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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天国-第2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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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是个罗马人,”阿索妮娅愕然的看着那个人的背影“难道你们要绑架一个罗马人吗?”

“我也是个罗马人。”伦格走了过来,他向有些紧张的阿索妮娅微微点头,随后对阿历克斯示意跟着自己向着法兰西斯的院子走去。

“他们在干什么?”阿索妮娅愕然的看着这些人,不过当她看到走过来的阿赛琳时候,她的眼中立刻露出了一股不知道是兴奋还是小心的紧张“上帝,我都听说了,我听说小姐您居然在皇帝的面前与耶路撒冷女王决斗!”

“我只是和那个女人打了一架,”阿赛琳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可当她看到阿索妮娅依然望向伦格他们的背影时,她无奈的暗暗苦笑,随即用更高的声音说着:“对!我是和那个傲慢的女王决斗了,不过可不是因为那是在皇帝的面前。”

“那么说,这一切都是真的,您真的和子爵大人……”阿索妮娅立刻被听到的话题吸引过去了,她兴奋的问着阿赛琳,同时脸上露出了激动的神色,还有什么比从谣言的当事人那里听到最直接的消息,更让人兴奋呢?君士坦丁堡人那喜欢道听途说的习性在这一刻完全占据了阿索妮娅的心思,她很快就忘记了那个刚刚被人架走的罗马人,心中记得只有对那些谣言和传说的刨根问底。

当东方终于出现了一片淡淡的青白色时,一脸疲惫的赫克托尔出现在了伦格的面前,他无声的把一张写得满满的釉草纸放在桌子上,然后看着一直望着他的几个人。忽然微微摇头,用一种无奈的口气说:“我不得不重新改变对罗马人的看法,他们当中也的确有些让人佩服的人。”

他抓起身边陶瓷罐子,一边大口喝着水,一边说:“那个人很忠诚,他不但忠于他的主人,也同样忠于罗马,这在我看来简直是个奇迹,在这种时候居然还有如此勇敢而忠心耿耿的罗马人。”说到这儿,他似乎想起什么似的向着伦格说了句:“抱歉,大人,”随即接着说:“让我不可思议的是,这个人只是个出生在希腊乡下的小百人队长的儿子,他告诉我他的父亲是色雷斯一个屯兵村的村长,这真是让我觉得不可想象。”

“那么说,他也是个农兵?”伦格有些意外的问着,他看着那张写着各种毫不相干的东西的记录,他知道这都是赫克托尔在夜里拷问出来的,虽然他不知道白化病人使用了什么手段,但是他知道那显然并不让人愉快,这让他觉得赫克托尔没有让阿历克斯跟去是正确的,看着年轻的近卫军统领,伦格觉得自己在这一刻能够理解赫克托尔的心思。

“在这个时代。就让我们教团中的兄弟尽量保持那孩子般的纯真吧。”法兰西斯接过那张纸一边慢慢看着,一边用沉重的口气吐出这么一句话,一时间几个人的眼神都不禁望向正在远处的阳台边无聊的编着马鞭的阿历克斯,那种眼神立刻让让年轻的近卫军统领一阵不自在。

“这么说,艾萨克还是希望自己能成为保加利亚人名义上的皇帝,为了这个他甚至不惜让自己的儿子和阿森的女儿结婚?”法兰西斯的手指轻敲桌面“而且从这个人所说的看,皇帝的这个意图似乎并不荒唐,毕竟色雷斯将军已经和阿森为了这个有过接触。”

“但是德意志国王的到来显然是要有意破坏,”赫克托尔轻轻一笑,喝了点水之后再次变得精神起来的他,脸上又挂起了那种充满讥讽的神态“不知道阿森的这个女儿究竟长相怎么样。居然同时得到了两位王子的求婚。”

“腓特烈为他的儿子小奥托向保加利亚公主求婚?”法兰西斯似乎同样为发生的这一切感到迷茫“这的确太让人感到意外了,要知道阿森虽然与罗马成为了敌人,但是不止是他,整个保加利亚的人民始终都是坚定的正教徒,很难想象一个新教徒会成为保加利亚国王的女婿,更不要说成为保加利亚国王。”

“这也并不是不可能的,”伦格微微摇头,看到另外两个人显然颇为意外的表情,他知道这时对他们解释一切并没有任何意义“我的朋友们,请不要忘记,不论公教还是正教,都是上帝的追随者,单是这一点上,我就已经很怀疑那些刻意分出公教正教的人,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居心了。”

“大人,这是您第一次这样评论公教与正教,”法兰西斯随手拿起桌子上的纸笔做着要记录的样子“不知道我是不是能把您的这些话记录下来呢,或者说您更希望由您自己把这一切告诉大家?”

“我的朋友,也许一位更加睿智的智者的话,要比一个普通的小农兵的话更容易被人接受,毕竟权威的力量是不容忽视的。”伦格轻声一笑,随即他回头望向赫克托尔“看来德意志国王对不但对保加利亚拥有着巨大的野心,甚至他可能对整个希腊都在窥伺着。”

“他现在已经是意大利国王了,上帝这个人的野心真是让人无法忍受,”赫克托尔无奈的叹息着“我可以想象他为了那顶神圣罗马的皇冠付出了多少的代价,但是难道他还要窥伺罗马的土地吗?”

“现在的罗马早在曼齐克特之后就已经彻底失去他的光环了,也许在那之前欧洲人对罗马是用一种敬仰的目光看待,可是现在,罗马在那些法兰克人的眼里不过是一个已经能够快要病死的参孙。”伦格发出一声叹息,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觉得现在的罗马与他心底里那个无法忘怀的前世故国如此的近似,一想到在不久的将来,这个国家所遭受的劫难,这种感觉就更让他觉得十分强烈。

“但是看来艾萨克皇帝显然无法阻止这一切,那个人太油滑,但是却缺少做为一个皇帝应有的勇气,”赫克托尔看了看窗外已经大亮的天空“很能想象他曾经是一位很了不起的将军,也许君士坦丁堡的糜烂真的能让一位英雄彻底颓废下去。如果是这样。也许我们进入这座城市并不是件很幸运的好事。”

“那个人只有在自己的宫殿里才有勇气去陷害别人,也许他从开始就缺乏做为一个皇帝应有的勇气,或者说根本就缺乏成为一个皇帝的条件。”法兰西斯用随意的口气评价着堪称整个基督世界最大帝国的皇帝,当他看到伦格似乎一直在沉默的样子时,他忽然放低声音轻轻的问:“大人,您会因为君士坦丁堡的这种糜烂而无法忍受吗?或者会很快就适应这里的一切?”

“我的朋友,如果这就是你担心的,我相信很快我就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了。”听着法兰西斯似乎随口而出,却颇有深意的提醒,伦格低声在这位智者的耳边轻声回答着“我相信我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而且我认为眼前的这个消息对我们来说真的是一个上帝赐予的好机会。”

“那么您准备怎么做呢,大人,难道还把那个人重新放回去,要知道他会给我们找麻烦的,”赫克托尔微微皱眉“也许我可以把他扔进博尔普鲁斯海峡,毕竟冤死在金角湾里的人,并不只是那个倒霉的康拉德。”

听到赫克托尔那明显意有所指的暗示,伦格的双眉微微皱起,如果说对这个白化病人究竟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那就是他那总是能让人下不了台的冷嘲热讽。

“那个人给我留下来,”为伦格解围的,却是突然走来的阿赛琳。

看着已经换上了一件传统的希腊样式长裙,肩头上多了一条很宽大的披肩的阿赛琳,伦格不禁轻轻笑了起来,他能想象为了吸引走阿索妮娅的注意,阿赛琳要在夜里扮演什么样的角色,也许就在今天早晨,一些新的谣言就又要在君士坦丁堡里散布出去了。

“那个阿索妮娅……”

背对阿历克斯的赫克托尔眼中闪动的凛冽没有躲过阿赛琳的眼神,她严肃的盯着白化病人,过了一阵之后,她低声却充满冰冷的对白化病人说:“听着,我不许你去碰她,要是那个女孩突然有什么意外,所有人就都会知道,你明白吗?”

“遵命,夫人。”赫克托尔略微沉吟,随即低声回答,他不再说什么,只是低头看着放在桌子上的口供发呆,一时之间几个人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

法兰西斯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当他看到伦格根本没有开口的意思之后,他忽然慢悠悠的说:

“大人,看来我们真的不应该那么早的进入君士坦丁堡堡。”

………………

伊莎贝拉直挺挺的站在地上,任由身边的几个侍女在她的身上不住的忙碌着,清晨略显微红的阳光透过高高的窗子斜射进房间,照在她的身上,这让她看起来显得比平时更加美丽,一抹若有若无的红昏浮现在她的脸颊上,就好像一小团火焰般在她的脸上映出令人心醉的色彩。

伊莎贝拉可以肯定,每一个从她身前晃过的侍女都在偷偷的望着她,她们总是在和她的眼神一碰之后立刻畏惧的移开,不过当她们绕到她身后时,她就可以感觉到她们就用充满好奇的眼神不住的打量她的身体。

即使已经跟随了她很久,这些侍女也始终无法明白自己的这位女主人究竟是有着一副什么样的心思。

就在头一天的晚宴上,这位尊贵的耶路撒冷女王居然和那个富有传奇色彩的塞浦路斯女主人在皇帝的面前大打出手!

当那些如同长了翅膀的谣言先于女王陛下传回她的行宫时,所有留守行宫的仆人侍女都不禁被这个消息惊得目瞪口呆。

她们不能想象在有关陛下突然消失,又奇迹般出现的谣言还喧嚣尘上的时候,自己的女主人居然又做下了这种让人为之错愕的事情,而更加让她们感到意外的是,就在所有人因为头天的消息显得兴奋莫名的情绪还没有平复下去时,女王陛下居然又主动提出要约见与她有着莫名其妙纠葛的令一位关键人物,罗马的艾萨克皇帝。

这一切都让伊莎贝拉的随臣们感到意外而且无所适从,他们不知道这位女王陛下究竟在想什么,虽然跟随着这位主人就要成为谣言关注的中心这个事实已经让所有人早已习惯,但是一想到就在这座城市里,就有两个为万众瞩目的男人与这位陛下有着无法说清的关系,那些随臣们就不知道自己跟随了这样一位主人,究竟是幸或是幸运了。

罗马人没有吃早餐的习惯,对他们来说,在下午的时候吃上一顿比较可口的水果午餐,而在黎明时分才吃上一顿丰盛晚宴的习惯已经延续了几百年,自从很多年前可怕的查士丁尼瘟疫流传下来之后,这种尽量用水果蔬菜而不是完全油腻的肉食味抱身体的习惯就慢慢出现,虽然已经过了几百年,但是这种习俗却一直延续了下来。

所以当伊莎贝拉在清晨的时候走进皇宫时,艾萨克皇帝是在他的驯马场,而不是大厅里接见了这位耶路撒冷女王。

正如君士坦丁堡人都知道的,艾萨克在成为皇帝之前是一位颇为勇敢的将军,虽然之后的皇帝生涯让他的锐气消减,甚至变得令人厌恶,但是做为军人时的一些好习惯还是保留了下来。

艾萨克喜欢良种骏马,每当马市上出现一些好马时,那些马贩子都会先向皇帝陛下报信。而艾萨克也往往不论手头多么拮据,都会想办法凑出一笔钱来买下他满意的好马。

不过要想赚到皇帝的钱也并不容易,事实上艾萨克本人几乎就是一个不错的驯马者,他和御厩官在一起的时间远远大于和任何一个大臣或是元老讨论国事的时间,同时由他改良的某些种马,在比赛上甚至有着不错的成绩。

不过在驯马场接见耶路撒冷女王,这却显然和之前他的态度颇为不同,而且当伊莎贝拉来到驯马场上时,她意外的看到等待皇帝的不止是她,居然还有一位让她颇为意外的人物——君士坦丁堡大牧首。

“上帝保佑,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您。”伊莎贝拉划了个十字,不过她的声调冷淡,她清楚这位大牧首并不喜欢她,不论是由于各自身份还是各种谣言,大牧首对她的敌意一直颇深。

“陛下,我没有想到您会这么早来见陛下。”

令伊莎贝拉感到颇为意外,大牧首用热情的态度向她打着招呼,他甚至还象征性向她略举十字法杖,表示了一个谨慎的祝福。

这让伊莎贝拉心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在略一犹豫后她决定开口试探。

“我知道这时候觐见陛下并不妥当,不过因为关系着耶路撒冷王国的命运,我必须来向陛下请求意见,毕竟这关系着耶路撒冷复国的大事。”

“的确呀陛下,毕竟现在已经有一支强大的军队能够支持您了。”

大牧首的回答让伊莎贝拉心头一跳,她意识到自己的猜测完全没错,就在她不知道这对她意味什么时,皇帝的声音远远传来:

“哦,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来了,那就让我们好好商量一下该把那个贡布雷打发到哪去。”

第五卷凯撒时代 第七章 借势(中)lt;再拜月票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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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话让等待他的伊莎贝拉和大牧首的脸上都浮现出了一丝意外。虽然还在刻意掩饰,但是伊莎贝拉却不能不承认自己这个时候在艾萨克的面前的确就如同毫无掩饰,赤身裸体的站在他的面前一样。

“我的朋友们,我知道你们一定会来,就如同知道博尔普鲁斯海峡明天会涨潮一样,”艾萨克看着伊莎贝拉的眼中再次露出那种如同看待猎物般的眼神,不过当着大牧首的面他没有再现出更多令伊莎贝拉不安的举动,但是即便如此,伊莎贝拉也觉得自己的后背已经变得一片湿漉漉的。

“陛下,请原谅我的无理,”大牧首先是向伊莎贝拉略微点头,然后向艾萨克沉声说着“陛下,虽然贡布雷子爵和他的骑士团为耶路撒冷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但是大人,而且他本人也是个虔诚的正教教徒,但是他所引领的教团和军队却信奉着公教,当他们举着那面十字旗进入君士坦丁堡的时候,对于众多的正教子民这意味着什么,陛下您是很清楚的。所以能够在这里见到女王陛下的确是我的荣幸,我希望女王陛下能够告诉我,虔诚者教团是否能够在陛下的约束下。在君士坦丁堡停留下去,毕竟这关系到两个教会之间众多关系,我相信女王陛下也不希望看到发生不愉快的事情。”

“的确,大牧首,这的确是我真心希望避免的,也正因为这个我才来见陛下。”伊莎贝拉刻意让自己的声调显得平静一些,可是看着对面艾萨克那嬉戏似的表情,一阵烦恼却又无奈的心情让她的心中感到一阵焦躁。

“或者让我们说的更明白一些,”皇帝忽然很不礼貌的插嘴“我们应该知道那个人和他的军队应该去哪,毕竟他们那个样子进入君士坦丁堡对我们大家实际上都没有任何好处,”他看着伊莎贝拉轻轻一笑“也许在那个时候你感觉到自己得到了拯救,可之后只要稍微清醒你就会知道,你什么都没有得到,那支军队并不属于你,甚至到了现在他们也没有正式承认你是耶路撒冷唯一的国王,而从我这里你得到的至少要比现在从他们那里得到的多的多。”

艾萨克毫不留情的话立刻让伊莎贝拉的脸上一阵发烧,尽管导致她在这样的清晨就来主动拜访皇帝的理由绝不止此,但是她也依然为自己最终要向这个人臣服感到羞耻。

但是她也知道自己必须这样做,不论是正如艾萨克所说的这样,还是如她从玫瑰十字那里得到的消息,她都知道自己必须立刻得到真正的有力量的支持,伦格的骑士团虽然是个不错的选择的,但是这时的她却更希望得到一个一位皇帝,或者说是通过玫瑰十字得到一个法兰克国王的真正支持。

总之,在伊莎贝拉看来,虔诚者教团和救赎骑士团虽然以令人炫目的雄壮,得到了君士坦丁堡人如潮的欢呼。但是在角逐王冠的道路上,她宁可选择一个更加实际的盟友。

………………

这个清晨注定是纷扰多事的,伦格并没有在君士坦丁堡第一个令人心旷神怡的清晨得到安宁。

随着一阵阵涌动而来的声浪,当近卫兵向他报告,住宅外已经完全被民众包围时,他在向似乎一夜未睡,却始终没有显出任何疲惫的法兰西斯无奈的点头之后,;两个人一起在近卫兵的护卫下慢慢走向了门口。

即使还隔着高大的院墙,但是一阵阵难以阻挡的声浪已经汹涌着迎面扑来,那种递呈的令人难以想象的沉闷却充满力量的声浪震动这地面,让面对它的人感受到了巨大的难以想象的力量。

“就是这样大人,”法兰西斯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很大,才勉强让伦格听到的他的话“我想您在进入君士坦丁堡已经得到了足够多的荣誉,现在的君士坦丁堡人期待的是一个英雄,而您只要能够知道自己该干什么,那么整个君士坦丁堡就完全可以向您敞开!”

“或者说,至少要知道自己不该干什么……”伦格在心底暗暗补充了一句,他回头看去,当他看到有些担惊受怕的玛蒂娜在女侍的陪伴下小心的走出房子,远远看着他时,他轻轻一笑。随即伴着他的手势,住宅的大门立刻打开。

蜂拥的人潮霎时出现在他的面前,尽管这一切已经在意料之中,但是一时之间看到自己眼前突然出现了无数黑压压的,如博尔普鲁斯海峡里的浪潮般涌动的身影,伦格还是不禁对君士坦丁堡人那过于充满激情的一面有了更深的认识。

君士坦丁堡人崇拜英雄,从罗马人和希腊人那里继承下来的习性,让他们在冲动的同时拥有着对英雄难以想象的向往,他们崇拜战场上的战士,崇拜伟大的政治家,崇拜那些在街头上高谈阔论的哲学讲演者和艺术大师,甚至崇拜在竞技场上与人或野兽搏斗的角斗士。

同样,因此与这种崇拜产生了强烈对比的,是罗马人强烈的鄙视这一切懦夫,他们嘲笑那些不敢走上战场或者不敢拿起剑来与对手决斗的人,同时更看不起那些在权力面前奴颜卑膝的人。

罗马人崇拜英雄,而这种崇拜已经逐渐变成了他们生活中的一部分,这种充满激情却又危险的情绪从罗马时代一直延续下来,无数的英雄在他们的狂热膜拜中登上了权力和荣誉的顶峰,但是也有更多的人成为了他们这种偏激情绪的牺牲品,在那些牺牲品中,既不乏威名显赫的帝国名将,也不乏头戴皇冠的帝国皇帝。

看着眼前的人潮,伦格暗暗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从现在开始要面对的不只是君士坦丁堡里的阴谋,还有这种即使是皇帝也无法控制,甚至要顺应其意的情绪,这种情绪就如同一个个拥有着巨大破坏力的滔天巨*,它能够把人托上顶峰。也能把人抛进谷底!

伦格走到住宅的台阶前,看着下面望着他的民众,他慢慢的向人群平伸手臂,随着一阵轰然而起的滔天呐喊,伦格以一个典型的罗马礼仪令人群发出了更大的欢呼!

“罗马!罗马!罗马!”

呼喊声一波*的涌起,人群开始激荡起来,人们相互拥挤着,同时嘴里发出一阵阵的喊叫,但是即便如此,更多的人还是闻讯涌来,在通向元老院的路上,前方开路的近卫兵始终无法让战马放开蹄步。而在两侧,近卫兵紧紧的用身体阻挡着所有想要拥上来的人群,一时之间伦格的队伍所经过的街道上一片呐喊沸腾!

原定在正午前到达元老院的队伍,延误了很久才终于看到了元老院的原型大厅的顶棚,而让人感到一些意外的,是高贵的罗马元老院的成员这时居然出现在了元老院门前的高大台阶上。

望着被民众簇拥而来的伦格,元老们默默的等待着,他们的脸上挂着友善的淡淡微笑,但是在这种微笑的后面究竟隐藏着什么,却是在这个时候无法看透的。

当伦格进入元老院大门前,他再次回身向着一路跟随的罗马人把手臂举过头顶,在民众再次发出震天的呐喊之后。他才在几位迎接他的元老陪同下走进了那座号称与罗马皇帝分庭抗礼的帝国元老院。

镀着黄金的铁门轰然关闭,望着那扇关起来的大门,法兰西斯回头望向始终不发一言的赫克托尔。

这时的赫克托尔看起来脸色更见苍白,他似乎对眼前这种近似疯狂的狂热举动有些不适,一双透明的眼睛只是不停的在人群中巡视,似乎要找出什么让他不安的东西。

“这一切太疯狂了,”赫克托尔低声向法兰西斯说着“您看到了,这些罗马人他们就如同狼群似的扑上来。”

“罗马原本就是由狼喂养的,”法兰西斯不以为然的低声回答“不过你说的对,罗马人有时候的确有着狼的那种过于执着,甚至执拗的习性。这对我们来说也许是好事,但是也可能会彻底毁了我们的教团。”

“所以上帝的确宠爱他的圣子,”赫克托尔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我相信那个色雷斯人传来的消息不回很快到达君士坦丁堡,而我们无疑是最早知道这个的人。”

“所以对子爵大人来说,这次能够进入元老院,将是一个意义非凡的经历。”法兰西斯微微点头。

“大人应该在这个时候提出他的要求了,毕竟他为罗马已经做了很多,他为罗马洗刷了多少年来的耻辱,而做为一个皇帝,艾萨克甚至没有在宴会上给他加冕一顶罗马英雄的桂冠。”

赫克托尔的话听上去似乎充满了不甘,但是法兰西斯却知道白化病人所要说的真正意思,并不只是这么简单。

同时,法兰西斯的双眉也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皱得这么深,因为他知道,和与异教徒的战争比较起来,在罗马元老院里发生的一切不但危险丝毫不减,甚至有着更大的危机存在!

“尊敬的伦格。朱里安特。贡布雷子爵,”看着站在原型大厅中央空地讲坛上的伦格,一个元老用平静的声调询问着“您说您遵循您父母的继承愿望,是一个虔诚的正教教徒,那么我想知道为什么您带领的却是一支完全又公教教徒组成的军队,请原谅我无法理解这其中的奥妙,虽然我们知道法兰克人同样是上帝赐予基督的子民,但是我相信您也应该知道这其中区别,除非您能解释,否则我和我的朋友们会对您的信仰产生很大的疑惑……”

这位上来就言辞犀利的元老说到这里似乎想稍微缓和下他骤然挑衅引起的紧张气氛,他微微一笑,在看着旁边的人对他点头示意之后,他忽然用更高的声音问到:“另外,请您回答,为什么您会接受法兰克人国王的封号,特别是虽然迄今为止还没有正式加冕,但是却已经几乎被人所共认的埃德萨伯爵的称号,子爵,难道做为一个罗马人,你不知道埃德萨始终是罗马的领土吗?”

“的确如此!”另一个元老站了起来,那是个看起来年纪明显比别人年轻得多的人。他神态激动的向着伦格大声质问“请你说说,你为什么要承认法兰克人对埃德萨的统治,虽然异教徒从罗马夺走了埃德萨,可是罗马从来没有放弃过对这片土地的权力,而你却以法兰克人埃德萨女伯爵丈夫的身份继承了这片土地,这难道不是对罗马的背叛吗,或者说对你来说权力才是最重要的,祖国并不在你的考虑之中?”

年轻元老的话刚刚出口,一阵低声议论霎时在四周响了起来,虽然早在昨天,元老院在临时决定听取伦格进入君士坦丁堡的陈情时,已经顶下了要适当压制这位过于高调的罗马英雄,以防出现令人难以收拾的局面的原则,但是让其他元老感到意外的是,突然出现的这两个指控,却似乎从开始就把整个陈情咨会变成了一场严厉的指控,这一切的确出乎很多元老们的意料之外。

而让元老们更加不安的,是做为这次陈情咨会主持的元老,那个叫米蒂戈罗斯的人却丝毫没有要阻止这一切的意思,一想起这个人在不久前阿莱克修斯试图夺取皇权时对艾萨克那种不遗余力的支持,旁观的元老们甚至都可以想象到这一切严厉指控的背后,究竟是谁在暗暗操纵。

虽然早有准备,但是当伦格听到那两个人在开始就提出的令人难以接受的指控时,他还是对这些人过于险恶的用心感到愤怒!

他能想象就在昨天夜晚的时候,艾萨克皇帝会用什么样的许诺收买这些人,然后指使他们在自己刚刚进入君士坦丁堡的第二天就对自己发起如此可怕的进攻,而且他相信如果自己没有任何准备,那么骤然面临这些指控时自己将会是多么尴尬,甚至危险!

“尊敬的帝国元老院的大人们,”伦格的声音十分平静,他把手轻轻按在大理石的讲坛上,在低头望着讲坛上面的石雕书卷过了一会,他抬起头看着四周的人们“我不知道这样的指控对你们来说是否真的很重要,不过我想这是你们的权力和职责,做为帝国的元老,你们有责任对我产生这样的质疑,同时也有责任要求我对此予以澄清。”

伦格的语气安静而又缓慢,当他看到那个依然站在看台上,严厉的望着自己的年轻元老时,他甚至露出了一个友善的微笑,但是接着他的脸色开始变得严肃起来:“大人们,关于做为一个虔诚的正教徒却带领着一个公教教团和骑士守卫住了耶路撒冷的疑问,我不需要回答……”

“哦!”“这个人在说什么?”“他怎么能这样对待元老的质疑……”

元老们不满的指责立刻从四周响起,即使是那些对这些指控不以为然的人,也不禁对伦格的这种态度感到的愤怒,他们大声议论着,同时已经有人开始高声喊着要把这个无礼的人驱逐出元老院!

“大人们!”

伦格的声音忽然高亢起来,他猛然掀起自己火红的披风,露出了软衬甲下肩头上深陷的一个伤疤:“这就是我认为不需要回答的理由,难道你们不为一个和你们拥有相同信仰,能够带领一支信仰公教的军队与异教徒流血厮杀,并且为罗马重新获得了伟大的荣誉的人感到骄傲吗?”

伦格大声质问着那些元老,他的声音变得激动起来,而且他知道这个时候也的确需要这种谨慎,却又更能引起无数共鸣的激动:“罗马的荣耀最终是由一个罗马人重新拾取,而不是一个公教徒,这就已经足够解释了。难道你们不为自己的兄弟能够同样得到公教徒们的敬仰感到自傲?难道这一切还需要一个虔诚的,为罗马做出了巨大贡献的人,用只有讲演家才有的口才为自己辩护?”

“上帝,这个人的口才就是一个讲演家。”

“他不该带兵打仗,他应该去大剧场参加比赛,那里才是适合他的地方。”

“可是这一切的确是真的,一个罗马人带着一群法兰克人,这本身就是一个荣誉了。”……

元老们再次议论纷纷的喧嚣,让整个原型大厅听上去就如同一个杂乱的菜市场,而伦格看着这一切,心里却只是在暗暗庆幸,他庆幸的并不是自己所谓的口才,而是在昨天野望那个神奇的时刻,自己所遇到的,真正如同奇迹般的巧遇。

“至于第二个问题,大人们,我可以很认真的解释。”伦格决定尽快让自己从这些元老们的游戏中摆脱出来,他已经可以猜到艾萨克皇帝要如何对待自己,既然如此他也就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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