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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顺宗-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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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崇文呵呵笑道,接着收敛起笑容正色道:
“各位将军,我军一路且战且进,将士必定疲劳,传我将令,全军将士歇息三日,今晚饱餐,明日两餐,老夫料邢泚三日后必定出战,此时就是我军打破梓州之时。”
“遵命!”
一阵铁甲咔咔的声响,十几名大小将领起身施礼道,接着依次退出帅帐。
一天时间果然就平安无事的过去了,因为离城太近,高崇文连斥候都没有派出,倒是李元奕小心谨慎,放出了数十斥候,并特地在高崇文大营正面散出了五六组。高崇文听说了,一笑了之,继续睡觉。
第二日拂晓,高崇文年纪已高,睡眠少,早早起来,又像往常一样,在帐前练起了刀法。他使的是长刀,朦朦的晨光下,长刀在手,高崇文如劲松般挺立,微风吹起衣袂,胡须,如同一段朽木立在当地,蓦地一道寒光闪过,高崇文耍了个刀花,接着整个人腾挪了起来。他这套刀开始耍地极慢,慢慢地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就只见到一团白影在动了。
须臾高崇文立定收刀,摆个架势,徐徐吐出一口气,这时天色已经渐渐放亮,亲兵们照例大声喝彩。高崇文刚把刀放到亲兵手里,接过方巾揩脸,就听到营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高崇文一怔,接着就看到旗牌官匆匆跑来道:
“禀大帅,敬大人亲自督运粮草到营门外了!”
“哦!敬大人亲自来了?”
“正是。有一百多辆大车的粮食,还有许多猪羊鸡鸭。敬大人赶了一夜的路,正在营门外守候。”
“来人,为老夫更衣,传令各军将领随老夫一起前往营门迎接敬大人!”
“遵令!”
营门外,敬宽骑在马上,身形明显困顿,双眼布满血丝,不时地打着哈欠,却强撑着扫视四周。等待旗牌官通知他们把粮草放在何处营地。
“吱呀”一声,辕门被几名士兵一起推开,望楼上的士兵高喊道:
“大帅到!”
敬宽没想到高崇文会亲自来迎,慌忙从马上跳了下来,本以为营中会有一阵喧哗,却一点声息也没有,只传来战靴的“哚哚”声,接着一个爽朗的声音传了出来:
“哎呀,敬大夫辛苦了!”
大夫是敬宽做山南行营粮料使前的旧职,见高崇文出来,敬宽刚要作揖,就觉得自己胳膊被人搭住,接着一股大力传了上来,让他不得不站正。敬宽只得说道:
“下官运粮来迟,请高大帅责罚!”
“敬大夫说得哪里话,这么一大早就来了,比高某预计的早来了一天半,说什么迟呢?若不是军中不准饮酒,高某定要和敬大夫大醉一场,感谢敬大夫。”
“大帅过奖,下官惭愧还来不及,怎敢担一个谢字?”
“哎,敬大夫,你这粮车是怎么回事?”
“这个,且听下官慢慢道来。”
原来高崇文进军速度极快,而山路并不好走,又被败退的贼兵毁坏了一部分桥梁,所以敬宽的运粮队伍行进不快,眼瞅着高崇文军要断粮,敬大夫从行营一路跑到了前线,面对群山,敬大夫作出了大胆的决定,带着护军,民夫和大量现钱,轻装前进,到梓州城下再收购粮食。于是就出现了高崇文看到的千奇百怪的运粮车。
看着这些运粮车,高崇文不禁呵呵笑道:
“敬大夫真是聪明人啊,有了这些运粮车,咱们这仗可就好打了。”
第四卷 初临天下 第二十一章 … 高大帅一鼓下梓州(二)
(昨晚的开幕式看得巨爽,尤其是点火,极有想象力,看见曾经的老王子云中漫步,投影在祥云图案上,真是让人想到很多东西,唯一不满的是文艺表演,一个节目就上3000人,这是表演节目还是打群架呢。)
“恩?”
不但敬宽一头雾水,就连其他将领也不知道高崇文为什么这么说。高崇文也不解释,吩咐把粮草堆放到粮营,就拉着敬宽到中军大帐去了。当然,本来今天只吃两顿饭的命令也随之取消。
当天上午,高崇文大营的戒备更松了,邢泚派出的斥候们就纷纷回报,高崇文的军中派出去许多的小队,不知干嘛去了。邢泚对此迷惑不解,其他将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命令斥候再探。
等到下午斥候们再次回报的时候,邢泚几乎气歪了鼻子,斥候们回报说,高崇文的数十支小队没有特别的战术意图,仅仅是出去到四面乡镇收购粮草,因为高崇文的军中已经断粮了,而高崇文为什么粮草不继还敢逼成下寨,更是让邢泚愤怒。
斥候嗫嚅着说:
“小的混在乡民里,跟高崇文的兵套近乎,听他们说,他们大帅根本就不怕将军您。他们说高崇文得到兵部的公文,上面说将军您,将军您??????”
“有什么,但说无妨!”
“是,说将军您胆小如鼠,欺软怕硬,历来上阵都是跟在别人后面捡别人打剩下的。只要架子足一点,将军您必然不敢出战,所以高崇文他才敢逼城下寨,连斥候都不放。这可都是高崇文放的谣言,可不干小的的事。”
这话在邢泚听起来纯属污蔑,高崇文一个连诗都不会写的人哪里知道什么韬略呢?可是在他的部将们听来,就比较有那么几分道理了,尤其和邢泚昨天的表现一印证,立刻就确凿无疑了,马上就有忍不住的将领交头接耳起来。邢泚忍住气道:
“你还探出什么?”
“那些北军倒还客气,买的粮食一律按市价给钱,据说高大帅,不,高崇文军纪极严,有个士兵折断了行商的筷子就被杀头了。”
“本将叫你说这些了吗?”
“是,所以买了粮食后,高崇文的兵就花钱雇人把粮食运回粮营,小的乘机混在其中,到了高崇文的粮营。”
“什么,你到了高崇文的粮营?”
邢泚几乎从椅子上弹了起来,那个斥候道:
“千真万确,小的到了高崇文的粮营。”
“粮营在哪里?守备如何?”
此时不但邢泚,其他将领的耳朵也竖了起来,斥候回答道:
“在高崇文大营身后二里的一个斜坡上,四周围着栅栏,看守的士卒只有数百人。今天征收粮草出去的只回来一半,但是粮草已经堆到了前面的帐篷里,小的在粮营里装作迷路想转转,却被看守的士兵撵了出来。”
“好,这样才对,这样才对。你先下去领赏。”
“谢将军。”
斥候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内,邢泚清一清嗓子,问道:
“诸位将军、大人??????”
深夜,梓州的南门悄然打开,一支军队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潜出城外,不久就消失在夜幕里,梓州的南门也悄悄关上,仿佛从来没有打开过似的。
“如何?”
“禀将军,一切正常,敌军未有异动。”
“再探。”
“得令。”
“哼,高崇文也是五六十岁的人了,居然这么托大,也不知如何活到现在,不给他点厉害尝尝,他还真以为本将军软弱可欺。”
“那是,高崇文一个无知村夫,哪里知道将军您心中的韬略。”
“本将军岂是喜欢听奉承话的人吗?传令下去,后军在此接应,前军破寨后即收拢摆开阵势,阻挡高崇文大营援兵,中军随本将军劫营去!”
“得令!”
夜色里,高高的“高”字大旗随着夜风的吹动上下飘拂。远远望去,高崇文的大营黑漆漆一片,只是营门口高高挂着气死风灯,营中道路交叉口点着篝火,一切看上去都很平静,很正常。
粮营门口倒是明亮许多,值夜巡逻的士兵也多一些,只是个个都显得不很紧张,有的还张开嘴巴打哈欠。
邢泚心下一阵冷笑,手一挥,在粮营的左中右三面就亮起了无数根火把,接着邢泚一把抽出长刀,大喊道:
“西川将士们,随本将杀敌!”
喊杀声霎时遍布山野,无数西川将士向粮营冲杀,刚刚还松松垮垮的守营士兵陡然惊醒过来,纷纷倒拽着兵器往后营,也就是山上跑,围三缺一嘛,留那个缺口不就是给人跑的吗?谁不知道。
“高崇文的军队也不过如此嘛!”
骑马立在营前空地上,望着自己的士兵冲进粮营往后追去,手里握着长刀的邢泚笑道:
“本将的宝刀还未见红呢,粮营就打下来了。”
只是刚笑了一半,邢泚的笑声就打住了,只见方才还往后追赶的己方士兵纷纷往后跑,身后是震天的喊杀声,为首的一个身上插着两三支羽箭,边跑边喊:
“将军,咱们中计了,这是空营,山上有埋伏!”
在前营的帐篷已经点燃了好几个,大都是士兵们往后追赶时随手扔的,此时听见己方士兵这么喊,马上有人反应过来,撩起一个帐篷一看,大喊道:
“果真是空的!”
此时,熊熊的大火已经在粮营升腾起来,邢泚觉得浑身一阵燥热,大喊道:
“烧营!中军变前军,撤退!”
“晚了!邢泚小儿,李元奕在此,速速下马受死!”
话还没说完,一骑快马就从营后杀了出来,直取邢泚,身后是无数呐喊的士兵,邢泚拔马就往回走,身后的亲兵冲上去挡住李元奕的兵马,双方迅速混战到一起。双方本来都是唐军战士,此时却为了小人的私欲要拼个你死我活,刀起刀落,血雾飞溅,一个个战士倒下,临死前发出凄厉的哀鸣,一个个战士又纠缠到一起,继续你死我活的搏斗,只有高高的战旗,在夜风吹拂下无声飘拂。
第四卷 初临天下 更新
今天有事;U盘又没带;更新可能稍迟些;不过不会超过八点半;见谅!
第四卷 初临天下 第二十一章 … 高大帅一鼓下梓州(三)
(今天有两枚金牌啊,晚上看女篮还是女排,这是一个问题~)
邢泚后来一定会后悔拔马往后逃的时候没有往前面看一看,如果看一眼,或许就不会输得那么惨了,如果看一眼,他或许就会想起自己的安排,或许就能前后夹击,击败高崇文了。不过对邢泚也不能太苛求,毕竟在这么漆黑的夜晚突然发现自己被敌军包围,能镇定的只是少数。起码高崇文就是这么评价邢泚的:
“邢泚这家伙,肚子里还是有些材料。”
邢泚出城的时候,就已经做好安排,所以粮营的火光一起来,梓州北门的城楼上就亮起了灯火,紧接着北门打开,数千士兵列队跑步冲出城外,随后一队一队散开,向不远处的高崇文大营冲去。士兵出城的时候,正是邢泚拔马的时候。从城上看,高崇文的大营里此时已经乱成了一锅热粥,到处是移动的火光,隐隐约约可以听到此起彼伏的嘈杂声音,高崇文大营的后面,粮营的地方,更是可以看到火光通天,杀声震天,听的人热血沸腾。北门的守将几乎以为击败高崇文只是弹指间的事情,兴奋地拍着垛口,埋怨邢泚太小心,安排自己守城。
“老子要下去,非活捉高崇文个老龟儿子不可!”
不过事情显然出乎这位守将的意料,梓州守军一直冲到高崇文大营二百步内对面都一点反应都没有,想是全军都去救粮营去了,士兵们一个个心情都放松了下来,这些士兵都是经过战阵的精锐,深知越不怕死越不会死,在战场上都玩命的很。虽然玩命,但谁都不想把命早早丢掉,所以见对面毫无动静,心里就轻松了不少,本来也有人怀疑这是陷阱,但是瞎子都能看得到粮营的火光,聋子都能听得到战鼓声,喊杀声,或许大营的兵都到粮营去了吧?这个叫高什么的,看来和将军说得一样,不过草包一个。
到了五十步左右,老兵油子们已经完全放松了下来,一个个的腰都直了起来,把盾牌提在手里,脚步也轻快了许多,按照军官的指示,士兵们把火把点了起来,准备烧营,就在这时有个耳朵尖的似乎听到什么轻微的声响,接着就听到前面大营里敲起了一阵梆子,空中就传来了尖利的破空声,就着火把的光可以看到,漫天都是细长的物事在飞,老兵们刚想蹲下举起盾牌,就感觉到自己的胸口或者其他某个部位前所未有的冰凉。
低下头看时,几根羽毛在自己的胸前颤颤地抖,一滴滴血顺着羽毛落下去,抬起头时,又看到一片雨,耳朵里的声音却是无边的大,大的似乎什么都听不到。
“这是劲弩。”
许多老兵在倒下之前想到。最前面的,每个人身上都插着好几支。
双方太过接近,一支箭往往能穿透好几个人,后面的士兵转身跑了几步,就被后面射来的羽箭钉在地上,似乎只是一呼一吸之间,出城的五千士兵就死掉了五六百人,带伤的有一千多人。余下的挤作一团往回跑。又被后面的将官拦住,重新集结成阵。
“这样的打法,真他娘的不过瘾。”
郦定进站在栅栏后狠狠地说,虽然杀伤极多,他却不满足,自己的手还痒痒着呢,照这样下去,再几回对方就被杀光了,手痒可就不好止了。而奉命前来观战的敬宽却面色煞白,浑身发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弟兄们,我们如果冲不破敌阵,不能和将军汇合,我军就会失败,守不住梓州,战死在这里。咱们从西川打到这里,是为了给别人打回去的吗?他们会放我们回去吗?”
对面的军阵中,一个将领正在鼓动士兵,士兵们虽然回答着不是,不过明显精神不济。不过毕竟是老兵,马上就镇定下来,在战鼓的指挥下列阵,越过倒下的同袍的尸体,向前杀去。己方阵中也开始放箭压制对方,对方也开始不断有人倒地。
这一次显然要好过刚刚那一次,虽然对面的箭雨依然密集,但是士兵们都高举盾牌,箭丁丁落在盾牌上,尽管不时有士兵被从盾阵缝隙中射进的箭射中,也不时传来一阵阵惨叫声,西川军还是稳稳地推进到了高崇文大营前。
“刀盾手上前,长枪手出枪!”
郦定进一声令下,刀盾手迅速在栅栏前建起了一道盾墙,一支支长枪从刀盾手肩上伸了出来,黑黝黝的如同无声的毒蛇,西川军也加快了步伐,双方立刻朴实无华地撞到了一起。没有呐喊,只有兵器“当当”的交错,前面的人倒下,后面的人补上,如此简单而已。
粮营方面,双方已经由混战变成了一边倒的屠杀,邢泚的前军本来担负着阻挡高崇文大营援军的任务,结果刚结好阵就发现自己前面左面都是敌人。高崇文的部队来自西北,军中多剽悍骑兵,而西川多山,多是步卒。高崇文扎营的地方也就是此时的战场却是很平坦,唯一的石山还被李元奕控制,西川军实际上是在平地上对抗高崇文的骑兵,结果可想而知。高霞寓率一百骑兵一个冲锋,就冲垮了邢泚的前军,来了个对穿,对穿之后,高霞寓也不回头,直扑邢泚的中军。前军的主将刚把部队集结起来,高崇文令旗一挥,又是一百骑兵冲上去,三次之后,邢泚的一千前军已经死伤过半,待到高崇文大队压上时,邢泚的前军已经溃散。
邢泚中军现在只剩来路,其他方面全是高崇文的大军,而中军也被李元奕、高霞寓的骑兵穿插分割,邢泚已经失去了对各部的控制。见势不妙的邢泚为了有效指挥,只得一身作则,率领亲兵抢先向来路逃去。其他各部一见主将没了踪影,连忙有样学样,跟着邢泚就跑。只苦那些被包围的士卒,打打不过,跑跑不了,好在大都训练有素,西川军的骄傲使他们纷纷结成阵势准备负隅顽抗。
第四卷 初临天下 第二十一章 … 高大帅一鼓下梓州(四)
(奥运会对我最大的影响是,平时几乎不看电视的我,现在天天都想坐在电视机前,犯难看哪场比赛,昨晚是女排和女足,今晚是男篮,这样的话每天都要熬夜了······)
高部将士密密麻麻把这些人在山上山下围住,却不进攻,旗牌官策马上前大喊道:
“你等本是朝廷忠勇将士,随韦太尉屡立战功,受朝廷厚待,为何随从刘辟叛乱?放下兵器,饶你等不死!”
几句话说的许多西川军士兵心中本来的骄傲变成了羞愧,看着周围手握兵器团团围住自己和自己同样穿着唐军军服的士兵们眼中流露出的轻视,才发现自己已经不再是官军,而是成了贼寇。这种眼神,也曾经在他们眼中流露出过,那是对山贼,对吐蕃??????
不知是谁带头“哐啷”一声把兵器丢在地上,接着就一个接一个,西川军的士兵们垂头丧气地放弃了抵抗,跪在地上,这是西川军从未有过的事情,每个人的心中都有说不出的屈辱,甚至有人嚎啕大哭。
高崇文也不为难他们,只是下令将他们收拢到一起,暂时押在粮营,就命令李元奕率领一千骑兵交替追赶邢泚。
面对高霞寓不满的目光,高崇文面色平静的说:
“郦定进一定等急了,咱们看看去。”
梓州城下,郦定进已经杀退了对方三次进攻,无数穿着唐军军服的士兵血染沙场,郦定进满脸血污,手执长刀当门而立,形如天人。郦定进望着西川军败退的身影,也不追杀,仰天长啸道:
“我大唐长武军——”
士兵们齐声高喊:
“威武!”
郦定进又高喊道:
“杀贼!”
“杀贼!”
对面将士的高呼让西川军将士心里不是个滋味,貌似这口号应当是自己喊的才对。城头上的守将心里也是一阵沮丧,不过好歹是职业军人,马上反应过来:
“直娘贼,嚎什么嚎,老子的士兵还在呢!也不怕老子突然杀上去。”
接着守将就看到对方突然点亮了火把,接着许多士兵在七手八脚的拆栅栏,正纳闷对方要干嘛,突然一个激灵,扯着嗓子高喊道:
“鸣金!”
可是已经晚了,对面郦定进的守军拆完栅栏后立即散开,借着火光的映照,守将的瞳孔猛地缩小了,因为他看到了——
骑兵!
数百名手持长槊的骑兵,一点声响也没有,仿佛是从黑夜中突然飘出的一样,也不呐喊,只是催马向前,马蹄声如雷鸣一般,霎时统治了黑夜的天空。只一个冲锋,就杀到了西川军阵前,而此时,西川军还没能作出任何反应。
城头的守将绝望的闭上了眼。
不多时,城下的战斗已经结束,城下的士兵在城头守军的掩护下,有一部分还是成功地逃回了城里,除此之外,非死即降,那个刚刚鼓动士气的将官也被生擒,郦定进本来想乘乱冲城,却被城上乱箭射退,自己身中数箭,气得大骂守将鼠辈,要与对方大战三百回合,回答他的自然又是一阵箭雨。这时大营中鸣金收兵,郦定进无奈,只得指着城头大喊道:
“鼠辈,明日爷爷取你项上人头!”
天亮的时候,邢泚终于带着千余残兵退回了城中。要说邢泚这人也真有点光棍,大战时率先逃跑,回城时却坚持断后,不到最后一个士兵进城他不进,让士兵们感激之余更加恼怒。不过历史证明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邢泚刚要进城,就听到远远的有人喊:
“将军等等我们!”
就会看到随着声音跑来的三五个败兵,就在邢泚等了两拨的时候,李元奕的骑兵就追到了,邢泚刚想进城,守将就把吊桥拉起来了,气得邢泚连骂人都来不及,带着十几个亲兵就从东门开始往南门跑。
邢泚在前面跑,李元奕在后面追。邢泚连人带马疲累了一夜,而李元奕的人马却精神不错,回头看见李元奕越追越近。急得邢泚都要哭出来了。骑射是一种技术含量很高的活,人骑在马上,地面不平,一上一下的颠簸,骑在马上想把箭射准基本上很难,像严秦一箭射死剑阁守将的事不啻于现在随机打一注彩票中了七八千万。好运气并不总是出现,所以李元奕及其部下放的箭大都作了无用功,但是仍然给邢泚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压力,毕竟箭越来越密,而自己身边的人越来越疏。所以邢泚逃跑基本上是贴近城墙,期望获得城上的帮助。
但是事情显然太过突然,梓州城内的守军谁也没有料到昨晚志得意满出城的邢泚将军竟然在惨败后还有雅兴一大早绕城晨练,再说昨晚几番大战,英俊风流的邢泚将军早已面目不堪,士兵们虽然从服色上认得是己方将官,但等反应过来,跑的人和追的人都早已跑了过去,想帮忙也帮不上。意识到自己处境的邢泚急得只好边跑边喊:
“快快放箭,我是邢泚将军!”
“快快开城,我是邢泚将军!”
“快快放箭,快快开城,???????”
终于南门守将反应了过来,手忙脚乱的将吊桥放下,将城门打开,在亲兵的掩护下,邢泚终于成功大逃亡,将李元奕关在了梓州南门外,骄傲地留下了一团烟尘给李元奕享用。不过关上城门时,邢泚的心还是剧烈地抖动了一下,自己的最后一个亲兵被那个叫李元奕的一刀从马上劈了下来。
“那是我的本家侄儿啊!”
邢泚逃回城后,惊魂未定,在城门内休息了片刻,才重新上马,回到原来的梓州刺史府兼东川节度使府,骑在马上,邢泚想起自己的侄儿,想起东门守将刚刚险些害死自己的举动,邢泚不禁怒火中烧,气冲冲地对旗牌官道:
“传令城中士兵,到节度使府门前集合,命令刘五那混蛋来见本将军!”
“将军,刘将军是??????”
“什么刘将军,不就是刘大帅的一个无赖亲戚吗?坐视主将不救,难道本将杀他不得?快去传令!”
“遵命!”
邢泚就坐在前堂等待士兵到来,结果刚来了一部分,就看到远处一个人跌跌撞撞冲过来道:
“将军,刘五听说将军要杀他,竟然献城了,他已经派人去高崇文大营联络了!”
第四卷 初临天下 第二十一章 … 高大帅一鼓下梓州(五)
(下午去修电瓶车,顺便看了场双人三米跳板,嘎嘎~~~~本周还有最后的几个小时,您多给支持,多给收藏,我抓紧码字。晚上看完书后咱们一起看球!)
邢泚劳累了一夜,手里正捧着碗豆腐脑垫巴,据说蜀汉姜维守剑门的时候一路败退,人疲马乏,就是吃豆腐脑恢复了体力,大败钟会。府外的士兵们也三三两两坐在地上吃着干粮,喝着豆腐脑,本来低落的士气慢慢恢复了过来。一听传令兵这么说,邢泚手里的碗就“啪”地掉到了地上,热热的豆腐脑从碗里滚出来,白花花地淌了一地。
“这不是吉兆啊!”
邢泚突然走神地想到了这一点,以至于没有听到门外进来的北门守将的问话。
“将军,这如何是好!”
北门守将本来是怒气冲冲地来责问邢泚为何昨晚不向北夹击,反而落荒而逃,一听传令兵这么说,也慌了手脚,昨晚郦定进的大喊他还记得呢,此时也不责问了。见邢泚神情恍惚,只道邢泚慌乱,心下虽然鄙视,却忍在心里不发作,又开口问了一遍。邢泚虽然乍有些慌张,但却马上冷静下来,回过神来,想了一会,斩钉截铁地说道:
“来人,快去请周判官来。”
周判官就是周俊臣,当初就是他劝说李康不要收拢军队,又做内应打开了梓州城门放邢泚进城。不多时,周俊臣气喘吁吁地赶到:
“将军,不知唤周某来有何吩咐?”
他本是东川节度判官,地位不低,现在却要对邢泚客客气气。他献城后,刘辟对他倒是嘉勉了一番,他本来自以为立下大功,有些趾高气扬,不料邢泚却以为即使不靠他,自己也能拿下梓州,现在他献城,反而闹得自己功劳缩了水,所以一直对他没什么好脸色。周俊臣背主求荣,已经遭人唾弃,又由于招徕东川旧部不力,只得小心翼翼,夹起尾巴做人。不过今日的邢泚却分外和颜悦色,道:
“劳烦周大人去高大帅大营一趟,带上节度印信,献给高大帅,就说邢泚见识到了天兵神威,愿意投降反正,奉高大帅入东川。立下此功后,本将军定向刘大人保举大人。”
“啊?!”
一时间所有人都愣在那里,向高崇文投降却向刘辟保举人,邢将军莫不是昨晚打败仗磕到哪儿磕坏了脑子?
“哈哈哈哈哈哈,邢泚这小儿倒是识情识趣。”
大帐里,高崇文打开周俊臣奉上的东川节度印信,验过真伪后大笑道。
“那是自然。其实邢将军一直仰慕高大帅的大名,早就想率众投诚,只是军中副将乃是刘辟至亲,处处掣肘,昨晚又威逼邢将军出战,故而才冒犯了大帅。刚刚那刘五又召集众将,要施诈降之计,诱大帅入城,好一举擒杀大帅,向刘辟那贼子邀功。他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模样,高大帅智勇双全,岂会看不破他这些毫末伎俩。适才犯官出城时,邢将军已经说服了城中诸将,拿了那守东门的刘五。邢将军本来想亲自来大帅营中请降,只是昨晚冲撞了大帅,心中畏惧,所以派犯官前来,望大帅大人有大量,宽恕我家将军则个。”
周俊臣低眉顺眼,侃侃而谈,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高崇文心情大好,道:
“高崇文岂是无量小人。你且放心回去告诉邢泚。皇上有言在先,只杀首恶,胁从不问。只要邢将军深明大义,弃暗投明,本帅自然不会为难邢将军。”
“哎呀,大帅海量,果然名不虚传。犯官替我家将军多谢大帅了,犯官这就回去禀告邢将军,沐浴更衣后备好香烛三牲,一个时辰后大开城门恭迎大军!届时,邢将军将亲来大营,为大帅执缰绳为前驱。”
周俊臣一脸的欣喜,不住作揖道。
“好,本帅就在此等待邢将军,不过执缰绳就不必了!邢将军能弃暗投明,重归朝廷,本帅必定以大将待之。”
“如此,犯官告辞。”
“来人,送周判官。”
梓州城里,节度使府门前,邢泚负手站前府前,不时张望。
一骑快马冲了过来,马上一位骑士高挑着一颗血肉模糊的头颅驰了过来。
“将军,刘五这厮首级在此。”
邢泚大喜道:
“好,将它挂到节度使府前,给高崇文做个留念吧。”
“遵命。”
一个眼尖的士兵道:
“将军,周判官回来了。”
“在哪里?”
周俊臣策马来到府前,翻身下马,得意地道:
“将军,周俊臣在此。”
“周判官辛苦了。大事如何?”
“将军妙计,高崇文果然答应等我等一个时辰。”
“好,全赖周判官了,本将军定向刘大人面前为周大人美言。周大人,令亲某已经遣人先行送出城去,大人可随本将军一起入西川。
周俊臣苦笑道:
“自献城起,周某就与西川休戚与共,此时,周某还有别的去处吗?”
邢泚也不和他酸,吩咐道:
“来人,护送周大人去南门。”
又问道:
“将士们集合好了吗?”
“禀将军,全军还有四千余健壮将士,全部在南门守候。”
“好,各位,随本将前往南门。”
说着,接过亲兵递来的缰绳,翻身上马,一个小校忍不住大声问道:
“将军,我等走了,伤残的将士怎么办?”
“呃??????带上受伤的将校,其他士兵么,让他们自行回西川!本将军会接应他们的。”
小校大惊道:
“将军不可!”
邢泚却装没听见,大声道:
“各位,随本将军出发!”
其他人齐声喊道:
“遵命!”
一阵马蹄声动,节度使府前只剩下了那个小校不敢置信地站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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