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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海雄风-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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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慧公主心念一动,低声说了几句蒙古话。两方面的人都在百步开外,明慧公主压低了声音说的这几句话,除了余一中之外,谁都没有听见。但余一中听了,却真是如奉纶音惊喜非常。

她说的这几句话:“余大人,请你把我拿回去。其实我已经是后悔这次出走,想回和林的了,不过,我不愿意受屠龙这小子挟持。这功劳就送给你吧!”

俗语说利令智昏,余一中本来就想把明慧公主擒回去的,只因顾忌她的武功,方始踌躇未决。此时听得她自愿回去,放心束手就擒,把这功劳送与他,余一中自是喜出望外,无暇细想了。

机会稍纵即逝,明慧公主此时即将与他擦肩而过,余一中无暇细想,立即一抓向她抓下。

其实像他这样一个诡计多端的人,倘若是有充分的时间让他仔细想想,他是不应该上明慧公主这个当的。

原来明慧公主是要引他先出手,才好将他拿下,帮忙李思南挽回败局的。要知武林中人最重诺言,李思南已经答应了让余一中回去,故此必须引他先行出手,破坏交换的协定,然后将他拿下,这样,理亏的才不是李思南这边,而是余一中咎由自取了。

余一中不知是计,一抓抓下,明慧公主早有准备,立即双臂一分,反扣余一中的手腕,咕咚一声,将余一中摔了一个筋斗!

余一中大惊叫道:“公主你,你不是说——”明慧公主岂能容他辩论,一足便踏下去,踏着他的胸口,喝道:“你这贼子敢欺侮我!”摔角是蒙古人擅长的武技,明慧公主虽然不是个中高手,也曾练过。她出其不意的用来对付余一中,余一中焉能抵御?

可惜明慧公主也粗心一点,她制服余一中太过容易,却忘记了余一中也是懂得武功,并非没有反击之力的。在这紧要关头,她还好整以暇的指责余一中的罪状,就给了余一中一个反击的机会了。

余一中胸口一挺,忍着疼痛,反拿明慧公主的足跟,明慧公主一脚踢去,余一中着了一脚,但已经是跳起来了。

明慧公主的摔角技术不过相当于第三流的蒙古武士,余一中有了准备,明慧公主就不那么容易制服他了。明慧公主一个“圈手”压他双臂,余一中以穿掌插入,反劈明慧公主的肘弯关节。

余一中突然和明慧公主动手,大出双方意料之外。白坚阳和屠龙刚刚拨转马头,想来抢人,这一边孟少刚和李思南已是一同跃出。

孟少刚人未到,暗器先发。他的“暗器”不过是随手从地上拾起的一颗石子,但经他用“弹指神通”的功夫打出,却不亚于一支箩箭,阳天雷连忙使出“天雷功”,呼的一掌拍去,那枚石子转了一个方向,“卜”的一声,正中屠龙的坐骑,那匹骏马登时倒下。

孟少刚喝道:“好呀,阳天雷,你是不是要和我重决雌雄,分个胜负!”

阳天雷见孟少刚已经跃出,哪里还敢恋战,忙再拨转马头,一溜烟地跑了。屠龙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幸而他们早就准备了一匹坐骑,跟着阳天雷逃走。

李思南喝道:“余一中,这是你自寻死路,怨不得我。”唰地拔剑出鞘,便要来取他性命。

余一中还想捉住明慧公主作为人质,可是他见了李思南明晃晃的剑尖,心胆已寒。明慧公主反手一推,扳着他的身子,香肩一耸,使出摔角中的“肩车式”,把余一中摔出一丈开外。

他们是在一条倚山建筑的小路上交手的,余一中摔倒之处正是斜坡,一摔倒骨碌碌的就滚下去了。

恰好前两天下过几场雨,山泥松散,余一中从斜坡上滚下去,立即引起山泥的倒塌!泥土像洪水般倒泻下来,把余一中推下,转瞬间就淹没了他的全身。

可是余一中又不能即时断气,他还在挣扎,越挣扎越是难受,好不容易伸出头来,眼耳口鼻全部塞满了泥沙,挣扎了几下,又像一个不会游泳的人被溺似的,沉下去。

余一中的眼睛已经睁不开来,用尽了最后一点气力挥动双手,叫道:“李思南,我求求你赶快杀了我吧!”刚才杨婉劈门的时候他还只是“感觉”到被活埋的恐惧,如今则是真正尝到了被活埋的滋味了。

李思南叹道:“自作孽,不可活。好,我就成全你吧!”割下余一中的首级,向天禀告:“爹爹,孩儿今日替你报了仇!”

杨婉把明慧公主扶住,只见明慧公主吹弹得破的脸上给余一中抓伤了几处。杨婉替她敷上了金创药,紧紧抱着她道:“公主,你为我受苦了。”

明慧公主却是露出笑容说道:“婉姐,我不是答应过你要帮忙你报仇的吗?我的爹爹不肯杀他,如今总算是完成我的心愿了。”

李思南得报大仇,自是免不了也要来向明慧公主道谢,但因怕杨婉见疑,表现出来的态度,反而不如杨婉和她那样的亲热了。

明慧公主看见他们双双来到自己跟前道谢,心中却是一片茫然,十分伤感,暗自想道:“我帮忙他们杀了余一中,总算是了却一件心愿。但如今我已是有家难归有国难投之人了,今后我将何去何从?难道就跟他们过一辈子吗?杨婉纵然不讨厌我,我自己也要避嫌啊!何况他们小夫妻恩恩爱爱,我一个外人,插在他们中间,也实在没有意思。”

不过明慧公主虽然是这样想,但一来因为无处可以安身,二来阿盖和卡洛丝也还在琅玛山上,她当然只好和李思南、杨婉等人一同回去了。

这日回到琅玛山,上山之时,明慧公主看见丛林中隐隐现出一座庙宇,心中一动,问杨婉道:“这是什么寺观?住的是尼姑还是和尚?”

杨婉笑道:“不是你说,我都没有留意呢,但你问这个干吗?”

孟少刚道:“你不问我,我倒知道。本来是和尚庙的,现在已变成尼姑庵了。里面住的这位老尼姑,还是一个大有来历的人呢。”

杨婉好奇心起,说道:“哦,这老尼姑是什么人,何以她占了和尚庙?”

孟少刚道:“这一座药王庙,本来是一位老和尚主持的。后来这老和尚死了,他没有传下徒弟,屠百城又在这里开辟了山寨,外间的和尚也不敢来这里做佛事,于是这座庙就变成了无人主持的荒庙。大约过了十年,方才来了一个尼姑,这尼姑法名了缘,年轻时本来是江湖上一个颇有名气的侠女,后来不知什么缘故,看破红尘,做了尼姑。她是屠夫人的好朋友,她来之后,屠夫人请她留下来,于是这座本来是和尚主持的药土庙就变成了尼姑庵了。”

别人当作是听故事,听过也就算了。只有明慧公主记在心上。

回到山寨,阿盖夫妻得见明慧公主,喜出望外,孟明霞和屠凤看见杨婉和李思南一同回来,也是有说不出的欢喜。这一番热闹也就不必细表了。但明慧公主却似藏有心事,在一片欢腾的气氛中,只有她未露笑脸。

第二天明慧公主忽然削了头发,来见屠夫人,请屠夫人代求了缘师太收她为弟子。

屠夫人大为惊诧,杨婉、屠凤等人更是大感意外,众人劝了又劝,但明慧公主执意要做尼姑,屠夫人也只好成全她的心愿。卡洛丝与她情如姐妹,虽然没有跟她削发,也搬到药王庙去陪她。至于阿盖则仍留在山寨,等待回国的机会。

孟少刚回来之后,少不了要和众人谈起他在白家庄碰上阳天雷的事情。褚云峰、谷涵虚二人是负有清理师门的责任的,听得特别用心。

孟少刚讲了他和阳天雷交手经过之后,对褚云峰道:“云峰,你不是要和你的谷师兄一同去见令师的吗?”

褚云峰道:“正是想请示盟主,我们可不可以暂时离开山寨?”

李思南道:“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了确实的消息,蒙古的新大汗忙于整顿内部,今年之内是不会来侵犯中原的了。你们但去无妨。”

褚云峰道:“既然如此,我们准备明天就动身了。”

孟少刚笑道:“你们多留一天好吗?”

谷涵虚心念一动,说道:“孟大侠可是看出了阳天雷武功的破绽?请你老人家不吝指教。”

孟少刚道:“指教不敢,说老实话,阳天雷的‘天雷功’的确是厉害得很,我也没有办法破他。不过听说‘天雷功’中有一招叫做‘雷电交轰’,两人合使,威力极大,你们会么?”

褚云峰道:“我和谷师兄会面之后,曾经试过这一招,打败了白万雄。但却不知能否抵敌阳天雷?”

孟少刚道:“你们试给我看看,不必顾忌,尽管向我打来。”

褚、谷二人同时发掌,果然是隐隐带有风雷之声,旁观的李思南等人都觉得有点立足不稳。

但孟少刚只是晃了一晃,褚云峰与谷涵虚各自退了三步。

李思南是曾经见过孟少刚和阳天雷交手的,不禁暗暗为他们担心,因为阳天雷与孟少刚交手之例,数十招之内,仍是势均力敌的。

孟少刚哈哈笑道:“好!我无法破得他的天雷功,你们却是有办法可以破的。”

褚云峰半信半疑,说道:“这一招雷电交轰虽说是两人合使,威力会大得多,但阳天雷抉数十年的功力,恐怕还是要胜过我们两人吧?”

孟少刚道:“不错,论功力你们当然是比不上他,但只要善于使用内力,还是有克制他的办法。阳天雷的掌力虽猛,却有一个破绽,刚柔不能兼济,不免难以为继,假如碰上一个懂得他这一门内功心法的人,纵然功力稍差,只要守得住,数十招之后,便有击败他的希望了。”

谷涵虚道:“就只怕我们的功力和他相差太远。”正是:

强弱悬殊何足畏,拼将热血报师门。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四十六回 密室定谋奸计露 华堂闯席杀机荫

孟少刚道:“雷电交轰这一招的秘奥,我如今虽不敢说是已经渗透,也已懂得一些了。两人合使,省力得多。假如你们再懂得刚柔兼济的运功方法,那就更可以持久了。

“因为这一招是你们的师祖特地创出来给二人合使的,因此你们二人联手用这一招来应付阳天雷以其他招数发出的天雷功,威力也就不至于相差太远。

“我要你们多留一天,就是想要你们在一天之内,学会一门运功奇%^書*(网!&*收集整理的方法。”

褚、谷二人大喜过望,当下就跟孟少刚学这一门刚柔兼济的运功方法。这门方法虽然奥妙,口诀却甚简单,他们二人有上乘的内功基础,果然在第二天就学会了。

因为他们是要回去拜见本门尊长,商量如何清理门户的,因此自是不便携带孟明霞和严烷同行。严烷数载相思,好不容易才见着了谷涵虚,相处不到一月,又要分手,难免有依依惜别之情。但好在这只是小别,后会有期,纵有惜别之情,也不至于像从前那样难过。

师兄弟联袂同行,一个来自江南,一个久居北地,两人交谈南北两地的武林情况,一路上倒是不感寂寞。

这一日到了符离集,这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市镇。但他们踏进了这个市集之后,却发现有许多佩戴着武器的粗豪汉子在买东西,这些人一看就知是江湖人物。

本来他们在路上的时候,已经碰见过好几个这样的人物了,但却没有像符离集之多得令人注目。他们二人都是江湖上的大行家,可以猜想得到,这许多江湖人物突然在一个小市镇出现,一定是有很不寻常的原因。

其时天色已晚;谷涵虚说道:“咱们与这些人井水不犯河水,用不着避开他们。”于是两人便去找客店投宿。在找客店的时候,褚云峰暗自留心,只见那些人从店子里出来,手上都捧着一个拜匣。

好不容易才找到一间客店,客店里也有几个这样的住客,他们看见褚、谷二人没有携带拜匣,都好像有点诧异的神气,但也没有向他们动问。

晚饭之后,褚云峰走出大堂,有两个人正在找掌柜的给他们写拜帖。

一个说道:“石大哥,你预备了什么贺礼?”

那人笑道:“小意思,不过是夜明珠两颗,你呢?”

前面那人说道:“我的是一头玉狮子,没有你的礼物宝贵,不过张罗这件礼物却也花了我一点心思。”

另一个人说道:“史老英雄决不会在乎咱们的礼物的,只要咱们礼数到了,他老人家就会欢喜。”

他的朋友说道:“你这话说得当然不错,不过咱们也该略表一点敬意。”授着又道,“可惜我认不得字,掌柜的,你给我写得恭敬一些。”

掌柜的笑道:“小人理会得。我们这个小地方有史老英雄这样一位人物,我们也都是引以为荣呢!”

褚云峰听得“史老英雄”四个字,心中一动,待那两个人拿了写好的拜帖回房之后,便走上前和那掌柜说道:“这位史老英雄的大名可是‘用威’二字?”

掌柜的望了他一眼,好像有点诧异,说道:“不错,客官你是不是给他老人家贺春来的?”心想:“这人也真糊涂,连寿星的名字都要向人打听。”

褚云峰道:“哦,原来史老英雄做大寿呀,我们倒是恰巧碰上了。实不相瞒,史老英雄的大名我们是久仰的了,却一直无缘识荆,刚才你们说起史老英雄,我猜想准是他老人家,是以一问。”

掌柜的道:“原来如此。史老英雄人称赛孟尝,每年慕名去见他老人家的不知多少。明天是他六十岁寿辰,你们碰上了正是一个好机会呢!”他见褚云峰说话之中颇有想去拜见史用威之意,故此出言指点。

褚云峰道:“有这机会让我们可以拜见他老人家,这正是求之不得的事,但可惜我们没有准备拜帖。”

掌柜的道:“我这里有现成的。”褚云峰喜道:“那就请你给我们写两份吧。这锭银子聊作代笔之资,请你收下。”

这个掌柜是非常尊敬史用威的,别人若是和他一样尊敬他心目中的英雄,他就好像面上贴了金似的,觉得十分光彩。是以他才会怂恿褚云峰前去拜寿,如今褚云峰不但如他所料,还给他一锭银子作笔酬,他当然是应承不迭了。

褚云峰报了他和谷涵虚的名字之后,说道:“待会儿我到你这儿拿拜帖。”交代清楚,便即回房。

谷涵虚道:“褚兄,你打听到了些什么?”

褚云峰笑道:“这里有位武林前辈明天做六十大寿,我已经给你预备了一份拜帖,明天咱们一同去。”

谷涵虚道:“是什么的大人物?咱们有大事在身,何必凑这热闹?我看雇人把拜帖送去也行了吧?”

褚云峰笑道:“这也是一件紧要的事呢。本来我可以不作这应酬的,但既然遇上了,倒是想顺便料理料理这件事了。”

谷涵虚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

褚云峰道:“这位史老英雄的身份表面上是个颇有家业的武师,时常替人排难解纷,和官府也有来往,但暗地里却是和抗金的义士密通消息,也帮过义军的忙。

“史用威行事极为谨慎,但日子久了,也难免泄露一点风声。不过因为他在地方上甚有威望,金虏在未曾拿到确切的证据之前,却是不敢鲁莽。

“你知道我是曾奉了帅父之命,假装顺从师伯,在他手下做过几年事的。阳天雷对我并不十分信任,不过,一些他认为不是太重要的机密,有时也会让我知道。

“一天,有一个我不知道是什么来历的人来见阳天雷,他们说话之际,恰巧我有事要向阳天雷‘请示’,闯了进去,听到了他们后半段的谈话。

“他们谈的正是关于史用威的事情。

“那个陌生人提议派一个人到史家卧底,阳天雷说史用威一生谨慎,岂能容得奸细混入他的家中。而且派去的这个人倘若不能和他接近,只是做些仆役之类的事情的话,亦是派不上用场,无济于事。

“那人说他有办法使得史用威收这个人做徒弟,而且担保史用威会信任这个人。

“阳天雷大赞妙计,我进去的时候,正好听得他说道:‘真有这样一个人可以到史家卧底,那么就算找到了史用威叛逆朝廷的证据,也不必急于抓他了!咱们要放长线,钓大鱼!’

“可惜我只是听得他们的一小段说话,却不知那个人的名字。我向阳天雷‘请示’之后,不敢久留,也不知那个陌生人后来有没有说,以及如何安排。甚至史用威家住何处,我亦不知。”

谷涵虚道:“这条计策果然是狠辣无比,真的给他们成功的话,不但史用威要给害得身败名裂,只怕许多抗金义土也要给金虏一网打尽了。但你后来出了金京,就应去通知史用威,至少也该打听打听史用威有没有新收的徒弟了。”

褚云峰道:“我逃出大都不过数月,这几个月来有许多更紧要的事情待办,是以一直未得机会去通知史用威。至于他有没有新收徒弟之事,我倒是打听过的。谁知他去年一年之内就收了六个徒弟,那个奸细是谁,还是无法判断。”

褚云峰接着说道:“我之所以没有立即去通知他,是因为我想这个奸细既然是要长期埋伏史家,那么我迟一些时候再去查究,料他也是还在史家的。史用威与义军暗中往来,但毕竟也还不是义军中的重要人物,是以稍缓亦是无妨。但现在既然来到此地,又恰巧碰上了史用威的寿辰,这件事就应该顺便料理了。”

谷涵虚道:“奸细早一日清除早一日安心,既然有这样一桩事情,咱们就是在此地多耽搁几天,亦是值得。”

史家在符离集之西约五十里,第二天一早褚、谷二人带了拜帖,前去拜寿,昨晚叫掌柜写拜帖的那两个人和他们同行。互通姓名,高的那个叫做章维,矮的那个叫做钱宝。

章维笑道:“昨晚我见你们没备有拜帖,很觉奇怪,原来你们也是像我一样,不识字的,原来褚云峰求掌柜代写拜帖之事,随后他就知道了,是以颇有“引为知己”之感。

褚云峰心中暗笑,说道:“你老哥咋晚说得好,史老英雄只要咱们礼数到了,就会喜欢,拜帖是不是自己写的,有何关系。”

双方说话投机,褚云峰便问他道:“听说史老英雄徒弟很多,却不知共有几位?”

彦维说道:“据我所知,好像一共有十二个弟子。大弟子张逛,今年都差不多有五十岁了。最小的一个弟子,听说才二十岁了。”

钱宝笑道:“章大哥,你的消息不够灵通,一共是十八个徒弟啦。去年一年之内,史老英雄就收了六个徒弟。”

谷涵虚道:“史老英雄为何这样喜欢收徒弟?不怕良莠不齐?”

钱宝说道:“史老英雄交游了阔,他老人家有个毛病,却不过好朋友的情面,收了一个世侄做徒弟,第二个就跟着来。他不想给人家说他厚此薄彼,也就只好来者不拒了。”

章维说道:“够得上做史老英雄的好朋友的自是名门正派的人物,他们的子弟当然也要比普通人家的子弟更有根基,容易调教,谷兄倒是不用替史老英雄担心徒弟的品流复杂,良莠不齐。”

褚云峰道:“去年收的六个徒弟,钱兄可知道是什么人么?”

钱宝说道:“我只知其中三个人父兄的来历。”说了那三个人的名字,都是江湖上人所共知的侠义道,褚云峰也曾见过的,当然不是他在阳天雷家里所见的那个陌生人了。

钱宝又道:“另外三人则听说是带艺投师的。”褚云峰暗自思忖:“这奸细想必是这三个人中的一个。”

他们脚程迅速,谈谈说说,不知不觉已是到了史家庄。史用威果然不愧有“赛孟尝”之称,褚、谷二人递上拜帖,史家知客丝毫不加盘问就请他们进去了。

史家宾客如云,大厅中黑压压地挤满了人,褚云峰根本就没有机会接近史用威。围绕着史用威的不是至亲就是好友,否则就是武林中大有来头的人物,等闲之辈,哪能挤到他的身边?

幸而史用威有十八个徒弟,十八名弟子代表师父分头招呼宾客,倒也勉强可以应付,不致冷落了客人。

钱宝、章维二人甚为活跃,在人丛中穿来插去,逢人点头,攀交情,结朋友。不过他们也自知够不上身份去和史用威寒喧,只能和他的弟子攀交。褚云峰跟着他,默不作声,暗中留意史用威的弟子。

钱宝有意向新朋友夸耀自己识得人多,对褚云峰说道:“刚才我和你说过,史门十八弟子,我只有三人不识,这三人乃是带艺投师的,现在我已知道他们是谁,你要不要跟我去和他们结识?”

褚云峰正是怀疑奸细是这三个人中的一个,钱宝愿意给他介绍,他自是求之不得。当下便和钱宝一同过去。不料钱宝还未介绍,忽有一人一把将他拉着,说道:“褚兄,你怎的也会来到这儿给家师贺寿?”这人正是那三个徒弟中的一个。

钱宝甚觉尴尬,说道:“原来你们早已相识的。”褚云峰忙向那人打了一个眼色,说道:“刘兄,我已经不在大都干镖局生意了,正想找你帮帮忙呢。”那人登时会意,便与褚云峰走进园子里叙话。

原来这个人名叫刘大为,是一支义军的头目。褚云峰在阳天雷手下之时,表面替金廷办事,暗地里却常把消息送给义军,但因这是一种十分危险的事情,褚云峰必须十分秘密的进行,是以即使义军中人,知道他的真正身份的亦是寥寥无几,这个刘大为就是有限的几个人中之一,曾经和他有过联络的。

褚云峰把有奸细混作他的同门之事情告诉了他,刘大为大吃一惊,说道:“当真有这样的事,这就奇了!去年和我一同拜师的五位师兄。我都是知道他们的来历的,似乎无一可疑。”

褚云峰细问其详,原来另外两个带艺投师的人也是义军中的头目,而且都是和他一样,奉命投入史门的。至于另外那三个人则确是如钱宝所说,他们的父兄都是侠义道中的人物。

褚云峰道:“但这事是我亲耳听到的,决不会假。”刘大为道:“或许那个人后来知难而退,没有拜师。”褚云峰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刘大为道:“你说得不错,有备无患,总是好些。今晚请你在这里留宿,我给你找个机会和家师见面。”

褚云峰正在思疑不足,忽见人丛里有个人似曾相识。

这人是在哪里见过的呢?褚云峰霍然一省,蓦地想了起来。原来就是那个他在阳天雷的密室之中见过的陌生人!

可是当他记起来的时候,那个人已在人丛之中消失了。

刘大为看见褚云峰一副定了眼神的样子,不觉诧道:“褚兄,你在找谁?”

褚云峰道:“刘兄,我想立刻拜见令师,希望没有外人在旁,你能够替我办到吗?”

刘大为道:“为何如此着急?”

褚云峰道:“我刚刚发现了那个人!”刘大为一时尚未领悟,问道:“那个人是谁?”褚云峰道:“我若知道他是谁,这就好办了!”刘大为恍然大悟,说道:“哦,敢情就是你刚才说的和阳天雷密室定谋的那个人?”褚云峰道:“正是。我怕过了今天,他会跑了。”

刘大为颇感为难,说道:“我是个新入门的弟子,家师正在和亲友叙话,我若跑去请他进入内堂,他一定要向我问个明白。在大庭广众之中,这个秘密怎能说出来呢?一说出来,那人只怕就溜了。”

褚云峰道:“可是这是唯一可以查究奸细的线索,不容轻易放过!”

刘大为道:“当然不能放过他!待我想想。嗯,有了,有了。”褚云峰道:“什么有了?”刘大为道:“我倒有了一个主意,你看可不可行,你和我去找那个人,小心一些,不要让他发现,你指给我看,看我认不认识,倘若没有机会禀告家师,咱们就先把他拿下再说。”褚云峰心想:“这虽然不是最好的办法,但也只好如此了。”当下点头表示赞同,两人便即回到寿堂寻找。

刘大为和褚云峰走进寿堂的时候,正好碰见他的大师兄张逛匆匆忙忙地走进来。但虽然走得匆忙,却是满脸喜气洋洋的神色!

张逛走到师父跟前,呈上一张拜帖,史用威登时眉开眼笑地站了起来,在他周围的朋友,也像煮沸了一锅水似的,人人耸然动容,哗啦哗啦地争着说话。众宾客一时间也弄不清楚他们在闹些什么。

张逛朗声说道:“各位师弟快来,随师父迎接贵客!”此言一出,满堂宾客都是惊诧无比,人人心中都是想道:“是什么样的大人物,值得史老英雄如此尊敬?亲自出迎不算,还要率领弟子出迎?”

这个谜底很快就揭开了,因为史家亲友七嘴八舌地议论声音,宾客们用心来听,已是听得清楚了,只听得有人说道:“武当四大弟子同来贺寿,这真是你老人家天大的面子!”有人却道:“不知他们是否特地为了贺寿而来?”议论声中,这几个武当弟子已是进了二门,史用威亦已率领弟子,站在寿堂门口准备迎宾了。

褚、刘二人园中叙话之时,谷涵虚是一直留在寿堂的。此时他听说来者乃是“武当四大弟子”,不禁大吃一惊,抬头看时,只见那四个人已是鱼贯而入,为首的可不正是武当派的掌门大弟子乔元壮!以下依次是二弟子季元伦,三弟子张元吉,四弟子粱元献。其中的三弟子张元吉,正是严烷的未婚夫!

惨痛的往事,本来以为已成过去。给时间冲淡了的往事,却随着武当四大弟子的来到,蓦地里又在谷涵虚的脑海中重现了!

那一晚惊心动魄的一幕如在目前:他和严烷正在林中幽会,情话绵绵,蜜爱轻怜,浑忘一切之际,包括有严烷的未婚夫在内的这四个人突然出现,不分皂白,便要“捉奸”!

酸风醋浪终于变成了血雨腥风,谷涵虚、严烷逼得和武当四大弟子动手。谷涵虚打伤了乔元壮、张元吉,可是张元吉的利剑也在他的脸上划出了几道纵横支错的伤痕,把本来足以称为美男子的谷涵虔变成了一个“丑八怪”!跟着严烷的父母来到,把严烷捉回家去,武当四大弟子负气而走,谷涵虚在严烷父母的盛怒之下,也惟有与情人分手,远走他方。以为纵非死别,亦是生离了。

幸亏严烷是个非常有勇气的女子,逃出来找他,经过长长的四年,终于给她找着了。经过四年的磨折,大家的心都没有变,他们的爱情也比以前更坚固了。

谷涵虚本以为从此是雨过天晴,苦尽甘来,可以摆脱恼人的往事了,哪知却在史用威的家里,又碰上了严烷的未婚夫。

张元吉当时负气出走,是曾经声明不要严烷了的、不过却未正式解除婚约,在名义上他还是严烷的未婚夫!

“我要不要避开他呢?”谷涵虚暗自思量:“乔元壮和张元吉都是气量狭窄的人,给他们发现了我,只怕又要掀起一场风浪!但我是和褚师兄来侦查奸细的,这是一件紧要的事情,又岂可为了私人的仇怨而把大事抛开?”

心念未已,只见史用威已将乔元壮等人迎入寿堂,肃请上坐。乔元壮纵目四顾,说道:“今天可说得是胜友如云,高朋满座。我们能够凑上这个热闹真是幸何如之!”

史用威哈哈笑道:“老朽贱辰,得武当四侠光临,更是不胜之喜。不知四侠是路过还是特到?”

要知武当派乃是和少林派齐名的两大宗派,在武林中端的是可以称为泰山北斗的。故此乔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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