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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天国-第4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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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这张年轻熟悉的脸,塔索却没来由的开始紧张起来,原本总是挂着圆滑笑容的脸颊微微抖动,即便是在冬天也不由出汗的额头上浮出一层汗水,当他伸手抓下头上那顶看起来好笑的尖顶牛皮帽子时,他才发觉手心里已经一片湿润。
“陛下,我的主人,我是说我现在的主人瑞恩希安,希望您能够和他单独见面。”塔索有些艰难的说着“我知道这对您来说有些苦难,不过他坚持认为只有这样才能您才能见到他还有赫克托尔大人。”
“否则他会怎么做?杀了赫克托尔?还是把他知道的都说出去?”伦格不置可否的追问着,当看到塔索显得紧张的神色时。他微微摇了摇头“塔索这可不像你,还记得你当初是怎么教我的吗?”
“陛下如果以前我有任何对您不恭敬的地方,请您原谅,不过我想我已经受到惩罚了,我的老婆死了,而且直到现在我一无所有,还只是一个没用的老废物,上帝已经在惩罚我了。”塔索絮絮叨叨的说着,他不知道伦格会怎么对待自己,不过从他那似乎并不很在意瑞恩希安的威胁的口气上,塔索觉得自己的处境似乎变得不妙起来。
“我要你告诉我瑞恩希安在什么地方。否则我会立刻命令人把你吊在悬崖上直到彻底风干,变成一具木乃伊。”伦格的口气平淡,但是却充满了令塔索畏惧的力量,从他那听似随意的声调里,塔索惊恐的发现,他绝对能够下达这样的命令。
“陛下,我只是来给你带路的,我甚至不知道他会不会真的在他说的那个地方等您,您应该比我更知道那个人,那个瑞恩希安不会相信任何人的。”
伦格听着塔索的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知道这个老兵痞说的的确是事实,和任何人比较起来,瑞恩希安都显得过于谨慎小心,除了圣奥古斯特日那时的一时疏忽。
事实上,如果不是圣奥古斯特日之前对玛蒂娜的过于轻视,瑞恩希安绝对不会落到现在的境地。
甚至有时候伦格在想,如果当时玛蒂娜稍微犹豫,也许现在处于瑞恩希安处境上的,就可能会是自己。
“告诉我,他究竟让你带我到什么地方见面?我不相信他会在边界上的达乔布等着我。”
“陛下,我只能到了那里之后才能知道他会和您在什么地方见面,而且您应该知道,如果在达乔布见不到我,他可能就再也不会出现了。”塔索双手拄着拐杖探着身子向伦格说着,能够继续活下去,还是会变成一具吊在悬崖上,被风干的木乃伊。他知道自己的命运就在这个时候决定。
伦格注视着塔索紧张慌乱的神色,心中猜测着他的话究竟有多少是真实的。
直到过了一会后,他抬起手,在空中稍微停留之后,轻轻拍在老兵痞的肩头上。
“你给我带路,我们一起去达乔布,”说到这儿,伦格略带阴沉的脸上闪过一丝微笑“塔索,还记得当初我们一起在安达契时的事吗,那时候是你教会了我很多东西。怎么骑马,怎么使用弓箭,这些我都不会忘记的。”
伦格低声向神色不安的塔索说着,然后他在老兵痞的肩头上用力一揽,随后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低声说:“放心我的朋友,我不会杀你的,至少现在不会。”
………………
阿赛琳斜眦着双眼看着望着远处海岸上阿卡城出神的伊莎贝拉,看到她脸上流露出的难掩的沮丧,阿赛琳的嘴角不由微微弯了起来。
当走出了向阿卡进发的决定之后,伊莎贝拉的情绪似乎变得好了起来。
她不但一扫之前的阴郁,甚至还是向那些情绪低落的手下打气,她宣布自己依然是耶路撒冷毋庸置疑的女王,同时她也宣布从这个时候起,不再承认盖伊对耶路撒冷的王位继承权。
不过对于巴里安,伊莎贝拉却没有任何涉及,在知道自己能够最终登上厄勒冈,还是由于那对贪婪却又摇摆不定的父子之后,她在经过一阵深思熟虑后,最终还是决定放弃对那对父子的追究。
不过令伊莎贝拉大失所望的是,当她满怀希望的来到阿卡时,她看到的却是飘扬在阿卡港外堡垒上的新月旗帜。
难言的失望让伊莎贝拉一时间几乎难以接受这样的挫折,即便被迫离开的黎波里,她却依然没有想过要离开圣地。
做为女王的矜持和骄傲令伊莎贝拉深深明白,如果这个时候离开,那就无疑意味着自己已经彻底失去了角逐耶路撒冷王冠的希望。
伊莎贝拉看着阿卡外港海角的堡垒上飘扬的新月旗,她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就在所有人开始为她这过长的思索不耐起来,而阿赛琳要下令离开时,伊莎贝拉终于开口。
“我要上岸。”
伊莎贝拉的话让所有人不由一阵愕然。
他们纷纷请求女王不要因为一时的失败而做出过于莽撞的决定,同时他们向她解释,单凭他们这些军队,无论如何也是不可能重新夺回阿卡的。
但是伊莎贝拉却丝毫不顾身边随从们的反对。
她命令着随从们为自己做好准备,当她看到阿赛琳似乎透着嘲笑的神情时,她用一种冷漠的态度略微点头“很感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如果可以,也许有一天我会帮助你合法的得到的黎波里伯爵的身份。”
“那并不是我最想得到的,”阿赛琳的双手插在腰间,歪着头看着伊莎贝拉“而且我需要的东西,既不是你拥有的,你也永远也不可能给我。”
“你这个女人……”伊莎贝拉脸上立刻露出了一丝红晕,她匆匆看了看四周正在忙碌的人们,然后向前一步放低声音说:“如果你指的是伦格,那么我告诉你,你也永远不可能得到他,他只属于埃德萨的玛蒂娜,她才是他的妻子。”
“可是至少我可以得到他的爱,”阿赛琳似乎忽然变得充满斗志,她挑衅似的在伊莎贝拉身上打量,在错身而过时她忽然说“我真的很好奇,你这样一个喜欢权势的女人,是怎么诱惑男人的。”
伊莎贝拉原本透着红晕的脸颊霎时一片苍白,她愤然回头看着用那种令人着迷的独特步子,走在甲板上的阿赛琳的背影,说不出的愤懑让她狠狠的吐出一声诅咒:“该下地狱的异教徒。”
阿赛琳停下了脚步,她修长的下身原地不动,上身微微转过来。随着她的身形奇异的扭动凸显出的更加令人着迷的身姿,她用一种嘲笑的口气向伊莎贝拉淡淡的说:“不要忘了,你也只是一个试图抢别人丈夫的坏女人,如果真的有地狱,那肯定是为我们两个人准备的。”
一时间无言以对的伊莎贝拉不禁咬得嘴唇几乎出血,不过当听到伴着一阵吆喝,一条条的小船落在水面上时,她的神色忽然变得凝重起来。
在四周贵族随从们的注视下,她穿过甲板走到船帮边,望着那些贵族望着自己的无奈神色,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清冷的海风。
“我决定上岸,不过我并不是要夺取阿卡,”伊莎贝拉不顾那些贵族们诧异的表情继续说“我们要和阿卡城的萨拉森将军谈判,然后向萨拉丁提出请求,我要到耶路撒冷朝圣。”
伊莎贝拉的宣布让所有人不禁大感意外,他们相互错愕的对视小声议论,一时间有人甚至认为女王是因为失望和愤怒,已经变得有些神志不清了。
“这就是我的决定,你们当中不论是是否有人肯跟随我,我都会视你们为我最忠诚的骑士,因为你们在的黎波里已经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品德。”
说着,伊莎贝拉再不理会那些还在犹豫不决的骑士,在仆人的帮助下,登上一条小船。
“她疯了。”一个骑士不知所措的对身边的人说,然后他好像要征得别人同意似的急匆匆的追问“是不是,她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居然要在这个时候到被异教徒占领的圣地去朝圣,她真的疯了。”
“不,她是一位真正的耶路撒冷女王!”
黛萝狠狠的向那个骑士说着,在用鄙夷的眼神在那些贵族们的脸上扫视一番后,她向着等待命令的女骑士们略一挥手,随即跟在伊莎贝拉身后纷纷登上小船。
黛萝的举动无疑深深的刺痛了贵族们的自尊,随着一个个的骑士登上放到海面上的小船,一时间伊莎贝拉的坐船边围拢起了一群紧随她的骑士。
“看来法兰克人里面也并不都是野蛮人和懦夫。”站在甲板上望着奋力向岸上划去的那些小船,一个罗马将军兴致勃勃的对身边的人说着。
不过随着他的肩头被一个厚重的大手用力一拍,米利厄诺斯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当心点朋友,也许我们很快就要和这样的法兰克人交战了。”
说到这儿,那个将军似乎听到海军统帅一边打着酒嗝,一边低声嘀咕着:“上帝保佑,幸亏我不是和这个耶路撒冷女王作战,这可真是个厉害又让人头疼的女人。”
………………
小亚细亚的十一月,正是最让人头痛的季节。
在这样的时候,即便是最勤劳的商人也往往会选择让自己呆在温暖的家里,而不是在外面遭受那样的折磨。
当寒风刮到脸上时,先是冰冷然后变得火辣辣的感觉令人难以忍受,随着进入内陆,在沼泽地上的湿冷气息能够让身体最健壮的人因为不适而病倒。
一辆马车在队伍的护送下艰难的向前走着,时不时的陷入泥泞中的车轮溅起大片的泥水,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车身在糟糕的路面上不住的摇摇晃晃。
虽然科尼亚人的确撤回了在边界上的军队,但是罗马南方行省的将军们却并不敢有任何松懈。
新军团的成立和调动,让他们感觉到了自己地位的动摇,这让总督们不禁把目光纷纷投向君士坦丁堡。
在向那位号称皇帝的“密涅瓦”的埃罗帕西娅表示效忠的同时,总督们丝毫不敢对来自南方的威胁掉以轻心。
沿途依然可以看到的农兵队伍和忙碌的城堡说明着南方行省依旧紧张的气氛,而且随着离边界越来越近,虽然彪悍的民风尽收眼底,但是贫穷和难言的颓败也显得越来越令人触目惊心。
“这里是罗马最贫困的地方,可原来却是最富饶的地方。”依靠在铺着丰满毛皮的马车里的伦格,透过掀起的幕布看着外面,他的脸色略显苍白,明显无力的身上虽然盖着一件厚厚的毯子,但是却依然在微微颤抖。
“陛下,您的身体……”丕平担忧的望着伦格“也许您应该立刻回到君士坦丁堡去,这样的气候会让您很不舒适的。”
“不,我觉得这样很好,”伦格笑了笑“如果没有这次旅行,可能我要很久之后才能看到现在的一切,我应该感谢瑞恩希安才是。”
“可是……”
丕平一脸焦虑,但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马车外忽然传来一阵激烈的欢呼声。
“上帝保佑,瑞恩希安万岁!”
第六卷命运之诗第十八章 悲苍
第六卷命运之诗第十八章 悲苍
突然爆发出的欢呼声在马车外面响起。随着马车四周的近卫兵发出的一阵骚动,坐在伦格对面的丕平脸上立刻神色一变。
他一手紧紧握住佩剑,同时猛的掀起厚重的帷幔。
随着冷风吹进来,丕平看到在通向城镇集市的道路上,大群的民众正一边欢呼一边向着集市上涌去。
他们的脸上挂着兴奋的神色,丝毫不顾那些阻挡在路上的骑兵,而且还时不时的有人大声催促着紧紧守卫在马车旁的近卫兵们,要他们让开道路。
“不要挡着我们,挡着我们的路就是挡着苏德勒斯。”一个看上去一脸急躁的老女人胳膊下夹着一捆看起来像是自家编织的厚绒毯子似的东西,她不住的大声催促着挡在面前的一个近卫兵,同时焦急的看着远处,似乎生怕随时被人抛下似的。
“难道你们不会让开道路吗,要知道即便是瑞恩希安大人的手下,在这个时候也不会挡在路上的,难道你们还是皇帝身边的那些花童吗?”
老女人愤懑的喊着,她身边的人也不住的为她打气,一时间原本就拥挤不堪的道路上,立刻变得一片混乱。
“让我们的人到路边上去,”丕平从车窗里向马车边的一个近卫兵命令着,他的两样在那个老女人脸上不住打量,握着剑的手越攥越紧“去打听一下发生了什么。”
近卫兵立刻调转马头向后面走去。看着路上聚集得越来越多的人群,丕平在放下幕帘之后,担忧的望向沉默的看着这一切的伦格。
“陛下,那个瑞恩希安公然违抗您的命令,您已经颁布命令永远流放他,可他居然敢回到罗马来,请您允许我立刻去找到并且逮捕他。”
丕平向伦格请求着,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当他听到居然有人公然讥讽嘲笑近卫军时,愤怒让他不由恨不得立刻杀掉眼前这些胆大妄为的罗马人。
一声声的欢呼声依然从马车外传来,伦格能够听到那个老女人在经过马车时发出的得意大笑,和她与旁人说话时对瑞恩希安那充满感激的赞扬。
“那位大人从来都是为罗马人着想的,看看他给我们带来的好处,那个在君士坦丁堡的皇帝为我们干了什么,他好像就会宠爱他那个法兰克老婆,还有他的那些情妇,说起来还是瑞恩希安大人应该做罗马的皇帝。”
“哦,我也这么认为,”一个男人瓮声瓮气的声音响了起来“也许那个罗马皇帝真的很了不起,据说他不但重新收复了保加利亚,甚至打败了德国人的国王,可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只想得到属于自己的一份工作和养家糊口。既然瑞恩希安大人能给我们这些东西,那么他就应该能够当皇帝。”
“说的对,瑞恩希安万岁,罗马的皇帝万岁!”
民众们的欢呼声从马车旁边此起彼伏,听着那些话。丕平的情绪激动,他焦虑的看着脸色略显苍白的伦格,当他拿起一杯清水递过去时,他感觉到皇帝的手出奇的热。
“陛下,您必须回君士坦丁堡去,您会支撑不住的。”丕平的声音变得急躁起来,他掀起毛皮帘子,向车夫大声命令“立刻调头,回君士坦丁堡!”
“不要随便下命令,丕平。”伦格的声音忽然严厉起来,他把清水放在嘴唇上微微沾着,干裂的嘴唇感觉着那丝丝清爽,他向焦急的近卫军旗队长露出了笑容“你以为我会怎么样?因为那些人的话气的病倒,然后死在路上?”
皇帝并不忌讳的疑问让丕平有些难堪,他移开伦格审视般的眼神,过了一会低声说:“陛下您应该听到那些人在说什么了,他们显然是瑞恩希安的同谋,我想瑞恩希安在这里一定有很多这样的同谋,您再继续前进就太危险了。”
“我什么时候又安全过呢?”伦格望着丕平微微苦笑“也许在君士坦丁堡我的身体是安全的,但是罗马就可能会危险,如果这样我宁可自己身处险境。”
说着他抬手阻止了丕平要继续说的话。他微微掀起幕帘,望着路上似乎显得兴高采烈的人们,嘴里发出轻轻的低语:“看到这些人了吗丕平,对他们来说罗马的荣耀也许太遥远了,任何能够给他们带来好处的人,就是最令他们爱戴的人。不论这个人有什么样的目的。”
“但是这不过是那个瑞恩希安的阴谋,他最终是要欺骗这些人为他去做对他们更加不利的事情。”丕平气愤的说,他不能容忍别人对皇帝的不敬,同样也不能容忍对近卫军的蔑视。
“花童”,这个听上去并不是很糟糕的名字,对近卫军来说却是一个异常刺耳的词汇。
在君士坦丁堡,曾经有一阵,有些人就是这样称呼伦格的近卫军。
在他们的眼中,近卫军更多的是依靠他们那漂亮得近乎华丽的穿戴,而不是勇敢和忠诚闻名,这就让他们把近卫军和那些贵族家里为了显示奢华,特地打扮起来的童仆相提并论。
也正是从那个时候起,“花童”这个名字,就成了那些人讽刺近卫军的绰号。
不过随着近卫军经历的一次次战斗,和他们用自己的生命和鲜血为自己鉴定的荣誉,这个称呼也逐渐变得销声匿迹,但是丕平却怎么也没想到,会在小亚细亚的村庄里再次听到这个让所有近卫军士兵感到愤怒的称呼。
“不要为了那些东西生气,如果那样你永远只能做为一个旗队长,而成为不了阿历克斯的接替者。”
丕平听着皇帝的话,感到有些愕然,他张开嘴巴微微摇头,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个对他来说过于突然的承诺。
“现在不用太着急,因为你还成为不了另一个阿历克斯。因为你总是会被自己的情绪左右,”伦格低声笑着,然后他伸出手搭在丕平的肩头“不过有一天你却可以做到,你会成为一个优秀的近卫军统帅,到了那时候阿历克斯就可以去做我希望他做的更重要的事。”
一阵急促的呼吸从马车外传来,随着一阵冷风,一个近卫兵掀起幕布探进头来:“大人,我们打听清楚了……”
“到外面去说吧,”伦格忽然用力支撑起身子,在丕平略显担忧的注视下,他下了马车,当他来到车外时,抬头看着头顶灰蒙蒙的天空中落下的丝丝阴雨,随着他用力深呼,一片白气在空中慢慢飘散“下雨了?”
“大人,外面太冷了,您不该下车的。”丕平把一件厚实的黑貂皮斗篷连帽披在伦格身上,看着凝望着远处田埂的伦格,他一时间不知道还能怎么劝阻皇帝。
“丕平你知道吗,这里在很多年之后也不会变得多好,或者会出现更加强大智慧的皇帝,但是即便这样这里人民的生活也不过只会是稍微不那么艰苦。”
伦格用一种让丕平觉得无法理解的口气说着,在他听来。皇帝说的并不是将来的事,相反那种口气就好像是在讲述许久前的往事。
伦格慢慢穿过泥泞的道路,他有时候会停下来等待那些村民从身前经过才继续前行,当他来到田地边时,他弯下腰抓起地上一块干硬的土块。
“这里能种出很多作物的,但是却从来没有让这里的人民过上富裕的生活,因为经常发生于异族的战争,这里的罗马人总是过着最动荡的生活,”伦格用手掰开那土块,他把泥土捧起来微微闻着,然后抬头望向铅色的天空“自从曼齐克特之战后。这里再也没有得到过一丝的平静。”
伦格说着慢慢沿着道路先前走着,他示意那个探听消息的士兵和自己一起并肩走着,同时仔细倾听着他的讲述。
“陛下,瑞恩希安并不在罗马的土地上,”那个近卫兵用一种更近似遗憾的口气说着,伦格看到当听到这句话时,丕平脸上露出了同样的表情“他现在应该在边境上达乔布里的另一边,不过他肯定没有在罗马的土地上。”
听着这个近卫兵反复重复着瑞恩希安并不在罗马境内,伦格侧头看了看同时脸上变得越来越失望的丕平,他一边不禁微微摇头一边提醒着身边的两个人:
“不要妄想了,你们以为瑞恩希安是那种随便就可以让你们找到杀他的借口的人吗?我可以告诉你们,我还没有见过比他更加谨慎小心,爱惜生命的人,不论是在的黎波里还是在耶路撒冷,他即便身处绝境,也总是先让自己安全妥当之后,才会去搞他的那些阴谋诡计。”
听到皇帝如此盛赞他的敌人,旁边两个人脸上都不禁露出了古怪神色,在丕平的暗示下,那个近卫兵立刻接着说了下去。
“陛下,瑞恩希安自己虽然不在罗马境内,但是他那些追随者却一直都在,他们到处活动,而且据说这些人在罗马边界的很多城市做起了生意。”
“这些钱当然是瑞恩希安出的,”伦格低声说着,他看着道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望着他们脸上露出的喜悦兴奋的表情,他低低的轻声自语“在这个时候,在边界上建立起丰厚的贸易,而且依仗着之前在罗马和整个东方建立起来的关系,让这片罗马最贫困的地方逐渐变得繁荣起来,瑞恩希安,你的目的是什么呢?”
伦格缓缓的走着,他不顾落在身上的湿冷的雨水已经逐渐湿透了头发,望着阴雨蒙蒙中,远处隐约可见的达乔布里镇,过了好一阵。他回身向担忧的丕平平静的下达命令:“告诉近卫军,换上他们的披风,竖起我的旗帜,我要进入达乔布里。”
“陛下,这是不是太……”丕平神色愕然的望着伦格,可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伦格打断。
“你认为自己没有保护我的力量吗,还是认为近卫军真的如同那些人说的,只是我用来展示奢华和虚荣的摆设?”
伦格的话立刻激起了丕平心中的骄傲,同时看着伦格脸上凝重的神色,他似乎逐渐明白了皇帝的心思。
“陛下,近卫军以能够保护您为我们一生的骄傲!”丕平伸手握拳紧紧按在胸前,随即他忽然转身,向着路上的士兵发出大声命令“近卫军士兵,换上披挂,竖起圣十字旗!”
随着丕平的命令,原本为了防止行踪泄露一直掩藏行迹的近卫兵们立刻发出了一片高呼!
在路上的民众愕然的注视下,他们纷纷从马囊里取出了他们引以为豪的盔甲和红色披风,随着路上人们愕然的低声惊呼,一面如血色天空下展翅飞翔的黑鹰般的十字旗已经出现在道路上。
与此同时,远远的散落在后面整条道路上的近卫兵开始向着那面矗立在道路中间的旗帜下急驰而来,伴着越来越多的骑兵出现,一时间道路上的人们不由向着两边的田地里退去。
他们看着那面旗帜缓缓前进,终于在一个身上披着黑貂皮外袍,孤零零的站在路边看着远处田地出神的年轻人面前停了下来。
随着掌旗士兵的躬身行礼,他手中的旗帜也向着这个年轻人微微俯首,当在风中飘摆的旗角轻抚过年轻人的脸颊时,他伸出手抓住了旗帜的一角,微微轻吻。
人群中响起了一阵夹杂着不安,畏惧,也有着难掩的兴奋的呼声。
所有人都知道,在罗马,在东方,甚至在整个基督世界,面对这面旗帜能够如此亲吻的,只有一个人。
“上帝,那是皇帝!”不知道谁发出的一声低呼让人们心底里最后的一丝迟疑变成了现实,他们畏惧的向后退着,当有些人想起之前所说的那些话时,他们不由紧张起来。
在雨水中,人们不知道是寒冷还是畏惧的相互挤在一起,他们看着那个之前始终望着一望无际的田地出神的年轻人,心中不住的猜测着皇帝会用什么样的惩罚来对待他们。
伦格向着那些瑟瑟发抖的人们走去,当他来到一个之前曾经如同那个老女人般的大声讥讽自己的男人面前,看着他伸开两臂尽量护着躲在他身后的家人的样子,伦格微微点了点头。
“告诉我你要到哪里去?”伦格缓缓的问,他看到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汗水的水渍顺着男人的脸颊流下来,也看到他身后的女人和孩子眼中露出的惊恐莫名的神色“你为什么要带着一家人到边界上来,你不知道这里很危险吗?”
“陛下,饶了他吧!”
男人身后的女人忽然冲了出来,她不顾一切的扑到在地上,伸出手向着伦格大声喊着:“陛下,他只喜欢乱说话,我们是听说在这里能找到活干才来的,我们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我丈夫只是个老实的农夫!”
伦格没有理会跪在地上哀求的女人,他看着虽然同样畏惧,但是却立刻一把拉起妻子,把她和孩子抱在怀里的男人。
“你是哪里人?”伦格依然平静的问。
“比杜旺省的,陛下。”男人在回答的时候习惯的抬起了手臂,不过他的这个动作立刻引来一片兵器出悄声。
“你当过军团士兵?”看着立刻放下试图举拳按胸行礼的男人,伦格问着。
“是的陛下,我曾经是比杜旺省军团的士兵,不过后来在艾萨克皇帝在保加利亚失败之后被遣散了。”
伦格微微点头,他能想象一个原本有着丰厚待遇的士兵在被遣散回乡,却又要面临着养家糊口困境的男人,会有着什么样的心境。
“你没有在家乡得到当地官员应该分配给你的赎买地吗?”头上的雨水顺着脸颊一直流淌下来,一阵阵的寒冷让伦格的身子微微发抖,但是他却坚持站在那个人面前,看着同样和他一起站在冷雨中的人群,他的神色一片阴沉“不过据我所知,新法里已经规定分配的赎买地是禁止私下买卖的了,告诉我你的地怎么样了。”
“陛下,我们没有得到哪怕一小块土地!”男人原本显得畏惧的脸上忽然露出了愤怒,他不顾近卫兵举到面前的兵刃,向着伦格大声说着,同时他的情绪也无疑影响了其他人,人们开始随着他向伦格呼喊起来。
“那些当地的官员,他们把收缴的艾萨克的皇庄的土地私吞掉,然后让那些大地主分块冒名买走,原本应该属于我们的土地都成了他们的,我们最终什么都没得到!”
“说的对,我们被骗了,那些皇庄的土地都被侵吞了!”
“地方官员和艾萨克一样坏!他们甚至把我们一直耕种的皇庄私地也收走了!”
人们的情绪开始变得越来越激动,他们愤怒的大声控诉着,之前的畏惧在这时变成了难以压制的激昂,虽然面对站在那面旗帜下的年轻人,还是不由有着本能的畏惧,但是许久以来的压抑让他们一时间因为无法宣泄,变成了一片大声的哭泣和哀号。
“你们是说,那些行省官员把原本应该属于你们家族继承租种的皇庄私地,也当成艾萨克的田产一起收缴了?”
“对!”男人愤怒的盯着伦格,那样子就好像会随时扑上来“那些虽然是皇庄的土地,可是按照查士丁尼大帝的法律,我们这些人是有权世代租种的,可是他们也当成皇庄公田收走了。陛下,这让我们怎么活?!”
男人愤怒的低吼在激起更大的一阵控诉的同时,也吓到了他的妻子,她紧紧抓着丈夫的肩膀向后拉他,但是却怎么也无法让他后退半步。
“原来是这样,”伦格的眼神微微低下来,他看着脚下已经在雨水中变得泥泞的土地,随着顺着脸颊流淌到下巴上的水珠落在地面上,他的眼中蒙起一层淡淡的
忧伤。
头顶的天空是阴沉的,但是却怎么也不如伦格脸上的神色难看,虽然始终紧绷着嘴唇,但是丕平却看到皇帝脖子上的筋脉在微微颤动。
“对于一个曾经为罗马作战的士兵,我个人可以原谅你对我的无理,但是对于一个罗马人,我必须惩罚你对皇帝的无理冒犯,而且我要惩罚你们所有人。”伦格慢慢抬起头,他的声音里充满低沉“我要你们在三年内,要担负比别人多出一倍的赎买地赋税,直到第四年你们才有权力享受和他人一样的税赋。”
“可是,我们连地都没有,怎么缴纳那些赎买税?”男人愕然的问着,接着他的嘴巴微微张开,用一种似乎明白,又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伦格。
“丕平,派人带着他们所有人到君士坦丁堡去,我要让马克西米安亲自做这件事,”伦格的声调低沉,当看到身边的一个临时充当书记员的近卫兵飞快的记录下他的话后,他让人从马车里取过随身携带的大十字印章,随着在上面又亲笔写了几句,然后盖上印记,他把那份写好的手谕递到了那个神色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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