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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经阁-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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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墨云MY
文案
“你…可还记得我…”
“师父…”
百里安吃力的抬手,楚泽立马伸手去握住。血到处都是,浸透了百里安的白衣,覆盖了
他好看的脸。
“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从来没有!师父,抓住我,我这就带你回藏经阁,师伯定能救
你!”
“泽儿…”
“我在这!我还有好多话想和你说!我还要问你为什么弃我们而去!我还要问你好多好
多!师兄还在等你,我不准你有事!我不准!”
楚泽瞠红了眼,手紧紧地握住百里安的手。剑似有魂,稳在半空中等待着它的主人。楚
泽抱起百里安,跃上剑站稳,爆发的内力助力了御剑,御剑飞行的速度极快,转眼即过般朝
着藏经阁而去。
“泽儿,这些年…我好想你们。”
百里安在楚泽怀里看着他,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柔情,楚泽咬紧了牙根听着,心如撕裂了
一般,疼到难以呼吸。
“师父,我何尝不是时时刻刻在想你,时时刻刻惦念着寻你。”

内容标签: 江湖恩怨 虐恋情深
搜索关键字:主角:子崖/百里安,楚泽 ┃ 配角:漠北寒,宁心,一封 ┃ 其它: 

第1章

  一丝秋风拂过,少年男子站在高塔廊中,淡蓝色的裙摆吹起。眺望远方,群山连绵,眉头微皱,说不出的郁结。
  一阵骚动,男子低头,就见院内,几名弟子围作一团,人群中还传出婴儿啼哭的声音。
  衣袖一摆,不待细看,男子已从十几层楼高的廊上,瞬移至院中。几名弟子似有感应,回头就见到阁内最为年轻却武技极高的小师叔,纷纷让出一条道,男子走到中间,就见一名与他年级相仿的弟子背上系着行包,手里抱着一个挂满泥汤的襁褓,襁褓中的婴儿啼哭不停。
  “子崖师叔!”
  抱着婴儿的弟子抬眼见到走来的男子,出声叫道。男子看了他一眼 ,又看向他手中的襁褓。
  “宁远,怎么回事?”
  “我今日受师父之命,去山下诵经三日,在半山腰的一处泥泽旁歇息,忽听婴儿啼哭,寻着一看便发现这孩子被扔在泥泽旁的芦苇丛中。昨日下了大雨,这孩子怕是淋着了,我摸着有些发热便急急先带回来了。”
  子崖听后皱了下眉,他走近宁远,伸手压下了一些襁褓,看向嚎啕啼哭的婴儿,小孩脸上烧得有些通红,皮肤皱皱巴巴,应是出生没些许时日,便被遗弃了。
  “如此吵闹,何事?”
  正待子崖思量之时,身后传来一声有力地询问,子崖回头,
  “师兄,宁远又捡回一幼婴。”
  来人是藏经阁这一届的掌门,一封掌门,身材高大有力,虽是掌门却也只是刚刚而立之年。
  一封看了眼啼哭的孩子,皱眉又看向子崖,
  “唉,如今这乱世,生身父母都不得不忍痛弃子。这已是这月第三个孩子了吧,罢了,这藏经阁一日不毁,便没有见死不救之说。宁远,速把孩子抱去西院,交于你宁心师兄照料。”
  “是!”
  宁远应下便裹好了孩子,抱着往西院跑去,子崖看着他跑远,眉间郁结似又深了些。
  “子崖,前日听闻你于后山练功受了伤,我一直在处理阁中琐事未来得及询问,可是无恙?”
  “无妨,师兄操心阁中种种事宜,已是辛苦万分,只是点皮外伤,不用在意。”
  一封看了眼年轻的小师弟,子崖还未几冠,脸上却已是成熟之态,他伸手摸向子崖的手腕,探了探脉,遂又放下,点了点头。
  “好,以后多加小心才是。”
  子崖点了点头,一封遣散了面前的弟子们,自己也转身回了塔里。子崖叹了口气,淡袖一挥,便没了身影。
  虽是初秋却略有寒意,子崖从后山练完剑,便提着宝剑迎着秋风往回走,路过西院外墙,清楚地听到里面急促的脚步声和婴儿撕心裂肺般的啼哭,子崖皱了皱眉,一个闪身便已站在传出哭声的房间外。皱眉看着房门,不待推门进入,就见着一个八九岁大小的弟子,急匆匆地推门往外跑,差点一头撞到子崖怀里,子崖伸出一只手点住他的额头,
  “宁心,为师说过多次,遇事不得急躁。”
  宁心一时没反应过来,抬头一看竟然是师父板着脸训斥自己,立马站正了身子。
  “师,师父!”
  子崖没有应声,只是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随又看向室内。
  “发生何事,那婴儿怎的哭成这样?”
  “师,师父,您快看看吧,刚刚我叫宁海去找您也没见得回来。下午宁远送来的那个孩子,烧得浑身通红,啼哭不止,我找过木樟长老开了药,可是吃下去丝毫也没效果……”
  不待宁心说完,子崖便越过他走向室内,来到床边看向襁褓中闭眼嚎哭的婴儿。子崖挥手运起一番内力,从婴儿额上注入,内力还未进入婴儿体内多少,子崖便猛然收了手,有些吃惊和疑惑地看向眼前的孩子。宁心见师父这番模样也是摸不着头脑,
  “师父?”
  子崖微微侧头,犹豫了一阵,
  “宁心,将这孩子的衣物脱下。”
  宁心应下赶忙拆开襁褓,退下下午给孩子换上的单衣,小婴儿烧得浑身通红,撕心裂肺般地哭着,宁心看着实在心疼,一脸求助地看向师父。子崖无顾其他,再一次运气抵向婴儿的额间,宁心不明所以,只见师父眉间皱得越来越狠,孩子的哭声也是不减反增。
  突然,一阵微弱的光闪过,宁心赶忙低头看孩子,就见婴儿左半身自脚到臂浮现出一片偌大的纹身,形似龙鳞,时隐时现,宁心震惊地瞪大了眼。子崖收手,一脸凝重地看向床上的这个孩子。
  “师,师父,这,这是怎么回事?”
  宁心话都说不顺了,子崖盯着孩子看了一会儿,手一挥,孩子的哭声便渐渐微弱,随后熟睡了起来。
  “倘若再醒,抚他睡穴即可,无需其他治疗。”
  “可,可是……”
  宁心担心孩子如此高烧会吃不消,抬头却撞上师父严肃又有些冷淡的眼神,便闭了嘴不再多言。
  子崖转身欲走,刚迈了两步,便侧头说道:
  “今日所见勿与他人提及,此后这孩子便由你来养教。”
  说罢,还未等宁心反应过来,室内早已没了他人身影,只留一阵淡淡的花香。
  子崖来到一封掌门屋前,手抬起一半,却又不再行动。
  “何事能让我最处事不惊的小师弟,如此犹豫?”
  室内伴着一阵低笑,传出掌门洪厚的嗓音,子崖顿了一下便推门走了进去。
  一封正掌着一本书,靠在椅子上看着,见小师弟走近便放下手上的书卷,抬眼似笑非笑地看向他。
  子崖淡然地看了他一眼,唇轻起,平静地说道:
  “师兄,今日宁远与泥泽拾来的那个孩子,可是能归我弟子?”
  “哦?”
  一封挑眉,似有些诧异和好奇的表情,
  “为何?一向不喜近人的你,多年来门下唯有宁心一个弟子。今日这孩子可是有何资质,竟能让你动心。”
  子崖站定在桌前,犹豫了一下,
  “许是与我有缘罢。”
  一封盯着这个小师弟看了许久,子崖可谓是眉清目秀,长相清澈好看却总一副生人勿扰的面孔。身姿柔而有力,练武奇才不说,放入人群中绝对也是非常人之色。一封心知,他不想说的却是如何也不能有答案了。
  “你愿意收徒,师兄我应是载歌且舞了。这孩子就归于你门下好好养教吧。”
  子崖眉间舒展,轻起嘴角,点头以致谢意。一封笑了笑意识他离开,子崖转身没走几步,就听一封似是想起什么,问道:
  “哎,这孩子归你门下,你可是有名号给他?”
  子崖侧身站定,安静了许久后才轻起薄唇,说道:
  “嘹唳塞鸿经楚泽,浅深红树见扬州,他于泥泽处拾来,便是楚泽罢。”
  一封听后皱了眉,这一代的弟子均是宁字辈,就连子崖最独一无二的弟子亦是取名宁心。这楚泽,怎么也不像是藏经阁的弟子之意。他询问子崖名号,是想兴许能从孩子的名号中听出点什么含义,却没想听得他更是疑惑。
  两人相对无言了一会儿,一封叹了口气:
  “罢了,这阁内规矩对你来说向来似有似无,师父在世时尚未能管得了你,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随你意去吧。”
  子崖听后转身作了一揖,
  “多谢师兄海涵。”

第2章

  山间水瀑旁,一处偌大的圆型石盘立于崖上,石面刻满了经文,唯独圆心方圆6尺左右平滑无文。
  一个五六岁大的孩童,身着蓝白习武服,闭着眼盘腿坐在圆心,瀑布溅起的巨大声响环绕在周身,孩童时不时伸手挠挠脸,搔搔头,一副难以隐忍的模样。
  “泽儿,吃饭了!”
  宁心提着篮筐走近圆石,他不必喊,这小师弟小小年纪却意外的内力了得,自己轻轻嘟囔一句,他都能听得清楚,更何况是吃饭这等“大事”。
  师兄还未近静心崖时,楚泽就感知到了他,早就睁开眼老实坐着等待宁心唤自己了。此时更是一个跃起,转瞬间便仰着小脸,环住宁心腰间,一脸期待和乖巧地看着宁心。楚泽自小被宁心养大,两人的情分自是不用说,宁心每每看着这张笑嘻嘻的小肉脸,心里都似被揉化了一般,喜爱到了极致。
  宁心笑着刮了一下楚泽的小鼻子,
  “今日该背诵的经文,可是都会了。”
  听了这话,楚泽小脸上的笑容渐渐没了,撒娇般搂住宁心摇了摇头。宁心笑着叹了口气,从篮中摸出一个白白的大包子,楚泽立马眼里放光,盯着包子眨也不眨。
  “泽儿,师父可说了,你若背不下经文,可是不能给你吃的。”
  听到师父二字,楚泽放光的眼神瞬间就暗淡下来,他低下头,似是对包子也没了兴趣。
  “师父还记得泽儿吗?怎么都不来看我。阁里的师兄弟们犯了错才会被罚到静心崖来悔过,泽儿从不惹师父生气的,怎的十几日将我弃于此,看都不来看看我……”
  楚泽越说越伤心,把包子都忘到一旁,低着小脑袋垂头丧气的往静心崖的圆心走去。宁心见他如此,心下一阵酸楚,赶忙三两步追到他面前,蹲下身将他拥入怀中,楚泽靠在师兄肩头,毕竟是个孩子,眼泪不争气地吧哒吧哒往下掉。
  抚着背安慰了一阵,宁心才推开小师弟,伸手抹去他脸上的泪珠子,
  “好了,男孩子哪能这般哭哭啼啼,你今日定要将经文背过,我回去与师父说,就是求也求他明日来看你,可是好?”
  楚泽眼睛红红的,脑袋点得和拨浪鼓似的,他蹲下身,手很是自觉地摸到篮子里,拿出了一个热腾腾的大包子,站在宁心怀中啃了起来。宁心笑骂他鬼机灵,却也着实心疼他,他这般小小年纪,师父却对他很是严厉。此次也不知为了哪般,本是师父带他去后山竹林中习武,回来时却只有师父一人,而楚泽则直接被送到了这冷清寂寞的静心崖,一呆便是十几日,且丝毫没有唤回他的意思。宁心除去一日三食来送饭,时不时也担心他自己不安全,总是偷偷爬上来在远处看看他。
  楚泽啃完了两个包子,有点意犹未尽,宁心感慨他长大了,食量也大了。
  “晚上师兄再给你多带些吃食,你下午定要好好背经,可是知道?”
  楚泽点了点头,宁心欲走,楚泽却拽住了他的衣袖,
  “师兄,你定要告诉师父,明日来看我。他是不是都把我忘了,泽儿很是想他……”
  楚泽声音越说越小,最后“想他”二字可谓嗡嗡出来的,宁心抚了抚他的头,便转身离开了。楚泽盯着师兄离开的背影,眼中满是落寞,
  “师父……”
  宁心若有所思地回到阁中,站在师父门前犹豫着。子崖收了气息,从打坐台上走下来,推开房门便见自己的大弟子正一脸惆怅地站在门前。宁心抬头对上师父清淡的目光,吓了一跳,
  “师,师父……”
  “何事在此徘徊。”
  “师父,徒儿今日去见小师弟,小师弟哭求师父能去看他一眼。泽儿年纪尚小不懂事,若是犯了错定是该罚。只是他已在静心崖呆了十几日,山间荒芜人烟,风大兽多,徒儿实在担心,寝食难安。所以徒儿,徒儿想恳请师父明日可是能去看看小师弟,将他带回呢……”
  宁心声音小小的,子崖的脾气他是了解的,说不怕是不可能的。
  安静了好一会儿,宁心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紧张的心跳。
  “宁心,仁心不可或缺是为师教导你的。不过,妇人之仁却不应是你该有的。”
  子崖说完便越过宁心,穿过长廊,走出了庭院。只留宁心低头站在那,任风吹拂。
  鞋不沾地,子崖背手穿梭在山林间。那日带楚泽练功时的场景,即便十几日已过,却依旧历历在目。为了训练楚泽的出手速度,子崖使了□□之术,使得小楚泽几回挥剑都未击中目标,一时恼了起来。子崖见此,更是故意使伎逼他,几招下来子崖惊讶地发现,楚泽虽然招数还稚嫩,但剑上所带内力却是越来越浑厚。眯眼皱了皱眉,思索了一下,便也运用内力与那小孩儿动了真格。不曾想楚泽许是被逼到了极致,突然内力爆发,虽不至于伤到子崖,但他却真实地感受到了这小童体内蕴含的力量,绝非常人所有,这一代弟子中应是没人能达到的浑厚。只不过,应是楚泽年纪还太小,那番醇厚的内力,宛如炸开的烟花,眨眼的功夫便灰飞烟灭。而楚泽则是直挺挺地昏了过去,浑身发烫,子崖怕阁中人感受到楚泽的异常,便将他带至静心崖,为他抚平体内躁动的真气。
  待楚泽醒来,只见子崖坐在他一旁打坐,闻声后睁开眼低头看了他一眼,楚泽能感受到师父的目光里有着担忧,他自己却晕晕乎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师父不出手打自己了,楚泽就偷着乐,他起身想去趁机抱抱子崖,撒个娇,他还从来没有亲昵过自己的师父。却没想子崖先他一步起身,从怀中掏出一本修身养性的经文,命他背不过不要回阁中。带着一脸的懵傻和难过,楚泽盘坐在石头上,眼睁睁看着师父衣袖一挥,人便消失了。
  回忆散去,子崖停下脚步,叹了口气。留下这个孩子,也不知是喜是忧,如今倒是听话,可待他长大成熟,不受控制时,就不知能不能随了自己的意了。悄悄立于树旁,看着远处石盘中央那一小点,看似闭眼背经,却时不时抓耳挠腮。
  子崖运了轻功,悄声走近石盘,以他的功力,就算是宁心,未及身旁也未必能察觉。但子崖刚走到圆石边缘,楚泽便立马转头看了过来,子崖有丝诧异地皱起了眉。
  “师父!”
  楚泽看清来人是心心念念的师父,立马一个跃起飞奔过来,刚想伸手抱个满怀,就见师父一脸冷色看着自己,于是在他身边停住了脚,悻悻地收回了伸出去的手。
  “师父……”
  “谁让你起身离开的。”
  “我……”
  楚泽像做错了事,抬头看了一眼师父,速又低下了头。子崖没有再与他说话,只是越过静心崖,走到了瀑布前的石壁上,静静地站在那。楚泽小小一只站在他身后,看着师父迎风飘浮的衣摆,即便师父再凶再冷漠,那也是楚泽唯一爱护的人,也不是唯一,还有师兄。
  “也不是,师兄和师父不一样的……”
  楚泽全然不自知地小声嘟囔着,瀑布声虽响,但子崖还是能略听得到一二的,他仰头看向飞流直下的水瀑,闭上眼似是享受,似是忧愁。

第3章

  “哈哈,师兄,你行不行啊!”
  风中夹杂着一个迅敏的身影,一闪而过。只留年少的声音回荡在林间,宁心也较了真,运起内力追了过去,前面的身影却是越来越远,终是看不到了。宁心停下脚步,叹了口气,慢慢渡步到溪边,捧了一掌水,饮了下去。身后忽起一阵风,那顽皮的小师弟定在他身后,一步扑了上来,挂在了宁心背上。
  “师兄,你已经追不上了我了吧,哈哈。”
  宁心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这小师弟,十一二岁的年纪了,在他面前依旧顽性强盛,可一见了师父,就成熟的像是换了个人,真不知这孩子是不是有双重性格。想到师父,宁心又发起了愣,小师弟体质自小与常人不同,这点他是知道的,只是本来他便内力浑厚,师父却对他的武功更是精益求精,苛刻万分。而对自己,武功更多是为了修身养性,读书明理却是师父最为严格要求自己的,怕是师父希望两个徒弟一文一武,有自己独特之道吧。
  “唉……”
  “师兄怎么了?”
  见到宁心凝眉叹气,楚泽紧张地问道。宁心恍然,笑了笑,
  “没怎么。”
  “话说,师父这几日也总一副愁苦的模样,逗他他也不理,师兄。最近发生什么事了吗?”
  宁心听楚泽这么一说,想了想,确实师父这几日常把自己关于房中或是闭关室,时而也愣神发呆。宁心思索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楚泽皱起了眉,盯着溪水边的鹅软石发呆。宁心看着他这副模样,似乎又觉得他长大成熟了许多。手伸入溪水中,与这酷暑一比较,溪水甚是冰爽,宁心挖起一掌水,迎向发愣的小师弟,楚泽一下子被扑了一脸。愣怔着眨了眨眼,似乎是才反应过来,还未及起身,宁心早已顺着水流飞出去数十米,
  “好啊师兄,这可是你先招我的。”
  楚泽邪笑一下,飞起身追了过去,宁心心知自己固然跑不过他,于是立在石头上,意识他自己错了不要闹了,楚泽笑了笑,愣是使劲儿一扑,两人纷纷掉入凉凉的溪水中,浑身湿了个透,宁心无奈地坐起身笑骂他不知轻重,楚泽傻笑了一下,自己转身又畅游了一番。
  宁心上岸,寻了处树下歇息。阳光照入溪中,楚泽像条翻腾的鲤鱼,溅起层层水花,宁心看着他欢乐的模样,不由得出了神。水里的孩子已然是一副少年相貌,许是嫌碍事,楚泽脱去了上衣,成日顶着太阳练功,楚泽皮肤并不白皙,可勾人眼光的是那一身的肌肉,纹理条条有序,趁得他成熟了许多。宁心感叹,这着实是副美景。
  两人回到阁中,楚泽闹着要吃宁心做的酥饼,宁心笑着捏了捏他的脸,起身走去厨房。没一会儿楚泽就抓着师兄做的豆沙酥饼,一口一个吃得豪爽。宁心笑得很是温柔,
  “你乖乖在此吃,我去给师父送些。”
  “嗯嗯……唔……”
  楚泽鼓着腮,认真地点着头。宁心便端起旁边的那盘,向师父的房间走去。
  顺着走廊往门口的方向走,路过窗户时,宁心心想如此热的天,师父怎也不开窗,是不是又在打坐,等下进去先将窗户打开……正琢磨着,忽听屋内传来一封师伯略带愤怒地吼声:
  “这么多年,你怎么心智毫无长进!”
  宁心惊了一下,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悄悄趴到了窗上,
  “师兄,此事我别无他选,若是你,你能弃之不顾吗。”
  “子崖,你很清楚,这其中可能有诈。”
  “即便是有诈,我也必须一探究竟。我从来坚信她没有死,所以我必须去看一看……”
  屋里安静了下来,宁心皱着眉,悄悄地退开,沿着原路走了回去。楚泽刚要出门去寻师兄,顺便看一眼师父。就见宁心端着一动未动的盘子,满脸魂不守舍的样子往回走。
  “师兄!”
  宁心被叫回了心神,有些寻不着焦距地看向楚泽。
  “发生什么事了?这……师父怎的没吃?”
  宁心摇了摇头,没说什么,径直地往回走,楚泽皱了皱眉追了上去,
  “是不是师父不舒服?我去看看。”
  楚泽刚要转身,就被宁心一把抓住,他犹豫了一下,将楚泽拽进屋,将自己听到的与他讲了一番,楚泽站起身喊道:
  “你是说,师父要下山!”
  宁心皱眉按下他,
  “我只是无意中听到,泽儿,你莫要生枝节!”
  楚泽脸上的焦急一览无余,宁心有些后悔与他说,他知道楚泽一向对上师父的事,就会十分在意。
  “不行,我不要他走!”
  说完楚泽闪身没了人,宁心还未反应过来,惊得立马追了出去。
  “师父!你要去哪儿?!”
  子崖刚要出院,便撞上闪身撞进来的小徒弟,见他一副焦急又紧张的模样,子崖皱起了眉,有些疑惑。随后宁心紧跟着追了过来,一把按住楚泽的手臂,
  “师父!”
  子崖见着宁心亦是一脸的焦虑不安,刚要出口询问,就见宁心抢着说道:
  “师父,都怪徒儿多嘴。今日徒儿本想送些酥饼来,却无意听到您与一封师伯的谈话,听闻您要下山心里一时焦急便没控制住自己与小师弟相说,还请师父惩罚。”
  子崖听后眉头更是紧皱,还未等他说话,就见楚泽“嘭”地一声跪到了他面前,
  “师父!徒弟恳请您不要下山!”
  楚泽仰着脸死死盯着子崖,子崖盯着他的眼看了一会儿,说道:
  “你们这一幅幅嗷嗷待哺的模样,怎么,没了我便活不了了?我真是该自省,怎的教出你们这种不争气的徒儿。让开!”
  “师父!”
  子崖欲走,楚泽却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
  “师父……”
  “放手。”
  子崖声音冷冷清清的,楚泽看着他,手上却是丝毫不动摇。宁心见状,忙问道:
  “师父,宁心从小到大从未见您出过藏经阁,如今山下乱世凶年,您因何事要出行?”
  子崖看向宁心,缓了缓,呼出一口气道:
  “我自有我非去不可的道理,本是想一切周全后再与你们详说,可惜总是事与愿违。不该问的莫要多问,日后楚泽与你相伴,为师教导你的要熟记在心,莫要再多心无用之事。”
  说完,又低头看向拽着自己不撒手的小徒弟,
  “楚泽,你尚且年幼,为师念你年幼任性不责罚与你,此后你定要好好习武,万事助你师兄。”
  这番话便有了离别之意,子崖想要挥袖离开,却不料楚泽拽得更紧。
  “师父,您若下山就请带上徒儿,徒儿绝不会离开您!”
  楚泽这一番话说得坚决,却是处处掀了子崖的逆鳞,子崖本就心有郁结,听了这番话,心中更是怒火助燃,他手心里带了内力,想要一掌排开楚泽,不料楚泽未躲,生生挨下了这一掌,趴到了地上。惊得宁心赶忙过去扶住了他,子崖却面色冷酷地绕开二人欲走。
  还未走出几步,一股力拽住了他的右手衣袖,子崖一脸不耐烦地回头,就见楚泽拽着衣袖站在他身后,隐忍着痛感喘息着。子崖毫无同情之意,心里只有烦闷。他又一次带了内力,想要甩开楚泽,却不想楚泽也带了内力,死死拽住衣袖。
  “嘶”一声清响,子崖半条蓝白相间的衣袖,呈条状漂浮在空中,楚泽手里还死死攥着一截。这番动作着实惹怒了子崖,本来师兄今日训斥,他已然心中不快,想去后山散散心,不曾想出门遇上这些。子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一股真气聚集在掌中,对着楚泽便挥了出去。楚泽这次没再受之,而是连躲带避,与子崖过起了招。
  两人愈打愈烈,宁心紧张地看着空中过招的二人,不停呼喊着。楚泽虽然小小年纪武力高强,但他的一招一式都是子崖教与的,想要打赢他根本无望,不过十几招,楚泽就已明显处于弱势,在空中被子崖一击打落在地。子崖气急,落地后还想再教训这顽固弟子,却被宁心挡在身前求情。子崖哼出一口气,本欲离开,却突然感受到身后一股强大的内力,他迅速转身,
  “小心!”
  一把推开眼前的宁心,却被没看清的什么东西撞了出去,直直地被撞到了大门前的石柱上,又掉落在地,吐出一口鲜血。子崖喘息着抬头,就见楚泽居高临下地站在石狮子上,双目瞠红,面色冷漠吓人。
  “泽儿!”
  宁心被师父推倒在地,待他反应过来看到眼前一幕,不禁傻了眼。
  楚泽看向宁心,宁心挣扎着起身想要去扶子崖,楚泽眉头一皱,带着一身吓人的浑厚内力,冲着宁心冲了过去,子崖见状,立马飞身过去护住宁心,推出一掌击向楚泽,楚泽下意识躲了一下,子崖喘息着暗道不妙,他被袭受伤,怕是难以克制如今发了疯的楚泽了。
  “泽……唔……”
  “莫要再引他注意,他已经走火入魔,不识你我了。”
  子崖捂住了宁心的嘴,一脸焦急地想着应对这场景的对策。自己平日喜欢清静,这阁院有些偏僻,向来也不欢迎其他弟子进入,所以极少有人来此。楚泽却未给他思考的时间,他飞起身再次想要发击,子崖将宁心推于身后,刚想迎面打上去。却不知从何而来另一道浑厚内力,腾空一击,便将楚泽打落在地。子崖抬头,就见大师兄一封立于房檐,一脸严肃地看着地上挣扎着起身地楚泽。一封掌中带气,飞身而下想要再一次重击楚泽,想他日后再无起身之力,
  “师兄,莫要!”
  子崖飞奔过去,喊道,
  手掌到了楚泽脸前,却没有排下去,而是转为手刀劈到了楚泽后颈,楚泽晕了过去。子崖站立在他面前,呼出一口气,一封站直身体,面带不悦地看向他,子崖没有作声。

第4章

  藏经阁位于连绵高山中最为威武的那座山尖上,而在此山连绵的另一座山头上,立着一座比藏经阁中最高的诵经塔还高的塔,这座塔远看高耸威武,可站在塔下却令人有种不寒而栗地阴冷感。此塔名为“镇魔塔”,与藏经阁一起威立在此近千年,而这座塔却是阁内弟子们人人闻风丧胆的。镇魔塔镇的便多是历代练功走火入魔的弟子们,也有些许历代阁内长老们从山下捉来的无恶不作之徒。这里面,堪称“妖魔鬼怪”,一般修为尚浅的弟子是决不允许进入的。
  一封将楚泽封在了塔内,用粗粗的铁链将他栓了个结实。到底是子崖一手带大的徒儿,这番场景,着实让他皱紧了眉头,心里有些不适。
  “师兄……泽儿他……应是不至于此。”
  一封转头冷冰冰地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他嘴角还挂着的血痕,衣袖一挥,八张红字黄符直直地贴到了楚泽身上,外人也不知这种禁锢内力的符纸是种什么感受,只是还在昏迷中的楚泽“唔”地哼了一声,豆大的汗滴瞬间滑落了下来。
  一封又慢慢地回头看向小师弟,子崖面色有些担忧和苦楚,却是一句话再没说。
  “子崖,你可知这孩子的身世来历?”
  子崖抬头看向师兄,脸上带了些知错的意味。他摇了摇头,复又轻轻低下头。
  “你向来胡来,胆子也真够大。怪不得当初来找我要下这个孩子,许是不清楚他来历,也是发现了他的非同之处。”
  子崖眼看着地,没有出声,一封不再看他,背过手去,看向被拴在墙上的楚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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