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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衣彩虹剑-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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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明禅师第一件要求,在十八魔君听来,还认为无关重要,及至听到第二件,不禁都勃然变色,若非尊重仇残子,敢情要大打出手。
余树奇可不同他们的想法,他知道姑姑忍辱偷生三十年,出困之后,曾到过碧芙山庄,既不肯报切身之仇,怎肯将真姓名告诉别人?至于谭妒非却听得一肚子怒火,恨不得将天山三友抓过来打个半死。
果然,仇残子微笑道:
“老禅师既有吩咐,自当从命才是。但贫妪深山遁迹数十年,往日的姓名绰号一概忘却,另以仇残子三字为号,表示从新做人之意,使用日子未久,诸位定未有所闻。”
她顿了一顿,斜睨十八魔君一眼,又道:
“至于要十八位老英雄陪礼一节,似尚可行,但礼数难分轻重,千里送鹅毛,物轻情意重,陪礼已可,何必定须下跪?不知耿老英雄与列位心意如何,贫妪决不敢擅专。”
十八魔君见仇残子处处替他们保留颜面,大为感激。毒魔君耿当世毅然道:
“仇女侠费尽苦心,处处为我弟兄设想周全,耿某并非木石,那有不知感激?只要能化千戈为玉帛,耿某就当众磕头,又算是甚么?”
仇残子真料不到像十八魔君这样人物,一存心向善,即能事事曲从,逆来顺受,也大感意外地读出一个“好”字。
但笑魔君郭静忽然高叫一声:
“耿大哥!”接着厉声道:
“这桩事乃由小弟而起,郭静宁拚一死,也不让大哥与诸结盟兄弟受辱!”
他话声方落,立即一步纵出,呵呵大笑道:
“郭某蒙老禅师抬举,请趁郭某臂伤新愈,立即动手,若要错过时刻,只怕郭某从命,双臂也不肯听话了!”说毕,当真挺胸脯,闭目待毙。
郭静虽然说得恁般豪放悲壮,视死如归,但放着群雄在侧,怎肯让他从容就义?
余树奇心里暗道:
“这人过去虽然多行不义,到底是个好汉子!”
他不觉对郭静深表同情,打算救他一救。
十七魔君,连带仇残子和平若俱以为郭静如此待死,只要雪明禅师稍存一分人性,即难于下手。
谭妒非和一群苗女心肠较软,眼看这般情景,目眶一红,几乎堕泪。
那知雪明禅师又抱另一种想法,当郭静半昏迷的时候,他尚且要乘危下手,何况这时自动送到嘴边的肥肉,怎肯轻易放过?
但见他怪目睁圆,咯咯大笑道:
“郭檀樾休以为老衲怕你日后寻仇,其实老衲貌善心慈,恐怕你不了结尘缘,便要痛苦一生,难登西方极乐世界,不如早一刻超生,便早日得到好处!”
十七魔君和平若听得雪明禅师恁地不近人情,个个怒形于色。平若更寒着老脸,大喝一声:
“贼秃!……”身形一晃而出。
雪明禅师也知群雄定不让他下手,因而话声一落,突伸中指疾点郭静前胸,一缕气劲,如钢针射出。
郭静果然毫不运功相抗,平若相距犹远,眼看他即将毁在恶僧手下。
忽然,半空里响起一声霹雳,震得雪明禅师一惊,急忙缩手。但他发出的气劲,仍然挟着锐风而去。
就在这电闪的一瞬,一道身影疾如精虹下降,“蓬”一声巨响,沙石飞溅,雪明禅师蹬蹬……
连退四步。
郭静因未运内力,被一股柔和的气劲,推得他飞出十几丈远,落回仇残子面前。
各人定睛看时,原来临急出手的人,竟是身负绝学的少年余树奇。
他蓄力已久,专待雪明禅师出手时,立即驰救,居然后发先至,及时一掌击敌对方指劲,并救人退敌全在一刹那之间。
天山三友本来并肩而立,不料余树奇居然敢欺身进招,而且做得恰到好处,劳姘宜、唐传祖俱都黯然失色。
余树奇面对着天山三友昂然道:
“你们这些自命为正派的英雄人物,原来尚不及邪魔外道心慈,连一位负伤的人也不肯放过,小爷就看不惯这般狂傲骄横,有种的先接小爷几招,再容你和我姑姑打!”
天山三友以掌,剑、鞭,号称三绝。但他们每人除了掌法之外,其他两般兵器俱是不弱。
万
里飞鹏唐传砠剑法最精,雪明禅师掌力最强,白骨婆婆劳姘宜鞭法最奇,那容得余树奇这样傲视?
唐傅祖哈哈大笑道:
“果然英雄出在少年郎,小哥姓甚名谁,也可告知老朽,也待在江湖上宣扬一番!”
余树奇见这位长髯飘飘的老人自有威武,但未知对方最后那句话的真意,不禁微微一怔。
当然,余树奇由白骨婆婆以掌力粘紧谭妒非一事看来,也知这三位老人各怀至艺,方才一掌打送雪明禅师,不过是乘他不备而已,并不敢因此而自满,但他知道有仇残子为奥援,,决不致于吃亏,所以对天山三友也不畏怯,只揣摩对方话意而已。
但谭妒非却囚白骨婆婆几乎使她当场丢脸,心中正没好气,见余树奇不肯说话,立即遥骂道:
“糟老儿休问啦,咱们屠龙公子难道还怕你这扁毛……”
平若生怕这位门下说话没遮拦,引起仇残子不快,忙叱一声:
“非儿休得无礼!”
屠龙公子之名,本是过眼云烟白秋风和胡虎诸人临时奉赠,而且也不过相隔两天,但白秋风分手之后,逢人便说,恰被十八魔和天山三友听到,当时还认为年轻人怎会有那样高的艺业,还不是道听途说,传说过甚?这时由谭妒非说了出来,敌我双方俱不免微噫一声。
唐传祖目射寒铓,注视余树奇道:
“还算有点名声,老夫但凭这支废剑,向小哥讨教几招!”
仇残子当初只教过余树奇几套家传剑法,虽说家传剑法已非寻常,但与天山剑法相争,仍须略逊一筹,听说他后来在无意中又获得独孤老人的绝学,究竟独孤老人剑法是否能与精妙绝伦的天山剑法抗争,自己未曾见过,免不了带着几分担心,忙说一声:
“唐老英雄欲教训晚辈几招,未尝不可,何必耍刀弄剑?”
那知仇残子这般一说,反使唐传祖认为余树奇剑法不行,不禁狂笑道:
“老朽不至于伤害晚辈就是!”长剑出鞘,左手中指向剑身上一弹,“锵——”一声清响,经久不辍。
各人看唐傅祖宝剑寒铓射目,知非凡铁,也暗替余树奇担心,仇残子也双目凝神,紧盯余树奇一眼,神情上头然有点焦急。
雪明禅师虽说是冷不防被余树奇一掌震退,然而,在他这般成名的前辈人物说来,应该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才对,怎能以不防备为借口,将失招的惭羞洗脱?当唐傅祖挺身而出的时候,他只好与退到他身旁的劳姘宜鹄立怒目,这时却有一丝诡黠的笑容掠过脸上。
余树奇曾经用独孤老人这套剑法,与谭妒非联手双战玄阴婆婆,未能占得多少便宜。但那时候,他既须关注谭妒非,又挂念在洞里替人治伤的田叔叔,以致未能将剑法挥发尽致。
这时他是孤身迎战,并有艺业通神的姑姑作后援,心定则神安,神安则气充,气充则艺妙,再被天山三友那分狂态激怒,一探腰际,金精剑应手而出。
十八魔瞥见余树奇那枝软剑滟滟生辉,魔光映彩,不禁齐声赞叹。
唐传祖怔了一怔,忽然目露凶光,喝道:
“这是独孤子文方清之物,你自何处得来?”
余树奇心说:
“不好!玄阴婆婆和独孤前辈有过节,看来这厮也不例外!”俊目含芒,从容道:
“承老丈告知独孤前辈的名讳,自应感谢,至于由何处得来的宝剑,老丈似无必知的道理了!”
天山三友多年未至中原,恰与独孤,浮山二字大有关连。余树奇宝剑出鞘,三友一想起当年恨事,俱都盛怒在心,何况余树奇说的又恁般傲慢?
唐传祖回顾同伙一眼,立即发出一声长啸。
这是他多年抑郁化作啸声,挟上百年的修为岂同小可。卧虎谷本是一座夹谷,两崖相距不远,回声激荡,震得不少巨石滚落如球,发出一连串隆隆的声音。
十八魔君料不到唐传祖在气功上有这深的修为,闻声人人色变。然而,余树奇在那样响遏凌云的啸声中,却清晰地听到仇残子如丝般的声音道:
“孩子!你多用虚缺两字诀,若果真个不行,姑姑自会暗里助你!”
仇残子这几话不啻给他吃下一颗定心丸。因知姑姑定是以傅音入密的气功,传音入耳,外人决听不到,所以不动声色,面对着唐传祖从容微笑。
唐传祖万里飞鹏这个绰号,一来是轻功神速,另一面还是因为练成“大鹏气功”才获这名头,那知他尽力以大鹏气功发出啸声,仍吓不下面前这位少年,不由得大出意外。啸声一收,大喝道:
“我不再问你何处得来的宝剑,只要这枝金精剑落在你手,你就得连双臂一齐赔上!”
他顿了一顿,远睨仇残子一眼,似乎对这位从未闻名,也未见面的矮妇还有几分忌讳,接着又朗声道:
“这是四十年前的旧事,当时的我天山三友曾与独孤,浮山二子有过认剑不认人的一段约言,于今剑在你手,自然没有话说!”
余岗奇明知故问道:
“当初文老前辈可是把老丈的鼻子割了?”
唐传祖喝一声:
“小狗!”弹剑锵然,又道:
“饶你年轻,准你先发三招!”
余树奇嘻嘻笑道:
“恭敬不如从命,小子敬领盛情,老丈得当心了!”右臂缓缓向前伸出,敢情并不以内力贯注剑身,金精剑仍柔软如绵,剑尖下垂。
唐传祖知是对方故意戏弄,气得大喝一声:
“小狗敢尔!”那知话声方落,余树奇身形一动,已到达他面前,一枝软绵的宝剑,忽然笔直得像一枚钢针,疾射心坎。
唐传祖吃了一惊,急倒跃一步,还差点就被剑尖划破前襟,羞得双耳通红。
余树奇嘻嘻笑道:
“唐老丈怎恁地大意,几乎害得小子失手,担当欺老的罪名了!”
唐傅祖被这几句话嘲笑得几乎气结,恨不得一剑把他刺个对穿,或一掌将他打扁。但自已是一位成名前辈,曾说让先三招,不能说了不算,只得硬起头皮叱道:
“小狗还不快点发招领死!”
余树奇笑说一声:
“不忙!”话声甫落,却是突发左掌,“呼——”一声风响,掌劲已临对方身前。
唐传祖怎知余树奇忽然舍剑用掌,仓卒间起掌一封,猛觉对方掌劲虚如无物,一时收劲不及,身子也向前一栽。
余树奇笑道:
“老丈想是年事已高,连走路都要跌跤,那还能够厮杀,小子认为还是免了罢!”
谭妒非见余树奇连续戏要唐传祖,原先那股不乐,已无形中化去,高呼一声:
“打啊!奇哥哥打啊!我正要看你耍老猴儿哩!”
十八魔看余树奇这两招虽是轻巧异常,却非常人能及,更不知那一掌的声威恁地猛烈,为甚唐传祖竟没有封得着,而突然前栽。
仇残子自然知道地这位宝贝般的爱徒,用出“虚”字诀的气功,是以去劲虽宏,后劲无力。
一别数月,爱徒不但已练历到世事,即在艺业上也精进了许多,老脸上不觉显出盈面的笑容。
唐传祖连失两招,已是羞愧难当,更被余树奇接连讥诮,老脸直像一朵暗红的过时玫瑰,恨得厉喝一声,即想发掌。
那知余树奇也猜到对方在羞愧之下,定要自食其言,程咬金开头三斧,未始不十分凌厉,以其受制于人,倒不如抢先发招。
于是,他笑容一敛,立展出独孤子剑法,金精剑化作一片金光,如狂风骤雨般向前猛攻。
唐传祖招式未发,瞥见一片金光如倾盆大雨,当头罩落,竟未能看出那一处是真正的剑锋,不禁大吃一惊,被这一阵剑光锋雨攻得像陀螺般急转。
这一稀世罕有的剑法,不但敌我双方俱看得骇然。连到仇残子那样身怀绝世武学的人,也因本身剑法不甚高明,而不停地点头赞许。
唐传祖被余树奇抢尽先着之利,开头几十招不但无反攻之力,甚至招架都难。只好仗那轻灵巧捷的轻功,一味腾挪闪避,疾走旋回。
但他到底见多识广,多年的练历,使他能临危不乱。渐渐,他看出余树奇剑招虽密,却是劲道不强。这一件奇事,不禁使唐传祖的心中狐疑莫释。暗想:
“这小子方才一掌震退雪明,掌劲并非不宏,待我接他一掌,却是虚空无力,这时为何又毫无后劲?”
他不知余树奇用的是独孤子剑法,暗中以盈虚功驭气,虽是弱到后劲全无,而至刚至猛的“盈”字诀随时可发。起先虽怀疑暗有诡谋,终而忍不住冀图一试。
要知天山剑法号称天下第一,唐传祖将大鹏气功运剑,威力更足以惊骇世俗。他在走避当中,默筹良策,定要找回几分面子。
于是,左掌右剑俱已蓄力以待,猛可双脚一蹬,掌先发,剑继到,一股旋风,一道精虹,几乎是同时卷入余树奇剑光里面。
这是天山剑法绝招之一,雪明禅师,白骨婆婆,俱懂得这一招“千军夺帅”妙用无穷,不禁齐声喝釆。
不料唐传祖疾如飞星换位般的一剑,甫一卷入对方剑光,忽然像碰上磁石,立即一缓。
余树奇一声朗笑,剑尖已到唐传祖身后。
谭妒非喜得叫起来道:
“这才好哩!”
唐传祖立意进招,固然也防备对方反击,但他一剑直入,猛觉眼底一花,对方踪影已失。
他成名多年,那还不知已经上当?急虎跃一步,剑随身转,“当”一声响,恰与余树奇剑锋相接,一溜火星爆发,虎口被震得有点发热,这才知道这年轻人内力决不在自己之下。
其实,余树奇自也吃惊不小。他这一招“捕风捉影”以盈虚功的身法使出,已是精妙异常,若一剑不中,也可迅速抽身,飘然引退。那知就在他吸气倒跃的瞬间,唐传祖身法如风,仍能以剑挡剑,击个正着。
金精剑本身异常柔薄,经余树奇以内力运用,与一枝硬钢剑决无分别,但被唐传祖一击,竟也弯过一边,可见对方内力和艺业也和余树奇旗鼓相当。
这时,余树奇若再退后,定被唐传祖取得机先,如影随形猛攻一阵,说不定还要落败。
电光
一闪的瞬间,意念在他脑中一掠而过,反手一剑,剑尖疾点唐传祖胯骨。
唐传祖测出对方实力,自也不敢大意。尤其既已曾兵刃相交,更不欲缓招取辱。大喝一声,天山剑法立即展开,但见剑走龙蛇,剑风四起,霍霍的光影忽高忽低,与余树奇所挥舞的金光,互相辉映。
十八魔君原站在十丈开外,但这两位以剑术称雄的高手,身法展开之后,剑光已远及十丈,并且耀目生寒,被迫得站脚不稳,不约而同地退往诸苗女身前。
天山三友除了当年折在独孤,浮山二子联手之下,可说是所向无敌。不料这回再履中原,忽遇上一位姓名不见经传的屠龙公子,居然能与万里飞鹏打个平手,若说生姜定是老的辣,则屠龙公子既已如此,被他称为姑姑的仇残子岂不更加厉害?
雪明禅师和白骨婆婆旁观者清,一想到还有两位极其厉害的老妇,不禁由心底下泛起一丝寒意,但这祸事已惹了出来,那还不硬起头皮,顶将起来?两人交换一眼,作必要时突然增援的打算。
场里的余树奇和唐传祖可说是棋逢敌手,将遇良材,眨眼间已过了百余招,但两人越打越起劲,谁也不肯罢手。唐传祖似已精研一套足以对抗独孤子的剑术,所以,由得余树奇施尽绝招,仍难占尽上风。
但余树奇一只左掌,却是时寅时虚,时而力重千钧,时而柔若无骨,向唐传祖身前劈打。
唐传祖不懂得盈虚功的巧妙,自然对于余树奇每发一掌,都得腾挪封架,反而被累出一异臭汗。
相反地,余树奇因为练的盈虚功虚实相生,盈虚相长,竟是愈打愈勇。
场外人人俱是大行家,谁也看出久战下去,余树奇定稳*胜算。天山二老虽在心里暗急,但唐传祖一枝宝剑依然凌厉无前,还不便即时相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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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秘 录
谭妒非见心上人打得恁地从容,喜孜孜地时而看看场中,时而回头看看仇残子和平若,几乎是要向两位老人道个喜讯。
她这份得意的神情,自然瞒不过两位老人的眼睛,平若抚养谭妒非十几年,眼看地由黄毛丫头蜕变成艳若娇花的少女,情知女大十八变,既担心地羽丰会飞,更担心她遇上匪类,贻害终生。这时见她对余树奇输情倾心,老坏大慰,不觉也面泛笑容。
仇残子与谭妒非虽是初见,但因她是平若的爱徒,又与余树奇相伴,在爱屋及乌的心理之下,也着实对她喜欢,含笑道:
“丑丫头休过份得意,说不定还要你下去帮他一场哩!”
谭妒非冰雪聪明,心知仇残子故意调侃,“唔——”一声,噘嘴道:
“人家才不哩!姑姑去帮他打!”
仇残子笑道:
“我帮他打?我索性叫他别打了!”
谭妒非大大着急说了一个“小”字,忽有所悟地“哦——”一声道:
“姑姑!你说奇哥哥能不能赢那老儿?”
仇残子道:
“赢,总是要赢的,就是有点辛苦!”
谭妒非不禁默然。
仇残子笑了一笑,忽然瞥见余树奇一剑横扫,并以盈字诀打出一掌,万里飞鹏举掌一封,恰被“盈”字气功震得身子一偏,生怕余树奇下手伤人,结下深仇大恨,将来更加不好收拾,忙喝一声:
“住手!”双掌同时推出,身子飘然凌空飞去。
万里飞鹏被余树奇打偏了身子,眼看剑锋将到,急垂剑下搪,忽闻一声呼叱,立即有一团彩影飞来,不知何因,自己一枝宝剑竟如遇上一层胶脂wωw奇Qìsuu書còm网,粘得进退都难。若果对方乘时进招,岂不登时变作两段?因此,惊得把手一松,倒跃十几丈远。
余树奇也遇上同样情形,当时一剑扫出,看看即将到敌前,那知忽然遇上一种柔和之力在剑上一粘。他虽也一惊,却因知道除了姑姑,任何人俱无此能力,所以也不十分骇怕。
果然在这时候,仇残子人与声音齐到,一手提起唐传祖丢下的宝剑,笑吟吟道:
“彼此无仇无恨,厮杀之事,适可而止,唐老英雄不必挂意!”将手一挥,唐传祖那枝宝剑化作、一道精虹,向他身前飞去。
唐传祖原想表现一套抓剑的绝艺,让他人知道自己也不是过份无能,那知他刚伸出手臂,那枝宝剑似被什么东西一掣,“唰”一声直刺入地面,恰距他身前二尺来远,这才知道这位矮妇艺已通神,如何能敌?只好纳剑归鞘,说一声:
“今日之赐,永世不忘!”向同来二友打个手势,三道身形疾奔出谷。
仇残子眼望三人背影,微嗟道:
“天山三老年寿已高,艺业也可算是寰宇罕有,为何还有偌大的火气?”
余树奇茫然道:
“姑姑!为甚不让奇儿打了?”
仇残子笑道:
“你不觉得累么?”
余树奇越打越勇,几时觉得疲乏?笑了一笑,正要回话,忽觉果然有点心浮气动,不禁大感惊讶道:
“怎么打的时候不觉得累,这时反而有点累了!”
仇残子道:
“本来你在盈虚功的造诣,与姑姑已不相上下,照理不该有心浮气动的事,只因你没有像姑姑练过几十年的坐功,以致未能静如古井水波不兴,对敌时又欲迅速扬威,急于求胜,自然免不了引动真气,欲速而不达了。……”
她脱到此间,略一顿停,瞥了余树奇一眼道:
“要知水因地而制流,兵因敌而制胜。敌欲急胜,我儡从容,敌要从容,我即急进。这样一来,主动在我不在敌,胜败已在转念间了!”
余树奇愧得低下头来,轻轻说了一个“是”字。
十八魔君见仇残子以绝世武学惊走天山三友,端的佩服得五体投地,由毒魔君为首,引导十七名同伴缓缓走来。
仇残子知他们又将要旧事重提,说道:
“耿老英雄不必与我客气,天山三友武艺虽高,未必即能胜过列位联手,方才我在洞内寒潭得来一部道书,虽说与练武无关,但若将罡气凝练,化虚为实,对于本身也有莫大好处,即可连带寒犀角一并奉赠……”
毒魔君耿当世忙道:
“前辈之赐,决不敢领,只愿将我们十八人收在门下,充任一名走卒于愿已足!”
仇残子连连摇手,说了几声:
“耿老英雄言重了!”接着又道:
“贫妪将得来之宝奉赠,自然还有用意……”
毒魔君忙恭应一声:
“请前辈吩咐就是!”
仇残子续道:
“天山三老锻羽而去,此仇已结,说不定;还要卷土重来。列位聚在一起,自然不必顾虑,若果单独遇上又将如何?”
十八魔倘若不打算弃邪归正,凭他们那付狠劲,那怕不打掉门牙和血吞,拚个伤残死活?
但他这时恶念已泯,善念方立,确有点茫然之感,被仇残子问得面面相觑。
仇残子也知他们为难之处,正色道:
“列位若不见外,则那部道书与寒犀角务请收下,其实,贫妪留将下来也毫无用处!”
十八魔虽不知那部道书记载些什么东西,听仇残子所说,料与玄门罡气有关,想起来日大难,也不好过份矫情作伪,毒魔君躬身一拜道:
“前辈赏赐,敢不从命?耿某就此拜领,并即回西北闭开苦练,前辈若驱策之处,只稍遣各位小侠传呼,赴汤蹈火决不敢辞。”
仇残子颔首道:
“贫妪与世无争,今后也绝少在外行事,小徒树奇日后在江湖上尚望加意照应就是了!”
说罢,吩咐最小一名侍女入洞,取出一根洁白如雪,长约四尺,粗逾儿腿的犀角转交余树奇送了过去,续道:
“道书藏在犀角里面,旋开即见,此物收藏不易,在路上加意防护才好!”
毒魔君唯唯称是,接过寒犀角,作别起程,率领十七魔缓步出谷。
十八魔一走,余树奇又回转仇残子身边,唤一声:
“姑姑!我们往那里走?”
仇残子慈爱地抚摩他的头顶,温和道:
“姑姑今后就隐居在洞里,不再出江湖了!”
余树奇真料不到姑姑幽居在迷云谷几十年,好容易脱困而出,却又再度幽居起来,不禁瞠目结舌,惊诧不已。
仇残子好笑道:
“痴儿!你以为幽居不好么?以往在迷云谷,是事非得已,所以天天想出谷看看新的天地;那知出的谷来,满眼尽是奸淫烧杀,争权夺利,反不如在迷云谷干净,若非带有你这十二位师妹,我真想再跳下迷云谷永不复出了!”
大凡一个人到了灰心失意之时,就免不了起一种出家的念头,仇残子两腿被废,年事已高,人世上的名利已和她绝缘,那还有什么值得留恋?
但这一种事,余树奇确是无法了解,良久良久,才“嗯”一声道:
“那么,吃的?”
仇残子道:
“这个也毋须担忧,洞里面有水有火,比迷云谷强多了,你去把亲仇报了,不妨就回此谷结庐相伴。”
余树奇忙道:
“奇儿想和姑姑多住几天不行么?”
仇残子道:
“聚散本是无常,何必多此一举?你今天就可以走了!”她话虽如此,但说时仍免不了带点凄凉的音调。
谭妒非怔怔地望着余树奇和仇残子对答,至此不禁轻唤一声:
“师父!”
平若笑道:
“痴丫头休要问我,我也和你师伯在此潜修,你的艺业还差得远,也在这里苦练三年再说!”
谭妒非听到末后一句,恍若半空中响起一个焦雷,骇得半晌不语,要知她恨不得与余树奇并肩行侠,比翼双飞,怎耐得对月思人,荒山独宿?
偏是余树奇实心实脑,认为她有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是一椿美事,笑吟吟说一声:
“师妹!恭喜!”
谭妒非恨得叱一声:
“去你的!”惹得仇残子十二位女徒格格一阵娇笑。
平若当然洞悉她这位爱徒的心意,笑道:
“你奇哥哥要历遍天涯伸雪亲仇,你艺业不行,难道要去碍手碍脚?”
谭妒非秀目中透出两缕幽怨之情,敢情也自知跟随余树奇前去,不但于事无补,反累别人照顾,只好委屈地微把螓首一低,落下两行凄泪。
仇残子忙将她揽在怀中,温和道:
“好娃儿别尽是哭,姑姑教好你的武艺,说不定一年,也说不定半载,放你出山便是!”
谭妒非回想起来,知道有仇残子在,余树奇定必要回来,只要自己学好武艺,那怕没有机会相见?抬起头来欲有所答,又瞥见余树奇满脸恳切地目注自己,心里一羞,反叱道:
“你且休得意,待我跟姑姑学好武艺,头一个就打你三百!”
余树奇一吐舌头道:
“那就真个吃不消!”
仇残子笑对平若道:
“平姐!你看我这孩子还会欺负人么?”
二老欢笑声中,仇残子吩咐侍女入洞取来几枚佳果,分给余、谭二小,当作招待余树奇一顿午餐,便催促他离去。
余树奇无法知道仇残子为何连那洞口也不让进,但他到底抱着事毕再来的心情,半悲半喜离开卧虎谷。
首先,驰相定方向,向迷云谷飞奔,打算将外面的事件通知宋改,那知才到达斩蟒的树林,即闻哈哈一声道:
“小子!你也有今日?”
余树奇一听那人的口音,即知是天山三老中的雪明禅师,心想:
“这惹厌的贼秃,怎也到了这里?”他心里虽觉有点突然,但并不有半分畏怯,朝着挡在林缘的雪明禅师略一拱手道:
“在下只是途经这里,决无寻斗之意,老禅师尽管请便!”
要知余树奇一掌震退雪明禅师,并在他掌下救人,接着又迫退万里飞鹏唐传祖,年轻人豪气凌云,纵使三老齐上,他未必就会起个怕字,何况当前仅是一老?但他想到一过这座树林Qī。shū。ωǎng。,就是宋改的故居,除此之外,并无房屋,当初沈信中一行来迷云谷,是要寻找九头鸟宋祥仁;今番天山三老也来迷云谷,到底为的何事?
他心里狐疑小定,才打算以仪注稳下对力,好待加以探询。
伹那雪明禅师日前败在余树奇手中,早已羞恨透心,只因有仇残子在场,不敢作群殴的举动,这时狭路相逢,怎肯放过?嘿嘿两声道:
“天堂有路你不走,偏要闯向鬼门关,这回不把你丢下迷云谷,也显不出天山三老的本事!”
“迷云谷?”天山三老远处西陲,怎也知道这个地名,并能寻到迷云谷,好不奇怪?余树奇情知大有蹊跷,敢情迷云谷的底细已被天山三老侦知,故意到来探险?若果没有宋改在谷底练艺,余树奇便不须再到迷云谷,正因为有个宋改,他便不得不为天山三老闯来迷云谷而担心。
他知道以天山三老那般艺业,要下迷云谷并非难事,若果上面有人接应,放下长索,还可以沿索上来。宋改练的正是独孤子的绝学,天山三老又与独孤子有仇,双方遇上,宋改艺业未威,岂不毁在三老手上?
天山三老不论艺业,练历,俱已超人一等,余树奇神色略滞,立被雪明禅师察觉;呵呵笑道:
“小鬼!居然通天彻地,知道迷云谷的宝藏,更加不要走了!”当胸一掌打出,接着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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