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揽月云轩-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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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璃回来了。”云璃收回长剑,邪媚地笑了笑,“父亲,你不开心吗?为君者要的不就是这样的心狠手辣吗?”
☆、殉义
尹离渠立刻露出了惊恐的神色,嫌弃地扔掉了锦被,甚是不悦道:“云璃!你魔怔了!”
“魔怔?”云璃含着泪笑了笑,“身为嫡长子,云璃注定会世袭王爵,所以我也曾努力学好文治武功,结果,父王想的竟是谋反?云璃不在乎!乱臣贼子又如何?可到最后父王居然当着云歌的面告诉了我们所谓的真相:云歌为了一份孽缘杀了皇伯伯,而我们两个竟是兄弟?这终究成了一个笑话……”
尹离渠眸色一暗,蹙眉问道:“莫不是你对他动了真情?”
云璃勾了勾嘴角,手中的长剑“哐当”一声落在了地上,而后他眼眶泛红着应了一声:“是。”
尹离渠难以置信地看向了云璃,他以为,他以为,他从未想过他的云璃会陷入如此痛苦的境地,他似乎也有些后悔了?
正当父子二人陷入一片尴尬之时门外忽然传来了一声急呼:“王爷,公子,不好了!陆盟主千里勤王而来!”
“什么?”一直隐在暗处的云涵之不由得怔了怔,在他印象中,爹爹绝不可能会卷入这种朝局纷争,他也绝不允许爹爹和哥哥同自己一样陷入此中……
“报!”一个尹云璃的贴身侍卫忽然冲进了门内,“陆万安已经攻入了内门!”
“哈哈!”云璃又抱紧了云歌一些,他终是看着尹离渠淡淡地开了口,“父亲,也许世人看不懂为何曾经那样霁月风华的云涵之会和江湖之中令人闻风丧胆的苍月教主牵扯在了一起,也许世人也同样无法理解明明是那样举世瞩目的陵晔世子怎么到最后竟变成了苍月教主?可是,他们又何尝能懂我们的无奈?”
尹离渠一时无言以对,只好死死地盯向了云涵之,至于云璃则是移了移目光,坦然地看向了云涵之:“涵之,这是我送你最后的成全。”
“多谢。”云涵之勾了勾嘴角,惨白的面上添了几分坚毅之色——他想他是知道尹云璃的意思的,所以,他同样会像云歌一样选择成全。
正当云涵之准备以死埋葬那个秘密之时,夜灵忽然跳到了众人面前,“慢着!”
云涵之循声望去,此刻的夜灵着了一身涵之平日里穿惯了的月白长衫——这个傻小子啊,果然瞒不过他。
“公子!”夜灵最后看了云涵之一眼,他知道自家公子从小漂泊孤苦无依,本以为可以照看公子一生一世的,怎奈世事……罢了,夜灵定要为公子挣一条命!
果然,此时的陆云轩看了一眼城墙之上的那抹月白身影,他终究是背过了身去,压抑道:“爹爹,你动手吧。”
“他可是你最疼惜的弟弟!”陆万安猛地喊道,可声音里透出又何尝不是透着隐隐的无奈?那人同样是他亏欠良多的儿子啊!可是……
“是涵之走错了路。”说着,陆云轩对着那道身影张开了弓。
不过是闭了闭眼,怎料那袭白衣竟是以一种决然赴死的方式轰轰烈烈地落到了城墙之下——哥哥为何非要逼死他?爹爹不肯认他却又为何非要亲眼来见他的尸骨?难道,只因为他选择了襄助尹云璃,所以爹爹和哥哥就非要小泽以死谢罪了吗?
云涵之微微垂了垂眸子,敛起眼底的一片忧伤。
褪下月白流云暗纹素锦长衫,垂下万千墨染的青丝,一袭淡色红衣,一管翠□□箫,从此揽月阁主那一派谪仙之姿上又添了几丝妩媚与忧伤……
“涵之,终是我负了你。”尹云璃拍了拍一身淡红衣的云涵之,不禁感慨道:“涵之,想不到你竟是连这个也算计在内了啊……”
云涵之紧了紧手里的翠□□箫,从此故人替之身死的哀,萍浮无根的伤,统统留给涵之一个人吧!
从此,一身红衣便是他这一生的还不清的血债,脱不掉的罪孽。
从此,一双手,搅动天下祸乱四起,满腹算计的心,生灵涂炭,他不悔。
从此,一双手,推开那如太阳般温暖那如又月亮般温柔的人,冰冷封尘伤痕累累的心,他……亦不悔。
☆、解密
“当真决定了吗?”一身墨色的尹云璃有些歉疚地看向了云涵之,不知怎地,他忽然有些后悔当初把这么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似的妙人拉进了如此阴诡的朝局,忽然有些后悔当初为了所谓大义而把云歌赔了进去……
云涵之淡淡地看了一眼尹云璃,他忽然也没那么恨眼前这个人了,他甚至还有些想要感谢尹云璃让他看清了许多的东西。
还记得那日残阳如血,“涵之,这是我送你最后的成全。”尹云璃如是说道,涵之浅浅地勾了勾嘴角,终于还是打算要用死来埋葬那个最后的秘密。
还记得那夜血色满城,“其实你一直是知道的吧?”父亲抱着血肉模糊的夜灵哭了很久,涵之躲在暗夜里偷偷地看到了很久。
——父亲,哥哥,陆家,曾经的云涵之总在自怨自艾,曾经的云涵之总以为自己错过了太多,不想,当夜灵为他身死之后他才发现原来他从始至终都只该是云涵之。
陆云泽终归是用了那么一种最残忍的方式替陆家守住了水凝双剑的秘密,他死在了陆万安千里勤王的那一日,死在了欺世的阴谋之下,死在了无法与外人说的痛苦与无奈背后。
“至少,我们是一样的人。”云涵之叹了一口气,收回了略带忧伤的目光,终于还是缓缓地搭上了尹云璃的肩,“你的悲伤,你的无法言说,涵之感同身受。”
“为什么?你本该是冠绝当世,风华无双的云涵之,你是天下文人之首,你的公子之名更是响彻文坛……”尹云璃偏过头,缓缓地捏住了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我以为涵之待我更多的会是恨呢,我逼你入了陵晔最深最暗的地狱,不曾想……尹云璃替天下人谢过你。”
“你欠我的不是一个‘谢’字可以还清的,你欠这个天下的更不是一个陵晔可以还得清的,所以,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原谅你?除非,你是这个天下之主。”云涵之忽然抽回了那只手,缓缓地拉开了贴身藏着的翠玉竹箫,“水凝双剑本是陆氏家传之宝,更是传说中可以打开皇脉的钥匙,所以无论江山至尊之位上的那人是谁,我们陆家注定要成为尹氏的傀儡,而最能让人放心的也只有死人的嘴罢了。”
“什么?”纵使沉静如尹云璃,当他知道这段秘辛之时还是不由得退后了两步,“这便是你必须死的理由?”
云涵之浅浅地勾了勾嘴角,眸中泪光闪动,“是我偷偷地折断了哥哥的那一柄,也是我假装着与父亲老死不相往来,可我从来也只是想以陆云泽之名替那个生我却不曾养过我的陆家赴死罢了。不曾想父亲却以千里勤王之名前来……我算不算是个笑话?”
尹云璃一时无言以对,终于,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云涵之,道:“我答应你,打开皇脉之日便是我尹云璃一统天下之日!”
云涵之终于还是含着泪笑了,那鼻尖飘过的兰芷气息让他莫名寒心,莫名伤感,他终归还是要败在帝王无尽的野心之下了。
可是那又如何呢?如今的云涵之只想成就一个天下的霸主,他只想替夜灵活下来,他只想狠狠地去报复那个恨他那么深的陆万安!
尹云璃看着同样沦为傀儡的云涵之,他忽然觉得心里有了一丝安慰,原来,云涵之才是最懂他的那个人?原来,这世上的伤心人并不是只有他一个,纵然云涵之同样恨着他……
“从此,涵之再无事瞒你。”云涵之冷漠地偏过了头,向后退了两步,对着尹云璃跪拜道:“云涵之见过君上。”
一身墨色的尹云璃眸中闪过了一丝稍纵即逝的疼惜,不过很快他又恢复了一派睥睨天下的傲然模样。
尹云璃肃然地背过手向后退了两步,然后抬手向上扶起了抱拳的云涵之,道:“从此,水凝剑便留在涵之处,这可算得孤王的诚意?”
云涵之依旧冰冷着一张脸,不曾留意到尹云璃眸中闪过的些许温情,亦不曾留意到尹云璃微微扬起的嘴角……
☆、晏澜
“涵之可知‘梦魂居’?”尹云璃眸光一闪,狠狠地扫向了某个方向,又好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不觉暗了暗眼底的莫名情愫。
“梦魂居,秦楼楚馆,陵晔之最。”云涵之波澜不惊地答道,就好像他并不知梦魂居是什么地方一样。
“孤王并不相信以涵之你的能力只会知道这些。”尹云璃抬眸笑了笑,“还有呢?”
“梦魂居是先主一手培植出来的暗坊。”云涵之依旧一脸淡漠地回答道。
“你也知道?”尹云璃抽了抽嘴角,自嘲地叹了一口气,“若是我早些晓得梦魂居是……我必然不会救他。”
云涵之知道尹云璃必定又想起了云歌,眸中不觉也是染上了几分黯然的颜色。
云涵之暗自神伤之时尹云璃忽然攥拳狠狠地击上灰白的城墙,咬牙切齿道:“在打开皇脉之前我必须将梦魂居纳入囊中,否则我宁可毁了它。”
云涵之皱眉看着暗红的血色缓缓流过了墙面,那一道刺目的颜色同样刺痛了他的眼。
“涵之,你应当知道,孤王从不是什么善与之人。”尹云璃挑眉看向了眼前这个故作淡漠的少年,不由得生出了一丝想要挑逗他的心思,“涵之,能否保下梦魂居且要看你的本事了。”
云涵之点了点头,想来尹云璃是早就知道了梦魂居的事,既然如今他有心试探,那么云涵之自当显示出些许揽月阁主应有的手段!
谁又能想得到惯以孤傲清高闻名于江湖的揽月阁主云涵之就这么一身红衣地出现在了梦魂居,谁又能料得到一场早已注定了结局的阴谋背后会勾出那样一段百转千回的故事?一切的一切终究是从梦魂居里多了一个叫“涵之”的箫师的那一刻开始了……
“涵之?”一个举止轻佻的浪荡公子哥花痴地看向了云涵之,“来,来,来,给爷笑一个~”说着,两只手更是极不老实地动来动去。
云涵之偏过了头去,紧抿着唇不想让人有机可趁,可是如今的他却又不得不攥拳忍耐着这样耻辱的感觉——因为不远处有一道让他十分熟悉而又十分陌生的气息,像极了记忆里的某个人。
见云涵之无力反抗,那个浪荡公子哥的动作却是更加简单粗暴了,他掠夺式地开始去撕去涵之的中衣,几乎下一刻就要得逞了!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忽然扇到了那人的面上,云涵之抬起头来,待他对上了那个凶悍的姑娘之时不由得苦苦地勾了勾嘴角,果然,这世上最不能欠的便是情债……
“你也敢动我的人?”那个女子极其彪悍地扯开了嗓门,说着,腿往桌上一架,“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涵之是我的人!谁敢动?!”
那个浪荡的公子哥难以置信地看了看云涵之,又看了看眼前这个一身土匪气的婆娘,终于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道:“老子今天忘看黄历了!今儿就卖你晏三娘这么个面子!”
“滚!”被叫作晏三娘的女子虎目一瞪,一手揽过了云涵之,极豪气地朝那个公子哥扔了一锭金子!
“统统给我滚!”晏三娘扯开了嗓门吼道,四下的人立马散作鸟兽状,独留了云涵之在那儿一言不发地擦拭着竹箫。
思忖间,晏三娘忽然上前了两步,转而极恭敬地蹲下身来,温声地唤了一声“公子”。
云涵之点了点头,抬袖擦了擦额角不小心沁出来的血块,晏三娘递过了一方绣样精巧的巾帕,云涵之接过擦了擦便很快地放到了桌上,缓缓地开口道了声“多谢”,面上却是没有半丝温情。
适才还是母老虎模样的晏三娘此刻忽然偏过头来无声地落下了泪,云涵之终究是皱了皱眉,拾起那方巾帕,递与她道:“澜儿,莫要哭了,我回来了。”
☆、黑化
云涵之将手里的帕子又往前递了递,看着眼前的女子,不由得苦苦一笑,道:“你也在大庭广众之下扇了那人一巴掌了,澜儿怎么还不解气呢?”
谁想晏三娘听得此言却是哭得更惨了,她泪光闪闪地看向了云涵之,终于还是一下子扑进了他的怀,呜咽着又喊了好几声“公子”之后才弱弱地从他怀里挣了出来,“公子,你这次回来别再走了,好吗?”
云涵之轻轻地点了点头,扶起晏三娘,回归正题道:“这些日子苦了你了,不知我那柄水凝剑可曾补好了?”
晏三娘一怔,忽然惊恐地看向了云涵之,道:“夜灵呢?公子这次……莫非?”
云涵之终于点了点头,揽她入怀,道:“澜儿,涵之得此红颜,此生无憾了。”
晏三娘面上一红,终于安心地贴上了他的胸膛,微微阖了阖眼,道:“红颜,足矣。”
云涵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一抹邪邪的笑意缓缓地游上了他的嘴角,“澜儿,水凝剑呢?”
不想回答他的却是晏三娘极其娇嗔的一啄,她已经不想再等了,她知道这一次公子走了必定不会再回来,她再也不想放手了!
曾经的她本该随着晏氏一族一同幻灭在这个世间,却不想因缘际会,在她几近绝望的时刻那个少年就那么莽莽撞撞地闯进了她的世界,他救下了她,她从此也只为他而活。
曾经的她一直远远地观望着那个如风如月的少年,她也曾妄想过有朝一日可以伴着他一同坐看日起月落,却不想他有他的执着,他有他的抱负,命中注定了她不能与他同行,那么,她选择成全。
曾经的曾经,过往的过往,他们之间有过太爹本该有的,也有过太多本不该有的,事到如今她又怎能轻易放手?
“公子。”晏三娘含着泪闭了闭眼,她不想再去判断孰是孰非,不想再去奢望他垂下高傲的眼眸,她只想最后再放纵一次!只要是他想要的,她统统愿意为他奉上,只求他也同样成全自己一次!
“澜儿。”云涵之有些吃惊地看了她一眼,眼神中闪过了对她如此牺牲的不解,闪过了内心深处对她的歉疚,也闪过了一丝久违的欣喜,最后,他的眼眸之中满是对她浓浓的爱意……
“公子。”晏三娘娇嗔着应了一声,想来公子下一刻就将意识迷离地再也把控不住了,果然,他极其霸道地将她又抱紧了一些,令人窒息的吻开始一点一点地往下移,此刻的他像极了一个花丛老手……
当炽热的肌肤被那冰冷的手指一寸一寸划过之时,晏三娘有些不安分地扭动了一下身体,不过她的心里却是十分欢喜的,她终于如愿了。
“公子,原谅澜儿这一次荒唐的举措。”晏三娘含着泪看向了朦胧的烛火,春宵一刻,终生难忘。
她知道他说不出的苦涩,知道他隐忍多年的辛酸,独独不晓得曾经的他也曾那样深深爱恋过她,他待她有过利用,有过欺骗,同样有过刻骨铭心的残忍。
夜风清凉,晨露微寒,当黎明的第一缕暖意袭上她的肩头,她幽幽地睁开了眼,却见不远处的梦魂居埋没在了一片火海之中……
“好啊,真是好!”尹云璃握着云涵之带回来的水凝剑,兴奋地大呼道。
“君上。”云涵之面色清冷地唤了一声,他躬身递上的是梦魂居从此“消失”于陵晔的最新线报。
“好,涵之!”尹云璃满眼器重地看向了云涵之,“涵之的智计当真是世上无双呐!好,好的行!涵之,你明日便随我去打开先朝皇脉!”
“是。”云涵之依旧淡淡地看着金銮宝座之下的玉阶,他的指尖却是深深地抠进了手背,纵使指尖浸润亦不自知。
☆、小泽
“姑娘,你醒了。”陆云轩小心地端过了一碗汤药,“你怎么躺在我家门口呢?”
“咳咳。”陆万安轻咳了两声,陆云轩赶紧让开了一条道,只见陆万安一脸狐疑地看向了躺在床上的女子,道:“姑娘好生歇息,待你身体好转老夫立马送姑娘回府。”
“陆,陆老爷。”晏三娘急忙伸出了一只手,拽住了陆万安的袖袍,楚楚可怜道:“小女子姓晏,小名澜儿,双亲早在多年前便已经亡故了,小女子一路波折方才来到帝都,全靠梦魂居接济……如今,如今梦魂居被歹人烧了,我,我……”
陆云轩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晏澜心口不觉涌上了一股同是天涯沦落人的苦涩,他有些不忍地看向了爹爹,道:“晏姑娘如此可怜,爹爹,不如……”
不想陆万安却是在听得“梦魂居”三字后明显带了一丝偏见,只见他面上黑了黑,拉过儿子退了两步,道:“既然如此,晏姑娘好生歇息便是,轩儿,今日随为父去镇上置办些许家当。”
陆云轩怔怔地点了点头,不知怎地,他总觉得晏澜看他目光里总是夹杂着些许别样的东西,她似乎在透过自己看另外一个人?难道,难道是小泽?
“轩儿,还不走!”陆万安似乎夹杂了一丝怒气,说实话,这个晏姑娘身上的脂粉气太重,他不喜欢。
“爹爹!”陆云轩应了一声,匆匆去追爹爹的步伐,“等等轩儿,爹爹!”
……
见陆氏父子统统离开了,晏澜终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想来这个地方于公子而言当真是不同的,公子竟将她放在了陆府门前?那他可是并未怪她下了药?他待自己可有过一丝情意?
晏澜苦笑着摇了摇头,公子早就说过她不过是他的红颜知己罢了,她如今还在这里胡思乱想什么呢?其实,红颜也挺好。
话说另一头的陆氏父子堪堪迈出了陆府大门,却见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小泽!”陆云轩快步去追,留下了陆万安一个人在原地怔怔地看着,怔怔地念了一声“小泽”……
“小泽,你站住!”陆云轩忽然停下了脚步,他站在云涵之的身后略有些悲愤地喊道。
见人终于慢慢止住了脚步,陆云轩赶紧上前扯住了他的手,有些呜咽地说道:“小泽,你不认我了吗?”
云涵之闻言缓缓低下了头,他没有挣开哥哥的手,也不想就这么轻易地原谅哥哥,可当哥哥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的眼泪就已经再也控制不住了,他似乎还是那样在意着哥哥……
“小泽,是你吗?”又一道再熟悉不过的声音穿过了街市,稳稳地落到了他二人的身后。
云涵之微微一怔,这个人,他不想见;陆云轩却是闻声缓缓地回过头来,不想手上一松,云涵之竟是瞬时不见了踪影!
“小泽!”陆云轩有些懊恼地看着那道淡红色的身影,他并不知道这些时日小泽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可他知道当日确有一个月白的身影在他们面前跳下了城墙,这人以命相救,可见他对小泽而言必定是非比寻常的,经此一事,小泽必定很伤心。
与此同时,陆万安也幽幽地望向了那缕轻轻扬起的尘烟,他似乎想起了不久之前的某个夜晚,小泽似乎也曾那样满心期许地出现过,可是最后小泽似乎伤得很深,如今再见,他本能地以为小泽定然是要回来报复的,想来陆家又将面临一次刻骨铭心的大血洗了!
“轩儿,回府!”陆万安有些焦急地扯过了陆云轩的衣袍,他拉着人赶紧向宅子的方向奔去——他并不知道小泽要做什么,可倘若小泽当真要做些个什么这普天之下也惟有轩儿可以劝得住了!何况有轩儿在,轩儿必定不会容陆氏一族有失!
☆、送剑
“爹爹,小泽他是不是……”陆云轩接下来的话并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可陆万安却已经扫过了一道极为凌厉的目光,眼神之中甚至还隐隐藏了一丝杀意?
“轩儿,随为父去个地方!”陆万安死死拽着陆云轩,说着,他又极为小心地张望了一下四周,确信没有外人之后方才蹑手蹑脚地来到陆府不远处的一间小磨坊内。
“爹爹?”陆云轩怔怔地看着爹爹,他似乎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有些事情爹爹和小泽似乎都在刻意地瞒着他,貌似也正是这些不为外人道的东西才使得他和小泽自幼命途多舛。
“轩儿,有些话怕是当真要告诉你了。”陆万安抚了抚陆云轩的额头,声音温润得让陆云轩也有了些许的惊奇意味——似乎同样也有过一个人如是温润地喊过他“哥哥”,原来,小泽才是最像爹爹的那一个……
陆万安低声讲着水凝双剑的秘密,陆云轩却是半个字也没听进去,此刻的他忽然好想小泽。
“轩儿,为父想说的也只有这么多了,陆氏一族的兴盛荣衰皆在你了。”陆万安目光复杂地看向了那方石磨,“陵晔的未来也在你手,只要你不交出你那柄水凝剑……”
“哦,是吗?”云涵之忽然飘到了两人身后,循声看去,只见他正提起了双剑,坏笑着看向了陆万安,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小泽!”陆云轩赶紧伸手去抓,不想人影没抓到半个,眼前却出现了一片朦胧的水雾,然后,他就这么沉沉地睡了过去……
“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云涵之依旧那样自嘲地看着陆万安,嘴角邪邪的笑意却是更浓了。
云涵之终究还是无法在这人面前装出那样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也无法狠下心肠来对他说出一句“无法原谅”的话来,末了,他只能重重地拍在了石桌上,道:“我就这么令你心生厌弃?”
“陆,云,泽!”愤怒的声音忽然穿破了小小的磨坊,穿过的重重的黑影,与此同时也穿过了云涵之最后的试探……
“你还是不肯信我?”云涵之有些忧伤地将人望着,“你以为单凭这些人就能拦得住我?”云涵之苦涩一笑,有些话终于还是无缘说了。
“拦住你自是不能只靠这些人,小泽,你让为父很失望!”陆万安甩了甩衣袖,面上全然没有半丝暖意。
“为父?”云涵之喃喃着,不想心头一痛,手下没了力气,水凝双剑竟是让陆万安抢了去!
“来人呐!”陆万安对着磨坊之外重重的人马招了招手,只见为首的两个快步走了过来,而后恭敬地对着陆万安抱拳半跪喊道:“家主!”
“把他带去地牢。”陆万安指了指一身淡红的云涵之,愤愤道:“他是我陆府的叛徒,陵晔的千古罪人!”
云涵之看了一眼握在陆万安手中的水凝双剑,不明意味地勾了勾嘴角……
光有水凝双剑又有何用?涵之并不晓得皇脉所在,既然那人已经如此防备着他了,他又有什么可以解释的呢?所幸这一切哥哥并不知道……
云涵之有些不舍地又看了哥哥一眼,怎奈如今的小泽注定要与父亲反目了,但愿哥哥莫要为难。
有许多话涵之都无法说出口了,只是不知怎地,怎么心里忽然空落落的呢?难道他还在期盼着什么?难道他也会于心不忍?
“小泽,你若是敢逃……”陆万安忽然不知如何威胁云涵之了,且不说这小子没有反抗的意思,即便真反了他又能如何?
没等陆万安说完,云涵之忽然惨笑着摇了摇头,道:“为何要逃?”
陆万安攥着手中的宝剑,不知怎地,心里忽然很不是滋味,他怎么总觉得自己漏了些什么呢?
☆、问责
昏暗阴冷的地牢之中隐隐闪着几缕摇摇晃晃的烛火,云涵之就这么抱膝缩在墙角,他在等,在等一个人……
果然,不过微微阖了阖眼,牢门上的铁锁忽然裂了,云涵之勾了勾嘴角,哥哥还是来了。
“我怎么就信了你?”陆云轩心痛地跌坐在了地上,他噙着泪望向了云涵之,“你若是恨,为何不杀了我?为何不杀了我!”
“我若是恨?”云涵之含着泪仰头大笑了两声,“我若是恨?!哥哥,你以为我凭什么不恨?我何曾辜负过陆家?他逼我跳下城墙还不够吗?杀你?哥哥,你以为他会放过你?”
“啪!”一道清脆的声音响彻了这间昏暗的地牢,陆云轩无力地垂下了酥麻的手指,“小泽,你为何如此固执!”
云涵之偏过头去舔了舔嘴角的血腥味,偷偷地垂下了含雾的眼眸,他知道哥哥的心意,可他不能,不能!
正当两人都有些心力交瘁之时,一阵疾如风的脚步声忽然传将了过来,陆云轩有些惊恐地偏过头去,果然,来的人是陆万安……
“爹爹!”陆云轩赶紧转过身来挡住了云涵之,“爹爹怎么如此生气?”
“轩儿,你让开!”陆万安拽过了陆云轩,往身后一丢,而后扯住了云涵之的衣襟,怒目瞪向了他!
云涵之勾了勾嘴角,道:“想必君上已经夺下了皇脉的秘密。”说着,他苦涩地笑了笑,原来,陆万安当真是这样的人呢!他猜对了,局也设得很好,可他却从未如此心碎。
“你,你们?”陆云轩怔怔地退了两步,“原来你们早就知道。”
“轩儿,你也累了,先回去吧。”陆万安转过身来温声劝道,说着还极是器重地拍了拍陆云轩的肩膀。
陆云轩有些不解地看了看爹爹,又看了看一言不发的弟弟,他很识相地走出了牢门,不过还是很不放心地又看了一眼,奈何对上爹爹满是宠溺的目光之时他的整个人都不受控制了。
听着陆云轩渐渐远去的脚步声,陆万安面上的宠溺之色也终是被无尽的恨意一点一点替代……
“事到如今我不想再听假话!”陆万安终于暴露出了内心最深处的愤怒与暗恨,他恨得咬牙切齿,恨得刻骨铭心。
云涵之缓缓地抬起头来,笑而不语。
“尹福可是你所杀?”陆万安逼近了两步,掐住了云涵之的下巴,怒目圆瞪。
“梦魂居可是你所毁?”陆万安的声音不觉又提高了一些,手下的力道更是加重了许多。
“好!”陆万安怒极反笑,“最后一个问题,先皇可是你所害!”
云涵之冰冷的眼眸之中忽然闪过了一丝愤怒,他用力偏过头去,不成想陆万安此刻的耐心实在不容挑战,他扬手就是一记耳光,扇得云涵之不得不正视于他。
“说!”陆万安攥紧了拳头,似是极力在忍耐着什么,可回复他的依旧是小泽冷冷的笑意。
陆万安终于忍不住胸中的怒火了,他攥着云涵之的手猛地一松,只见云涵之一下子就跌倒在了地牢阴冷潮湿的地面上。
“陆云泽,你非要吃罚酒可就由不得我了!”说着,陆万安从墙头取下了一根最粗的蟒鞭,他似乎真的动了怒意。
“嗖——啪”
一道破空的响声划过,陆万安却是极其惊奇地发现本该走远的陆云轩居然就这么冲进了牢房?此刻,他正死死地抱住了小泽?
陆万安也曾闪过一丝犹豫,可当他看到了小泽面上难有的痛惜之时,他忽然打算来一出苦肉计了……
“我说!”云涵之扯开嗓子吼道,见陆万安终于扔掉了手中的蟒鞭,他方才扶着墙头重重地喘息道:“不管你信不信,我只想说一句:我从未杀过他们!”
“不可能!先皇与我辛辛苦苦打下的陵晔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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