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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倾天阙-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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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响罄冉才渐渐平静下来,只不想明明自己是来开导关心蔺琦墨的,怎反而变成了他安慰她来。羞得面颊微躁,哑着声音问道:“悔吗?”

蔺琦墨一愣,这才明白过来,她是在问他,当初决定攻打麟国,现下可是悔了。唇角微抿,他右手在罄冉背上轻轻拍抚,沉声道:“不悔。”

“怨吗?”

怨那些百姓吗?他们皆是可怜人,何从怨起…

蔺琦墨淡笑,又答:“不怨。”

罄冉半响不动,只静静聆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许久才微微一笑,道:“不想我千挑万选,最后竟寻了你这么个傻儿。”

蔺琦墨一愣,挑眉而笑,叹息道“我却是寻到了一个宝贝。冉儿,有你在身边,我什么也不怕。”

接下来的数日,大军便驻扎在金彤,休整部署,准备下一阶段的战斗。商琦墨依旧很忙,整日都见不到身影。罄冉又因为伤势,每日只能老老实实的呆在小院,唯一被允许做的事便是不停进补,好好养着身子。

罄冉也知道这次伤到了骨头,若有差池真弄成骨碎,自己可就真成了残废,于是也不敢怠慢,每天极为听话的让自已过着小猪一样的生活,吃了睡,睡了吃。

蔺琦墨一有空闲便会过来,瞎聊一通,便又匆匆而去,满脸风霜,看得罄冉心疼不已。凤欲也常来,只是很少说话,常常冰着脸,喝上一盏茶便会自行离开口似是怕影响到她休息,两人都很有默契的隐瞒了一切战场上的动向,形势。便是罄冉问起,他们也左顾而言它。

罄冉只知道,金彤攻下之后,童氓怀率军退至鸡心关,驻军八万,再次挡住了青军南下之路。这鸡心关,地处天险,乃是南下必经之路,也是攻向麟京的最后防线,若鸡心关拿下,大军只需攻过雯江便能兵临京师城下。

罄冉还知道,这些日子,飞翼军发生了兵变,肇南,越阳,二郡十州,未用一兵一卒归降青国。

而这二郡十州正是蔺琦墨先前在麟国的封地所在,那飞翼军更是他的亲兵营。

在蔺琦墨离开青国后,武帝大规模打压他的旧部,他的心腹在军中受到压制,排挤。降职的降职,关押的关押。蔺琦墨带兵攻麟之后,武帝更是派心腹入肇南、越阳,专门征调了三万大军进入二郡。可在罄冉看来,武帝这些作为都是无用的。

依茵琦墨的能耐,依他在肇南,越阳两郡百姓心中的地位,依飞翼军的骁勇善战,结果其实是不言而喻的。所以当听到这个消息时,罄冉并没有吃惊。只是后来问过商琦墨,以往他一直不忍兄弟们跟着他,自己人和自己人动武,这才令前来投奔他的那些旧部去做难民营的差事,为何现在却令飞翼军并入西峰军,跟着他上战场拼杀。

蔺琦墨沉默许久,最后笑道:“冉儿,这些人都是跟着我多年的兄弟。凤琰虽是答应我,攻下麟国,对麟国将领官员会知人善用,许以官爵,妥善安置。可是若他们没有一点功绩,怕凤瑛的这份承诺,便是有心履行,也会遭到青国上下反对。飞翼营的兄弟们跟着我受了不少苦,我得为他们寻好出路……”

罄冉记得,他说这话时,阳光恰透过技叶,洒在他的眉宇间,照得那双眼睛熠熠发光,却又是那般让她不忍相看。

如此修养了有近二十日,日日喝着骨头汤,罄冉只觉闻到那味就头晕恶心口向蔺琦墨再三保证会注意伤处,这才得到他的首肯,将肩头的甲板去掉了,只是仍用硼带将肩头缠得结实,以免骨头错位。

这日,身上没了硬邦邦的甲板罄冉心情大好。一早便换上了新衣,让宋婶好好给梳了个女子的飞云髫,插了支简单的银钗便出了院子。

一问之下,才知道最近几日蔺琦墨都在城南的三原岭练兵。所练之兵,正是刚刚归入西峰军的飞翼营一支。

罄冉在院中闷了二十天,早已浑身难受,此刻一听这话,便一阵兴起,吩咐寻来马车,在宋婶的陪司下,上了马车便向城南飞奔。

出城门,一路向西南行了数里绕进了一座矮山,马车在山道上蜿蜒而上,一路上了山坡,战鼓擂擂,响彻云霄,吼声震天。

马车在圾缘处停下,罄冉刚出马车,便看到了下方山谷中的情形。

曦阳如火,腾腾升起,阳光万丈照耀着山谷中的原野,将士们的玄甲铁衣,反射着明晃晃的冷光。旗帜荡荡,逶迤飘动,喊杀声,声震山谷,回荡蔓延,不绝于耳。

罄冉下了马车,在坡边而立,俯瞰间,戈矛成林,玄甲耀日,胆气纵横。锦旗上,飘扬着龙腾虎跃的金色“蔺”字,熠熠夺目。

“杀!杀!”

喊声不绝于耳,和着战鼓在山谷中回荡,如雷贯耳。这不过三千的队伍却洋溢着冲天的凛冽之气,人走马鸣,秩序井然,刀光剑影在晨光下透着深寒,威慑人心。

罄冉极目远望,不用刻意寻找,便捕捉到了那个清隽的身影。在这个世上,有一种人,他的神采可以轻而易举盖过任何人。

此刻他端坐马上,手中一杆红缨长枪,凛冽的寒矛在阳光下倒映着光彩,忽而他舞动着手中寒枪向早已排好的阵营中飞冲而去,奔走飞驰间,枪影飞舞,不一会便将原本百人组成的齐整阵型搅的乱了阵脚。

罄冉怔怔的看着,那银甲驽马的身影,似乎将风流和张狂矛盾又和谐的统一在了一起,风光霁月,华采万丈,叱姹威武,仿若天人。

当罄冉怔过神时,蔺琦墨已将阵型冲散,阵中横七竖八倒了一地兵勇,接着他眼见敌人已经寸氐挡住了首轮攻势,便立即缓下了攻击。在阵东翼策马冲出一道弧线轨迹,毫不留恋得向后回转,竟已从阵中折返。

很快便有小将收拢溃散的队伍,然而这似乎正中蔺琦墨下怀,就在阵型刚稳住之际,他再次清喝一声拨转马头冲铎而来。

凭借一己之力,他再次将阵型撕开一道缺。再度切进队伍,左突右攻一番,圭过一道弧线又冲了出去,此时他已完金扰乱阵型。

这次他很快回攻,将内困混乱的兵勇迅速解决,冲入阵中,放眼一望外围已乱,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兵勇,只有阵中重组的兵勇还在拼力反击。

但见茵琦墨被困在中间,将虎头亮银枪舞的虎虎生威,挑、撩、蹦、砸……不一会便又撂倒了十数人。场上竟只剩下二十来人再苦苦撑着,他左突右攻,竟是锐不可当。

片刻功夫,围着他一周倒满了兵勇,只那一身傲然的身影端坐马上,长枪背在腋后,枪直晴空,他恣肆洒脱的身姿便如同鹤翔鸾翥,观之心颤,傲立卓拨。

山谷中一阵无声的静默,所有人的目光都无可转移的仰望着那个傲然而立的身影,风扬起他发上系着的蓝色方巾,扬扬卷卷,他银色的战甲外裹着白色大麾,纤尘不染滚着黑色蟒边,翻飞着昭示着威风凛凛,犹如一尊战神。

“大帅!大帅!”

“吼!大帅!大帅!”

接着谷中爆发出阵阵喝彩,喊声震天,便连罄冉脚下土地都在轻轻颤抖,一如此刻她狂跳的心口她的目光紧紧粘着那永隽的身影,一瞬不瞬。

却在此时,蔺琦墨仿似有感觉一般,扭头竟向这边望来。隔着遥远的黑色铁浪,罄冉和那双黑宝石般的亮眸对了个正着,心几乎即刻便漏跳了,四空皆静,天地之大,唯有那人。

罄冉愣愣得看着他,展颜一笑。看他扬鞭向这边冲来,望着那宛若天神的身姿近了又近了,她仿佛受了蛊惑般挪不动脚步,只能任由他给她施了魔法,定定站在那里,和马上那人越来越明亮的眸子交织,纠缠,沉溺,终于她也缓缓笑了起来,无限欢欣。

今日的罄冉穿着一件裙幅极多的蓝色长裙,她于高处盈盈而立,身上裙裾被微风吹动,衣袂飘飘。天际炫目的阳光映着那张美丽的容颜。白哲中泛着浅绯,她双目晶莹,如宝石流光,那嫣然一笑,妩媚俏丽,似落英缤纷,迷了蔺琦墨的心。

校场上悄无声息,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了山坡上那个美丽的身影上,商琦墨所过之处自有兵勇自动让出一各路来,让他畅通无阻瞬间便奔至了山坡下。

两人一上一下凝望着,忽而蔺琦墨朗声而笑,扬声道:“冉儿既来了,就下来吧,见见我的兄弟们,可好?”

罄冉一愣,回过神来,见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这里,这些人皆是他的生死弟兄,便如他的家人一般。第一次见面,她便如此失态,罄冉一时面颊通红,臊得直欲找个地缝钻进去。

蔺琦墨似是看出了她的娇羞,再次朗声而笑:“怎地?还害羞不成?兄弟们,你们大嫂害羞了,怎么办?”

他的声音极大,在山谷中回放着,那声音刚落,各个方阵便争相吆喝了起来。

“大嫂!下来!”

“大嫂!下来!”

罄冉望着他们晶亮的眼眸,善意的神情,灿烂的笑容,豪气中生,未待蔺琦墨将目光拉回,她足下一点,身影已自高坡上跳落。

蔺琦墨回头时正看到她惊人的美丽,那纤细的身影飘舞在半空中,裙摇起舞,如蝴蝶翩飞,迎着天际骄阳宛若仙人,猝然夺人心跳。

他呆愣间,她已在空中一个旋转,轻松卸去一部分下坠之力,如鹤落平沙,花影摇曳,翩然落在了他的马旁。

场上再次因这一落失了声音,人人皆张大了嘴看着那个蓝衣女子飘然落下了山坡,那风采遮住了整个阳光。待罄冉茫然得眨动了几下眼睛,询问得看向蔺琦墨,山谷中才再次响起了叫好声。

“大嫂,彩!!”

“大嫂,赞!”

蔺琦墨也未想到她直接就跳了下来,他本想在她点头后上去接她下来的,呆愣了片刻才被喝彩声唤回心智,忙翻身下马,伸手便要去检查罄冉的伤口。

罄冉一惊,忙是一躲,唤怪又安抚的望了眼蔺琦墨。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接收到她的目光,蔺琦墨玩味一笑,放了手,却在她尚不及回躲之时拦腰将她抱起,飞身便落在了马上,将罄冉轻轻放在马前,揽入怀中,掉转马头便向前军缓缓而去。

所经之处,两旁兵勇纷纷单膝跪刿,行着军礼,却不再称呼大嫂,只喊道。

“见过云姑娘。”

罄冉有些不好意思,只觉自己怎就跟前来阅兵的皇帝似的,一阵窘迫,回望蔺琦墨,道:“你快别让他们拜了,我当不起……”

哪里知道蔺琦墨却是一笑,朗声道:“猴崽子们拜见他们未来的当家主母,这我可管不了!”

“大帅说的没错,这事他当不了家,得看兄弟们自己的!”

一个微有沧桑的声音自前面传来,罄冉回头,但见几个身穿军官铠甲的将领大步走来,说话者正是当前那个留着八字胡的清瘦中年男人。

蔺琦墨朗声又笑,扶着罄冉下马,迎上那五人,笑道:“来冉儿,我给你介绍几个人。”

罄冉笑着上前,落落大方,看向那方才说话的男人。

他年过中旬,未着铠甲,一身布衣,却自有一番渍傲。一张矍铄精神的面庞,额头发鬓眼角都留着岁月的沧桑,一双眼睛却包含睿智,显得很有神采。

罄冉不待蔺琦墨开口,便笑着先道:“这位定是狂状元苏先生,荆州苏伯明三中状元而不出仕,乃麟国第一才子。先生的《永戈录》罄冉多有拜读,仰慕已久,请先生受学生一拜。”她说着退后一步,刚欲抬手却想起左臂不能移动,只好笑了下行了个女子的敛衽礼。

苏伯明眸光越发璀璨,望了眼蔺琦墨,冲罄冉点头笑道:“大帅好眼光,好眼光!”

他的话引得其它四人朗笑数声,蔺琦墨亦笑着道:“先生可不常夸人,冉儿好本事。”

蔺琦墨一手拍上离他最近的那人肩头,笑道:“这是宁侣,军中的都尉,在家排行老三,我叫他宁三哥,冉儿跟着我叫便是。这是左郎将马诚,这厮别看一脸忠厚,又叫马诚,其实一肚子坏点子,我们都叫他马大骗。”

那被他指着的黑脸男子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罄冉一笑,道:“大帅好生偏心,怎的只揭我的短儿。”

望他一脸窘迫,罄冉莞尔,蔺琦墨也不搭理他,又指向略微靠后的两个年轻人中的一个,道:“右郎将,方威,打仗勇猛,是个不要命的,人称方疯子。”

尚不待他介绍,那最后一个年级小的将领便蹿了上来,顶着红红的面颊,瞄了罄冉一眼又赶紧低头,道:“我是陆赢,见过云姑娘。”

“陆赢年级小,勘测地形却是一绝,是大伙的弟弟。你叫他赢赢便成。”蔺琦墨一伸胳膊搭在陆赢肩头,便将他压在了身旁,笑容调侃。

盈盈?

罄冉摇头微笑,目光扫过众人,笑道:“以后还请兄弟们多多关照!”

众人一番说笑,蔺琦墨吩咐宁三哥继续练兵,罄冉跟着蔺琦墨向阵前平台上走去。

山谷中再次响起震天的喊声,宁三哥正来回奔走,指挥着兵勇变阵,移动。罄冉看得认真,一双眼睛越发晶彻有神。

“兔崽子们,云姑娘一来,果真卖命多了!光这声音都比刚才大了好几声。云姑娘以后可得常来啊!”马诚哈哈一笑,朗声道。

罄冉也不矜持,点头应道:“马郎将相请,罄冉自是要常来的。”

“嘿嘿,蔺大哥,这个大嫂好,我真欢喜。”

那边传来一声轻语,说话者正是那年纪最小的方赢。蔺琦墨回头佯怒的狠狠跺他一脚,道:“什么叫这个嫂子?!再者本帅的女人,你欢喜个屁!去帮三哥练兵去!”

方赢一听才觉自已的话确实有歧义,涨的满脸通红,忙道:“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云嫂子,比三嫂,方家嫂嫂好,我……”

他这话一出,有人不愿意了。

“嘿,赢赢,你脚上穿着三嫂子给做的鞋,还说着三嫂坏话,把鞋给我脱下来。”

“兔崽子,来日回了速城,可别再惦记你嫂子做的油饼子!”

马诚,方威纷纷怒目瞪来,那陆赢一个哆嗦,抛下一句话,拎起一根长枪一溜烟便向台下跑去。

“我去帮三哥。”

“哈哈。”众人望着他猴蹿的身影一阵发笑,罄冉也笑,仰头望向身旁的蔺琦墨。

他的神情有着几分浩淼开阔,眉宇间洋溢着欢喜,映得出尘的面容有几分的飘然出尘。阳光晓映,他平日的风华疏离悄然而隐,多了几分如悬星般的风仪,罄冉心里一痛。

果然,在这里的他才是真正的他,也是最快乐的他。在西峰军中,他虽已赢得尊重,虽也一语千金,统挥有度,到底是委屈了自个。

“云姑娘八珍阵阻战军于松月道,老夫观研那八珍阵极为精妙,想来姑娘是熟知阵法的。可看出现下将士们排演的这鱼鳞阵有何不足?”

微带苍老的声音自身边响起,罄冉回头正迎上苏伯明温和的目光,罄冉忙颔首,道:“先生叫我罄冉便行。”

见苏伯明笑着点头,罄冉才将目光转向台下,望了一阵,也不客气,沉声道:“这个鱼鳞阵,阵眼在阵型中后,主要兵力也是在中央集结。分作若干鱼鳞状的小方阵,前端微凸,是个进攻阵形。此阵在己方优势时倒是极好的进攻阵型,可以集中兵力对敌阵中央发起猛攻。可是由于集中的强兵在中央,所以阵型的弱点便在尾侧,及两翼。这也是刚才四郎单枪冲入阵中,不畏中央强势,直抵阵尾的缘由。”

苏伯明不想罄冉分析的如此透彻,面上微有震动。他早便知道罄冉精通阵法,又熟于兵法。做的许多事也都让他欣赏,但是罄冉毕竟是女子,在苏伯明这种文人心中,素来对抛头露面的女子没有好感。

若非罄冉一直陪在蔺琦墨身边,若非有了罄冉,蔺琦墨改变不少,变得快乐许多。若非罄冉几次三番让他吃惊,便是罄冉是蔺琦墨认定之人,依这苏伯明的性子也不会给她好脸色。

他虽是对罄冉温和有佳,但是骨子里却是有着那么点酸腐的鄱夷的。可此刻真听到罄冉有如此不凡的见解,他震惊之余,才重新审视起了罄冉。

“罄冉所言极是,老夫也看出此阵的欲陷来了,可几番苦思都不得解。依着罄冉之意,这鱼鳞阵可有办法完善?”苏伯明目光中多了几分认真。

见他这般,罄冉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本能看向身旁的蔺琦墨。却见他眼中满含鼓励和骄傲,对她微微一笑。

“既然先生问你,你便说说吧,没事的。”

“如此罄冉就说说,说的不好,先生莫要见笑。我觉得,这阵型极好,只是在前阵士兵的站位上可以稍做变化,现在这阵型前面呈凸形,是为了整个方阵的机变性,更大的发挥攻击力,这样做却是能提高战斗力。所以先生可能没想过改掉这个前形,但是若抛开这个。将凸形阵,改成左右张开如鹤的双翅,依旧将主要兵力在中央集结,令指挥有力的百夫长压阵中后,从容指挥,令两翼张合自如。这样既可用于抄袭敌军两侧,又可合力夹击突入阵型中部之敌,只要两翼能机动灵活,密切协同,此阵便能成为攻击猛烈,又不失防守的阵型。”

她话语落,身旁几三径自无语,罄冉一阵不安,忙又看向蔺琦墨,却撞上他璀璨夺目的眼神,尚未愣过来,便听方威粗着嗓门扬声道。

“妙啊,这般的阵可谓攻防兼守了。”

苏伯明更是一面击掌,一面激动的道:“对啊!对啊!老夫怎没想到,确实如此,确实如此。来来来,冉冉,老夫这里还有几个阵型,你来于我参研参研。”

他说着竟上前拉了罄冉便向台下走,神情兴奋,一张脸红光闪闪。罄冉被他拖着走了两步,有些茫然,回头去看蔺琦墨,却见他只是耸耸肩,一面无奈……

第三卷 第55章 浪漫花嫁

大军在金彤又休整数日,在鸡心关北面的千鹤岭下依山而驻。

罄冉的肩伤一直未好,蔺琦墨二人不欲她随军,生恐一个意外再伤骨头。罄冉磨了好几日,蔺琦墨才答应她,大军先行,她随后军缓行,且得让宋婶一列不离的跟着。

不远的路,罄冉坐着马车晃荡了三日才到军营,彼时两军已经交手一次,麟军凭借着鸡心关天险将青军轻松的便阻在了关外。

罄冉是在午时到达军营的,蔺琦墨已带兵前往了鸡心岭,军营中静悄悄的。自有军中将领将罄冉带往营帐,安置妥当。

一路虽是不累,但马车在山路上行走,终是摇得身上疲乏,罄冉刚躺下,便听辕门处传来号角的长鸣声,呜呜咽咽,竟是大将重伤的讥号。

罄冉一下子坐起身来,细听之下登时大惊,那声音如泣如诉,深沉婉转,竟是高级统帅受伤才会用的“绞音”。

再顾不得它,飞身而起,两下蹬上靴子,分身便出了营帐。这时远处才传来喧嚣声,躁动自辕门处传来,隐约有白鹤的呵斥声。

“太医!太医!快,快,陛下中箭了!”

罄冉兀自一惊,忙向中军大帐跑,此刻营中早已是人声鼎沸,隔着奔跑的人群,罄冉远远便见白鹤等人抬着担架飞奔着入了中军大帐,上面躺着的正是凤瑛,惨白的面容一晃,罄冉清晰看到了他嘴角溢出的血迹。

随着他们消失在中军帐外,罄冉心跳加速,忙去寻找那个清隽熟悉的身影,四顾之下,已是急出一身冷汗。

“白鹤,疏散人群,整顿军营,乱哄哄像什么样!”

一声清亮的军令声自辕门方向传来,罄冉骤然回头,正见蔺琦墨翻身下马,快步而来。目光在他身前身后迅速扫过,眼见没有伤处,罄冉才松了一口气。

许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蔺琦墨快行间忽而望了过来,目光一怔,忙给了罄冉一个安抚的眼神,转头时已掀开幔帐入了大帐。

军营这么乱,且不说对凤瑛疗伤不利,万一再混入奸细,趁乱行事,可不是闹着玩的。蔺琦墨一声大喝传来,白鹤已醒过神来,忙将围堵在大帐外的将士们疏散,令其各自去整顿各营兵勇。

罄冉兀自站了一会,见中军大帐外人群疏散,这才慢步过去。凤戈,凤捷守在帐外,见她过来,未置一词。帐中传来几声闷哼,罄冉微微蹙眉,看向凤戈,轻声询问。

“怎么回事?陛下怎会受伤啊?”

“还不都怨陈绍,明明金锣敲响,他杀红了眼地带着左铎往前冲,陛下若不是为了救他,怎会受这一箭!”

凤戈尚未开口,倒是凤捷粗着嗓子嚷嚷着,一脸愤恨。

罄冉一愣,便听帐中传来蔺琦墨的声音。

“冉儿,进来吧。”

对着凤捷微微一笑,罄冉步入了中军大帐,内帐塌前,围着数人,凤瑛上身赤裸躺在塌上,目光与罄冉对个正着。

他的面色有些苍白,眉宇间倒是神采依旧,不似重伤的样子。他的前胸刚好被蔺琦墨挡着,也看不到伤口,罄冉有些狐疑。

“你的伤还没好,坐那边老实呆着去。”

清雅的声音传来,罄冉愣了一愣,见众人的目光都望了过来,才迷糊过来,这话蔺琦墨是对自己说的。这是什么情况,大家好像对凤瑛不甚关心呢?

在众人的目光下,罄冉有些窘迫的在小椅上坐下。蔺琦墨正在给凤瑛包扎伤口,姚军医于一旁帮忙。

凤瑛将目光从罄冉身上移开,看着正给他缝合伤口的蔺琦墨,道:“童珉怀不愧是四郎赞赏之人,这一箭朕虽早有防备,竟还是给他簧入四分。”

蔺琦墨也不抬头,放下缝合针,用药酒再次清洗伤处,接过姚军医递上的伤药给凤瑛洒上,按上绷带,这才蹙眉道:“这一箭虽是不算太重,但已非皮肉伤。箭入四分,险些伤及内脏,需得好好休息。陛下确定这戏还能继续演下去吗?”

凤瑛在他处理伤口时闷哼了两声,声音却依旧清润,道:“这点伤还算不得什么,四郎小瞧人了。如此也好,童珉怀怕是用了十成力,他自己的箭法自己清楚,朕受没受伤,他自是了然于心,如此,也便由不得他不信朕是真的受了伤口。”

蔺琦墨点头,却忍不住又道:“珉怀心机极深,沉稳老练,便是确定你受了重伤,怕也不会轻易改变防守策略。这障眼法,未必就能成,还需陆悦峰那里再加把火。”

罄冉听他二人一言一语已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提着的心刚松下来,却又因白鹤等人的一番话吊了起来。

“鸡心关虽是天险难攻,但我军有比敌军强过三倍的铁甲将士,何况现下腆兵毫无斗志,军心不稳。若我军强攻,未必便拿不下鸡心关,何必让陛下涉险挨上这一箭!陛下万金之躯,属下还是觉得陛下实不该以身犯险。”

白鹤刚说罢,陈绍便接过话茬,蹙眉道:“是啊,大不了在此多熬些时日便是,陛下这一伤,我军军心也定有动摇。蔺帅这次的策略,我老陈也觉得有欠妥当。”

蔺琦墨淡淡瞥了眼二人,却不接话,只将凤瑛胸前绷带打结,起身走向床侧,将手放入铜盆仿若无人得净起手来。

一时间帐中静的吓人,只有他以手撩水的哗哗声。罄冉蹙眉,目光望着蔺琦墨修长滑动的双手,脑中却回放着鸡心关一旁的地势图,蓦然她眸光骤然一闪,死死盯住蔺琦墨。

蔺琦墨却回头,迎上她有些愤怒、有些心疼、有些不安的目光,他笑得轻松,擦拭了双手,向罄冉走来。对帐中的异样气氛毫不介怀,自然而然得查看起罄冉的肩膀来。

凤瑛目光在两人身上带过,蹙眉怔了一下,这才看向白鹤二人,沉声道。

“鸡心关易守难攻,是赫都最大最强的前哨,更是南下的必由之路。这次童珉怀陈兵八万在此,就是要将我军阻在鸡心关下,以鸡心关天险屠戮我青军。这两日攻打,你们也看到了,先后伤亡三万余人,这可是前所未有的惨重,不好好想破敌之计,竟还在此大放厥词。哼,依朕看,就算我军十倍敌军,这鸡心关想要攻下来也是难!这障眼法,是朕最后定夺的,怎么?你二人例是颇为不服啊?”

凤横语气极重,目光深寒,一番话下来面色更加惨淡。白鹤,陈绍大惊,忙跪地领罪。

凤瑛却没有当即允二人起来,只是将目光投向了蔺琦墨。罄冉抬头,蔺琦墨的神情淡淡,只在对上她的目光时,温柔一笑。放下触模在她肩头探骨的手,撩袍在一旁落座,这才笑道。

“陛下也莫生气,他二人也是关心陛下伤势。”

“将嘴都给朕把好了!若让人察觉出了端倪,朕这一箭才是白受了。不知轻重!都下去吧。”凤瑛目光凛冽,说罢闭上了眼睛。

白鹤二人起身,微有歉意的看了蔺琦墨一眼,这才端着两大盆血水,面色沉重得出了大帐。

蔺琦墨看向一直低着头诺诺不敢言的姚军医,笑道:“姚大人也出去吧,还得麻烦您不要说出实情,只道陛下重伤未醒。另外,药煎好便送来,这些日陛下换药等事,休得假以他人之手。”

姚太医登时如释重负,忙应了声,躬身退出了营帐。

“我已暗中派飞翼营五千西进至月儿河,趁夜色摸过河,绕过巫崖小道,只要陛下能将大军吸可到鸡心关正面,待飞翼营迂回到敌军后方。只要能一击而中,便不需在此地于麟国强兵硬拼。”

蔺琦墨见姚军医退去,抿了一口茶,沉声道。

凤瑛缓缓睁开眼眸,点了下头:“四郎放心,我已令陆悦峰、关云山率东西二军迅速前来会盟,会做出强攻鸡心关的假像,必将童珉怀的目光吸引到这个方向五六日。这五六日,我会每日带兵攻打鸡心关以迷惑敌人。只是此战凶险,为了能奇兵出胜,也只能拜托四郎和飞翼营的将士们了。”

蔺琦墨笑着点头,拉了罄冉起身,道:“我入夜出营,定不负众望。陛下好好歇着吧,我们下去了。”

罄冉被蔺琦墨拉着出了营帐,待脑子清醒些,人已坐在了自己营帐的软塌之上。蹙眉盯着伸手便要来抱自己的蔺琦墨,罄冉冷声道:“只有五千人却要深入敌军八万人之后,你便是找死也不该拉着飞翼营的兄弟们和你一起啊!还是你觉得童珉怀会对飞翼营手下留情?这可是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生气了?冉儿,我又不是笨蛋,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巫崖小道本就没几个人知道,只要能绕到鸡心关背后,并不是……”

“没有几个人知道?那童珉怀知道吗?”

蔺琦墨见罄冉目光紧逼,无奈之下叹息一声,点头道:“知道。”

“哼,他知道便够了!他既知道便定会防备你绕道背后,到时候飞翼营便是孤军深入,以寡敌众,你说可还有活路可走?!我知道你不欲让两军强碰,想尽可能的减少伤亡,可是也不能如此只身涉险啊!”

蔺琦墨见她目光已由愤怒变为哀求,叹息一声,将罄冉揽入怀中轻轻拍抚着她的背,慢慢安抚着,半响才道:“我不会拿兄弟们的命做赌的,我走后,凤瑛会扮成我的样子每日领军攻打鸡心关。只要珉怀看到‘蔺琦墨’还在此处,便不会作疑。因为那条巫山小道是当初攻打燕国时,我和他一同发现的,能认出此道的也只有我们二人。只要东西军前来会盟,这边将攻势造的猛烈些,珉怀定会将所有兵力都调至正面迎敌,所以还是有很大胜算的。”

蔺琦墨说的例是真话,那各巫崖小道,罄冉在寻常的地图上从未见到过。她之所以知道,是有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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