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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翎雕-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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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玉珠道:“把眼泪擦擦,别让罗士信看了心疼,加我一分杀身之祸!”

“对了!”任梅君道:“我可真不忍让他心疼。”抬袖擦了擦泪渍,道:“有什么正经的,说吧。”

郭玉珠拨弄了一下茶杯,目光一凝,含笑说道:“你兄妹是官家的人,为什么不告诉我?”

任梅君一惊说道:“谁说的,你可别瞎说……”

郭玉珠道:“要不是今天来了这位海伯伯,我还蒙在鼓里。”

任梅君道:“你怎么能信他的……”

郭玉珠道:“那我信谁的?信你的,我要是信你的,将来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海伯伯当年是胤祯的一条胳膊,官家的事他当然清楚,他的话是可靠可信的。”

任梅君还待再说,郭玉珠接着又是一句:“你是这么小气的人么,记得你刚说过我胆小如鼠……”

任梅君倏然娇笑,道:“六月里的债,你还的可真快,没错,我承认了,我兄妹是官家的人,而且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怎么样?”

“不怎么样!”郭玉珠道:“你是我的娇妻、枕边人,媚态蚀骨,当世无出其右者,我舍得把你怎么样,我仰仗你的地方良多,又能把你怎么样,你兄妹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我又敢把你怎么样,我只是觉得你该告诉我一声,让我知道一下。”

任梅君道:“这是个圈套,要事先告诉了你,你还会往里钻么?”

郭玉珠笑笑说道:“那很难说,有你这么一个香饵,别说是圈套,就是个火坑,我也会往下跳,连眼都不闪。”

任梅君道:“你不怕焚身……”

郭玉珠道:“怕我就不跳了,只能吞下这个香饵,便是粉身碎骨也心甘。”

任梅君娇笑说道:“这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郭玉珠道:“可不是么,古来有几个英雄破过美人关的。”

任梅君道:“你以为你是个英雄?”

郭玉珠道:“要不是英雄,岂能得美人垂青。”

任梅君道:“英雄鼠胆,美人瞎眼,岂非可笑。”

郭玉珠摆手说道:“别又提上老话,没完没了,说正经的。”

“好!”任梅君一点头道:“告诉我,你是不是有点懊悔了?”

郭玉珠道:“我发觉我受骗了。”

任梅君道:“想回头么?”

郭玉珠道:“浪子回头金不换,茫茫苦海恨无边,只是……”含笑接问道:“你以为来得及么?”

任梅君道:“你看呢?”

郭玉珠哼地一笑说道:“两个字,迟了!”

任梅君娇笑说道:“这一点你倒像个英雄,很明白……”

郭玉珠道:“识时务者为俊杰,知进退者方算高人,回了头也是死路一条,不回头还可以多活些时日,你说我还会回头么,世上的事谁都会拣便宜,聪明人又岂能干傻事?”

任梅君笑道:“到如今我才知道你是个真英雄,不错,已经到了这一步,连你六叔都知道你是‘黑骑会’主了,再想回头未免太迟了。”

郭玉珠道:“所以你干脆承认我毁了我霜姐了!”

任梅君道:“已有一罪,何在乎再多一罪,再说罪上加罪,你就更别想回头了。”

郭玉珠笑笑说道:“你厉害,既狠又辣,我算是被你毁了。”

任梅君道:“我这叫毁叫你么?”

郭玉珠道:“你不承认么?”

任梅君道:“别忘了,你是我的丈夫。”

郭玉珠微微一笑,问道:“是么?”

任梅君道:“谁不知道你是我的丈夫?”

郭玉珠道:“是与不是,你知,我知,罗士信也明白。”

任梅君娇媚地笑了笑道:“你拈酸吃醋,心里不是味儿么。”

郭玉珠道:“那怎么会,有人替我照顾娇妻,我乐得清闲,我不说过么,我不计较这些,也绝不过问。”

任梅君道:“那就好,以后少提他。”

郭玉珠道:“我乐于从命。”

“还有,”任梅君道:“从今后死心塌地地跟着我,别再有二心,别再动什么歪念头,离开我你就寸步难行……”

郭玉珠笑笑说道:“恐怕只好如此了。”

任梅君道:“你以为你还有路可走么?”

郭玉珠道:“我没这么说啊!”

任梅君道:“郭玉珠,你是个聪明人……”

郭玉珠道:“你没说错,我并不糊涂。”

任梅君道:“那你就乖乖的跟着我,别再……”

郭玉珠道:“我也没说不跟啊!”

任梅君脸色一沉,道:“少跟我耍嘴,说正经的!”

郭玉珠笑道:“说来就来了,你这简直形同趁机勒索,好吧,说正经的……”笑容一敛,接着说道:“我打算歇息一阵子。”

任梅君眨动了一下妙目,道:“什么意思?”

郭玉珠道:“你知道,这一阵子风声很紧,情势很不利……”

任梅君道:“我怎么没看出风声紧在哪儿,情势有什么不利?”

郭玉珠道:“郭家人知道‘黑骑会’主是郭玉珠,这还不够么!”

任梅君“哦!”地一声娇笑说道:“原来你是说这呀,我的看法正好跟你相反,我正想趁这机会大大干一下呢,我也觉得应该这样……”

郭玉珠“哦!”了一声。

任梅君接着说道:“难道不对,反正他们已经知道你是谁了,正好可以毫无顾忌地放手去大大地干一下……”

郭玉珠摇头说道:“我不这么想……”

任梅君道:“我这么想。”

郭玉珠道:“梅君,你要明白,咱们的实力不足与郭家抗衡……”

任梅君“哟!”地一声道:“你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把咱们‘黑骑会’瞧扁了,你别忘了,‘黑骑会’等于是官家的……”

“我知道,”郭玉珠道:“你也要明白,官家假如能奈何郭家的话,绝不会把郭家留到今天,更不会连碰都不敢碰郭家一下!”

任梅君妙目一睁,道:“郭玉珠,我问你,你是吃谁的、穿谁的,郭家那么神你可以回郭家去,没人拉着你……”

郭玉珠没在意,柔声说道:“梅君,我说的是实话。”

任梅君道:“实话也好,假话也好,以前我听你的,从现在起你听我的,要不你可以带着人歇息去,看谁跟你去!”

郭玉珠道:“梅君,别意气用事……”

“少罗嗦!”任梅君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寒着脸道:“你说一句,是你听我的,还是我听你的?”

郭玉珠笑了,一点头道:“好吧,是我听你的,只是,这,你得听我的。”

站起来拦腰抱起任梅君往后舱行去。

任梅君惊叫一声,粉腿踢挥,粉拳直捶:“放开我,放开我……”

当然,郭玉珠没放,她也不是真挣扎。

转眼间,那帘儿低垂的后舱里响起郭玉珠的得意笑声……

X XX X XX X X

“辽阳城”里,“龙记客栈”里……

郭六爷坐在哪儿,脸色很阴沉,面前放着一杯茶,范奎跟计全站在一旁,显得很不安,也没人说话。

没多久,一阵急促蹄声由远而近。

范奎精神一振,道:“大爷到了!”

计全一递眼色,道:“咱们迎迎去。”

两个人一前一后行出了客栈,适时,两匹健骑一前一后驰到了“龙记客栈”前,前面的是大爷郭燕翎,后面的是高念月。

没停稳,大爷郭燕翎便翻身下马,把缰绳往范奎手里一交,匆匆地进了门,郭六爷站起来相迎,叫了一声:“大哥!”

大爷郭燕翎一抬手道:“坐,老六,辛苦了。”

郭六爷没说话,兄弟俩坐定,计全、范奎、高念月随后行了进来,站在了一旁。

大爷郭燕翎道:“我接到信儿就赶来了……”

郭六爷道:“大哥,这一趟我很有收获,让我一桩桩地告诉你……”顿了顿接道:“我碰见了海青!”

“谁?”大爷郭燕翎一怔。

“海青!”郭六爷又说了一句。

“海青!“大爷郭燕翎尖声叫道:“他在哪儿?你在哪儿碰见他的?”

郭六爷道:“在‘王镇’一家酒肆门口,还是他先招呼我的!”

大爷郭燕翎“哦!”地一声道:“看上去怎么样,他还好么?”

“还好,”郭六爷点头说道:“虎威犹在,只是老多了……”

“怎么不!”大爷郭燕翎笑道:“瞧瞧你自己。”

郭六爷摇头说道:“当年是那么一段交情,在那种情形下分手,如今突然碰在了一起,让人有说不出的感受,也感慨万千。”

“那难免!”大爷郭燕翎道:“你们俩都谈了些什么?”

郭六爷道:“他不愿谈过去,但到底还是谈了,至于如今,够咱们惭愧的,他这么多年没到中原来,对中原眼下的一切,知道的比咱们还多、还清楚。”

大爷郭燕翎摇头说道:“这倒让人想不到,也许他不甘雌伏过久……”

郭六爷道:“那倒不是……”

“对了,”大爷郭燕翎道:“他突然跑到中原来干什么?”

郭六爷道:“他来找个人!”

大爷郭燕翎道:“找个人?找谁?”

郭六爷沉默了一下道:“大哥,‘玉翎雕’是他的螟蛉义子,衣钵传人。”

不只大爷郭燕翎一怔,连计全、范奎、高念月他们都怔住了,大爷郭燕翎瞪大了眼叫道:“怎么说,老六,‘玉翎雕’是他的螟蛉义子,衣钵传人?”

郭六爷点头说道:“是的,大哥。”

大爷郭燕翎有点失措地道:“这……这简直……我明白了,我全明白了,怪不得‘玉翎雕’专跟郭家作对,敢情这因缘在当年……”

郭六爷道:“大哥,这可不是海青的意思。”

大爷郭燕翎道:“还用你说,我还不知道海青的为人?他找玉翎雕是……”

郭六爷道:“看样子是打算把他押回‘新疆’去!”

大爷郭燕翎点头说道:“海青真是……冲着这一点咱们便没话说……”

目光忽地一凝,道:“老六,在当年,海青是我的对手么?”

郭六爷摇头说道:“他虽是京畿第一好手,但比起咱们来,究竟还差得多。”

大爷郭燕翎道:“那就不对了,怎么现在我连他的传人都不如!”

郭六爷淡淡地笑了笑道:“大哥,难道不许人家有进境么?”

大爷郭燕翎瞿然说道:“真要这样的话,那就太可怕了,当年咱们比人强,如今咱们不但不如人家,反而比人家差得多,要照这样看,咱们几个比海青又差一大截了,老六,咱们养尊处优,过的日子太舒服了,海青这是个好例子,岂知弘历他们……”

郭六爷点头说道:“大哥,这一点我也想到了,并不是咱们退了步,而是人家埋头苦练,有了进境,咱们则没有,这么一比之下,就,显得咱们落后太多了……”

大爷郭燕翎道:“咱们该急起直追,迎头赶上,不说超过人家,至少别落在人后。”

郭六爷点头说道:“大哥,我有同感。”

大爷郭燕翎道:“如今海青人呢?”

郭六爷道:“我跟他在‘大庄’分了手……”

大爷郭燕翎道:“怎么又到了‘大庄’?”

郭六爷沉默了一下,道:“在‘王镇’那家酒肆里,他告诉了我几件事,他告诉我挑郭家各处设置的,是‘黑骑会’的人……”

“‘黑骑会’?”大爷郭燕翎一怔叫道:“这是个什么组织?”

郭六爷道:“大哥,暗中支持‘黑骑会’,出钱出人的,是‘辽东镖局’任少君兄妹,而他兄妹又是弘历身边的人……”

大爷郭燕翎脸色猛然一变,“任少君兄妹……”

范奎一句话没说,铁青着脸,翻身便往外走。

大爷郭燕翎忙喝道:“阿胖,站住!”

范奎不敢不听,站住了。

大爷郭燕翎道:“你要干什么去?”

范奎道:“闷得慌,出去走走去!”

大爷郭燕翎道:“出去走走可以,但谁要去招惹‘辽东镖局’,别怪我按门规行事。”

范奎没再往外走,却哑声说道:“大爷,难道就罢了不成?”

大爷郭燕翎转眼望向郭六爷。

郭六爷道:“等会儿再说。”

大爷郭燕翎转脸过去道:“听见了么,六爷说了,等会儿再说。”

范奎头一低,没再说话。

大爷郭燕翎转过来沉默了一下然后摇头说道:“咱们这个跟头栽大了,让人家摸到了身边竟然茫然无觉,还把人当朋友看待,哼,这叫什么,这叫什么?我还不如刚从‘新疆’来的海青……”

郭六爷道:“大哥,这一点咱们是永远比不上海青的,如今的‘侍卫营’里,十之八九还是当年的老人,对海青,哪一个不敬服。”

大爷郭燕翎道:“这么说他是从那些人哪儿打听来的?”

郭六爷道:“该是,其实又何用他打听,只要有人见着他,自会一点儿不保留地把近年情势告诉他。”

大爷郭燕翎道:“他还告诉了你什么?”

郭六爷道:“他知道玉霜的下落……”

大爷郭燕翎精神一振,急道:“他知道……在哪儿,老六,玉霜在哪儿?”

郭六爷摇头说道:“他起先没说,他只告诉我愿意替我把玉霜找回来,不过他有一个条件,要我阻止玉霜跟玉翎雕来往……”

大爷郭燕翎一怔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郭六爷淡然一笑道:“不外是怕落人话柄!”

大爷郭燕翎讶然说道:“落人话柄,落人什么话柄?”

郭六爷道:“当年梅心跟了我……”

大爷郭燕翎一抬手道:“我明白了,你答应了么?”

郭六爷道:“我没答应,不管玉翎雕是不是他的螟蛉义子,衣钵传人,玉霜看中的人总不会错。再说……我也正好还这笔债!”

大爷郭燕翎道:“这倒是件很妙的事,难不成这是天意……”

郭六爷道:“大哥,海青很固执。”

大爷郭燕翎道:“怎么个固执法?”

郭六爷道:“我不接受这条件,他就不帮我找玉霜,而且说他要不伸手我绝找不到玉霜。”

大爷郭燕翎道:“除非玉霜真被玉翎雕……”

“天大的冤枉!”郭六爷道:“便连玉翎雕也在到处找玉霜。”

大爷郭燕翎道:“我也以为玉翎雕不会做这种事,那你……”

“我很放心。”郭六爷道:“姑不论玉霜是否梅心所生,冲着当年那段交情,海青他既然知道玉霜的下落,他就绝不会不管,我看准了这一点,所以我也坚不接受他这一条件,结果他拂袖而去,我明知道他是找玉霜去了,我暗中跟着他一直到了‘大庄’……”

大爷郭燕翎忙道:“玉霜在‘大庄’?”

郭六爷道:“黑骑会’的会主跟夫人在‘大庄’,玉霜在‘黑骑会’主手里。”

大爷郭燕翎双眉一扬道:“任少君……”

“不,大哥!”郭六爷摇头说道:“黑骑会’的会主不是他,大哥,这个人你再也想不到……”

大爷郭燕翎道:“噢!是谁?”

郭六爷道:“大哥,事关重大,我不得不说,是玉珠!”

大爷郭燕翎两眼一直道:“老六,是谁?你说是谁?”

郭六爷没说话。

忽听范奎一声惊叫:“是少爷……”

“好畜生!”大爷郭燕翎脸色煞白,“叭”地一声,手里的茶杯粉碎,茶水溅了一身。

郭六爷道:“大哥,我本不想说……”

“老六,你敢!”大爷郭燕翎嗔目大喝:“念月,派人持‘玉龙令’到‘大庄’……”

郭六爷一抬手道:“大哥,玉珠已经不在‘大庄’了,我一现身他就被我吓跑了,再说‘玉龙令’如今对他……”倏地住口不言。

“好,好,好!”大爷郭燕翎一掌拍上桌子,桌子为之粉碎,碎木激扬四射,声势惊人,他全身暴颤:“郭家的人竟勾结满虏残杀……我郭燕翎作了什么孽!wrshǚ。сōm叫我拿什么脸见老人家,拿什么脸见众弟兄,拿什么脸见天下英雄,我对得起谁……”

抬掌击向自己天灵!

郭六爷眼明手快,一把抓住了大哥的腕脉,沉声喝道:“大哥,你这是……”

大爷郭燕翎摇头悲笑:“老六,你叫我拿什么脸活……”

计全、范奎、高念月三个突然跪了下去,齐声说道:“大爷,我三个跪下了!”

郭六爷道:“大哥,你看看!”

大爷郭燕翎头一低,摆手说道:“你三个起来,快起来!”

计全、范奎、高念月三个站了起来。

大爷郭燕翎一仰头,热泪四流道:“我羞见祖宗,愧对老人家跟众弟兄……”

计全道:“大爷,少爷是一念糊涂……”

“别安慰我了,计大哥。”大爷郭燕翎悲笑说道:“他不是一时糊涂,我的儿子我知道,他自小就……”

摇摇头,住口不言,半晌之后,他才抬眼问道:“老六,你说还有个会主夫人?”

郭六爷道:“就是任少君的妹妹任梅君,坏就坏在她身上!”

大爷郭燕翎点头说道:“好,好,这更好,他倒有了夫人了,我们这做爹娘的一点儿也不知道,他连祖宗都不要了,还管什么爹娘……”

一摆手道:“郭燕翎教子无方,自己的儿子不争气,别怪人家……”

郭六爷道:“大哥,任梅君要是个寻常女子可以这么说,可是她是弘历身边的人,‘长眉子’的门人!”

大爷郭燕翎脸色一变道:“怎么,任少君兄妹是‘长眉子’的徒弟?”

郭六爷迟疑了一下道:“连玉珠都是,他今非昔比,只怕咱们很难奈何他……”

大爷郭燕翎“哦!”地一声道:“怎么,连他也……这更好,郭家的绝学还不够他学,他竟……我不信咱们奈何不了他,难道他敢……”

“大哥!”郭六爷道:“海青说的不错,我看得也很清楚,玉珠已经不是以前的玉珠了,他的气度俨然一代枭雄,他可能是郭家的一个大威胁,郭家很可能会毁在他手里……”

大爷郭燕翎猛然站了起来,刚要说话,脸色一白,却紧闭口不言,郭六爷双眉一扬,一掌拍上大爷后心。

大爷嘴一张“哇!”地喷出一口鲜血。

计全、范奎、高念月大惊失色,慌忙过来扶住了他。

大爷郭燕翎摇头悲笑:“老六,你何必要我出丑……”

郭六爷正色说道:“大哥,你想死么,我所以不上家里把你找到这里来,就是怕大嫂知道受不了,怎么你一个男人家也跟大嫂一样!”

大爷郭燕翎道:“老六,换谁谁受得了,郭家要不是这么个家,咱们要没有这么多弟兄那还好,偏偏……”

郭六爷道:“那么,你悲痛有用么?”

大爷郭燕翎道:“老六,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郭六爷道:“你听我的?”

大爷郭燕翎道:“你说说看!”

郭六爷道:“海青说他本性不恶,良知犹在,只是一时惑于心魔,为人所诱,我看也没有错……”

大爷郭燕翎道:“你只会说这么?”

郭六爷道:“海青劝他苦海回头,他没听,海青说这句话要是出自大哥你之口,那份量就绝然不同……”

大爷郭燕翎悲惨一笑道:“怎么,还要我去求他么?”

郭六爷道:“海青说,这是为他,为整个郭家!”

大爷郭燕翎道:“老六,事到如今你还护他……”

郭六爷道:“这不是护谁,大哥,海青说的极对。”

大爷郭燕翎道:“为什么不说是你说的?”

郭六爷道:“事实上这确是海青说的。”

大爷郭燕翎道:“我要听听你的!”

郭六爷道:“假如玉珠犯的是别的过错,我会代他求情,而他犯了这种过错,我可不敢代他说项,海青的话能听则听,不能听我劝大哥还是派专人请示老人家……”

大爷郭燕翎道:“老六,儿子是我的!”

郭六爷道:“玉珠他是老人家的孙子。”

大爷郭燕翎道:“那究竟隔着一层!”

郭六爷道:“你是老人家的儿子,而且‘南海’现在仍是老人家当家,小事可以自决,大事不可不请示。”

大爷郭燕翎沉默了一下道:“我这儿离老人家哪儿特别远……”

郭六爷道:“那不必派专人,改以站站飞鸽传书,用不了多久。”

大爷郭燕翎道:“我自己家的事,自己不能做主……”

郭六爷双眉一扬,沉声说道:“这话是你该说的?除非‘南海’没当家……”

大爷郭燕翎道:“至少我自己这个家我当家。”

郭六爷道:“你不姓郭么?你不是‘南海’人么?”

大爷郭燕翎目光一凝,道:“老六,你什么时候学的敢跟我强嘴了?”

郭六爷道:“你什么时候学的敢不尊重老人家了?”

大爷郭燕翎猛地站起!

计全、范奎、高念月三个连忙过来劝阻。

郭六爷缓缓站了起来,道:“上行下效,你这么不尊重老人家,又怎么能让你的子女尊重你,你是大哥,我管不了你,他日……”

大爷郭燕翎怒声说道:“他日他老人家责怪下来,自有我承当,用不着你*心!”

郭六爷深深看了大爷一眼,一句话没说,转身走了出去。

计全飞步跟了出去,叫道:“六爷,六爷,您……”

郭六爷停步说道:“计大哥,兄弟毕竟是兄弟,我不会跟他闹翻的,他正在气头上,说什么都没有用,我避避他。”

计全道:“那……少爷的事……”

郭六爷道:“我自有道理,计大哥放心。”说完了话,他走了。

计全站在哪儿望着郭六爷进了对街“骡马行”,又望着郭六爷从对街“骡马行”出来拐了弯儿。

紧接着,一阵蹄声从“骡马行”后响起,由近而远。

计全明白了,转身回了客栈。

片刻之后,郭六爷到了“辽东镖局”前,他背着手,直趋“辽东镖局”门口,站门口的趟子手迎了过来:“您这位找谁?”

郭六爷道:“我姓郭,我要见你们局主,请代为通报一声。”

那趟子手两眼一瞪,道:“您姓郭?您是……”

郭六爷道:“山里郭家来的。”

那趟子手“哦!”了两声,道:“那……您请等等,请等等。”转身飞步奔了进去。

有顷,里面响起了急促步履声,由远而近,而且听见一个苍老话声边走边叱道:“混帐东西,也不知道请郭爷进来坐坐,脑子哪儿去了,简直失礼,混帐,混帐,混帐透顶了……”

话落人到,门里抢出了“辽东镖局”的那位奸滑总管文师古,他出门就一怔,然后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燕爷,怎么说是郭家……”

“没错,”郭六爷还了一礼,道:“郭燕南特来拜望任局主。”

文师古瞪大了一双老眼,“哦!”地一声道:“原来是郭家六爷,郭家六龙,末者为最,老朽仰慕六爷已久,唉,唉,那天您该早说……”他像个没事人儿一般。

郭六爷淡然笑道:“文总管客气。”

文师古侧身退步,哈腰伸了手:“六爷,请进,请进,快请进!”

郭六爷欠身一声:“有僭”,迈步进了大门。

文师古紧跟一步,把郭六爷让进了紧挨大门那小客厅,分宾主落座定,文师古两眼一瞪,向着跟进来的那名趟子手喝道:“瞎了眼的混帐东西,连郭六爷都不认识么,还不快给郭六爷倒茶去!”

那趟子手被骂得惊慌失措,连忙倒茶去了。

文师古转过脸来陪上了笑:“六爷大量海涵,下人们不知道是您……”

郭六爷淡然说道:“文总管别客气,我只感不安。”

文师古道:“六爷这是哪儿的话,该不安的是‘辽东镖局’……”

话锋一转,接问道:“听说六爷住在‘山东’?”

郭六爷道:“是的,我住在‘独山湖’。”

文师古道:“你这趟到‘辽东’来是……”

郭六爷道:“我大哥这儿有点事儿,我来看看!”

文师古道:“六爷大驾亲临,那必然是大事。”

郭六爷点头说道:“是不小,最近有一批自称‘黑骑会’的蒙面黑衣骑士,在‘辽东’四处窜扰,我大哥的几处设置被挑……”

“‘黑骑会’?”文师古叫道:“这是个什么组织,怎么听也没听说过,好大的胆子,这还得了,居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郭六爷道:“‘黑骑会’背后有高人在,他们个个好手,行踪飘忽不定,使得我大哥这‘辽东’郭家简直穷于应付。”

文师古道:“六爷客气了,‘南海’威震宇内,近百年来这武林等于是郭家天下,怎会应付不了小小的‘黑骑会’”

郭六爷道:“事实上我大哥应付不了才把我找来的。”

文师古道:“那……六爷一出,‘黑骑会’丧胆,必然是指日可灭,易如探囊取物,反掌吹灰。”

郭六爷摇头笑道:“文总管过于看重郭燕南了,连日来的奔走,除了略知‘黑骑会’的来历与底细之外,别的可说毫无所获。”

文师古“哦!”地一声道:“六爷知道他们的来历与底细了?”

郭六爷点头说道:“多少知道了一点。”

文师古道:“那么,他们的来历是……”

郭六爷道:“一些弃宗忘祖的江湖败类亡命徒。”

文师古脸色有点异样,不自然地“哦!”了两声道:“原来是江湖上的,原来是江湖上的,江湖上的有谁这么大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郭六爷道:“文总管没听我说么,他们背后有高人在!”

文师古道:“您的意思是说,他们背后有人撑腰?”

郭六爷点头说道:“不错,我正是这个意思。”

文师古皱眉沉吟说道:“这又是哪个大胆的,敢跟郭家作对?”

郭六爷道:“此人艺出名门,也是如今炙手可热的人物!”

文师古道:“炙手可热?您的意思是说……”

六爷笑笑说道:“文总管还不明白么?”

文师古“哦!”了两声点头说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六爷您既知己又知彼,只怕这‘黑骑会’……”

郭六爷摇头说道:“谈不上一个‘战’字,我的办法跟别人不一样,别人认为到处找寻‘黑骑会’的人踪迹,然后一一歼灭之是上策,我却以为兵不血刃,来个‘釜底抽薪’才是正理。”

文师古抚掌说道:“兵不血刃才是上上之策,六爷毕竟是高明!”

“过奖了,”郭六爷淡淡地笑笑说道:“谈了半天了,恐怕文总管还不知道我的来意!”

文师古忙道:“正要请教,正要请教!”

郭六爷道:“我特来拜望贵局主,有事面陈……”

文师古陪笑说道:“六爷您来得不巧,敝局主昨天出门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您有什么事是否能交待文师古……”

郭六爷“哦”地一声道:“那我来得当真不巧,这件事告诉文总管也是一样,还要请文总管代为转奉贵局主……”

文师古笑道:“当然,当然,那是一定,原是文师古的份内事。”

郭六爷淡然一笑道:“郭家跟贵局处得不恶,多年来也一直相安无事,自当年事后,郭家也一样没有犯过官家,我请任局主高抬贵手,让郭家人吃碗平安饭……”

文师古讶然说道:“六爷这话……”

郭六爷道:“文总管,你我都是明白人,我开门见山,文总管也请勿作此小气态,过去的不提了,我也不再追究,还请任局主约束—下‘黑骑会’,假如郭家再有什么损失,莫怪我郭燕南找任局主要求赔偿,也请任局主转告弘历,别*人,把人*急了,对他并不太好……”

文师古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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