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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蔷薇魅-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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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月······我的逸月······这一次,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身边,即使是死亡。”
就算逆天,又如何?他灵魂早已信仰地狱。
隐隐阴晦的天边梭地爆出惊雷,落在墙壁上的宗教画上,画中圣母慈悲的眼在诡异隐隐地仿佛流淌下血红诡谲的泪。
···
USA 纽约 AM 12:00
“你想见逸月?”看着电视屏幕上带着雪白平滑诡异面具的男人,KING不卑不亢地道:“是的,毕竟这项试验太不稳定,您没忘了内华达州的空军医院里还有不少试验失败的精神病患者,何况这是我和您的约定不是么,我不再插手零尘和您的事,但若零尘失败,您必须给我定期探视他的权力。”
屏幕上的男人沉默着,即便透过屏幕也能感觉到那种诡谲阴森。
这个世界上见过安瑟斯教父真面目的只有零尘和上任的“国王”。
许久,男人经过电脑处理的怪谲刺耳的声音响起:“没错,我是答应让你见零尘,可是这个世界上一届没有零尘,你要见谁呢,嗯,我的孩子?”
“教父······。”KING蓦地抬起暗金的眸子,冷冷地看着屏幕上的人,唇边慢慢地勾起意思深沉的笑:“您别忘了,我才是塔罗的现任领导者,我以为我们之间不需要玩弄这种文字游戏。”
是的,他只有塔罗百分之五十的控制权,可这百分之五十也足够做许多事,如果不是当初零尘······
KING垂下眼,眼底闪过一丝不为人知的异样复杂。
屏幕上的诡异面具沉默了片刻,展露出个奇特近乎微笑的弧度,感叹似地道:“你还真是像当年的我,一样的执着。一样的愚蠢。”顿了顿补充:“好吧,我同意,但是只能通过卫星电视系统。”
“但是,您该知道电视屏幕与电脑技术这两种东西结合在一起,可以创造出一切图像。”KING看着男人面具显露出不悦的模样,似笑非笑地道:“您说的没错,我是个和您一样执着于愚蠢的男人。”
“我要看‘逸月’。”KING一字一顿地道,知道听到男人阴骜不悦的声音表达了同意。
KING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眼底闪过一丝异芒,谈判过了两个小时么,真的是绰绰有余呢,大概。。。。。已经取得超越他预料的成果。
同一时刻。
内华达州
州立法医学中心,地下三楼。
特殊的三防建筑设施与这里与一般地面工作人员完全不同装束显示出这里的特殊,身着无菌衣头戴滤式呼吸器的高大巡逻人员提着枪警惕地巡视着四周。
这是法医学中心的普通工作人员都不知道存在军方特殊实验基地。
监视器里。睡美人安静的睡颜宛如一幅美丽昂贵的东方水墨画卷,让人着迷,负责二十四小时观察病人的监护人员第一次觉得,其实监护这样枯燥的工作难得让他不觉得难熬。
只是,爱慕美人的并不只是他一个人而已。
“唔。。。。。。你做什么?”敏感地感觉到房间里的陌生气息,尤其是那种气息侵袭上来的时候,逸月睁开锐利的眼,却还来不及唤人,就被人捂住了口鼻,虚弱的身体几下子就被制服在床榻上,冷冷地道。
“我?”穿着防护服装的修纤人影顿了顿,如星黑眸看了他片刻,似笑非笑地道:“我来帮你检查身体啊。”
几乎算是调戏话与对方突然探进衣服里的手,让逸月倒抽一口凉气。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为何用尽全身力气却只能换来半生回忆……
……
“呜……”逸月梭地张大眼,感觉对方那冰凉细腻的指尖滑入衣内,径直落在自己的皮肤上,不由一颤,挣扎得更厉害,可惜对方擒拿的姿势实在太过完美,这般孱弱的身体根本无法抗拒,只能任由那手放肆地在自己身上挑逗抚摸。
“呜……”看着身下之人漂亮的凤眼里染上极端的愤怒与屈辱,强烈的杀意甚至让他脸色都苍白到泛起不正常的青来,仿佛随时都会休克晕厥,白夜停在他胸口的手一顿,用另一只手扯下脸上的呼吸过滤器,挑眉狐疑地看着他:“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谁么?”
“谁认识你……你这个混蛋,来人……呜。”滟涟的唇再次被布巾封住,冰凉的手铐直接将他欲向呼叫铃的手拷在床架上。
被混蛋骂混蛋的感觉……还真是奇特。
白夜唇角滑稽地扯了一下,轻佻地勾起他精致的下颌,一副登徒子的模样:“我们有两个小时的时间慢慢叙旧,不……不用看那里。”白夜顺着他的目光瞟向墙角的监视器:“眼睛都会骗人,何况是监视器呢?”一点小小的黑客接驳技术手段而已。
感觉身下的虚弱美人儿安静下来,白夜心绪却复杂起来,直觉告诉她那种陌生的、狐疑的、愤怒中带着一丝惶惑的目光并不参假,依然是那双熟悉的眼睛,却没有了曾经让她颤抖、畏惧、怨恨与……不舍的目光。
“墨墨……”试探地轻喃,白夜锐利的目光几乎穿透身下人的灵魂,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可疑,“你真的愿意躺在那个人的身下么?你忘了十诫崖上的一切?忘了你费尽苦心布局十多年的一切?”
她依旧不能相信一个固执到偏激的人真的因为技术手段忘却一切,将所有的过去都抹杀,而将另外一个人的记忆与人格复制其上。
可电脑根本就是人脑的粗糙复制品,电脑里的东西能被消除,重新输入,比电脑更复杂与精确数百万倍的人脑存在操作上的难度,却也只是个技术上的问题罢了,一如五十年前太空漫步也只是科幻小说里才出现的‘可笑狂妄’的幻想。
KING交给她的那些研究资料中,在当年逸月抢救无效后,安瑟斯便立即保留了他还具有一部分活性的大脑组织。
而得到科学界技术角度上认同的一个重要观点就是——储存信息的方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信息本身,人脑也是一个电磁场,就像无线手机信号都可以监测一样,人脑中的反应(意识、情绪、记忆)都可以被扫描并被记录。
能被记录也就代表人就一定能把它读出来,能读再下来就是能下,能写便能传播与……复制和抹杀一个人的存在,这是潘多拉的魔盒连接着地狱。
很明显……身为美国在这方面顶尖学术带头人的安瑟斯似乎已经找到了这把打开地狱之门的钥匙。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什么乱七八糟的……逸月皱着眉,几乎毫不犹豫与停顿地脱口而出,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答案。
白夜默然,忽然间生出一种很奇怪的,空落落的感觉,搁置在他胸口上的手感觉到那颗心跳得如此平稳,连略略加快也不过是因为面对陌生入侵者的不适应与防备。
为什么呢?
连那一脸无奈与陌生都如此……真是,可墨墨不论做什么恶毒与阴狠的事情,表情如何,眼睛却都是幽深迷离似的能吸食人心一般的妖诡与让人战栗。
而她的小乖,眼睛也是清澈到一眼就能看穿心底事,可不论是乖巧惹人心疼的小乖还是那个曾让她恨之入骨的墨墨,却都会毫不犹豫地……死死地拽住她,像抱着浮木的溺水之人。
他的身上绝不会出现这种略带沧桑与忧郁的软弱目光。
绝不会……
逸月怜悯地看着有些茫然的白夜:“那个人是你很重要的人,和我长得很像么?”
也绝不会问这种愚蠢的话。
“谁说的,谁说他是我重要的人。”白夜咬着下唇,冷冷地笑起来,眼里闪过让逸月心惊的杀气与阴沉与……复杂。
那个恶魔彻底消失不是她曾祈求过无数次而不能实现的愿望么,心中生出无端的烦躁,该死的……该死的……
“你还要玩这种无聊的蠢游戏,那就继续吧。”一把松开捏住对方下颌的手,白夜梭地起身别开脸,紧紧地拽着拳头,怕自己再看见那张面目全非的面容会失控。
白夜别开脸的瞬间,逸月的脸色也蓦地变白,下意识地唤出声:“等一下……”
白夜心中一紧,身子却先一步地转过来,死死地盯着他,面容上是自己也未曾注意到的紧张与隐忍。
“安洁儿……”逸月轻喃出声,眼神有些茫然:“是你么,我的安洁儿。”记忆交错的迷乱让逸月神情呈现出一种奇特的迷离,甚至扭曲。
‘啪’白夜闭上眼,听见虚空里似乎有什么瞬间断掉的声音。
可惜,从她踏进这个房间开始,她一向引以为豪的耐心似乎就彻底抛弃了她。
几乎是不可自抑低一把揪住对方的衣襟,鼻尖贴着鼻尖,甚至能看见他卷翘靡丽的睫毛蝶翼板扇动,带着受惊的味道。
“你不配叫这个名字,你这个无耻的窃取别人身体的懦夫,早就死在二十多年前,为什么还要回来,嗯?”几乎算是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话来。
这该死的科幻故事……该死的记忆裂痕……这群该死的变态+混蛋!
白发现自己终于理解了莫森,人在歇斯底里状态下,其实能骂出来的词就那么几个!
“你……”逸月不安地试图别开脸,那样近距离地与陌生人的接触让他有些不适应,却没发现自己的身体并没有跟随意识而生出拒绝的僵直。
“闭嘴。”白夜唇边弯出个冰凉的弧度,恶劣地贴着他的耳边轻笑:“不记得我了是么,那就让我看看你的身体是不是也不记得我了。”
即使实现了对人脑记忆的简单拷贝,对人类的思想,以及情感、个性、气质、人格等非智力因素,又如何能简单地复制出副本?
白夜俯下头,在他惊愕的目光里略显粗暴地在那滟涟的薄唇上一咬,然后柔软粉嫩的舌尖长驱直入,技巧地轻舔过他的齿缘,感觉到他呼吸渐渐急促,白夜的舌尖便换了阵地,慢慢地在他软舌上挑逗地勾弄。
津液滑动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异常清晰,带着情欲的味道让逸月的眼神愈加迷离起来,舌尖渐渐仿佛有意识般地勾上那恶劣的粉嫩,霸道地纠缠起来。
“这种亲吻的方法,是你亲自调教出来的,还记得么?”白夜眯起水眸大眼,舔舔自己被吸吮得红润诱人的唇,忍耐下身体汗毛倒竖的反应。
人的记忆有两种,一种是大脑记忆,一种是身体记忆,或者叫神经反射,属于低端的记忆。
一如白夜自己,每次靠近身下这具散发着熟悉危险气息的修长躯体,不论是抱着对方,还是被对方拥抱,都不能自抑低因危险气息而微微颤抖,而一旦被这具身体侵犯,身体就变得极端敏感,痛感与快感都是倍数放大。
所以即使是面对无害乖巧的小乖,她也没有办法完全克服这种战栗,才会让小乖去睡地板,直到一年的相处后,才稍微好一些。
如果她的身体会被扭曲出现这样的神经反射,没有理由他没有,连单纯的小乖都曾无助哭泣,只面对白夜时无法自控的侵略欲。
“不,不是的……”逸月错愕而茫然,不明白为何自己竟然对除了安洁儿以外的女子会有这样的反应,下意识地抗拒。
“不是?”白夜危险地眯起水眸,指尖顺着他的唇若有若无地一路下滑,挑逗地落在他的喉结上感受着那薄薄皮肤下坚硬而脆弱的触感,再慢慢顺着宽大病人袍领口越过锁骨轻触那早已敏感立起的樱红小果上。
“唔……”
细细的汗水沁出他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肌肤,艳绝的脸孔也不自觉染上诡魅靡丽,着迷地看着伏在自己身上的人儿,将胸口送上她丰润瑰丽的唇边。
白夜眼底闪过一丝异芒,顺从地低头轻含上那小巧的樱红,听着他失控发出破碎的喘息轻吟,白夜心中同样地闪过难以置信,曾经是被迫要去做屈辱伺候对方的事,以为会很难做到,却出乎意料的顺利……为什么……
齿尖一收,深深陷入那小巧的果儿里,却感觉身下的人深深一喘,白夜单手迅速地下滑禁锢住他炽热得正欲失控的坚硬,抬起脸对上他沉浸在情欲中的凤眸,慢条斯理地轻笑:“你的身体比你的思维更诚实的记得我呢,仔细看看,你真的是逸月么,我亲爱的弟弟。”
全然的风墨天式的语气,两人的睫毛几乎能触碰在一起,逸月浑身一颤,梭地清醒过来,眼中闪过的羞窘、愤怒却在看见白夜剔透水眸里的自己时,呆滞。
那如镜子般的眼眸里,倒映出的人微微张着唇,斜飞上挑的凤眸里满是情欲的残留于错愕,那张脸孔魅惑、邪诡靡丽如地狱里勾魂摄魄的……恶魔。
也许有百分之七十的相像……却绝对不是他的脸,那种邪恶得让人从骨子里都会战栗的气息……
为什么会看到这样一张脸,为什么身体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为什么沉睡二十多年醒来的一切都面目全非……
“不……不是的,这不是我……不是我!!”失控地试图推开身上的人,却完全忘记自己的手仍旧被铐在床头,疼痛却并未带来庆幸,却让逸月眼里渐渐染上疯狂迷乱,歇斯底里撕扯着手上的手铐,鲜血淋漓。
“墨墨……SHIT!”看着完全陷入思维混乱状态的人,渐渐竟连喘息也困难,白夜再也无法维持冷静,转过头焦灼地低唤:“海德里希!”
怎么会这样?
“小声点。”同样身着一色无菌防护服在门外监视的海德里希,看到床上人儿的状态后,迅速地上前查看,简单地翻开眼皮和查探脉搏后忍不住低咒一声,立即解开逸月的手铐顺带拍响了床头的按铃,刺耳的铃声梭地响彻整个地下空间。
“安瑟斯这个疯子,这项该死技术根本就不稳定和成熟,这样强行抹杀与复制记忆会发生完全意想不到的后果,零尘的颅内压正在急剧升高中,我没有办法处理,万一形成脑疝就糟了,我们现在必须离开这!”
看着病床上开始出现痉挛的人,白夜咬牙闭了闭眼,眼眶泛出隐隐的红。
……
内华达州51区,荒芜的沙漠地带。
美利坚政府最高机密禁区,拥有充满神秘色彩的秘密空军基地,任何飞行物未经特批都不允许从此经过,否则便可立即击落。
惨白的月光落在沙粒上泛出凄冷的色泽,冰冷干燥的更瑟瑟而过。
“他会怎么样?”安静地坐在沙粒堆边缘,白夜静静地看着天边,轻声开口。
“状况好的话,也许是植物人,不好的话……内华达州的空军医院里有足够的停尸位,KING的资料上已经记载过了不是么。”许久,海德里希闭着眼,疲惫嘲弄地道。
“……”白夜沉默了片刻:“安瑟斯不会轻易放手的。”他如此辛苦才将‘逸月’唤回。
而她……也不会放手。
白夜轻轻抚摸着手上多出的一只精巧眼熟的塑料公文袋,记载方才他们撤离时遇到的那个护士分明是久候多时的模样,心中百味杂陈,错愕却又有预料中理所当然。
风墨天那个人,本当就是失败了,也是会将对手一起拖下地狱的恶魔。
第一百二十七章
风墨天如果那么轻易就被驯服的话,大概就不是血管里流淌着都是‘高纯度海洛因’的恶魔了。
他永远都像一株用鲜血浇灌的黑暗罂粟,却喜欢用那种无害的101号笑容迷惑所有人,等到明了自己迷恋的是怎样危险的剧毒物,却毒瘾深,只有等死的份儿了。
比如眼前这位……
“这是零尘交给冰蓝的东西,冰蓝已经没有能力保管了。”海德里希从随身的袋子里抽出个袋子抛给她。
略带疑惑地打开手里的袋子,一只毛绒绒的维尼熊探出脑袋,白夜一愣。
这是她在迪士尼随手在游戏里打下来的玩具熊……
却也是小乖最喜欢的玩具。
“就算他自己一直不愿意承认,但零尘却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着你,安瑟斯早就怀疑你对零尘的影响力,他一直没有对你出手……呵。”海德里希目光淡淡地落在天边,让人看不出他的思绪。
“你的感觉也没错,零尘也确实恨着你,或者用嫉妒和你们中国人的老话——由爱生恨,更合适,人类的思维情绪总是很复杂不是么?”
是很复杂,这个世界本来就不是非黑即白……就如同现在她自己,也一样。
慢慢地摩梭着手里的毛绒绒的维尼熊,白夜淡淡地勾了下唇角。
这样的人竟然会是自己留着同样的血脉的弟弟……
被这样的人爱着,即使对象是普通人,必定是一部血腥的惊悚片。
白夜的目光从手里泛黄的资料移向天边,广袤的神秘天际一片幽暗静缢,仿佛还能听见那低柔靡离的轻唤。
“姐姐……”
……
USA 华盛顿DC am11:00
疲惫时安瑟斯已经许多年没有来过的感觉。
每一天,每一刻,每一秒,所有的时间都被工作与实验占满,惟一的闲暇时每周末的下午时分,他都会在自己的小院子里坐上一会儿,那是多年前从学生时代开始就养成的习惯,因为那是逸月最爱做的事。
可现在,他已经三个月没有回到那里了。
不过,没关系,因为他的逸月已经回来了……不再需要缅怀过去,他们有足够长的时间去慢慢度过余生。
他的逸月……
连沉睡的模样都那么迷人。
安瑟斯带着手术乳胶手套的指尖慢慢地描绘着病床上之人精致的轮廓,温然地一笑。
可惜病床上浑身插满冰冷导管仪器的睡美人无法看见他笼罩在无菌隔离服里的满是爱意与迷恋的笑容。
“我不会让你再离开我的,那些讨厌的小虫子,也该一次性收拾掉,免得再来扰你清梦。”最后一个单词从安瑟斯唇间轻轻落下,却带出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血腥暴虐。
……
“主教大人,您的内线电话,我们这里无法转接。”修女温柔的声音传来,让正在处理文件的神父微微抬起头,扫了眼电脑上的东西,'奇''书''网'关了显示器的电源走出办公室。
看了眼显示屏上空白的显示,神父的面容看不出喜怒,片刻后才接起来:“导师先生,很久不见……”
而神父未曾注意的转身刹那,一道高挑身影悄悄地潜进了未曾上锁的办公室。
“哼,没什么特别的东西嘛。”莉莉丝娇艳的面容上闪过失望,鄙夷地扫了一眼几乎算是简陋的办公室,除了惯有的满立到天花板的书,唯一的装饰只是一幅精致的加百列的画像,而两墙壁各种罕见的宗教文献也许都是昂贵的孤本,但在莉莉丝眼里这和废纸差不多。
她感兴趣的是,传说中梵蒂冈有血多教徒们呈送给神的罕见稀世珠宝与古董,毕竟罗马教廷曾经以神的名义统治了欧洲大陆如此多年,教徒们包括了各国的王侯公爵与贵妇。
女人对华丽精致的东西原本就是没有抗拒能力的,何况自己的枕边人就是这些珍宝的拥有者,虽然确切地说是管理者,但这在莉莉丝眼里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而这间办公室,神父虽然没有明说,却从来不让人随便进去。
好奇心……能杀死一只拥有九条命的猫。
“艾里欧真能忍受这种清教徒式生活。”莉莉丝无趣地一屁股坐在柔软的旋转椅上,翘起长长的美腿叠在老木桌子上。
虽然她如愿嫁给了从小就喜欢着的艾里欧,可婚后的生活却似乎和自己预料的完全不同。
生活、吃饭、除了上床的次数少些,与所有的夫妻并没有太大区别,但艾里欧似乎从未曾因为与她的婚姻而让她觉得有所靠近。
唯一曾让她觉得他真实的片段,还是在瑞士那段时间,和那个东方人在一起的时候,她还曾怀疑过神父对那个女人动了心,可是那一颗子弹彻底地打消了她的怀疑。
艾里欧只是利用那个愚蠢的东方人而已。
可是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呢?这让莉莉丝很是恼火与挫败。
脚尖无意识地撞到了显示器的开关,滴的一声,显示器一闪,莉莉丝无意地瞟了一眼,便是这一眼,让她后悔终生。
当然,前提是她还有终生可言。
“这是……”她屏息看着屏幕上闪过的东西,额头上沁出细细的薄汗,涂着黑色菀丹的手渐渐地控制不住地开始颤抖。
直到‘啪’的一声金属弹簧摩擦撞击的细微声音让她蓦地浑身一僵,那丝声音她也曾听过无数次,而这熟悉的子弹上膛声一向与‘死亡’有关。
“偷吃禁果,是夏娃的原罪,不论何时都如此,好奇心让她永远被驱逐出伊甸园。”男子温和极富磁性的声音与那枪管的冰冷形成鲜明的对比。
“艾里欧……你疯了,你怎么敢背叛父亲!”莉莉丝咬着下唇,僵硬地转过脸来,愤怒的目光对上神父神秘幽冷的银灰色眸子。
“背叛?我有么?”神父优雅地起唇。
莉莉丝冷笑地指着电脑:“那这些是什么!”
“我只是在为未来接管的事业做些准备而已,他已经在这个位置上呆得够久了不是么,为什么女人总会被恶魔引诱去窥视天机。”神父叹息,银灰色的眸子一片冰冷的淡漠。
“你……你要杀我,我是你的妻子啊!”
“你是艾里欧的妻子,而不是黑主教的。”神父微笑着纠正。
莉莉丝看着墙壁上的投影,再一次感觉到死神的熟悉的镰刀,优雅地慢慢地亲昵地吻上她的颈项。
“现在,我已经不需要你了。”
“可是我……”我爱你啊……
伴随着温和的微笑与一身奇特的闷响,莉莉丝梭地睁大了眼,巨痛瞬间蔓延到所有的神经末梢,然后戈然而止。
在看到神父波澜不惊的冷酷银眸那一瞬间,她忽然间明白了一件事。
她多年的爱慕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神父是在利益面前,连自己在乎的女人都可以毫不犹豫送上一颗子弹的男人,他,才是真正的恶魔……
擦了擦手上沾了血液的枪,神父目光落在溅了一些鲜血的键盘上时,顿了顿。
“这种四点五毫米口径的枪,最大的特点就是子弹出膛时的初速度不但快,而且带着的热度可以迅速凝结大脑的血管与组织,不会搞得到处血腥飞溅,一向是杀手近身搏杀的最爱……”
那个在迪拜慢条斯理讲解枪支作用的人影浮现在面前,他仰头看向墙壁上的油画,轻轻地勾起一个神秘的笑。
“真让人怀念呢,我们很快就会见面了,我的加百列。”
……
“墨菲议长,请您跟我们走一趟,接受问讯。”走廊拐角处,两名陌生高大的白人男子朝正准备往办公室而去的优雅褐发男子出示了一张纸。
墨菲微微挑眉,手刚刚抬起,身后又冒出两名男子,恰到好处地将他的退路全部堵死。
“您最好和我们CIA合作,在国会上引起骚动对大家都没有好处,这只是个调查而已。”
听着这不客气的话语和面露紧张神色的特工人员,墨菲忍不住笑起来,摆了摆手:“别紧张,我只是想看看这张东西而已,毕竟,CIA在国内是没有逮捕权的不是么。”说罢接过调查令来看。
CIA和FBI虽然同属美国特殊安全机构,911后,FBI的职权范围与地位提升,似乎让那位身为全国情报委员会的主席的中情局局长大人很有威胁感。
对于墨菲这位最支持FBI的众议院议长,他一向也是没有什么好感的。
“我们走吧。”看完那通总统亲自签发的调查令,墨菲议长一脸淡定微笑。
周围特工僵硬的脸却因为这句话显露出更警惕的神色。
毕竟,这位议长大人可是因为出卖国家安全这种罪名被逮捕,若是有什么风声走漏,十有八九又是一场‘水门事件’,这可是总统大人不愿意见到的。
没多久,墨菲议长的秘书接到了一个请假通知,议长因为心脏有些问题,决定在医院接受一段疗养,这个小插曲只是略微在国会里引起了个小小的骚动,随即在选出代理人后,就迅速平静下去,成了《华盛顿邮报》角落处一个不太起眼的一行字。
毕竟,这个地球不会为少了任何人停止转动。
……
纽约 pm 15:00
第五大道附近的路边咖啡馆,在这个时刻总是坐了不少人,和欧洲的咖啡馆有些不太一样,这里的咖啡馆一般没有那种文艺复兴式的悠闲,这也是为什么星巴克大行其道的原因。
快捷、便利而略嘈杂。
“看来,政坛不久又会有一次新的势力洗牌。”闻着卡布奇诺散发出的肉桂香气,白夜推了推自己的墨镜,顺手将手里的报纸放在桌面上。
“嗯,这确实是一个出人意料却又在意料中的答案。”海德里希略略抿了口纯黑咖啡。
难怪FBI会对白夜这样契而不舍地追捕,难怪零尘虽然让他们各自做着不同的准备,却从不透露安瑟斯的身份,难怪那份上任‘圣杯’保存下来的资料那么……重要。
那是墨菲。安瑟斯。克里斯议长大人的犯罪证据,不,应该说是在许多年前,他还不是议长而只是美国军方大脑科学最年轻的首席专家时的犯罪证据。
例如身为黑钻掮客的安瑟斯就已经在为一些中东恐怖组织提供资金做一些不被允许的人体试验等等……只要顺着里面的东西查下去,还能牵扯出许多与大能源集团有关的东西。
能在学术界与政界都取得这样大成就的男人,其智商与能力绝不在零尘之下,却比他更成熟老辣。
而疯狂程度……也许从某个角度上零尘和安瑟斯其实很像。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海德里希看向白夜。
“如果我们的手里的势力全面展开和安瑟斯拼下去,胜算有几成?”白夜沉吟着道。
“大概不会太久,安瑟斯的同党都在全力营救他,毕竟他身上有他们太多的利益掣肘,案子牵扯得太广,民主党和共和党都有一些人被扯了进去,法不责众,说得不好听些。”海德里希顿了顿,有些嘲弄地道:“上层的大人物们不会让自己的肉被割痛的,所有的报纸都接到了封口令。”
“就没有弃子的可能么?”白夜微微皱眉,不死心地问,对于他们这些人而言,道德这玩意不会比垃圾更有用。
“不太容易,最多就是下台,安瑟斯毕竟依然是大脑神经学方面首席科学家。”海德里希想了想,慎重地摇摇头,美国人的实用主义注定了安瑟斯绝对不会受太多罪。
“换个地方再上岗?”白夜心里一阵憋闷,这就是所谓的技多不压身么?难道他们就真的拿他没办法?可严谨的纳粹医官都这么说了……
嘈杂热闹的下午,小小咖啡馆的角落却一片死寂。
“司法程序总是要走的,只要他……入狱。”
白夜轻道,话音未落,暴雨般的子弹伴随着空气里呼啸的尖叫瞬间响彻整个咖啡馆。
第一百二十八章 入狱 下
暴雨般来的子弹瞬间将所有的窗户玻璃全部击得粉碎,刺耳的尖叫与物体被击穿破碎的声音交织成一片。
听着夹杂的炒豆子般的子弹声里奇特的尖利呼啸,让第一时间隐蔽在墙角下白夜梭地低咒,全身紧崩,这些混蛋竟然在人口稠密区使用杀伤力巨大的枪榴弹。
一双大手忽然猛地将正欲站起来的白夜一扯,随即一股巨大的热浪与爆炸的巨响将原本她隐藏的半幅墙壁都掀飞。
毫无悬念的对抗,火力的巨大差异下,不想成为炸鸡或者烤肉的最好方式——“跑!!”
迅速地发挥全身主观能动性,两人压低着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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