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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翎雕-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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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冲皱了皱鼻子,哼哼了两声道:“凭这两个老家伙也配有这种坐骑,听说他两个是贩马的……”

李克威“哦!”地一声道:“既是贩马的那就好办,是两个老头儿?”

纪冲道:“不错,一个瘦瘦的,一个魁伟高大,瞧上去不像什么好路数,尤其他XX的那瘦老头儿,我……”

倏地改口说道:“连他XX的名字都怪,叫什么阿骏,你听听,一个糟老头子了,又不是哥儿大姑娘,还俊呀俊的……”

李克威目中泛起了异采,道:“纪大哥,可知道他们是哪来的?”

纪冲道:“听说是关外,你想,关外来的人还不是野蛮粗暴……”

李克威没听他把话说完,一声“谢谢你”,扭头就走。

纪冲呆了一呆,忙道:“喂,李爷你上哪儿去,他两个在客栈里。”

可不是么,李克威没往客栈走,折回了原路。

只听李克威道:“你说得是,关外人都野蛮粗暴,我不惹麻烦,不买了。”

很快地,他拐弯了,折进了另一条街。

纪冲呆呆地一点头,道:“对,别买他的,大伙儿都别买他俩的马,我瞧着他们把成群的马煮着吃……”

李克威走了,他没回“龙记客栈”,不知上哪儿去了,“龙记客栈”少了一个客人算不了什么,真算不了什么,既然开了客栈,还怕没人住。

客栈这生意就是这样,有人走也有人来,朝送南北,暮迎东西,总是有出也有进的。

瞧,没多久之后,“龙记客栈”里就又有生意上门了。

那是个中年客人,中等身材,衣着挺气派,挺讲究,缎子长袍,外罩团花黑马褂,唇上还留着两撇小胡子。

衣着气派,也讲究,身后跟着个挑行李的,也很有派头,只是人长得不怎么样,一张平庸脸,满身铜臭味儿,他一路摇晃着,大摇大摆地进了“龙记客栈”,一进门,手往后一背,那模样儿像京里来的大员,左右一看,叫道:“有人么,过来一个。”

好话,怎么没人,范奎早迎了上来,含笑说道:“这位您是要住店?”

小胡子客两眼一瞪,道:“问得好,不住店到这儿来干什么,可有上房?”

范奎没跟他计较,刚说了声有,小胡子客立即又道:“我要两大间,过两天我的家当就要到了,我住一间,订一间,先把这个拿去,将来一块儿算!”

一翻腕,递出一颗拇指般大小珠子。

小胡子客出手阔绰,要在别家客栈里那不得了,可是范奎是南海人,身在郭门,什么没见过?他只微微一笑道:“不必,这个您先收着,您订的上房我一定留着就是……”

抬手往后一摇,道:“来个人,带这位爷后面去……”

过来个伙计,躬身哈腰往里让。

小胡子客老实不客气,翻腕把珠子纳入袖里,当先迈步往里行去,进了一进后院,两个老者的话声从正南那间上房里传了出来,听不怎么清楚。

小胡子往那间上房扫了一眼,停步说道:“正南那间上房的隔壁那间有人住么?”

伙计忙道:“没有,没人住,空着呢!”

小胡子客一点头,道:“好,我就要这一间,你另外再替我留一间。”

他选上了两个老者隔壁的那一间,伙计开门,安置客人,忙了一阵之后退出去了。

伙计走了,小胡子客摸出一锭银子塞给了那挑行李的,摆了摆手,道:“谢谢你了,多了的送给你了。”

挑行李的千恩万谢走了,小胡子客往炕上一坐,笑了。

李克威不声不响走了,欠了吃住没给,“龙记客栈”不在乎,可是范奎不得不往山里报。

大爷燕翎更不会当回事,只因为他认为郭家的人欠人家的情,可是他暗暗把这件事放在心里,没别的,因为李克威这个人神秘高深,令人莫测,同时他跟皇族亲贵有关,“龙记客栈”里走了个李克威,住进个小胡子客,之后,一切平静,可是两个老者心里不平静。

第二天魁伟老者到前面柜台闲聊,有意无意地问了这么一句:“掌柜的,有间上房里住的有人,怎么没见人影?”

范奎“哦!”地一声道:“那是一个姓李的客人住的,他走了。”

魁伟老者一怔忙道:“走了?我怎么还没瞧见他回来过?”

范奎笑道:“何只是你老哥,就连我这个掌柜的也不知道,前两天他有事出去了,一去就没再回来,这不是走了么?”

巧事儿天天有,没有今天多,范奎刚说完话,纪冲跨步进了门,他转眼望向范奎,道:“您说谁,那位李爷?”

范奎道:“是啊,怎么,你知道?”

纪冲道:“我怎么不知道,昨天我就碰见了他……”

范奎“哦!”了一声,魁伟老者精神一振,忙问道:“老弟,你在什么地方碰见了他?”

纪冲两眼一翻道:“怎么,你问这干什么?你认识他么?”

范奎神色一动,轻叱说道:“纪冲,别这么没规矩,好好说。”

纪冲可不敢跟范奎瞪眼,一五一十地说了个清楚。

魁伟老者皱了眉,没说话。

范奎扫了他一眼,道:“马大爷,看样子这位李爷认识您二位?”

魁伟老者如大梦初醒,“唔!”地一声忙摇头说道:“不,那怎么会,人家只是不愿买我兄弟的马,唉,这从何说起啊,就是他要买,我兄弟也舍不得卖呀……”

范奎何等老练,他没再往下问,点头说道:“可不是么,换了是我有这种坐骑,我也舍不得……”

转眼望向纪冲道:“怎么,忙完了?”

纪冲摇头说道:“忙完了?您说,行里的事可有忙完的时候?我是过来问问,山里什么时候要车。”

范奎道:“现在用不着了。”

纪冲一怔道:?怎么?用不着了,不是说霜姑娘要……”

范奎瞪了他一眼,道:“用不着就是用不着了,你回去说一声去吧!”

纪冲有点像摸不着头脑的丈二金刚。可是他没敢再问,答应一声走了。

他走了,魁伟老者也折回了后院。

他步履匆匆,一进屋门便道:“阿骏,收拾收拾吧,咱们该走了。”

瘦削老者正在炕上躺着,闻言翻身爬起,瞪着眼道:“怎么,阿腾,不等……”

“等谁呀!”魁伟老者懊丧地道:“少爷走了,咱们这一趟算白来了。”

瘦削老者忙问所以!

魁伟老者遂把听来的说了一遍,听毕,瘦削老者跳脚而起,往外便冲。

魁伟老者眼明手快,一把拉住了他,道:“阿骏,你哪儿去?”

瘦削老者怒声说道:“我找那大个子去,我要打烂他那张快嘴。要不是他,少爷怎么会知道咱们来了,一进门不就让咱们碰上了么?”

魁伟老者说道:“要怪怪咱们自己,别怪别人。”

瘦削老者道:“你就会把错往自己头上扣,为什么怪咱们自己?”

魁伟老者道:“谁叫你我粗心大意,把马仍留在客栈门外,自己牧场里的马,少爷还能认不出?”

瘦削老头儿呆了一呆,道:“对,咱们怎么这么糊涂,该死,该死,简直该死!”

“叭!”地一声,一巴掌拍在自己后脑门上,叫道:“阿腾,可没懊悔死我,现在怎么办?好不容易摸对了地儿,结果却是一趟白跑,如今少爷知道咱们出来了,他还不处处留神,时时提高警觉,再想找着他谈何容易!”

魁伟老者脸上没有表情,道:“阿骏,爷的令谕,就是跑断两条腿也得跑,谁叫咱们粗心大意?如今唯一让人心安的,是少爷还没有闹出什么大乱子来,也希望以后这样……”

瘦削老者道:“你看会么?”

魁伟老者道:“谁知道,我只是希望,至于会不会,那就要看老天爷是怎样安排了,但愿安排得别让爷伤心。”

瘦削老者口齿启动了一下,但终于没说话,好半天,他才有气无力地问了这么一句:“那……阿腾,咱们哪儿去?”

魁伟老者道:“走到哪儿算哪儿,哪儿有少爷的踪迹往哪儿去,反正这儿已没待下去的价值,也不能再多待了……”

瘦削老者目光一凝,道:“不能再多待了?你这话什么意思?”

魁伟老者道:“你不明白么,人家已对咱们动了疑,再待下去不让人看穿,也必让人跟马贼扯到一处去。”

瘦削老者道:“怎么,人家已对咱们动了疑?”

魁伟老者道:“别耽误了,咱们一边收拾一边说……”

于是,两个人动手收拾了起来。

瘦削老者一边收拾一边说道:“有什么好收拾的,站起来就能走……”

魁伟老者道:“阿骏,我刚才听说郭爷的姑娘走了。”

瘦削老者道:“走了?上哪儿去了?”

魁伟老者道:“自然是回去了。”

瘦削老者道:“昨天还在这儿呢,怎么今儿个就走了?”

魁伟老者道:“谁知道,大半是到了该回去的时候了。”

瘦削老者道:“对,走吧,咱们也该走了,可是什么时候才是咱们该回去的时候。”

魁伟老者道:“找到少爷时候。”

瘦削老者道:“走吧,找少爷去吧。”

话落,他跟魁伟老者扛着简单的行囊出了门。

刚出门,隔壁房里走出了小胡子客,他一怔,忙道:“怎么,二位要走?”

瘦削老者没理他,魁伟老者点了点头,道:“是的。”

小胡子客道:“那正好,我换间上房……”立即扬声叫道:“伙计,伙计……”

魁伟老者皱了眉。

瘦削老者道:“亏你好心情,这种人理他干什么?”

他两个很快地出了后院。

小胡子客没再叫伙计,站在哪儿一付怅然神色,只见他嘴唇翕动,只听他喃喃自语:“腾叔、骏叔,您二位原谅,我现在不能回去,还没到回去的时候,只到了时候,不用人找,也不用义父下令,我自己会回去的……”

旋即,他扬了眉:“她走了,她走干什么,是为躲我还是……嗯,腾叔说得对,这儿已经没有呆下去的价值了,我也走。”

转身进了房。

第十七章 玉 女 劫

路过了“大凌河口”,再过“沟帮子”,这就不是“万安道”了。

也就是说这条路已出了“万安道”范围。虽说已出了“万安道”范围,可是到底离“万安道”也不过十几里路。

一辆单套马车在这条路上缓缓地驰动着。

车辕上赶车的,是个瘦老头儿,这一带风沙不算小,瘦老头一个脑袋裹在风帽里,紧紧的。

车帘也低垂着,看不见车里是装的货,还是坐着人,不管是装货也好,坐人也好,在行家眼里,一看就知道这车里没有多少东西,因为车轮压不出沟来。

“万安道”上马车多,那是因为人都是图个平安,离了“万安道”,那就车马稀少,行人无几了。

像这辆马车走的这条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一眼四望下,黄黄的一片,全是荒郊行。在这条路上行走,无论人马,都有点提心吊胆。

走着走着赶车的开了口:“姑娘,您坐稳了,我要赶一阵子了,要像这么走,到天黑也瞧不见一盏灯,那可是麻烦。”

只听车里响起了无限轻柔甜美的话声:“老人家您请吧,我不要紧,只别让牲口太累了就是。”

赶车老头儿道:“您别担心牲口了,真是,像您这么一位姑娘家,是说什么也不该一个人出远门儿的,年头算不得太平,路上也不算干净,您家里的人也真放心。”

车里那甜美话声道:“谢谢老人家,这条路我走过好几回了,都没碰上事……”

“姑娘啊,”赶车老头儿道:“那种事碰不得,一年也好,十年也好,碰上一回也就够了,我是个男人,又是个上了年纪的人,我倒不怕什么,再说为了吃口饭,就是心里怕,人也得在这条路上跑,您就不同了,您是个姑娘家……”

车里那甜美话声道:“谢谢老人家,下回我再也不会出来了,您请赶路吧。”

赶车老头儿应了一声,扬鞭便要抽下,鞭是抽下了,但却是无力的一鞭,手臂软得像绵,整个身子跟着往下滑,往下滑,终于倒在车辕上。

他那灰灰的胡子下,渐渐地渗出了一股殷红色的东西,越渗越多,越渗越多。

车里那甜美话声又自响起:“老人家,您怎么不赶啊。”

赶车老头儿两眼翻着,嘴张着,可是他没说话。

车里那甜美话声又道:“老人家,我跟您说话呢。”

赶车老头儿仍没反应。

霍地,车帘掀开了,车里探出一颗乌云螓首,好美的一位大姑娘,她,是姑娘玉霜。

玉霜何等人,一看就明白了,她脸色一变,惊得呆了一呆,可是抬眼看,车前,车左,车右,空荡,寂静,没有一个人影,这是谁下的毒手?

玉霜心知不对,她娇躯一闪,整个人窜出了车外,人刚落地,她神情猛震,车后,紧贴着车后,跟着一个人。

这个人是个身材颀长的白衣人,他,一块青纱蒙着脸,只有两个透射犀利目光的洞,让人看不见面貌。

玉霜脱口喝问道:“你是……”

白衣人倏然停了步,道:“你可是郭玉霜郭姑娘?”

玉霜一点头道:“不错,我是郭玉霜,你是……”

白衣人冷然一笑道:“郭姑娘真是健忘。”抬手扯去了蒙面轻纱。

玉霜抬手掩口,失声惊叫:“玉珠,是你……”

可不是么,眼前就是俊美的郭玉珠,可是这时候的郭玉珠望之怕人,真能令人心惊胆战。

郭玉珠冷冷一笑道:“难得姑娘还认得我。”

玉霜道:“玉珠,怎么会是你?”

郭玉珠冷漠地道:“是我有什么不对,为什么不能是我?”

玉霜道:“玉珠,你是怎么了,为什么对我……”

“郭姑娘,”郭玉珠道:“有一点你要明白,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郭玉珠了。”

玉霜道:“玉珠,你这话……”

郭玉珠截口说道:“让我先问你一句,猝然见着我,你有什么感觉?”

玉霜不假思索,道:“高兴,自然是高兴,即惊又喜……”说着说着,她真流下了眼泪。

郭玉珠视若无睹,冷漠得怕人,道:“你为什么惊?”

玉霜道:“我没想到会在这儿碰见你。”

郭玉珠道:“你又为什么喜?”

玉霜道:“不该么?你是我的亲人……”

郭玉珠冷笑一声道:“亲人?我可不这么想。”

玉霜道:“玉珠,你是怎么了?血浓于水,难道咱们不是亲人?自你……自你走了之后我急,我难受,天天盼望着你能回来,天天盼望着你能……”

郭玉珠截口说道:“难道你不记恨那夜的事?”

玉霜心里一阵难受,但她摇摇头,由衷地道:“不,玉珠,固然那是你一时糊涂,可是毕竟那只是因爱起意,情不自禁,再说咱们毕竟是亲人,亲人之间有什么仇恨……”

郭玉珠冷冷一笑道:“这倒很出我意料之外……”

玉霜道:“玉珠,你该知道我。”

郭玉珠一阵激动,道:“我知道你,当初我不知道你,现在我总算知道了你,我只知道你是个……”

又一阵激动,倏地改口说道:“对那夜……你告诉我,那夜是谁坏了我的事?”

玉霜迟疑了一下,道:“我不愿瞒你,是玉翎雕。”

郭玉珠脸色一变,旋即冷笑说道:“我早该想到是他了,你对他有情是不是?”

玉霜傲然点头,道:“玉珠,我不否认……”

郭玉珠两眼微睁,冷笑说道:“那就难怪了,是他的人,他怎么会让别人碰……”

玉霜道:“玉珠,你不该这么说。”

郭玉珠冷然说道:“那要我怎么说?说他愿意让别人碰你?你告诉我,是‘玉翎雕’告诉你,那夜是我,对么?”

玉霜摇头说道:“不,玉珠,你冤枉他了,他没有说,我问他他不肯说,怎么问他他都不肯说,真的,玉珠,我没骗你……”

郭玉珠道:“可是你在帮他说话。”

“不,玉珠,”玉霜道:“我也不是帮他说话,这是实情。”

郭玉珠冷笑说道:“实情?算了吧,郭姑娘,郭玉珠已经不是从前的郭玉珠,他不再是个小孩子,随便什么人都能拿两句话哄住的小孩子,我明白,也不怪你,你本该帮他说话,你是他的人嘛……”

玉霜还待再说,郭玉珠话锋忽转,道:“现在咱们旧话重提,你真天天盼着我回去?”

“真的,玉珠,”玉霜道:“是真的,我要有半句违心之论……”

郭玉珠冷然说道:“你盼我回去干什么?”

玉霜道:“干什么?家总是你的,亲人总是你的啊?”

郭玉珠微一摇头道:“不,我郭玉珠已没有家,没有亲人了。”

玉霜道:“玉珠,你怎么能这么说,大伯父、大伯母无时无刻不在盼着你,大伯父是个男人家,男人家毕竟坚强些,大伯父心里难受,可是他不愿流露于外,形诸于色,大伯母则终日以泪洗面……”

郭玉珠冷笑说道:“真的么?”

玉霜道:“玉珠,难道你不相信?”

郭玉珠道:“我相信,我什么都相信,我相信‘玉龙令’已下,到处在搜捕郭玉珠,我相信你盼我回去只是希望我自投罗网,在郭家的家法下命断尸横……”

玉霜颤声说道:“玉珠,你怎么好这么想……”

郭玉珠道:“你要我怎么想,我要占有你,夺你的贞操,污你的清白,你绝不会不恨我,‘玉龙令’已下,郭家谁又能饶得了我?”

玉霜道:“玉珠,你要相信我……”

郭玉珠厉声说道:“我不信。”

玉霜流泪悲声说道:“玉珠,你变了……”

郭玉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微一点头,道:“是的,我变了,你知道是什么使然,谁使然么?”

玉霜道:“我不知道。”

郭玉珠冷笑说道:“郭姑娘,你装什么糊涂,你装得还不够么?”

玉霜道:“玉珠,你是说我……”

“不错,”郭玉珠冷然点头,道:“是你,还有那一个可诅咒的情字。”

玉霜道:“玉珠,你要知道,你我是叔伯姐弟,我对你只有姐弟间的爱,手足间的情,自始至终没有半点儿儿女情爱的成份,是你不该有……”

郭玉珠道:“我不该有什么,你自问,你我是叔伯姐弟么?”

玉霜道:“难道你不认为是?”

郭玉珠道:“我只知道六叔不是爷爷亲生……”

玉霜道:“可是多少年来,爷爷视他老人家为己出。”

郭玉珠道:“那是一个情字,在血统上并没有关系。”

玉霜道:“可是在郭家人的心目中……”

郭玉珠道:“那也只是在人的心目中。”

玉霜沉默了,旋即颤声又道:“玉珠,你知道,情之一事,是丝毫不能勉强的……”

郭玉珠道:“可是我既有这个心,不惜一切也要达到目的。”

玉霜悲声说道:“玉珠,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儿……”

郭玉珠冷然说道:“那要问你。”

玉霜沉默了,半晌始抬泪眼说道:“玉珠,你这一向可好?”

郭玉珠道:“你看见了,郭玉珠活得好好的,并不一定非靠郭家这两个字才能活!”

玉霜煞白的娇靥更白了,道:“玉珠,你真不打算要你的家,要你的亲人?”

郭玉珠玉面一阵抽搐,道:“郭玉珠罪孽深重,为郭家的不肖子,自知为家法所难容,不是我不要家,不要亲人,而是家跟亲人两难容我。”

“不,玉珠,”玉霜道:“只要你愿,我愿陪你去见爷爷,我愿意代你向爷爷求情,你知道爷爷是最疼你,最爱你的。”

郭玉珠身形倏颤,猛然摇头,道:“不,我绝不去求任何人,如果有可能的,有那么一天我要让任何人跪在地上求我……”

玉霜柔声唤道:“玉珠……”

郭玉珠话声冰冷而带着颤抖,轻喝说道:“郭姑娘,你不要再说下去了,纵然你舌翻莲花,说得日出西山,我郭玉珠绝不会求任何人的怜悯。”

“郭姑娘?”玉霜道:“玉珠,以往你都叫我霜姐……”

郭玉珠道:“那是以往。”

玉霜道:“那……你也不认我这个霜姐了?”

郭玉珠道:“郭姑娘,我连家跟亲人都不要了。”

玉霜悲声叫道:“玉珠……”

郭玉珠冷然说道:“郭姑娘,我说过,如今的郭玉珠已不是以前的郭玉珠子,他现在长大了,也能自立了……”

玉霜道:“你这叫长大?叫自立么?”

郭玉珠道:“至少我自己认为是的。”

玉霜道:“可是你的姓跟你的血是永远也变不了的。”

郭玉珠两眼暴睁,道:“姓我可以改……”

玉霜叫道:“玉珠,你敢,你不能……”

郭玉珠道:“如今在我郭玉珠眼里,没有什么敢不敢,能不能的了。”

玉霜道:“玉珠,你知道这么做是什么?”

郭玉珠道:“充其量四字大逆不道,我已经为大逆不道了,何在乎多加一点,加重一点,那没有什么两样。”

玉霜黛眉一扬,大声说道:“可是你的身体发肤,你的血……”

郭玉珠厉声说道:“住口,你没有资格说我。”

玉霜大声说道:“我是你的堂姐。”

郭玉珠冷笑说道:“郭姑娘,请扪心自问,你是么?”

玉霜一改厉色,轻柔地悲声说道:“玉珠,在名义上这变不了,我体内虽然没有郭家的血,可是我以是郭家人为傲为荣,你又怎么能……”

郭玉珠道:“郭姑娘,人各有志,你懂么?”

玉霜道:“我懂,玉珠,可是你这不是志,是一念之误,大错特错,错得可怕,你要不及时醒悟……”

郭玉珠道:“郭姑娘,来不及了。”

玉霜道:“不,来得及,只要你……”

郭玉珠道:“假如我认为这么做是千对万对的呢?”

玉霜道:“玉珠,你明知道你是往错路上走。”

“不然,郭姑娘,”郭玉珠道:“那是你的看法,纵然是,那也是你推我的。”

玉霜娇躯一颤,道:“也许,玉珠,正因为如此,所以我要救你……”

“救我?”郭玉珠仰天纵声大笑,笑得怕人:“郭姑娘有救人之心,可惜我郭玉珠没有回头之意,再说,你救我,又有谁来救你?”

玉霜道:“救我?玉珠,你这话……”

郭玉珠笑声一敛,两道怕人眼神直逼玉霜,道:“你以为我今天在这儿拦你,是为了什么?”

玉霜道:“我正要问你。”

郭玉珠道:“冰雪聪明如郭姑娘者,这还用问么?”

玉霜面泛惊容,摇头说道:“玉珠,我不以为你会对我怎么样。”

郭玉珠道:“为什么?那么有把握么?”

玉霜道:“是的,玉珠,因为你我是亲人。”

郭玉珠道:“亲人?真的么?”

玉霜道:“至少咱们在一个家里长大,相处了这多年……”

郭玉珠冷笑说道:“我要有这点顾忌,那夜我就不会想占有你了。”

玉霜娇躯倏颤,道:“玉珠,你真要……”

郭玉珠道:“为什么不真?这还假得了么?”

玉霜道:“玉珠,你不能一错再错……”

“不,”郭玉珠摇头说:“纵然是错,那也只是错一次而已,因为那天晚上我并没有如愿以偿的占有你。”

玉霜摇头说道:“玉珠,你不能,你不能……”

郭玉珠道:“我不能?为什么?为什么别人能,我不能?”

玉霜美目一睁,道:“玉珠,谁能?你说谁?”

郭玉珠道:“你自己明白,何必问我?”

玉霜道:“你是说‘玉翎雕’?你错了,玉珠,你冤枉了他,也冤枉了我,我不是那种人,他更不是那种人……”

郭玉珠道:“你也错了,我说的并不是‘玉翎雕’,‘玉翎雕’跟我一样,也是一个受人愚弄的可怜人,不过他比我略强一点……”

玉霜美目圆睁,道:“不是‘玉翎雕’?那你说谁?”

郭玉珠冷冷一笑道:“真要我说么?”

玉霜道:“你最好说说,玉珠,事关我的名誉跟一辈子,你可不能……”

郭玉珠道:“我不会含血喷人,败坏你的名节的,李克威,知道么?”

玉霜一怔道:“李克威?他怎么了?”

郭玉珠道:“你还装糊涂,那天晚上在鼓楼上……”

玉霜叫道:“玉珠,这……这你知道……”

郭玉珠冷笑道:“怎么,吃惊了?俗话说得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郭姑娘,纸是包不住火的……”

玉霜道:“玉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郭玉珠道:“这你就别管了,反正我知道了事实。”

玉霜道:“玉珠,你以为你知道什么?”

郭玉珠道:“我知道你那天晚上在鼓楼跟他私会,把人给了他,这就够了。”

玉霜摇头说道:“玉珠,你错了,你误会了我,也冤枉了他,我承认那天晚上确上了鼓楼,也确实见着了他,可是他并没有对我怎么样,我跟他只是谈了些话……”

郭玉珠冷笑说道:“郭姑娘,别把郭玉珠再当不懂事的孩子了,他既指名要你去会他,他要没在你身上得些什么,会轻易把那株千年参王拱手送人?这说给谁听谁也不会轻信……”

玉霜羞,也有点气,道:“玉珠,事关我的名节……”

郭玉珠道:“你还有什么名节?只为一株参王便能把清白给人,这又叫什么名节?我一直认为你冰清玉洁,尊贵得不得了,谁知道你是个今天把身子给这个,明天把身子给那个的下贱淫娃,我还有什么可顾忌的,我又为什么不能也跟别人一样地占有你……”

玉霜娇靥煞白,娇躯剧颤,道:“玉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你怎么能……”

郭玉珠冷笑说道:“为什么不能,难道这不是事实?”

玉霜道:“玉珠,你误会了,你完全误会了,你要是不信……”

郭玉珠道:“怎么样?”

玉霜美目暴睁,道:“郭玉霜至今犹是清白处子身……”

郭玉珠“哦,”地一声道:“是么?”

玉霜道:“我问心无愧……”

郭玉珠道:“那没有用,我要是你,我也会这么说。”

玉霜厉声说道:“那你要我怎么办?”

郭玉珠冷冷说道:“很简单,证明给我看,让我试试看。”

玉霜娇躯暴颤,道:“玉珠,你是要……”

郭玉珠一点头,道:“不错,你明白就好。”

玉霜颤声说道:“玉珠,你不能,你不能……”

郭玉珠道:“为什么别人能,我不能,是我郭玉珠不如人……”

玉霜道:“玉珠,我是为了你,一旦毁了我,你会懊悔……”

郭玉珠道:“我宁愿懊悔,何况我根本不会懊悔什么!”

玉霜道:“玉珠,你不能,你要……你不如杀了我……”

郭玉珠摇头说道:“不,我不杀你,我舍不得。”

玉霜道:“玉珠,你……”

郭玉珠道:“不要说了,让我试试。”举步逼了过来。

玉霜骇然而退,她心抖身颤,失声的香唇翕动,却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郭玉珠冷笑说道:“郭姑娘,如今的郭玉珠已非以前的郭玉珠,你跑不了的,不信你试试看。”

抬手虚空微抓,玉霜一个娇躯猛然向前一冲。

玉霜骇然说道:“玉珠,你什么时候学得……”

郭玉珠道:“就在离开郭家之后,我要是仍在郭家,一辈子也别想学到这身功夫,永远也到不了这种境界,对么……”怕人地一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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