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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天国-第2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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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安听到了一个让他们不知道是否该感到兴奋的消息——“科尼亚苏丹正在征集所有部落要去平息在东方发生的叛乱。”
即便没有和伦格一起经历那次足以让他们为之自豪的旅行,但是马克西米安也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而就在正在为自己主人会如何面对强大的科尼亚苏丹国时,听到这个消息的书记员不禁为之兴奋不已,同时他已经开始在心中想象着,如果是自己面对如此处境,该如何向大人提出对付科尼亚人的意见。
一想到这个,年轻的书记员就立刻从对未来的不安中变成了对即将迎来的新的位置和职责挑战的兴奋和期待。
就这样,一路上由各种复杂心绪交织煎熬的两个人,终于在一个天气不错的下午进入君士坦丁堡。
只是让他们稍微感到意外的,是当他们说出自己姓名之后,等来的并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些教团中的兄弟,而是一个颇为陌生的罗马礼仪官。
正式的会面和已经安排好的简单的洗漱之后,换上了柔软长袍的两个人被带入了位于圣宫深处的利奥厅。
而当看到那些透着清冷的烟灰色大理石柱和平滑整齐的地面之后,即便是在罗马人眼中被视为过于朴素而显得格格不入的利奥厅,也让恩特克劳威尔不禁对其奢华一阵腹诽。
“有人说君士坦丁堡是上帝赐予世人的一座都城,可是我看这更象一座堕落之城。”恩特克劳威尔低声嘀咕着,他看着四周的一切,声音中透着沉闷和不满“上帝把他的儿子派到这个世界上来,难道就是为了让他被这样的堕落包围吗?”
“可是你不能不承认,这一切的确让人很兴奋,”马克西米安小声的对同伴说“看看这里,考雷托尔简直就是一个羊圈。甚至即使是把博特纳姆安盖特都加在一起,也无法和这里最偏僻的地方相比,你说这里是上帝赐予的,那我更愿意相信这是上帝为他的宠儿预备的丰厚礼物。”
“是吗,上帝的礼物?”恩特克劳威尔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但愿一切如你所说的,但愿如此。”
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从远处响起,随着一个白色身影尽量放低声音走来,等待着的两个人看到一个宦官走到了他们面前。
尽管暗中提醒自己,但是马克西米安还是难免好奇的看了几眼眼前这个奇怪的人。
对于来自欧洲和一直在法兰克人地区生活的他来说,宦官这种简直让人不可思议的人本身的存在就足以勾起他巨大的好奇,特别是当他看到这个显然还是个颇有地位的高级宦官时,他就不由更加奇怪的仔细观察着这个让他觉得古怪到了极点的人。
“请原谅大人们,陛下正在休息,”刻意忽视了马克西米安那种眼神的宦官平静的说着,这对他来说已经不是什么值得让他不满的事情,不论是皇帝身边那些人还是一些来自欧洲宫廷的使者,都总是用一种看怪物似的眼神看着他们,说起来这甚至让宦官觉得,反而是那些同样来自盛产宦官的东方宫廷的使者更有风度“虽然我可以这就去叫醒陛下,不过大人们我想这并不很好。”
“这个时候还在休息?”恩特克劳威尔有些愕然“我知道君士坦丁堡人在有些时候很懒散,但是难道我们的大人这么快就染上和罗马人一样的习俗了吗?”
“我的上帝,请您注意您的言行,”宦官愕然的看着比他高出将近一个头的恩特克劳威尔“您是在批评一位罗马皇帝,要知道打扰一位皇帝的休息这已经是很不礼貌的了,而且这几乎是陛下两天来唯一休息的一点时间。”
“看来我们要面对的是一个皇帝了,”恩特克劳威尔低声向马克西米安说着,不过他声音之大,却好像可以直接刺破那两扇房门“我们也许应该学东方人,去跪拜他。或者亲他的靴子?”恩特克劳威尔回头问着宦官。
“陛下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虽然已经逐渐习惯伦格手下那些人有违罗马宫廷的举动,但是宦官显然还一时间无法接受眼前这个参孙尖刻的讥讽,他一边不安的微微回头看向通向皇帝寝室的房门,一边尽量正色解释着“陛下已经废除了一些过去的礼仪,而且他认为让自己的大臣下跪是一种会让皇帝变成暴君的怂恿行为。”
“哦,这个还算不错。”恩特克劳威尔点了点头,就在他要再次开口“低语”时,一声房门开启的轻响让几个人同时看了过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来的伦格站在了门口,当他看到马克西米安和恩特克劳威尔时,他先是略显意外的微微张嘴,接着依然透着疲惫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看着眼前这两个对自己的事业有着巨大贡献的人,伦格用一种让宦官感到意外的欣喜神态向他们伸出了手,同时微笑着对他们说:“欢迎来到君士坦丁堡,我的朋友们。”
………………
曾经幻想过会受到隆重的接待,也猜测过会受到严厉的斥责,甚至想过可能会面对一个已经变得无比威严,无法接近的帝王。
但是马克西米安却没有想到伦格以一种见到老朋友似的随意和热情迎接了他们。
在叫人送上了一大罐冰凉的葡萄酒之后,伦格就把两个远道而来的旅行者叫到了利奥厅后面颇为僻静的走廊里,看着两个人一边大口喝着葡萄酒,一边注视着自己的样子,伦格的笑容不由变得更深了。
“大人。不,陛下,”马克西米安咽下一口惬意的酒水之后略显激动的说“我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在这座圣宫里和您见面,而您现在已经是这座皇宫的主人。”
“这一切的确是很神奇,甚至是奇迹,”伦格抬手向恩特克劳威尔微微举杯示意“不过这只是一切奇迹的开始,对我们来说,对祈祷者们来说,这只是上帝赐予我们的众多恩典中的一个。”
“我从不怀疑这个,我的大人。”恩特克劳威尔眼神深沉的看着伦格“也许您会认为我可能是在让您扫兴,不过我希望您能告诉我,当您终于戴上了一顶罗马皇冠之后,您接下来要怎么做,是要尽量保护您现在的一切吗?还是继续实现您在耶路撒冷曾经向我们许诺过的那些誓言?”
“恩特克劳威尔,你知道我最欣赏你的什么吗?”没有直接回答的伦格低声笑着“我最欣赏你的,就是你的执着和那种令人叹息的热情,”他一边说着一边示意两个人陪着自己沿随着地势向上蔓延而去的走廊缓缓散布“你总是能让每个人都深深的记住自己对上帝的许诺和忠诚,而我现在需要的也正是你的这种热情。”
说到这里,伦格停下来抬起手臂指向圣宫外那巍峨的城市。
“看到了吗?这就是君士坦丁堡,是属于我们每个人,但是这也是一座可怕的城市,不论是谁进入这座城市往往最终会被淹没在它的繁华之中,这就像是一个可怕的诅咒,很多曾经渴望征服君士坦丁堡的人都最终倒在它的城墙外,可倒在城墙里面的人更多,”伦格回头望向恩特克劳威尔“告诉我,你能和我一起摆脱这种可怕的命运吗?”
恩特克劳威尔有些迟疑似的看着伦格,在看到他眼中那种严肃的表情时,“参孙”终于沉闷的点了点头。
“我会的大人,这座城市是上帝赐予世人的珍宝,绝对不能因为贪婪而被玷污,就如同圣城必将会被拯救一样,上帝绝对不会允许他的赐予遭遇到这样的命运,”恩特克劳威尔用打雷般的低声回应着“我相信君士坦丁堡人内心里的虔诚足以让他们从堕落中摆脱出来,我会为此而贡献我的一切。”
“那就太好了,”伦格轻缓的点了点头“恩特,要知道我们的骑士团需要你,他们需要你随时告诉他们每个人,随时提醒他们自己的职责和他们的使命,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免于成为世俗和堕落的俘虏,这就是我要你来到君士坦丁堡的原因,也只有你的虔诚和执着才能胜任这样的任务。”说到这里,伦格回头看着旁边的马克西米安“而你,我的朋友,我需要你接替你的老师,成为我的助手……”
书记员的脸上霎时露出了一阵打出意外的错愕。他张开嘴巴无声的蠕动几下,然后不敢置信的摇了摇头。
“大人,我不知道,我从没想过自己会成为法兰西斯大人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呢,我做不了他,我甚至觉得自己可能一生都不能学完他的那些知识。”
“可是这也正是他认为你最适合接替他的原因,”伦格轻轻拍着书记员的肩头“你永远不会是法兰西斯,难道你认为自己会成为法兰西斯那样的智者吗,或者认为自己可以象法兰西斯那样引领人民的思想?这些你都做不到,但是你却是马克西米安,你同样可以做到法兰西斯所无法希图的东西。”
伦格微微倾身向马克西米安说到:“你会成为我的助手,就如同你的老师曾经做过的那样,不过我要你更多的是在国务上帮助我,要知道你从法兰西斯那里学到的东西已经足以让你可以象他那样帮助我,而且我相信你的老师还为你准备了更为重要的学业,那些知识能让你变得更加能够应付即将面对的一切。”
说到这里,伦格微笑着递给了马克西米安一个封好的羊皮卷轴。
“这是……”马克西米安错愕的看着手里的卷轴,当天看到封口上那蜡封上的徽章时,他的脸上立时出现了一阵难以掩饰的激动“这是君士坦丁堡大学的徽章?”
“石笔,棕榈和十字架,”伦格微微点头“也许你的知识的确还不足以立刻承当现在的重任,但是法兰西斯已经为你准备好了这一切,你将是君士坦丁堡大学最著名的学者奎纳的学生,他将教授你所有他所掌握的知识,而在这段时间里,你将做为我的私人秘书在我身边帮助我,”伦格再次伸出手用力按在年轻的书记员肩上“你会成为我身边很重要的助手,想一想马克西米安,我们要面对的是一个多么庞大的帝国,一个从戴克里先皇帝的梦想开始,从君士坦丁大帝时代辉煌的帝国,而这个帝国是属于我们的。”
伦格的话让马克西米安的心中渐渐掀起一阵热烈的激情,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同时眼神中那种炙热也让他心底里的情绪袒露无疑。
成为一个庞大帝国的重臣,成为能够决定罗马帝国命运者中的一个,成为被视为上帝赐予世人的珍宝的君士坦丁堡的主宰,这一切都荣誉让马克西米安感到了之前任何时候都不曾有过的激动和振奋。
如果说在做为考雷托尔总督和按照伦格的命令,修建他的那条马克西米安大路的那段经历,会让书记员感到无比荣耀,那么伦格给他描绘出的新的前景,则是他做梦也不曾想过的。
“我不知道,大人这对我来说责任太重大了,这样的责任更适合赫克托尔,可是我……”在停了停之后,马克西米安终于用一种透着激动的神态鞠躬行礼“我会为您效忠的,我的陛下。”
“好的我的朋友,”伦格向着马克西米安缓缓点头“你将做为我的私人秘书,不过我相信这不会很久,马克西米安我希望你能在面对即将到来的十字军时成为我的代理,要知道对任何来自欧洲的十字军来说,罗马都是他们无法回避的一个巨人,但是也是足以引起他们窥伺的的一个宝库。”
“大人,难道您认为十字军会对罗马造成威胁吗?可他们的敌人毕竟是萨拉森人,”恩特克劳威尔大声问着“而您现在唯一的法兰克敌人就是盖伊!”
听到盖伊的名字,伦格的脸上霎时出现了一片肃穆的神色,看着这样的他,马克西米安的心头不由浮起一阵不安,不过他却知道这是无法回避的,一想到老贡布雷夫妻居然会在原本应该在自己保护下却被盖伊劫走,他望向伦格的眼神不由变得闪烁起来。
深深的吸了口气后,伦格对恩特克劳威尔说:“法兰西斯这次赶赴耶路撒冷,可以为我的父母做很多事,而在我父母没有安全之前,我会让盖伊看到一个罗马皇帝的威力。”
说到这儿,伦格忽然用一种严厉的眼神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法兰西斯,我任命你为我的私人秘书,辅助我管理罗马,而你恩特克劳威尔修士,我以救赎骑士团总团长的名义任命你为骑士团主牧师,我要你让我的骑士团变成一团上帝赐予罗马的烈火和最锋利的利剑!”
“遵命,我的陛下!”马克西米安和恩特克劳威尔同时大声回应。
公元一一八八年八月二十一日,伦格。朱利安特。贡布雷所带领的祈祷者教团精英终于齐聚君士坦丁堡,这一天,距离伦格正式加冕,还有十七天!
第五卷凯撒时代 第九十章 前夜
第五卷凯撒时代 第九十章 前夜
公元一一八八年九月六日的夜晚。是一个让很多人都认为颇为难熬的时刻。
整整一天都在拼命忙碌的人们当到了这时发现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让他们紧张和奔走的时候,期盼时间尽快过去的焦急就开始他们感到了煎熬。
整座君士坦丁堡这个时候都沉浸这种焦急之中,当夜晚的星光透过遥远的夜空照到这十二世纪末的古城上时,似乎整个基督世界的目光,都在这个时候集中在了令他们着迷的君士坦丁堡。
事实上甚至是在更加遥远的东方,同样有人在这样的一个略显清凉的夜晚,仰望着星空中那些璀璨的亮光,心中微微揣测着这个时候,在君士坦丁堡里的那个年轻人,究竟在想些什么。
阿迪勒缓缓的走到撒拉丁身边,看着披着一件拖地厚氅,却显得身形更加消瘦的苏丹,萨拉森亲王不由暗暗叹息。
自从成为耶路撒冷的主人之后,阿迪勒就再也没有看到过自己君主的脸上露出过笑容,不论是对付那些已经让他头痛不止,矛盾重重的部落纠纷,还是面对来自北方的科尼亚苏丹国的冲突,撒拉丁的处境都并不比当初没有攻陷圣地时有丝毫的好转。
甚至从某些地方说,埃及苏丹的处境却变得比之前更加险峻。
如果说当把夺取圣地做为最高荣耀的那个时候,撒拉丁还能依靠这个崇高目标约束那些桀骜不驯的沙漠贵族们,那么当这一切结束时。那些隐藏着的令他为之愤怒而又无奈的东西就开始浮现出来。
萨拉森的王者是孤独的,这不论是从很早以前感受了安拉教辅而走向辉煌的穆罕默德时代开始,还是到再次为阿拉伯人创造了奇迹般辉煌的撒拉丁,他们都似乎注定只能自己孤独的面对生前的一切,甚至应该孤独的走向他们自己人生的终点。
这种孤独是那么强烈,甚至连站在撒拉丁身后的阿迪勒也觉得自己好像和眼前这个老人隔得很远。
“阿迪勒,明天就是你的朋友加冕的日子了,”撒拉丁回头看向自己的爱将“这可真是一个总是能让人觉得意外的人。”
“的确如此苏丹,不过如果没有您的仁慈,他的荣耀可能只能停留在大马士革了。”阿迪勒轻笑着,他的眼神不由自主的向着西方望去,同时轻轻吐出一口长气。
“大马士革,”听到爱将说到这个名字,撒拉丁微微叹息了一声“我的兄弟,有时候我真的很想念在大马士革的时光,甚至希望能永远停留在那个时刻,不过这一切都是安拉的安排,安拉的荣光让我们为自己夺会了耶路撒冷,然后要让我们面对接下来可能更加强大的敌人。”
“苏丹,您认为贡布雷最终会成为我们的敌人吗?”阿迪勒低声问着“也许您当初对他太仁慈了,应该在大马士革或者是在哈丁的时候就彻底铲除他。”
听着这些话,撒拉丁用一种很有趣的眼神看着阿迪勒,在停了一会之后,他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先知穆圣在登霄之夜,曾经渴望真主让他看遍重天,但是最终他乘天马卜拉格却只能游历七重天,而要想看遍重天。他必须舍弃做为凡人的肉身,那么阿迪勒你告诉我,如果要你选择,你会怎么做?”
撒拉丁的话,让阿迪勒不由陷入了一阵沉默之中,在沉吟许久之后,阿迪勒终于轻轻叹息一声,他向着撒拉丁深深行礼,同时低声说:“请原谅我对您的无理,我的苏丹,您的智慧和胸怀不是我这样的人能比拟的,您让我感到惭愧。”
“不,我的兄弟,”撒拉丁微微摇头,他身后拉起阿迪勒用一种让人无法捉摸的口气悠然说“你的智慧和胸怀早已经可以和我比肩了,你唯一缺少的只是做为一个苏丹的责任,当你背负上这样的责任时,你也许会做的比我还好,”说着他用很低的声音想阿迪勒轻声说“而且我相信你很快就会因为这样的责任明白我对你说的这些了。”
撒拉丁明显的暗示让阿迪勒在心底狂跳的同时,黝黑的脸上霎时一片惨白,他畏惧的看着撒拉丁。就在他要开口为自己分辨时,埃及苏丹忽然微微抬手阻止了他。
“我的兄弟,该是进行神圣的晨昏礼的时候了。”
撒拉丁看着远处黑暗中隐约矗立着的圣岩清真寺的颂经塔的塔顶,随着他的话音刚落,一阵颂经人的吟唱声已经悠悠传来,那吟唱在一片夜色笼罩的耶路撒冷圣城的上空不住飘荡,经久不去……
寂寥的星空中闪动着的光亮越过了新月之地,越过了渺茫的小亚细亚草原,越过了君士坦丁堡城那泛着神圣辉煌与堕落光彩的城市,照射到了圣宫一间很朴素的小教堂的屋顶上。
因为受到东方文化的熏陶而更加近似萨拉森风格的圆形屋顶这时被照得一片雪亮,在天顶上的一个小小的开口,月光照进房子里形成一条笔直的光柱,就在这间小小的教堂里,伦格正默默的逼着眼睛跪在那道光柱的前面。
小教堂里很安静,在这个只有一个人的建筑里,伦格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上帝对世人仁慈,甚至派他的独子拯救世间的罪恶……”
“主基督用自己的血和肉喂饲敌人,以上帝的骨肉牺牲拯救即将堕入地狱的世人……”
“耶稣以对父的崇敬而受到诸多考验,最终成为基督……”
这一个个之前之前曾经听到过无数次的祈祷在伦格的耳畔回荡着,在这些祈祷当中,他能回忆起从偏僻的家乡荒村到充满压抑肃穆的耶路撒冷,从做为自己腾飞的基石的考雷托尔到充满了繁华和陷阱的君士坦丁堡所经历的一切。
“上帝的独子,唯一的主基督耶稣……”伦格低声自语着,这自语这时候听起来在房间里充满了令人迷茫的疑问“如果只有一个唯一的主基督,那么我又是什么呢?”
伦格轻轻的自问着,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以来,也许是因为巧合,也许是因为特殊的环境,他一次次的利用自己那复活的神话度过难关。而随着地位的变化,他又以这种方式让自己获得了难以想象的地位,但是这一切却始终让他有一个难以逾越的障碍。
既然上帝的儿子是唯一的,那么伦格。朱利安特。贡布雷又是什么?或者说,被一个叫丁超的东方人的灵魂附体的这个躯壳又是什么?!
伦格心中不住的这样问着。
在这个时代,再也没有比他更清楚自己究竟是面临什么样的黑暗与野蛮了。甚至可以说现在还并不是最为荒谬和疯狂的时代,一想到在之后不久会出现的那些更加可怕的,残忍无情的宗教审判所,伦格能感觉到自己在这对欧洲人来说遥远的东方的幸运。
但是,这样的幸运也只是在今天之前。
当明天的朝阳出现在东方天际的时候,一个新的挑战将重新出现在他的面前。
成为拥有千年命脉的东罗马帝国的皇帝,这个曾经让千百年来无数人为之神往的梦想,就要在明天在自己的身上实现,当那顶令人羡慕的皇冠戴在头上时,一定有很多人为之羡慕甚至嫉妒。
也许从明天开始,自己要面对将不只是未知的命运,更多的将是那些早已明显的敌人。
即将到来的十字军对君士坦丁堡的窥伺,是现在的人们所无法看清的,甚至想到即使是后世很多史家都只是把罗马的衰亡归于十六年之后的第四次十字军东征,伦格就不由为之感到无奈。
如果说之前伦格也因为这种近似根深蒂固的想法而觉得那样的危机依然过于遥远的话,当他亲眼看到法兰克人的野心和罗马的软弱时,他却已经感觉到了那种危机的可怕,而当他知道德意志国王出现在保加利亚时。他相信自己已经能够完全明白那位同样有着“全罗马帝国皇帝”之称的德意志国王,究竟在打着什么样的主意。
也许灾难最终会真的按照历史书中记载的那样,在未来的十六年之后发生,但是这时的伦格却不能用那些对他来说早已似是而非的历史安慰自己。
成为一个正在走向衰败的帝国的皇帝,真的是让人羡慕而嫉妒的吗?
伦格心中不由为这个想法感到好笑,他深深的吸进一口气,接着又发泄似的用力吐出。
这一晚之后,自己要面对的将是更加令人担忧的局面,来自贪婪的威尼斯商人的巧取豪夺,来自南方科尼亚苏丹的战争威胁,始终令人警惕小心点撒拉丁的阴影。还有就是那一直让伦格为之关注或者说也在暗暗期盼的三名王的到来。
这一切都将在明天之后变成可能要纠缠自己一生的东西,这个想法让伦格在这时觉得自己就好像走上一条荆棘丛生的道路一样。
“罗马的皇帝,主基督的代理者……”伦格嘴里微微念叨,他知道罗马人认为自己的皇帝是耶稣在世间的代表,但是这个崇高的地位,却丝毫没有影响他们一次次的把那些皇帝推翻甚至夺取他们的生命。
“那么我又会是什么样的下场呢?”在这个即将加冕前的夜晚,伦格如此自问“我会成为罗马历史上又一个悲剧式的皇帝吗?或者,我可以成为改变这一切的人?!”
看着从天棚上直射到眼前大理石地上的光柱,伦格的喉咙间微微发出一声闷响。
他不知道不论是这个时代还是后世,那些君主们在即将加冕的前夜都在想些什么,但是他这时感觉到的只有无法形容的沉重和足以令人感到不安的迷茫。
“也许真的只有面对这样的职责时,才会真正感到它的沉重和可怕。”伦格轻声的这样告诉自己,他并不知道就在这个同时,在遥远的耶路撒冷,撒拉丁正这样教导着他未来的继承人。
一阵轻轻的响动从身后紧闭的房门处传来,在略一停顿之后,房门被轻轻推开,随着几声低声私语,房门再次轻轻的关上。
伦格没有回头,他依然平静的跪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直到马克西米安略显紧张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陛下,已经很晚了,您现在应该休息,明天……”
“马克西米安,你认为我可以成为一个好皇帝吗?”伦格缓缓的问,当天看到黑暗中秘书脸上那隐约的忧郁时,他继续问“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陛下,迄今为止我们没有见到来自梵蒂冈的使者,而且我们也没见到来自德意志国王的使者,至于法国国王那里,也只有他的那个仆人奥托做为他的密使。陛下,欧洲的君主们显然对您的加冕并不很满意。”
听着马克西米安的话,伦格微皱的双眉纾解开来,他慢慢回头看着自己的秘书:“我的朋友我知道这是完全可能的,甚至我可以想象那些君主当听到这个消息时会有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说着,伦格站了起来,他沿着矗立在小教堂中间的祭坛慢慢走着,同时用缓慢的声调淡淡的说:“他们不会接受一个农兵出身的罗马皇帝。即使这个人统治的并不是他们的土地,而且他们也不会因为我曾经守卫过耶路撒冷就对我有任何好感,因为对他们来说,举着十字架的罗马人和萨拉森人一样都是他们要予以铲除的敌人。”
“我的陛下,您是上帝的宠儿,是上帝再次赐予世人的圣子。”马克西米安有些不安的轻声说着“和您的战争就是和上帝的意志为敌,梵蒂冈应该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个,如果他们真的敢于和你作战,那就是在和整个基督世界为敌。”
“你错了,马克西米安,对他们来说最有力量的不是上帝的意志,而是手中的长剑和他们的军队,”伦格伸手抚摸祭坛光滑的边沿“马克西米安,你从明天开始更随的,将只是一个罗马皇帝而不是一个圣子,也不是上帝的宠儿,你要做的是做为我的臣子跟随着我让罗马的辉煌延续下去。”
“是的,我的陛下。”马克西米安低下头去,他这时明白为什么伦格要在这个时候向他说出这些。
就如同在第一天进入君士坦丁堡大学时,那位被法兰西斯也为之推荐的老人奎纳所说的那样:“法兰西斯之所以选择离开君士坦丁堡,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有些事情是无法做到的,而你要做的就是他做不到的这些事。”
什么是法兰西斯也做不到的?什么才是自己应该做的,马克西米安曾经这样问自己,而现在伦格又这样问他,这让马克西米安不禁为自己所要面对的未来而感到一阵阵与伦格相同的迷茫。
这种迷茫让马克西米安感受到了真正的不安,那不是即将随着天亮时就要到来的辉煌而更为辉煌的炫耀,而是一种他所没感受到过的,令他畏惧的沉重。
“回去好好休息吧,朋友,”伦格轻轻拍打马克西米安的肩头“虽然我知道今天注定会有很多人无法入睡,但是这样的时刻总会过去,就如同最坚强的顽石也会化为细沙,最强大的帝国也会有走入衰亡的时刻。”
马克西米安意外的看着伦格,他不明白为什么伦格会在这样一个时刻说出这种令人为之不安的话,但是当他看着伦格已经转过身去的背影,还是轻轻行礼,然后悄悄的向后退去。
当走到门口时,始终强忍着的马克西米安终于还是忍耐不住的回头看去。
而他相信,在那一刻自己所看到的一幕,将是他这一生都不会忘记的。
伦格孤独的站在小教堂的空地上,从天棚窗**下的皎洁月光挥洒在他的身上,让他的身形看上去就好像披上了一圈淡淡的光环。
上帝的宠儿,圣枪的守护者,神圣的圣子……
这些曾经为眼前这个人带来无数荣耀,也让他所创造的奇迹被涂抹上了一层层神秘色彩的称号,在这时又涌上来马克西米安的心头。
就是在这种令人神往的光环之下,马克西米安跟随着这个人一起从耶路撒冷令人可怕的战场上一路走来,在他随身携带的那些厚重繁琐的行李里,有着他看到的关于这个人和他的教团所经历的一切的记录。
正是这些记录在羊皮纸上的一页页的文字,让马克西米安始终相信,后人会因为看到的这一切而为之振奋和激昂。
但是现在,依然是这个人,依然是他的背影,马克西米安却从这背影里看到了其他的东西。在犹豫中,他悄悄的打开房门走出去,随着身后房门关闭的轻响,马克西米安不由发出一声无声的叹息。
他慢慢的走在依然陌生的庭院里,随着身影在如雪的月光中移动,他缓缓的向外面走去。
正如伦格所说,这注定是让人难以入眠的夜晚,不论是依然灯火通明的宫殿,还是变成一座不夜城的君士坦丁堡,所有的人在这一刻都陷入了令人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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