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暗夜蔷薇魅-第4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嗯,说完了?我先回家了,太晚回去不好。”风墨天笑吟吟地道,轻轻拍拍他的肩膀,转身向外走去。

看着走到门边的身影,KING也不阻止,优雅地斜斜依靠在皮沙发上,点燃一根烟。

“她是你姐姐。”

门边修挑的身影顿了顿,随手递关上门。

零尘,你是真的没有察觉么……不论对谁都挂着温和无害笑容的你,只有在看着她的时候,才会闪过有一种叫做隐忍的复杂东西。

是的,复杂。

复杂得教他——嫉妒。

……

是的,嫉妒。

黑暗中环胸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睡得四仰八叉,还不时磨牙的人儿。

修挑的身影站了许久,比黑暗更幽深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源黑眸里看不情绪,恍如电影里诡异的恶魔之瞳。

为什么呢?

有人可以拥有这样睡眠,像只死猪一样,雷打不动。

还真是……

让人嫉妒。

“姐姐,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少年冰冷地带着一丝残忍的叹息轻轻溢出他滟涟的红唇,白得近乎透明的指尖缓缓地描上她的脸颊,缓缓低下头,如水墨般的长发滑落下去轻轻骚刮过正睡得香的人儿的脸与露出的颈项,挺直的鼻尖轻轻嗅了下她微启丰润唇间的细微的潮润呼吸。

忽然间,那双闭着的眸子闪了闪,梭地睁开对上他,一双白皙温软的手臂勾上他的颈项,风墨天眸子里闪过一丝异芒,任由对方猛地一拉,随即睡裙下裸露的双腿也缠上他的身体,直接跨上他柔韧的腰际。

“嗯……墨墨,又做噩梦了……别怕,乖宝宝,姐姐抱你睡。”嘟哝了几句,风若悠习惯性地把对方的脸儿按进自己颈窝里,蠕动几下,吧唧了下嘴巴,又不动了。

霸道的无尾熊一样的姿势,也不知道是谁在抱着谁。

但这熟悉的姿势却让风墨天眼里的冰冷却渐渐融化,连自己也未曾察觉染上了丝堪称甜蜜的幽光。

“哼,还把我当成小孩子……”轻轻蹭了蹭她软香的颈项,他调整了一下姿势,避免压到她的手臂,窝进她怀里,贴着她的耳边轻喃:“姐姐,你会不会一直抱着我?永远都会抱着我,不让我做噩梦?”

这样温暖的,他在这世间唯一可以安心栖息的怀抱……

“……嗯……好好,打勾勾。”睡得懵懵懂懂,只是习惯性像以前一样哄着离开她的拥抱就会夜夜惊尖叫的宝贝小弟入睡,风若悠迷糊地嗯了声,顺道按着惯性对着怀里的人吧唧地亲了两下。

自己唇上传来的柔软和潮湿的触感让风墨天顿时呆了呆,看着明显已经又和周公下棋去的人许久,手抚上自己的唇,黑暗中渐渐绽开异样魅惑诡魅的微笑:“我们说好了哦。”

双臂渐渐收拢,缠上她薄薄睡裙下纤细得不盈一握的细腰,风墨天弯了绚美的凤眸轻喃:“是你先犯规的哦,姐姐。”

他不会把这个怀抱让给任何人,绝不。

……

2、怨憎

“抱歉。”

“没关系……没关……系。”

正低着头满脑子都在构思小说的风若悠一个不注意,迎面撞上一个人,顿时一个踉跄就要跌倒,却被对方眼明手快地扶住。

平常的对话,戛然而止。

风若悠有些呆怔地看着面前的人,剥削利落的深栗色短发,修目挺鼻,容貌极俊秀斯文,眼角眉梢却流泻出缕缕漫不经心的邪气,此刻正看着她淡淡微笑。

好帅、好高……的人。

她几乎可以听见自己的心猛地顿了一下。

听声音就觉得极是好听,却没想到一抬头见者这个个‘绝色’。

“小姐?小姐??”

“嗯……啊?那个谢谢。”她傻傻地应了声,才察觉对方似乎唤了她好几声,忙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不用谢,我要道歉才是。”美男微微一笑,极有风度松开手,却让风若悠心中生出一丝莫名的失落。

“呃……呵呵。”

“嗯,我想说的是……那个,你的唇角边有东西。”美男似乎犹豫了一下,递上一张餐巾纸,随即又笑了笑,转身离开。

“啊?”她呆了呆,下意识地摸上自己的唇角,僵直,随即捂脸哀嚎。

额滴神啊……她竟然看人家帅哥看到……流口水。

直到回到新闻发布会上,看到那端坐在首席上方带着优雅微笑的人时,风若悠彻底……呆滞。

那走廊上遇到的美男竟然是合作方的大中华区财务总监。

还真不是一般糗,可是……

……

“墨墨、墨墨,你说这个世界上时不是有一见钟情这回事?”把脸儿埋在棉被里,发出闷闷声音的人让坐在沙发上上网的少年顿了顿,目光微闪。

“那种无聊的事,不是你这种‘骗子’编出来骗花痴女的么?”

“呃……我也以为是编出来,可是、可是那个人真的好帅哦,好帅好帅好帅……唉,但那种人怎么会看上我呢。”抱着棉被滚了一圈把自己卷成蚕宝宝,风若悠郁闷地歪歪嘴,她都可以想象自己眼睛变成两个桃心的模样。

“……知道就好,瞧瞧你这邋遢样,家里不收拾就不能住人,谁会娶你?”少年嘲笑的好听声音让风若悠蹦起来,裹着棉被张牙舞爪地扑过去对着风墨天就是一阵‘咆哮’厮打。

“你说什么,娘娘腔的臭小子!”

玩闹中,神经大条的她没有留意到他眼里一闪而逝的冰冷。

……

“墨天,这样好不好看,今天是合作的酒会哦。”

“……”

“墨天,今晚我不回家吃饭了,晚上有写手聚会,嘿,他也会去哦。”

“……”

“墨天,明天有海边露营,我新买的白色裙子在哪里,据说男生都喜欢白衣服的女生。”

“……”

“你说,他会不会喜欢我呢,一点点,一点点哦……我总觉得他好像对我有些不一样呢……呵呵,我们爬山的时候,他一直都有拉着我的手,虽然说是斜坡很陡,可是……”

“砰!”玻璃猛地被砸碎的声音让滚在沙发上傻笑的人惊了一下,疑惑地看着站在流理台边的修挑少年。

“墨墨?”

“够了,姐姐,我还有多久就要回美国了,你除了整天会提到那个人还会什么,你忘了你说过的话么?”低着头,看不清风墨天的表情,那种冰冷的声音却让风若悠僵了僵,抛下怪异的感觉,小心地笑笑:“那个,我答应了什么?”

“……”

有种冰冷的诡异气息慢慢地弥散开来,让风若悠打了个寒战。

……

“你玩够了没有,ING,我不喜欢这个游戏。”唇边依旧是101号无害笑容,长发及腰的少年一身黑色的丝质衬衫,蓝色牛仔裤,优雅地翘着长腿坐在办公桌上,擦拭着手里的枪。

“我只是想接近我爱人的亲人,讨好她而已,如果你不喜欢,我不做便是了。”KING从公文里抬起头,朝他沉稳地笑笑。

他会这么好说话?

风墨天微微挑眉,看着他许久,随即弯下腰,捧住对方的下颌很善意地微笑:“KING,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但是如果不按照我的游戏规则,大家都没得玩。”

KING看着面前那张魅惑众生的脸孔,轻叹着吻上他,一语双关地道:“我想要的我当然了解……”

这场诡异游戏。

……

“姐姐,吃饭了。”

“……”

看着房间里坐着的消沉背影,风墨天眼底闪过一丝隐忍,轻笑着走进去,揽住对方的肩:“怎么,不就是一个连心意都不知道的男人,用得着这么消沉么,你不是最骄傲的狮子座么……”她已经好多天都这副样子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满是泪水的清秀面孔:“你懂什么,我喜欢他……我就是喜欢他啊……明明他对我也有感觉的,为什么突然就这样不理我了,那那些一起约会的日子算什么!”

“但是……”

“算了,你不会懂的,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满脑子都是他,很蠢是不是……可是,爱就是爱了,没有理由可以讲。”风若悠捂着额头,闭上眼,长长叹息。

爱?

她爱KING?

“我不懂么?”风墨天顿了顿似喃喃自语,黑玉般的眸子有些迷蒙:“是,我不懂,可是,姐姐,你说你爱他……那我呢,我怎么办啊?……你告诉我,我怎么办?”

自言自语般,双手却渐渐不受控制地钳住她的手腕,用力。

“你在说什么啊,墨墨,我迟早都会爱上一个人,跟他揍,你也迟早会爱上一个人,带她走,我们总要长大的,可我也会永远爱你啊。”

“你会永远爱我么?”他有着踟蹰地低头看她,重复了一遍,眸子渐渐幽深下去。

“当然,你是我的弟弟。”吃痛地皱着眉,风若悠咬着唇。

“你总会爱上一个人,然后跟他走是不是……”看着她一脸不解的模样,风墨天微微勾起滟涟的唇,眸里有些莫测的光芒,复杂涩然却又阴诡得让她生出陌生的惊怯。

那个人却永远不会是我,对么……

我们是姐弟。

我们只是姐弟。

……

房间里仿佛瞬间覆盖上诡异的阴霾,让风若悠几乎不敢呼吸,面前熟悉的人儿,仿佛在瞬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让她心惊胆战的陌生人。

许久,仿佛地底传来轻轻渺渺的声音,风墨天微微别开脸,逆光,半明半暗的光线让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姐姐,你真的那么喜欢他么?”

是的,喜欢……

沉默了片刻,不知为何总觉得生出胆怯的来,那个‘是’字在那种气氛下,她竟然无法立即回答,像被什么东西堵在嗓子眼里。风若悠窒了窒,实在还是不能理解这种状况。

片刻,似下了什么重大决定,她轻轻嗯了一声。

“是。”随即又像在补充什么,一把抱住面前的少年,急切而安抚地道:“那只是个说法而已,我还是不会离开你啊,何况啊……”她想了想,忽然扑哧笑出声:“等你有了自己喜欢的女孩,就会明白了,那时候,你还记得老姐在哪里才是奇怪呢。”

“我不会。”风墨天低下头,微微弯起唇很轻很轻地道:“我永远不会……爱上什么人。”

那个字眼对他而言太脏了,这是个恶心的字眼。

而这他曾以为会是自己能安心栖息的最后的怀抱,也终会属于别人。

不是么?

“姐姐……我会帮你的,你喜欢那个叫云镜之的人是么?”

是你,先背弃诺言的,就和那个女人一样,背弃诺言。

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路呢,姐姐。

零尘篇:囚爱,你终会爱上我(下)

3、爱别离

爱一个人,最不能容忍的便是分享与背叛。

……

“为什么要选这样的方式?”优雅沉静的男子从床边起身束衣而立,看着那个站在床边看着海潮不知在想什么的修挑少年。

“什么方式?”海风吹起少年一头长及腰际的缎子般的乌发,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KING淡淡道:“你想保护她,选这样的方式,你自己也会不好过。”

保护?

少年微微勾起滟涟的唇,看着黑暗中起伏的潮水,眼神看不出深浅:“这世间,除了我自己以外,还有什么人值得我去保护的么?”

凉薄的话语,如此理所当然。

KING沉默了会儿,并未生气,只是优雅走上前,却没有一如往常那样讲对方抱在怀里,而是递上一杯血一样的深红酒液。

“但愿,你记得今天自己说的话。”

从某种程度上而言,零尘是这个世界上最会保护自己的人,在这个灰暗地带里善于操纵人心与具备审时度势的眼光只是存活下来一个基本条件,而更重要的是他够狠也够冷。

脑海里依旧记得,第一次零尘被教父领回来没多久,无意被他撞破他躺在教父身下被折腾得脸色苍白,却极其诱人的模样。

教父走后,面对自己深沉冰冷的目光,他竟然能坐在床上不避不讳地直视自己的眼睛,慢条斯理地边穿衣服便微笑着提出邀约:“你喜欢我是么,不必否认,你的眼睛是这么说的,我们来做个交易怎么样?塔罗的新继承人?”

这绝色少年即使浑身赤裸,一副被人蹂躏完的模样,照旧气势不减,眼睛深得教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这样的人,会是一个好床伴,更是好的合作者,带着危险蛊惑的气息。

让人欲罢不能。

目光隐约地飘到不远处那大床上死寂的尸体般的影子,KING目光略闪。

这一次,他竟然愿意将小心保护珍藏的宝贝拿出来这样‘分享’,怕是连教父都捉摸不透零尘在想什么,便是知道她对零尘有影响,却也会因这样对自己和别人都够狠辣得毫不留情的手腕不得不在有任何行动前思虑三分。

只是……

他真实的想法……

KING微微一哂,垂下眸来。

“不必觉得欠我什么。”风墨天微微转过脸,语气是极轻柔的,似早看穿他的想法,单手轻抚上KING的脸庞。

“尘,你是存心要让我内疚么。”KING无奈一笑,碰了零尘小心珍藏的东西,即使是应了他的要求,可他越是这般无所谓,却依旧越教他心疼,零尘在这世间根本没有什么可以牵挂和在乎的了。

“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KING你还不了解我么?”

那双魅眸,柔柔含笑,看不出分毫伤疼,若不知底细的人大概只以为这话不过是玩笑。

“……”

“好了,你玩够了,也该我了。”风墨天转身向窗边走去,轻描淡写地说出的话,却让大床上那纤细死寂的身影微微颤抖起来。

KING眼底闪过一丝幽光,看着他走向铺着海蓝色丝绸的大床。

掀开帘帐,映入眼帘的是海藻般微微曲卷,带着潮润的如海妖般的极长黑发,除了散落在床上,同时也是那具雪白因恐惧微颤的身躯上唯一遮蔽物,仿佛大海里捞上来的人鱼。

极度的妩媚,还有因为恐惧的颤抖而显出让人忍不住想要蹂躏的纤弱。

静静地看着一会儿,似在品尝对方的恐惧。

他修长漂亮的指尖缓缓地触摸上对方的脸颊、颈项,仿佛着迷地轻喃:“姐姐,你真美,早知道这样的你这么美,也许我该早日帮你达成‘心愿’。”

瞧,这样不好么,你哪里也去不了。

你尝到的心痛与背叛的滋味是怎么样的?

躺在你所爱的人的身下快乐么?

身下的人蓦地张开的漂亮星眸里,带着情事后特有的氤氲湿润,却宛如淬了毒的冰冷利刃狠狠地剜着他。

“你们会下地狱的,终有一日,终有一日!”

搁在她颈上的手微微一顿,风墨天唇边微微漾开一抹奇异的笑。

呵,这就是他的姐姐呢,总是让他充满惊喜。

不论怎样的折磨,却出乎他意料的坚韧不屈。

“好,我等着。”目光扫过她身躯上上一场欢爱残留下的一抹吻痕,轻叹一声,他捏住对方试图别开的脸,覆上她的唇,深深地吸允下去,手上的动作与他温温柔柔的语气完全不同的恣意、放肆、嘲弄甚至……暴虐还有一丝悲哀。

我早已身在地狱。

下来陪我吧,姐姐。

听着幔帐里传出女子细细的呜咽与被迫陷入欲望后发出的不甘哀鸣,如同被强行拖离大海囚禁的人鱼,却异常悦耳而容易激起人残忍的欲望。

不可否认,那对姐弟的交缠,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目光。

KING俊美深沉的面容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最初选择接近她是对还是错,零尘对她的决绝,出乎他的意料,却更表明他的在乎,至少是他曾经的在乎。

有些时候连他也不知道零尘在想什么。

曾经以为,他真的只是憎恨着,只是……

如此而已。

却不知为何总有一丝不安。

对于塔罗的领导者而言,最不该出现的不安。

……

终于在看着那场新泽西军火库爆炸的瞬间,才明白,原来我们都求不得。

人生七苦中最不能忍受的——

求不得……

火场里,那个原本以为早被驯服得妥妥帖帖,温顺的黑猫抬起头那一刹那,和零尘相似的漂亮眸子里迸射出的决绝与鄙夷还有……冰冷。

像凝固剂让所有人瞬间动弹不得。

他紧紧地抱住浑身颤抖的零尘,看着她拔开手雷的插销,然后瞬间巨大的火浪逼面而来。

定格成一幅艳丽到惊心动魄的画面。

始终不能明白,那样平凡的纤细的身躯,曾让所有人都以为只是零尘附属,一个符号一样的女子,哪里有那么的倔强与决绝,震撼人心。

为什么呢?

直到感受着怀里的人儿与那火浪完全不同的冰冷身躯,才明白,原来,零尘的求不得是和他一样骄傲而倔强的她,可自己的求不得……

第一次品尝到涩然的滋味。

却也在那一刻,记得那个曾经漠视的女子的名字,不是零尘的姐姐,不是那本早不知被扔到何处的结婚证书上的妻子两个字,而是……风若悠。

或者说,后来的那个名字更适合。

——白夜。

游走在黑暗与光明的边界,上不了天堂,下不了地狱。

第一次尝到后悔的滋味。

是不是自己无心的招惹与嫉妒,掐断了零尘在世间唯一的牵挂与斗志。

新泽西军火库爆炸案过去了三年,他一如既往的微笑、嬉闹、接案子,和他做爱。

却仿佛越来越远离……

安静下来的时候,他看不见零尘幽深眸子里一丝生气,仿佛一尊抽离了魂魄的绝美偶人。

这世间,本没有谁没了谁会活不下去,但那是对拥有太多的人而言。

却不是他们这种,只能下地狱的掮客,本来就几无所有……

直到,在迪拜第一次看见那个熟悉而陌生的人,他抬起头疏离地一笑:“您好,塔罗的代表先生。”

……

4、求不得

她恨他。

恨到宁愿灰飞烟灭也不愿意留下分毫在他身边。

那种级别的军火爆炸,只有一个下场——尸骨无存。

他们真不愧是姐弟,对别人狠,对自己一样也从不心慈手软。

“鉴于遗体残骸只剩下部分灰烬,所以只能做基因比对和鉴定,鉴定结果是该基因样本和您的基因样本重合率超过了鉴定指标,可以断定,该样本的主人与您是直系亲属的可能性为90%以上。”

一流法医鉴定团队,公式化的语言。

他以为他会心痛,却在听到属下的报告时,蓦地发觉,原来他并不心痛。

没有心了,又怎么还会痛呢?

这,未尝不是好事。

秋阳高照的下午,坐在床边黑衣黑裤的绝色少年微微一笑,缓缓闭上干涩大眼,像一幅苍白阴郁的油画。

色彩浓艳,却——了无生息。

……

直到在BLACK理遇见那个削瘦高挑的人儿,明明就是一副懦弱平庸的样子,却陡然间收拾掉那些试图冒犯他的人,偏还一脸不甘不愿的模样。

眉梢眼角里一闪而逝的倔强和骄傲,让那张几乎看不清面目的平凡脸孔,陡然变得生动起来。

就像……很久以前,他失去的某些东西。

让他忍不住想要去靠近和……占有。

白夜。

直到他的真实身份,其实并不该是太难的事。

他对他的畏惧于厌恶,在他怀里就会僵直的身体,目光里一闪而逝的恨与复杂……

只是,他不敢去想,亦不愿去细想。

若白夜就是她……他该如何去面对她那些憎恨与厌恶。

会不会还有下一个‘新泽西军火库爆炸案’。

这是塔罗的‘祭’第一次直到什么叫逃避与懦弱。

可在证实了一切后。

避无可避……

她早已不是当年的她,她是白夜。

不再是那个只能在塔罗岛上任由他拥抱的,只能靠着他才能活下去的‘宠物’。

是怨么,还是恨,还是庆幸……和嫉妒。

为什么?

不论你是谁,是姐姐还是宠物,甚至白夜,你都不会看着我,你想要拥抱的人也永远不是我?

你曾问我,怎样才能放过你。

是,我要怎么样才能放过你,放过我自己,控制我自己,将你扼杀在怀里,做成标本,陪我一生一世的欲望。

可若只是想要冰冷标本,福尔马林与防腐剂定会盖去你的气息,冰冷的手指又怎么会有温暖?

我想,我早已不正常。

……

可你是正常的。

你和我们都不一样的。

所以,总会有的。

总会有机会的,再次得到你,让你心甘情愿留在我身边。

只要你,心里还有一丝我的存在。

一丝血缘的羁绊与一丝温暖的血与怜惜。

你爱着、怜惜着小乖不是么?

如果你能爱着他,又为什么不能爱我呢?

姐姐。

……

5、往生

他知道,冰蓝会死的。

这一场叛乱,并没有做好准备,蓝没有KING明面上的支持,凭他根本不足以和教父抗衡。

他想,冰蓝也知道的。

这一场看似由他和冰蓝一起发动的声势浩大的叛乱,试图将教父从神坛上拉下来,掌控塔罗的势力的叛乱,真正的执行者是冰蓝,而他……根本没有尽全力。

棋子。

是的,冰蓝不过是颗棋子。

冷静的,知道自己身份的棋子。

他从初遇的十年前开始,细心收服的棋子之一。

“好好照顾自己。”风墨天记得,那天傍晚,冰蓝走的时候,在晚霞微笑着的样子,带着诀别的气息。

十年生聚,卧薪尝胆。

即便不舍,却不会住手。

只能看着冰蓝将自己送进黑主教所设下的埋伏里。

他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浪费了的三年时间里,教父的压力如果不是KING在扛着,他势必兵败如山倒,只能在总统大选前给教父致命一击。

最好的方法,莫过于让他以为自己的彻底失败,然后彻底放松警惕,KING才会有机可乘,何况他早已在内华达州的脑科学基地里埋下暗线,对仪器与数据动手脚。

这是一场赌博与冒险,宏大到让他兴奋与战栗。

用他成为植物人的冒险性来换一个自由。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不是么?

更何况,这个代价也许还有另外一个甜美果实……他的白夜,他的姐姐。

若你真的不在乎我,那我又有什么可以在乎的呢?

他从不把命运交到任何人的手上。

生死,都只能由他自己。

他早说过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

所以,冰蓝,我只能说,抱歉。

下一世,请你不要遇到我这样的卑鄙的人。

大约,也没有下一世了,我这样的人,也只有这一世可贪恋阳光,然后便是生生世世都在地狱里渡过。

可,那又怎么样呢?

往生不可追,来生不可盼。

只有今世是现取支票。

出乎意料的完美结局,本以为会是KING,却是他的姐姐,他的白夜亲手将他从黑暗中唤醒与拥抱。

再次火光大盛,轰鸣震耳欲聋的时刻,他终于再次得到那温存怀抱,恨不能将她融进自己骨血的怀抱。

对不起,我爱你。

所以,请你也爱我,可好?

你终会爱我……

姐姐。

……

安静园子里,风轻轻吹过,一株秋风瑟瑟轻晃,飘落片片落叶。

枫红满天。

坐在树下假寐的青年微微睁开眸子,精致的面容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放下手里的书,看了看表。

“嗯,三点了,今天陪你三个小时,也该走了。”他仰头看着满树枫红,阳光落在那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肌肤上,恁地诱人,轻声自言自语般地道。

“KING,你一直说不喜欢墓地,身后只愿栽一棵树,还能坐看春夏,不知这枫树可合你意?快一年了,它是越发挺拔了,叶子的颜色也很像你的眸色,我想,你会喜欢的。”

那双浅金色的眸子……

他将手里的书轻轻搁置在树下后,温柔地触了触树干,许久,轻叹,转身转动着轮椅慢慢离去。

“睡饱了?”园子门边将手插在兜子里的人,一身利落白衣,清艳的面容微微侧过来,丰润的唇带着一丝淡薄的笑,薄削乌黑的发丝从她耳边流泻而下,垂落在胸前。

“嗯。”他颔首,目光落在她伸出的手上。

“回家吧。”她轻道。

他顿了顿,握住她白皙纤长的手,也报以温柔一笑:“好的,姐姐。”

爬满小小野花的园子里,枫树轻轻晃动,静缢而轻柔的风缓缓滑过,瑟瑟飘落的叶子带着一丝怅然的味道。

我们的世界从此都安静。

……

6、浅阳

“可以了,姐。”他微微别开脸,露出一张带着一丝浅红的精致面容,潮润的发丝贴在脸上。

“可以了?”白夜好整以暇地轻笑:“又不是第一次帮你沐浴,以前我经常帮小乖沐浴啊,他很听话呢,何况你现在腿脚不灵便。”

他长期躺在床上,腿脚肌肉早酸软无力,那天强撑着杀了安瑟斯,后来又经历那样一场爆炸,等白狼找到她的时候,他早就昏迷多时,腿上更是伤上加伤。

复健了好些日子,只是才略有起色。

“姐姐!”风墨天神色微微一窒,咬了咬滟涟的唇,有些气恼:“小乖、小乖,他只是我的一部分而已啊!!你要是嫌弃……”陡然抬头看见她唇边笑里染着丝恶劣,他顿时住口,尴尬地别开脸。

可恶,最近白夜时越来越会拿捏他了。

“不喜欢被当成小孩子伺候,以后就不要做太多危险的事,公主殿下。”慢条斯理地拧干毛巾,白夜拿来大毛巾将浴池里的人儿裹起来,一语双关地道。

风墨天垂下扇子般的睫羽,她还是知道了呢。

不过也是,那种被爱人从深眠中辛苦唤醒的可笑言情戏码,对于现在的白夜而言,只要略微前后贯通地想一想,再调查一下事情的经过,并不难发觉问题。

她会撞上那时候他的清醒,只是因为当时在试验过程里,他手下做的手脚,让他清醒时间设定是在那个时间而已。

现在,他也没瞒着她的必要了。

“公主殿下,从来不会觉得愧疚是什么东西吧,等着人往你的套子里钻,连自己的生命都可以拿来做筹码,是你一贯的作风。”白夜一边不阴不阳地轻哼,一边帮坐在椅子上赤裸的美人儿擦身体。

“不要这么叫我。”风墨天咬了下唇,单手握住她的手,腿不找痕迹地拢了拢,精致的脸上红晕更胜,无端地诱人。

“不这么叫你,叫什么,小乖?还是墨墨,嗯?”白夜目光不找痕迹地瞟过他腿间从沐浴开始就立正站好的之物,恶劣地贴着他的耳边轻轻吐气,看着他白玉一样的身躯轻颤,心里飘过惬意又扬眉吐气的感觉。

欺负人的感觉,其实挺好的。

尤其是欺负一个长期在你头上作威作福、恨不得食其皮肉的小混蛋。

“姐姐……”风墨天滟涟幽深的凤眸里闪过一丝压抑,更多的是诱惑与邀请,双手环住面前半跪着人儿的纤腰,在她耳边魅惑地轻喃:“怎么样都好,姐姐,让我抱你好不好。”

“你不是抱着了么,墨墨。”恶作剧般地玩弄着他胸前一抹粉樱,白夜顺势懒洋洋地靠近他的怀里,嗅闻着男子刚沐浴完后好闻的清新体香。

啊,她也变得不知廉耻了呢,礼仪道德与伦常这种东西早就被糟践得没有了的话,堕落的滋味也不是太差。

“嗯。”他一低头,准确地覆上她的唇,辗转吮吸,舌尖轻轻舔弄她的粉润双唇,缱绻缠绵,却不带一丝情欲,只是温柔的摩挲,像另一种交流方式。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