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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胄-第2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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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青吼了一声,紧了紧腰带,将巨刀握在手里喊道:“既然已经杀到这里了,难道还能认输不成?弟兄们,如果不拼,咱们都会被契丹人剁成肉泥!横也是死,竖也是死,干他奶奶的!”

“干他奶奶的!”

众豪杰齐声大骂。

数十名用战斧,铁锤,镔铁棍之类重兵器的汉子跟在葛青身后,迎着那个压过来的四四方方的契丹重甲方阵冲了过去。

“杀!”

第一排的契丹重甲整齐的呼喊一声,随即齐刷刷的将沉重的狼牙棒朝着葛青等人砸了过去。

葛青将巨刀一旋,卸掉了一名契丹重甲的胳膊,然后挥刀横扫,巨刀划过那契丹重甲的脖子,契丹重甲防御最弱的地方就是脖子,只有一层链甲护住。巨刀切豆腐一样将护颈链甲切开,同时切开了那重甲的咽喉。只是他还没来得及收回巨刀,后面递补上来的契丹重甲一棒兜头砸了下来。

葛青将巨刀往上一举,当的一声,沉重的狼牙棒狠狠的砸在巨刀的刀身上。若不是葛青的巨刀足够厚实坚韧,这一棒足以将普通横刀砸成两段。手臂上传来一阵酸麻,本来就已经疲乏的葛青膝盖一软,险些挡不住这势大力沉的一击。他咬着牙将狼牙棒缓缓的举起来,然后一脚踹在那契丹重甲的小腹上。

即便铁甲卸去了葛青这一腿的大部分力度,但这名契丹重甲还是被小腹上传来的剧痛震得弯下了腰,葛青趁机一刀将他的头颅斩落。

呼!

一支狼牙棒横着砸向葛青的脖子,而葛青此时才击杀了一名敌人,根本就来不及躲闪!

砰!

一身闷响,就好像棍子砸在棉花包上的声音一样。

葛青猛的一回头,就看到身侧的敌人被用镔铁棍的同伴砸飞了出去。镔铁棍上巨大的力度直接将那名重甲砸了个对折,虾米一样落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

“多谢!”

葛青对用镔铁棍的汉子说道。

用铁棍的汉子憨厚的笑了笑道:“你救过我一命,我这次也来救……”

噗!

一支狼牙棒狠狠的砸在那使棍汉子的脑袋上,前一秒还憨笑着的汉子被这一棒直接将头颅砸碎!他的脖子上炸起一团血雾,碎裂的头骨和脑浆溅的四处都是。一块碎肉啪的一声贴在葛青的脸上,将葛青的神智打的一阵恍惚。被砸碎了头颅的汉子身子软软的倒了下去,他的手还在往前伸着,似乎是想抓住什么。

“啊!”

葛青疯了一样的大叫:“我-操-你祖宗!”

他挥刀就要杀过去给使棍的汉子报仇,一道白影忽然从自己面前冲了过去。葛青一怔,随即大汉道:“白羽!回来!你的剑吃亏!”

叫白羽的人正是那踩着铁棍以剑杀人的高手,他的剑法轻灵而狠辣,如毒蛇一样,每一击都会精准的命中敌人的咽喉。有人说剑只是一种饰品,也有人说剑不过是一种舞器,但毫无疑问的是,剑在白羽的手里是杀人的利器。

他的剑毒蛇一样钻进那名契丹重甲的眼睛里,穿透了敌人的头颅。快如闪电一般,白羽的剑又抽了出来,再一剑刺入那契丹人的另一只眼睛里。刚杀了使棍汉子的契丹重甲哀嚎一声,丢下自己的狼牙棒捂着脸倒了下去。

白羽不顾葛青的大喊,身形一点冲进了重甲人群中。

“我与吴汉为结义兄弟,我们发过誓言,生当同生,死亦同死!”

白羽的话语声从契丹重甲人群中传出来,清清楚楚的传进了葛青的耳朵里。他的眼睛瞬间就变得血红,嗷的叫了一声,抡起巨刀将一名压过来的契丹重甲直接劈成了两半!巨刀劈开人体,也劈开了铁甲,血液飞溅中还有星星点点的火花炸起,那是巨刀切开铁甲爆出的火星。

葛青连着劈死了三人,终于看到了白羽那一身被血浸泡透了的血色白衣,看到了白羽的肩膀被一支狼牙棒狠狠的砸中,随即半边肩膀整个塌了下去,胳膊软绵绵的垂着如同风中无人摇荡的秋千。单膝跪倒支撑着身体的白羽咬着牙一剑刺入那契丹人的眼睛里,随即哈哈大笑,血从他的嘴里不断的溢出来,洁白的牙齿上也是条条血痕。

“生当同生!”

白羽如妖魔一样抽出剑,在身子栽倒前再一剑刺进了另一名契丹人的眼睛里,血花在他的长剑上翩然起舞,凄美无比。

“死当同死!”

一支狼牙棒砸断了白羽的长剑,也砸碎了他的头颅。

死当同死的誓言,随着那一棒实现。

葛青想冲过去,却被更多的重甲围住。他的后背被一支狼牙棒狠狠的砸中,哇的一声,葛青往前冲了两步,一口血喷了出来。他回头去看,跟随他杀过来的几十名好汉已经大部分战死!

离着耶律楚材的帅旗,还有十步之遥!

精武营,已经寸步难行。

耶律楚材笑了笑,指着葛青扑倒的身影笑道:“虽然悍勇可嘉,却不过一莽夫而已。”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一支异常粗大的破甲锥破空而来,正中他的胸膛!

将军花翎,跃马而来。

战马撞开一条通道,数百精骑跟在花翎的身后将契丹人的军阵狠狠的撕开。大队的汉军随即从后面杀了进来,有从代州赶来的汉军,有罗旭的部下,每个人都杀红了眼睛,如豺狼,如虎豹。

花翎提起战马将一名契丹重甲踢飞了出去,俯身将葛青抓起来放在自己身前:“我带你斩旗!”

跃马,扬刀!

第五百九十九章 归你

契丹人败了,从府州至幽州上千里的战线上彻彻底底的败了,千里伏尸,血流成河。西线大军在耶律雄机和耶律德光莫名死亡后彻底溃败,败兵退至大同死守,目前正在被党项四十万大军围攻。

本来还算稳固的东线,在耶律楚材被一箭重伤之后也瞬间崩塌。

花翎的那一箭虽然没有射死耶律楚材,他却带着重伤几乎昏迷的葛青纵马跃到契丹帅旗处,葛青拼尽全力一刀将旗杆砍断,吱呀一声,那大旗轰然而倒。断了的不只是旗杆,还有契丹人的斗志。

此战后,耶律楚材的大军退守幽州,半路又被围攻幽州的杨业大军截杀了一阵,败兵护着重伤的耶律楚材一直往上京临潢府方向退去,刘凌尽派骑兵随后追击,血染数百里,契丹人连战连败,死伤惨重。

耶律楚材败走,汉军遂围攻幽州。仗着城池坚实高大,幽州的契丹守军坚守了数天,汉军不能攻入。

又三日,将堵塞的运河挖开之后,汉军水师顺着运河而上。以火炮轰开幽州水门,大批精锐水军由水门杀入幽州城。契丹守将调集重兵反扑试图夺回水门,被汉军水师以火炮和重弩压制住,汉军冲上城墙,血战两日,终于将幽州水门控制住。随后汉军顺着城墙杀向幽州南门,契丹人和汉人在城墙上展开了殊死搏杀。

汉军从水门往里杀,顺着马道又杀上城墙。最开始的时候,几乎每前进一步都会不少人倒地身亡。血河流一样顺着马道从城墙上往下淌,将河水逐步的染成了冥河一样的颜色。契丹人在高处,一开始占据着优势,他们精准的射术将汉人士兵大量的射杀。等汉军占据了一块地方之后,汉军的重甲顶上来契丹人的优势便逐渐消失。

汉军重甲狂屠用陌刀顺着马道一路杀上去,羽箭钉在他们身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和闪现不少火星,但却阻止不住狂屠向前的步伐。契丹人将守城的床子弩搬转过来打算封锁马道,汉军的弓箭手将羽箭不要钱一样的攒射过去。重甲再坚固,也挡不住床子弩射出来长达三米的弩箭,重弩能轻而易举的撕开狂屠士兵的铁甲然后撕掉他们的半边身子,幸好契丹人能运过来的床子弩并不多,而在汉军弓箭手疯狂的压制下,契丹人的弓箭手缩在城垛下面连抬头都不能。

司徒征程率领着五百重甲狂屠率先杀上了城墙,守城的辽军将领调集大量士兵来封堵。而城外的汉军则用火炮,弩炮,抛石车狂轰滥炸之后以攻城锤和云梯开始攻城,守城的辽军两头不能兼顾,防御了从外面不断攀上来的汉军,却防不住从马道上冲上城墙的重甲。

守城的辽军将领以重金为诱组织了数百名契丹武士对狂屠发动反冲锋,试图将汉军从城墙上挤下去。可惜的是,他们的装备和重甲狂屠相差太大。披挂着四十多斤重甲的狂屠士兵,再加上他们手里能将人拦腰劈开的陌刀,其威力不下于一辆人形坦克。数百名契丹死士冲上来,却被重甲狂屠挤压着不断的后退。

司徒征程一刀将一名契丹武士从额头开始劈成两片,被劈开的身体里,血糊糊的内脏呼啦一下子堆在地上,有的地方还和半边身子连着,有的则彻底和身体分开。沉重霸气的陌刀风车一样轮动起来,泼开了一条血路。

损失了六十几名重甲狂屠之后,司徒征程终于在城墙上站稳了一片区域。完成任务的重甲不再向前突破,而是巩固着才刚刚占据的地方。而在他们身后,大批的轻甲汉军则蜂拥而上。幽州的城墙很宽,足够十五个人并排行走。可相对于双方投入的兵力来说,这城墙还是太狭小了。

不断有士兵被人从城墙上挤下去,而凶手往往是他们的袍泽而不是敌人。

徐宣带着汉军从狂屠撕开的口子杀了过去,数百柄横刀劈砍出去,一寸一寸的争夺着城墙的控制权。

水门太小,汉军的大船不能进入,而以小船往城内增兵的速度又实在有限,所以最初的时候战斗之惨烈超乎想象。

契丹人抱着死守幽州的想法,将幽州的城门全都用沙袋封死。沙袋不够用,他们就用装满了大米的粮袋。在这个时候,他们根本就不觉得糟蹋粮食是什么可耻的事。幽州若是被汉人攻破,城里的存粮再多也不过是便宜给敌人罢了。

徐宣一刀旋掉了一名契丹武士的脑袋,再一刀卸掉了另一名敌人的肩膀。身子往前一撞将重伤的敌人撞到,再一脚将一个契丹人从城墙上踹了下去。他和他的亲兵组成了一个小型的锋矢阵型,尖刀一样往前突击。契丹人被这些杀红了眼了汉人逼着不断后退,每一步都会有人倒下。

徐宣瞥了一眼十几步外还在对着城外发射重弩的弩车,将横刀往前一指。他身后的二十几个亲兵护在他左右,朝着那架弩车杀了过去。正在厮杀,徐宣忽然感觉侧翼的压力一轻,回头去看,却见是郎将赫连铁木带着人冲了上来。

“别光顾着抢功劳!”

徐宣似乎对赫连铁木帮自己解围并不感激,只是那话里的关心赫连铁木听得清清楚楚。

“还是小心你自己吧!契丹人的弯刀可不是泥巴捏的!”

徐宣撇了撇嘴,赌气一样继续往前冲。赫连铁木哈哈一笑,带着他的人在徐宣的侧翼往前突击,帮徐宣分担压力。契丹人的床子弩是他们防御上最强的武器,幽州城墙上每隔百步都有一架床子弩。只是这些床子弩多是从汉人手里抢来的,契丹人并不善于防守,所以对这些武器也不太在意,等用到的时候才发现有不少床子弩已经不能使用了。长期的风吹雨淋,很多床子弩已经老化不堪。绞索一拉就断了,轮盘一转就掉了,能用的连一半都不到。

徐宣一刀将操作床弩的契丹人砍得尸首分离,然后一脚踹倒一个嗷嗷叫着扑过来的契丹武士。

一刀将床子弩的绞索斩断,徐宣就听见赫连铁木的喊声:“下一架,是老子的了!”

徐宣抬起头寻找到赫连铁木的影子,扯着脖子吼道:“你想得美!都他娘的是老子的!”

他一挥手招呼自己的士兵:“冲啊,别让赫连铁木把功劳都抢去!”

“杀啊!”

汉人越战越勇,数百上千年来的压抑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出来。每一刀砍下去,他们心里都会感到一种畅然。

“闪开!”

汉军后队有人大喊:“神机营上来了,给他们闪一条道出来!”

“闪开,神机营来了!”

上百名装备着黑色轻甲的神机营士兵从汉军让开的通道里挤过去,然后将手里的火药包点燃了引线用力的往前抛去。小型的火药包只有二三斤重,神机营的士兵分批挤上去不断的将火药包投向契丹人的队伍里。二三十米外,契丹人的队伍里立刻就被炸得哭爹喊娘。几十个小型的火药包扔过去,契丹人的防线彻底崩溃。

赫连铁木哈哈大笑:“杀啊,再向前一百步,跟我拿下城楼!”

汉军的士气被那轰轰的爆炸声彻底激发出来,挤在一起的契丹人被炸死炸伤了数百人,他们的防御立刻就空出来了一段,乱七八糟倒在地上的尸体和伤兵就好像被旋风吹倒的麦子一样,凄凉无比。

徐宣和赫连铁木带着他们的亲兵分作两队,一左一右朝着幽州南门的城楼杀了过去。契丹的守将就在城楼上指挥,只要拿下城楼,契丹人的士气就会彻底被浇灭!

轰!

城门楼上爆出一团火光,不少契丹士兵被直接从城楼上炸了下来。气浪和火药爆炸的威力将不少契丹人掀翻出去,从城门楼上摔落下来。

“他奶奶的!”

徐宣往城下看了看,只见一个四四方方的黑色方阵前面,五门火炮正在发威。

“神机营又抢老子的功劳!”

让徐宣高兴的是,刚刚赶到的神机营再两炮将城门楼上的契丹弓箭手清理了之后,随即开始狂轰幽州南门。幽州的城门已经被契丹人从里面堵死,但堵得住人,却堵不住神机营犀利的火炮。

堵着城门的沙袋,米袋,轰上几十炮未必就炸不开!

幽州的辽军守将叫萧明远,他是萧肃逊的族亲,是大辽萧皇后的亲弟弟。

从瓦砾中钻出来的萧明远,一把推开伏倒在自己身上替自己挡住了危险的亲兵尸体,他的身上脸上都是灰尘,额头上还有被碎石打出来的血口,一只眼睛也被石头打中,眼泪溪流一样往外淌。他费力的站起来,'。。'往四周看了看,除了他自己外一个活人都没有找到。

他找到了自己的弯刀,蹲下身子试图将弯刀捡起来。

忽然有一片阴影笼罩在他的头上,萧明远揉着眼睛,下意识的抬头去看,一只眼里进了沙子,一只眼睁不开,他郁闷的用手不停的揉着。

“你来还是我来?”

他听到有人很谦让的很礼貌的在自己耳边说话。

“你来你来。”

“还是你来吧。”

“客气啥?谁来不一样。”

“要不,一起来吧。”

萧明远很害怕,他拼命的揉着眼想看清楚是谁在说话,另一只手在地上胡乱的摸着,试图找到自己的弯刀。

噗——

心口上一下清凉,脖子上一下透彻,恐惧散去,人头滚出去很远。

“人头归你。”

徐宣客气的伸出手,赫连铁木笑呵呵的说道:“你砍下来的,归你归你……”

第六百章 敲诈

汉军攻占了幽州南门后,大军如从堤坝缝隙里喷出来的洪水一样涌进幽州城。汉军逐条街道的强攻,契丹残兵一条一条街道的顽抗,汉军日落时候入城,一直到第二日清晨战斗还在继续。尤其是幽州南院大王府邸,契丹人最后一千三百多人据守在王府中,靠着强弓硬弩顽强的抵抗着汉军的进攻。

一直到第二日的清晨,神机营的人马进城之后,以火炮轰开了南院大王府的大门,轰塌了一段城墙后,汉军蜂拥而入,在王府中与契丹人展开激战。

实在没有想到的是,最后的这支契丹人会如此顽强。一直到最后一个人战死,竟然没有一个人投降。为了攻克王府,汉军在兵力占优的情况下依然损失了不下四百人才将契丹人全数歼灭。王府的每一寸土地几乎都被血水染红,每走出去一步都会看到一具尸体。

整座王府几乎都被摧毁,遍地瓦砾。

刘凌是在第二日太阳升起的时候才进城的,当他得知发生在南院大王府的惨烈战斗也不禁为之动容。就连他也想不到为什么契丹人这次如此顽强,汉军并没有将幽州城四面围住,按理说契丹败兵完全可以从北门撤走。刘凌倒是一时忘记了,萧明远下令将幽州四门全都堵死,契丹败兵就算想逃也逃不出去。人在面临绝境的时候,没有退路,就算胆子再小的人也会做困兽犹斗。

南院大王府根本就没有办法入住,刘凌暂时住进了幽州府衙。

下令士兵安抚百姓,整顿城防,终于攻克了幽州,刘凌的心里难免有些骄傲。这个地方,真的有这太多的特殊意义。

下令大军休整,刘凌只带着几个亲兵将幽州城好好的走了一遍。残垣断壁,烈火浓烟,这座城池里透着一股战火后的凄凉和肃杀,幸好民居破坏的并不多,这让刘凌的心里的不自在也稍微好受了些。

大街上偶然还能看到趁着战乱为非作歹的泼皮,胆子大的甚至在行凶的时候打着刘凌的旗号。说什么他们是汉王老早就安插在幽州城里的内应,奉了汉王的旨意没收百姓财产。有的人甚至当街侮辱女子,抢人钱财。

之前刘凌已经下过命令,所以维持治安的汉军遇到这样的泼皮一律直接斩杀,丝毫不留客气。几百颗人头砍下来,街面上的治安逐渐安定下来。只是幽州内的百姓们多为契丹族人,且契丹贵族人数并不少,所以各户都紧闭了家门,没有人敢随意乱走。

刘凌带着五六个侍卫转过一条街道,想要到前面那片宅子去看看。那个地方被百姓们成为富贵街,住着的都是契丹贵族或是幽州官员。远远的看过去,一片高宅大院用富贵这两个字形容果然十分的贴切。

这些契丹贵族或是官员的府邸中,几乎每家都有不少的护院杂役,紧闭了家门倒是也不怕那些泼皮的围攻,而且契丹人风气剽悍,若是被那些泼皮攻的狠了,院子里的护院家丁就会登上院墙用硬弓反击,那些平日里打架犀利的泼皮真要动起刀枪来反而没了胆子,只好选择普通百姓家下手。

刘凌带着侍卫转过这条街的时候,恰好看到不远处有数十泼皮无赖正在围攻一座挺大的宅子。只是那户人家院墙很高,院门也足够结实,几十个泼皮轮番蹬踹也踹不开院门,有人则站在门口破口大骂。

“快开门,老子是汉王派来的人,要检查你家里有没有窝藏契丹奸细!再不开门,将你们全家都定为反贼,一起抓了押到菜市口砍头!听到没有,快开院门!”

“赶紧的,我知道你们家姓韩的在契丹朝廷里做大官,再不开门老子就要攻打进去了!汉王说了,抓住一个奸细赏银千两,窝藏契丹反贼者与反贼同罪,杀无赦!”

几个泼皮找到一根圆木,抬着就要去撞那院门。

刘凌皱了皱,勒住红狮子,离着那些泼皮三十米外站住。身后的侍卫问道:“王爷,要不要属下过去将那些人擒了?”

刘凌没有回答,似乎并没有什么怒气。

听到马蹄声,那些泼皮回过头来看向刘凌等人。他们见刘凌等人虽然只有六七个人,但俱是鲜衣怒马,尤其是正中那个锦衣男子,骑着一匹火红色的高大战马,更是显得器宇不凡。

众泼皮也不是没有眼界的人,见刘凌等人停下都感觉到了对方的敌意。如今幽州已经被汉军攻破,他们知道契丹人不敢骑着马到处乱闯,平民百姓更不必说,躲在家里还嫌不安全,谁会跑出来找死?更何况,能有那样神骏战马的人,绝对不会是普通人。

只是那些泼皮平日里欺男霸女的也都带着几分戾气,见刘凌他们人不多倒也不怎么害怕。为首的泼皮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遥遥的对着刘凌拱了拱手道:“几位,我们是汉王的人,正在抓捕契丹奸细,请几位绕路走,不要坏了我们的公务!”

这几句话说的不伦不类,让人听了不免发笑。

刘凌之所以还没下令将那些泼皮诛杀,其实原因特别的简单。刘凌不过是……在寻找一点前世的感觉罢了,他记得前世那会看电视,北京城里总是有一群很可爱的泼皮无赖的。

“王爷?”

侍卫试探着叫了一声。

刘凌嗯了一声,随即缓缓的将红狮子调转方向,往另一个方向催马缓缓而行,侍卫们不理解王爷是什么意思,虽然几个人完全有自信将那几十个泼皮尽数拿下,但见王爷已经走了,他们也只好跟着。虽然他们很想教训一下那些泼皮,但相比来说还是王爷的安危重要。几个侍卫追上刘凌的战马,忽然看到从街道另一边转过来七八个一身黑色长袍的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根差不多一米长的黑色铁钎。

监察院的人?

见到那些身穿黑色莲花款式长袍的人,侍卫们终于明白为什么王爷转身离开了。王爷不过是不想被那些泼皮坏了四处走走的兴致罢了,又怎么会真的放过那些混蛋?

监察院的人站在道路一侧对刘凌躬身行礼,刘凌骑着红狮子缓步从他们身边经过。

“让赵指挥使将院子里这次来的人都撒出去,那些为非作歹的,就地处置。”

刘凌淡淡的说了一句,并没有停下战马。

“属下遵命!”

为首的监察院官员躬身应了一身,随即带着人朝那群泼皮所在的街道走了过去。

“看他那匹马倒是挺威风,想不到是个怂包!”

见刘凌等人退走,泼皮们哈哈大笑起来。

“我还以为敢跟爷们干一架呢,真他娘的软蛋,连话都不敢说就被老大给吓跑了。不过话说起来,老大,这汉王的名号还真他娘的好用啊。”

一个泼皮谄媚的说道。

为首那人骂道:“屁!老子要是托生在帝王家里,能比那汉王刘凌差了?只不过,人的命天注定,我老爹也就是个杀猪的,不然老子照样能成就一番事业。给我十万雄兵,老子也照样能将契丹人打的哭爹喊娘!”

“对对对,大哥说的对,大哥一身的本事,比那刘凌一点都不差!”

“你他娘的会说话吗,什么叫老大比汉王刘凌一点都不差?老大要是出身贵族世家,早就统一天下了。还有,你小子不是一直说自己是契丹族人的吗,怎么今天就变了?”

“放屁!老子什么说过我是契丹人,老子是汉人,大汉的人!”

“就你那怂样?别扯淡了,要是契丹人答应了,你他娘的敢说自己是汉人?”

泼皮们正骂着,忽然看到从街口转过来七个一身黑色长袍的人。那些人的装扮很奇怪,那身黑色的衣服看起来十分的扎眼。而那七个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根黑色的狭长尖锐的铁钎。黑色长袍,黑色铁钎,看起来很拉风的样子。

那七个人燕尾形走过来黑色面罩遮挡住了他们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干什么的!我们奉了汉王的命令正在公干,滚远点!”

一个泼皮扯着脖子喊道。

走在最前面的黑衣人似乎冷冷笑了笑,声音很轻。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几十个泼皮无赖看到这七个人走到近前,每个人心里都生出几分不祥的预感。

一个泼皮扬了扬手里的木棒,做出凶狠的姿态给自己壮胆:“快滚,小心老子抓你进大牢,秋后问斩!”

为首的黑衣人一边走一边将铁钎缓缓的平伸指着那泼皮的心口淡淡说道:“何必那么麻烦?谁有时间等到秋后?”

他的话没说完,那根黑色的铁钎已经刺入了举着木棒那泼皮的心口。最后几个字,竟然是贴着那泼皮的耳朵说的。黑色的铁钎从那泼皮的心口刺入,从他的后背穿了出来。血顺着铁钎缓缓的滴落下来,浓稠的血液拉着细长细长的血丝。

“杀人啦!”

有个人吓得惊呼了一声,声音在半路就卡住。一根铁钎穿破了他的咽喉,将他后面的话永远的憋在了他肚子里。

黑衣翩然而舞,翻手间杀人。

刘凌骑着马缓步往前走着,忽然吩咐道:“派人张贴告示,幽州城里的契丹人都要到衙门报备,为期十日,过期不至者,按罪论处。原在幽州为官六品以上者,后天一早到府衙候着。”

亲兵应了一声,分出一人往府衙方向赶了回去。

刘凌一边走一边想到的是,南院大王的府邸已经不能要了,重新起一片宫殿总得花不少钱,想要筹措资金,还是敲诈勒索来的快些啊……

【第七卷 美不胜收】

第六百零一章 几碗

告示张贴在幽州的大街小巷,这种官府行为的小广告自然是没人敢将告示给清理了。张贴告示的汉军士兵一边敲打着铜锣,一边扯着嗓子喊让百姓们出来看告示。只是大战初定,幽州城里的百姓有一大半是契丹族人,作为刚刚战败的一方,在敌人的统治区内他们不得不夹着尾巴做人,小心翼翼的活着。所以即便他们听到了铜锣响,听到了汉军士兵的吆喝声,却也只是将门拉开一条缝隙向外窥视,没人敢出门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幽州城里的汉人也没有什么被解放的觉悟,他们同契丹族人一样龟缩在家里战战兢兢,生怕一不小心找来灭顶之灾。幽州已经被契丹人统治的足够久了,所以即便是汉人也早已经分辨不出了流在他们血管里的血液与契丹人有什么区别。而且契丹族的普通百姓并没有受到与汉族通婚的约束,所以几百年下来,谁是汉人谁是契丹人早就已经模糊不清。

告示张贴在大街小巷所有显眼的位置上,百姓们躲在门缝后面偷偷看着汉军士兵离开后,确定了那些穿着黑色甲胄的人已经走远了,他们才敢从门缝里挤出来小心翼翼的左右看着。当确定没有什么危险后,他们才好奇的凑到告示前面看。

“十日内所有契丹族百姓,皆要到府衙报备?”

“逾期按罪论处?”

“老头子,上面写的啥?”

“老婆子,咱们是汉人,还是契丹人啊?”

“汉人!死老头子,你找死呢啊!你忘了,你不是说过吗,你爷爷的爷爷当年就是从山东地面上搬来这里的吗?”

“那你呢?”

老头子有些不放心的问,老太太张了张嘴,最后不确定的说道:“我娘家姓王,既然是汉姓,应该也是汉人吧?”

“那就好……那就好!”

不少都是这样自我安慰着,试图给自己找一个安全的借口。他们不知道汉王让契丹人都到官府在各条大街上设立的报备点报备是什么意思,因为有传言说汉王要屠杀掉幽州所有的契丹人,所以整座幽州城里都弥漫着紧张的空气,人心惶惶。每个人看到告示之后都开始往前顺自己的族谱,看看自己到底是汉人还是契丹人。只是,几百年的融合,哪里还能分得清谁是汉人谁是契丹人。

“告示上说,是为了登记一下幽州的百姓数量……凡是去报备的,每人给二斤精米。”

有个人指着最后一行字惊讶的说道。

“别听官府胡说!要是只为了看看有多少百姓,为什么偏偏让契丹人去衙门登记?”

“也对啊。”

“到底去不去啊,当家的,你倒是拿个主意啊。”

“我能拿什么主意?!唉……去吧,大不了一死,我听说汉军不杀妇孺老人,孩儿他娘,你替我好好孝敬咱爹咱娘啊。”

有人壮着胆子到了报备的地方,他们看到摆放在大街石亭里的桌案上放着厚厚的空白纸册,石亭外面站着七八个魁梧的汉军士兵,手按着横刀,看起来很是凶狠。倒是桌案后面坐着的文官服饰的大人看起来很随和,他一边哈着热气暖开几乎被冻上的笔墨,一边对百姓们招手示意。

“是文大人!”

“真的是文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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