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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天国-第2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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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支车队的人显然十分警惕,色雷斯人的彪悍在这时完全无疑的体现了出来,他们并没有被一个贵族头衔完全吓住,尽管听到出现的是一位“子爵小姐”而略有意外,可还是小心翼翼的戒备着。
因为距离不近而无法听到一切的强盗们看到最终阿历克斯从怀里掏出了几个金光闪烁的金币塞到了一个看上去像是头领人男人手里,随后那些人才缓缓收起武器,同时招呼着后面的队伍上来,让自己的女人帮助阿赛琳和阿索尼娅爬上了篷车。
在登上篷车的一瞬间,不论是德尔泽还是缪兰,都可以肯定阿赛琳回头看向树林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奇怪的笑容。
那笑容看在德尔泽眼中不禁无奈的苦笑,而缪兰则被气得险些从土坳里跳出去。
“那女人在嘲笑我们,”看着逐渐远去的车队,缪兰向始终没有动的德尔泽愤怒的吼叫着“她现在可是混进队伍里去了,我想他们很快就能跟着混进城堡,到时候我们什么都得不到了!”
“你以为他们那点人真的能抢劫整个城堡?”德尔泽轻松的笑了笑“要知道即使我们所有人都去,如果不计划好也是很麻烦的,毕竟那里是整个色雷斯平原上最大的粮仓。我相信即使是愚蠢的阿内塞也不会对那个地方掉以轻心,何况守卫城堡的还是那他那个让人讨厌的弟弟。”
“阿德利希……”缪兰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丝狰狞,他的嘴角微微颤抖,在这一刻似乎就要控制不住自己。
“别太着急,我的兄弟,总有一天能让你如愿的,”德尔泽拍了拍同伴的肩膀“我知道你忘记不了自己的女人被抢走的倒霉事,不过我们现在应该做的,是和他们一样混进城堡里去,不过我们就比较麻烦了,毕竟没有多少人会怀疑有强盗会带着女人去抢劫。不过更不会有人想到,那个女人很可能就是他们的头儿。”
“你说那个叫阿赛琳的其实是他们的头儿?”缪兰有些意外的看着德尔泽,他先是不信的撇撇嘴,可最终耸了耸肩膀默认了这个事实“这年头呀,连女人都可以出来和我们抢饭碗了,这年头呀……”
篷车在崎岖不平的路上颠簸着,坐在篷车里的阿赛琳笑吟吟的逗弄着坐在对面的一个女人怀里的孩子,看着那个有着一双棕色眼睛,始终依偎在母亲怀里畏惧的看着她的小男孩,阿赛琳不由想起了还在君士坦丁堡等待着伦格的玛蒂娜。
对于玛蒂娜,阿赛琳不知道究竟该如何面对。
一想到自己当初在的黎波里用那种冒险的举动救的。居然是自己日后的情敌,阿赛琳就为命运对她的愚弄感到愤怒,尽管她自认早已不信命运这种虚幻的东西。
可是不论如何她都必须承认,玛蒂娜的身体里孕育着伦格的孩子。
单是这点就让阿赛琳有种似乎喉咙里卡到了一根鱼刺的困难,再一想到在骑士团中听到的那些传言,她就不禁为自己感到愤懑,同时也感到困惑。
她不知道自己在伦格身边究竟是什么,尽管她拥有一支即使是罗马人也为之羡慕的强大舰队,尽管塞浦路斯女子爵的身份似乎已经让她的地位不但不逊于玛蒂娜,甚至因为她手中的实力更显优势,但是这些却让她感到更加迷茫。
不止一次的,阿赛琳曾经有过离开伦格,带领她强大的舰队远扬地中海的冲动,但是一种始终让她无法割舍的牵挂萦绕在她的心头,她甚至觉得自己变得懦弱了,这与以前的阿赛琳是多么不同,这让她在感到困惑的同时还有一丝畏惧。
她畏惧自己有一天真的会再也无法下定离开伦格的决心,但是她难道能忍受心爱的人和别的女人举行盛大的婚礼吗?
阿赛琳感到一阵阵的迷茫。
一声哭泣从对面女人怀里的孩子嘴里发出,这警醒了一直在沉思的阿赛琳。
看着那个消瘦的女人还她怀里的孩子,阿赛琳不禁皱起了双眉。
在色雷斯发生的饥荒,与其说是天灾,更毋宁说是人祸。
早在很多年前色雷斯平原就成为了为整个希腊提供丰富粮食的天然粮仓,甚至到了最近这几百年,这块虽然不是很大,却因为有着充沛水源和丰茂土地的平原,更是成为了整个罗马帝国北方重要的粮食产地之一。
因为早期对保加利亚的征服,色雷斯平原成为了帝国名副其实的内地,但是随着近一百年来罗马皇帝的失策和逐渐来自东方的萨拉森人的压力,一直试图独立的保加利亚人变得越来越不安分。
越境抢劫和掠夺成为了导致色雷斯平原上一直不得安宁的主要原因。而随着历任皇帝对色雷斯总督将军这个地位的忌讳而形成的宁要庸才,不要良将的奇怪举动,色雷斯军区也变得逾见混乱。
而随着艾萨克二世在几年前对保加利亚人的征讨失败,从而丢失了绝大多数保加利亚土地,色雷斯平原也就逐渐暴露在了保加利亚人的铁蹄面前。
更多的越境骚扰和抢劫让与山区的山民比较起来相对温和的平原人感到恐惧,他们纷纷扔下土地背井离乡,大部分人向着色雷斯东方靠近黑海的地方迁移,另一部分人则进入了大大小小的城市。
而随着艾萨克二世最近在保加利亚的最后努力彻底失败,罗马在保加利亚最后的一块可怜的土地也终于宣布摆脱了罗马帝国的统治!
整个色雷斯平原终于彻底暴露在了保加利亚人面前,而因为多年来对色雷斯将军地位的忌讳而导致的色雷斯军区的将领都颇为平庸的事实,更是让这些地区官员根本无力去改变愈演愈烈的农民离开土地逃亡的可怕现状。
这一切的结果,最终导致大片土地的荒芜,而色雷斯当地的官员,却只能无奈的困守着一座座大小不一的城市和堡垒,等待着奇迹的发生。
“我们要去皮尔利兹,人们都说在那里能找到活干,”坐在对面的女人一边哄着怀里的孩子一边小心的看着阿赛琳,她不知道自己这么和一位贵族说话算不算失礼,不过当她看到阿赛琳把一块面包递给孩子之后,不由感激得不住划着十字,为这位好心的贵族小姐祈祷“小姐,您会得好报的,您一定能得到一位对您最好的丈夫。”
“好丈夫吗?”阿赛琳嘴角挂起一丝笑意。不过这笑容看在对面的女人眼中,似乎总有一种说不出的讥讽“皮尔利兹是不是平原上最大的城市?”
“是的,小姐,那地方很大,有人说比首府阿布德拉还大。不过也有人说,皮尔利兹的守城将军也比他那个当色雷斯总督的哥哥更坏。”女人不住的唠叨着,当她终于发觉自己说了什么之后,她的嘴不禁立刻张得大大,一双畏惧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阿赛琳。
“呵呵,”看着女人不安的样子阿赛琳有趣的一笑“你放心,阿内塞兄弟任何一个人和我都不认识。更没有亲戚关系。”
“请原谅小姐,”女人依然有些紧张,她悄悄向篷车外看了看,直到确认自己的话并没有被自己男人听到才用很低的声音说“不过我劝您还是小心点,虽然您是贵族,可是那个科豪实在是个坏蛋,至少比他的哥哥要坏的多。而且他还很好色,象您这么漂亮的女人,即使是贵族也要小心。”
“哦,那个皮尔利兹守将很好色吗?”阿赛琳脸上忽然浮起一丝感兴趣的笑容“要知道我虽然也是贵族,可我一直并不住在色雷斯,所以对他们我一定都不熟悉,那么你能多告诉我一些关于这些贵族的事吗?”
阿赛琳脸上一副颇为好奇的样子,同时她随手把随身带着的面包塞到了女人手里,这个贿赂立刻再次得到了女人的感激,同时她压低嗓门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详详细细的对阿赛琳说了起来。
许久以来,一直有一句话用以形容罗马的繁荣和发达,那就是“条条大道通罗马”。
虽然很多人说这句话是由尤利安皇帝所说,但是究竟来源如何却并不重要。重要的这句话正说明了罗马城的恢弘和繁荣。
而在色雷斯,皮尔利兹则扮演着色雷斯的罗马的角色。
这座建造在从南北两个方向的山脉夹在中间的色雷斯平原上的城市,因为是早期第一条直接贯通色雷斯平原与君士坦丁堡城的运河的源头而繁荣了起来。
随着几个世纪来色雷斯平原上的开拓,这里也因为是连接保加利亚和希腊的交通要道而显得更加繁荣。
但是,即便如此罗马皇帝却从来没想过要把色雷斯军区的首府迁移到这里,所有的色雷斯将军都只能永远呆在偏僻的阿布德拉,而做为皮尔利兹的守卫军队,皮尔利兹守城将军的手中永远是缺兵少将的。
这就是罗马皇帝们多少年来的所谓制衡之术,他们一边渴望从色雷斯得到优秀的兵源,以及能够供给君士坦丁堡几近百万人口的粮食,却又时刻防备着这些会握有军权和丰富资源的当地将军造反。
一个彼罗得山的隘口阻止了可能会出现异心的色雷斯将军进入富饶的平原得到补充,却也无形中留下了处于南方的色雷斯人一旦平原有事,就会面临饿肚子的可怕隐患。
现在,来自保加利亚的威胁终于让色雷斯人尝到了这种举措所带来的恶果。
当阿赛琳听到篷车外因为终于看到皮尔利兹的轮廓而响起的兴奋呼声时,她忽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那就是似乎这一切来得未免太过容易了。
难道自己真的那么容易就可以混进皮尔利兹?阿赛琳的心中疑惑的问着自己,她不相信那个德尔泽会那么容易的认输,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纳闷时,她忽然听到外面正在欢呼的人们发出的一阵不安的骚动。
阿赛琳的眼睛微微一眯,不知为什么她觉得这阵骚动肯定和那个该死的强盗有关。
果然没过一会儿。篷车的幕帘忽然被敞开,阿历克斯的脸出现在了阿赛琳面前。
“那个德尔泽,”阿历克斯尽量放低声音好不让旁边正惊慌的望着外面的女人听到“他带着他的人出现了,还一定要和我们一起进城。”
“可是那些人怎么就能答应呢?”阿赛琳意外的看着阿历克斯气急败坏的脸“告诉我一切。”
“那个人,”阿历克斯愤怒的一咬牙“他对那些人说他是你的随从,在路上走散了。”
“这个该死的混蛋……”听到阿历克斯的话,阿赛琳的嘴里不禁冒出了一句贵族小姐绝对不会说的咒骂。
但是不论阿赛琳是否失态到开口大骂,当她看到迎着她而来,好像因为激动就要扑到了怀里的德尔泽时,还是不得不从脸上挤出无可奈何的笑容,因为即使远远的,她也能看到那个人脸上那种“你揭穿我就大家都没好结果”的威胁笑容。
“能再次见到您可真是太荣幸了,您怎么就和我们失散了呢?子爵小姐?”德尔泽看似激动,甚至还试图牵起阿赛琳的手放在嘴边亲吻“要知道为了找您,我们几乎跑遍了整个彼罗得山区。”
“那我可是要好好感谢你们对我的忠诚了。”阿赛琳不露声色的把手收回去,同时她的眼神迅速在德尔泽身后那些人的身上一扫,除了几个尊荣实在难看,也实在和贵族随从贴不上边,一看就不是善类的家伙之外,德尔泽已经把他那些人都带了过来,而当她看到缪兰脸上那调侃的表情时,一向自认洒脱的女海盗第一次有想抽出双剑不顾一切砍人的冲动。
“那么小姐,就让我来安排您下面的行程吧。”德尔泽脸上那一副理所当然的高级扈从的样子,甚至连阿历克斯都不能不承认,如果不知道底细,肯定是会被这个人蒙混过关的。
“那么你想让我都干些什么呢?”没有再登上马车,而是随意的沿着田间道路向前走着的阿赛琳冷冷的问着。
“我想先是城堡里的粮库,然后是珠宝库,当然还有厨房和储藏室,我相信皮尔利兹守将阿德利希的房间里一定有不少好东西,”德尔泽一边走着一边小声在阿赛琳耳边说,他吹出的气息让阿赛琳的耳朵一阵发热,她有些气愤的向旁边让了让,可狡猾的强盗又立刻殷勤的跟了上去“如果您喜欢丝绸织物,我想卧室里的东西最适合您,我愿意给你引路。”
“你认为我是个和你一样的强盗?”阿赛琳忽然停下脚步,她迎着德尔泽炙热的眼神回盯着他“难道你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不同吗?”
“的确有不同,”德尔泽认真的看着阿赛琳“也许真的如你所说,你是个贵族,甚至那个阿历克斯都不会只是普通的强盗。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即便你是个贵族,你也是个强盗似的贵族,因为我从你的眼里看到了和我一样的东西。”
“住嘴!”不知道为什么感到一阵不安的阿赛琳转身继续先前走去,她忽然觉得诶自己不想再和这个人说话,甚至不想再看到他“记住我有我的目的,你可以抢劫这座城市,不过如果你敢误我的事,我绝对不会客气。”
“彼此,彼此,我们也有自己的事要做,”德尔泽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丝严肃“至少缪兰和那个阿德利希有一笔账要算。”
“是因为女人?”阿赛琳有些敏感的低声问着。
“他妻子,”德尔泽脸色阴沉了下来“他等着报仇已经很久了,这次是他最好的机会。”
“那你是为了什么?”看着德尔泽脸上阴沉的表情,阿赛琳稍一犹豫还是开口问了出来。
“我?”德尔泽微微皱眉,他似乎不想回答,可接着还是微笑着说到:“我当然有自己的原因,不过我想我还是因为抢了他让我开心才这么干的。”
“开心?”阿赛琳脸上霎时露出一丝错愕,她有些恍惚的看着德尔泽,在这一刻她不禁想到了大海和厄勒冈。
“可是你却不开心,我看得出来,”德尔泽忽然认真的看着阿赛琳“不知道为什么我能感觉的到,你并不开心,好像有什么东西束缚着你。”
“不许胡说!”
阿赛琳不知为什么感到一阵焦躁,她一脸怒气的向前走去,而后面则传来了阿历克斯充满愤怒的低声警告:“告诉你离她远点,否则我会随便找一棵树把你吊死在上边的。”
“你的样子像个贵族,口气像个审判官,你根本不是当强盗的料。”德尔泽毫不在意阿历克斯的警告,他看着阿赛琳的背影低声说:“不过她很象,我能感觉的到她渴望我们这种生活,我不知道是谁束缚了住了她,可是不论他是谁,我要你去转告他,我不会放走这个女人的。”
“那你就等着我的审判吧,”阿历克斯慢慢后退,在转身之前,他向着德尔泽划了个十字“愿上帝原谅你的罪孽,不过即使上帝原谅你了,‘他’也不会原谅你,而‘他’就是上帝的意志。”
在德尔泽被这句话震撼得发呆中,阿历克斯跟在阿赛琳身后向皮尔利兹城敞开的城门走去。
第五卷凯撒时代 第二十七章 色雷斯狂想曲(六)重音
第五卷凯撒时代 第二十七章 色雷斯狂想曲(六)重音
如同在路上已经听同车的女人说了很多遍一样。皮尔利兹城的确是一个很小却又很大的城市。
说它小,是因为这座城市既没有首府阿布德拉那样壁垒森然的威严,也没有埃多尼亚那样充满了宗教气息的凝重。而说它大,则是在这座城市里西北方一堵沿着河流边沿筑起的高墙后,有着一大片谷仓组成的色雷斯最大的储粮仓库。
因为很多年前对色雷斯军区的顾忌,色雷斯地区的补给和色雷斯军区的军队被刻意相互安排的十分遥远,尽管历任帝国皇帝都知道这么做无疑会导致股过多的浪费,但是在许多年来色雷斯人对罗马皇帝造成的威胁面前,这种刻意安排的牵制还是延续了下来。
而且因为多少年来皮尔利兹只是罗马内地的一座城市,几乎没有任何一个罗马皇帝会想到在这里建起色雷斯最大的储粮仓库会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甚至因为充沛的河流和罗马人爱慕奢华的习性,从色雷斯平原上引到君士坦丁堡的运河,不但为首都提供了充沛的水源,也修建起了更加方便的运送粮食的水道。
但是这一切却在保加利亚沦陷后变得可怕起来了!
阿赛琳站在皮尔利兹的城门口很认真的看着者这座城市,她知道自己可能随时都要从那些守在城门口的卫兵手中夺取这座城门,或者是整座城市,所以她必须认真的看清所能看到的一切。
“皮尔利兹的守军并不可怕,”德尔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站在阿赛琳后面一边同样仔细观察着城门边那些士兵,一边认真的看着阿赛琳,他不能不承认自己被这个年轻漂亮。而且充满神秘的女人迷住了,虽然从内心里他隐约知道这个女人显然不是如她自己说的那么简单,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德尔泽觉得这个女人身上天生有着一种能吸引他的东西,那不止是因为她的美貌,更有一种似乎闻到了同类的野兽般的本能“我们可以抢到我们希望得到的任何东西,说实话我甚至怀疑皮尔利兹的军队会不会来抓我们。”
“为什么?”阿赛琳有些疑惑的回头问,当她看到德尔泽站得离自己过于靠近时,她微微一皱双眉,向着旁边离开了几步。
“对那些守军来说,守住粮仓才是他们最重要的,要知道自从艾萨克皇帝丢掉保加利亚之后,这里已经变得不那么平静了,对皮尔利兹人来说,也许涌进城市的难民根本无法和来自河对面的保加利亚人相比,毕竟难民只能让他们感到手忙脚乱,可一旦保加利亚人越过界河,就会发生可怕的屠杀了。”
“是这样?”阿赛琳歪头看着城门沉吟了一下,然后她回头看着同样望着城门跃跃欲试的德尔泽“如果这样,我想我们完全可以好好谈谈。”
“你要干什么?”德尔泽有些警惕的盯着阿赛琳,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觉得自己肯定不喜欢阿赛琳要对他说的话。
“如果你肯把你的人借给我,我会让你得到比你想的要多得多的好处,”阿赛琳忽然用一种透着炙热的眼神看着德尔泽“而且我知道你们显然也不喜欢那个叫科豪的家伙,所以如果可能也许我能帮助你活着你的伙伴让那个人得到她应得的惩罚。”
“我不知道你要干什么,”德尔泽声音沉沉的在阿赛琳的耳边说着,他一边随着阿赛琳向着城门前走去一边脸上露出了笑眯眯的神态“不过别忘了我是一个强盗,我只想得到我应得的那一份。”
“你会如愿的……”阿赛琳低声回答。可接着她的嘴里不禁发出一声低呼,因为她没想到当着那些看过来的士兵的面,德尔泽居然放肆的把手放在了她的腰上。
“请原谅,不过我想我老婆是怀孕了,”德尔泽向看过来的士兵故意炫耀似的说着,在那几个守城充满羡慕嫉妒的眼神中,他很规矩的缴了入城税,在后面阿历克斯愤怒的怒视和身边阿赛琳因为有些愕然而显得僵硬的动作中,揽着自己的“妻子”走进了皮尔利兹的城门。
而在刚刚进城躲避开那些士兵的眼神之后,德尔泽就突然带着阿赛琳拐进了一条阴暗的小巷,在进入小巷的同时他的手上用力,一把把阿赛琳推到了墙上,双眼森然的盯着眼前美丽的女人。
“你究竟是谁,你向干什么?!”德尔泽声调严厉的询问着“不要对我撒谎,虽然你很美丽,可是我这并不是说我就不能一下扭断你的脖子。”
“如果那样,你可能就要先丢掉自己的小命了。”阿赛琳的眼中忽然露出嘲讽的笑容,当看到德尔泽望着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抵在他肋下的匕首露出意外的神色时,她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更加令人着迷的笑容。
于此同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忽然从小巷外传来,随着几条人影在巷口不住闪动。阿历克斯气急败坏的身影出现在了两个人面前,而在他的身后,缪兰同样脸色不善的紧紧跟着。
当小巷里两个人的情景出现在他们面前时,所有人的脸色霎时变得难看起来。
伴着一阵兵器出鞘,隐藏起来的武器立刻在阴暗的小巷里映起一片闪光。
因为小巷里原本狭窄,一时间几乎人人都是刀剑加身,根本没有人能躲避开随时都会发生的可怕屠杀!
“如果这时候有人一叫,我们就都要完蛋了,”德尔泽忽然笑呵呵的说“那么我们是不是应该说清楚这一切究竟都是为了什么?”
“让你的人听我的,”阿赛琳忽然低声说“你们是强盗可如果你们肯听我的,我会让你们得到比现在好得多的结果,而且你们不是想要找那个叫科豪的皮尔利兹将军的麻烦吗,我可以让你们得到自己想得到的。”
“你说什么?”缪兰的呼吸立刻变得急促起来,他死死盯着阿赛琳,同时眼睛不住的看向德尔泽“你是说你可以帮我们吗?”
“看来你们的确和那个人有很大的仇恨呀,”阿赛琳笑了起来,她看到了德尔泽皱起双眉的脸上露出的犹豫,但是她知道自己的话显然已经让这个人动了心“也许你们只想抢些东西,或者珠宝,可是如果你们肯听我的,我会让你们得到更多的东西。和那些东西比起来,你们会为以前干的小买卖觉得惭愧的。你们帮我,我就不会让你们失望,不过在这之前你们不能让我失望。”
“可是我们怎么能相信你,不久前你不还是一位子爵小姐吗?”缪兰讥讽的质问着阿赛琳,不过当他看到阿赛琳望向他的眼神中露出的那一丝毫无表情的神色时,不知道为什么,一阵不安从缪兰的心底里涌了上来。
“我是谁对你们并不重要,你们要的是粮食和珠宝。而我要的是皮尔利兹城。”阿赛琳冷冷的说完,转过头去再也不看缪兰一眼。
“也许我之前说错了,”德尔泽把卡在阿赛琳脖子上的手慢慢的收了回去“你不是个强盗,至少不是个和我们一样的强盗,不过抢夺这座城市,你的确让我吃惊不小呀。”
说着他回头看着自己那些伙伴:“如果你们肯相信她,那就加入她那一伙吧。”
“我干!”缪兰忽然发狠似的放下对着阿历克斯的短剑“只要能让科豪付出代价,我不在乎究竟跟着谁干。不过如果你欺骗了我们,我们所有人都不会放过你的!”
“你不会后悔的,”阿赛琳把匕首慢慢收起来,看着阿历克斯脸上露出的焦虑,她略一沉吟,随即低声说:“不过我想阿历克斯你可以不参加我们这一伙。”
“小姐您在说什么?”阿历克斯脸上露出了愕然,他不明白为什么阿赛琳会突然对自己这样说。
“不要忘了,你是一个骑士,”阿赛琳在阿历克斯耳边轻声说着“我们都知道对伦格来说,夺取这座城市比强盗更加重要,可是你不应该加入我们。”
“小姐,如果那样我想我回去之后,会受到大人惩罚的。”阿历克斯无奈的苦笑着,他已经不知道这次剿灭强盗究竟会变成一个什么样让他不敢想象的结果,但是他知道自己这个时候绝对不能离开阿赛琳,否则再次见到伦格的时候。等待他的,可能就不是痛斥和简单的惩罚了。
“看来我们忽然有了一个新首领了,”德尔泽看似并不十分介意的轻松笑着,他看着缪兰因为想到报仇而变得异常激动的脸色,抬手扳住自己同伴的肩膀低沉的说:“别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无论如何不要干傻事,那个科豪不值得你去干傻事。”
“我知道,”缪兰的鼻子里发出一声粗重的呼吸,他一边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一些,一边紧紧盯着阿赛琳“告诉我女人,你要我们怎么干?”
看着围拢在四周的人。阿赛琳有那么一阵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自己心爱的厄勒冈上,似乎正在自己那些得心应手的手下们面前布置着要去抢劫哪条倒霉的商船。
“那个科豪很好色是吗?”阿赛琳忽然向着强盗们露出了一个让男人们为之心跳加剧的迷人笑容“那么我们就很容易混进内城里了。”
一阵笑声立刻从强盗们中间响了起来,所有人这时已经都知道眼前这个神秘美丽的女人要使用什么样的方法,而且他们也相信这个方法一定颇为有用。
唯一没有笑的只有阿历克斯,看着如鱼得水般和那些强盗们混在一起商量对策的阿赛琳,阿历克斯开始为自己的将来担忧起来,一想到这个令人头痛的女人可能会因为彻底迷上强盗这一行,而不肯回到大人身边去,他就不禁开始为自己可能凄惨的遭遇祈祷起来。
“伦格,这座城市是我送给你的礼物,”看着按照自己的计划做着准备的强盗们,阿赛琳的心里暗暗自语着“或者说是我留给你的纪念,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么么多了。”
阿赛琳的心中默念着,她的眼神无意识的望向南方,当她终于清醒过来收回眼神之,她看到德尔泽正有趣的望着她。
………………
撒里奥尔并没有让埃多尼亚城里期待着的那些贵族和商人失望,他从伦格那里离开之后就立刻把他所听到的一起都告诉了他们。
当那些人听到祈祷者教团居然要用圣捐的方法换取免除什一税时,那些人脸上表情让撒里奥尔觉得实在是有些过于丰富。
事实上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最为激动的并不是那些满脑子荣誉的骑士和只算计着自己要获得多少利益的商人,反而是在这些人中一直显得颇为沉默的埃多尼亚主教。
说起来这位在圣人兄弟的故乡担任主教的神甫大人并不很得意,当在君士坦丁堡的权力斗争中失败之后,他被现任大牧首很随便的打发到了这座虽然闻名遐迩,却显然在各个牧首区中并不受到重视的地方来担任了一任主教。
虽然才只有三十八岁,但是格里高利主教也知道自己可能就要在这座虔诚却永远如温吞水般的城市里度过自己的后半生了。
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祈祷者教团的到来,忽然开始改变整座城市。
贵族和商人们秘密的聚集了起来,他们虽然不能公开反对那位圣子,但是他们却也无法忍受突然出现的一个令他们无法接受的“主人”,而那些原本叫喊着要向君士坦丁堡控诉的人,很快就从撒里奥尔沉默的表情里看出了令他们绝望的东西。
贵族们变得更加暴躁,而商人们因为不知道究竟该如何面对那位“主人”感到无所适从。
有人提出要公开要求那个人带着他的骑士团离开城市,而有的人则叫嚣着要组织起军队包围圣人兄弟的故乡。但是更多的人却又因为不知道那个人究竟要干什么感到茫然无助,
这闹剧般的一切看在格里高利眼里,但他却始终坐在一边,直到撒里奥尔带来那个让他吃惊的消息!
如果说这些人当中有谁真正知道什一税究竟是一笔多么巨大的财富,那就只有格里高利。
这位在君士坦丁堡时担任过牧首区总司库的主教,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那位圣子在做的究竟是一件多么出人意料的事!
逢十抽一。这种按照圣经上农牧收成的十分之一是属于上帝的说法出现的宗教赋税,已经延续了将近六百年,这种赋税不但让教会迅速的积累起了令人难以想象的巨大财富,更重要的是在平民的内心中无形中灌输了一切属于上帝的牢固观念。
经过几百年的延续,尽管教会已经因为分歧而分裂成了东西两教,但是做为积累财富和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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