侍从大臣赶往诺阿比旺村。

虽然对于历史上理查在返回英国的途中因为泄露行踪被俘,随即囚禁将近两年,而最终这位有着狮心王威名的国王战死沙场的下场记忆犹新,可是伦格却还是没想到,历史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发生了如此奇特的变化。

对于理查的死,伦格并不如当初对腓特烈的意外死亡那样感到了威胁,当初德意志气势如虹的东征大军这时早已随着腓特烈的死去烟消云散,而腓特烈的儿子亨利从这一年开始将面临着来自意大利城邦国家一次比一次更加强劲的叛乱,而这一切的背后,既有着教廷的驱使,也有着来自东罗马的身影。

早在当初伦格派阿历克斯出使教廷时,他就已经从霍亨施陶芬家族与梵蒂冈那根深蒂固的矛盾和仇恨中看到了足以牵制德国人的希望,随着德意志骑士团为了尽快向北方发展与君士坦丁堡建立起了某种微妙的关系,德意志王国已经不足以给罗马带来更大的威胁。

正是因为这样,伦格才能有把握的发出与十字军之间不死不休的誓言,当初从欧洲出发进军圣地的十字军,随着腓特烈的意外身亡,腓力的负气退出和在耶路撒冷的场场血战,早已经再也不复当年出发时那意气风发咄咄逼人的气势。

那不过是因为饥饿和贪婪变得更加疯狂的野兽而已,而伦格相信,对这样一群野兽毫不留情的予以歼灭的结果,就是足以能够以此震慑欧洲诸国,甚至能够彻底震慑梵蒂冈,从而为罗马的未来带来至关重要的几十年的安宁。

这一切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在不停的计划实施,一切看上去虽然并不十分顺利,可是却又始终循着这条伦格所希望的方向发展,到了现在,伦格发现自己的目的似乎就要实现了。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实现这个伟大目标的代价,却是阿赛琳的生命

在等待消息的那两天中,伦格的心情时而激动时而紧张,他在夜晚难以入睡时给妻子写信,在信里他向埃罗帕西娅诉说他很早之前就在酝酿的各种计划和构想,不过更多的是把一些不可能向旁人说出的关于未来的发展给妻子仔细的描述出来。

“我的埃罗帕西娅,我相信你一定能够理解我所说着的这些,因为这其中同样有着你的梦想,我们要在罗马建立起能够让所有罗马人都能享受到先辈知识的学校,要让君士坦丁堡大学不止教授人们知识,更成为在这个黑暗的时代启迪光明的殿堂,罗马将向圣地派遣属于帝国的骑士团,不过我相信那将是一次和平与拜访式的征服,就如同在祈祷者中间,既没有公教徒也没有正教徒,都是上帝的子民一样,那将是一场与异教徒之间不用利剑和长矛的战争,一场足以让所有人从疯狂和偏执中寻找到理智和光明的和平的战争……”伦格在信中这样写着“至于罗马的海军,我想他们最终要离开地中海向着更远的海洋进发,因为那样我们的后人也许就能够发现做梦都没有想到过的新世界……”

伦格这样给妻子写着,在那个时候他把对即将临产的妻子的思念和阿赛琳死后一直压抑在心底里悲伤全部通过对未来的畅想宣泄出来,直到之前派出的侍从大臣给他带来了一个足以让他确定理查的确已经死亡的消息。

看着手里一个虽然已经被擦拭得很亮,可上面斑斑黑渍依旧会让人联想到可怕情景的硕大纽扣,伦格不禁心头一阵感慨。

因为胆怯和畏惧,那些村民没有从烧焦的尸体上抠下这颗已经与粘黏在尸骸上的衣服碎片凝固在一起的纽扣,当然,那农兵也不会知道,这颗不起眼的黄铜纽扣上铭刻着英格兰的王室印记和一个理查名字打头的拉丁字母。

微微沉吟着的伦格轻吐了一口气,在后世号称伟大的,勇敢的,不可战胜的英格兰国王就这样几乎默默手机的死在了罗马一个偏僻的小乡村里。

根据侍从带回来的消息,在之前曾经有一批当地的农兵带着从被烧死的法兰克骑士身上收集到的各种证物和战利品离开村子向当地的行省长官报信,在那些被带走的东西当中,就有着英格兰国王的王冠

可是那些人在离开村子之后,就好像忽然凭空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有了消息,没有人知道他们是遭遇了意外还是因为贪图那些财宝而挟宝潜逃,可能从此之后这都将是个永远无法解开的谜团,而英格兰的王冠,也可能从此再无下落。

西方三名王之一的理查,就这么死了?这么想着的伦格看着帐外的天空默默出神,过了一会后,他忽然轻声一笑,随后就好像再也不想为某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牵挂似的,把那颗纽扣随手扔给了站在旁边的阿历克斯。

“传我的命令,”伦格向阿历克斯轻轻的说“近卫军将在洛滕索堡停留,我要在那里做一次公开弥撒。”

“陛下,是要向罗马的三位武圣人感谢保佑罗马军队获得了胜利吗?”阿历克斯有些激动的问。

虽然并不是真正的罗马人,可是一直热衷于让自己成为骑士典范的阿历克斯却对罗马的三位武圣人有着极高的虔诚,就如同罗马军队把那三位曾经因为为罗马做出不朽贡献而封圣的罗马统帅视为罗马的保护天使一样,阿历克斯也把那三位武圣人视为自己为之效仿的楷模。

“该是让罗马人,甚至是所有法兰克人和萨拉森人知道这场战争结束的时候了,”伦格向阿历克斯微笑了一声“要知道我们所做的一切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杀戮,而是希望能尽快结束这种血腥而又毫无意义的行为,现在该是宣布这个的时刻了。”

听着皇帝的话,阿历克斯心中立刻涌起一阵激动。

随着在皇帝身边时间渐长以及之前出使梵蒂冈和那些城邦国家,阿历克斯无疑是伦格身边对他的计划和意图最为熟悉和了解的人之一。

在很多人还在为皇帝坚持对法兰克人予以斩尽杀绝的举动感到不可思议,甚至觉得皇帝是被仇恨蒙蔽住时,阿历克斯却已经深深的了解了伦格的意图。

对于罗马来说,彻底消灭法兰克人军队,特别是以德意志和英国人为主的十字军的结果,意味着之前被腓特烈和理查从本国中带出来的最精锐的军队,已经随着在东方的历次战争的消耗中彻底损失殆尽。

而不论是此时正疲于奔命的德意志人,还是显然显得过于遥远的英格兰人,都是在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向罗马复仇的。

随着在梵蒂冈支持下的意大利城邦国家的叛乱给德意志带来的动荡,和伴着理查阵亡与英国军队损失殆尽,那头有着无比狡智的法国狐狸,难道会这么简单的放过重温当初诺曼公爵对英格兰人伟大征服的梦想吗?

阿历克斯觉得自己似乎已经看到了在不久的将来,整个欧洲即将出现的无法描述的巨大狂澜,而皇帝主持的宣布第三次十字军东征结束的公开弥撒,将很可能就是揭开这个狂澜的序幕。

公元一一九一年七月十六日,一声号角从洛滕索堡的郊外首先响起,早已听到消息聚集在堡墙上的民众听到号角声立刻发出了一阵欢呼。

虽然还看不清远处的景致,不过人们已经迫不及待的激动的踮起脚尖仔细打量着。

从远处树林的后面升腾起来的一簇烟尘让民众们再次发出阵阵议论,当看到出现在最前方的黑色圣十字旗时,洛滕索堡垒的城墙上立刻爆发出一片欢呼。

当近卫军逐渐靠近时,民众们不禁睁大了眼睛看着这支神奇的军队,这些是曾经与皇帝一起并进作战在耶路撒冷城墙上血战的士兵,而后,他们就一直跟随着皇帝南征北战,从北方边境到小亚细亚,从塞浦路斯到前恰纳卡莱,每当战场上出现危机的时候,“近卫军,前进”的呐喊声就会在最危险的地方响起,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士兵倒下去,他们是在一次次的战斗中战死,可是近卫军的威名却随着这一次次的战斗流传出去,所向披靡。

几个年轻女孩用力挤到了最前面,她们把手里的花朵轻轻扔在路上,那是一丛丛黄色的小花,当看到近卫军士兵们无声的从她们面前经过,看着那些虽然身上多少依旧带着大战时留下的伤痕和烙印,可是却始终沉默坚定的催马向前的士兵,一阵莫名的悲戚在人群里逐渐蔓延开来。

为了能够尽快赶回罗马,伦格带着挑选出来的一千名近卫军跃马千里,跋涉赶回,在海上的战斗,在君士坦丁堡城下的血腥,在一路阻挠打击法兰克人的追击和最终在恰纳卡莱要塞的血战后,这个时候跟随他回到洛滕索的,却只剩下了不足五百人。

胜利的代价是那么巨大,甚至巨大到让人无法从胜利中感受到喜悦,而就是在这短短的一段时间里,十字军给罗马带来的,更是难以形容的巨大创伤。

无数村子受到了法兰克人的洗劫,原本丰盈的田地因为战乱变得一片荒芜,而更多的人不得不背井离乡逃离家园。

现在,罗马已经获得了胜利,可是看着那些全身伤痕,有的甚至已经变成残废的士兵,想着自己已经死去或者可能再也无法见到的亲人,罗马人之前的喜悦渐渐被一阵阵不可压抑的悲伤取代。

一簇簇的黄色小花从人群中投出,它们随风飘摇着落在经过的近卫军士兵们的马蹄下,在这种无声的祝福中,近卫军跟随着伦格进入了洛滕索堡。

洛滕索堡教堂,是一座依山而建的石头教堂,整座教堂最高的地方,就是教堂的祈祷殿。

当看到皇帝时,早已等在教堂院外的神甫们立刻向前走去,不过让很多人感到意外的是,手里持着法杖的教区主教却没有按照正常对皇帝的仪式行礼,而是向着皇帝深深躬身,同时捧起了皇帝的手,在附近人们的低声抽气声中,亲吻着伦格戴在手上的铁护手。

“主教大人,我想您已经接到我将在这里举行公开弥撒的信了,”伦格向主教微微致意,他知道主教的这个举动已经多少有些僭越,虽然被视为圣子正是罗马人为自己的皇帝感到自豪的地方,不过迄今为止,还没有哪位教区主教和牧首会如此公然的向他做出这样的表示“主教,战争已经结束了,现在该是为我们逝去的亲人安魂的时候,愿他们的灵魂得到安息,愿他们在天堂得到安宁,愿我们所有人能不再遭遇这样的劫难。”

“陛下,这是我的荣幸,也是洛滕索堡的荣幸,”主教再次躬身行礼“上帝会听到您的声音,这是在天的父对您的恩宠。”

一声声洪亮的钟声响了起来,在钟声里,伦格缓缓脱下身上被征尘染脏的红色披风,他沿着向上的台阶缓缓而行,在他的身后人们默默的注视着皇帝的背影,这个时刻对所有人来说显得那么神圣。

看着皇帝走到最高台阶上之后转过身来的背影,近卫军中忽然爆发出了一阵激昂的欢呼:“罗马皇帝万岁”

听着这欢呼,伦格的心不禁微微一紧,他知道这些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士兵一定会始终跟随在他的身边。

“万能的上帝呀,我在这里为所有在战争中死去的人祈祷……”

伦格的声音在教堂里回荡着,听着皇帝的祈祷,远远站在后面的人们中隐约露出丝丝哭泣。

“我为那些为了信仰而远离家乡战死的人祈祷,为了那些保卫自己的家园与敌人血战而死的人祈祷,为那些因为被视为异教徒而被残酷杀害的人祈祷,也为理查,腓特烈和所有我们的敌人祈祷,”伦格的声音平静而安详,他显然听到了身后人群当中传来的诧异的低呼声,不过他却不以为意,随着他缓缓站起转过身来,他的眼睛看着教堂里的人们,大声的说:

“我们祈祷上帝的荣光照耀我们所有人,在上帝的真意面前,每个人的灵魂都将得到公正的审判,不论是基督徒,异教徒,不论是卑贱的奴隶还是高贵的贵族,不论是得到上帝祝福的婚生子还是只因为欲望而降临的私生子,愿上帝赐福给我们所有人,远罗马得到属于我们的来之不易的和平”

伦格大声的把心底里的话呐喊出来,他的声音在教堂里萦绕不去,看着人们脸上各自不同的表情,他的脸上慢慢露出了微笑。

经过了这么久的奋斗,他终于可以把自己内心中的话完全袒露出来了。

就在这时,祈祷殿门口忽然一阵人影闪动,随着一个人影急匆匆的进来,人们听到了这个近卫兵大声禀报:

“陛下,马克西米安大人的军队到了。”

第六卷命运之诗第二百七十八章 变!

第六卷命运之诗第二百七十八章 变!

随着一阵甲胄摩擦和厚底的皮靴踏在走廊地上发出的回声,房门先是被轻轻敲响,随后打开。看着站在门口的马克西米安,伦格脸上浮现出了淡淡的笑意。

和之前虽然健康但是却略显单薄的外表比较起来,马克西米安显得健壮了许多,在北方草原上两年的经历让他看上去显得比之前更加稳健,那双深栗色的眼中透出的已经不再动辄激动的兴奋,而是一种凝重。

不过当看到伦格时,行省总督有那么一刻依旧无法抑制心中的激荡,他几步走到皇帝面前向伦格低下头,同时嘴里夹杂着喜悦恭敬和谨慎的恭声说到:“陛下。”

“我的朋友,”伦格向马克西米安伸出两臂,他走上去几步紧紧拥抱马克西米安,同时激动的用力拍打着自己这个前任书记官的脊背“马克西米安,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在巴尔干山里迷路了呢。”

“请原谅我没有能在您最需要的时候给予您任何帮助,”马克西米安低着头向伦格说到,他的声音里透着浓重的歉意,当他抬起头看着伦格时,脸上更是浮现出难掩的歉疚“当听说您一个人带着军队与十字军作战时,我真为自己感到惭愧。”

“不过你能来就好了,而且我相信接下来你要做的事情还很多呢,”伦格用力按着马克西米安的肩头“我们已经有很多时候没有见面了,不过我想我们聚会的时间还是不够,大概你已经接到我之前下达的命令,前恰纳卡莱要塞的法兰克人必须尽快解决,只有这样才能真正有效的震慑整个欧洲。”

说到这里,伦格低声对马克西米安说:“在这之后我会派你去做另外一件事,那时候可能我们要有更长一段时间见不到了,其实如果之前你能尽快赶到,也许我已经派你去办那件事了。”

“陛下,看来我有必要向您建议应该修建一条从君士坦丁堡通向北方行省的道路,”马克西米安脸上略微露出苦笑“从接到使者的来信到带领军队出发,我只用了不到四天的时间,可是在路上我用的时间足够返回圣地了。”

“我知道马克西米安,修建道路并不止是北方行省的事,说起来我已经有了计划,不过按照这个计划,也许要很多年之后,甚至在我们的有生之年都无法看到它彻底完成,”伦格揽着马克西米安的肩膀走向桌旁“我已经决定在整个罗马建立如同马克西米安大道那样的完善体系,也许这个任务依然要由你来完成。”

“陛下,您是说要在整个罗马帝国修建马克西米安大道吗?”马克西米安愕然的看着伦格,他原本尽量保持的矜持在这时似乎就要荡然无存,因为激动他的鼻孔微微扇动,眼睛中透出的喜悦和渴望在这一刻让他再一次变回了那个当初跟随在伦格身边的小书记官。

“对,如果说从考雷托尔到博特纳姆修建的道路只是一个准备,那么这一次我们无疑是要做出一个创举的,”伦格笑着说,他一边示意马克西米安跟着自己走到桌边,一边从桌上众多各种手稿地图当中找出一份递给年轻的总督“看看这个,只要这个计划实现,我们两个人都至少能在未来的史书上留下令人难忘的一笔。”

马克西米安尽量压抑下心中的激动认真看着,当他看到在地图上标注出的一条条线段,和一些他曾经在修建考雷托尔的“马克西米安大道”时皇帝就曾经给他做出的道路上各种枢纽和城镇的标志时,他的脸上不禁因为激动而透出一丝涨红。

如果说从考雷托尔通向博特纳姆的那条道路的修建,是让马克西米安从一个简单的书记员跃身为伦格身边能够与那些将领属下相比的人物,那么他知道,当地图上的这个宏大的计划完全变成现实的那一天,就会如同皇帝所说的那样,他的名字不但会在罗马,甚至可能会在未来任何一部史书上得以流传。

“陛下,这是我见过的最宏大的计划,我相信即便是和凯撒,君士坦丁大帝或者是查士丁尼皇帝的功绩相比,也不会有任何的逊色,”马克西米安看着地图轻声说着,他的眼睛顺着地图上的那些图线不住移动,似乎隐约已经看到了一幅壮观的画卷展现在他的面前,他微微喘息着,然后在好像做出某种决定后抬起头,用一种奇怪的神色看着伦格说到“陛下,请您把这个荣誉奖赏给我,而我会给您足够多的报答。”

伦格没有在意马克西米安那种奇特的表情,虽然修建一个覆盖整个罗马,进而最终成为连通东西方的交通枢纽的庞大道路体系的计划已经在他的心中酝酿很久,不过这个时候伦格真正关心的却并不是这个。

他示意马克西米安绕过桌子来到他的面前,在认真的看着总督的脸一会后,伦格缓缓的从桌上拿起了一张看上去刚刚写好的文件,递给了马克西米安。

“这个计划需要的时间太久了,也许真的在我们的有生之年都无法看到结果,不过在这之前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做。”

望着马克西米安随着读着文件上的内容脸上渐渐露出凝重,到了后来甚至震惊的神色,伦格神情平静的等待着自己这个前任书记官的反应。

那份文件上记录的,正是之前伦格在洛滕索堡教堂里所做的公开祈祷的内容,在这份已经被伦格命名为“洛滕索堡宣言”的文件中,他的那些话被忠实完整的记录了下来。

“陛下,请原谅我没有完全明白您的意思,”马克西米安的呼吸略微显得有些紊乱,他先是伸手拿起桌上伦格事先让人为他准备好的葡萄酒呡了一口,接着好像依旧觉得口干舌燥似的,一口把杯中的酒水完全喝光“陛下,在您的这份祈祷词中说,即便是异教徒也会应该得到上帝的恩泽,而不论是敌人还是上帝的子民,都有着获得救赎的权力,陛下,如果是这样,那么我们当初誓死守卫圣地又是什么?那么多人为了光复耶路撒冷而牺牲的壮举不是完全毫无意义了吗?”

“不,马克西米安,那些血没有白流也不会白流……”

伦格轻轻摇头,他转身走到窗边,看着教堂山下影影绰绰闪动的火把和洛滕索堡外点起的灯光,那是马克西米安带来的北方军团,按照伦格的命令,他们第二天就要赶赴前恰纳卡莱,而更远的目的地这时也已经在他的计划之中。

“马克西米安,就如同你说的那样,我们曾经一起在耶路撒冷流血作战,很多人为了保护那座城市付出了生命,不过圣地究竟意味着什么?或者说耶稣基督为什么告诉我们,那里是人间的天国?”伦格背对马克西米安轻声问着“我们,法兰克人,还有萨拉森人在那里相互交战的时间已经太久了,可是你想过没有,这一切难道是上帝希望我们做的吗?上帝不是世间所有人的创造者吗?如果是这样,那么萨拉森人难道不是同样由上帝创造的?可是如果不是这样,那么异教徒是由谁创造的?难道还有另外一个造物者?如果那样,上帝又是什么?”

“陛下”

因为站起来时的激动撞翻身后椅子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马克西米安瞠目结舌的看着伦格的背影。

一时间他的心头一片混乱,既觉得必须反驳这种可怕的言论,可一时间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他惶恐的看着背对他的皇帝,许久以前曾经在祈祷者圣殿的书房里看到过的那些伦格手稿里已经隐约透出的内容再次出现在他心头,不过现在的皇帝显然已经比那时更加直白,也更加强大,这强大甚至已经可以让他用这种质疑般的方式,去自己诠释心中对上帝真意的理解。

“马克西米安,在解决了前恰纳卡莱要塞之后,我已经决定不再让你担任北方行省总督,”伦格转过身忽然说“不过虽然我更希望你能尽快开始实施我们的道路计划,不过在那之前我有一个更重要的任务交给你。我相信在所有人中你是最适合的人选。”

伦格说着缓缓从桌角拿起了一个封得很严实的木匣,看着这个外表没有任何花纹的朴素木匣,他的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柔情。

“我将任命你为罗马帝国驻守圣地的骑士团分团长,我们要在被烧毁的祈祷者圣殿的原址上重新树起圣十字旗,要让祈祷者们重新走进神殿,而救赎骑士团的耶路撒冷分团也将重新在圣地宣誓誓死守卫耶稣基督用生命为世人创造的天国。”

“陛下,您要重新东征圣地?”马克西米安难以置信的看着伦格,他的嘴巴微微张开,似乎要说什么却又一时间无法开口。

“应该说是遵循上帝和基督的意志去寻找圣地。”

伦格向马克西米安淡淡的一笑,他这时不由想起了几十后德意志国王腓特烈二世那对耶路撒冷神奇的“拜访式征服”,虽然那次所谓的征服带来的结果是腓特烈二世彻底得罪了梵蒂冈而被扫地出门,但是也正是从那个时候起,持续百年的对异教徒的东征开始完全摆脱了梵蒂冈教廷的掌握,也是从那个时候起,随着来自东方草原的蒙古铁骑卷来的征程,法兰克人和萨拉森人之间,出现了一种时间漫长的微妙关系。

对于罗马来说,这种微妙关系自然并不是好事,这让那些西欧各国在未来面对奥斯曼帝国对罗马的蚕食时不闻不问,最终坐视东罗马这个千年帝国的灭亡。

不过,如果这种与萨拉森人间的微妙的关系首先是由罗马来建立呢?那么在奥斯曼人还没有崛起的时候,罗马将会尽早摆脱与萨拉森人之间常年的战争,而在十字军损失惨重铩羽而归的情况下,随着罗马乘机向欧洲甚至是梵蒂冈施展影响,完全能够消弭的第四次东征对罗马造成的灾害,也足以能为罗马争取到足够多的时间。

正是因为这样的想法,伦格才会决定派马克西米安重新返回耶路撒冷。

“你将是我派向圣地的代理者,虽然不论是萨拉丁还是阿迪勒都是了不起的萨拉森王者,可我相信你是不会让我失望的。”

伦格的话让马克西米安一时间感到恍惚,他愣愣的看着皇帝,心底里因为矛盾而搅动起的激荡让他感到阵阵憋闷。

他不由自主的扯开脖子上链甲的搭环,在喘息了一口气后,他试探的低声问着:“陛下,那么您认为萨拉森人真的会接受我们这种方式的……‘征服’?”说到这里马克西米安略微沉吟,事实上在心底里他已经很清楚,如果这一切真的如皇帝所预料的那样发展,那么罗马帝国可能将会从此迎来一个与之前任何时候截然不同的局面。

很多年来,虽然真正导致战争的原因还是因为土地和财富,但是每次战争却始终都披着宗教的外衣,在讨伐异教徒的借口下,双方的民众总是以一种誓死不休的热忱投入战场。

可是如果真的能实现皇帝所预言的那种情况,那么罗马不但至少能在面对异教徒的时候得以缓和,甚至更可以借着重新在圣地建立起基督教堂和驻守骑士团的荣耀,对欧洲各国甚至是梵蒂冈教廷施以影响,那不论是对正教还是对罗马来说都有着非凡意义。

而这对于祈祷者教团来说,也许可能就是从此凌驾与东西方两大教会,甚至可以成为整个基督世界的仲裁人

马克西米安似乎在这一刻看到了无数的荣耀向教团和自己涌来,在北方行省的一年多当中,他深深的感受到了权力给他带来的荣耀,不论是身为罗马帝国的北方总督,还是做为祈祷者教团在北方进而是从罗马到基辅的广袤草原上的所有祈祷者教众的教团领袖,那种权力给他带来的甜美感甚至让他时常觉得自己是在梦境之中。

而如果一切真的如皇帝所说的得以实现,那么他能够得到的,将不止是世俗的权力,财富和荣耀,甚至也许有一天他也会如同洛滕索堡所敬奉的三位武圣人一样,成为得到世人崇拜的圣徒。

难道现在人们不是已经在传说着,皇帝身边的使徒们吗?

马克西米安的嘴唇微微发干,他认真的看着伦格,心中琢磨着是否应该做出某个最后的决定,在经过了一阵犹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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