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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凰玉之镜花水月-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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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斯星抬起正流着血的脚,走了第二步。
“我是雁城夏氏,夏青凰,我有一个弟弟,还有一个未出生的妹妹,还有非常非常疼爱我的阿爹阿娘。”
黄斯星惊慌的发现面前出现了青凰很小时候的过往,
“你这坏人,为何要杀我阿爹阿娘,还有我的妹妹,你等着,我长大后,让你血债血偿。”
夏青凰跪在死去的爹娘面前痛苦,三岁的小孩背起了仇恨。
“灾星,祸害,当年就该让夏宗主将你死了祭天。”
夏青凰跪在灵屋前,大雨倾盆而下,一身孝服,一脸悲伤,没了爹娘,这回雁峰无人容得下他。
黄斯星心疼的好想抱抱他,面前幻像却消失了,黄斯星忍着疼走了第三步,真的疼的连骨头都在抖,可是若是走不下去,青凰怎么办,我又怎么办。
“斯星,快过来,月哥哥带你去买糖糕吃。”
那是,那是我的月哥哥,他手牵的是那个三岁的我,那时候,真的好开心啊。
“月哥哥,月哥哥你醒醒啊,月哥哥,斯星错了,斯星不该乱跑,月哥哥。”
虽是自己的声音,黄斯星却看见了当年那黑衣人是怎么将月哥哥的指骨折断的,月哥哥又有多疼,疼的咬破了嘴角,生生疼晕过去。
黄斯星潸然泪下,在这刀尖上跪了下来,刀尖将血肉扎破,血流不止。
“这哪是让黄公子走黄泉路,是用帝君殿下的劫难来诛黄公子的心哪。”忘空虽被牢笼所拦,但也看见了幻像,也看见黄斯星跪了下来。
“黄斯星,你这小子他娘的给我起来,你的青凰还要不要救了,你是要跟着他一起死嘛。”沈皓爬到了黄斯星能看见的位置,对这那边扯着嗓子喊。
☆、冥界厌镇(四)
“对,青凰,青凰还等着我。”黄斯星扯下嘴里的衣角,却发现站不起来,只能将手撑于刀尖之上才站了起来,一身青衣,一半血痕,黄斯星深吸一口气,走了第四步。
“不就是毒酒嘛,我喝,你们以后要是再碰他,我就带着即墨黄氏的人手将你这个酒馆砸个干干净净。”
黄斯星看见了月哥哥在雨中背着自己,走着走着,地上滴着血,月哥哥咬着牙,血从嘴角流下来都没有停,背着自己回了应园,才放下自己,吐出一口黑血,倒在了母亲的怀里,那日,月哥哥差点就醒不过来,都怪自己,为何又不听话,这世道险恶,若是没有月哥哥,怕是死了不知多少回。
黄斯星用流着血的手擦了擦眼泪继续走了第五步。
“这几年,我回过几次即墨,看着他比以前更努力了,我心里其实挺高兴的,就算再也没办法站他面前,只要他好,我就没白费心,”
幻像里,黄斯星看见,原来那五年里,夏青凰他每年都会回来即墨一次,每次都躲的远远,走的也很坚定。
“为什么,每次都让我看不见你。”黄斯星哭的很伤心,自己总是以为夏青凰是个很坚决的人,不会再回即墨,而自己却总是想带他回家。其实他也想回,只是世事无常,上辈子,连到死都没有回去。
“黄斯星,他娘的快走啊。”若空也急得不了。
沈皓在杆子上偷笑。
“笑啥子笑。”
“神官骂人也用俗话啊。”
黄斯星其实已经力竭,但是心里要救青凰的执念,让他坚持的走了第六步。
“你别想伤他,我就算死,都要杀了你。”
黄斯星模糊中看见当年穷奇之战,自己倒在一边,夏青凰用剑引诱着穷奇,一次,一次,又一次的被摔在地上,受了重伤,还用修为化为灵力,只为救自己,最后因力竭倒在地上,自己的母亲死了,夏青凰用那极怨之物杀了穷奇后,倒在了地上,被怨气吞噬,消失在了那里。
第七步,黄斯星走完便倒了下来。
恍惚中看见了夏青凰,夏青凰的眼睛从满是光变得悲伤,逐渐变得有星星,渐渐的星星坠落满眼绝望。黄斯星伸出手,想拉住夏青凰的手,却触碰不到,黄斯星将自己的身体缩成一团,心疼真的比身疼。
“你要在这里躺多久。”穿着粉袍的年年站在黄斯星的身边:“你是来奈何桥喝茶的吗?”
黄斯星费力的起身,看了眼身后的黄泉路,这么远,为何自己七步就过来了。
年年像是能知道黄斯星在想什么:“既然到了奈何桥,怎么能不喝孟婆汤呢。”
年年用蛇尾缠住黄斯星,手中拿着一碗孟婆汤:“那个蒙眼的帝君,当年喝了三碗孟婆汤才入了轮回,所以老身把孟婆汤熬的浓浓的,一定能让你忘了过往。”
“忘空,我先走一步。”蒼凤看黄斯星一直没有回来,便化为鬼形,穿过了牢笼,看到黄斯星时,年年掐着黄斯星的下巴,正要将孟婆汤灌下去。
蒼凤用符咒将年年的碗打翻,然后拿着张静好借的不负,一剑砍下去,年年放开了黄斯星,手也被剑划伤,蒼凤站在黄斯星面前,拿着不负的手还在抖。
“一介冥界鬼官,为何要帮一个凡人与老身为敌。”年年愤怒的变为蛇尾人身。
蒼凤握紧了不负,异常坚定的看向年年:“北宸帝君与我有恩,这个人我就算化成灰也得护。”
“北宸帝君,呵,那么无情的人也会有要护的人,真是笑话。”年年用蛇尾挥向了蒼凤。
蒼凤用剑挡着蛇尾,但一个只有一千年修为的鬼怎敌得过这万年的妖兽,不负摔在了地上,蒼凤被蛇尾甩到了奈何桥之上,当年年要再次用蛇尾将蒼凤缠死时,黄斯星拿起不负,一剑捅进了年年的身体里,年年暴怒的将蒼凤甩到地上,转身要将黄斯星一口吞下,却突然停了下来,蒼凤手握一玄铁锥扎进了蛇尾的七寸之处,蒼凤心口流着血,将锥插进蛇尾便倒了下来,年年也倒在地上,变回了人形,心口插着玄铁锥。
黄斯星从地上爬了起来,跌跌撞撞跑到了蒼凤的身边,将蒼凤扶了起来:“蒼凤,你怎么,你让我怎么和张愿交代,”
“鬼无心,若有心,以心化锥,可杀万妖。”蒼凤摸着心口,里面已经是空的了,嘴里一直有血涌出来:“文渲啊,你记得和张愿说,我回不来了,要他好……好活着……我的……芊儿……要麻烦……帝君……殿下……救……救……她。”
蒼凤手垂在了地上,不舍的闭上了眼睛,身躯化为了灰烬。
黄斯星看着手中空空荡荡,心中的怒火又燃了起来,拿起不负就要将年年砍成两段,可他却停了下来。
“哈哈哈哈,这些鬼啊,神啊,人啊,都是被情,被恩,要了性命,要了性命啊。”年年苦笑着,将自己心口之锥取了下来,从心口里飞出黑色的蝴蝶,而年年化成了白骨和一滩黑色的血。
黄斯星跪在地上,拿起了那个心锥:“黄斯星你是有多无用,让夏青凰为你受着苦难,还要了蒼凤的命来护你周全。”
突然周围变成了断崖,崖下是熊熊裂火,而千柏站在黄斯星面前,用扇子抬起黄斯星的下巴,轻笑道:“黄公子跳下去,就算完成了第二件。”
“哈哈哈哈,你这样做是想要我自裁,青凰他就会回心转意了吗。哈哈哈哈。你就不怕青凰死也不愿吗。”黄斯星笑得凄凉,却也坚定,不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要做的绝,他也不是做不到。
“黄公子说对了,北宸就是死,也没让本尊救他,这烈焰地狱,北宸当着本尊的面跳了下去,跳下去之前,他也笑得凄凉,说着罢了罢了,不就是死嘛,哈哈,不就是死嘛,他就这样让我眼睁睁的他被这不灭之火吞噬。”千柏将扇子拿开,走到了断崖边上,一字一句都是颤抖的,当年北宸帝君身死,鬼帝千柏将整个神界杀了个血染九天,却不敢动北荒一草一木,只怕北宸帝君回来,不见叶青,不见花开,也不见千柏。
☆、冥界厌镇(五))
“所以这烈焰地狱,黄公子若是不跳,我便食言,将今日入冥界之人都囚于这九狱之下,我就不信,北宸他会眼睁睁看着你们死。”千柏转身拎着黄斯星的衣襟,眼神里都是杀念。
“说的好像本公子不敢跳似的。”黄斯星用轻蔑的眼神看着千柏,只因他坚信,这位鬼帝,不敢杀了他。
千柏松开了衣襟,黄斯星站在了断崖之上,闭着眼背对着炼狱倒了下去。
却迟迟没有被火所灼,黄斯星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在空中,身下是一只羽毛血红的凤鸟,而凤鸟脚下,一只同样羽毛鲜红的凰鸟撑着身上凤鸟的身体,飞上了断崖。
黄斯星跌在地上,凤鸟和凰鸟也变回了人形。
“若空,忘空你们为何,为何要救我。”黄斯星爬到了若空的旁边。
“好啊,你们这样是当替他跳了是吧,不亏是北宸手下的神官,重情重义,北宸怎么没教过你们,要死,便死的干净的道理。”千柏愤怒的用脚踩在了忘空的背上。
若空受的伤轻,可忘空是被不灭火灼烧的神魂涣散,千柏这一脚下去,一口鲜血就吐了出来,若空撑起身体,用尽全力用匕首将千柏手上捅了一个洞,千柏手鲜血直流,千柏一回手就将若空摔得晕了过去。
忘空强撑着意识,声音颤抖着道:“这烈焰地狱跳也跳了,鬼帝陛下该说第三件了,莫误了正事。”
忘空虽是说给千柏听,眼睛却望着黄斯星,黄斯星也知忘空所意,便迟疑的点了点头。
“第三件,在这冥界找朵昙花给本尊。”
千柏移开脚,一挥手,黄斯星跌落在了满是曼珠沙华的花海中,黄斯星吃力的爬起来,想去找昙花,他的青凰还在等着他。
“坐下吧,咱们一起说说话,这里没有昙花,你听我说完,我就告诉你怎么救他。”千柏坐在花海中,手撑着头,垂目养神。
黄斯星坐了下来,也是因为实在没有力气在走了,身上的青衣也被染红了大半。
“北宸从小就没了母亲,父亲对他也是可有可无,从来没人告诉他,如何去爱,所以他才会用命去爱你,你是他的命,我怎么可能要他的命呢。”
黄斯星听到此话,震惊的看向千柏
“从北宸第一次因你而哭起,我就输了,输的彻底。”
“哭?”黄斯星几乎没有见过夏青凰哭的时候,也不知夏青凰曾为他而哭。
千柏一挥手,那些年,夏青凰的每次落泪都出现在黄斯星面前,一次一次都是为了黄斯星,除了幼时艰苦,在黄斯星出生之后,几乎每滴泪都是为了黄斯星。
“北宸的爱从不言于口,也是因此,到死都没有告诉你,他已对你动情至深。”
就在黄斯星面前,夏青凰向一位神官下跪,恳求他将黄斯星命里的劫难全都转在自己的身上。
“北宸是多么有傲骨一位帝君,纵使怨气反噬入心脉,为了不入魔,自裁献祭。呵,这九天之上怕是只有他心里清明如月吧。”
“以神身剔除异心,以人身为爱挡劫,这北宸帝君一向敢爱敢恨,这怕是九天之上的神官们最艳羡的吧。
“我曾问过他后不后悔,他说:为心爱之人挡劫,不悔。就算命薄如纸,苦难如火,落得灰烬随风仍恋红尘。”
黄斯星抓着衣角,他从来不知青凰也对他动了情,也是因为怕青凰不愿,自己也从未说过他也爱他。
“你得记得北宸这小子不是不善言语,反而若是有人和北宸争吵,会吵不过他。北宸的话少,只是因为不能说的话多了,能说的就少了。 ”
“我原以为只是一时兴起,未曾想越痛苦越确定,我爱他。但就像他说的只愿所爱之人,长命长寿,岁月平安。”
千柏伸手将麒麟血玉拿了过来,放在手里,解了血玉之上的移花术,夏青凰的一魂两魄从玉中飞了出了,收进了镜魂珠里,千柏将血玉和镜魂珠都递给了黄斯星:“你去救他吧,我让他们送你走。”
千柏背对着黄斯星坐着:“冥界众鬼,开城门,送客。”
难过吗,再难过,那小帝君心上之人,终究不是我。
在黄斯星,夏晴初,沈皓这三个人出了鬼门时,黄斯星往后看了一眼七寸,七寸扯着嗓子喊:“你放心,他们好了我就送他们出来。”
黄斯星点了点头,拉着两人向前走了三步,然后直直的跪在了地上。
“黄斯星你这小子怎么了,等等,我大嫂呢?”沈皓拉住黄斯星,却突然清醒的看了看周围,蒼凤没有一起出来。
“蒼凤,没了,若空和忘空都受了重伤。果然是得付出极大的代价。”黄斯星用手撑在地上,眼泪砸在地上,心口也绞痛不安:”原来夏青凰一生的所有的劫难,所有的痛苦,所有的眼泪,几乎都是为我。”
“你这小子。”夏晴初也不知怎么安慰他,本来夏晴初一直在痛苦里挣扎,但是若空让他知道了,真正的爱,放手比死留简单,这世间所有的人都没办法成为自己想的模样。
沈皓放开了黄斯星,他也在想七寸对他说得
“这互相心悦之人中,必定会有一个清醒的,在爱变成伤害时,斩断的一干二净。”
千柏坐在花海中,手里抱着那盆昙花,这冥界曾也被北宸帝君种满了昙花,只是后来,他再也未来,这些花都渐渐枯萎,最后只剩下了手中这一支,昙花的花瓣慢慢落下,千柏的眼泪滴在了盆中的土壤里,鬼帝垂泪,怕是这冥界的奇景,可是也无人敢问,无人敢叹,只余那一句:“不就是再等吗,本尊千年万年都等,本尊不信小帝君他不回头看看。”
☆、世事无常(一)
一行人回了回雁峰,刚到琉光台,黄斯星就已经撑不住了,跪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但是等黄斯星稍稍缓过神,就撑起身子,跌跌撞撞的跑到了朝颜阁。
黄斯星来到青凰的身边,青凰还像黄斯星走的时候一样,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黄斯星拿出那个镜魂珠,镜魂珠里的魂魄飞了出来,却没有飞进青凰的身体里。
黄斯星手颤抖的去探青凰的鼻息,却感觉青凰的身子变得冰冷。
“青凰,你为什么,为什么不等我回来,青凰,我心悦你,我喜欢你,我爱你,你为什么连让我说给你的机会都不给我,就像你不让我知道你也爱我一样。”黄斯星坐在床上将青凰的身子扶起来,紧紧的抱在怀里,每个字都像是心在滴血。
“我听见了。”
黄斯星抬起头,青凰的魂魄就站在黄斯星的面前,看着愣神的黄斯星,青凰让魂魄飞进了身体里,黄斯星怀里的青凰睁开了眼睛,将黄斯星的手推开,坐在黄斯星的面前。
黄斯星猛的一扑,差点将青凰从床上扑了下去,扑在青凰身上痛哭:“你他娘的吓死我了。”
“你刚刚说了什么,我还想再听一次,刚刚没听清。”青凰摸了摸黄斯星的头,假装很疑惑的又问了黄斯星一次。
黄斯星抬起头,看着青凰说:“我心悦你,喜欢你,爱你,愿用余生以命相许。”
青凰轻笑:“我亦是,愿用余生以命相许,斯星,我爱你。”
青凰将手中的东西放在黄斯星的手里。
黄斯星张开手,那是剩下来的六根断情钉。
“断情钉都禁锢不了我对你的情,自然也失了效,拔出来也就轻而易举了。”青凰心疼的摸了摸黄斯星身上的伤:“只是你的伤得好好养着了。”
因旧仇,沈皓只能待在回雁峰的结界之外等着,等了许久终于见到了张静好向他奔过来,沈皓的手紧紧的握住,张静好停下来的时候又松开了手。
沈皓哭丧着脸拉着张静好的衣角:“张意啊,带我出去玩吧,在这样再待着,我就是一捧骨灰了,”
沈皓因旧仇,被雁城拒之门外,也是常事。
张静好翘着二郎腿坐在石头上,是的,沈皓是跪在地上的:“愿意走啦?不是喜欢玩吗?多玩几年。”
“再玩几天,命都要丢了,夏闻玉那小子可怕的很。”沈皓知道夏闻玉有多吓人,都不敢出现在夏闻玉面前。
“打断腿就好了。”张静好拍了拍沈皓的头。
沈皓把张静好的手啪的一下打开:“打断腿?你是想带我回苍梧对吧。那个鬼地方,我死都不去,”
“不和我回苍梧,你都没地方可以去,难道回你那个空无一人的庐陵沈氏吗。”张静好也是得理不饶人的,前些日子受的伤刚刚换了药,就被沈皓打的渗出了血。
“张静好!你等着!”沈皓起身打了张静好一拳。
“有种你滚,别在我面前出现。”张静好也是气极了。
沈皓拍了拍身上的灰,转身御剑走了。
张静好从地上起来,也没有去追:“跑就跑吧,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呦,张三公子的脸怎么了。”从冥界养好伤回来的忘空听着外面的动静不小出来看看。“沈公子本性本就顽劣,张三公子这脾气也不小,怕是常常动手吧。”
“不用忘空神官管,他等会就回来了。”张静好拍了拍身上的灰。
只是沈皓这一走,直到第二日正午都未归。
张静好坐在廊下等了一夜,夏晴初也叫了门生去寻,沈皓未带佩剑,而且灵力并不高,万一遇到若空怕是会有大问题。
“你们两个也认识有十五年了吧,你什么性子,他什么性子你不知?他整个庐陵沈氏都没人了,你们苍梧张氏又不待见他。你让他去哪!”黄斯星急得不得了,沈皓这小子在世上除了这些知他之前的事的人之外没有一个人待见他。当年夏青凰虽未杀他,也废了他一半修为,现在一个人在外面,怕是连命都保不住。
“宗主,我们找了整个雁城都未发现沈公子的踪影。”雁城夏氏门生来报。
“知道了。”黄斯星也是挺担心的,毕竟都是失孤的人。
青凰看着黄斯星,摇了摇头,将镜魂珠拿了出来。
黄斯星看见镜魂珠发出了青色的光,从里面飞出一把扇子,青凰抓住这把扇子,黄斯星才发现这把扇子与当年的乾坤扇一模一样。
黄斯星想起当年夏青凰因为这把扇子而死就害怕,甚至于黄厢到今日都未碰过一把折扇。
青凰看见黄斯星眼睛紧紧盯着这把扇子看,将扇面打开,淡淡的道:“不是那把。”
的确,乾坤扇写的是命定乾坤,这把写的是世事无常。
“这把叫什么名字。”黄斯星有点想拿过来看看。
青凰直接将扇子递给黄斯星:“无常。”
听到这个名字,黄斯星有点慎的慌。
最后,还是决定一起去找沈皓,受伤的黄斯星在家里等,其他人都出来了,包括青凰。
“青凰,你说,沈皓会去哪。”忘空御剑而行,但是不知去何处。
“庐陵沈氏。”
“为何。”张静好也疑惑为何在庐陵沈氏地界中,沈皓从十年前开始就未曾回去过。
“神的直觉”忘空看见已到庐陵沈氏地界之中,便往下飞。
所有人到了庐陵沈氏的城门口,不知为何,想起当年郑还玉就死在这里,夏晴初心里一直不太舒坦。
☆、世事无常(二)
忘空一掌打开了城门。
门内有极重的怨气,当年乾坤扇将全门人都化成了白骨,怨气定是极重的。
青凰手里的无常扇飞了出去分为两扇将怨气与路隔开而立。
“走吧。”青凰等到中间出来一条无怨气的路,便见着众人。
后面的人也一起跟上了,忘空断后。
突然无常扇的结界出现裂缝,定睛一看,结界外都是血尸。
“闻玉,带他们先躲起来。”青凰拍了下夏晴初肩膀,便飞出结界之外。
“北宸帝君说什么?”张静好拉着他往另一个城门跑。
“他说小心点。”夏晴初也是无奈了,明明他和张静好也能打好不好,非的让他们先躲起来。
青凰和若空在空中才发现上千的血尸在破坏结界,青凰将无常收了回来,血尸冲在了一起。
忘空从外向内用符咒将血尸赶到了一起。
青凰将镜魄珠里的殊命取了出来。
殊命一出鞘,剑身便分散为箭镞,幻化出箭身,青凰从殊命剑柄中取出一粗琴弦,拨动琴弦,万箭从天而降,每个箭镞均有封印符咒,只一刻,上千血尸化为气雾。
箭镞飞回剑柄之下,化剑入鞘。
张静好推开了曾经沈皓曾住过的思暮殿,他没想到,沈皓在血泊中抱着曾经的佩剑,靠着柱子上,眼睛还看这自己。
张静好用颤抖的声音喊着沈皓,跪在血泊中摸着沈皓的脸。
沈皓用虚弱的声音道:“终于还是来了。”
张静好给沈皓输着灵力,可是不知为何,这些灵力都输不进沈皓的体内。
沈皓看着张静好的眼睛:“张意,放过我吧,我背着庐陵沈氏的罪,不能再耽误苍梧张氏的人了,罪过,总得有人来赎罪吧,你的名声因为我,都毁了,我不能再耽误你了。”
沈皓费力的抬起一只手放在了张静好的手上,然后把他的手推开,用含泪的眼睛最后看了张静好一眼,缓缓的道:“张意,我累了,放过我吧。”
张静好摇了摇头,可是沈皓还是在他面前闭上了眼睛。
“我知道,我都知道,沈皓,你不可以丢下我的,不可以。”张静好抱着沈皓痛哭,他知道沈皓这些受够了流言蜚语,连苍梧张氏的万般嫌弃,他只是一笑而过,可是,为何连自己都要怪他,他什么都没有了,只剩张静好一人。
现在,他不要你了,张意,你把沈皓弄丢了。
青凰在张静好的身后画了张符咒,推进了张静好的身体里,出来的是一颗泛着紫光的珠子。
“兄长,你……”夏晴初也不知道青凰为何要对张静好施咒。
“闻玉,你把张静好带回雁城夏氏,从今日起雁城夏氏之人再也不准在张三公子面前提沈皓这两个字。”青凰将血泊里的沈皓抱了起来,走到了夏晴初的身边。
青凰抱着沈皓到了庐陵沈氏的后山,将沈皓葬在了那里,青凰用沾了泥土的手摸了摸墓碑,庐陵沈氏沈寻乐之墓,寻乐是沈皓的字,可是终其一生,他都没有和任何人提过,连青凰都是在屠庐陵沈氏满门时,听见一个老者喊着他的字,寻乐,寻找安乐,他可曾安乐过。
“沈公子,本鬼王来接你了。”七寸出现在思暮殿,笑着对站在血泊中脖子上有个口子的沈皓说道。
沈皓在张静好被带走之后就一直站在血泊看着,摇了摇头,对七寸笑道:“走吧,去厌镇吧。”
“你真的不再入轮回了?”七寸也是想试探沈皓的执念。
沈皓叹了口气,说道:“我累了,不想再走下去了。”
七寸带着沈皓回了冥界厌镇,从此再无庐陵沈氏沈皓,只有冥界鬼王寻乐。
张愿听黄斯星说了蒼凤已魂飞魄散,心中痛极,但也知张芊无心之症,便当着青凰的面前跪下,希望青凰能救蒼凤与自己这唯一的孩子。
青凰便取心头血救了张芊,张芊从此有了心,却没了娘。
张愿将张芊交与二弟扶养,自己便闭关再不探世事,直至离世。
而夏晴初也从那磨人的痛苦中挣扎了出来,也打算若遇良人,便与其结婚生子,只是每日日落夏晴初还是与一起一样守着郑忘的牌位,说着门派与外界的琐事,说着各种奇遇。
而张静好从庐陵沈氏回来之后,就像变了个人,也没算变,只是变回了十几岁的张静好,痞里痞气,爱撩拨别人,只是再也想不起一个人,那个人像是在他的前半辈子再也没出现过。
只是有一日云游至庐陵地界,好奇的张静好摸着那块还挺新的墓碑,看着上面的姓名,不知为何落了泪:“这个叫沈寻乐的人,是谁?”
张静好收养了一个孩子,有个小孩天生就性子懦弱,总是受欺负,夏晴初见过这孩子,也说这孩子从来就不争气,张静好却总是说:“阿皓性子懦弱怎么了,万一他有一天敢对他恨的动剑,谁挡的住啊。”
可是张静好说完了,脸上的表情却消失了,好像曾经自己也对一人说起这话,只是完全想不起来那个人是谁,张静好摇了摇头,还是坐树下石头上。
黄斯星听此话也只是叹了口气,终究这些人要瞒他一辈子。
☆、凤求凰(一)
经历这些是是非非,黄斯星也是累极了,躺在青凰腿里叹着气,青凰抚着琴,听到黄斯星的叹气声,停了下来。
“斯星为何叹气,是这些是是非非,还是宿命无常。”青凰摸着黄斯星的头发,黄斯星虽已过而立,却还是发丝松软。
“都有吧,没想到,我已及而立了,若是青凰还是雁城夏氏的夏公子,也三十有七了吧。夏闻玉他也三十有六了,张静好也近不惑之年,张愿也四十又六了,沈皓死的那年是也刚好已至而立之年,若或者也闻玉一样大,郑忘他……也是心疼,死的时候也才比青凰当时大了一岁,岁月真是不饶人。”
黄斯星唠叨着这些相识之人岁数,叹着岁月流逝之快。
“岁月不饶人,但是饶神明,还有鬼。”青凰笑着在黄斯星耳边说。
黄斯星立马就跳了起来:“你,找打是吧。”
“你舍得打咱们帝君殿下,不信我把帝君殿下带去冥界啊。”若空很合时宜出现在回雁峰。
黄斯星坐在门槛上,拿着竹条在地上点:“若空神官,管怎么可以管我的家事?”
“家事?咱们帝君殿下和黄公子还未行过明媒正娶,叩拜天地之礼,怎么能算家事,这现在还算是北荒的国事,对吧,帝君殿下。”若空也坐在台阶之上,倚着石狮,看向了青凰。
黄斯星突然无话可说,虽然写进了家谱族谱却也是真的未行礼,所以瘪着嘴坐在门槛上。
青凰看到黄斯星这样就想笑,一想笑就忍不住了。
“你笑什么笑,你是不打算娶还是不打算嫁。”黄斯星扑过去就将青凰扑倒在地上,捏着青凰的脸。
“那个黄公子,咱们凤凰最在乎的就是这副皮囊,别到时候成亲还得遮着脸啊。”若空看着黄公子与帝君殿下打闹,还是过来解了围。
“成亲?”黄斯星放开了手站了起来。
“你们即墨黄氏那里已经筹备很久了,那红绸和红灯笼都挂好,帝君殿下已经安排好了,先在即墨黄氏成一次,再回雁城夏氏成一次,连婚服都由神界北荒的仙官亲手绣上花纹,凤冠也是帝后的样式。你当我来回雁峰干嘛,我是来送婚服的。”若空看着懵了神的黄斯星,笑着说道。
“婚服在哪?”青凰将琴收了起来,把眼睛都瞪圆了的黄斯星也拉了起来。
“在朝颜阁的侧殿,主殿不是已经改了吗。”若空收起了笑,伸了伸手,指了位置。
青凰拉着黄斯星的走往朝颜阁走。
“青凰要干嘛。”黄斯星听到要成亲心里虽然很开心,但是也很恐慌,这是所谓的婚前恐惧吗?
站在朝颜阁的侧殿前,青凰推开了门,带着黄斯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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