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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鬼子汉奸李富贵-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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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曲线救国 第一百二十二章

因为这一次是舰队组建以来第一次做跨国航行,所以李富贵专程赶去为他们送行,这一次航行中方的负责人是海莺,相信舰队里没有别人比她更了解这次航行的海域,“你觉得这次远行之后我们的舰队可以拿来对付海盗了吗?”
“应该没问题了,实际上海盗们一直都在注意这支舰队,你打算怎么做呢?”
“我倒并不打算把这一带的海盗全部剿灭,那恐怕也不太容易,我只是希望他们尊重我。”
“赢得海盗的尊重并不容易。”
“那就看你的了。对了,组织学生出国学习的事情差不多了,那些老外对这件事都很热心,你看是不是要加上你弟弟的名字?”
“我能不能跟着去?”
“当然不行。”
“唉,我也知道不行。”
“你放心吧,我会找专人照顾他的,我保证你弟弟不会出事。 ”
海莺叹了一口气,“那好吧,”说完一抬头看见艾德屁颠屁颠的朝这边跑过来立刻又皱起了眉头,“你帮我缠住这个家伙,真是太讨厌了。”
“我可是司令哎,从来都是我拿别人做挡箭牌。”
“谢谢你了,小弟。”说完拍了一下李富贵的胸口就扭头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李富贵看着艾德紧赶慢赶的样子实在是有些好笑,看来用国籍判断人的性格未必准确,这个艾德是镇远号的舰长,明明是个英国人,偏偏像法国人一样的浪漫,自从第一眼见到海莺就立刻惊为天人,展开了戚而不舍的追求,弄的海莺不胜其烦,恨不得要揍他一顿。
艾德向李富贵打了个招呼就想从他身边赶过去,李富贵自然要把他拦下来,“艾德,你好啊。”
“好啊好啊。”艾德还在朝海莺离去的方向张望。
“今天的天气真是不错,是不是?”
“是啊是啊”艾德只好这样心不在焉的应付着,李富贵算是他的大老板所以艾得倒不敢把李富贵一个人凉在这里自己跑掉。
在交换了一些这样没有意义的废话之后,艾德看到海莺已经跑的影子都看不见了只好定下心来与李富贵认真的聊起来,这个时候的艾德谈锋就会立刻盛起来,他本来就是一个健谈的人。聊了一会舰队的事情,李富贵忽然想到可以向他咨询一下如何减少如此巨大的海军军费。艾德仔细听了李富贵的讲述,想了一会说道:“大人,海军从来都是一个要花大钱的军种,我也不知道有什么省钱的法子,不过大人可以考虑藏兵于民。”
“这个我考虑过,我一直在大力发展海洋运输贸易。”
“我不完全是这个意思,您要知道,商船的操作与战舰有着很大的不同,如果说商船的水手调到战舰上还可以很快的适应的话,那么舰长就完全不行了,所以商船很难快速的转换成战舰。”
这倒也是,不过大航海时代上可不是这么说的,“那么哪种民船的操作与战舰相似呢?”李富贵这时已经是虚心请教了,完全没有了开始的捉弄艾德的心态。
“最像的嘛,应该是捕鲸船,他们与战舰一样都要不定航线不定时间的在大洋上长期航行,他们的勇气也不输给我们。”
捕鲸?有意思,“捕鲸的利润怎么样,有利可图吗?”
“捕鲸的利润相当不错,现在可以说是蓬勃发展。”
再买两条捕鲸船,就这么办。“谢谢你的建议,追你的天鹅去吧,另外祝你们这次远航愉快。”
自从李富贵下定决心要整治鸦片之后,他就开始慢慢的替鸦片贸易套上一圈一圈的绳索,然后再悄悄的收紧。首先是各个村镇的戏台上开始有戏班上演宣传鸦片危害的新戏,因为故事即贴近群众又相当有真实感,所以十分受欢迎。
在经过这样一番舆论准备之后,李富贵成立了一个新兵种……宪兵,不过老百姓最初可不是这样称呼宪兵的,他们都管宪兵叫收大烟税的。这种称呼十分的自然,因为宪兵在成立初期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向那些抽鸦片的人筹措军饷,不管他是什么身份,一般只要被宪兵抓到就要收五两银子,还要记录下地址,以后每个月宪兵都会上们收取,当然名义是借,每一次收钱之后宪兵都会发给事主一张印刷精美的借票,声明只要他那一天不抽大烟了,或是抽大烟抽死了,那么就可以带着证明到富贵军的驻地要回这笔钱。这种抢劫在李富贵的刻意美化下竟然被宣传成了一种德政,李富贵曾召集了一批德高望重的乡老来讨论这件事,在李富贵的口中这种行为是一种强制储蓄,李富贵痛陈吸食鸦片的坏处,自己抽死了也就罢了,最后还要卖儿卖女,把一家子都祸害了。所以李富贵才要强制他们储蓄一笔钱,这样如果他们能改过自新那么他们还有翻身的本钱,如果抽大烟抽死了那么他们的妻儿也还有安生立命之本,不至于沦落红尘,或者去做盗贼危害社会。这帮老先生们还真被李富贵这一番冠冕堂皇的理由给打动了,出去以后就满世界的替李富贵宣传他的德政。
“好,现在已经下了两个管子了,让我来看看还有什么地方可以插下管子。”李富贵坐在书房里喃喃自语,“外国人在鸦片贸易上应该也不是铁板一块吧,就算英国人恐怕也不是,当然不能指望那些鸦片贩子自己收山,不过如果利用舆论的力量让他们的政府不便出面那就好办多了。”
虽然李富贵想对付鸦片贸易让我十分欣慰,但是我觉得他现在所想的无疑是与虎谋皮,让外国人自己放弃鸦片贸易,这太可笑了。
“要是我的话,我就不对这些报什么指望,就算按照你的那种兵家思想来推论的话,也可以证明这一切是不可能的。”
“嗯,完全消除当然不可能,不过我觉得给他们制造一些麻烦还是没问题的。你记不记得,好像说英国发动第一次鸦片战争的时候,国会投票主站派只是以微弱多数通过了决议,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那又怎么样。”
“那又怎么样?那就意味着,如果当时林则徐禁烟的手法更灵活巧妙一些的话,这场战争有可能打不起来。”
“怎么个灵活巧妙法?”
“比如说,嗯,雇一些外国人倒英国去攻关,法国人美国人都可以,甚至我怀疑在英国人里也能找到代理人,你也知道有些洋鬼子也看不惯鸦片贸易。”
“就算阻止了又怎么样,他们还会找其他的借口,我们在自己的国家禁鸦片还要给他们陪笑脸吗。”
“是啊,中国如果保持闭关锁国的话,这一战迟早要打,有时候我真的希望鸦片战争只是一场普通的战争,那样的话我们就会接受这场失败,然后我们就能走出这场失败。禁烟使我们有着无比正义的立场,可是我们还是被打败了。这就是我们为什么必须小心的缘故,因为咱们打不过人家啊。”
“当时如果我们能够团结一心的话,我们是不会被那几千英军打败的。”
“不对,你的前提不成立啊,我们当中的许多人总是梦想着中国人会在一夜之间发生转变,所以他们不遗余力的大声疾呼,不错,从一个人的角度来说,只要他有足够的决心,他可以改变自己的性格,虽然这很难,但是从总体来说指望一个民族的性格在一夜间发生突然转变,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其难度远大于改变这个国家的物质基础,所以中国人不可能在第一次鸦片战争的时候团结一心,那场战争从开始的那一刻起我们就输了。”
“未必吧,就算不能团结一心,也不能说一点赢的机会都没有。”
“几乎是没有,这是双方的战略目的决定的。英国的战略目的并不是占领中国,它们只是需要使清廷遭到损失,直到清廷忍受不了与他们妥协为止,对清廷来说获胜的标志是歼灭这支英军,机会非常小,不是吗?我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因为这种情况第二次鸦片战争的时候我们又要面对,那是六零年吧,好像是两万英法联军,以我们现在的情况来看到那时我们可以阻挡他们进入北京,但是我们不能阻止它们对中国的攻击,除非我们一口吃掉它们。有些难度啊。”
“话是这么说,可是你这样指责林则徐我觉得不公平。”
“咦?我没有指责林则徐啊。就林则徐而言他当时做的已经算不错了。当事人当然不能象我们这样事后分析,实际上我几乎没有指责过什么人,清廷够腐败的了吧,可是我并不想指责他们,他本来就是一个腐朽的封建王朝,虽然表现得不好,可是如果你把他们和其他那些王朝放在一起的话,他们的表现也不算特别的差。就好像我不同意儒家的学说,可你看到我骂孔孟是禽兽了吗,实际上我非常尊重这些先贤,哪怕他们的观点是错的,我们在前进的过程中肯定会不断的走到岔路上,必须经过这样的摸索我们才能找到正确的方向,你能说我们走的这些岔路没有价值吗?我刚才所做的只是因为既然我们吃了苦头,那么我们当然应该思考一下,在当时的环境下,怎么做可以得到更好的结果,是不是,第二次鸦片战争的时候我希望不要重蹈覆辙。”

第一部 曲线救国 第一百二十三章

新年新气象,当人们从春节的欢庆中回到工作岗位上,一切又滑入正轨,然后就是一连串的新举措。现在李富贵已经在憧憬着苏北大地上火车飞奔的情景了,经过一番紧张的准备,海寿铁路已经开始铺设地基了,李富贵已经下令全军进入戒备状态,理由是防止太平军破坏,事实上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防止来自任何一方的破坏,李富贵已经暗下决心,铁路的事情如果能在清廷那里糊弄过去那是最好,要是实在糊弄不过去那么他将不惜与北京翻脸,铁路只要把淮河流域贯通,那么自己的地盘就是铁桶一块,到时候谁也不用怕。自从从李叔那里看到化学武器已经可以投入实战之后,李富贵的腰杆就开始挺得笔直,就好像当年的原子弹一样,用不用是一回事,有没有是另外一回事。
与宪兵成立时弄的淮河两岸鸡飞狗跳不同,特殊安全部的成立毫无声息,风自强从河南带回来不少师兄师弟,李富贵也适时的展开了一场整军运动,军队里的帮会成员被劝退,不过他们可没有回家种田,风自强带来的人就堵在军营的门口,直接把这些人带到鄂豫皖交界的一个山区营地里。这些士兵里只有很少几个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会事,赵连、宋儒明、卫飞是这四百人中唯一以连长身份被清退的,他们将真正的负责这支秘密部队以后的运作,而风自强算是这个山头名义上的总瓢把子。普通士兵现在都有点糊涂,一连串的变故让他们有点不知所措,反正是浑浑噩噩的跟着那些许诺他们可以继续当兵吃粮的人走。等到了营地一发家伙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这可是特种兵用的枪啊,乖乖,几乎所有人都在那里一脸不相信的抚摸着他们的步枪,包括那三为未来的领导。在计划中这支部队在这个营地将再进行为期半年的特种兵训练,然后他们将开赴河南再进行半年的土匪训练,等他们从表面上看起来与土匪没什么区别之后,他们就可以在河南和山东开展活动了,目前暂定的工作有两个,一个是绑架官员,一个是狙杀清廷的信使。
虽然李富贵很希望通过舆论来影响西方对鸦片贸易的态度,可是那些西方媒体好像没有长期派驻远东的记者,这让李富贵想收买却无从下手。想了一会李富贵决定主动出击,就在留学团离开的前几天李富贵又给他们里面添加了十名成员,这十名成员是李富贵从那所教会学校里挑出来的,共同特点是身材比较高、形象比较好,他们到西方学习的科目是礼仪,目的地是法兰西,他们也是这次唯一去法国的学生。李富贵亲自接见了这十个人,并且给他们训话:“你们这次出去,什么高雅学什么,不要在乎钱,外国人怎么打扮你们就怎么打扮,一句话,你们得比外国人还像外国人,学成了就在欧洲上流社会到处晃,你们要是能让他们觉得中国人和欧洲人没什么两样你们就算立了大功了,回来我重重的赏你们。一般我布置工作的时候不喜欢作过多的解释,不过我还是可以向你们简单的说一说你们这份工作的意义,让外国人觉得我们和他们一样有什么意义呢?意义很大,你们记住我这句话”在你弱小的时候如果还表现的与他人不同是非常危险的“,这一点你们到欧洲之后可以仔细验证,最典型的例子就是犹太人。我们很特殊(李富贵指了一下窗外),特殊到很多西方人不把我们视为同类,这很危险,不过令人庆幸的事,绝大部分西方人一辈子都不会来中国的,这样我们就可以做一个假象给他们看,让他们觉得我们是一个诚实、友好、文明、进步的民族,让他们在不自觉当中把我们放在对等的位子上。”看到这些人若有所思的样子,李富贵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贫贱骄人的思想害死人哪,当年那个用贫贱去骄好像是魏王的家伙未必真的安于贫贱吧,他那一套说辞多半也是言不由衷,或者是哗众取宠吧。
送走了这批意义重大的留学生之后,李富贵也觉的好笑,“今年真可以算得上作秀年,哎,那批外国人训练的怎么样了?”
“恐怕还不能上街,认路还可以在工作中慢慢来,可是他们还听不懂中国话。”
“要抓紧,那个大个子呢?”
“他满聪明的,虽然话还是听不懂,可是叫他喊的那几句倒是差不多了。”
“带我去看看。”
李富贵围着那个大个子转了几圈,“这就是当年昆仑奴的装束。”
“是,我们查了很多古画,肯定不会错的。”
“嗯,差不多,看起来有点波斯的味道。干的不错,还要继续加强训练,一定要赶在皇上寿辰之前完成。”
“是,是,是,一定,一定。”
新主教到任李富贵自然又要去迎接,这又让他很不爽,在车上狠狠的诅咒了梵蒂冈一番,“真是可恶,他们当我是什么,招之即来挥之即去,怪不得那些儿皇帝总是想着要反呢,这个滋味可真是不好受,与其做儿皇帝还不如不当。”
虽然满肚子的不痛快,不过李富贵在码头上的时候还是堆起了笑脸,在人群中寻找新主教的影子,就在这时一群人从侧面涌了过来,然后一个大块头排众而出,一边还喊着:“李,李。”
看来这就是主教了,看着他像山一样向自己压过来,李富贵有一种想逃跑的感觉,当主教拥抱他时李富贵发现刚才他还真的应该逃跑。要说李富贵的身材也不算矮了,可是在这头北极熊面前简直像个小孩子。好不容易从那一对熊掌中挣脱出来,李富贵这才看见站在主教身后的是比埃尔的中国仆人,好像叫齐福,难怪着头狗熊一下就把自己认了出来。
“主教大人舟车劳顿,我们先去大人的府上安顿下来,大人也方便休息,大人不会是一个人来中国的吧?怎么没见到行李?”
“叫我冈萨雷斯,其他的人还在船上,我等不及了,先挤下来了。”
李富贵抬眼看了看这艘船的扶梯,真是太难得了,他居然没有把别人挤到海里去。
“那么我们就等一等大人的随从吧。”
“不用,让齐福带他们到我的住处去,我们先好好看一看这颗东方明珠。”
李富贵几乎是被他架上马车的,一路上这位主教对车外的景象总是不停的大惊小怪,李富贵在他旁边听的是苦笑不得,这个家伙似乎是把中国当作蛮荒之地了,奇怪,中国以往在西方的传说中不一直是富的流油吗?他这一套奇怪的偏见究竟是从何而来的。当马车经过一片贫民区的时候,冈萨雷斯满意的点了点头,“很好,中国也有这么多穷人,发展教徒一定会非常顺利。”
李富贵在旁边坐着没有吭声,他可没看出贫民多了和传教有什么关系。在李富贵看来基督教最大的优势在于他们的表面工作做的好,他们的那一套传教的方法的确比其他的宗教要来的又亲和力,不过这一套到了中国可就未必能收到预期的效果了,中国人信的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虽然只是在马车上走马观花的转了一圈,可还是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当李富贵领着冈萨雷斯走进比埃尔留下来的住处的时候,冈萨雷斯又爆发出一连串的惊叹,这座府第的豪华显然远出乎他的意料,看着这位主教的样子李富贵不觉有些迷惑,在吃晚饭前李富贵瞅了个机会把齐福拉倒一边问道:“这个主教怎么会事,我怎么觉得他怪怪的。”
“大人,您有所不知,我听咱们的老主教说过,新的主教以前是在南美洲传教,住在野人堆里头,我恐怕他连见到马桶都要惊奇一番。”
难怪他一路上那个样子,“梵蒂冈怎么会派这样一个人来中国?”
这话本是李富贵自言自语,没想到齐福也知道答案,“这位主教大人可是个传教狂,据说他把南美洲的土人都变成了教徒。”
“胡扯,他要是把南美洲的土人都变成教徒的话,他就应该去做教皇了。”
餐桌上李富贵依然需要忍耐冈萨雷斯那些喋喋不休的感叹,不过他倒不是对冈萨雷斯不耐烦,而是看到一个家伙总是重复的在玩这样一个把戏,让李富贵感到实在好笑,他好几次要把嘴里的东西喷出来。
在辞行的时候,冈萨雷斯表示等他把上海的事情处理好后他就会立刻到淮阴找李富贵商议在中国的传教大计。李富贵含含糊糊的应承下来。

第一部 曲线救国 第一百二十四章

李富贵的马车刚进淮阴的城门就被人拦了下来,如果不是马车在进城门的时候减了速一定会把这个从路边突然跑出来的老头碾死,车夫气得指着那个老头的鼻子破口大骂,副官也立刻跑下车查问是怎么一会事,不一会回来报告说那个老头要拦车告状。
告状怎么告到我这了?也好,自己不是一直在树立一个青天的形象吗,再多弄这么几次李公案恐怕就真能写出来了。“好吧,带他回衙门,他有没有说要告什么人?”
“他说要告洋人。”
告洋人?这个家伙不会是老年痴呆吧,他到我这里来告洋人?这时车子的周围已经聚了不少人,李富贵觉得如果继续在这里纠缠恐怕不太好,只好要了摇头,“先把他带到衙门去吧。”
回去以后李富贵急着处理这几天的公务,休息的时候老婆又跑进来和他玩闹了一会,就把那个怪老头给忘在脑后了。直到第三天副官来问他该如何处置那个老头李富贵才想了起来,“那个老头还没走吗?”
“没有他一直吵着要您给他伸冤。”
“算了,正好我这会没事,你把他带到偏厅去。”
李富贵刚一进门那个老头就扑通一声跪下,“青天大老爷为小民做主啊。”
李富贵也没理他,径直走到书案后坐好,“说说吧,你到底有什么冤枉。”
“小老儿是上海县青浦人士,我家的老三以摆船为生,那天接了两个洋鬼子,不知为什么就惹怒了他们,把我儿子打的人事不醒,到现在还躺在床上,求老爷为我做主啊。”
这帮鬼子真不让自己省心,自己还在这里又是编报纸又是演戏的想给他们弄个好名声,他们可到好,整天没事干就横行乡里,你让我这书怎么编的圆。
“这案子你应该到上海县去告啊。”
“小老儿去过,上海县一听说牵涉到洋人,马上吓的就不敢审了。”
“那你也告不到我这里来啊,上面还有道、臬、抚台们呢。”
“小老儿听人都说您是青天大老爷,所以就找到这里来了。”
“他们就没说我点别的什么?”
“没有,就说您断案如神,爱民如子。”
这老头会不会是看透了我身为二鬼子反而不太方便明目张胆的袒护洋人,怎么说我在民间的名声还算不错,他不会这么聪明吧,可要不然他怎么回到我这里来告洋鬼子呢?李富贵满腹狐疑,“你知道那两个洋人现在在那里吗?”
“不知道,他们是坐船的,打了人以后就走了。”
“那你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吗?”
“小人没有见过他们,听村里的二楞子说,他们长着高鼻子,眼睛好深,还是蓝的,胳膊上好多黄毛。”
“洋人都长这个样,一句话,我要是派人去找,你们能把那两个家伙认出来吗?”
“这个,恐怕,”
“那你要我怎么查,说不定他们现在已经不在大清了。”李富贵没好气的问道。
“大人替小民做主啊。”
着下把李富贵气的也没办法了,这老家伙恐怕真的有点老年痴呆。
“听着,我要是不给你做主,你还真以为我也像上海县那样怕了洋人,我让几个人带上你,你们出去找一个洋人暴打一顿,就算替你伸了冤,怎么样?”
听到李青天居然出了这样一个主意,老头有点发傻,“这,这恐怕不行吧,随便打一个不是打错人了吗?”
“怎么会打错人,你告的是洋人,我打的是洋人,何错之有。”
老头一时转不过这个逻辑,站在那里继续发傻,想了一会猛地一跺脚,“好,找不到真凶,找一个洋人打一顿出口恶气也是好的,谁让他们平时总是欺负我们。”
“那就这么办吧,明天我叫几个人带你去海州,哪里就有洋人。”
看着这个老头千恩万谢的离去,李富贵在脑海里构造了这样一个场景,在一个村边的小茶摊上,几个大个子的洋人,也就是外国大力士正在作恶,可以是欺负店小儿,也可以是调戏经过的村姑,这是恰好有几个富贵军战士经过,一顿乱拳吧这些鬼子打的抱头鼠窜。或者在一些大城市的街头摆下了一个擂台,又是外国大力士在上面耀武扬威,又是一个富贵军战士挺身而出,三拳两脚把鬼子打趴下。嗯,这主意还真不错,下一次买奴隶一定要多买几个大个子,不过我最近是不是做秀做的太多了,好像有点走火入魔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要是传出去这脸可丢大了,真的想做的话那可必须仔细的筹划筹划。不对,李富贵突然感到自己好像弄错了一个概念,作秀和作假是不是一回事,自己派人到欧洲去攻关那当然是作秀,可现在这个计划明显是作假,好像两者基建还是有些区别的。李富贵挠了挠头,这种微妙差别还真是不好掌握,总的来说作秀虽然有故意的成分但发生的事情还是真的,比如说我为了收买人心走上街头照顾残疾乞丐,这就是做秀,如果我害怕乞丐太脏就派人在这次活动中假扮乞丐那就是作假,没错,想当年好像有不少官员就分不清作秀和作假的区别,作假的时候还是需要谨慎,有副作用啊。
开春之后富贵军悄悄的向后收缩了一段,这个季节雨水渐渐的多了起来对富贵军的活动会造成不小的影响。所以不如后撤一点开始准备中国历史上第一次政权选举,趁着农忙估计那些地主不会注意到这件事,就算注意到他们也不会想到这是有人正在策划夺权,要是他们真的在政治上有这么敏感中国也就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可是同样的那些城镇居民只怕也有些迟钝,到时候可先万不要冷场,李富贵为了让选举能搞得红红火火可花了不少的心思,在他影响力之下的几个戏班都已经开赴安徽了,再加上说书人的前期宣传,到正式开始选举的时候李富贵还会亲自到安徽坐镇。李富贵还亲自设计了选票的式样,这些印刷精美的选票分为两部分:正卷和附卷,分别印有相同的阿拉伯数字,正卷是用来打勾投票的,附卷则由投票人保留,等到选举结束凡是投对了人的就可以凭附卷去领奖,末等奖只是一些不值钱的小玩意,不过在那些土包子眼里应该还是蛮新鲜的。大奖非常诱人,总价值大概有好几百两银子,而且不需摇奖,只要有人能够把当选者全部猜出来就可以直接领奖。李福贵对中奖面作了一个大概的计算,在李富贵的这个民主体系里,议员是没有工资拿的,所以一个镇子大概可以选出十几名议员,候选人数并不固定,不过一般不能少于三十人,在李富贵看来这种统治,既解决了政权僵化的问题,也避免了机构臃肿,缺点是议员们几乎不可避免地要以权谋私,对此李富贵也没办法,只好从制度上尽量降低这种腐败的程度。李富贵计算了从三十人中准确猜中十人的几率,在中学基本上没有学到什么概率论的知识,所以只是做了一个大致的估算,联想到彩票里面有三十五选七的玩法和自己的选举有些类似,由此可见中大奖的几率还是很低的,所以李富贵很大方的把大奖金额升到了一千两。李富贵看着这些成捆的选票想道:有奖竞选,有意思,什么时候中国人才能不被这种小利所左右呢?
就在李富贵准备好行装打算出发到安徽去的时候,门子来报,“冈萨雷斯主教求见。”这个家伙他怎么这么快就跟来了,李富贵对这位主教还有些摸不准,好像是个粗人只会直来直去,可是他要是直来直去的话自己还真的不太好对付。李富贵赶出去迎接的时候看到冈萨雷斯正抓着另一个门子张平在那里传教呢,可怜的张平听不懂英语,被那一双熊掌抓住又逃不掉,只好在那里一个劲的“yes”。李富贵奇怪的看着这一幕,就算冈萨雷斯是传教狂也不至于随便逮个人就传教吧,毕竟他是主教,和传教士还是有很大不同的。
冈萨雷斯跟着李富贵一走进院子就看到地上堆着的李富贵的行李,“你要出远门吗?”
“是啊,安徽有些紧急的事情需要我去处理。”
“安徽?”冈萨雷斯说着打了个响指,齐福立刻跑上来把一份地图展开,“噢,安徽在这里。很好这里好像还没有什么教堂,离海岸线又很近,太好了,我和你一起去。”看他的手指在地图上画来画去的神情那简直就是地图上的那些地方都是他家的一样。
让这头北极熊跟自己一起去安徽?那自己的那场选举还想有什么好结果吗?“安徽现在还是战场,为了主教大人的安全,我不能让您去。”
“真正的信徒不惧怕任何危险,主与我同在。”
“如果主教大人如惧怕危险的话,我倒觉得有一个地方比安徽更好。”说着李富贵就指上了南京。
“南京?南京不是被太平军占了吗?”
“是啊,太平军虽然也信我主,但是好像他们得到的圣经错了,大人您也知道这些经文经过几道手的翻译,出些差错总是难免。”
“噢,为什么我听到的说法不是这样,我听说那些太平军肆意篡改教义,是个如假包换的邪教。”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啊。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太清楚,因为我与他们是处在敌对状态,不过大人如果愿意到可以去看看。”
冈萨雷斯抬头想了想,“不错,我可以先去看看,毕竟我是南京教区的主教,你到安徽等我,我从南京回来就直接去那里找你。”
“当然可以。”只要你能从南京回来。

第一部 曲线救国 第一百二十五章

送走冈萨雷斯里富贵转过身来问门子张平:“他怎么好好的就把你给逮到了?”
张平苦着脸说到:“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不对了,在他面前画什么十字,我记得大人以前见到穿这种衣服的洋人总是要画一画的,没想到他就抓住我哇啦哇啦的讲个不停。”
“算你倒霉,下次记住不懂的话少说,不懂得事少做。”
李富贵从凤阳转向南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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