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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顺宗-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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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诵和王叔文把事情商议完了后,才下令宣李淳进来。李淳现在和王叔文已是很熟,所以李诵也没要求王叔文回避,不过王叔文还是告退了,临走的时候,王叔文忍不住说了一句:“陛下,广陵王……”
李诵以为他怕广陵王会和俱文珍有牵连,就笑道:“这个朕自然知晓,王先生尽可放心,广陵王是不会与此乱臣贼子往来的。”
王叔文补充道:“陛下,臣的意思是此事当让广陵王知道。自薛盈珍事后,俱文珍便曲意逢迎广陵王,臣怕广陵王年轻。”余下的话,他就不讲了,再说下去就是挑拨皇帝父子关系了。
李诵知道王叔文几十年来辗转下僚,饱知人情,从不惮以恶毒的眼光看人,虽然剑走偏锋,但也是为自己考虑,便道:“朕心中有数。”王叔文才退下了。
前不久,李淳被派往凤翔督麦;昨晚却是才回来,京中的事只是有所耳闻,哪里想到俱文珍已经打他的主意了?今早李诵到宫中有关衙署交卸差事,准备向父皇问安并汇报此行相关,却听说昨日父皇大怒,连药都没用,于是交割一完,立刻前来御书房看望父皇。到了御书房,却被李忠言拦下了。
李忠言知道李诵正在等李淳,就笑眯眯地道:“殿下回来了,殿下这一去可是想死老奴了,陛下正在和王先生商谈,请殿下稍候,老奴这就去通禀。”
等了好久,终于看到李忠言笑呵呵地握着拂尘走了出来,看见李淳躬身施礼道:
“殿下,陛下宣您进去。”
如果说当初只有俱文珍和那姓仇的小宦官看出李淳的前途的话,现在朝廷上下甚至市里乡间都知道,广陵王入主东宫为期不远了,故而朝廷上下对李淳都极为客气,就是舒王李谊见了他,都老远上前拉住手问寒问暖。但这李淳却并不张扬,反而更加低调,为人也比做皇长孙时更加谦和。即使是在唐朝,做人低调也是很重要的,一个要做太子的人,没有傲气反而谦和有礼,尊老爱幼,笑脸迎人,因而朝野上下包括俱文珍等在内对广陵王的评价更高了。这也是俱文珍他们推举太子时不得不先考虑李淳的原因。
李淳知道李忠言是李诵近臣,这些近臣虽然不起眼,但是对皇帝的影响往往却会很大,而且自己父亲之所以可以坐在皇位上,是在是多亏此人,所以一见李忠言如此,忙躬身回礼道:
“多谢李公公了。本王此次从凤翔回来,别的什么倒也没带,只有两坛好酒,公公如不嫌弃,本王便命人送到公公府上。”
李忠言一听,笑得更灿烂了,如果他是小姑娘,用花枝招展这个词现在肯定很合适。当下谢过李淳,心里想到:“多亏当初咱选对了人,不然,哪有今天的威风?这父子俩都是善待下臣的主,以后有咱的福气了!”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老奴前头引路,殿下请随我来。”
刚进得院内,就看到王叔文笑呵呵的老脸,互相见过礼,王叔文告辞去了。
李淳到得御书房,站在外间,就看到李诵坐在案前,正在批阅奏章。李忠言进去附耳说了句什么,李诵点点头,李忠言就向李淳招招手,李淳早已整好衣衫,立刻快步走了进来。
自从李诵登基以来,李淳就常常跟在他身边,天家无情,皇子长成要住到十六王宅,皇孙长成要搬到百孙院,和自己父母的见一面都要很长时间。李淳是长子,颇受父母疼爱,最近跟随李诵的这一段使李淳依稀想起了自己儿时的时光,他这一去二十几天,没有看见李诵,此时见到李诵伏案的姿势,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温情,鼻子一酸,缓缓跪下道:
“儿臣叩见父皇,儿臣此去凤翔,一去多日,没有侍奉父皇身边,请父皇恕罪。儿臣恭祝父皇圣体安康,仙福永享。”
接着就是一顿首,倒把李诵吓了一跳。王叔文走后,李诵就在想用什么方式旁敲侧击,既能警示李淳,又不至于伤了“父子”感情。此时没想到李淳来了这么一出,听得李淳话中一片赤诚,不由得心中也升起一股温暖,道:
“皇儿回来了。来,站起来,让朕看看。”
李淳谢恩,抬起头来,又缓缓站起来。一张白皙的脸此时已晒得黑红,脸庞也清瘦了很多。人也显得劳累,不过却比以前要精神得多。李诵不由得暗想:“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古人诚不欺我。李淳本来是个娇贵皇子,气质很有,但略显轻浮,现在看起来倒是成熟稳重了几分,多了些飒爽英气。”
于是上前,握住李淳的手打趣道:
“皇儿此去辛苦了。人也瘦了,脸也黑了,手也粗了。”
李淳心中更是温暖,微微欠身恭敬道:
“多谢父皇关心,儿臣理应为父皇分忧。儿臣年轻,在外面虽然奔波,倒也经得住,而且此去儿臣颇长见识,只觉得不虚此行。倒是父皇,大病初愈,又操劳国事,更应保重身体。儿臣早上到宫中就听得人讲,父皇昨日因为刘辟勃然大怒,连药都没有进。儿臣以为,刘辟只是一个跳梁小丑,父皇一身系天下安危万民福祉,还请父皇以江山社稷万民为重将养身体,休要为这些臣子动怒。”
李淳话里全是关心,让李诵一阵感动,李诵本来就不担心李淳会和俱文珍勾结,以自己现在对李淳的栽培力度,傻子都看得出来将来的太子非李淳莫属,而且上次自己和李淳密谈时已经明确地发出了信号,李淳智商不但正常而且高于常人,自毁前途的事绝对不会做。而且李诵也知道俱杨刘三人结盟的时候李淳刚刚回京,不可能预知此事。不过李诵听他提到药的事,心里还是不禁一阵不舒服。暗忖,不如现在就警示他一番。
第三卷 浑水摸鱼 第三卷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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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好李忠言搬来团凳,李诵便命李淳坐下说话。李淳坐下,却见父皇一脸沉重,似有心事,不由得心下一沉。李诵抬头看了一眼李忠言,李忠言会意,忙悄悄挥手命宦官宫女退下,自己也弯腰后退了出去。出得御书房,立刻把闲杂人等撵得远远的,自己巡视一番,便在院中看守。
御书房里,李诵却默默不语。李淳到底年轻,忍耐不住,轻声问道:“父皇,可是俱文珍,刘光琦最近闹得太厉害了?”
李诵却不说话。李淳明白父皇是怪自己跑题了,忙说道:“儿臣此去凤翔,收获颇多。今夏关中大熟,年成极好,且赋税又有减免,百姓甚是欢喜。只是往年积累的欠税极多,好年景又怕要还税。所以儿臣想恳请父皇,免除百姓的积年欠税。”
一听李淳这么说,李诵就来了兴趣,“你且说说看,为何要免?”
李淳说道:“父皇胸怀大志,常言,民为贵,又每每对儿臣说,得民心者得天下。而要得民心,就要让百姓吃得饱,穿得暖。儿臣以为,父皇既然已经减免了今年的赋税,何不更进一步,把历年的积欠,不止关中,甚至他地,全部免除呢?”
李诵饶有兴趣地问:“那皇儿可知道百姓历年积欠有多少呢?”
李淳回道:“禀父皇,是五十余万。”
李诵补充道:“是五十二万六千八百四十一贯(钱)、石(粮)、匹(绢)、束(丝、草)。今年关中免税,如果积欠也免了,朝廷的开支从何处来呢?”
李淳没想到李诵对账目这么清楚,心下不免有些紧张,不过他知道李诵对他的要求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即使错了也不会怪罪,忙道:
“父皇英明,儿臣只是略知大概。大凡财务度支,不过开源节流,自父皇登基以来出宫女三百人于安国寺,又出掖庭教坊女乐六百人于九仙门,又罢免罢翰林医工、相工、占星、射覆、冗食者四十二人,此为节流。父皇初时减免商税为十税一,儿臣还不明白,此次去凤翔,路上见来往客商多于往年,方才明白,税是减了,而来往行商却多了。故而税率虽减,税收却没有减少,反而会增加。朝廷的开支就有了,这是开源。父皇经济之才,儿臣愚钝,此番外出才得窥一二。”
李诵不由得一阵得意。其实他哪有什么经济之才,不过生活在信息爆炸的年代,略知一二罢了。不过古人并不重视总结这些经验,让他占了先手吧。
“二十余年太平,国库内库充盈,此即是朝廷周转开支的资本。儿臣才识浅薄,所知仅仅如此,请父皇点拨。”
李诵道:“皇儿年纪轻轻,能有这般见识,朕甚感宽慰。朝中饱学之士甚多,你要事事留心,虚心请教。”
李淳忙应了。
李诵又问道:“此去凤翔,收成吏治如何?”
李淳道:“今年风调雨顺,百姓都说,是父皇仁德,上苍才感动厚待百姓。凤翔各县的收成都超过往年。如果朝廷再减免他们的欠税,百姓就更会感恩戴德了。”
李诵见李淳念念不忘减免欠税的事,不由笑道:“朝廷自有制度,此事你也去拟个奏章上来,让宰相们议一议。此事王先生正在做,你若要上奏,先去向王先生了解清楚了,不可似是而非。”
李淳闻言才知道父皇久有此心,不由得大喜。又汇报道:“此去,儿臣巡视各县,众官吏皆尽心尽力,皆道,如此他们的官也好做了。另外,也有部分酷吏仍巧立名目,搜刮百姓,被儿臣查处,已报了吏部备案。只是儿臣此去仓促,不能一一明察,儿臣以为父皇还需派遣御史分赴各道,巡查此事,如此,才能让父皇、朝廷的恩泽真正为百姓所享,百姓才能心向朝廷。”
李诵出身农民,对民生疾苦极为关心。见自己选定的继承人也是如此,不由得暗自高兴,心里想:看来以后要多放他出去才好。口中似是无意地说道:
“吾儿如此体察民情,实在是万民之福,大唐之福啊!朕百年之后,亦可含笑去见各位祖宗了!”
李淳闻言不禁大惊,忙伏地道:“父皇春秋鼎盛,虽然染恙,已恢复大半,如何说这些话,让儿臣心惊?父皇励精图治,大唐中兴在望。还望父皇振作,不然于国群臣万民,于家母后母妃及诸弟妹将何以为寄?”
李诵喟然一声,却不正面回答,道:“你可去见了张敬则?”
张敬则时任凤翔节度使,才兼将相,有收复河湟之志,麾下大将野诗良辅、郝玭等武勇过人,吐蕃极为畏惧。李诵知道张敬则虽然年事已高,但是忠勇,所以令李淳去凤翔督麦。张敬则节度凤翔军民,皇长子广陵王至,怎么能不去拜见呢?这样李淳就可以择机与张敬则商谈,坚定他对李诵的支持了。李诵后来还给李淳发去密旨,令其便宜行事,如有必要,可从附近粮仓中调集财物劳军,收凤翔诸军之心。
李淳见李诵问及此事,心里知道必有大事发生。忙回道:“儿臣去凤翔第一天就见到了张大使。张大使精神极好,对儿臣执礼甚恭,还托儿臣向父皇问安,道当年泾原乱中于先帝陛下身边效力,往事仍历历在目。陛下如有驱驰,必效死力。”
李诵呵呵笑道:“朕听说张敬则帐下有大将野诗良辅、郝玭,皇儿可见到。”
李淳答道:“二将儿臣只见到了郝玭,野诗良辅前去巡边,没有见到,只是听说有万夫莫当之勇。郝玭儿臣见到了,文质彬彬,谁也想不到吐蕃竟会以他止小儿啼哭。二将在凤翔军中民间风评极好,堪称国之良将。”
李诵又问:“朕命你劳军,为何不见回报?”
李淳道:“父皇令儿臣便宜行事,儿臣斗胆,没有劳军。”
“莫非张敬则不可信?”
“父皇,儿臣以为张大使极是忠诚可靠。”
“那莫非凤翔大将有问题?”
“凤翔大将别的儿臣不敢妄言,野诗良辅、郝玭都是忠勇有嘉。张大使在军中民间威望极高,诸将也不敢有二心。”
“哦,那是为何?”
“儿臣以为,凤翔将士是国家将士,劳军当由父皇下旨,儿臣只是不敢僭越。而且,如父皇只劳凤翔一军,其他诸镇得知,必然心生不满,所以儿臣擅自做主,请父皇责罚。”
李诵原来是为了收拢张敬则及凤翔军心,以为长安外援,才令李淳劳军,听李淳这么一说,才明白自己确实欠考虑。他倒没有觉得失了面子,反而很高兴。之所以高兴,一是因为李淳不敢僭越,表现了他的忠心,一是因为李淳并不因为要做太子就曲意逢迎他的意思,以国家为重,体现了良好的大局观,也是忠心的另一种形式的体现。于是笑道:
“吾儿不愧为第三天子,此事朕有失考虑,若非皇儿,必酿成大错。皇儿起来吧。”
第三天子是李淳小时候的笑话。李淳幼时,作为皇长孙深受德宗喜爱,一天,德宗抱着他问:“你是谁家的孩子?”李淳奶声奶气地说:“我是第三天子。”他的意思,爷爷是皇帝,是天子,父亲是太子,将来的天子,自己是长子长孙,自然也就是第三天子了。一席话听得他爹心惊肉跳,他爷爷却开怀大笑。从此李淳第三天子的名声就在外了。此刻李诵又把这事翻出来说,显然是和德宗当年一样的心情,不过李淳听了,却又惊又喜,不知该如何回答。
第三卷 浑水摸鱼 第三卷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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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诵见李淳受窘,就又问道:
“如果朕要赏赐张敬则及凤翔将士,皇儿以为该怎么办呢?”
李淳忙平静下心绪道:“儿臣以为,若单赏凤翔将士,只能收其一时之心,若能连他们的家人一起受恩,不要说凤翔,其他诸镇将士也必定对朝廷父皇死心塌地。”
李诵昨晚到今天已经见了太多的惊喜,此刻也不介意再多一次,就问道:“如何能让其家人一起受恩呢?”
李淳却说:“儿臣妄言,父皇明见万里,早已着手了。各镇军中大都是本乡子弟,父皇免去他们的赋税,已经使他们极为感恩,父皇若能给他们赏赐的同时,再免去他们积欠的赋税,让他们生活除了缓口气,还有望提高,他们更会忠于朝廷。儿臣在长安,从未想到边军百姓的生活是如此贫苦,在凤翔这么多日,按父皇的要求深入田间地头,才了解了民生疾苦。儿臣以为父皇可遣使前往凤翔劳军,以正朝廷之礼,使臣至时,再宣布免除天下百姓积欠之税,可得百姓诸军之心。”
李诵闻言抚掌大笑:“有佳儿如此,朕再无担忧了。皇儿,你回去再写个奏章上来,为凤翔将士戍边请功。”
李淳拱手道:“儿臣遵旨。”又说道:“张大使颇有壮志,念念不忘收复河湟,托儿臣向父皇进言,请父皇准他经营此事。”
李诵道:“如此,朕岂有不准的。这样的话,朕更是要好好赏赐凤翔将士了。”
李淳道:“父皇英明。”
李诵看着眼前这位第三天子,面露微笑,突然站起身来,李淳忙跟着站起来,李诵却上前,一把握住李淳的手,牵着李淳走到龙案前,眼前的父皇是如此慈爱,李淳本已平复的心情不由得又激动起来。
走到龙案前站定,李诵刚要开口说话,却听得窗外有悉悉缩缩的声音,便握了握李淳的手,李淳会意,李诵就从奏章中抽出了一张纸片,递给李淳。
李淳一看,大惊之下,脸色变得刷白,张嘴喊道:“是谁……”刚张口,就遇到李诵凌厉的目光,忙把没出口的“如此大逆不道”吞了回去,换成了“如此高明”,李诵一哂,赞许地点了点头,用目光看了看边上的茶杯。
李淳会意,就伸出手,蘸了蘸茶水,在桌上写下了一个“俱”字,抬头望着李诵,李诵点点头。
李淳顿时双目圆张,眼中射出一股厉色,低声道:“父皇如何?”
李诵摇摇头,示意无事。
李淳刚要说话,就听见窗户外面李忠言的声音响了起来:“是哪个不开眼的,敢躲在御书房外面?来人,快来人。”话未说完,就又听到李忠言杀猪般的嚎叫,外面一阵混乱,有人在高喊:“有刺客!”李淳一惊,跑到外间“仓琅”一声拔出了挂在柱上的宝剑,紧接着,门开了,几个侍卫冲了进来。后面跟着的就是被两个人架着的李忠言,此时帽子也掉了,额头上流出一大片血来,甚是吓人。
李诵喝道:“怎么回事?”
一个年轻的侍卫答道:“陛下,刚刚有个刺客伏在后窗外,意图行刺,被李公公发现,刺客打伤了李公公逃走了。我等担心陛下安危,特来保护。”
李淳神情激动,连声音都变了,厉声问:“谁去捉刺客了?”
那侍卫回道:“白大人带人追去了。”
李诵缓步走出来,李淳刚要去扶,却发现手中握着剑,忙把剑插上,才觉得手中已经汗湿了。
李诵沉声问道:“刺客什么打扮?”
那年轻侍卫一见皇帝垂询,脸上顿时泛出一阵潮红,忙施礼答道:“那刺客穿着小黄门的衣服。”
李诵当下了然,哪里是什么刺客?分明是有人派来探听消息的小宦官,被人发现,打伤李忠言夺路逃走了。便吩咐道:“去说一声,不用追了,以后加强戒备就是。”就有个老成的侍卫就站出来躬身领命去了。李诵又命人去宣太医来为李忠言诊治伤势。还好李诵是病皇帝,太医离不得身边,随叫随到,不久就来来一个,见礼之后,就为李忠言包扎。
外面的声音渐渐平息下来,李诵见那个年轻的侍卫还站在那儿,他见这侍卫果敢而有趣,很是欣赏,便随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那侍卫的脸更红了,不过声音却很响亮:“启禀陛下,微臣李德裕,今年虚十九岁。”
李诵本来只是随口问问,没有认真,不过听这个侍卫这么一说,立刻一怔,追问道:
“你叫什么?”
那侍卫没想到自己这么大声音皇帝还没听清楚,只以为是自己太紧张口齿不清,心里一阵难过,旋又大声说道:“禀陛下,微臣李德裕,今年十九岁。”
他倒没想到,李诵不是没听见,而是太震撼了!又一个裴度式的狠人哪!不过这个狠人明显眼下级数不够,显得手足无措。不过光看他刚刚的表现,就能知道他潜力有多大了。
既然是只潜力股,眼下就不用太关注了。回过神来的李诵说道:“你今天很好,待会儿和他们几个侍卫一起去领赏吧。回去告诉你的父亲,朕很喜欢你。”
房内的几个侍卫本以为今天免不了要受责罚,没想到皇帝反而要赏赐他们,闻言又是大喜又是惭愧,心里都暗暗发誓不让这种情况再次发生。年轻的李德裕更激动地满脸通红。众侍卫一同谢恩,李诵挥挥手,众人一起下去了。
李忠言此时已包扎好了,李诵见李忠言似乎有话要说,就让太医也退下,太医叮嘱了几句,就告退了。
李忠言此时还坐在团凳上,见皇帝和广陵王还站着,慌忙站了起来,起来又是一阵头晕,哎呀地叫。
李诵见李忠言如此模样,便安慰道:“忠言受苦了,且回家休养几日,若捉住了那厮,定为你出气。”
李忠言却道:“陛下,老奴有事要奏。这哪里是刺客,分明是内侍省才分来御书房干杂役的小黄门,陛下和殿下父子谈话,老奴怕人打扰,命众人离得远远的,查点时却少了这个叫陈什么的,有人说看他到后面清扫,老奴就去找他,谁知却看见这厮伏在后窗根,看见老奴就拍了老奴一下。砸得老奴头晕眼花的。陛下只要一声令下,老奴这就带侍卫去捉,一捉一个准。”
李淳闻听此言更是恼怒,连说“可恼可恼”,李诵却浑不在意,让李忠言回府休息了,又命人叫苟胜来服侍。
接着宰相们听说出事,纷纷来了,李诵本想和李淳再谈谈,眼见没有机会,就让李淳先去后宫见母亲王皇后,叫王皇后不要着急前来,李淳也就告退了。
出得御书房,带着自己的跟班往后宫去,一路上李淳正暗暗发狠,一个里面像是放了蜂蜜的声音迎面而来:
“广陵王殿下,好久不见!”
第三卷 浑水摸鱼 第三卷 第十六章
正在暗暗发狠的李淳猛听到有人喊他,忙止住脚步,定神一看,一张谄媚的笑脸正在前方等待着他。这张笑脸本来就让他警惕,现在更让他感到厌恶,可是李淳捏紧的拳头却悄悄放了开来,脸上显露出了一贯谦和的微笑:
“原来是俱大将军,当真好久不见!”
傍晚天将黑的时候宫内传出消息,内侍李忠言为人机警,侍驾有功,赏赐绢十匹,升一级,御前侍卫们俱获升赏。又传出消息说一个姓陈的小宦官溺死在靠近掖庭宫的太液池里。据辨认,这就是上午在御书房意图不轨打伤李忠言的那位。这位小宦官也是出身宦官世家,当晚,他的宫里宫外的家人就被投入了牢房,分他到御书房的倪登辉,昨晚还得意洋洋,今晚就也畏罪在内侍省院内自杀,让许多知道的人摇头不已。
晚上,俱文珍府第,还是书房。夏季的天说变就变,傍晚下起了暴雨,闪电蜿蜒数十丈,仿佛就在人的头顶把天撕裂,而大雨就顺着这裂缝往下倾斜,狠狠肆虐大地,而不时发出的轰隆轰隆的声响,似乎是天的裂缝被雨水冲刷的更大了。
房间里,冷风飕飕,吹得烛火若明若暗,将屋内的三个人的脸也映得忽明忽暗,配合外面的电光,着实恕
一阵闷雷之后,实在忍受不了的杨志廉说话了:“我说老俱,你大雷雨天的把咱喊过来,可不能就这么干坐着,一句话不说啊!”
坐在上手的俱文珍轻哼一声,道:“今日之事,委实意外,咱家也没想到老陈的小子这么不争气,刚过去两天,有用的事一条没探出来,就露了马脚,还连累了登辉。如今昏君那边咱们是不好派人过去了,咱们只有在合计合计,该怎么办呢。”
坐在杨志廉对面的刘辟清清嗓子道:“二位,此事确需要从长计议,小心方能使得万年船。昏君那边,咱们暂且就不派人过去,只要怎么不出纰漏,谅他一个病夫也折腾不起什么大浪来。”
杨志廉接口道:“那也只能如此了。”
俱文珍却不说话。杨志廉知道他心疼自己在宫内的势力,就转移话题道:“老俱,听说广陵王回长安了,你可去见了他?”
一听说到广陵王,连刘辟都来了精神。俱文珍脸色却依然阴沉;道:“见是见到了。可是——”
“那广陵王见到咱虽然客客气气,话也说得好听,可是咱是什么人?从御书房出来,见到咱之前咬牙捏手,看见咱就笑呵呵的一团和气,咱能够看不出来吗?这广陵王一回来昏君就和他在御书房密谈,老陈家那个可就是为了探听他广陵王和他爹谈的什么,才被李忠言那杀才发现的。白白搭上了登辉。咱要是扶他上位,只怕转过头来就要拾缀咱们。”
“小仇子那边递出消息来,广陵王从御书房出来后,口里就念叨‘可恼’,‘可恨’,今日回到自己府里,又下令节俭王府的开支,怎么看都不像一个爱玩的主。咱们伺候皇帝的,第一就要想方设法哄着他玩,他若是迷上玩乐,就离不了咱们,他要是不想玩闲下来就会考虑国家大事,考虑着他可就不理咱们了,这广陵王我看咱们不能依靠。现在想来,还是舒王对咱们最贴心。”
一边的杨志廉拍手笑道:“咱早就说舒王舒王,你可还不信。现在吃了一鼻子灰,又想起舒王来了吧。”
刘辟却暗暗心惊,想着,将来咱要是坐了皇帝,这些阉货还真要让子孙提防。不过口上却道:“如此也好,毕竟咱们知道了广陵王是什么样的人,能早做防备。可是现在只怕那昏君立太子也只会立广陵王,舒王虽好,终是旁支啊!万一新君继位和他爹一样,刘某远在两川,他奈何我不得,可是二位就在宫中,只怕有些不妙了。”
杨志廉点头道:“果然如此,老刘,你可有什么妙法?”
刘辟微微一笑,说话顿了一顿,压低声音道:“办法倒是有,只是不知道二位可是想永保富贵?”
俱文珍还没有回答,杨志廉道:“那是当然,还要你说,要不然咱做这掉脑袋的事干嘛?”说着对俱文珍道:“老俱,你说是吗?”
俱文珍点点头。
刘辟眼里射过一道凶光,道:“如此便好。二位,某在两川,太尉用兵,常于军中言道,要么不杀,要么杀绝。如今,杀一个皇帝也是杀,杀两个也是杀,索性到时做点手脚,扶舒王上位,我等长保富贵,二位以为如何?”
俱文珍的眉头猛地一跳,杨志廉却惊坐了起来,道:“如此可是谋反了!”
俱文珍一哂,道:“你以为你现在做的是什么?”
杨志廉却说:“干掉一个容易,要是干掉两个,傻子也看得出来是咱们做的。再说咱虽然心向舒王,可舒王终究是外系旁支啊。”
刘辟一笑,道:“杨公稍安,自古成王败寇,他李家的江山就来得干净吗?还不是从杨家手里欺负来的。从高祖,到太宗,再到玄宗,又几个皇帝位置做的不是杀兄杀弟得来的?舒王可是睿文孝武皇帝(代宗谥号)的嫡孙,怎么能说是外系旁支呢?谁知道睿文孝武皇帝是不是改了遗诏,将来传位给昭靖太子(郑王李邈,李谊之父,早死)呢?昭靖太子死了,儿子舒王不还在吗?谁说咱们是谋反?咱们是匡扶江山社稷!事成之后,咱们就是拨乱反正的功臣!”
不要说俱文珍,连杨志廉都被刘辟这一席话说得心动不已,明白过来的杨志廉呵呵笑道:“老刘,还是你们读书人坏啊!做坏事都做得冠冕堂皇。好,好,好!你这么一说咱就明白了,老俱啊,咱好像是记起来了,以前听宫里的老人说过,睿文孝武皇帝好像真的不喜欢先帝呢。”
俱文珍接口道:“是啊,咱也记起来了,睿文孝武皇帝不但不喜欢先帝,还很喜欢舒王他爹呢。虽然先帝对咱们有厚恩,可是咱们可都是大唐的忠臣,天家的忠奴啊,能眼睁睁看着睿文孝武皇帝在天之灵不得安息吗?再说,先帝不也是曾经想过传位给舒王吗?”
刘辟跟着说道:“谁说不是呢?不要说二位大人,就是某一个文士,没有发达时在市井也似乎听人说过呢。咱们两川将士,和二位还有左神策军的将士,可都是对大唐忠心耿耿哪。”
他故意把“忠心耿耿”四个字咬得很重,三人对望一眼,忍不住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窗外,暴雨击打得更猛烈了。
第三卷 浑水摸鱼 第三卷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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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半夜,雨停了,不过空气里满是潮气。天上的云依稀飘散,偶尔露出点苍白的光。哪户大户人家的宅里,还能传来呱呱的蛙鸣。清冷的风吹过,给人留下一身鸡皮疙瘩,所以许多人早早就进入了梦乡。就在这时,俱府的旁门突然就开了,从里面缓步跑出两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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