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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末代帝王养包子-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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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这支胡骑,乃是戎族的一支。前朝戎族在北地郡一带逐水草而居,此地水草丰茂,部落日渐强大,但前朝太后诱杀戎族首领,攻打其部落后,戎族便退出北地之外,四散游牧。前朝国乱,苍玄建国,戎族分支趁机休养生息;苍玄初年,兵力强盛,戎族分支避其锋芒,往更北一代游徙,但更北一代还有其他胡人部落,其间冲突不断。到如今两三百年后,苍玄国势势微,帝权不稳,戎族分支向故土之心又蠢蠢欲动起来。
  如今戎族中最为强大的一支,便是呼格带领的贺兰山南阙的一支。呼格此人,十分骁勇,又兼少年坎坷,比一般的胡人心性坚韧许多。在呼格的带领下,戎族分散的部落结为联盟,成为边境之外令苍玄王朝最为头疼的胡人部落之一。而呼格,便是阻止了手下杀掉李亨的那个胡人;而欲杀掉小李亨的胡人叫作图巴,是呼格手下最为敏锐骁勇的战士。
  此番连太后驾崩,东胡鲜卑、乌桓与匈奴余部及戎族部落,早暗通款曲,窥探形势,只待良机能铁骑南下,刮取苍玄王朝富庶的膏脂。呼格所率部落的铁骑,便为前哨,一举掠过朔方及北地的岗哨,轻骑南下,直往武都,便是在其间劫获了小李亨。
  图巴按呼格的吩咐将小李亨扔到了呼格的帐篷,朝一脸愤怒的小李亨威吓道,“你这小鸡仔最好给老子老实点!惹怒了老子,一只手就能将你弄死!”图巴的汉语没有呼格流利,带有奇怪的口音。
  小李亨不吃他这一套,连日来的遭遇让幼小的他像一只失控的欲爆炸的小火球;他愤愤地打开那只粗糙的大手,并不理会。图巴本就性子不好,扬手欲打,被呼格喝住了,“这小子留着还有用,别打坏了!下去命人送点吃食过来。”
  图巴满脸不服,待呼格用胡语说了句,“别忘了那人信上交待要这小子毫发未伤!”才满脸悻悻然下去。
  呼格的帐篷很大,里面铺上了一层很厚的地毯,摆放的物事很简单,一张铺着兽皮的床榻,一张很大的案桌,几块座毯,便再无其他。帐篷上挂着弓箭与弯刀,冷刃带有阴煞的血气。小李亨在靠近帐篷帘子的一侧,蜷缩在地上度过了这个难熬的晚上。虽然靠近帘子有种离逃离的希望更大的感觉,但门口站着的士兵和警醒的呼格,都只能让小李亨凭那点臆测自我安慰而已。
  不到三日,远在云中的赵翼便收到了呼格的传信,称他儿子在他手上,若想换回儿子,便拿北地来换。收到传信的赵翼有些啼笑皆非,一来他从哪来的儿子,这么多年来,他从未近过女人;二来笑这呼格是不是太天真,这北地并非他管辖之地,他如何与他交换。再说,即使儿子真在他手中,拿国土与胡人交换,也是赵翼不能想象的事。当然,在赵翼找到为人父的感觉后,才能体会其中的艰难,如今,却是体会不到的。
  云中与朔方靠北边境,往东则是上谷、渔阳以至辽西、辽东,往西则是北地、武威以至张掖、酒泉、敦煌,而北地实际上则在朔方靠西南方向,与云中相隔数个关隘,按说是扯不上太大关系的。
  但赵翼身边有一谋士,乃北地郡守之子,名傅弦。此人生得斯文俊秀,且多谋,自赵翼从京城回到云中后,便一直追随其左右。当然,赵翼与傅弦也曾是同窗,早在当初早已赴颍川向荀楠求学时,便已与赵翼相识。傅弦所在北地郡傅家,也算大族,其在赵翼身边呆了数年,也不曾出仕,虽一直与其父亲称是因为赵翼年轻有为,今年在边境战事上也破显能耐,自幼在北地郡长大的他,见多了胡人侵扰,认为跟在赵翼身边更符合他的愿望。自然,他对他父亲的说辞并不完全是假的,但他心中清楚,他更多的是因为心中对赵翼难以言表的情愫。
  自少年初识赵翼时,那时傅弦实际上比赵翼还稍长几岁,也比他早入师门;但赵翼出色的外表和天资,还有一身厉害的武功,以及尊贵的出身,都很难不吸引别人的注意。傅弦那时便心中产生了难以抑制的情愫,与少年的激情一样,来得十分猛烈而又纯粹。但赵翼给他的距离感太重,他相信如果他说出来,那绝对连做好友,就那么呆在他身边,只离得更近一点看着的愿望都不能实现。
  他想着,只要能呆在赵翼身边就好。当然,关于赵翼的一切,他也自然要比常人要多出许多关注。
  收到呼格的传信,与赵翼不同,他除了感到震惊之外,首先却是倾向于相信的,当然,即使相信,也遮盖不住其中的苦涩。毕竟,他对赵翼的生活,了解得没有那么清楚。即使他所见的赵翼,洁身自好,不近男色也不近女色,但他不可能一直跟在他后面,更何况赵翼还在繁华的洛城呆了三年,谁能保证其间没发生点什么呢。意外总是在意料之外的。
  而且自赵翼从京城回到云中后,傅弦总感觉到他与过去有点不太一样的地方。到底具体如何不一样他也说不清楚,但那种从三年前的单纯少年到三年后的明显的那种牵怀和怅然还是很容易感觉到的。毕竟,傅弦每时每刻都很关注赵翼的一举一行,都像要把他的所有都印在脑海里一般,赵翼时刻望着京城的方向,那种遥远的眼神和身上散发的落寞,实在很难不让傅弦不注意。
  傅弦也曾当作不在意地旁敲侧击道,问他是不是在京城有了心上人,老是时时魂不守舍的模样?又说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姑娘,让他这么念念不忘。只是赵翼微带苦涩地回避道,“哪有什么牵挂的姑娘!子玄莫要笑话我了,我就是注定孤身漂泊的命啊。”傅弦,字子玄。
  傅弦自是没把赵翼的话当真,只觉得他是不想多说。只是他想不明白的是,若赵翼真有喜欢的姑娘,凭他的出身和样貌,什么样的求娶不回来,何必这样伤怀。他思量再三,觉得他心上人难道已嫁为人妇。但他心底实际上也很逃避这码事,赵翼不愿说,他当作没这回事便好了。sk
  如今呼格寄来此信,十有八九便是信了。而且他前后一思量,心中竟浮现出一个猜测出来,当然这猜测与真相相差甚远,但也能自圆其说,他心底便以为大概是这样了。他以为赵翼牵挂的心上人便是连月,而这孩子便是他与连月偷偷生下的孩子!
  当今皇后被帝王冷淡的,已不是新鲜事了。一般百姓不知其中缘由,但他消息稍微灵通点,却是听说当今皇后却是与他人有了私情,甚至怀了身孕才遭新帝冷淡的。而那情夫到底是谁,他却是不知道的。
  他想,难道连月当时住到连府,竟是将孩子生了下来。但这实在有碍皇家脸面,便养在了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后来新帝也是因此,后来再也不掩对赵翼的恶感,听说很久甚至都不愿接见赵翼。而赵翼却是一直以为连月将那孩子打掉了的。
  这么一想,傅弦觉得大概就是这么回事。赵翼的心上人毕竟是当朝皇后,怎么也是求而不得的,时常感怀也是难免的。其他的所有,都说得通了。赵翼甚至连自己有个孩子都不知道呢,想想也是不容易,傅弦甚至产生了同病相怜的感觉。虽然后来知道真相的赵翼表示,这傅弦都能出去便话本了,肯定很受百姓喜爱。
  不过,就眼前事来说,傅弦还是对赵翼分析道,“将军与呼格有过数次交手,对其人想必也有所了解。此人与一般胡人不同,不仅骁勇善战,还多谋且很有耐性,并非无中生有的人。这其中定有不寻常,只是将军一时不清楚其中底细而已。在下认为不能就此忽视。”
  赵翼自是没多想,只是认为北地毕竟是傅弦故土,平日这人性子也十分谨慎,多些关注也是十分正常的。而且傅弦说的也有道理,呼格此人并不是那种无的放矢的莽夫,其中定有关窍,只是他一时想不太明白罢了。
  于是赵翼与呼格回信,他得亲自确认呼格所言是否属实,希望能亲自前往呼格部落瞧一番。呼格倒是爽快,但提出赵翼最多只能来三人。戎族部落属于比较古老的民族,主要活动于陇西、武威、北地一带,与汉地接触较多,向来也争割不断,只不过汉地日益统一强大,戎族部落也日益零散,并形成了许多其他的分支甚至民族。
  贺兰山阙的草原是个很漂亮的地方。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天似穹庐压得很低,那纯净的蓝色上飘着轻薄的白云,和草的颜色、河流的颜色相衬着,宽广而又美丽。有人说,土地是这世上唯一值得令人热爱的并且值得为它拼命流血的东西。当站在这土地上,看着这无垠的天空和草原还有河流,要栖息在这片土地上像一片自由的风一样的愿望是如此强烈。每片土地都有着令居住在它之上的孩子留恋的地方,每片土地也不能轻易割舍,千百年来边境线的不断变化,便无法避免早已存在的战争。

☆、19|赵翼与小李亨的初见

  赵翼与傅弦、张腾两人连日骑马到了呼格部落,被戎族士兵径自引到了呼格帐篷。大概呼格自恃勇胆,倒也没让士兵搜三人的身,便将他们放了进来。
  在赵翼三人来之前,图巴对小李亨威吓道,“小子,等会你爹要来看你,你最好表现得识趣点,这样你才能平安回去!”
  小李亨瞪大了双眼瞧着他,有些难以置信。他可从没见过他爹!小时候,他问他娘他爹在哪?他娘对他说,他没有爹。后来他娘离开了他,他想念他娘都来不及,哪还顾得上想他那素未谋面的爹。而且在他幼小的心里,对他娘的话有一种笃信不移,他娘说他没有爹,他当然就没有爹。
  如今,这胡人竟然说他爹要来救他,小李亨不可谓不惊异。但他一直处于忐忑中,不敢置信这是真的。他觉得这些胡人虽然很凶狠,但是还是很厉害的,应该不会骗他这么个小孩。但突然能见到他爹了,让他有点不安。
  当小李亨见到一身铠甲,腰挂长剑的赵翼时,他的一双眼睛睁得更大了,小嘴都忍不住张了起来,这,这么威风的人,真是他爹啊!他想应该是,因为他见到那人的眉毛眼睛,和自己的好像,鼻子也有点像。他听他张叔悄悄给他说过,如果以后他遇到了一个和他长得很像的人,那就是他爹了。不仅如此,他虽第一次才见这个人,但他觉得这人很亲近。他觉得这应该就是他爹。而且,他对这个爹还是很满意,他形容不好,但在他心目中,他爹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刚端坐下来的赵翼,此时只见一个小萝卜头,穿着一身胡人的小衣裳,直接冲到他怀里,将小脑袋埋在他怀里嚎声大哭道,“爹”
  赵翼抬起怀里的那颗乌溜溜的小脑袋你,看到他的样子时不禁大吃一惊;在一旁的傅弦也大吃一惊,觉得这模样加上赵翼的反应,大概定是他儿子了。
  当然,赵翼心里所想的却是和傅弦所想有一定差距。人大概总是容易关注外界的人和事物,尤其是自己喜欢的,则更是那个人的一切都想了解。面对自己所喜欢的人,每个人都像变成了最出色的侦探;而即使只是自己所喜欢的事物,每个人也会花上自己所有的大部分,去追逐那事物的一切。求而不得的,更是如此。这时,每个人对自己的关注,怕是还远比不上对心中那人的关注。
  赵翼便是如此。他眼中看到的,却是小李亨的轮廓、嘴唇、鼻尖,还有那股神态,明明像足了李彧,简直就是李彧的小翻版;这与在傅弦眼中,小李亨是赵翼的小翻版是一样一样的道理。而小李亨与赵翼相似的部分,赵翼一时倒看不出来,只觉得这孩子与他还是有些缘分的。或者他觉得这些怕是小李亨随了他娘,只是不知他娘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能让李彧喜欢上并生下他的孩子。想到此他心中就有些苦涩。看小李亨的模样,他觉得肯定至少是个美人。
  其实还让赵翼确认小李亨就是李彧儿子的是,这些年来,虽然他远离了京城,远离了李彧,但他对李彧的行踪也是十分关注的。自他离开京城后,没几月李彧便离开了京城,在西京别居了小半年;而且后来每年,几乎李彧都会在西京小住一段时日。而这小孩,却就是在长安往汉中的山林里被胡人抓胡的。
  他想,那个女人大概就是住在西京的那所别院了里,只是他竟然都没注意到,想是李彧掩饰做得太好了。李彧想必很喜欢那个女人,不忍将她带入宫中害了她性命。那所别院里出入的女人也有好几个,一时间,他也真想不起来是哪个女人。
  赵翼盯着小李亨的脸,脸上显出一股迷思,却听到小李亨问道,“爹爹,你知道我娘在哪吗?”
  赵翼听到小李亨叫他爹有些不自在,但还是回道,“你娘离开家了吗?”
  “我已经好久没见到我娘了,都快不记得我娘长什么样了。我这次离家出走就是为了去京城找我娘,不想半路就被人拐走了。后来又被这些坏人带到了这。”说着小李亨还指了指呼格他们。
  赵翼摸摸小李亨的脑袋,觉得这小孩也挺可怜,安慰道,“我会带你去找你娘的。”赵翼与呼格说道,“呼格首领提的条件,需要给我一定的时间。你也知道,北地郡实际上与我也并无太大的关系,只是如今把柄在首领手中,我也不得不为。但这肯定需要一定的时间。”
  呼格敬了赵翼一碗酒,“你们汉人多狡诈!只愿赵将军信守承诺承诺才好。”
  赵翼回敬了一碗酒,道,“那是自然。这段时间内还望首领善待此子。”
  赵翼按自己的想法,这李亨便是李彧唯一的儿子,便是小皇子,很可能甚至是皇位继承人。如此一来,呼格劫持了李亨的事情,利害关系更不一般。而且李彧将李亨养在宫外,怕也是忌惮连家,到如今,即使连太后已驾崩,但连家如今还是寒蝉未僵,若想对一个四岁的小孩不利,简直防不胜防。赵翼便也不敢轻易与傅弦和张腾说明实情,只是通过赵家的秘使将消息传给了他祖父与皇甫琚老将军。涉及李彧还有小皇子,赵翼不敢大意。
  皇甫老将军祖父曾任度辽将军,其父则曾任扶风郡尉,可谓出身将门世家。皇甫琚少年时,西戎部落逼近西京三辅,危在旦夕,皇甫琚以一人之力连斩数将,西戎乃退。后皇甫琚上书针砭军队困于滑吏,微胜则虚张首级,军败则隐匿不言,进不得快战以缴功,退不得温饱以全命,饿死沟渠,暴骨中原。至于后,又讽刺连松兄弟位高权重,为社稷之镇,与皇室世为姻族,立号虽尊即可,但宜增修谦节,辅以儒术,省去游娱,割减庐第(注1:多引自后汉书卷六十五)。实际上皇甫琚即是讽刺连家妄自尊大,德行不备,房屋游乐太过奢侈。若非皇甫琚战功彪炳,而对抗胡人实在离不开他,大概连松早就让皇甫琚死个千百次了。只不过,如今皇甫琚也没受大重用,只在家中以教书为业;但其在军中的影响力还是不容小觑的。
  皇甫琚与赵翼祖父在收到消息后都十分重视,毕竟苍玄皇室近数代以来,子息薄弱,而国势动荡与此有莫大关联。子息薄弱,便皇权不稳,皇权不稳便人心动荡,人心动荡便易生乱;如今圣上唯一的儿子在戎族部落手里,两位深晓其中利害的老将军不可谓不重视。
  但事急从权,如今小皇子孤身一人在呼格掌控中,只得先作考虑,再私下秉明圣上。而且他们从赵翼传来的消息来看,呼格并不知道李亨是小皇子,只以为是赵翼的儿子,如此还不那么被动,待呼格知晓李亨真实身份,只会更麻烦被动。大概到时候呼格只会更狮子大开口。
  在皇甫琚的活动和策略、赵翼祖父赵成的调度之下,从武威、朔方、安定三地分调军队,对北地郡成包围之势,武威在北地郡西北、朔方在北地郡东北,安定则在北地郡东南方向。赵翼祖父赵成乃当今度辽将军,对陇西至云中一代有调兵之权。相较皇甫琚来说,赵成更多是一个武夫,皇甫琚则可以称为是一个儒将;不过对于帝王而言,赵成这样忠诚的武夫往往更得信任。
  赵翼按计划将呼格部落引入北地郡内,张腾则带领一支精骑袭入呼格部落。呼格将军队大部带到了北地,以防遭到突袭;部落里剩余的便只剩图巴带领的少数战士。图巴则在帐篷里亲自看着李亨,毕竟在他们看来李亨是关键。其实对于呼格来说,如果交换一个立场,哪天敌人以他的儿子要挟以领土交换,他是绝对不会答应的。毕竟,土地是珍贵的,而部落的儿子作为战士,天生为土地献出生命是一件光荣的事。不过,他认为,汉人应该不一样,汉人从来便很看重亲情和传宗接代。
  当张腾的部队来袭时,图巴有些措手不及。毕竟,赵翼随身带了几乎所有的士兵,并按照呼格的要求退在三十里之外。赵翼手下实在不该还有这支突袭的精骑。
  图巴命手下的一个士兵马上给呼格传信,一把拎起小李亨丢在马上,便要应战。张腾带领的精骑直奔小李亨所在帐篷而来,但投鼠忌瓶,图巴因此却无所顾忌,在其中横冲直撞。小李亨这次被图巴放在胸前,见状用小身板使劲挣扎,但没有效果。突然计上心来,他靴子里还有一包张叔给他的迷魂散,当初在鞋里倒没被那人贩收走。后来被呼格劫持,呼格人数又多又分散,也没处使,如今到恰好派上用场。
  小李亨费劲地勾下身子,从靴子里掏出那包药粉来,图巴恰被战意激得一身狼血涌上身,也无暇顾及小李亨在做些什么。小李亨将纸包打开,用小手抓住药粉往上一抛,药粉被风一吹,吹散在两人之间。这药性看着还很猛,转瞬之间,两人便晕倒在马上。张腾在马上见状立马一支利箭射去,直穿图巴心脏。

☆、20|赵翼与小李亨的日常

  却说李彧自收到小李亨失踪的消息,直至侍卫发现胡人劫掠后的烧杀痕迹,其中有小李亨的衣服和随身之物,李彧整个人就完全陷入了失魂落魄的状态中。他本想着待连家之势不足为虑后,便将小李亨接入宫来,向世人宣告小李亨的身份。他应该早想到的,即使深宫危险重重,但在宫外,百密总有一疏,也很可能遇到危险。一切都在于他不够强大,所以他保护不了自己的孩子,不管在哪,都只会让他遇到危险。
  想到前世他竟没有一个孩子顺利长大,李彧心里对自己的无能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愤恨。而小李亨与那些孩子更不同,他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那一个小小的入团在他肚子里慢慢长大的日子里,他都能感受到他的跳动。小李亨让他产生的,是一种难言的牵绊和感动;他能重活一世,这小生命能来到他腹中,其他所有的一切,都像有了颜色一样,而且让他感到快乐,发自心底的快乐,这是两世都未曾有过的感觉。
  他愿意为了小李亨,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一切;为了他的安全,他忍住不舍和牵挂,让他暂留在西京;为了小李亨将来入宫,他处心积虑、步步为营对付连家,不抬举后宫女人,也不让她们生下孩子造成威胁,毕竟女人若是有了自己的孩子,不知道为了孩子的未来能做出什么样疯狂的事,这一点,他如今倒是更清楚了。
  只是,没想到,如此苦心孤诣,竟然传来的是小李亨很可能已经夭亡的消息,而且还是被焚烧灭迹,尸骨难寻。一时间,李彧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氤氲惨淡,所有的余生,都失去了色彩和希望。那种失去自己孩子的痛苦,实在是难以想象的;就像母兽失去幼兽后,在森林中的哀嚎。对于小李亨来说,李彧只是一个普通的父母。
  他无心政事,连日连夜在西山寺的佛堂中长坐,在佛祖的金身之前,为小李亨点了一盏长明灯。他没日没夜为小李亨念经祈福,只愿小李亨来生有一个好的归宿,能平安喜乐地长大、生子、活着。因他重活一世,他相信小李亨也能重新投胎转世;他要在这世间,为自己的孩子,做剩下力所能及的一切。他供奉佛祖,在各地鼓励兴造寺庙,只愿佛祖保佑他孩子的来生。
  尹放如今在尚书台任郎中,他向来被李彧所信任,便也知晓小李亨的事情,只是不知道小李亨的母亲是谁。如今小李亨不知所踪,就迹象来看,基本已经遇难,只是不忍说出而已。
  但尹放还是不能太理解李彧如今的行为,失去一个孩子的确很令人难过,但孩子以后还总是会有的。更何况,李彧作为一个帝王,如今这简直就是在自毁长城。这在尹放看来是很不明智的做法,而在朝廷大臣看来,则更是昏庸的作为。
  连太后驾崩之后,连家失去了最大的后盾和依仗,只会日渐势微;值此正是李彧多年来忍辱负重、潜心布局收网的时候,而如今却是错失大好机会。而连松不知是不是看清了自己的形势要拼个鱼死网破,竟暗中谋划刺杀李彧。李彧如今身处西山寺,不比禁宫守卫森严,也让他觉得有机可趁。
  不过定阳侯邓京提前得知了连松的动作,同时还给李彧带去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好消息。此时李彧已在西山寺呆了将近一个月,整个人都憔悴了一圈。当邓京亲自将消息告诉李彧时,李彧眼中顿时发出一种奇异的光芒。
  小李亨,还活着。如今与赵翼在一起。而连松正在谋划刺杀李彧。
  得知第一个消息,后两个消息对李彧而言便显得无足轻重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无法好好思考,便错过了一次机会。
  李彧对邓京疑惑地问道,“为何邓侯爷竟比朕还早得到消息?”
  “定襄侯与皇甫老将军再三思量后,认为若是向朝廷上报消息,连松如今还是大将军,此必会引起他的注意,说不定会对小皇子的安全造成威胁。而且若是因此引起呼格的注意,知道自己劫持的并非赵翼之子,竟是当朝唯一的皇子,怕是会节外生枝。微臣少时在边境军队中,与定襄侯、皇甫老将军颇为相知,他二人便将消息传给了我。”
  李彧未作其他反应,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句,“邓侯爷知道得还真多。”“想必邓侯爷对连大将军意欲行刺之事已有良策应对?”
  “微臣认为,惟今之计,不如将计就计;让连松坐实谋反罪名,将连家连根拔起,轻而易举。”
  自赵翼救回小李亨一月后,收到携李亨入京的圣旨。这是赵翼离京四年后,第一次入京,他告诉小李亨,他要带他去见他真正的爹。
  一大一小,两人都是十分紧张的。
  这一个月以来,小李亨缠着赵翼要他教他武艺,虽然赵翼对他说他不是他爹,让他觉得很失望,但他还是觉得赵翼是个很厉害的人。他以后也想成为那样强大坚定的人,才能保护自己,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赵翼拗不过他,便从简单的强身健体之术让他学起,蹲马步、练拳、跑步,让他意外的是,这小子竟然根骨和悟性都上佳,更难得的是,还韧性十足。
  赵翼想起李彧那副身弱的模样,就有些感叹他孩子小身板竟还要强许多,不过这小子的韧性还是十分像那人的。
  虽然每每想到小李亨是李彧和另外一个女人的孩子,他心里难免有些膈应,但日子相处久后,像日日教着一个小李彧般,却让他越来越觉得满足幸福。透过小李亨,他想到李彧小时候大概也是个这么可爱漂亮、这么坚持韧性的小孩,他心里便觉得暖暖的,像能触摸到李彧的过去一般,感觉填补了那不能越过的时间和无法到达的空间。
  而且令他惊奇的是,小李亨还是黏人的小孩。每天晚上,竟会偷偷爬到他被窝,让他陪着才能睡着。这个白天里一副什么也不怕的模样,竟然怕黑,让他觉得十分好笑;那小小软软的身子钻进他怀里时,让他觉得十分奇异,又难以拒绝。不过,他想,若是他以后有了自己的孩子,他是定不会这般惯着的,小男孩还是要自己睡才好,越是怕黑便越应努力去克服。不过一想到这是李彧的孩子,与李彧一般模样,赵翼便无法这样去要求小李亨。
  不过,转眼他又想到自己这辈子怕是不会有小孩了;他试过的,他无法越过心里的那道坎,对其他女人产生反应。想到此,他心中又难免隐隐有些失落。他想,若是李彧最终能接受他,即使没有小孩,他也不会介意的。但转念又想到怕是李彧怎么也不会接受他的,翻来覆去,最终还是觉得着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倒是傅弦,如今见着赵翼与小李亨的亲近模样,心中也是酸涩惆怅得很。赵翼接到携李亨入京的圣旨后,又加上赵翼隐隐透露的李亨并非他的儿子,而是当今圣上的儿子,傅弦不仅没信,反倒心中显出一个夸张的猜测来。他想,这当今圣上也真是心胸宽广,莫非也是痴情种子,对皇后痴情得很,皇后生下来的孩子,并非自己亲手的,也要当作亲生的。当然,傅弦见到李彧后,只会觉得自己当初的想法太过滑稽了;但如今,他瞧着小李亨和赵翼如此肖似的面容,即使赵翼否认,他也不信的,更是因此产生出那些匪夷所思的猜测来。
  入京的前一晚,赵翼带着惆怅,小李亨带着激动和紧张,都无法早早入睡。索性赵翼将小李亨抱在怀里,给他包好暖和的斗篷,自己披上棉服,坐在院子的台阶上,看那是夜如水的月光,洒在院子中。
  赵翼问小李亨道,“你还记得你爹不?”
  小李亨圆鼓鼓的小脸蛋显出迷茫的表情,“从没见过。我娘说我没爹。”
  赵翼顿时有些语塞,这小傻子,竟然连李彧都没见过,想要套点话都没希望。他知道李彧每年都要去西京,大概是小李亨太小不记得了。他母亲怕小孩子乱说,才骗他没有爹吧。
  “那你娘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我娘是个十分漂亮又温柔的人。他会给我说很多故事,哄我睡觉,一直抱着我。还会亲我的脸蛋和额头,抱着我睡觉。他的怀抱很暖和很舒服。”小李亨一脸骄傲地说起他娘,“不过,我已经好久没见过我娘了,都快不记得他长什么样了。”
  赵翼有些心塞,想着小李亨他娘大概是个绝世美人吧,才能让李彧为他甘冒那么多风险。听着大概小李亨他娘和李彧的关系也很好。虽然他不知道他怎么这么久没见到他娘了。但赵翼还是忍不住心塞,即使对身为帝王的李彧来说,他这一生可能有很多女人,小李亨他娘也不是他唯一的女人,但他,却比那些女人更希望渺茫。如此想来,四年前的那晚,倒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运气了。能够那么近的靠近他,占有他,这一生,怕也是再没有那样的机会。
  小李亨不知不觉在赵翼怀里已睡着,赵翼小心翼翼将他放在床上。最后那么一会想起当时的情景,还有当初李彧在他怀里的模样,他又忍不住得去净室解决了。四年来,还是这般情景,让他真是难言的心塞。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出差,晚上睡得晚,早上起得早,姐就只有存稿箱了。。。哎,上班族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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