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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凤初鸣之从良-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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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眉峰一跳。
  “官人最近怎不来找荣儿玩啦~可是有了新欢忘了旧人~”言荣索性戏耍起来。
  男子眉峰骤起加深。
  “荣儿想官人想得要死呢~”语调浪得不堪入耳。
  裴方静一把捂住你的嘴,堵住你烦腻的声音。
  “呜…呃…呜……呜……”言荣呜呜的叫着
  “好好说话。”裴方静一边说着,一边慢慢松开捂住嘴的手。
  稍一透气,言荣便又矫情道:“官人~~”
  裴方静又重新合盖住言荣的嘴,这样的反复动作将他自己也逗笑了。
  言荣见男子的脸色稍解,便抬手探上他温玉一般的手指,道:“重简脸色不好,可愿到荣儿的住处小憩片刻?”
  裴方静略一点头,像只疲惫的家猫。
  白日里的卿欢楼不似夜晚那般喧闹,意外的清静。
  “白天,还清静些,没什么人的。”言荣道。
  裴方静却不敢苟同:“嗯?”
  “上面……”
  “我这儿是青楼,不是施粥棚~”鸨母那明朗开阔的声线极具特色:“没钱赶紧走~都是客人的,别逼我说难听的话。”
  一个身着玄绿金蛟纹的男子,恳求道:“哎呀~瞧您说的~您再宽限几日。我也算常客了,这些年往您这卿欢楼里搭得银子还少么?”
  “您知我处境……再说单我一家的银子也折不损你的生意呀~”
  鸨母抱着臂膀:“哟~嘴巴惯会说的~”
  “等你老舅从牢里出来再来这儿跟我贫嘴吧。”然而老鸨并不吃这一套:“大炳,小虎,送客~”
  从老鸨身后站出来两位狎司,一身形高瘦细长是大炳,一面部黝黑高壮之人便是小虎,他俩齐声应和道:“是!客官,您外面请!”
  “唉唉唉!别架着我啊!我自己会走!唉!我的荷包!荷包——”
  那人的荷包从楼梯上面甩了下来,正好掉在裴方静的脚边。
  “ ……”
  看着情况不妙,言荣先弯腰捡起那个荷包,迎上前去,试图遮盖住重简的身形。
  言荣站在楼梯拐角将荷包递了上去,大着脸堵糊上那人的视线,赔笑道:“客官,慢走。”
  并偷偷给楼梯上的鸨母一个暗示,让他带着裴方静避开这里。
  那寻欢客接过言荣手里的荷包,眼睛却还是一个劲儿的往言荣身后瞄:“你让开,让开,你后面那个人……”
  言荣与鸨母是多年的心有灵犀,他心领神会,一个箭步飞下楼来,与那个寻欢客擦身而过,寻欢客趔趄一下,
  鸨母搂过裴方静的肩膀,将他转了个身。俩人背对着那寻欢客,与裴方静高声腻笑道:“李官人,可有日子没来啦~”
  “走走走,来我屋里小酌几杯~”
  “这回可要栓住李官人呢~”
  说着,二人勾肩搭背进了后院,始终没给寻欢客一个正脸
  寻欢客还要试图看个究竟:“等下,站住!”他意欲挣脱后面两个大汉的擒束,跟上前去。大炳和小虎他俩岂容有人在他们的手掌下闹事,顺劲儿反折那人手臂。
  寻欢客:“疼疼疼,我走,我走”
  大炳和小虎废话不说,架着寻欢客,便扔出门外。
  大炳,小虎:“客官,慢走。”
  卿欢楼的大门一关,恢复白日的安静。
  门外,寻欢客整理好形象,掸掸袖口上的灰尘:“李官人?……呵呵,我的眼睛还不至于白天就瞎了……”


第三章 
  回到房里点好熏香,言荣一直站在窗边观察着楼底下的人影,小声嘀咕:“怎么还不走……”
  正闭目养神的裴方静,稍稍睁开一只眼:“嗯?”
  “方才那个男的……一直在楼下转悠……”言荣道:“莫不是他认出你了吧……”
  言荣暗暗观察起楼下那个人,道:“明晃晃的金蛟纹,他还真敢穿武官服逛青楼。没见过比重简胆子还肥的……你都不敢穿官服来逛……你没穿吧?”
  裴方静淡淡道:“……刚下船,便被你拽来了。”
  言荣回头一看,还真是一眼就瞧见躺在床上的男人那身朱玄色朝服,覆着两只丹顶鹤,引颈长歌状。
  “脱脱脱,赶快脱了”言荣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柜子里有衣服,你赶紧换上。”
  裴方静目光露出嫌弃:“你衣裳小,我不穿。”
  言荣就差动手将他衣裳扒了:“有我特意为您准备的。”
  (特,意?)闻言,裴方静立马坐起来,一扫方才懒洋洋的姿态。很是积极得翻箱倒柜,一阵折腾。
  言荣道:“……还没穿好吗?”
  裴方静拎出来灰青长衣一件:“可是这身?”
  不是,言荣心想,那看起来像是濮阳桀落下的衣裳。
  裴方静虽面无波澜,眼中却熠熠生辉,想来很是中意这一身
  言荣犹豫着,不知该怎么告诉他
  “嗯……你喜欢吗?”言荣委婉问道。
  裴方静微启双唇,似要说些什么,但最后也没有说出口,只是抿起唇,浅笑起来。
  见此模样,言荣更加不忍心戳破:“……这个,不合身吧?”
  裴方静:“是有一些……我不介意。”
  可是有人会介意啊!言荣犹豫着:“这个……其实是……上个客人留下的……”
  言荣已不敢看他的眼睛,躲避的目光胡乱扫到柜子一角。在他生气之前,一定要安抚住。言荣快步走近衣箱,翻找起来。
  裴方静经常不在意自己的形状举止,比如面见外国使节却穿着单衣,比如袖口上还残留着审讯后的血迹,就敢出入朝堂,如今看来还要加一条,比如白天穿着官服逛青楼……
  表面上他不苟言笑,别人都以为他高深莫测城府深。其实他真的很可能只是在神游天外而已。
  言荣总会担心他会因为这种或那种冒失的行为被人抓住把柄。所以总会……为他多考虑周全些。比如,多备一些得体的衣衫。
  “哪去了……”明明有一件橙黄衣衫的,言荣早就买下来,就是以备不时之需。反倒此时此景找不到了。
  裴方静注视着正四处乱翻的言荣,他大约能猜出七八分是谁把言荣为他的精心准备东西扔掉的:“荣儿,不要找了。”
  “不论以前它是谁的,如今是我穿上了,便是我的……”裴方静如此说,顿一顿,又补充道:“以后也是我的……”语气十分坚定,仿佛在立下什么誓言。
  言荣为这么容易将就的裴方静感到心疼,尤其是注意到他此刻心满意足的神情,言荣更是有些晃神,他强迫自己眨眨眼睛,转移视线道:“那人若认出你怎么办?不会参你一本吧?”
  “他不会……”裴方静淡定道:“赵奉天的舅舅赵印两天前被关进谦峰寺,他正愁找不到人‘略尽绵力’。”
  言荣一惊,裴方静居然连对方名字都知道?:“你们认识?!”
  裴方静点点头。
  “那我方才跟唱戏似的打掩护,岂不闹了笑话……”
  裴方静:“嗯……无妨,很好”
  他像个小受气包,什么都觉得好,什么都能接受的模样。言荣一见他这幅样子又是觉得可爱又是觉得生气,想让人狠狠亲一口,言荣也的确这样做了。
  后果是,亲了这一口,还有那一口,亲了上一口,还有下一口。
  不知怎么地,就滚到了床上,不知怎地,衣服就褪掉了一半。
  这个温和的男人连舌尖都是那么软绵,他搂着言荣,轻咬着言荣的脖颈,用舌尖描摹出他肌肤下的血脉的走向。
  言荣昂起头,道:“那……他会以你逛青楼这事要挟你让你捞出他舅舅?”
  裴方静闷声回道:“嗯”
  “你真会……嗯……答应他么?”言荣享受着胸前的温热爱抚,他也要有所回报,他伸手探进男人的衣物里,往下游走,他将那里的凸起用手心包裹,极尽怜爱地照顾起来。
  裴方静感受到自己的欲望在言荣的手里膨胀,他不由得喘息加快,亲吻变得匆忙敷衍,裴方静对言荣的问题不予回答,他更渴望的是言荣将为他敞开的安身之所……
  “重简?”
  “你想让我如何?”裴方静抽出一丝理智,耐着性子回问道。
  “不要……让他威胁到你……”
  “嗯。”
  “分清……啊……利弊……”言荣呼吸不畅:“秉公处理……即可。”
  “嗯。”
  “即使他当真……啊,慢一点,重简,求你……他若当真因此参你一本……最多说你,为官不检……嗯……但旁人看来……是他赵奉天伺机报复,报复你‘秉公处理’,不足为信……不会掀起大风浪……”
  “荣儿。”
  “嗯?”
  “这次我想泄在里面……”
  “……好……啊!”
  言荣趴在他的胸口上,透过帷帐,朦朦胧胧地看向窗,道:“天色不早,重简要与我这里用饭么?”
  “……嗯……嗯?!”裴方静忽然想起了什么,心中暗叫不好。今日检使回京,第一要务理应向皇帝回禀。而他却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手下人居然也无人提醒他。等回去,一个个全将他们遣回老家。
  言荣不明所以的看着裴方静一声不吭的火速换回官服,一丝不苟的神态好似方才他们只是在喝茶叙旧一般,他又火速在言荣的唇上轻轻撩过一个吻,道:“我晚点过来。”
  还未等言荣反应过来,裴方静已下了楼,骑上院里其他客人的马,扬蹄飞奔皇宫。
  咚咚咚咚——一阵嘈杂的脚步声越来越响亮
  紧接着,噼里嗙嗙的拍门声响起,言荣心疼得瞅瞅他那朱漆水曲柳镂花门,开口道:“请进。”
  “言,言公子,人给您抓住了。”
  只见十个彪形大汉站在门口,中间一人提拎着瘦小的蓝鸣,宛若掉在一大群雄鸡堆里的……没毛小鹌鹑,言荣尴尬得笑笑,不敢对上蓝鸣羞怨的眼神。
  言荣道:“辛苦各位了,把他交给我,坐下来喝杯茶吧。”
  一位稍年长的男子道:“谢过言公子,茶先不喝了……请问裴大人方便吗?”
  “时候不早了,您看是不是该去面见圣上……?”
  “裴大人方才已经离开了……”言荣顿一顿,指向窗外:“刚走,你们应该还能追上他……”
  小厮头子一拍脑门,回头命令道:“还愣着作甚!等大人回去上夹棍呢?!快跟上啊!”
  众人:“是!”呼呀呀地全往外跑,追向皇宫的方向
  卿欢楼里踏地板的声音震天响
  蓝鸣不满道:“地板都要踩塌了……”
  “是啊,门都给我拍裂了……妈妈又该算我帐上了……”言荣道。
  蓝鸣笑笑,一瞬间又屏住了神情,他还没打算原谅言荣。
  气氛沉闷,蓝鸣一刻也不想呆下去:“没什么事,我先回房了。”
  言荣叫住:“过来,费尽巴力把你逮回来,就为让你回屋睡觉的吗?”
  “……你还要作什么?”言下之意:和你没什么好谈的。蓝鸣心里想着:言荣根本不懂他,根本不懂那种悸动。
  见蓝鸣抵触,言荣转变策略,道:“能和我聊聊他吗?”
  “……”蓝鸣嘴上不说,心里嘀咕:你又不相信他,我何必和你聊
  言荣道:“至少以后,我知道去谁家探望你。”这句话似乎正合了对未来满怀憧憬的人的心意
  蓝鸣表情松动下来,渐渐与言荣靠近,在靠近言荣的那一刻却突然腾地跳开:“哥哥,你方才接客了?”
  “啊?”言荣一愣,自己明明收拾得很是妥帖,衣冠也没有凌乱,他怎么看出来的?
  “那个味道……他是泄里面了吗?啊,好坏,妈妈知道吗?哥哥你加钱了吗?”蓝鸣正经道。因为但凡头牌都不会让客人弄在里面,一是收拾起来麻烦,接过一个这样的客人,这一天都别想接别人了,二是身心不舒服,低等的没法讲了,可一旦混出名来,像言荣哥哥这种名倌,是绝对不准进去的,老鸨都会看着。
  言荣老脸一红,这也能闻出来?顶着红脸解释道:“我被包了,这种事就没那么多讲究……”
  “……哦。”
  言荣塞给蓝鸣一个剥好的橘子:“言归正传。”
  蓝鸣两只手捧着橘子,慢慢道来:“他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
  “噗,咳咳……”言荣橘子籽儿差点呛到喉咙里
  蓝鸣羞极了,佯怒道:“不要笑!是真的!你注视着天上的星是什么感觉的?
  “呃……一亮一亮的?”言荣在脑海里搜刮了一圈关于星星的记忆,发现他对星星的印象简直少得可怜。
  蓝鸣继续道:“嗯……他的眸子里好像把所有的星辰都吸了进去……”
  蓝鸣:“尤其是他凝视着我的时候……好像被星河包围。”
  言荣吸吸鼻子,难为情地记下那人玄乎其玄的第一个特点:“灿若星辰……”
  “……然后他还有如春燕一般的声音。”
  言荣迷茫了:“春燕……”
  燕子?那究竟是男是女?燕子叫起来什么动静来着?
  然后,直到天黑,蓝鸣也未说完他心上人的全貌……
  此时,皇宫某处
  裴方静正于宫门外等待皇帝的传召。殿外候着的公公回道:“裴大人,请稍等片刻,圣上现与晋王爷商榷要事。”
  裴方静本想点点头以示回应,耳边却不自觉响起言荣的声音:“见人说话三分敬。”
  裴方静随后又补充道:“有劳公公。”
  公公欣喜道:“哪里,裴大人为圣上分忧,那才是奔波辛苦。老奴就是传个话,谈不上有劳……”
  ……
  然而裴方静并没有想与公公深谈下去,气氛就凉了下去。
  正尴尬着,那边晋王便出来了。
  谢殷虓一见裴方静便没好气:“呦,这不是裴大人吗?”
  “晋王殿下。”裴方静拱手作揖,目光冷淡。
  “你这目中无人的态度,真想把你的眼睛挖出来。”谢殷虓狠毒的腔调没把裴方静震住,倒是把身边的随从吓得一抖。
  “殿下请便,下官从不与黄口小儿计较。”裴方静不卑不亢。
  “大胆!”王爷厉声。
  总事公公听‘寒暄’内容过于恶劣,忙圆场拉走一人:“南岭芜都府检使裴方静,请见——”
  殿内传来一声:“宣——”
  裴方静径直走进殿门,与王爷擦肩的一霎。王爷的目光陡然一横,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荣儿的熏香。”
  裴方静脚下一顿,亦挑衅般的勾起嘴角,冷哼一声,不予他多话。留下一缕二人同样熟悉入骨的清香,飘然进殿。
  “……”晋王望望天,望望地,最后望向宫墙的角楼,侧头问:“本王怎么能名正言顺地砍了他的脑袋,剁了他的手脚!”
  总事公公见四周只有自己与王爷离得最近,无法装作什么都没听到,只好硬着头皮清咳一声:
  “谋害朝廷命官,是死罪,殿下。”
  “尚方宝剑不行吗?”晋王思索着。
  “裴大人已是上四品,不行的,殿下。”公公道。
  “你帮我留意他有没有收受贿赂的行为。”晋王道。
  “裴大人为官清廉,公正无私,绝不会做那种事,殿下”公公又道。
  “……你这老头净帮着裴方静说话,怎么,他给你好处了?”晋王斜视过去。
  “老奴实话实话而已,殿下。”公公低眉垂眼,不与王爷对视。
  “老头儿,你不想混了吧……”晋王在这位伴着他成长的老者面前并不那么拘束。
  “殿下,实在是裴大人无可挑剔。”公公实话实话:“殿下若实在是想给裴大人一个下马威,在为官上寻端倪还不如往其他地方寻,要来得靠谱……”
  “其他地方?”
  “……酗酒闹事,赌博耍钱,逛青楼诸如此类。”公公一一列举。
  晋王一顿,干笑两声:“你说得对,裴大人无可挑剔怎会酗酒赌博”
  “还有逛青楼。”公公补充道。
  “无稽之谈!”
  公公见晋王如此断然否定,十分疑惑。怎地上一刻还想置人于死地,这马上就换了脸。搞不懂这小王爷的心思。
  大齐律上虽未明文规定官员不得狎妓,但他们文官十分注重名节,稍有点风声言语,都是为同僚所不齿。武将就有所不同,甚至说相反,以狎妓为当下的风尚,谢殷虓堂堂一镇国抚远大元帅,风流韵事自然数不胜数,并且都是开诚布公的,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就连他喜好的男伶们的小字都能倒背如流。
  那些人自然也会知道言荣,不过没有人会在意,凡是享有盛名的都曾有与齐朝小王爷有过过往,言荣不过其中一个微不足道的人物。但裴方静就不同了,南岭检使兼礼部少侍郎,一旦他被查出养男伶,必然引起轩然大波……若再深究下去,发现他堂堂王爷居然和一个正四品小吏的裴方静玩同一个人……这让他面子往那放。
  可以找各种罪名将裴方静拉下马,唯独不能用‘狎妓’的由头……谁让那渣渣的把柄也是自己的把柄。
  晋王越想越没法子,越想越窝气,索性吹个口哨唤来他的宝马紫掣,紫掣还在侧殿前门,耳朵却尖得很,立刻就接到远在正殿的口哨命令,立刻扬起前蹄,嘶鸣一声,从侍马的小厮手里挣脱。紫掣奔向殿前,任何人都拦不住,小厮抓着缰绳就是不撒手,被紫掣连拖带踹狂奔一路。
  待紫掣来到晋王跟前,未等立稳,他便从呼哧带喘的小厮手里夺过缰绳,一跃上马,扬长而去。
  公公急道:
  “殿下!宫内不得疾行啊!不得纵马啊!”
  这个小王爷啊,念着是先皇的遗腹子,骄奢淫逸惯坏喽!年迈的总事公公摇摇头,一边暗自叹息一边嘱咐起正在平复呼吸的侍马小厮:“歇好了没有,快跟上你们家王爷,出了差池,圣上唯你是问。”
  侍马小厮忙道:“是是是!”连忙追上。


第四章 
  半夜。
  “啊……哈……”言荣有些透不过气来。这种窒息感一直持续到裴方静恢复安静,匍匐在他身上,待言荣的思绪渐渐清明,忽然想起蓝鸣的话:“灿若星辰……”
  “嗯?”裴方静懒慢的声音。
  言荣好奇心上来,非要想个明白。他捧起裴方静的脸,注视着他的双眸。反复想象星辰的样子。裴方静被言荣湿润而水汽未散的双眸注视,他仿若被定身了一般任由言荣的轻抚扫过自己的睫毛,他连眨都不想眨一下。
  “任,承,楼。”言荣一字一顿的想着。
  裴方静呼吸一滞,谁?
  言荣见他忽然蹙起眉,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裴方静一只手捏住言荣覆在他脸上的手:“谁?”
  言荣为自己有这张兜不住话的欠嘴道歉:“一个朋友的朋友。他们说他的眼睛很漂亮。我想知道灿若星辰究竟是什么样的?……”
  裴方静目光停留半响,静静问:“你看着我,想着他?”
  我的妈哟,戏本里怎么唱得来着……我才不干那种破事,言荣赶忙澄清:“没有,没有,没有。我只是很难想象……有人会比重简的眼睛更漂亮。”
  裴方静满脸写着两个大字:不信
  “真的真的真的,那人一定是妖怪……”言荣蹭蹭他的鼻尖
  “?”裴方静不解。
  “凡人中不可能有比重简更好看的了。”言荣言罢,偷偷瞧见面前的人一闪而过的笑意。
  凡人中没有人比重简更好哄得了,言荣默默于心底补充道。
  次日清晨
  言荣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摸摸身边的位置,冰凉凉的衣料,他半梦着,含糊道:“这么早就把衣服穿上了?”
  “不早啦,已经中午啦~”耳边轻软的声线。
  言荣惊醒,不是重简的声音。
  濮阳桀卧在言荣的身侧,胳膊伫着下巴,笑笑:“醒啦?”
  “小桀……官人~”言荣自觉得拐着怪调。说实话,他的心里还是失落的。重简一直都是这样,第二天总是要上早朝,所以甚少在他这里过夜,总会在我熟睡后悄然离开,却也有贴心。
  濮阳桀:“我说了不要荣儿叫那个称呼……”
  “小桀来多久了?”言荣一秒恢复疲惫的状态,没心情和他玩闹下去。
  “我一直在,只是荣儿没有注意到我。”濮阳桀道:“荣儿心里眼里只有裴方静。连床上说的话都比对我说的动听”
  ……濮阳桀爱听墙角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言荣虽对这样的事实无从反驳,但心里憋屈:床上除了喘气不让他干别的事的是谁啊!
  言荣由他搂抱过去,濮阳桀的肌肤没有温度,但言荣并不感到寒冷,或者说他喜欢冰凉凉的触感,冰凉凉得令他心安。而且这个人,能够轻易洞察言荣所有的目的。
  隐瞒,似乎像两个人在隔着幕布看皮影戏,彼此都知道不是皮影说话,而是幕后的人在说话,却还盯着一个皮影看得津津入味。
  久而久之,言荣累了,他发现自己如何隐藏都无法躲过这个人的目光,他便将皮影丢掉,用他自己完全呈现在这个人面前。
  一个人在彻底了解另一个人之后,一切会变得索然无味,所以鸨母教给言荣的第一件事就是:“隐藏起你自己,这里没人想爱你,他们只想玩你。你只有足够诱惑,足够捉摸不定,才能抓住所有人。”
  当言荣放弃皮影的那一刻,他不再作态,不再奉承,不再迎合,等待抛弃。
  因为毫无期待,而变得坦诚,因为毫无保留的坦诚,而变得愈加依赖。
  这样的后果,是言荣怎么也想不到的。
  时至今日,无所顾忌的依赖,让他忘记了即将到来的抛弃。
  濮阳桀问:“没什么想和我说的吗?”他觉得光是抱着,还缺点情i调。
  濮阳桀的声音从言荣的上方传来。言荣在他怀里摇摇头:“再休息一下。”
  “荣儿哥哥今日好乖,难道是要和我分手的征兆?”濮阳桀笑道。
  “……我分,你会同意吗?”
  “如果这样会让荣儿高兴,我会答应。”
  言荣抬眼,不可置信得看着他。果然见他,笑得十分虚假
  “仅于嘴上说说,你要觉得舒心我天天说给你听~”
  濮阳桀开始念叨起来:“荣儿离开我,一定要找个好人家~”
  “看到你和他白头偕老,我也会为你们祈福的。”
  “若是你和他有了孩子,我会像个父亲一样爱护他。”
  言荣听着他脸不红,心不跳的满口胡诌……
  濮阳桀道:“荣儿那是什么眼神,说几句漂亮话又不会遭雷劈~”
  言荣拽了下他垂于胸口的发梢,道:“说谎话会。”
  濮阳桀搂着他,他安稳得差点又要睡过去
  还好,言荣的肚子咕噜起来。他不情不愿地脱离濮阳桀的怀抱,离开他的床,收拾起衣裳:“我去厨房找点吃的。等我。”
  “好啊~有红汁鲫鱼嘛~”濮阳桀随口提要求。
  “大清早,吃什么鲫鱼。”
  “太阳都要落山了……”
  言荣忙望向窗外,正午的骄阳刺得他睁不开眼
  ……“好吧,我去给你看看。”
  “~要多浇红汁的,不放葱,不放姜,姜末也不要。”
  “是,官人~”……小祖宗。西域人说道就是多。
  言荣阖上门,转身下楼往后厨走去。
  卿欢楼共有三层一百零六间房,而言荣的寝房是在三楼环廊最里侧,左右两间都是藏物室僻静得很。
  不过原先他是在二楼最热闹的中央。毕竟时过境迁,他年老色衰,体力不如从前。言荣这两年才接三人的活力与那一天就接三人的雏新的活力自是比不了的。再霸着二楼中央那么好的位置,他言荣迟早被新人毒死,或者被捂在被褥里闷死。
  言荣下楼时,不小心撞到一个满身酒气的客人,正巧是从他原来的屋子里出来的。大中午仍有客人往来,不愧是新人,言荣心中暗自叹服。
  他看到鸨母迎面走上来,便走上前问:“王师傅起了吗?”
  “起了,后厨剁鸡呢。你饿了,后厨有备好的饭食,自己去吃。别打扰王师傅,今晚有贵宾,他忙着呢。”鸨母道。
  “可是小桀要吃鱼,还是红汁的,我不会啊……”言荣为难道。
  “小桀?哪个小桀?你偷偷接新客了?”鸨母疑惑。
  “我这样子接个鬼啊!……还是老主顾,濮阳桀。”言荣道。
  鸨母撇撇嘴,心中暗道:有三个阿修罗霸着你,鬼都不敢碰你。
  “濮阳……啊,濮阳公子……”鸨母略思索一下,明白过来后一阵恶寒,往言荣肩膀上捶了一下:“好好说话,什么小桀,这个腻歪劲儿……”
  “不合你扯了,又来个闹事的,我去瞧瞧。”鸨母这便上了楼,言荣便朝厨房走去。
  鸨母与那位喝多的客人贴身道:“这位官人~,云平今晚还要去上官府赴宴呢,真的伺候不了您了,若官人肯通融通融~今晚我送官人一个雏儿尝尝鲜~”
  一个细瘦妖佻的男子一脸为难,不露声色拉过鸨母:“咱哪还有雏儿啊?”
  鸨母小声回道:“让蓝鸣,不行,久枫,反正都没接多少客,半个雏。”
  那醉汉喝得站都站不稳:“雏?没意思……那个什么,荣来着……”
  鸨母眼珠一转,接过话茬:“什么荣,官人糊涂了,关荣早在三年前就赎身归乡了。”
  醉汉大着舌头:“不是……不是这个,另一个……什么什么荣?”
  “我们这儿哪还有什么荣,官人喝多了~”鸨母推搡道。
  另一旁的男子试探说出口:“言荣?”
  鸨母一记眼刀剜向云平。没等鸨母圆谎,那醉汉自己反应过来:“对,就是他,言荣。他呢。”
  鸨母干笑:“言荣已经不接客了。”
  醉汉掏出一荷包,倒扣过来,里面的银锭子噼里啪啦地全落到了地板上,道:“那就再让他接!有银子,老子就不信他不赚……”
  鸨母心头发慌:“言荣已经不在这儿了。”
  “老子不信。”醉汉在卿欢楼中央,大喊:“言荣,你个贱货给老子出来!”
  厨房一边
  言荣不小心切到了自己的手指。王师傅忙着拆鸡骨,没功夫收拾鱼,便将锅碗瓢盆暂借言荣,让言荣自己来做,毕竟是他那边有人硬要吃鱼。
  言荣在清水里涮了涮自己的被割伤的手指,干净后,将手指插进腰带里,当做止血。
  等王师傅拆完鸡骨回来一看,言荣便是一手叉腰,一手剁菜的姿式。害他还以为,言荣居然娇气到连剁菜都能扭到腰……
  言荣解释一通,自己也觉得奇怪‘为何要一直叉着腰做菜’,想象着那种情景,言荣笑起自己来。
  “言公子这两年开朗了许多。”王师傅定睛说道。
  “是吗?”言荣并没有发觉。
  “从你进来,我见着你长大,你什么样子我还不清楚?天天拉长着脸,阴沉沉的。”王师傅生怕说得不够形象,还特意模仿起‘阴长脸’模样。
  言荣忍俊不禁,老爷子太有表演天赋。
  再一次见到言荣的笑容,王师傅更是确定,语气低缓道:“从你开始接客,到有名气,从没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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