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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花尽嫣然-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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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霞也不反对,起身走向后宫。

这曾是苗王的宫殿,赤涯坐在那高座上,看着走远的雪霞,嘴角噙起一丝笑容。夜夫人在下面,看着那抹微笑竟有些发寒。

“夜夫人,那米粮是西域运来送给北恭王的吗?”赤涯沉声问道。

夜夫人忙说道:“不是,听说是有人运送给冥主您的,只不过被北恭王截下,留为己用。”

“送给本主?”赤涯想了想,刚要说什么,忽然看见有人进来禀报。

“报告驸马,城外叛军出现骚乱。”

这里的兵将都听命于苗王,现在苗王过世,而雪霞公主是王族唯一一个后代了,所以他们就改效忠雪霞公主,而雪霞又有了身孕,他们就更加支持雪霞这边了,毕竟雪霞的孩子也是苗疆王族的后裔。

“怎样的骚乱?”

“属下派人打探,原来是北恭王的手下吃了截获的米粮,出现了中毒的事情,好些士兵都昏迷不醒,这样一来,他们的兵将损失过半。”

“中毒?”赤涯微微一怔,会是谁呢?脑中忽然闪出一张清秀的面容,一双秀美的大眼睛灵动传神,难道是她?

“传令下去,即刻整队,出城迎战北恭王!”赤涯挺直身体说道,那屹立的身姿透出决绝。

北仓的天牢里,夜夫人对着牢里的那人微微一笑说道:“想不到我会来这里看你。”

那人一身玄色衣衫,本是极其华贵的面料,可是那衣衫却破败不堪,胸前也染上了点点血迹,他曾经绝美的容颜却苍白异常。他看着牢房外的夜夫人,别过脸去,似恼怒,似不甘。

“北哥哥。”夜夫人轻声叫了一句。那人浑身一僵,而后颤巍巍的转过头,看向他她。

夜夫人看着他的脸,眼中满是深情,而后妩媚一笑,随即隔着栏杆伸手拉住他,玉白的手轻轻握着他苍白的手,话音一变:“当年那几个贼人是你找的吧?”

他抬起凤目,目光略一收缩,心也跟着一紧。

她继续说道:“你可曾看见他们对我做过什么?你可知道这些年我是怎样逃避这噩梦的?你让我接受你,而你可知为何我会离开北仓建立冥寨?你可知道为何我会搜寻各色男子?”说到这儿,她退后一步,忽然解开衣衫,毫无保留的呈现在他面前,他看着那具身体,不由得往后退去,眼中满是惊愕。那本是玉白剔透的身体却诡异丑陋,胸前一个个牙印似开败的花朵,随着时间的远去,只留下粉色的印记;平坦的小腹及修长的大腿处满是一道道划痕,像被丝线缠绕般。

夜夫人看着他痛苦的表情,忽而一乐:“你可还会娶我?”

北恭王看着她慢悠悠的穿上衣衫,脑中一片空白,当年她是经历了怎样的磨难啊?他只是找来几个江湖中人想把她劫持来而已,可是却不想他们竟这般对她,怪不得她会性情大变,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是他把她推到了伤痛的边缘,而后又带着救赎的心寻觅着她。

“夜儿,对不起!”他闭上眼睛,那具伤痕累累的身体印在脑中。

“即便当年他说会娶我,我也不可能再嫁他了,你满意了?”夜夫人声音中透着沙哑。

“不!夜儿,这不是我想的!我要娶你,无论你变成什么样,你一直都是我的夜儿!”他坚决地说道。

“呵呵,北恭王,你不觉得太可笑了吗?”夜夫人笑得花姿乱坠,最后竟笑得眼中闪出晶亮。

“不,夜儿,我说的是真话!”

“真话?有用吗?现在你只不过是一个阶下囚而已!”夜夫人嘲讽着。

“不,会有人来救我出去的,我要当这苗疆的王,到时候,你就是我的后!”

“后!哈哈,等你做到再说吧!”夜夫人也不理他,转身离开天牢。

北恭王看着她的背影,眼中闪出坚决,只要自己不死,只要顺王派人来助他,那他登上这苗王的位置就指日可待了,那么夜儿也就会不再漂泊,最终她会是他的,虽然这一时刻等得太久了,可是,终会来到的。

“冥主,这些粮食的确被下过毒。”仇长老说道,这仇长老是苗疆四大长老之一,最擅长解毒。

“是什么毒?”

“回冥主,这毒其实也不应该称之为毒,实际上它只是一种迷药而已,人闻到之后会出现昏迷的状况,而服食之后昏迷的症状会持续久一些,但不会危及生命。看来下这毒的人倒是个慈悲为怀的人,不然,这北恭王的人马早就死伤无数了。”仇长老说道。

“嗯,有劳仇长老了,那这些米粮还能食用吗?”赤涯问道。

“我配些解药,把它掺进米里就行了,那些药是不会伤人身体的。”

“好,你去办吧。”

仇长老转身离开。

赤涯看着手里的一把米粒,忽而轻笑一下,此女真不可多得!

南冥十三寨庄的首脑早已聚集在北仓,他们当中能人不少,赤涯也封赏了一些寨主,苗疆的朝堂似乎平静了下来,那北恭王本就是当年投诚之人,不被苗人认可,今日见赤涯做事果断,赏罚分明,再加上雪霞公主的支持,也就没人再说什么了,而对于他凭空冒出的南冥冥主的身份,众人也就只有猜测的份了。

几日后赤涯在苗疆称帝,世人称为赤帝,雪霞公主封为霞后,苗疆恢复统一。

北仓皇宫里,两个绯色的身影矗立在那里,其中一个说道:“我离开之时,你代我主持朝政,且不可露出破绽!”

另一个深施一礼道:“谨遵冥主之命!”

绯色一闪,殿中只留下一个身影,孤傲的站在那儿。

【文】同一片蓝天下,不同的景致,一片青砖碧瓦的宫殿下,一人着一身湛蓝的长衫,双手背在身后,周围笼罩着一层寡绝的气息,他抬眼望天,一缕白云悠悠飘过,如果当初放下,是否也如那白云般悠然自在?只是,这一切,不会再回到那最初的最初了。

【人】“司马大人。”一个声音打断他,他回头看去,暗暗咽下心中的厌恶,微笑着说:“达贤王,今日有何要事?”

【书】魏达,也就是王赫南,似笑非笑地说:“司马大人,那殷红血玉上面的秘密可曾发现?”

【屋】“并未有何发现。”

“哦?那看来只是一个谣传而已,那玉不要也罢。”

“达贤王倒是豁达,只是这玉的确与别玉不同,当日你也看见了它的变化,至于它究竟有何玄机,还是再琢磨一下吧。”

“那,就依着你的意思吧!”魏达身体挺立,面色清冷,果然不同于那个管家时的样貌表情。

“敏王最近怎样了?”

“他最近并未在朝堂上与我为敌,而国师道离也没有什么行动。碍于贺兰王族的制约,我才没对他有任何动作的,不然,他怎会活到现在?”魏达眼中现出狠戾。

司马谨抬眼看着他,许久才说:“他只是一个傀儡而已,真正掌控这一切的怕是一个极其厉害而棘手的人吧?”他心中暗暗佩服这人,在暗中就可以掌握全局,可惜现在他们是敌对状态,如果有机会和他合作,倒是对自己有绝对的好处,只是,他是谁呢?

卓毅看着高座上的离月,她似乎清瘦了不少,连下颚都变得尖利了。他满眼心疼,却有不敢上前安慰,怕暴露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只好远远的看着。

离月好似看见他的心事般,对他一指:“连总管,扶朕回寝宫。”

卓毅忙走过去,低头伸出左手,而离月的右手则轻轻搭在他的臂上,他慢慢向前走着,她则昂起头,环视一下四周,慢慢随着他的步伐向前走去。宫中的宫女、太监看见他们经过,忙跪地请安,她则目不斜视,径直来到她的寝宫。

他扶着她坐下,宫人都侯在宫外,他们都知道这新皇帝不喜热闹、人多,所以平素都只是在殿外候着,没有通传不敢进入和皇的寝宫。

离月冲卓毅眨了眨眼睛,说道:“这总管之职不会太委屈聚星先生吧?”

卓毅并未回答,只是抬手抚上她的脸,无比爱怜地说:“你瘦了。”

离月顺势靠在卓毅的怀里,恢复出女孩的娇羞之态,卓毅轻揽着她,心中很是安然,如果一直这样就好了,可是她毕竟是西域的皇,还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去处理,那是累心耗力的差事,他只希望自己尽可能的帮助她,减轻她的负担,如此而已。

“父王,北恭王被擒,所属将士悉数归顺驸马。”许幕说道。

“怎会这样?”许远山刀削似的脸更加尖利。

“是因为有一队人马给赤涯运送米粮,在北仓郊外被北恭王截获,而当时他们也正好缺少粮草,正好派上用场,只不过,那米粮中却被人下有毒药,以至于兵士们伤亡无数,等赤涯出城来战,自然不战而胜了。”

许远山眼中现出狠戾:“哪里运来的米粮?”

“好像是从北仓的北边,西域吧。”许幕说着。

“西域不会有米粮运出的,整个西域都奇缺米粮,难道?”许远山猛然止住,米万两,难道米万两从中捣鬼?当初凭空出现在西域,几乎遍及整个国家的米万两,竟在不经意间控制住了西域的粮食,是谁在操纵它?脑中忽然闪出在摩耶殿前的那个女子,即便轻纱罩面,他也认得她,她是钟如的女儿,柳寻烟的妻子,还是处处与他为敌的人。看来不除掉她,真是不能心安呐!想到这儿,对许幕说道:“幕儿,今夜你潜入幽蓝宫,去杀了住在里面的那个女子。”依她在摩耶殿前出现,她一定很受和皇器重,和皇本是女子,会留她在摩耶宫住下,而她定会选择住在蓝妃的幽蓝宫,那今晚就是你的死祭!

“是。”许幕答应着,西域,这是他十年来第一次回来。贺兰的局势有他师傅道离掌控,虽然达贤王已经回归王室,可是敏王还是握有一半的江山,现下也只能先这样了,而究其原因,却是任何一位王,都拿不出传国的玉玺,所以两方约定,谁先找到玉玺,谁就成为贺兰的王。他本是去苗疆,与北恭王联合除掉苗王,而后夺取王位,本来苗王死后,而雪霞公主又无意王位,这苗疆的王非北恭王莫属,可是突然出现的驸马搅乱了许远山布置的一切,最后竟被几车粮草算计,功败垂成。而听说许远山被逐出摩耶宫,西域和皇即位,许幕赶紧来到摩耶与许远山汇合。

许幕并未向许远山打探为何他要杀住在幽蓝宫的女子,他只是执行着他的命令,对于这个父亲,他只能当一个棋子,而最好的结局就是做一个极其有用的棋子,对他来说,父子、兄妹根本毫无亲情可言。世上唯一可称为情的,就只有那凌河里飘落的那方面纱。只是她,是否还在这迷乱的尘世里?

许幕离开许远山的大帐,信步走去,不觉走了很久,抬眼一看,昏黄的河水泛着泥沙奔涌着,原来他竟不觉来到了凌河。十年了吧?他仿佛看见十年前那挣扎的小手,他走到河边,蹲下,把手伸进河里,让河水冲刷着他的手,他闭上眼睛,现下已是初冬了,那水寒凉之极,他却没有一丝退却,如果当年自己如现在这般的功力,他定不会看着她没入河底。清风吹过,十年了,河里的泥沙更迭无数,岸边的垂柳已枯荣了十次,而他的心依旧。

第六十二章、竹马绕青梅

“顺王,小王爷在凌河边上呢。”有人回报。

许远山心中不悦,凌河,那个女孩,他还记得呢吗?

十年前,他发现许幕总去凌河边上,因为想知道是否有人利用儿子对自己不利,所以,他那天跟踪许幕来到河边。远远看见一个戴着面纱的女孩,俊俏玲珑,而他却没来由的感觉有些心慌,正在思索的时候,听见她说:“幕哥哥,他们那么欺负你,不如你和我走吧,等长大了再回来,到时候他们都老了,看他们还敢不敢欺负你了!人人都知道,莫欺少年穷,你一定会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的。”

“雪儿,这里还有我的父亲。”许幕说道。

“那他为什么不帮你?”

“他是有苦衷的。”许幕想了一会儿才说,苦衷吗?他心里苦笑。

“那不如,你也像你父亲那样假意和他们妥协,或者,你找个更厉害的人教训他们。”女孩歪着头说道,亮亮的大眼睛盯盯看着许幕。

许远山在暗处皱起了眉毛,这小鬼头,小小年纪竟这般狡猾,如果长大了,可不是容易对付的,再看看许幕对她听从的样子,不觉下了狠心,于是双手在身后运出了十成力气,猛一掌打出,那掌极其怪异,不带一丝风,却把那女孩凭空打起,直直飘入湍急的凌河里,河水瞬间没过她的头顶,那小手露出水面挣扎着,一会儿就不见了。等到许幕反应过来的时候,河里只留下一方面纱,随着水上下飘荡,似在与他招手般,他不觉向河里走去。

许远山在暗处看得分明,许幕竟要进入凌河,他忙纵身,飘落在许幕的身后,抬手一掌,把他打晕,然后扛着他回到家中。许远山最不相信人,而这个儿子却天生对他极忠,所以他不能允许许幕离开或者背叛他,他极其需要这样忠诚之人。

许远山想着十年前的那一幕,还好,那个女孩死了,要不然,这许幕早晚得与她一同离开。只是,那女孩竟深深印进许幕的心里了,这么久了,他竟还那么在乎她,即便她已经死了。

夜晚,处处透着寒凉,窗外的月都似蒙上层冰霜般,朦胧不真切。玲珑靠在床边,抱紧身子,心中无数思量。这里是幽蓝宫,当初蓝妃住的地方,现在空下来,而正好和皇想让她住进摩耶宫,好和她有个照应,玲珑就选择住在幽蓝宫了,因为那里有和姨母欢笑的记忆,也是她仅有和蓝妃相处的那些时日。

许幕进入幽蓝宫后,就径直来到那大床旁,上面一个女子斜靠在那里,似乎睡熟了,长长的睫毛纹丝不动,弯弯的眉毛却不知为何紧紧蹙着。许幕看着那女子,忽而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那感觉让他害怕,内心挣扎了一下,抬起手,就要拍下,这抬起的手掌已经运出了七成力气。

猛听见一个小小的声音:“幕哥哥,雪儿不走了。”那声音却似炸雷般在他耳边响着,这世上只有一个人这般叫过他,而即便是巧合,也不会是他和她的名字都一同出现。他猛收起伸出的手,那收起的七成功力迫得他后退了几步,而他又迅速闪身来到她旁边,这就是她的模样吗?他欣喜万分,她没死!上天还是眷顾他的,即使是十年,漫长的十年,上天还是把她还了回来。

此时的玲珑在梦里却看见一个少年,面容倔强而清瘦,而她则是一个小女孩的模样,那少年看见她,似乎强忍着痛苦,脸上却生硬地绽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女孩不觉说道:“幕哥哥,雪儿不走了。”玲珑不解,这是她吗?怎么叫雪儿呢?他又是谁?幕哥哥?姓幕吗?梦境继续,都是在一条河边,只是那幕哥哥似乎总受伤,她有些不忍了,梦也好,真实也好,那少年总让人有种心疼的感觉。

许幕看着玲珑熟睡的表情,心中暗叹,究竟你遇到何事,为何你总是眉头深锁?忽然想到,这里是,幽蓝宫,那么,父亲让他杀的女子,就是--她?雪儿?许幕痛苦地紧皱着眉,这叫他怎样取舍?杀她?那还不如杀了他自己;不杀,父亲那里怎样交代,即便这次暗杀不成,依父亲的性格,他还会派人来杀她的。想到这儿,他抬手点上她的睡穴,双手横抱起她,身子飞纵一下,离开了幽蓝宫。

一心猛然惊醒,她有些心惊,自己今日怎么睡得这般沉?她忙闪身进入玲珑的屋子,刚一进来,就看见一个黑衣人横抱着玲珑纵身飞出宫外。一心没来得及细想,也跟着飞纵而去。

那黑衣人似乎感觉到一心的跟踪,忽快忽慢地飞驰着,而一心也紧追不放。那人忽然停住脚步,转身面向她。是她!在北恭王府跟在凤使身边的女子,那,他看着手中抱着的雪儿,她是凤使?怪不得那日觉得异常熟悉,原来真是她!

“许幕!”一心不觉叫道,那一身黑衣,脸上黑布罩面,一双炯炯的眼睛,正是许幕,许远山的儿子。

许幕并不说话,只是把玲珑轻轻放在一棵大树旁,帮她掖了掖衣服,这才走回到一心面前。

一心看着他的举动,有些愕然,他这是干什么?先不管这些了,她对许幕说道:“请放了她!”

“不行!”

一心看他坚决的样子,也不再多言,抬手就向他劈去。许幕只轻轻一拨,轻巧化去她的力道,一心使出了尽数的绝技,只盼能尽快救下玲珑,可是这许幕属实厉害,渐渐的,一心有些招架不住了。许幕忽然收起右手,左手猛然向一心扫去,那是他极其厉害的一招,虽未用十成的功力,却也是一招狠绝的必杀之技。

一心看着那迅疾而来的招式,根本来不及防御,正要硬生生接下之时,一个声音凭空出现:“不要伤她!”而后,一个月白的身影跌跌撞撞的扑来。

许幕左手往旁一撤,一心身后几棵粗壮的大树砰然倒地!许幕看着那扑身而来的月白色身影,按下心中的惊颤,还好,还好没有打到她,不然,今生该让他如何?如果自己失手打到雪儿……他不敢再想。

“一心,你怎样?”玲珑扶着她问。

一心惊异地看着她,“我没事,你千万不要再这样冲出来了,我是负责保护你的,你不能这样!”

玲珑忽而有些想哭的冲动,不觉说道:“我只是当你是我的朋友,你可知道?”

“一心明白。”

“我不要你为我而伤,为我而死,我要你好好活着!”玲珑再也不要有人为她牺牲,虽然那是他们的职责,可是这生命,对她,一个经历过两世的人来说,是多么重要,多么宝贵!

玲珑回身望向许幕,眼中不见悲喜,只是微微点下头,说道:“许公子,不知我们何处得罪于你,还请你放我们回去。”

许幕看着她眼中的陌生,听她叫他许公子,心在往下沉,曾经的留恋,你怎不记得了?曾经的幕哥哥就在你眼前,雪儿,你不记得了吗?

“不许!”许幕沉声回答。

玲珑微一皱眉,难道他是受许远山之命,前来抓自己的?

许幕看着她,那微微蹙起的弯眉,大大的眼睛露出疑惑,轻咬了一下粉唇,然后说道:“是许远山让你来抓我的吧?不如这样,你放一心回去,我跟你走!”

“不可!”一心忙叫道,怎可让她为自己留下。

玲珑抬手制止住一心,然后镇定地说:“我想他不会伤我,一心,不要担心。”然后冲许幕莞尔一笑,说道:“许公子,我说的对吗?”

许幕看着她灿烂的笑容,似乎又回到了十年前那凌河的边上,她还是那个陪着他的小女孩,而他还是她的幕哥哥。

玲珑看他没说话,以为他不肯答应,心中盘算一下,又说道:“许公子,如果你不肯放一心的话,我看我和她就只能选择死在你的手上了,而许远山想抓我,不外乎是想知道一些秘密而已,我死了,那秘密就永不见天日了,这也不是他想要的吧!”

“好!你走!”许幕指向一心,几乎没想都没想就说。

玲珑不觉看向他,他是怎样的一个人?直觉上此人并非险恶之辈。

“一心,你告诉和皇,不用担心,我只是会一个旧识而已,一切事宜,你帮他们打理。”玲珑望着一心,看着她紧皱的眉头接着说道:“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放心,我不会有事,毕竟心事未了,你知道的!”

一心看着她眼中的坚决,是呀,这些日子支持她的就只有那心事,那是她毕生的挚爱,没有找寻到,她是不会放弃。想到这儿,一心单膝跪地:“我一定辅佐和皇,请您放心!”

玲珑忙扶起她,拉着她的手说道:“等一切事儿都了了,我还要把你完好无损的送回去呢!你、我都不能有任何闪失,你知道吗?”

一心看着她带笑的容颜,点点头,是的,我们都不能有任何事情,我们还要回去呢,一心的心中猛然闪出一个青白的身影,孤傲、清冷,是要回去的。

“让和皇昭告:摩耶宫中她已死!不然……”许幕猛然拦住一心说道。不然,不然让父亲知道,她就只有一死了。

玲珑向一心点头示意,一心了然,对许幕望了一眼,那一眼分明带着警告与不甘,如果玲珑真的有事了,不光是她,还有他都不会放过许幕的。

看着一心离开后,玲珑这才对许幕说道:“许公子,我们走吧!是去许远山的大帐吗?”

“不!”

不是!玲珑诧异地看着他,那是去哪里?这个许幕说话也太简洁了吧,看来是问不出什么的。

许幕看着她防备的表情,心中很是不忍,终还是说道:“先把你放置在一处。”说罢轻点她的穴道,而后忽然想到什么,问道:“刚刚你自行冲开穴道的吗?”

玲珑不解,自己也不会武功,怎么会呢?嗯?那次在天殿,许佩瑶也这样说过,可是她真不知道所谓的穴道,更不知怎样解开。

见她没有说话,许幕揽起她的腰,纵身跃起,几个起落,那摩耶城就远远的甩在了身后。玲珑起先还睁眼记着路线,后来干脆闭上眼睛,因为这夜色太黑,耳边风声太急,根本无从认得路。

许久之后,他们终于不再飞驰了,玲珑睁开眼睛,这里竟是一处宅院,这里是哪儿?

“这是凌河,这宅子是……”这宅子是当年雪儿住的,你不记得了吗?许幕没再说什么,把玲珑带进宅院内。

玲珑看着这小小的院落,颇为不解他的举动,这人真是许远山的儿子吗?

院子里有三间屋子,许幕把她放到床榻之上,拉过被子,给她盖上,没等玲珑问话,就又点住她的睡穴。看着玲珑合上眼睛,他轻轻抚上她的脸颊,那黑布下的脸上绽出一抹微笑,他终于等到她了。

许幕坐在床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玲珑,很怕那是幻觉,很怕一闭上眼睛,她就消失了。看着微微泛白的天色,他忙起身,该去父亲那里复命了。刚走到门口,他转身回来,抬手又点了她几处穴道,这才放心离开,在门外,一个老人走过来,躬身施礼:“见过公子!”

“任何人不得接近此处!”

“是!”

交代之后,许幕这才飞纵离开,不可以再耽搁时间了,父亲是个极其敏感之人,不可以让他有所怀疑。

“父王!”

“幕儿,可得手了?”

“是,那人已死。”许幕低头回复着。

“好,幕儿,做得好!此人是为父的大患,也是因她,佩瑶才受刑惨死。”

“因她?”许幕不觉问道。

许远山看了一眼许幕,这个儿子向来不喜多事,今日怎么关心此事了,放下心中的疑惑,说道:“佩瑶当日伤她,结果引来天筹宫和地灵宫的绞杀,最后竟被地灵宫施以剐刑。蓝天钦根本不念与佩瑶的师徒之情,看来她不但是柳寻烟的挚爱,也是蓝天钦钟情之人,只是,这都不重要了,她终于死了!”

许幕低着头,站在他身旁,她怎么是别人的挚爱?不可以,她只能是他的雪儿!

许远山略一迟疑,用手拍拍许幕,说道:“父王今日所做的,都是为了我们的将来,他日为父归西,这得到的江山就是你的天下。现下,我们父子只有联合一致,才能得到想要的,只要拥有这江山,一切都是你的!”

“是!孩儿谨记父王的教诲,我定以父王之事为先!”许幕忙说道。

“好,幕儿,你先下去休息吧。”

“是!”

等许幕出了帐外,许远山手一挥,一个红衣人闪身进入。

“去看看小王爷现在要去哪里。”

那人点一下头,闪身离开,帐内又恢复平静。许远山双手背在身后,挺直腰身,他想知道许幕是否完全忠诚于他,对于这个儿子,他并不十分看好,许幕有时候优柔寡断,这是他最不能容忍的,也正因如此,他也从不担心许幕对他不利,可是今日,他总感觉这个儿子有些不妥。

许幕先回到自己的帐内,抑制住疯狂的思念,最后终于还是起身走出帐子。他骑马飞驰,在一片树林前停下,把马栓在一棵树上,然后进入树林。林外,一个红衣人隐在暗处,那人看着许幕在树林里盘腿调息,看他的姿势应该是一时半会儿不会出来了,红衣人一直盯着他,不敢离开半步。

许幕进入树林之后,坐在地上,而后双手猛拍向地上,一阵沙石飞起后起身离开。远看那林中似有迷雾缭绕,又似有人影闪烁。

许幕进来之后就看见依旧闭眼熟睡的玲珑,忙抬手解开她的穴道,玲珑悠然转醒,头脑还有些发木,不觉说道:“一心,我想再睡会儿,你先出去吧。”

许幕并未应声,只是坐在床榻旁。

玲珑似乎感觉不对,忙起身,看见许幕,猛想起昨晚的事情,低头看看自己的衣衫,这才安心,还好,一切完好。

许幕看着她的动作,心中不知怎样来形容,为了尽快看见她,他使出了幻术,这本是伤及自身的招数,而他竟连着用了两次。昨夜在幽蓝宫,他还不知道她就是雪儿的时候,对她的护卫们用了一次,让他们没发现他的出现;而后在出了帐子发现有红衣人跟踪时,他知道那是父王的人,他就又使出幻术,让那人以为他还在树林里,而他则可以避过红衣人来见她,也保证了她的安全。

“许公子,”玲珑先打破着沉默,“你就这样把我囚禁在此吗?不是要带我去见许远山吗?”

“只在此!”

“为何?”玲珑不解。

许幕并未说话,只是抬手轻轻摘掉脸上的黑布,那黑布徐徐除下,一张干净、清秀的面容露了出来,而后柔声说道:“雪儿,你可还记得我?”

玲珑看着那脸,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了上来,她轻轻敲敲自己的头,甩甩,可是为何却记不得?

“雪儿。”许幕扶住她的手,有些心疼地制止住她再次敲下,“不要伤到自己。”

“对不起,我真的不记得了。”玲珑带着歉意说道。

“等你慢慢想起再说吧。”他有的是时间让她想起,只要她在他身边。

玲珑忽而幽幽地说道:“我想回摩耶宫,好吗?”既然他不想伤害她,那就让他放了自己吧。

“你只能在我身边!”许幕不容置疑地说。

“那我也许永远也不会记起了呢!”玲珑赌气说道。

“只要你在我身边,那又有什么分别。”只要你在,就好。

玲珑看着他倔强的面容,一下子记起那个梦里的少年,不觉说道:“你就是那个幕哥哥?”

“雪儿,你记得了?”许幕惊喜地问。

玲珑摇摇头,怎会是他?自己究竟曾经跟他有过怎样的纠葛?

许幕的脸悠然转暗,何时你再叫我一声幕哥哥,希望那不会是生命中的最后一瞬。

玲珑捂了一下胸口,许幕忙沉声说道:“备膳!”他记得,她饿了就会不自觉地捂住胸口,这么多年了,她还是没有改变,他笑了笑,她确实还是她。

玲珑看着端上来的饭菜,心中暗道:他怎知自己饿了?抬眼看向他,正好看见他温柔的笑魇,她一惊,那笑她懂,就像蓝天钦般宠溺、疼爱,不过,她有些承受不起。

玲珑忙拿起筷子低头吃了起来,不去看,也不敢看他的眼神。

第六十三章、故人心易变

和皇坐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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