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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命_麟潜-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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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痛得厉害。
  影七急促喘息:“殿下手下留情……”
  李沫顺着影七背后的一道伤口摸过去,影七背后剧痛,似乎这一道伤口被李沫带着沉厚内力的力道活活撕开了。
  影七痛吟出声,身子抽搐两下,趁着李沫松了劲,即刻闪身避开,撤了好几步。
  肩膀忽然被揽住,身子被揽进温暖怀抱里,影七忍着剧痛喘了口气,眼前是熟悉的俊美温和面孔。
  李苑把脸色发白的小影卫揽过来,安抚地轻轻拍了拍他肩膀,影七低下头,迅速整了整衣裳,恭敬站到李苑身后,跟随着李苑走过去。
  李沫挑了挑眉,翻身坐在走廊栏杆上,抱着长弓道:“堂兄,来后院有何贵干啊?”
  李苑半分面子也没给,一把扯过李沫衣领,把岭南王世子直接从栏杆上拽了下来。
  “李沫儿,三番两次找我的茬,我看你是想让我教教你如何做人。”李苑眼神冷厉,质问地看着李沫。
  李沫拿开李苑的手,笑了两声:“堂兄真是冤枉我,我来时不慎脏了衣裳,让楚将军府上的人带我来换一身,好去正堂见你们呢,你这小影卫偏偏要跟上来监视,我气不过,教训教训也不成?”
  李苑微眯起眼眸:“我的影卫用不着你多管闲事。是我让他来帮我找东西的,我来时也在库房转了两圈,私印不见了,影七,进去给我找找,看丢在里面了没。”
  影七立刻领会了世子殿下的意思,道了声是便飞快进了库房搜寻。
  李沫回头看了一眼库房,眼神不大自在,舔了舔嘴唇问李苑:“堂兄是想搜搜我藏了什么?”
  李苑若无其事把玩自己指上的白玉环:“堂弟想多了,我是真丢了私印。”
  李沫啧了一声:“若是找不来,你怎么说?”
  李苑拂了一把长发,哼笑:“找不来那就是没丢在这儿。”
  李沫咬牙:“你……”
  过了一会儿,影七手捧天香牡丹印出来,奉还给李苑:“殿下,找到了。”
  这枚天香牡丹印一直是影七保管着,贴身带在身上。
  李苑拿回来瞧了瞧,放回袖口里:“嗯。已然聊得尽兴,回驿馆吧。”
  影七点点头:“属下去备马车。”
  李沫哑口无言,见影七没搜出什么东西来,倒也放了心。
  影七先行,李苑在掌心敲了敲绀碧扇骨,回头嘱咐李沫:“堂弟,楚将军对你我有提携教导之恩,别忘本。”
  李沫微扬下颌:“那是自然。”
  李苑一走,两个暗卫落在李沫身边,暗喜道:“属下该死,那软骨散控不住影七,他一定在什么地方训练过,普通的毒对他没作用。”
  暗悲叹了口气:“他……太快了。”
  李沫捞起暗悲下颌,低头问他:“连一个影七你们都摆不平,李苑身边像他这样的影卫还有六个,你们是废物吗。再办砸差事,全都剁了去喂我的小豹子。”
  两个暗卫低头认罪:“殿下息怒。”
  李苑捻了捻手指,回忆着自己摸到影七背上的伤处触感,忽然问:“你们知道不知道,有种刑罚是在背上割出许多伤口的?”
  暗喜想了想:“沙刑?盐刑?属下听说这种刑罚是在脊背上割出伤口,再填满沙粒或是毒盐,折磨人的刑罚。”
  李沫问:“在何处会有这种刑罚?”
  暗喜迟疑了一会:“属下不太清楚,可能是西域南越那边传过来的刑罚吧。”
  “哦。”李沫拨了一把弓弦,“哼,想在苑哥眼皮底下做点什么还真不容易,走,看看我没出生的小侄子去。”
  太子已经携太子妃先行离开了,两个小儿子坐在马车里玩闹,摆弄着李苑小叔叔给的玉风铃,提在手里轻轻晃动,便发出空灵悦耳的脆响。
  太子妃有些不安,按着丈夫的手轻声问:“这两个风铃……还是拿给安太医先验一验再……”
  太子李晟正襟危坐,阖眼摇头:“不必,苑儿不是那种人。”
  太子妃略微安心了些:“好吧。”
  二儿子李成翊跑过来牵起母亲的手,撒娇摇晃:“母妃,小叔叔很好的您不可以那么想他。”
  太子妃摸了摸他头发:“好。”
  大儿子李成玄要更懂事些,拉起弟弟的小手嘱咐:“父亲说了,只有小叔叔是可以相信的,别人都不可以相信。”
  李成翊懵懂点头:“知道了哥哥。”
  马车缓缓驶回了皇宫。
  李苑没进皇城里,只在燕京驿馆里落了脚,不然拜访各位大人都不方便,吩咐人先把远道带来的宝物礼品纷纷送至各个王公贵族叔伯府上,再送至几位重臣将军府上,一位一位全照顾到了。
  李苑进了驿馆卧房,影七站在门外停住脚:“属下在外面给您守夜。”
  李苑一把拽过影七,连搂带抱把人弄进房里,踢上门闩严了,吩咐外边不准打扰,这才哄着影七走到软榻边。
  “李沫儿欺负了你?”李苑坐在影七身边扶着他双肩问他,“可有受伤?”
  影七摇摇头:“不碍事。殿下不该为属下同岭南王世子翻脸,您从前不会这么冲动的。”
  李苑皱起眉:“噢,我心疼你,反倒心疼错了?”
  影七不说话了,其实他不赞成世子殿下变得不稳重,这份不稳重是因自己而起,影七就更加心中不安。
  李苑看不惯李沫那个仗着军功就狂翻天的嚣张样。对别人爱怎么狂就怎么狂,欺负到自己人身上就是不行,同是亲王世子,同是将门之后,凭什么低他一等。
  影七低头道:“殿下,属下受点小伤根本不算什么,别耽误您的……”
  李苑突然按住影七肩膀,把人按在墙上:“你管我?我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
  影七闭了嘴,垂眼轻声道:“您是。”
  李苑看着影七有些委屈,终究心软了,松了手,捧起他脸颊安慰:“好了,我有数,你信我,我不会乱来。”
  影七小心地扬起眼睫:“嗯,属下失言了。”
  “属下只是不想您受伤害。”影七扬着眼睑,真诚望着李苑。
  李苑低头看着他,忽然偏过头,亲在影七嘴唇上。
  影七紧张地闭上眼睛,感受着殿下舌尖侵入口中,再整个人压上来。
  “我知道。”李苑从背后抱着他,吻他颈窝的敏感处,感受着影七身上微小的战栗,轻轻解开影七腰间的百刃带。
  影七尽力回应着,努力用影宫里学到的经验讨好着殿下。
  其实在影宫里训练过定力,影七竭力忍耐着自下腹而生的燥热,无奈被世子殿下触碰过的地方都变得敏感至极,世子殿下的手就像一支轻柔的羽毛,撩拨着影七竭力禁欲的心弦。
  他其实是没想过要殿下占有自己的。
  从前没有想过这些,只觉得能留在殿下身边就是最大的心愿,但自从初次被殿下含着唇舌亲吻之后,他也曾幻想这些。
  有时这种念头会让身为男子和影卫的影七感到极度羞/辱,却又遏制不住地想要被殿下从里到外把自己全身都打上记号,想要自己全身都沾满殿下身上淡淡的乌沉香气。
  他感觉到世子殿下牵着自己的手,莹润柔软的指尖在自己掌心的硬茧上摩挲。
  衣裳被剥落,露出没有一丝赘肉的精实脊背,还有背上几十道盐刑留下的疤痕,伤口其实已经治愈了,但还留下几十道疤和无数缝合的针眼。
  之前被李沫按住了伤口裂了一点,渗出些许血丝。
  每当看见他背上横七竖八的无数条伤疤,李苑都心里痛到呼吸压抑,指尖轻轻抚了抚疤痕,见有一道伤口裂开了一点,顿时紧张得心里揪起来。
  李苑还清楚地记得那天在临州朝暮楼里,影七在自己怀里呕血,昏迷,痛苦不堪地哀求不要送他回影宫,每当看见这些伤疤李苑都觉得自己不能再让他受一点点委屈。
  影七侧躺在床褥里,世子殿下久久没有再进一步,他回过头,看见世子殿下正看着自己脊背的伤口出神。
  更让影七难堪的是,他眼睁睁看着世子殿下腿间鼓/胀的一块缓缓消下去了。
  “我去给你拿伤药,等我。”李苑下了床榻,推门出去了。
  影七怔怔望着世子殿下离开,这屋子里安静得怵人,影七整个人都僵了。
  他坐起来,把衣裳理了理,抱起腿窝在床角,努力转过头看了看自己背上狰狞的伤痕,脸色白了几分,回过头,又抠了抠自己掌心的硬茧。
  确实挺难看的。
  殿下说了,他喜欢这样的手。影七以为殿下说的是真心话。
  “其实还是很介意的吧。”影七沉默了,用力抠着自己掌心,发泄一般,把掌心抠得破了皮,渗出几滴血。
  “很扫兴吧。”
  他一直都恨自己这副遍体鳞伤的丑陋身躯,却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恨过。
  影七的身体也渐渐平静下来,心里寒凉。
  是不是自己巴结得太明显,每天都在世子殿下面前摇尾巴卖乖,所有殿下才对自己好?他开始反省自己,似乎从一到王府一见殿下,他就像一只终于找到主人的流浪犬,拼命黏着殿下。
  殿下如果厌烦了,会说出来吗?
  厌烦了……之前被殿下厌烦的时候,殿下发脾气,又冷漠,影七想起来就很害怕。
  李苑拿着伤药回来,见影七没有乖乖在软榻上等着自己,而是收拾好了衣裳,穿戴得跟平常一样整齐。
  “你怎么把衣裳穿上了?你过来,我给你上药。”
  李苑根本也不会细腻到能明白自己出去这一会儿,让本就心思敏感卑微的小影卫多想了多少东西。
  影七开始下意识抗拒在世子殿下面前脱衣裳。他不想也不敢再让殿下扫兴,他也不敢再给殿下看自己丑陋的一面。
  李苑觉察到影七的不自然,他走近了抓住他,把影七按在墙角,一条腿顶在他腿间,把影七牢牢堵在怀里。
  这是李苑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研究出来的一个动作,可以非常有效地避免小影卫一言不合就从自己面前消失。
  他想去牵影七的手,影七却把手背到身后,战战兢兢仰头看着李苑,身体微微发抖。
  “殿下,属下在镇南王府守着的时候,看见岭南王世子身边的两个暗卫行踪诡秘,属下就追上去看了看……”
  “嘘,这些回头再说。”李苑叫他安静点,双手扶在他腰间,低头亲了亲他额角,“现在我想知道你在害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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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
  为什么这章最后有这么多横线呢!解释一下,因为后来删改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提示字数不够,但我修改后的字数实际上是比原字数多的,可能是个bug吧,我就在后边添了很多横线,实际上的有效字数要比修改之前多,订阅玉佩数和原来是一样的,不影响订阅玉佩数的,么么大家~


第六十二章 当筵意气凌九霄(一)
  影七沉默着,李苑不容他退缩犹豫,紧紧抓住他,嘴唇贴着他眉心问他:“怕了?不能接受?我让你恶心了?”他在质问,李苑最难以接受的就是小七对自己的抗拒。
  影七愣愣仰头看着世子殿下棱角分明的下颌,怔怔摇了摇头:“属下不敢……”
  “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李苑伸手抬起他下颌,“我这么宠你,还有你不敢做的事?你得知道,我纵容你任何事,你就是发个脾气,烧银票玩儿,再给我王府点着了,我也纵着你,恃宠生骄怎么就学不会呢,你怎么这么笨啊小七。”
  影七惊惶望着他,退无可退,被世子殿下按着肩膀又动弹不得,他感觉到世子殿下怒了,下意识就会以为是自己的错。
  他倏然跪下,跪在李苑脚边,额头触到地面,墨云锦衣下弓起的脊背骨节分明,急促的喘息让他身子微微发抖。
  “殿下息怒,属下知错。”
  李苑没去扶他,而是在铜镜镜架前的雕花椅上坐下,跷起腿,脚尖点了点地面:“影七,到我这儿来。”
  影七很少听见世子殿下私下里叫自己影七,乍然听到便立刻绷紧了身子,他不敢起身,而是膝行爬过去,跪在李苑脚下,脖颈上一滴冷汗顺着喉结滑进领口。
  李苑靠在椅背上问他:“现在我的身份是世子,你的主子,我问什么话,你敢不回答,或是胡说八道,就是逆主的罪过。”
  影七指尖战栗,低头道:“是,殿下。”
  李苑问:“我出去这会儿工夫你想什么了?讲给我听,一个字都不准落下。”
  “……是……”影七额角冷汗淋漓,微微气喘,断断续续道,“想自己……扫了殿下的兴,属下有罪。”
  李苑摆弄着药瓶,挑眉看他:“做什么扫我的兴了?”
  影七紧咬着嘴唇,挣扎许久,松懈下来,摊开紧握的双手,掌心朝上给世子殿下看。
  剑茧密布,旧伤累累,左手掌心还残留着被他自己抠过的痕迹。
  影七似乎放弃了抵抗,鼓起勇气哑声道:“殿下,您曾经用来消疤痕弓茧的药,也给属下用一次吧。”
  李苑托腮望着他,他似乎对这些剑痕格外在意,曾经好像也提过一次,但李苑没放在心上。
  他开始回忆。
  他印象最深的就是在梁家楼船里那次,因为影七把谢家公子谢倪给打了,李苑威胁影七要送他回影宫。
  那天他借酒消愁,让梁霄弄来几个小少爷陪酒,当时心里乱,没在意说了些什么,但当时那么多个嫩玉/水葱似的小少爷,影七不瞎,怎么也能看出自己和他们的区别在何处。
  李苑从椅上下来,蹲下来扶着影七脸颊,看着他严严实实用黑缎把半张脸都遮住,只露出一双无助的眼睛。
  “你是觉得身上的疤痕扫我的兴吗?觉得刚刚我是扫兴了,才扔下你出去的?”
  影七不敢与世子殿下对视,轻声道:“是。”
  李苑问他:“你是觉得你不好看吗?”
  影七抿了抿唇:“……是。”
  李苑轻哼,压低声音道:“你有两个选择。一,从这儿出去,从今以后就是一个普通的影卫,为我卖命,我给你俸银,或者你不想再刀口舔血,就此离开,无妨。我不再留你,我们也再无瓜葛,我没动过你的清白,你救过我,我救过你,我也不欠你什么了。”
  影七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李苑,眼神都在发抖。
  终于,殿下又要推开自己了。影七每日都在害怕这个场景到来,他不知道说什么才能挽回,也不敢挽回。
  李苑又道:“二,过来抱抱。”
  影七僵了僵,久久未动。
  李苑拂袖转身:“我知道了,走吧,临走去影四那儿拿银子。”
  话音未落,便被从身后小心地抱住了腰。
  影七小心翼翼地抱着李苑,脸颊冒犯地贴在世子殿下脊背上,试探地问:“殿下,这样……可以吗。”
  李苑背对着他,嘴角翘起来:“知道错哪儿了?”
  “属下知错。”影七抱着世子殿下的腰,紧紧抓住他的衣襟,轻声求他,“别赶属下走,求您了。”
  李苑忽然反身抓住他手腕,直接把影七按在镜架上,不由分说把他腰间百刃带扯下来扔到地上,在铜镜前扯净了他的衣裳和遮面巾。
  影七的身体全部暴露在铜镜中,浑身的疤痕,裸露的肌肉线条,被按在镜架上趴着,腰窝深陷,把最脆弱最耻辱的地方全部给世子殿下看着。
  “乖一点,放松些,一会就好。”
  李苑从背后伸出手抓住影七下颌,强迫他抬起头看着铜镜,命令他睁开眼睛看着镜中的自己。
  “小七,看看你自己,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少年,我阅人无数,只为你一人动过心。”
  “小七,这茧这疤是不好看,但放你身上就是好看,好看得让我把持不住,每天都想着怎么把你办了。”
  影七无法直视镜中的自己,在主人身下像只被蹂躏的小忠犬,即便被欺负得再狠也心甘情愿。
  李苑从袖中抖落出自己的天香牡丹印,握着玉印,将前端的铜花伸进香炉里炙烤,烤得牡丹花纹发红,趁着影七高潮未过,按住他的脖颈,将天香牡丹印压在了他胯骨前。
  影七伏在镜架前痛苦忍受,滚烫的印鉴烙在自己皮肤上发出轻微的嘶声。
  李苑把私印扔回香炉里,按着影七俯身问他:“小七,疼吗。”
  影七喘着气道:“疼……”
  李苑又问:“还要吗。”
  影七眼角挂上一滴眼泪,哽咽喘息道:“要。”
  其实什么解释和安慰都没有这样能让影七安心。
  直到深夜,影七整个人都是软的,被李苑横抱着去洗干净再抱回来,藏宝贝似的放进自己被窝里。
  “我给你留了一块糖,之前那两个小崽子吵着要都没给他们,我就想着我家还有小孩呢,怎么能把糖全发出去。”李苑摸出一块酥糖,塞进影七嘴里。
  李苑埋头看了看烙在影七胯骨上的牡丹纹,还烫红着,啧了一声,又去取了一趟烫伤药给他涂上。其实有点后悔,自己脑子一热,就给小七弄了个这么疼的东西。
  影七含着糖,轻轻咂了咂味道,没再拒绝,他知道如果自己再拒绝会让世子殿下刚消下去的火气又起来。
  “殿下。”影七耳朵尖的余热红晕还没褪净,眼睫垂着,看似不经意提起,轻声问了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
  “这个印,您给别人印在身上过吗。”
  李苑像被抓了奸似的,哄慰道:“很多年前就只有一次,当时身上没有纸笔,又想给那个孩子留个去王府的凭证,不过这么多年了,那个小孩也没来过,可能都已经不在人世了。好了,今后你身上就是唯一的,行吗。”
  影七冷淡的眉眼微微弯起来,看起来很安心。
  “这个你继续帮我保管吧。”李苑把私印交给影七,“等我有用的时候再给我。”
  影七双手接下天香牡丹印,道了声是。
  李苑坐在影七身后揽着他,一字一句教他:“刚刚你那句说得不好,你应该说‘不许给别人留痕迹,我不高兴’,这才像话。”
  影七惶恐道:“属下不敢。”
  李苑皱眉:“说给我听听。”
  “是……”影七只好支支吾吾艰难重复,“不、不许……给别人……留痕迹……属下、我、属下……我……”
  李苑笑了:“真放肆,我喜欢。”
  影七:“……”
  突然,影七警惕地扬起头,手先摸到枕边的青蛇剑,低声道:“殿下,有刺客。”
  李苑松了手,影七反身下了床榻,腿却还软着,颤了颤险些栽回床榻里。
  影七强撑着三两下穿齐了衣裳,顺着房梁攀上去,短短一个呼吸便消失了踪影。
  屋脊上站着一位身材修长柔媚的女刺客,蒙着脸,露出一双剪水秋眸,身后长发随风而起,指甲染得鲜红,握着一把嵌猫眼宝石的板斧,扛在纤细的肩头。
  “齐王世子的命是有多金贵,外边一圈高手守卫着,这寝房里……还能窜出一个护卫来。”少女刺客掂了掂手中猫眼斧,“让开,我有事见你们殿下。”
  影七双手一甩,两把软刃青蛇剑陡然变得笔直锋利,闪着墨绿幽光,他淡漠问道:“何事,小人可代为传达。”
  女刺客轻笑:“我和你说得着吗?让开。”
  她轻盈翻身,踏着屋脊朝影七直冲过来,细长的腿扫过影七面门,影七抓住她脚腕,柔软剑身朝着她缠绕而去。
  女刺客轻快脱身,朝影七眨了眨左眼,一斧子劈开屋瓦,直接跳进了李苑卧房。
  影七追着刺客跳了下去。
  李苑懒懒靠在床头,等着影七处理完了刺客回来继续温存一番,没想到一声巨响,屋顶破了个洞,影七追着刺客从天而降,在刺客触到李苑之前,双手执剑挡在李苑身前。
  李苑拿起折扇扇了扇面前的灰尘:“这位美人儿是谁啊?闯过我六位鬼卫的把守,这功夫,高啊。”
  女刺客得意道:“你以为你身边的护卫有多好?差得很……”
  李苑敲敲扇骨:“怕是看见了你腰上的令牌,没敢同你动手吧?”
  影七皱眉看着对方,低声质问:“阁下何人。”
  女刺客摘了遮面黑纱,指着李苑道:“你主子的未婚妻。”
  影七脸色顿时白了两分。
  李苑笑起来,坐在床榻上,揽住影七的腰:“公主可别讹人,这位才是在下未婚妻。”
  “啊?”霸下公主嘴角一僵。
  影七退到一边:“属下告退。”
  还没走远就被李苑拉回来:“待这儿。”
  霸下公主看着他俩拉拉扯扯,桃花似的脸蛋红了几分,指着李苑骂道:“李苑,你怎么这么不要脸,连自己护卫也不放过,你对得起人家为你卖命吗你。”
  公主走到影七身边,同情地看了一眼这个少年,如同看着被恶霸强占的小媳妇,指着李苑问影七:“别怕弟弟,我给你做主,你说说,这个不要脸的老流氓对你干什么了?啊?我现在就砍他丫/的鸡/儿。”
  影七:“……”
  “臭婆娘,小点声。”李苑往床头一靠,美滋滋舔了舔嘴唇,“小七,跟公主说说我这个不要脸的老流氓对你做什么了?”
  影七:“……”
  李苑坐起来,整了整衣裳,给霸下公主倒了杯茶:“说吧,计划安排得怎么样了。”
  霸下公主看了一眼影七,李苑摆摆手:“直说无妨,这位是我的新鬼卫影七,生米煮成熟饭的那种,可乖了,很强很可靠,温柔又体贴,不像某些人。”
  “你闭嘴。”霸下公主从袖中拿出一个纸包,推到李苑面前,“这是从你生辰时那杯毒酒里提炼的毒药,我命人做了些差不多的,症状会是一样的,但不会死人,散得很快,中毒查不出来。”
  霸下公主低声问:“你想怎么做,我去安排人手。”
  李苑捻着茶杯口,思忖道:“我们已经查了很久,那杯毒酒到底出自谁家,你猜怎么着。”
  霸下公主皱眉望着李苑。
  李苑放了茶杯:“特别有意思。抓的这一批奸细里,有的说自己是严丞相的人,有的说自己是李沫的人,还有的说自己是太子的人。”
  “在朝暮楼里,李沫儿把所有说是严丞相的奸细都给射死了。”
  “如果是有人蓄意挑拨离间,便是想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得看看这毒到底是谁下的。就拿这仿制毒试试,看看谁先露出马脚来。”
  “你打算对谁下手?”霸下公主问。
  李苑敲了敲桌面:“京城集会,严丞相。”
  作者有话说
  感谢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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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当筵意气凌九霄(二)
  霸下公主托起盖碗呷了一口:“为何不下真毒?严丞相……就算那毒不是他给你下的,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李苑摆了摆折扇:“一,我不想有人查出此事引火上身。二,不想让我的婉凝小嫂子孕中受惊。”
  镇南王妃严婉凝是严丞相的小女儿,即便嫁出去的女儿如同泼出去的水,到底父女血亲在,万一严丞相暴毙的消息让镇南王妃知道了,她已有七八个月的身子,正是要紧的时候,哪受得了这样的惊吓。
  “此事务必稳妥,在婉凝知道之前让严丞相痊愈。”
  霸下公主忽然当啷一声放下盖碗,柳眉微皱:“成大事者怎能顾虑诸多?”
  李苑笑笑:“踩着兄姐尸骨得来的富贵,能安稳吗。”
  “你不踩有得是人踩,早晚你我都得成了他们砧板上的鱼肉。”公主冷哼道,“死者或泰山重或鸿羽轻,死在败类手里我不甘心。”
  李苑叹了口气,往后靠了靠:“你别管我,你管不着。”
  霸下公主拍着桌面斥他:“我不管你谁管你?对了,你为何在李沫面前炫技?你的弓术若是在王公贵族间传开,在他们眼里就更像叛王卧薪尝胆只待一朝兵变了……这样,我们再做场戏,还能再扳回一局,我在父皇面前……”
  李苑敲了敲桌面:“我不想再做戏了,我想跟我的兄弟们真刀真枪地干一场。”
  霸下公主瞪圆灿星似的眼睛:“你……疯了?你拿什么跟太子哥哥比德行?拿什么跟李沫儿比军功?你有什么?”
  李苑道:“什么都没有……才会想破釜沉舟一次啊。”
  “你稳当点儿行吗苑儿?”霸下公主白皙的手都攥红了,“如今南越战乱四起,西疆戎族蠢蠢欲动,我收到西疆眼线的消息,说西允联合桀族,准备趁南越反攻我们大承兵力分散时出手,你父王年迈,还能领兵出征吗?你父王不能出征,啸狼营就会被拆分到其他几个将军王侯手里,没有兵权傍身,到时候你任人宰割,就死定了。”
  “好了,别说了。”李苑用扇骨按住霸下公主的头,“别吵了。楚威将军还在,还不到拆分啸狼营的时候。”
  霸下公主看了眼窗外天色,放了茶杯,捡起遮面巾蒙上娇俏容颜:“好吧。我得趁天亮前回皇宫,明日我接应你,一旦出了岔子,你就推到我身上,我是公主,而你现在的身份和境地已经经不起波澜了。”
  李苑嗯了一声:“慢走。”
  临走时,霸下公主看了一眼影七,悄声嘱咐他:“弟弟,你主子有什么麻烦了就来找我。”
  影七颔首恭敬道:“是,谢公主殿下。”
  仰望着霸下公主重新攀上了屋顶,顺着自己砍出的那个洞跳了出去,搬了一块平石把洞给砸上了。
  李苑往床头一靠,招手叫影七过去。
  影七听话地走过去站在李苑身侧,忍不住问:“您与霸下公主关系如此好,为何她不愿嫁给您呢。”
  李苑枕着手挑眉问他:“怎么,吃醋啦?”
  影七严肃摇头。
  李苑有点失望,伸手把影七的手放在掌心里摆弄着,一边道:“霸下公主李落雁,是我堂姐。那时大承雨涝成灾,霸下出生时刚好水害得以控制,因此以龙九子之一瑞兽霸下作她封号,当作大承洪福降临。”
  “当时我父王正是战功煊赫时,先皇高兴,把堂姐指给我父王做未来儿媳,也是随口一说,没有赐婚。不过既然是口谕,大家也就如此奉行了。”
  “青梅竹马不一定就得结婚啊,首先我有心上人,况且她想要的日子也不是我能给得了的。”李苑敲了敲折扇扇骨,“国君懦弱,战局无法掌控时便会让城和亲,我和她,都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对了,那枚私印务必收好,那是件能决定王府存亡的重要的东西,无论如何不要落到别人手上。”李苑严肃嘱咐。
  影七顿时紧张了不少:“您不是说这个没有那么大的权力……”
  李苑道:“这个牡丹花纹是世子印,确实没有什么权力,但有用的是这个印章本身,总之就,拿好,别给任何人仿制的机会。”
  影七端正行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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