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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酒祝东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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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按照辈分我得称他一声伯父,可惜冯家旁系太多,他不一定记得我,反而我此时去拜有攀附之嫌,不如等放榜后再去!”
冯思远不陪王峥去诗会,王峥也没了兴致!忽然看见跟在冯思远身后的小书童若梅,眼睛一亮,便笑着对冯思远道:“冯贤弟,既然你不陪我去,我一个人也没意思,不如今晚上你把你的小书童借给我!”
第5章 擦肩
冯思远回头看了看自己的书童若梅,若梅吓得脸都白了,急忙摇头。
王峥嬉笑一声,一把将若梅拽进怀里,用扇子挑起他的下巴“小若梅,咱们有三年不见了吧,你就一点都不想我?少爷我哪里亏待你了?”
若梅挣开王峥的手“王少爷,您别这样!”
王峥是京城里炙手可热的贵公子,向来只有别人仰他鼻息的份,还从来没有哪个书童敢如此对他,面色骤冷,看向冯思远,阴阳怪气的说道:“冯贤弟,你该不会是舍不得吧?”
冯思远有心护短,可又碍于王峥的权势!这个若梅,单说相貌充其量算是中上等,不丑也没有多出色,只是眼角处有一颗朱砂痣和当年的墨梅一模一样。
若梅是良家孩子,他当初为了得到若梅,可是使了不少手段,毕竟得来万般艰难,一直是捧在手心里。今天王峥开了口,他虽舍不得,但也不敢得罪王峥。
“我还当真舍不得……不过王兄既然开口了,我也不能拨了你的面子,扫了你的雅兴!”
听到这话王峥阴霾的脸色才算是云开雾散“我就知道冯贤弟不会对我这么小气!”也不管大庭广众,一手环住若梅细软的腰肢“小美人,这三年想我了吧!”
若梅哀求的看着冯思远,那表情比哭还让冯思远心里难受,他只好撇过脸去视而不见。又说道:“王兄,我这若梅可是精贵的很呢,平时我可是舍不得打一下碰一下,若是他再带着伤回来,我可是饶不了你!”
“冯贤弟还真是怜香惜玉呀!”
王峥的语气酸溜溜的,不过有了这句话,王峥总得手下留点情面。
又对若梅说:“王公子家金山银山五辈子都折腾不完,你看上什么好东西就跟王公子要,脸盆大翡翠白玉金元宝王公子都舍得!”
这话说的王峥直撮牙花子“冯贤弟,我就是去楚风馆找最好的睡一觉,也用不了这么多银子!”
“反正若梅是我的心肝,你看着办吧!”
王峥嘴角抽了抽“行,我一定让你这心肝带着金元宝回去!”说完,便带着若梅上马车走了。
王峥走后,冯思远心里烦,便在街上闲逛。
读书人都有个讲究,就是无论冬夏,手里总捏着一把折扇,就好比是媒婆手里的手绢,也说不上究竟有什么用途,大概就是为了彰显自己的‘腹有诗书气自华’吧!忽然前面急匆匆走来一人,撞了冯思远肩膀一下,他手里的扇子掉在地上。
那人一身洗的发白的旧灰布袍子,急忙回过身来说了声“抱歉!”。声音如轻风吹过空谷,让人听着异常舒服。捡起冯思远掉在地上的扇子,送回到他面前。抬眼的那一霎那,冯思远整个人都呆住了。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自己在梦里一遍遍回忆,一遍遍描摹,想的次数太多,几乎就快要模糊了他的容貌,可人生就是那样无情,又是这样巧合,真不知道老天爷是对他太狠心,还是对他太仁慈,找了那么多年,在自己几乎不抱任何希望的时候,就在这样的场合这样的巧妙,就遇见了这个人。
“这位公子,你的扇子!”见冯思远没有动静,那人又说了一句,冯思远才算回过神来接过自己的扇子,刚要叫住他。
可那人转身便进了流动的人群之中,消失不见踪影,只剩下冯思远一个人茫然的站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刚才那一刹那,梦幻的仿佛是他在发癔症一般!
一整天,冯思远都恍恍惚惚,他不敢确定自己是否真的遇见了墨梅,甚至都开始怀疑十年前是否真的有这样一个小哥哥,如一阵清风一般来到自己的生命之中,只是轻轻的在自己心里拨弄了一下,又消失的无影无踪,那小哥哥是否是梦中的仙人?
他又做了那场旖旎的春梦,就是十年前的那天,小哥哥扑在自己身上,与自己滚做一团,看着他眼角下那颗朱红色的泪痣……他少年时期第一场遗*精就是交付给了这样的梦境,交付给了梦中的小哥哥。
醒来后,身子下面又是一片粘稠,冯思远有些郁闷的穿了衣服,将床上的褥子囫囵卷了起来。
天刚亮,若梅就回来了,虽然满脸疲倦,但身上并没有明显的伤。
对于若梅,冯思远原本满心愧疚,但因为遇见墨梅的事,现在还在恍惚中,只随意问了一句“王公子给你什么好处了吗?”
若梅的身子抖了一下,将一袋金子递到冯思远面前。
“王公子果然大方,一百两金子足够一个普通人家置几亩好田,买个宅子了!你拿着吧,若是按照个价钱,多陪王公子几次,你下辈子养老的钱都有了!”
听到这话,若梅本来就很憔悴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冯思远只当他是累了,便让他去休息。
那日匆匆一眼,冯思远不敢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遇见了墨梅,但是心里却像是被被什么吊了起来,晃晃荡荡的,或者说是一颗心死了好多年,忽然来了一剂起死回生的良药,让他要转醒,可是又半醒不醒的,就那么悬着,十分难受!
所幸的是,第二日便是大考的日子,十年寒窗就为了今日这一搏,别说是遇见了不知是真是假的故人,就算是家遭回禄,奴才携款私逃,娘子改嫁他人,也得先进这个龙门!
三年一次的大考,庄严而肃穆,站在贡院门前的所有人,无论是王孙贵族还是平民百姓,此时此刻一律平等。
在这庞大的,熙熙攘攘的士子中,冯思远瞥见前面有个身影,穿着破旧的灰布袍子,头上一块蓝色头巾包着黑密的发丝,和那天在街头遇到的那人十分相似,正由军士检查随身携带的篮子,一名官兵命他脱去了外衣。
冯思远心里一惊,急忙往前挤了两人,刚挤到贡院门前,刚才那个人已经被放了进去,门前的士兵拦住了他,语气不善道:“你是哪里的士子?不知道排队吗?”
冯思远望着那人远去的背影,心里却如被大鼓敲了一下子,应该不会是他吧!随即冯思远无奈的摇了摇头,自从上次见了那个人,自己算是魔怔了,看谁都像是墨梅!
他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呢?墨梅,也许正被困在某个勾栏妓院里吧,苦苦等着自己去救他脱离苦海。
冯思远由那两个士兵检查完之后,进了贡院,在贡院里左看看右看看,虽然心里无比肯定墨梅不会出现在这里,但刚才那背影还是让他心里起了波澜,直到兵士呵斥,他才选了个号房进去。
科考分三场,每场三天,经历了一次,就像是要白了一层头发,卷子上每一个字他都要仔细斟酌,恨没有把四书五经嚼的再烂些,没有把古代圣贤都供奉一遍,往日那个文思泉涌的风流才子此时却有种江郎才尽的感觉。
终于将这三场考试过了下来,冯思远觉得自己简直是脱了一层皮,在客栈里整整睡了一天一夜,才算是养足了精神。
醒来后,第一件事便是又去了那日遇见墨梅的城隍庙门前。
第6章 命里无妻无子
那天匆匆一眼,冯思远不敢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遇见了墨梅,茫茫人海,芸芸众生,真的是他吗?还是自己看错了?
但老天这次似乎是异常的眷顾他,刚到城隍庙前,就看见几个闺阁小姐在丫鬟的陪同下,围在一个算命摊子前,那些小姐都是含羞带笑,衣袖遮面。
平民百姓家的女儿因为生计所迫,不得已抛头露面,但是达官贵人家的小姐,可真的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习烹饪女红,读三从四德,像这样大家闺秀在街上招摇过市,还围着算命摊子言笑晏晏的事情真的不多见。
冯思远好奇,便走近些,看清了算命摊子前那个灰布袍的年轻人,此时脸上正挂着温和的笑,十年的时光仿佛缩短成一瞬,自己一回首,那人就在那里从未消失过。
又仿佛是隔了天长地久,自己在茫茫人海中苦苦寻找,终于在哪个时光的缝隙中窥见了这个人,却满心的忧虑,生怕一眨眼见,他又不见了。
隔着窄窄的街道,川流的人群,冯思远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人。
那该是怎样的一张脸,老天有多么偏爱这个人,世间三分灵气,独独让他占去二分。
围在他身边的几个小姐应该都是来城隍庙敬香的,三年一次的大考,一榜下来,多少人金榜题名洞房花烛,此时京中二八芳华,尚未出阁的闺秀,大都等着榜下捉壻,这些闺秀此时应该是来求个好姻缘的。
几个小姐抽了签,得到想要的答案,都含羞带笑的被丫鬟们簇拥着走了!
墨梅将桌子上几个大钱收进衣袋里,拿起桌子上一本书。
冯思远这时候走过去,坐在摊位前的凳子上。
墨梅又放下书,抬头问道:“这位公子是抽签,卜卦,还是测字?”这声音,仿佛是从江州那个小县城里,那个荷花盛开的夏天,穿过了十年的时光,传到现在,传到冯思远的耳朵里。
冯思远忽然一阵喉咙发干,他不是没有想象过自己和他再见面的场景,应该会是在那座勾栏里,自己是痴情的才子,他是备受磨难的小倌。
他想象他们相遇的场景,唯独没有这样的,此时此刻他朝思暮想了那么多年的人就在对面,正用很平常的声音和自己说话,脸上带着温和的笑,不真实的像是一场梦。
见这个人空坐着不说话,那人笑着说了一句:“这位公子,您是要卜卦求签还是测字,我这里是算命的摊子,可不是供人歇脚的茶肆!”
冯思远从纷繁复杂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竟有些慌乱,忙说了句:“不好意思!我测字!”说完,便提笔沾墨,在面前的纸上写了个“梅”字,抬头细细观察他脸上的表情。
看到这个字,墨梅微微皱了皱眉,但也并未表现出什么异常,问:“不知这位公子要问什么?”
冯思远也犹豫了一下,他写这个字是要问什么?思索片刻,说:“我问姻缘!”
听后那人“扑哧”一笑“刚几个小姐来求姻缘,想在今年的士子里寻个好夫君,女子讲究三从四德,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是他们对自己的婚姻无能为力,公子堂堂七尺男儿,若是能金榜题名,何愁没有好姻缘,怎么也如那些未见过世面的女子一般求神问卜了?”
听到这话,冯思远脸红了,这讥讽还真让人无话反驳。
“不过公子既然有所问,我也必然有所答,但看公子手下这个‘梅’字,哎……怎么说呢?公子好一笔清秀的字,若是但论字的话,可能公子得得今年的状元呢!”
冯思远有些得意勾起唇角,他少有才名,平日里写一副中堂,也得有人捧着百金来求。
“但是……”墨梅随即摇了摇头,叹气说道:“这‘梅’字。左边是木,右上是个‘人’下面是个‘母’,‘人母’女性也,这又是个‘梅’字,谐音‘没有’的‘没’,看这字面的意识,公子你怕是命中无妻无子!”
听到这话,冯思远脸色刷的沉了下来,刚才那种恍惚的岁月静好顷刻间荡然无存,他爹就他一个儿子,他若是命中无妻无子,岂不是再说他们家断子绝孙呢?
自己一颗痴心却得到这样一句话,由不得他不气。
冯思远那里是会吃亏的人,本就恃才傲物,更加上年少气盛,从小耳睹目染学了一肚子的卑劣手段,这里虽然是京城天子脚下,但要料理一个小小的算命先生,还难不倒他!
便又说“那再问问吉凶吧!最近会不会遇见什么灾难,会不会被人拦路打劫什么的?”冯思远咬在‘拦路打劫’一词上,这是威胁,赤果果的威胁!
这人却一脸平静的回答道:“大灾大难倒没有,只不过公子这个字里,左边是‘木’,五行之中水生木,可这个字里却没有水,极有可能公子近期将遇到与水有关的事,劝公子这些日子离水远一些!”
看他这一副风轻云淡的面孔,就好比是自己拼尽了力气,挥出一记重拳,却打在了棉花上,兀自心里郁闷。
冯思远不再和他打太极了,终于露出自己本来的嘴脸,冷笑着说道:“墨梅,你当真不认识我了吗?”
听到这个名字,那人淡然的看了他一眼,说道:“共六文钱,公子还有别的事吗?”
冯思远只觉得心中憋了一口闷气,憋的胸腔都要炸开了,一拳重重的砸在桌子上,“咚”的一声,吓得周围摊子上的人都是一惊,墨梅装墨没用砚台,而是用瓷碗盛了大半碗,这是最劣质的墨。瓷碗翻了过来,整个摊子都被这半碗墨染成了黑色。
冯思远咬牙切齿看着眼前人,眼前人也一脸铁青的看着他。
“你……你给我等着!”冯思远指了指墨梅,气冲冲的转身走了。
可没走多远,脑袋被冷风一吹,冷静下来又觉得这样很不妥,他无数次幻想再遇见墨梅,一定会对他百般疼爱呵护,绝不会再让他受一点委屈。可今天自己却莫名其妙冲着他发脾气。
这样想着,他心里一股闷气顿时烟消云散。于是,没走出多远,就又折返回去。
刚刚发生不愉快,也不好现在就过去,找了个茶肆坐下,看着不远处的那人。
自己刚才那一下,几乎是砸了他的生意,此时墨梅正擦拭桌子上的墨水。
冯思远在茶肆里整整坐了一天,喝了满满一肚子水。墨梅在他走后,有五名小姐求姻缘,三名士子问前程,这样一天下来,墨梅满打满算也才赚了不到三十文钱。三十文钱,在冯思远眼中,会被活活饿死吧!
日暮西沉,这正是春寒料峭的季节,墨梅搓了搓冻得通红的手,收了摊子,将那些桌椅卦签什么的寄存给城隍庙里的一个小道童,便离开了。
冯思远也急忙跟了上去,他不敢离得太近,怕被发现,又不敢太远,担心跟丢了这个好不容易找回来的人。
墨梅一路去了西街,西街是花街柳巷,冯思远心里嗤笑,白天装的冰清玉洁,到晚上还不是回这种地方。
第7章 你来还我卦钱吗
冯思远一路跟着墨梅到了一个小门,墨梅推门进去了,冯思远围着这个宅子绕了一圈,找到了正门,是一座妓馆叫沐春阁。
华灯初上,秦楼楚馆门前逐渐热闹起来,冯思远跨步走进沐春阁里,有两个姑娘急忙迎上来“哎呦,好一位俊俏的公子,面生,是外地的书生吧?”
“今个咱们可是有福了,公子您自己一个人来的吗?”
冯思远躲开那两个朝自己扑过来的女人,冷着脸说“我找墨梅!”
两个女人嬉笑着说道:“哎呦,这公子呀,我们这有冬梅春梅,就是没有墨梅,您要是非要找墨梅,我现在就改名叫墨梅!”
毕竟过了十年了,他应该也改了其他名字吧,冯思远想了想,便又说道:“我找一个男子,二十岁左右……我找你们着最好看的男子!”世上还有比墨梅更好看的人存在吗?冯思远想应该不会有了吧!
听到这话,那两名女子便泄了气“原来是个断袖的公子,可惜了!”
这时候老鸨走了过来,一名女子说“妈妈,这位公子要找一个叫墨梅的男人,二十多岁,咱们这有吗?”
老鸨是个有眼力见的,看见冯思远这一身穿戴,就如同看见长了银毛的羊,急忙笑盈盈的迎过来“有,有,别说墨梅了,就是冬梅春梅,我们这都有!公子你楼上请!”说着,便将冯思远迎到了楼上雅间里。
冯思远坐在雅间里,给自己倒了杯茶,心里十分得意,不知待会墨梅见到自己会是什么表情,是愤怒,惊讶,还是别的什么?
他这样的人,身价应该会很高吧,自己要为他赎身的话,得不小一笔钱。但又想墨梅如今都快二十了,在这种地方,男孩过了十六,就已经红不起来了,二十岁还在勾栏里的,早该是明日黄花了吧,要不他怎么会白天到城隍庙前去摆摊算命呢!
若是这样的话,自己给他赎身,他应该对自己感恩戴德才对!
这样的场景,才是冯思远想象了无数遍的,竟然不觉得笑出了声。
很快便听到敲门声,冯思远整理了自己的衣衫,摆出一副风流才子应该有的姿态,慵懒的说了一声“进来吧!”
一名十四五岁的男孩缓步走了进来,朝冯思远作揖,声音娇媚的叫了声“公子……”
他正要说些别的,就被冯思远打住了“我不是说叫墨梅过来吗?”
听他语气不善,那男孩吓得一个哆嗦,软声说“奴家就是墨梅!”
此时的冯思远怒道:“胡说八道,我要的人是墨梅,是你们这最漂亮的男人!”
那男孩吓得梨花带雨“这位公子,妈妈刚刚说我以后就改名叫墨梅,您要找别的墨梅,我们这实在没有呀!”
“那你把你们这最漂亮的男孩叫过来!”见男孩流着眼泪不动,冯思远气的捉起一个杯子朝他摔了过去“去呀!”
男孩吓得转身就跑,不一会老鸨进来,陪着一张笑脸说:“公子,听说您要找我们这沐春阁里最漂亮的小倌?”
作为风流才子,冯思远经常和这些人打交道,平日里也没觉得怎么,偏偏此时觉得这些人嘴脸实在可恶“当然,不找最漂亮,我到你这来干什么?”
老鸨面色犹豫“这位公子呀,这最漂亮的可不是谁想见就见得……”
冯思远不愿和她们废话,掏出一锭银子拍在桌子上。那老鸨见了银子就像见了亲爹,一脸春风和煦“好,好,公子您稍等……”
没多大会,一个十二三岁,看上去清丽脱俗的男子进了门,的确比刚才那孩子漂亮,可依旧不是他要找的墨梅。
冯思远真的怒了,出门找到了老鸨,恶狠狠的问道:“我要找墨梅,墨梅人呢?”
此时的冯思远就是一副要吃人的表情,吓得老鸨惊慌失色,忙说:“这位公子呀,刚这孩子确实是这里最漂亮的,您还要找谁?”
冯思远咬牙切齿,丢开老鸨就往后院找去了。
对这些地方他再熟悉不过了,如果老鸨推三阻四的不让某人出来,那他八成是陪着哪个有权有势的人物风流快活呢!
既然找到了,他就绝不允许别的人再染指墨梅,绝不许!
老鸨追着他到了后院“这位公子……这位公子呀,后院重地,不能乱闯……来人,来人快拦住他……”
几个打手追着冯思远跑了过来。
沐春阁的后院修建的十分别致,虽然谈不上富丽堂皇,但足够别致。中间一座人工修建的小湖,四周都是楼阁。
转过两道门,穿过一条走廊。
冯思远看见墨梅就站在长廊的末端,依旧是寒酸破旧的衣服,因为寒冷,两只手拢在袖子里,正抬头望着天空中那一轮圆月。背景是舞榭歌台红绸漫天,他是那画中的仙人。
冯思远快步走到墨梅身边,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那人奇怪的一回头,正好看见冯思远那张暴跳如雷的脸。
他却忽然勾起唇角,笑问道:“怎么,这位公子是打算还我卦钱了?”
冯思远憋了一肚子的气,压抑着声音说:“走,跟我走!”
拽了两下,发现墨梅依旧是那个抱着胳膊的姿势纹丝不动,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
这时候老鸨和几个打手追了过来。
老鸨气喘吁吁的说:“这位公子,看你着周身的气派,也是个读书人,不经过同意怎能随便闯别人家的内宅!”
冯思远紧紧的攥着墨梅的手臂,说:“我要给他赎身,多少银子你开个价吧!”
“……啊?”这话说完,老鸨先是被雷劈了一般愣在原地,紧接着便捧腹大笑。
墨梅不悦的想要甩开他的手,可冯思远苦苦寻找了十年才找到的人,怎么可能轻易放手,下定决心看着老鸨说:“今天我一定要将他带走,多少银子只要你只管开个价!”
第8章 五行缺水
老鸨捧着她肥硕的肚子,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对墨梅说:“李公子呀,我看这位公子对你痴心一片,你不如就从了他吧,你这忙忙碌碌一整天都填不饱肚子,这位公子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跟了他,你就等着吃香的喝辣的吧,到时候别忘了妈妈我,从沐春阁出去的人,这都算是你的娘家……”
那人原本温婉如水的眸子里瞬间布满阴霾,视线扫过在场所有人,缓缓说道:“大宋律法写明,略卖人口,处磔邢(zhé,大约五马分尸一类的酷刑吧!),绑架勒索,无故囚禁他人,同盗杀伤人同罪,处绞刑或发配三千里,妈妈,你是打算犯那一条?”
老鸨收住了笑,对于青楼妓馆这种地方,拐卖人口可是正经的买卖,不是打通了黑道买通了官道做不了这种生意,可偏偏看这人的口气,让老鸨发怵。
“哎呦!不过就是个玩笑,李公子别那么认真!也是这位公子莫名其妙的非要到后院来找一个叫什么‘墨梅’的,我们这哪有什么‘墨梅’呀,没成想他却抓住了李公子你,还非要给你赎身,你说说这事闹得!也是李公子你呀长的太漂亮了,要是再小两岁,到我这沐春阁来,也别说挂牌接/客了,就是你往那一站,银子就得哗哗的往我们这流……”
墨梅打断了老鸨的话“活我都已经干完了,工钱什么时候结给我?”
“哎呦,不就三两银子嘛!”这老鸨几乎就是吸血鬼铁公鸡,往她这送银子她能拿你当亲爹,想从她兜里拿一个铜板,都好像在割她的肉!眼珠一转,就又转到冯思远身上“这位少爷可是一掷千金的主顾,难得他对你有意,你还在乎这三两银子吗?”老鸨是既想赖掉工钱,又想赚冯思远的银子!
墨梅抬头看了看沐春阁后院的雕梁画栋,点了点头,说道:“也不是没有道理,这檐上的一草一木一笔一划,可都是我细细描上去的,若是我与这位公子结识了,想必画完你这么大的院子,怎么着也得三百两银子!”
听完这话,这根皮/条老鸨可是不敢再拉了,万一给拉上了自己落不到好处还得倒贴钱“哎呦,说好的三两银子,就是三两银子,你可不能变卦!我这就给你结了,跟我来吧!”
墨梅要随老鸨拿银子去,冯思远紧紧拽着他的胳膊不撒手,他这个时候也是急糊涂了,竟然将这人刚才的玩笑话当了真,说:“我给你三百两银子,你跟我走!”
“放手!”
“我不会放开的,我找了你……”他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一股极大的力道将他甩了出去,他身子踉跄了两步,一个没稳住,跌进水里。
“哗啦!”此时的池塘虽然没有结冰,但温度也是极低,冯思远顿时觉得自己是跌进了冰窟了,一阵刺骨的寒意包裹了全身。
幸好池塘不算太深,他勉强能在池底站住,抬头去看墨梅。
只见墨梅冷峻的脸上忽然炸开了一抹笑,仿佛一瞬间大地回春百花齐放,冯思远只想到四个字“倾国倾城”!
笑后,对他说:“这位公子,你虽然欠了我的卦钱,但我的卦一向很准的,已经告诉过你最近要离水远一些!”摇着头走了,
回到客栈,冯思远病了,而且这场病来势汹汹,他整个人烧的天昏地暗,第四天的下午,冯思远才算清醒过来。
刚醒就感觉一只不安分的爪子在自己下半/身撩拨,一睁眼,正好对上王峥一双色中饿鬼似的眼睛。王峥见他醒了过来,立马讪讪的笑了,收回自己那只意犹未尽的爪子,说道:“我听说你是去了一趟沐春阁,回来就生了这场大病,是在那地方碰见什么样的妖精了,给我说说!”
“我拿王兄当朋友,王兄该不是拿我当兔子吧?”
王峥笑得一脸窘迫“贤弟这话说的,我刚才就是试试你的体温,看看降下去了没有,你说你昏迷的这几天,我不是时时刻刻在这守着你,生怕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没见过试体温试下面的!”就算是明白王峥就是吃他豆腐了,他也不能和王峥撕破脸,王峥的家世他得罪不起!“不是有若梅吗?若梅去那了?”
“你那个宝贝正在外面给你煎药呢!”正说着,若梅推门进来了,看见冯思远醒了,也没有任何表情,只是低眉顺眼的捧上手里的药。
王峥端过那碗药,舀了一勺,在自己嘴边吹凉了送到冯思远嘴边,冯思远吃力的从床上坐起来,接过王峥手里的药碗“我自己来就好,王兄累了这么长世间,快去休息了!”
王峥也没有说什么,就将药碗递到冯思远手里“那我走了,你也注意身体!”
走之前看了站在床边的若梅一眼,若梅吓得身子哆嗦了一下,急忙低头。
冯思远刚醒,身子正虚弱,见王峥走了,便将药碗递给若梅,若梅是个细心的人,舀起一勺汤药吹了吹,不烫了才送到冯思远嘴边。
冯思远问:“这些天王公子都在这?”
若梅低下头,轻声答了声“是!”
“他又欺负你了?”一看刚才若梅害怕王峥想害怕鬼的样子,就可想而知这几天他是怎么过的。
不过出乎冯思远意料的是若梅竟然摇了摇头。
这可真是稀奇了!
晚上洗澡的时候,冯思远发现自己身上有些红色斑块,不是很多,但却藏在极其隐秘的地方。在风月场上打滚那么多年,他自然不会傻傻的认为这是被虫子咬的,抬头去看若梅,若梅面无表情,心想莫非这若梅被王峥调较了几次,也转了性了?
作者有话要说:
看文的,麻烦点个收藏,对,就是说你呢,这个看文的!
第9章 李弘济
又过了几天,冯思远的身子刚好一些,便又去了城隍庙。
空等了好几个时辰,也没等到墨梅来摆他的算命摊子,便朝城隍庙看门的道童打听墨梅的事!
那小道童也是个健谈的,听到冯思远问这个人,便一脸兴致勃勃。
“那个公子姓李,叫弘济,字错舟,说起来他也算是个奇人。前些日子庙里要盖一座偏殿,找了几个工人,里面就有这个李公子,要说这李公子长的吧,嗤嗤,那叫一个俊!小道士我在京城呆了这么些年,出入城隍庙的世家公子也见识过不少,就没一个模样能比得上这李公子的,而且这李公子身上还透着一股斯文劲,私下里我们还说这人像个秀才!
偏殿盖好后,红漆的柱子上需要一副楹联,师傅想请当朝太傅冯大人题副楹联,可你知道冯大人是谁?当今皇上的老师,天下闻名的大儒,根本不屑我们这一座小小的城隍庙,没请动不说,还讽刺我们这是求名利的污秽之地,沾了这里的灰都污了他的鞋!你说哪有这样的人?他这样一说,谁还会给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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