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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天国-第3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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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来没有自己单独指挥过一次战斗,而只有当他站在塞迪卡城头上看着战斗之后的惨象时,丕平才真正第一次明白阿历克斯的心情。

这让丕平甚至为自己是否能继续承担起指挥近卫军的职责感到担忧,他不敢相信自己一个小小的决定会令双方几千人丧失性命,当战斗的时候丝毫没有意识到时,看着那些躺在地上冰冷的尸体和不停痛苦身影的伤员,丕平才真的为自己之前所做出的那一项项的决定感动畏惧和恐慌。

所以当伦格下令决定亲自指挥近卫军时,丕平立刻带着一支队伍在前面做为引导,他要先让自己冷静下来。他要仔细想想自己是不是真的适合在阿历克斯不在的时候,担任这样的职责。

罗马近卫军从赛迪卡离开的消息并没有让保加利亚人感到多么高兴,在为罗马皇帝做出了决定保留保加利亚王室,而只是在帝国名义下把保加利亚重新收复为附庸的欣喜之后,保加利亚人立刻开始为德国人是否会对他们进行报复担心起来。

他们请求皇帝不要离开,至少要给他们留下一支足够抵抗德国人的军队,可是这个要求却被伦格拒绝了。

不过当保加利亚人大失所望的时候,伦格却向他们做出了保证,他保证德国人不会再去找他们的麻烦,因为正如他说的那样,德国人这时应该正急着遇过多瑙河,进入罗马。

而随后保加利亚人得到的消息也的确如此,在知道了塞迪卡城下的惨败之后,腓特烈没有急于向保加利亚人报复,而是加快了渡河进度,就在伦格带领他的近卫军押解着以奥托王子为首的一批战俘离开塞迪卡的第三天,德国十字军已经全部渡过多瑙河,而在那之前的两天,一支大约五百人的德国骑兵已经提前踏上了向罗马边境进军的道路。

当听到前面丕平派人送来的消息时,伦格在报信的士兵引导下来到了那几座简单的坟墓前,那是那些德国十字军挖的坟,简单的一堆泥土堆起来的小小的土包,和一个充当标记和墓碑的十字架。

看着那些十字架,伦格蹲下了身,虽然那些十字架上没有任何标记,但是他却知道那下面的,正是自己曾经给他们送行的那些士兵。

“我的近卫军……”伦格再次轻声说着。他身后抚摸着那些木枝绑成的十字架,嘴里不停的发出轻轻的低吟“我的士兵就这样离开我了,他们每一个人都曾经跟随我从耶路撒冷走来。”

“陛下,他们会以自己的是近卫军而自豪的,”丕平轻声对伦格说“而且请您原谅,如果我还有资格能继续为您带领近卫军,那么我向您发誓,我一定不会再让塞迪卡城下发生的一切重演,近卫军也绝对不会再遭受那样的损失。”

看着丕平,伦格微微摇了摇头,他一边从这位总队长身边过去,一边低声说:“你错了丕平,我从来没有为你在塞迪卡城下的失误生气,我担心的是你还没有真正明白你将要担负的是个什么样的责任。”

丕平迷惑的看着皇帝走向队伍的背影,甚至连皇帝跳上战马向前走去之后很久,他也还在不停的寻思,皇帝所说的,究竟是什么样的责任。

近卫军的队伍一直在尽量赶着向前行进,这无疑让跟随着队伍一起前进的可马特和他的那些牧师吃到了苦头,他们这些人坐在马车里随着山路的崎岖不停的摇晃着,在被撞得全身疼痛之后。随着丕平充满歉意的解释前面的道路已经无法适合马车通行之后,大牧首只好带着所有人放弃车辆,骑上了马背。

记下来的旅行简直就如同一场可怕的急行军,而且当队伍终于在傍晚休息,面前吃了一顿还算面前能够入口的晚饭之后,伦格的一个决定让可马特不由立刻陷入了不安之中。

“什么?陛下,您要带领近卫军提前返回罗马?”可马特有些愕然的看着正在随手准备着手里一些书稿的伦格。

“是的,不过不用担心大牧首,我会给你留下一支足够人数的队伍保护你们,而我会带着大队加快速度返回罗马。”伦格一边把手里的文稿仔细的分类一边说着“我可以告诉你,我让派去见腓特烈的人故意向他们透露罗马还没有做好抵御十字军准备的消息,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个时候腓特烈应该已经全部渡河,也许很快他们就会出现在登扎河边了。”

“上帝,您为什么要告诉腓特烈这些东西,难道我们不应该把他们拖延在保加利亚越久越好吗?”可马特大感意外的问。

“的确,之前也我的确这么想,”伦格微微苦笑了一声,他把一份手稿举到面前看了看,然后随手把它在火把边点燃,看着那份手稿标题上那一行“保加利亚正教谱系”的名字慢慢消失,他有些无奈的再次苦笑起来“大牧首,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能知道的,也许命运就是上帝赐予我们的最神秘的礼物,每当我们认为自己已经可以掌握命运的时候,我们其实已经陷入了命运早已安排好的圈套之中。”

看着似乎不明白自己这些话的大牧首,伦格也只能轻轻摇头,他无法告诉可马特,不久前保加利亚应该发生的一切。都是原本不该发生的,正是因为这些和历史已经完全不同的变化,保加利亚才奇迹般的再次成为了罗马附庸的一部分。

但是也正是因为这样,伦格才不能再按照之前所设想的那样,尽量把德国人拖延在保加利亚,因为他知道虽然改宗的风波已经过去,但是也正是因为在变化为可怕的宗教动乱之前就被压制下去,不论是正教派还改宗派都并没有受到足够大的打击。

这从阿森依然还是国王而索弗罗尼依然还是保加利亚主教就可以看出来,正是因为这样,伦格才不能把德国人的全部压力完全推卸到保加利亚人的头上,否则新的变故依然还有可能发生。

不过也真是因为这个,伦格用一次塞迪卡城下的惨烈战斗彻底断绝了德国人和保加利亚人之间的联系,随着德国人开始公开的在保加利亚境内掠夺和强迫的征召农民,伦格相信矛盾已经足以让他们无法轻易复合。

实际上这不过是之后的条顿骑士团和波兰人那种微妙而又复杂关系的提前发生而已,而对伦格最为有利的,就是做为被从德国十字军演变而来的条顿骑士团蹂躏的波兰本身就是一个公教国家。

保加利亚则是一个正教国家,真是因为这样,更深的矛盾才让伦格能够决定放心的离开塞迪卡赶回罗马。

“但是大牧首,我们绝对不能指望保加利亚能为他们耽搁住十字军前进的速度,甚至不能再象之前那样希望引起保加利亚和十字军之间的战争,因为如果那样做为保加利亚的保护国,我们就必须正面和德国人交战,而现在显然还不是时候。。”

伦格一边吩咐两个侍从把他自己分好的包裹分别刚到不同的马包里。一边回头向可马特说的:“只要回到罗马,你知道一切就好像都没有发生一样,所以我必须尽快赶回,在德国人到来之前不要完成我们在边界的防御,另外一旦回到罗马,那么我们和德国人之间就依然还是虽然相互戒备,却依然互不侵犯的基督国家。”

伦格的话让可马特微微点头,他知道正如同皇帝说的那样,在塞迪卡发生的一切,双方可以在保加利亚境内如死敌般相互厮杀,可是当进入罗马之后。一切就会彻底变化,不会有任何一个罗马或者德国贵族主动向对方挑战,甚至不会有人把保加利亚发生的一切戳破。

这就是虚伪而看着荒唐可笑的基督国家,但是却又是那么现实而认真。

可马特的嘴角挂起一丝笑容,他能想象当那些德国贵族看到近卫军时会是多么愤怒而仇恨的表情,但是他们却不能有任何的敌意,因为不论双方任何人都绝对不会主动的说破在保加利亚发生的事情。

“但是大牧首,这一切必须都是我赶在德国人之前回到罗马,否则很难想象那个红胡子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伦格看着准备得差不多的东西向可马特抬手示意他陪着自己向队伍前面走去“他可以在自己的加冕仪式上杀掉上百的神甫甚至主教,那么这个人就没有他不敢做的。对于他,也许应该讲究策略,但是更多的却要用力量让他明白罗马人的威严所在。”

“一切如您所说陛下,”已经来到了队伍尽头的可马特停了下来,望着早已在晚饭之后就悄悄的整装待发的近卫军,他在空中微微画了个十字“愿上帝保佑您陛下,那么您将把公爵也一起带走吗?”

“是的大牧首,虽然他以自己的身份发誓不会逃跑,不过我认为还是带着他和他的那些贵族更能放心,至少德国人知道他们已经被带回罗马之后,会因此有所顾忌。”

伦格向可马特转过身,在和这位大牧首以象征意义的相互亲吻对方的肩膀做为告别之后,伦格翻身跳上了比赛弗勒斯。

“大牧首,会有一个分旗旗队留下来保护你们,”伦格在马上向站在地上仰头看着他的可马特说“让我们在罗马见面,我相信当再见面的时候,罗马已经度过了来自德国十字军的骚扰。”

“那么陛下,还有其他的十字军呢?您知道欧洲的新十字军已经相聚出发了,难道您要和他们所有人都较量一番?”可马特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也觉得有些轻松。

塞迪卡城下所发生的一切,让他亲眼看到了近卫军的强大和坚韧的意志,这让这位君士坦丁堡大牧首也不由得渐渐相信,即便是面对那位有着红胡子之称的德意志国王,罗马人也可以毫无畏惧的与之周旋抗衡。

而这一切的关键,则是这位骑在如夜色般的高大战马上的年轻人,这位迄今为止所创造的功绩,已经足以能够和罗马历史上任何一位伟大君主比肩的皇帝。

这让可马特难的的感到了一丝轻松。他甚至在这个时候有了开些玩笑的心情。

大牧首的话让伦格稍微一愣,随即他忽然发出了一声大笑,他抬起手着中的马鞭向着大牧首微微致敬:“真想不到您比我的野心还要大,难道您不阻止我去挑战所有来自欧洲的伟大君主吗?”

说话间,伦格用力一带比赛弗勒斯的缰绳,在战马的嘶鸣中,他回头向大牧首笑着说:“不过如果需要,我是还是很愿意进行这样的挑战的。”

说完,他略松缰绳,随着双腿夹动马腹,比赛弗勒斯和它背上身披黑色连帽长袍主人,就如同从夜色中冲出的幽灵般向着前方疾驰而去。

………………

闷热的天空中如同下火般的炙热让午后田地完全笼罩在一片腾腾热浪之中。

几个懒散的农民躺在一处树荫下沉沉的睡着午觉,在他们不远处的一条小河边,几个孩子在河里不停的玩着水,而在更远处的村子里,一阵阵骡马因为夏天的炎热而发出的叫声不住的提醒着主人,要为它们多多浇水乘凉。

这是一处在保加利亚人来说难的安逸的村庄,和其他地区相比,这片地区要更加遥远也更加偏僻的多。

即便是那些最勤快的收税官,也往往不愿意穿过一大片荒凉的山区到这里来收取那不起眼的几个税金。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就在收税官们的疏懒和当地民众勤劳的原因下,这片颇为偏僻的小村庄逐渐的富足了起来。

不过真正令这片地区富足起来的原因,还是因为这里距离罗马并不遥远。

山里的宝石和铁矿,成为了这片距离罗马边境很近的村庄变得富裕起来的重要条件,虽然距离处于上游的罗马边境城市菲利波*利还有很长的一段路,但是登扎河北岸的保加利亚人,还是从其中的得到了不少的好处。

他们把自己土地上中的粮食和开采的各种矿物运过河去,然后走上很远一段路卖给那些看起来对这些东西永远需求不完的罗马人,然后从他们那里换取到对村子里的人来说,足够丰富的所需要的各种生活用品。

从普通的一些农家工具到堪称奢侈的细致的亚麻布,保加利亚人完全被他们所换取来的那些东西所迷惑了。

他们不明白那些宝石和丑陋的矿石为什么能那么吸引罗马人,甚至不惜用昂贵的细亚麻和棉布来换,更让他们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从将近两个多月开始,罗马人近乎疯狂的向他们购买着一些山里的古怪东西,从一些气味难闻的磺石到一种令人不安看起来油腻可怕的黑色粘水,一时间罗马人的踪迹频繁的越过登扎河出现在山区里,这一切看在保加利亚人的眼中,只有为那些罗马人的奢侈甚至是无聊感到莫名其妙了。

孩子们依然乘着大人们午睡的时候高兴的在河里嬉戏着,对于这些可能一生都要在这些村庄里度过的孩子来说,从很小的时候就要开始帮着家里做各种农活,往往只有在这种只有大人自己休息的时候,才有可能属于他们自己的短暂而甜蜜的游戏时光。

孩子们不住的在河边上打闹着,他们沿着微微弯曲的小河向着下游跑去,在一个平缓的河滩上聚集起来开始打起水仗。

这是一片有着一条从山上流淌下来的支流小小河滩,因为距离农田遥远,孩子们放心的在这里大喊大叫而不用担心吵醒还在熟睡的大人们。

一块石头砸在水里溅起一片水花,一个被吓到的孩子立刻大叫着向后跑去,当他不住后退,终于退上堤岸的时候,那些和他追打逗闹的其他孩子忽然停了下来。

这个孩子看着那些停止追赶的同伴得意的笑着,但是当他感觉到身后有什么东西转过身去时,他不禁立刻被眼前站着的两个异常高大的男人吓到脸色大变。

虽然保加利亚匪徒在更早的时候就早已为其他民族所知,但是绝大多数保加利亚人和他们的孩子依然只是普通的百姓,所以当看到几个长像凶恶,看起来就好像是健壮的野熊般的男人时,孩子们不由吓得全身发抖,不知所错。

孩子们神色惊慌的看着那几个人,不过让他们感到意外的是,就在这些身上带着武器,有的徒步,有的骑马的健壮男人的后面,一辆他们很少见到的马车就停在河堤的边上。

而更加令人奇怪的,是一个看上去长相很好看的年轻女人正站在马车边,似乎在和车里的人说着什么。

“走开些!”

一个虽然说着希腊语,但是音调奇怪,显然和罗马人不同的大喊向着呆呆的看着他的男孩喊着,这立刻吓得孩子转身就跑,但是还没有跑出几步,一声更大的喊叫已经从他们身后响起,同时伴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那几个健壮的男人居然追了上来,而且立刻把他们围了起来。

惊恐不安的孩子们被带到了马车前,随着那个年轻女人轻轻打开车门,令孩子们意外的是,一个更加漂亮,挺着硕大肚子的年轻女人从车里被小心的扶了下来。

“不要吓到他们,”年轻女人向那些男人吩咐着,然后望着那些孩子说“我不会伤害你们的,不过我要问你们些事情。”

孩子们不安的看着这个虽然因为怀孕显得腰身粗壮,却实在难以掩饰那令人难以置信的非凡美貌的年轻女人,看着她拿出了一小块样子十分古怪的泛着白色磷光的石片。

“你们谁能告诉我,在这山里哪里有这种石头,我就给他一个金苏德勒斯。”女人微笑着对这些孩子说。

孩子们的脸上立刻露出惊喜,他们争先恐后的看着那片石头,可接着纷纷不住摇头,这让年轻女人脸上不由露出了一阵失望,直到一个孩子开口说话。

“夫人,我见过,”那个孩子怯怯的说“我见我哥哥从山里带回来的袋子里有这种东西,我家的羊吃了,结果就死了。”

“真的?”女人兴奋的问着,她不顾身边女仆的担心坚持着要立刻去见那孩子的哥哥,直到一阵突然发出的轻微腹痛才阻止了她“那太好,这个苏德勒斯是你的了,明天我会再来见你哥哥,到时候会给你更多的金子。”

“小姐,我们已经出来的够久了,如果再不回去,那位新来的菲利波*利总督会急疯的,”女仆不住的劝阻着“别忘了你怀的是……”

“我知道,我怀的是皇帝的孩子,是圣子的孩子,唯一不是我自己的孩子……”埃罗帕西娅微显落寞的说。

第五卷凯撒时代 第一百七十四章 天才们

第五卷凯撒时代 第一百七十四章 天才们

菲利波*利城的行政官官邸里。巴布罗神色紧张的来回走动着,他时不时的向外看看,但是很快就又发出一声叹息。

在他身边,菲利波*利行政官同样神色不安,他有时会偷偷看上一眼正在来回走动的这位大人,不过大多时候他只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站在旁边等着吩咐。

对于这位突然来到菲利波*利的城督大人,行政官从来没有听人说过,或者说从来不知道在罗马还有这样一位口吃的官员。

不过即便是整个罗马帝国,对于这位突然出现的人物知道的也不是很多。

而巴布罗之所以会出现在北方边界,甚至还没任命为菲利波*利的城督,这一切更多的是因为远在君士坦丁堡的玛蒂娜。

当伦格离开君士坦丁堡后,一个让玛蒂娜最为痛恨的人物突然回到了君士坦丁堡。

看着阿赛琳带领着罗马舰队的军人以一种得胜英雄般的气势穿过凯旋门,玛蒂娜在那一刻内心中有一种希望赫克托尔就在身边的冲动。

她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象那时候似的那么希望赫克托尔还留在自己身边,而且她当时暗暗发誓,只要那个白化病人能帮助她除掉眼前这个讨厌的女人,她甚至可以答应给他一块足够大的领地。

而更让玛蒂娜感到气愤的,是罗马元老院显然对阿赛琳在地中海上所做的一切感到万分高兴。

当知道罗马舰队返回时,元老院甚至派出了一位地位颇高的元老到军事门前去并迎接那些罗马的士兵,而君士坦丁堡人则自发的走上街头,去迎接战胜了罗马宿敌西西里人的英雄。

尽管万分无奈,但是玛蒂娜还是以帝国摄政的身份在利奥厅里召见了那些凯旋而归的将军们。

对于这次对君士坦丁堡人来说近乎千古奇观的情敌会面。很多人一直渴望着能看到一幕颇为神奇的戏剧景象,不过让他们失望的,整个会面是那么中规中矩,唯一有些出人意料的,是随着罗马舰队一起来的,还有一个据说是当初皇帝的圣地时就已经颇为依仗的亲信。

看到巴布罗的到来,玛蒂娜还是稍微感到一丝欣喜的,虽然她始终不知道为什么伦格一直对这个出身低微的小木匠那么看重,甚至还特意派人给他写信要他到君士坦丁堡来,不过看看到他那略显笨拙的鞠躬姿势,同时听到巴布罗熟悉的带着结巴的问候声时,她还是觉得颇为欣慰。

这让玛蒂娜感到似乎又回到了过去在考雷托尔时的熟悉情景,不过略微激动之后她就注意到,这个虽然能鼓捣一些奇怪东西,但是有时候脑子却又不那么灵活的巴布罗,显然对君士坦丁堡发生的事情还一片懵懂。

而且最让玛蒂娜感到不快的是,这个有时候实在有些呆笨的小木匠,居然和阿赛琳以及米利厄诺斯颇为亲近。

也许是正如他们所说火的,一路随着他们的来的木匠顺便为阿赛琳和罗马人的舰队改变了风帆的外旋角度和缆绳的绞盘,所以那些人和巴布罗变得格外亲近,或者是因为据说他正鼓捣的一些莫名其妙的玩意引起了罗马海军统帅的极大兴趣,但是不论如何,玛蒂娜无法忍受这个伦格的亲信在刚一到罗马之后就和‘阿赛琳派’搅合在一起。

说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君士坦丁堡已经有人开始私下里把她们两个人身边的人分成了不同的派系,虽然‘皇后派’明显占据着名义和拥有众多的拥护者,不过‘阿赛琳派’也因为拥有众多罗马军人,特别是已经日渐强大的罗马海军的支持而毫不示弱。

所以当看到巴布罗那近乎不知好歹的和海军还有一些阿赛琳身边的罗马将军们关系密切之后。玛蒂娜决定派人去好好提醒一下自己丈夫的这个亲信。

同时她也已经开始考虑,是不是应该尽量拉拢一下元老院,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隐约觉得元老院似乎是在刻意制造自己和阿赛琳,甚至还有伊莎贝拉之间一种相互牵制的局面。

至少就在不久前,元老院刚刚通过了一条决议,同意在于伊莎贝拉的书信往来中,取消信封冠名上的正式称呼,而是以对同为罗马王室的君主才使用的尊称来称呼那位耶路撒冷女王,以此来感谢她解救罗马皇帝父母的恩德。

这一切都让玛蒂娜认为元老院是在故意和自己过不去!

不过让玛蒂娜感到有些意外的是,巴布罗似乎对于在君士坦丁堡里休闲的过日次或者是和别人一起勾心斗角兴趣不大,在没有几天之后,他就焦急的向玛蒂娜提出,按照法兰西斯大人当初对他的吩咐,他必须尽量赶到皇帝身边,因为如果十字军真的如传闻中所说的那样早在三月的时候就已经从德国出发,那么很快他们就要到达罗马边境了。

对于巴布罗的这个要求,玛蒂娜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下来,对她来说,这个时候真是恨不得这个讨厌的小木匠能走多远就走多远。

至于那个和他一起来到君士坦丁堡,同样每天嚷着要回到主人身边的叫胡斯弥尔的小异教徒。玛蒂娜也很爽快的答应了让他随着巴布罗一起离开去边界上等着伦格。

而且当巴布罗还在一位玛蒂娜不肯放他走,而费力的用他那结结巴巴的声音向皇后解释自己可以在边界的防御上为皇帝做些什么的时候,玛蒂娜看着他给自己摆弄的那些玩具似的模型,已经立刻下令任命巴布罗为边界菲利波*利城的城督,至于她是如何知道这座城市名字的,那只是从伦格在进入保加利亚之前给她的信中提到的而已。

“既然这个人这么能守城,而且在耶路撒冷他也做到了,那就让他去守边界吧。”在向大臣们解释为什么要任命这么个年轻人为城督时,玛蒂娜这样说。

看着那些大臣颇以为然的接受了自己的命令,玛蒂娜感到很高兴,这是她第一次真正自己任命一位官员,这也让她感受到了作为罗马皇后的权势和威严,不过在她心里,还有另外一句话没有说出来:“最好那个巴布罗就这么在边界上呆着,永远别回来了。”

于是,因为皇后陛下的关怀和赏识,巴布罗一下子就从考雷托尔总管变成了菲利波*利城督。

尽管和凯雷托尔比较起来,菲利波*利实在只是边界上微不足道的一座小城,但是当巴布罗来到这里时,他还是感到兴奋无比。

和别人不一样的是,巴布罗不喜欢君士坦丁堡,除了那座令他眼花缭乱的图书馆和城墙上那些让他爱不释手的巨大的守城机器,他几乎对那座城市没留下太多的印象。

而当他来到菲利波*利之后的第一天,他就注意到了城外面向登扎河道路上那些异于寻常的设置。

当他知道这一切都是皇帝陛下早在半年多前就下令安排的之后,巴布罗心头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皇帝显然是在为防止大量骑兵冲锋做准备!

这让这个小木匠的精神立刻兴奋起来,他把所有公务都推给城市行政官,然后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在整座菲利波*利城外围仔细勘察了一遍,然后他完全可以肯定,皇帝显然是在为对付即将可能出现的来自某个敌人强大骑兵的威胁做准备。

这让巴布罗变得更加兴趣盎然。他并不关心即将到来的究竟是谁,但是出于兴趣和职责的考虑,他立刻下令加强菲利波*利的城防。

于此同时,当他看到相继从北方军区各个行省赶来的罗马军团时,巴布罗很快意识到,也许皇帝的这些准备很快就要派上用场了。

这让他似乎又回到了许久之前的耶路撒冷,甚至在别人都在为罗马军队的出现而为可能会爆发战争忧心忡忡时,巴布罗的内心中却升起了一丝激动。

他立刻下令砍伐树木修筑城墙,同时他拿出了许久以前曾经在耶路撒冷建造过的那些可怕武器的图纸。

经过了将近两年的深思熟虑,巴布罗相信自己已经把那些武器变得更加可怕,投石机因为增加了复臂变得更加威力巨大,而那些可以射出如蜂窝般的箭矢的马拉弩车,则威力更加巨大,伤害也更见可怕。

巴布罗对于自己要制造的东西信心十足,不过唯一让他担心的是究竟有多少时间够允许他把自己的这些得意之作完全制造出来。

他焦急的走访那些罗马军团的将领们向他们询问情况,同时他不听的派人越过登扎河去打听关于皇帝在保加利亚的消息。

就在巴布罗大张旗鼓的忙着自己的事情时,一个完全出乎他意料,或者说是他无法理解的事情发生了!

在一个炙热的中午,就在菲利波*利城督大人匆匆忙忙的吃完了他的午餐,还没来得及把嘴边的肉汁抹干净时,胡斯弥尔忽然急匆匆的一头闯进了他的房间。

两年的时间已经让原本瘦弱的萨拉森小男孩变成了一个颇为英俊的少年,不过这位少年这个时候的脸上却是一片气急败坏甚至惊慌失措。

“发生了什么?法兰克人打来了,还是保加利亚人造反了?”巴布罗有些错愕的看着只是不停比划着的胡斯弥尔。同时他也听到了从城外传来的一阵阵奇怪的欢呼声,当他仔细听去时,他听到了那些带着北方行省特有腔调的大声欢呼:“埃罗帕西娅!”

巴布罗有些茫然的看着胡斯弥尔,他不知道这个被称为埃罗帕西娅的人是谁,虽然听上去有些耳熟,但是一时间他却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

“巴布罗你还愣着干什么,埃罗帕西娅来了,是埃罗帕西娅来了!”胡斯弥尔看着还一脸茫然的巴布罗急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当他听到外面的欢呼声越来越大时,他只好一把拉住巴布罗的手向着外面跑去。

“等等,胡斯弥尔。你……你说的,这个人是谁?”巴布罗被男孩一边拉着跑一边结结巴巴的问。

“安拉,你真是太傻了,”已经不再对身边的法兰克人畏惧的小侍从焦急的喊着“你没听说过埃罗帕西娅吗?她是主人的宠妃呀!”

“宠……宠妃?”吓得立刻停住脚步的巴布罗愣愣的看着一脸焦急的胡斯弥尔,过了好一阵才明白男孩说的是什么“你是说,那,那是……大,大人的情妇?”

“可也是女主人,”胡斯弥尔立刻认为自己有责任纠正巴布罗错误看法“因为她是受主人宠爱的,所以也是我们的女主人。”

然后,菲利波*利城督大人就在一个小仆人的训斥和教授中匆匆忙忙的学了些该如何面对这位“大人宠妃”的知识之后,走出自己的城督官邸,去迎接已经来到了门外的埃罗帕西娅的车队。

看着那些大大小小的马车,巴布罗不由暗暗皱起了眉头,虽然对于伦格有“情人”的事实他早已见识了不少,但是不论是阿赛琳还是伊莎贝拉,在他的心目中他都认为她们和伦格与其说是情人,不如说是伙伴,甚至这种想法在很多祈祷者教团和救赎骑士团当中都颇为认可。

他们认为大人身边的女人就应该是特别的,甚至是和任何女人都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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