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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天国-第4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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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君士坦丁堡的梅塞大道上,伦格第一次把他妻子的地位推上了一个一直被很多人崇敬,却始终不敢公开承认的地位。
超越在天的圣人的,将是什么样的地位,这样的想法本身就令人感到畏惧。
自从破坏偶像的动乱时代结束之后,虽然最终获得了妥协,但是却始终留下了对神圣存在究竟喻义如何的辩论和分歧。
可是这与玛蒂娜现在的身份相比,却似乎变得反而微不足道了。
站在上帝身边,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加明白无误的呢?
当灵车在皇帝,贵族和无数的民众护送下终于来到大教堂时,早已等待在那里的民众发出了一片低沉却令人震撼的祈祷声。
不论玛蒂娜生前如何,当她安静的躺在黄金铜棺里时,整个罗马为之落泪,而也就是在她的铜棺进入索菲亚大教堂时,一个完全超越了所有圣人,甚至超越了那些追随耶稣基督的使徒们的神灵,在这一刻出现在了人们的心中。
………………
静悄悄的宫殿里,罗马的大臣们默默的站在皇帝面前。
伦格的手里握着一张厚厚的羊皮纸,看着那些人他的手指微微敲击着椅子的靠背,看着那些脸,他能够想象这些人这时心目中在想些什么,也能想到他们这时的心情是什么样的。
“为玛蒂娜封圣,或是让她成为更为神圣,这一切都不是玛蒂娜愿意看到的,我相信如果可能她更愿意呆在我的身边。”伦格缓缓的说“可是她的确离开了我,这是上帝的安排,所以我要为她修建一座陵墓教堂,不过在这之前我相信你们一定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对我说。”
“陛下,的确有很重要事情,而且我相信这也是所有人都最为关心的,”已经从震动中清醒过来的米蒂戈罗斯已经变得平静许多,当他说话时,他看到旁边的阿莱克修斯脸上难看的神色,不过这个时候他已经顾不上是否抢了亲王的风头“罗马皇后的位置必须尽快得到确立,而且我相信这也是先皇后的愿望。”
听到终于有人提到这个,大臣们中间霎时响起了一阵低低的议论声,而伦格握在手里写有玛蒂娜墓志铭的羊皮纸,则被攥得更紧。
………………
“真的吗?要立刻立后?”一个贴身女侍略显焦急的追问着“是不是埃罗帕西娅小姐很快就会成为罗马皇后了?”
听着那些自己之前从宫外带进来的女仆们的议论纷纷,埃罗帕西娅发出一声淡淡叹息。
为玛蒂娜举行的弥撒仪式她没有参加,或者说没有让别人发现她。
当看到街上发生的一切时,埃罗帕西娅受到了巨大的震动,她不知道自己能成为什么样的罗马皇后,但是她知道自己永远成为不了玛蒂娜那样的罗马皇后。
一阵脚步声忽然从远处传来,当女侍们似乎听到什么消息发出惊讶时,埃罗帕西娅走出了房间,
“发生了什么事?”埃罗帕西娅看着神色紧张的女侍们问着。
“小姐……”一个女侍有些犹豫不决的开口说着“刚刚听到个消息,塞浦路斯的佐薇回来了。”
第六卷命运之诗第五十三章 女王波澜(上)
第六卷命运之诗第五十三章 女王波澜(上)
金角湾中,寒风刺骨。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罗马与塞浦路斯舰队,如同一头巨大的猛兽般,从远处的海面上破浪而来。
在金角湾面向外海的灯塔上,罗马的士兵看着远处逐渐行来的舰队,吹响了沉闷的号角。
那号角声划破寒冷的海面传到了行进在最前面的厄勒冈上在桅杆间带起了一连串的呜鸣。
阿赛琳默默的站在船舷边,听着那透着孤寂的号角声,在身后手下的注视下,她垂下眼帘略微沉思,随后向身后下令:“命令舰队在金角湾里停靠,让米利厄诺斯来见我。”
肥胖的胖子乘着摇晃的小船来到了厄勒冈上,当他看到一条腿支撑着身子,坐在一个木墩上的阿赛琳时,他稍微沉吟,然后慢慢走到她的身边。
“玛蒂娜,真的是因为难产死的吗?”阿赛琳的声音显得很寂寞,她微微瞥了一眼似乎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米利厄诺斯,然后用一种透着些许疲惫的声调淡淡的说:“也许这对她来说是件好事。”
米利厄诺斯不知道这个时候还如何回答,他知道自己最好沉默,因为不论如何回答都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那么说,最终胜利的那个埃罗帕西娅喽?”阿赛琳歪头看了看胖子。在侧着头想了想之后,她忽然双腿用力在甲板上一顿,随着“咚”的一声响声,她矫健的身子立刻站了起来“我要进城去见伦格,舰队就交给你了。”
说到这儿,阿赛琳的声调略显加重的叮嘱着:“不要让任何人上岸,随时听候我的命令。”
米利厄诺斯肥实的鼻尖有点冒汗,他不知道这个任性的女海盗会干出什么事情来,一想到她可能会因为嫉妒吃醋挥舞双剑冲进圣宫,甚至可能会去追杀那位还没来得及戴上后冠的新皇后,胖子就觉得一种大祸临头的可怕。
在这个时候,哪怕阿赛琳做出一点出格的事情,都可能会让米利厄诺斯和他的伙伴们之前所做的一切前功尽弃,虽然没有亲眼看到罗马民众,因为皇后的逝去举国悲痛的情景,但是只要一想到阿赛琳在这个时候做出失态的事情,海军统帅就不由的感到头痛欲裂般的痛苦。
“你认为我会怎么样?去杀了那个女人?还是去向伦格吵闹?”
看着胖子脸上的神色,阿赛琳忽然笑了起来,她一边轻轻纵身跃上船帮,沿着绳梯向下面的小船降下,一边抬头看着站在甲板上向下望着她的胖子:“管好我的的舰队,也许很快我就要用得着他们了。”
阿赛琳的话,让米利厄诺斯的心再次猛然一跳,但是他还没来得及揣测阿赛琳的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阿赛琳已经轻轻落在小船上,在略微晃动一下后,她立刻站直了身子。
“到军事门去。”阿赛琳向划桨的水手吩咐着。
小船顺着战船高耸的船舷向前缓缓划动。在海风的吹拂中,阿赛琳微微解开绑在脑后的丝带,一时间乌云般的黑发立时在她脑后随风飘扬。
君士坦丁堡第三座军事门的石砌码头上,一个少年孤零零的站在那里,看着逐渐靠近的小船,少年黝黑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当小船微微碰到码头刚刚一晃,胡斯弥尔已经向着跳上岸的阿赛琳轻声祈祷:“安拉保佑您,伯爵小姐。”
“小胡斯弥尔,”阿赛琳上下打量着穿上了一身罗马服饰,看上去比以前更加健壮的萨拉森男孩“我听说你已经成了书记官,真没有想到,当初把你从奈利兹那里带出来,居然真的有用了。”
“这是主人的安排,”胡斯弥尔虽然看上去颇为谦虚,但是他的脸上还是露出了隐约兴奋“我现在正在君士坦丁堡大学里学习,很多时候还是由马克西米安大人为皇帝服务。”
“伦格,他还好吗?”听到胡斯弥尔提到伦格,阿赛琳不由露出了牵挂的神色,当看到男孩闻声显出的些许忧虑时,她轻声问着“他很伤心是吗。他是为玛蒂娜伤心是吗?”
“主人真的很伤心,我甚至觉得他有些可怜,现在他除了每天的工作,什么事情都不干,甚至自从皇后去世后,他只看过一次亚历山大,”说到这里,他开口解释着“亚历山大就是玛蒂娜皇后的孩子……”
“我知道,”阿赛琳轻声说,她抬头透过军事门向着远处的圣宫看了看,随后轻轻拍着男孩的肩膀“带我去见他。”
胡斯弥尔点了点头,可是刚要转身却又忽然停了下来,他的眼睛在阿赛琳腰间那两柄长剑上微微闪动,脸上不由露出了一阵犹豫的神色。
对于阿赛琳曾经与伊莎贝拉在圣宫里的那一场堪称举世闻名的争风大战,所有人依然记忆犹新,虽然胡斯弥尔没能有幸亲眼看到,但是一想到这位他早已熟悉的可怕女海盗的一贯作风,他不禁为是否该就这样带着她走进圣宫犹豫起来。
毕竟,现在就有一位能让她变得疯狂起来的贵妇,正在圣宫里。
“你认为我会干什么?”阿赛琳瞥着胡斯弥尔神色古怪的脸“以为我会去追着那个埃罗帕西娅,用剑砍她吗?”
看到男孩尴尬的神色,阿赛琳嘴角挂上一丝略显讥讽的笑容:“小胡斯弥尔,没想到你现在也能象个男人一样想事情了。”
说完这句让男孩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气愤,脸上涨得通红的话,阿赛琳再也不理年轻的书记官,她抖动身上样式奇特的开叉长裙的裙摆,随着翻身跳上已经等待的战马,她的身影向着圣宫的方向疾驶而去。
当腰挎双剑,衣着奇特。黑发飘扬的阿赛琳出现在利奥厅的走廊里时,正在等着皇帝召见的罗马大臣们不禁大吃一惊。
他们愕然的看着大步走来的阿赛琳不由低声议论,当一个近卫兵刚刚挡在她的面前,试图要求她解下佩剑时,阿赛琳的双眼略微一眯,伴着她的左手忽然探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已经从近卫兵腰间响起。
近卫兵本能低头看向自己的佩剑,但是他只看到一个空空如也的剑鞘还在腰带上晃动,而佩剑锋利的剑刃已经抵在他的喉咙上。
“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阿赛琳对虽然紧张却一步不让的近卫兵说“没有人能让厄勒冈的主人放下武器,即使是你的主人也不行。”
说着,阿赛琳随手把佩剑向着旁边的地上一扔,伴着一连串清脆的响声,长剑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飞快滑过旁边那些目瞪口呆的大臣的脚下。
阿赛琳绕过那个近卫兵继续向前走去,当她没有走出几步就看到已经呈现一排站在走廊里的近卫兵时,她的最佳微微浮起一丝冷笑。
“都住手!”阿历克斯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他脸色铁青的穿过近卫兵来到阿赛琳面前,看着女海盗那双湛蓝的眼睛,阿历克斯最终用很重的声调缓慢的说“陛下在等着您,子爵小姐。”
说到这儿,阿历克斯脸上流露出一丝犹豫,不过想了想之后他终于尽量压低声音小声说:“请原谅我的冒昧。不过小姐请您在这个时候不要再让皇帝为难了,陛下这个时候的心情……”
“你们认为我会干什么?”阿赛琳用一种不知道是气愤还是讥讽的眼神盯着阿历克斯,然后她甩动长发,转身穿过觐见室,不等仆人动手,自己用力推开了那两扇紧闭的沉重木门。
外面,只留下站在一起面面相觑的阿历克斯和胡斯弥尔,还有那些神色各异,议论纷纷的罗马大臣。
沉闷的关门声在空旷的宫殿里带起了一阵回音,阿赛琳用背后抵在门上,远远的看着坐在硕大宫殿中间。那张同样硕大的书桌后的伦格。
宫殿里很冷,不过阿赛琳的心却很热。
聚少离多,在这个动荡的时代里,两个可以决定着地中海甚至整个基督世界命运的年轻人,却无法掌握自己的生活。
似乎总是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但是在这之前,虽然也会有着难舍的那一丝离愁,但是这时隔着宫殿的空地,远远的看着对方,两个人的心中却不由升起了一丝伤感。
在这样的一个时代,每一次分离都可能会是永诀,不论是在危机四伏的地中海上,还是在看似奢华的君士坦丁堡里,人们想象不到的命运可能随时让两个远隔千里的人就此错过,再无相见之期。
阿赛琳的心微微跳动,她第一次为自己又能够见到伦格感到这样的喜悦,当玛蒂娜的死讯传来时,她除了感到意外,还有着一丝难言的悲伤。
一想到那个之前还总是倔强的向她展示罗马皇后威严的小女孩,从此之后就再也见不到了,阿赛琳就不禁为自己这一直飘荡的命运感到一丝隐约惊慌。
“我回来了。”
阿赛琳的声音很轻,也很温柔,这让她自己都感到有些意外,她从来没有这种样子,她总是大声呵斥水手,又总是用喊叫命令那些不听话或者说是太笨的海军士兵。
而对于敌人,她的残忍甚至能让最勇敢的战士胆寒,可是现在,她却如同一个远行归来的妻子般温柔的说出了这句话:“我回来了。”
伦格慢慢站起来,他和阿赛琳就那样无声的对视着,没有多余的话,也没有露出太过激动的表情,当他缓缓走过去,把令整个地中海上的人们都为之畏惧的女海盗抱在怀里时,阿赛琳听到了他发出的一声低低的叹息。
“心里很难过是吗?”阿赛琳低声问着,那种温柔的声调如果让厄勒冈上的水手和惨败在她面前的敌人听到,一定会惊愕的张口结舌“所以我回来陪你了。伦格,我回来了。”
一阵发痛的感觉从身上传来,阿赛琳被伦格过于用力的拥抱勒得几乎发出呻吟,但是她却用力咬住牙,只是用同样有利的拥抱回应着心爱的男人。
“不想说就算了,这样就好。”
阿赛琳依然温柔的在伦格耳边低声细语,当她感觉到伦格的身子微微一颤时,她轻轻放松手臂,随着手臂上的重量向下滑去,伦格的身子慢慢跪在了地上,他的手紧紧抱着阿赛琳的双腿,嘴里终于迸发出了一阵低沉的哭泣。
阿赛琳略显粗糙的双手插进伦格的头发,把他的头紧贴在自己修长挺直的腿上,看着自己的男人的肩膀不住的微微耸动,她扬起头看着天顶,轻柔的安慰着:“这里没有别人,你出去的时候还是罗马皇帝,可在这里你可以哭个痛快。”
一阵阵沉闷的哭泣声在利奥厅里回荡,除了玛蒂娜去世的那个时刻,伦格再也没有流过眼泪。
他要为自己妻子撰写墓志铭,要督促尽快为玛蒂娜开始建造一座陵墓教堂,要对付那些试图利用玛蒂娜的死大做文章的人,更要在让公法推行不能停滞的同时,注意着来自地中海另一边,已经蠢蠢欲动的十字军。
这样的伦格是丈夫,是皇帝,是一位军事统帅和变革者,但是却始终不是他自己。
他的悲伤只能深深的压抑在心头,甚至即便是当他自己独处时,他也不能让这股悲伤占据自己的身心,否则他就可能会因为悲痛而失去对随时会出现的事情的正确判断。
可是现在,当阿赛琳来到他的身边时,一直坚持的伦格终于支撑不住,他抱着心爱女人的双腿,感受着那熟悉的胴体散发出来的温暖,一阵软弱让他终于痛哭失声。
阿赛琳弯下腰,抱着跪在地上的伦格的头,她在爱人的耳边不住的轻声安慰,这个时候的她,不是厄勒冈的主人,不是塞浦路斯的女子爵,更不是驰骋地中海的女王,她只是一个不停安慰着心爱的男人女人。
泪水顺着伦格的脸颊流淌下来,几天来的压抑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宣泄,当他终于感觉到阿赛琳在微微衔着他的耳垂轻轻咬噬时,他抬起头,看着那张同样流着眼泪的美丽脸庞。
“我觉得我有罪,”伦格把头轻轻枕在坐在椅子里的阿赛琳的膝盖上“你们每个人都那么美丽,也都那么爱我,可是我却不能让你们得到应有的幸福,玛蒂娜是,你也是,甚至就是埃罗帕西娅也是。”
“告诉我,你爱那个女人吗,那个你的密涅瓦?”阿赛琳低声问着,她的眼神中闪动着令人难测的恍惚,似乎心中在这时正在算计着什么“还是就因为她是密涅瓦你才会‘爱’她?”
听到阿赛琳把“爱”刻意说的很重,伦格抬起头向上望着她迎着看过来的眼神。
“你是想问我,是不是因为她对我有用,我才要立她为我的皇后,是吗?”
伦格直接的询问并没有让阿赛琳生气,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坦然的微笑,望着伦格的眼神她丝毫没有任何闪避。
“对,我就是要问你这个,你是因为爱她才要和她结婚,还是因为她是那个狄奥多的妹妹,而且还是你的密涅瓦才和她结婚?”
“如果是后者呢?”伦格轻声问。
听到伦格的话,阿赛琳脸上的浮现出了一丝傲然,她把伦格的头微微推开站起来走向面向海峡的窗边,当她迈步向前时,她那双修长美丽的双腿如同踩在一根狭长的桅杆上一般走在一条直线上,随着长裙摆动,一阵令人为之心醉的风韵展露无疑。
当走到窗前站住时,阿赛琳推开窗子,随着海风吹进来,她的如云乌发霎时在空中飘扬。
“看看外面,金角湾里有着地中海上最强大的舰队,而且在那些罗马人当中他们究竟在干什么我也不是不知道,伦格,我向你发誓,如果你只是因为她的出身和本事才要娶她,我会毫不犹豫的把你从她那里抢过来,我是塞浦路斯的女子爵,是地中海上的女王,我不会把自己心爱的男人让给任何一个他并不爱的女人!”
阿赛琳的声音在整个宫殿里回荡,她这时看着伦格的眼神,就如同当初两个人第一次相遇时的眼神,那是一个女海盗看着她抢劫的目标的眼神,不过这时的阿赛琳要抢劫的,并不是珍贵的珠宝和黄金,而是一个人!
她的眼神中丝毫没有看着一位罗马皇帝应有的神态,相反,一种她用一种占有者的神色看着眼前心爱的男人。
伦格痴痴的看着阿赛琳,他知道自己为什么爱这个美丽而可怕的女海盗,就如同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那个逝去的娃娃总是牵扯不断,他一边轻轻点头一边向阿赛琳走去,当他伸手揽住她柔韧的腰身时,望着阿赛琳充满询问的脸,他轻轻的回答:“我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对,可是我的确爱她,我爱埃罗帕西娅。我不这和爱你是不是一样,可是我喜欢和她在一起的那种感觉。这不止是因为她的美丽,而是还有一些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知道的东西。”
看着阿赛琳脸上露出的疑惑,伦格揽着她的腰走向窗边,看着海峡里的游弋的舰队,他轻声说:“就如同我喜欢你的倔强和顽强,喜欢玛蒂娜对我的依靠,我也喜欢埃罗帕西娅的那种执着,那种为了追求真相可以忘记一切的认真。”
“她是你的密涅瓦么……”阿赛琳略显气愤的说,她看着外面的海峡,脸上显出了一丝淡淡的愤懑“我知道她懂得那些我也许永远不懂的东西,她能和你用拉丁语相互写情诗,可我到现在连字母都认不全,这就是你爱她的原因吗?”
“可是你也用着她永远无法学到的东西,你的勇敢和力量,还有可怕的地中海女王的威严,也永远学不来玛蒂娜对我的那种依赖,”伦格伸手捧住阿赛琳的脸仔细看着她,然后轻声的说“为什么上帝把你们造得这么美丽,你,玛蒂娜,埃罗帕西娅,可是为什么又让我失去玛蒂娜……”
“还有伊莎贝拉呢?”阿赛琳轻轻说着,当她看到伦格脸上露出的微滞的表情时,她探身微微吻上伦格的嘴唇“你这个风流的小农兵,难道不怕你的女人们向你报复吗?”
“也许报复反而更好,你们当中的某个人杀了我,也许一切反而更好。”伦格微微苦笑。
“对玛蒂娜来说,也许她并不认为这是件坏事,她实现了自己的诺言,”阿赛琳轻声说着“现在该让我去见见你那位未来的皇后了,我想现在整个君士坦丁堡的人都在等着,也许他们正希望看到一幕新的戏剧,既然这样,那就让他们好好看看。”
阿赛琳用习惯的嘲讽神态向着门口看了一眼,然后她放缓声音轻柔的说:“我还想看看亚历山大,我要看看你和玛蒂娜的孩子。”
伦格抬起头望着天顶默默点头,他咬着嘴唇走到桌边,随着用力拉动从房顶上垂下的一根拉绳,房门很快敞开,一个侍从出现在了门口。
“先带女子爵去我父母那里看看亚历山大,然后向她引荐埃罗帕西娅小姐。”
皇帝的命令让侍从吃惊,他低声回应,然后在女子爵丝毫不顾宫廷礼仪,只是和皇帝相互亲吻,根本没有行礼告退就莽撞离开的愕然中,急匆匆的跟在阿赛琳身后跑去。
无数双眼睛落在阿赛琳身上,即便是阿历克斯也不由用袖子擦起额头。
“大人,要请亲王夫人过来一下吗?”胡斯弥尔小声问着。
“你以为这个时候亲王夫人能管得住她们吗?”阿历克斯没好气的斥责着书记官“上帝,为什么汉弗雷偏偏不在呢?”
在人们的注视下,地中海的女王旁若无人的第一次走进罗马皇帝的后宫。
在那里,一位安详的罗马贵妇,正看着摇篮里的两个孩子轻轻微笑,她在等待另一位和她一样的传奇女性的到来。
第六卷命运之诗第五十四章 女王波澜(中)
第六卷命运之诗第五十四章 女王波澜(中)
迈着独特步伐,发出回音的脚步声在波渥忒厄宫中回荡。整个宫殿看上去空荡荡的,甚至有些寒酸。
没有耀眼的珠宝做为点缀,也没有鲜艳的绸缎做为陪衬,这座本身就不起眼的宫殿,看上去与其说是一位未来皇后的临时寝宫,不如说是只稍微比一些宫女们住的仆人房更大一些。
如果不知道,人们很可能会认为这是一位失了势的皇后才会有的悲惨遭遇,却很少会想到,这座宫殿的主人,就要戴上基督世界最令人羡慕的后冠。
阿赛琳镶嵌着薄铁片的靴子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击出特有的声响,说起来这种靴子还是伦格为她设想出来的。
原本按照习俗由整块牛皮制成的包着踝骨的软靴,被切割成了不同的几块,同时在靴底上经过加厚,而且镶嵌加固后的靴子,看上去不但显得那么与众不同,更让她能够稳健的走在厄勒冈的甲板上。
阿赛琳微微有些意外,她虽然从一些传言中听到那位密涅瓦似乎颇为特立独行,但是当她看到波渥忒厄宫中的情景时,却不由怀疑伦格是不是对他未来的皇后有些刻薄。
至少除了两个看上去似乎把畏惧挂在脸上的仆人,她居然没有看到一个像样的女官,直到经过了一个半敞的房门时。她才从里面人影晃动中,看到了几双透着惊恐不安望过来的眼睛。
看到被发现了,那几个女人立刻要把房门关上,这让阿赛琳的心头不禁浮现出一丝怒火,虽然她并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她,可是对于这些肤浅鼓噪的女人,她却没有多少耐心和她们周旋。
阿赛琳伸手一把按住了就要关闭的房门,当女官们因为畏惧发出惊叫时,她不耐烦的用力推门走了进去。
“我要见埃罗帕西娅,还有我听说亚历山大也在这儿,告诉我她们在哪儿?”阿赛琳盯着那些女官问,她相信只要她转身离开,各种谣言立刻就能在这些无聊女人当中横飞,那个时候她们那种编造谎言的勇气,可能连她都会感到诧异呢。
女官们神色慌张的看着阿赛琳,对于这个女人,她们不但早有耳闻,甚至即便是在刚刚过去的“玛蒂娜时代”,她们也知道这个女人对皇帝所拥有的巨大影响和魅力。
即使是做为皇后的玛蒂娜,似乎对这个女人也十分忌讳,不过当她们真正亲眼看到这个传奇般的女海盗时,这些女官不禁目瞪口呆。
“对不起子爵小姐,我们只是宫里的女官……”一个女官脸色苍白的说着,当看到阿赛琳的眉毛微微挑起时,这些女人心中不由闪过关于这个可怕海盗的种种传说,当看到阿赛琳露出的明显不耐烦的脸色时,她们立刻纷纷举起手指向远处一个很普通的房门。
“你们就这样把自己的女主人出卖了?”阿赛琳斜着眼睛看了看那些脸上露出了羞愧的女官。她用她那种别人模仿不来的步伐向后慢慢退去,当她在一条直线上踩着大理石地面时,那种风韵让女官们不禁发呆“如果是在厄勒冈上,叛徒是要被吊死的。”
说完,阿赛琳转身走出房间,留下几个目瞪口呆的女人看着她高挺俏丽的背影向着那扇房门远去。
“上帝,这个异教徒女人真是可怕!”一个脸色苍白的女官几乎晕倒,她扶着墙壁哆嗦的看着阿赛琳的背影“我想那位小姐要倒霉了,她会把她生吞活剥了的。”
“不过,她可真是让人着迷,看她的样子简直比男人还像个骑士,”另一个女官微微探着身子发出感叹“我的上帝,如果她是个男人,我会为她发疯的,就是现在我也觉得那些男人根本和她比不了。”
“快闭嘴,你这个堕落的女人,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会下地狱的!”
身后传来的隐约争吵声让阿赛琳为之讥笑,不过她的眼神始终盯着那两扇紧闭的房门。
那房门看上去颇为普通,不过阿赛琳知道,一个“战胜”了她的女人。正在那里等着她。
把自己的丈夫托付给情敌,这种举动对自认还算熟悉玛蒂娜性格的阿赛琳来说,简直觉得有些荒唐。
她并不憎恨那个娃娃皇后,不过她也清楚玛蒂娜那嫉妒的性格,所以阿赛琳并不认为埃罗帕西娅是这一切最终的胜利者。
也许,真正的胜利者只是那个已经逝去的小皇后。
尽量放轻脚步的阿赛琳来到了房门口,她略微停顿,还稍微注意了一下平时并不很在意的外表,然后抬手轻轻敲响了紧闭的房门。
稍一停息,房门微微敞开了,一个看上去脸上同样透着畏惧不安的女侍出现在了门口,不过和那些女官不同,虽然畏惧,但是这个女侍身上散发着一阵强烈的敌意,似乎是在试图保护着什么。
“我是阿赛琳,也是佐薇,”阿赛琳向女侍说,虽然她知道她们应该早就认出了自己“我要见埃罗帕西娅,还有亚历山大。”
“对不起子爵小姐,如果您是来伤害埃罗帕西娅小姐的,我要提醒您,她是未来的皇后,她的哥哥是……”
“阿芙迪娜,请子爵小姐进来。”一个平静的声音打断了鼓起勇气的女侍,当阿赛琳带着嘲笑从女侍身边身边走过时,她看到了站在房间中央的埃罗帕西娅。
尽管原本应该带带路的侍从已经被阿赛琳远远甩在身后,但是从第一眼看到时,她就知道眼前这个年轻女人,就是那个已经早已听到很多传说的“密涅瓦”。
而埃罗帕西娅也在同时认真打量着阿赛琳。尽管阿赛琳身上过于独特的服饰让她略显意外,不过随即她的脸上就露出了微笑。
这样不才是阿赛琳吗,这不才是那个让伦格溺爱得甚至把罗马的舰队都当成礼物般送给她的女海盗吗?
而阿赛琳先是在略显诧异于埃罗帕西娅的美丽同时,也不由为她那朴素的外表感到好奇。
在这座奢华浮躁的城市里和充满糜烂气息的皇宫中,埃罗帕西娅就如同平淡的一缕青烟,她和四周的一切都显得那么不同,唯一令人瞩目的,就是她那能让男人倾倒的容貌,和那双透着无尽深邃的眼睛。
房间里一时间很安静,两个早已久闻对方大名的年轻女人相互对望着,从对方的服饰衣着,到同样令她们暗暗叹息的惊人美貌,然后她们又在心底里不能不承认,伦格会如此同时痴迷于对方,的确有着他的理由。
女侍不安的站在一边,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勇气在这个可怕女人行凶时站出来保护自己的女主人,但是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立刻跑出房门求救时,一阵啼哭声忽然打破沉寂,接着另一声更响亮的哭声也参与了进来,一时间那阵弥漫在房间里的宁静气息立刻消失不见。
埃罗帕西娅弯腰抱起了摇篮里一个正在不住挣扎哭泣的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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