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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凰玉之镜花水月-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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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斯星睡着睡着,听见了一阵似雷声的声音,睁开眼睛却在一个陌生的空旷之处。
  

  ☆、归去来兮(三)

  “父神要如何,儿臣必定是拦不住的。”黄斯星听见了青凰的声音从自己的背后传来。
  转身向那个方向跑去,却撞在一块透明的结界上,摔得跌坐在地上,黄斯星缓过来便看见了前面祭坛之上站着一个穿着青色衣袍,头戴昙花玉冠的人,那是,那是,那是青凰。
  “父神,为何连儿臣选择的权力都剥夺。”青凰的声音极其悲伤。
  黄斯星用手用力的砸着结界,却发现自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承帝位,父神还不如杀了儿臣。”青凰苦笑着跪了下来。
  突然,黄斯星看见了七道金色的光,光里像是很长的钉,而这七道光,对着得是跪在地上的青凰。
  不要,不要,不要,青凰,不要,不要伤害他。黄斯星心痛欲裂,却发不出声音,也砸不开这个结界。
  眼睁睁的看见那七道金色光中的钉扎进青凰的身体里,那声凄惨的凤鸣,深深扎进了黄斯星的心里。
  黄斯星在结界里哭的撕心裂肺,青凰在血泊里笑得万分悲凉。
  “父神,儿臣会让父神痛恨为何没有杀了儿臣。”青凰在血泊中起身,血已经将青衣染的像开着血红的花,青凰用颤抖的手将白纱蒙与眼上,便转身背对着黄斯星。
  黄斯星挣扎的想出去结界,却发现结界消失了,黄斯星奔向青凰,可是黄斯星即将抱住青凰的一刻,青凰变成了破碎的昙花花瓣,随风消失了,黄斯星看着手里的花瓣,直直的跪在了地上,眼泪一滴一滴的砸在地上,青凰,他的青凰,就这样在自己的眼前消失了。
  黄斯星在青凰的怀里抽泣,青凰其实早就在黄斯星的抽泣声中醒来了,便起身下床用手轻轻拍着黄斯星的背,黄斯星感觉到了有人在身边,便睁开了已经哭的通红的眼睛,抬头一看,蒙着眼睛的青凰低头像是看着黄斯星,黄斯星便委屈的紧紧抱着青凰,幸好,幸好,幸好青凰还在。
  屋外已下起了雪。
  ………………………………………………应园外院子里……………………………………
  被噩梦折磨的一晚没睡的若空顶着一双眼周乌青的眼睛跑到院子里,骂骂咧咧的坐在院子里的石头上。
  想起来实在生气,便大声的嚷嚷:“本座说帝君殿下啊,能不能收收怨气啊,这怨气一多,就做噩梦,四千多年了,没一日做过一次好梦,昨晚还让本座梦见自己被砍成几节,帝君殿下,就算看在这乌青的眼圈的份上,收收怨气好不。”
  …………………………………………应园内殿………………………………………………
  黄斯星听见了院子里的嚷嚷,便准备去看看,却被青凰拦住了,青凰从黄斯星身上翻了过去,坐在床边,将手对着院子的房子,打了一个响指,院子里的声音便没了,黄斯星坐起来,诧异的看着青凰,青凰也像是看着他。 
  黄斯星赶快起身,穿鞋子:“对了,外面亮了,应该给你换衣服了。”
  但是黄斯星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当年夏青凰死的时候穿的是白衣,所以当年黄斯星将白衣都烧了,这整个鹤山都没有一件白衣,除了昨日的那件,但是也不能穿昨日那件。
  “琉璃蓝海浪纹。”青凰赤脚站了起来。
  当黄斯星将那件收柜里收了很久的外袍拿过来,青凰已经坐在了桌边,靴子也穿上了,桌上有一顶十七瓣昙花金镶玉发冠,而且有两支镶了墨绿色翡翠的金簪,飘带也与昨日的不同,昨日是用金线绕着青莲色的丝线绣的凤翎纹,今日的是银线绕黛紫色的丝线绣的昙花瓣。
  看到昙花瓣,黄斯星又想起了那个梦,想着想着猛的摇了摇头:想什么呢,青凰不是还在这吗。
  “是要戴这个冠?”黄斯星将外袍披在青凰身上,青凰便站起来让黄斯星将外袍穿好,黄斯星只觉得,这外袍可能会短了,因为黄斯星现在才发现,青凰比他高了半个头,之前也只是和他一样高。现在青凰从七尺八,变成了八尺二左右,黄斯星痛恨自己为何后来一寸都没长。
  外袍穿好了,果然如黄斯星所料,衣摆短了。
  “青凰啊,等会我让人给你做几件合身的吧。”黄斯星拿起冠准备帮青凰戴上。
  “随你。”青凰倒是一动不动的让黄斯星将冠戴上,黄斯星整理好青凰的仪容,便自己去换了衣袍。
  青凰倒是起身看了看这里的摆设。
  …………………………………………应园外院子里………………………………………………
  沈皓一进园子里就看见刚刚还骂骂咧咧的若空被什么东西一击飞着砸到了院里走廊的柱子上,然后啪的一下摔在了地上。
  当时,沈皓只想鼓鼓掌嘲笑嘲笑,但是看到若空的下场,只能安安静静的坐在走廊边等着。
  摔在地上的若空只能捂住自己的嘴巴,一瘸一拐的挪到墙角,然后挨着墙角坐下。
  当黄厢打开门的时候,若空才把捂着嘴的手放下,用极小的声音道:“脾气还是那么差。”
  声音虽小,但是沈皓听见了,沈皓也捂着嘴笑。
  “笑什么笑!”若空压着声音凶沈皓。
  “没有,在下只觉得若空神官刚刚摔得很牛,但是死性不改的样子更牛。”沈皓边笑边调侃若空。
  “阁下怕是觉得本座昨日的惩罚还不够呢。”若空整理了自己的衣袍,用那双红瞳的眼睛盯着沈皓。
  沈皓虽然不是很怕,但是也是背后一凉。
  “话说,若空神官坐在雪中,不凉吗?”张静好在沈皓背后的门走了进来。
  “阁下见过会怕冷的九天瑞兽吗?”若空抚去了身上的薄雪,一身红衣在雪中是格外的扎眼。
  “昨日没细细看,若空神官这一身正红窄袖衣袍上绣的……是竹叶吧。”张静好昨日也只是看出若空穿了一身红衣,而且这若空的容貌也确实不是凡间世俗中的公子模样。“而且若空神官的眼睛并不是凤眼,这凤不是凤眼但是闻所未闻。”
  

  ☆、归去来兮(四)

  “帝君殿下就不是凤眼,这凤的眼若桃花,若不是亲眼所见,阁下怎能知晓。”若空拍了拍身上的灰,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走到张静好的面前。
  “对啊,夏青凰就是眼若桃花,瞳若星河。”沈皓拍了拍自己的腿,突然想到一件事:“若空神官,北宸帝君的眼是何模样。”
  “眼若桃花,瞳色似深潭池水般蓝,但是瞳正中有一似弯月之影,左眼尾有一丹砂色凤翎般的印记。但是已经是七千年前所看的模样,不知如今是否有变。”若空坐在廊下的台阶上,刚好与沈皓一人一头。
  “在下有一事想问问若空神官。”张静好在二人中间找了个位置坐下。
  “何事?”若空今日也是一副倒了大霉的模样,说话也没有好声好气。
  “北宸帝君,有无妻室?或者说有没了帝后或者妃子?”张静好也是很好奇,因为毕竟是一位帝君,怎么可能没有佳丽三千呢。
  “阁下,这可是一个被指婚就将天庭的公主神殿拆了的帝君殿下。怎么可能有人敢嫁。”若空一脸质疑的表情看着张静好,因为在他的心里,这就是神界万女不敢沾染的帝君殿下。
  “拆了天庭的公主神殿?”沈皓本来是正常的说话,看见若空的眼睛往殿内方向一瞟,便压低声音。
  “何止公主神殿,还拆了天庭的天牢,还是和冥界的鬼帝一起拆的。”
  若空也压低了声音靠近了些。
  “冥界鬼帝?和神界北荒的帝君是朋友?”张静好也跟着诧异起来。
  “何止啊,人家冥界鬼帝还拿整个冥界做彩礼要娶北宸帝君呢。”这次沈皓,张静好,和安排早膳回来的黄厢都愣住了。
  “小仙君!天哪,小仙君,过来,过来。”若空看见黄厢,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黄厢走了过来,若空啪嗒一声跪在黄厢面前,满脸自己要完蛋了样子:“小仙君啊,千万别和帝君殿下说本座把这件事说出了,帝君殿下会杀了本座的。”
  “神官刚才说,谁要抢我爹爹?”黄厢听见这件事脑子都是蒙的。
  父亲再怎么厉害也抢不过鬼帝啊!!!!!
  还拿整个冥界做彩礼!!!!
  “小仙君啊,帝君殿下又没有答应,那时候就拒绝了,而且神界其他四海七荒,都以为鬼帝只是要娶北荒的女子,都不知道要娶的是北宸帝君的。就只有北荒的,都知道了此事。”若空一脸自己完了的模样跪坐在地上。
  “哦,没答应就好。”黄厢听完,便打算去叫父亲和爹爹吃早膳。
  若空抱住黄厢的腿,带着哭腔道:“小仙君,莫将这件事和帝君殿下说好不好。”
  “何事不能和青凰说?”黄斯星打开了门。
  门外是四个愣住了的人。
  “父亲,没听见什么其他的吧?”黄厢试探性的问了问。
  “就刚刚到门边来,听见若空说不要和青凰说,不要说什么?”黄斯星走出门外,一身墨蓝海浪纹的窄袖长袍,还有时常戴的镶碧玺的银冠。但是这表情看起来有点威严的样子。
  “没什么,没什么。”若空从地上爬起来,又是摇头又是摇手的。因为他知道若是黄斯星知道了,他的死期也是不远了。
  黄斯星将眼睛移到了沈皓身上,沈皓看见这样要人命的眼神,想起了上次带黄厢去青楼被打的半死的时候。
  “我……我……我……”沈皓也知道若是黄斯星知道了,自己也没有好下场,所以也不敢说。
  当黄斯星正想问的时候,青凰从屋内走了出来。
  若空看见北宸帝君穿着一身凡人的衣袍,感觉是自己的眼睛看错了,对,是昨晚没有睡好,看错了,揉揉眼睛再看。
  居然!没有看错!不过这发冠还是戴的帝君常服之冠,只是这衣袍,是不是短了点!
  “父亲,爹爹,早膳已经备好了,咱们可以过去吃早膳了。”黄厢向黄斯星和青凰行了常礼,便打算转身离开。
  “你叫谁?”青凰的语气似乎都点生气。
  黄厢慢慢的转过来,对着青凰指着自己道:“爹爹不认得厢儿?”
  “凤凰内丹,气息很熟悉,但,的确不识。”青凰仍是那种生气的语气。
  “叫父神。”若空压低声音悄悄对黄厢说。
  “父神。”黄厢虽然照着若空神官的说了,但是心里很难过,所以语气也有点颤抖。
  黄斯星原本只以为青凰只是丢失了关于自己的记忆,不过看这样子,是全忘了。看来要早日将缺失的魂魄找回来。
  “青凰,要不要去吃早膳?”黄斯星怕等会青凰会生气,便转移话题,用眼神让张静好把黄厢带走了。
  青凰点了点头,黄斯星便拉着青凰的手准备过去,但是他发现青凰并没有动,而且像是不愿意牵手,便将手放开了,青凰与黄斯星走在路上,中间也隔了近半尺的距离。
  早晨的雪早就停了,但是不知为何,黄斯星觉得心里冰冰冷冷。
  ………………………………文询殿侧殿…………………………………
  若空也不知道怎么办,小仙君从刚才就一直在哭,自己也看出了小仙君是北宸帝君殿下的儿子,为什么帝君殿下就看不出来呢。
  “不是,之前北宸帝君殿下的记性可是神界里数一数二的过目不忘。怎么可能忘记了自己的儿子呢。”若空心里也是疑惑的不得了。
  “过目不忘?那怎么可能会忘了呢?”沈皓坐在桌旁给黄厢擦着眼泪,这孩子二岁就死了爹爹,好不容易这爹爹回来,结果连儿子都忘了。
  张静好突然间想到了:“上次那个仙官说了,说少了一魂两魄,是不是这些少了影响到了北宸帝君的记忆?”
  “这样说很有可能,但也不可能单单少了一个人的记忆,要没有,就都会没有啊!”若空用手比了一个人和所以人的区别。
  

  ☆、归去来兮(五)

  沈皓突然用手拍了下腿,:“是啊,从昨天开始那北宸帝君可是从没看过咱们一眼。就只对黄宗主和若空神官有反应。”
  “不对,那对于黄宗主的记忆也是会没有的啊。”若空站了起来:“要没就会一起没了的啊。”
  张静好起身准备去正殿。
  沈皓赶紧起身:“张意你去干嘛。”
  “你也不是不知道黄斯星他这些年怎么过来的,若是他知道自己等了这么多年的人把自己忘了,心怕是会痛的像被刀割了一样。”张静好穿上披风拿着不负准备出门,刚刚一只脚踏出来,就转头对沈皓道:“你看好黄厢,让他别哭了,我过去看看。”
  “好嘞。”沈皓继续拿着手帕给黄厢擦着眼泪,这黄厢,长得像夏青凰,这性子却像极了黄斯星。
  只是也担心黄斯星知道了会难受。 
  …………………………………………文询殿正殿…………………………………………
  黄斯星坐下后,青凰倒是没有坐到对面而隔了一个椅子坐了下来。
  从坐下来到现在整个正殿都是一片寂静,静的有点过头了。
  “青凰,之前,咱们小时候在这里吃饭的时候,青凰总是先喂了我的饭,再自己吃饭,每次都等到饭都冷了,后来青凰生病了,我就开始自己学着吃饭,慢慢的,就可以和青凰坐在一起吃饭了。……”黄斯星坐在椅子上望着这殿上的横粱,想起曾经自己和当时的月哥哥在这里追跑打闹得模样,月哥哥喂自己吃饭的模样,坐在桌上月哥哥给自己夹菜的模样,心里百味交杂。
  突然黄斯星看见自己碗里有了一碗的菜,看向青凰,青凰还在夹菜给自己,说了句:“本尊给你夹菜,莫哭。”
  黄斯星更想哭了,这句话,当年他也曾说过,那时候自己太小夹不到菜,月哥哥便将自己喜欢的菜,给自己夹了一碗。
  虽然忘记了,但是却和曾经的模样一样,连举动都是一样的。
  “若再哭,本尊就回北荒了。”青凰也是对别人的哭很是厌烦的那种,所以生气的放下筷子,看向外面。
  “若再哭,我就不要你了。”黄斯星的记忆里,夏青凰在第一次离开的时候就曾这样说过,后来真的走了。
  黄斯星拿起了筷子,将碗里的菜放进了嘴里,用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泪,突然看见面前出现了一只手,手上还有一块白手帕,手帕上绣着蓝色的昙花。
  黄斯星抬头一看,青凰坐了过来,这手和手帕也是他的,黄斯星接过了手帕,擦了擦眼泪,然后准备还给青凰。
  “少哭点,伤眼。”青凰并没有接,也夹了一块桂花糖糕放到了嘴边。
  “青凰,北荒有没有桂花糖糕。”黄斯星将手帕收了起来,看见青凰夹的是之前最爱的点心,便想知道之前他是不是也有吃过。
  “没有。”青凰咬了一口,嚼了嚼,但是迟迟没有动下一口。
  “是不是不好吃?”黄斯星之前知道了夏青凰喜欢吃桂花糖糕,便在雁城找了一个做桂花糖糕最正宗的师父,学了好久。
  “还好。”青凰将没吃完的糖糕放进了自己碗里,放下了筷子。
  “出去一下。”青凰起身准备走开,黄斯星抓住了青凰的衣袖。
  “别走。”黄斯星现在害怕突然青凰就不见了。
  “没走。”青凰将黄斯星的手从衣袖上扒下来。
  黄斯星就这样看这青凰走出了正殿门。
  张静好从后门走了进来:“真的全忘了。”
  黄斯星抬头看了看张静好,点了点头。
  但是我看这北宸帝君刚才也不是对你有敌意,反而有亲近的感觉,这北宸帝君对若空神官可就是满满的敌意。
  侧殿的若空打了个喷嚏。
  “青凰做的事情,说的话,都是曾经说过的,做过的。看来真的是因为魂魄不全影响了记忆。”黄斯星心里也是很着急,若是魂魄一直找不到,青凰就要一直忘了自己吗。
  “厢儿呢?怎么样了。”黄斯星看到张静好也是一面难过的样子便想起了黄厢:“这孩子,从两岁和爹爹分开后就一直想他爹爹,让他想了十年的人却对他语气中充满了敌意。怕是会哭的像洪水淹了龙王庙一样。”
  “真的是,你再哭就真的像洪水淹了龙王庙一样。”九岁的夏青凰对三岁的黄斯星凶巴巴边说边给他擦眼泪。
  黄斯星突然哭了起来,哭的很委屈,张静好吓得不知道怎么办,看见黄斯星身上有一块手帕便拿出来给黄斯星擦起来了眼泪。
  谁知道这个仙门百家里有了名的有威严的黄宗主,哭起来真的是比他儿子还吓人。不过这还是黄斯星第二次当着他的面哭。上次,是夏青凰死了的那天,哭的撕心裂肺的,这次哭的倒像是很委屈。
  也是,自己记住的过往,自己等的那个人却想不起来了,就连那个等他的人都想不起来了。
  落谁身上都会哭的比黄斯星更委屈,当年若不是黄厢还需要有人照顾,怕是黄斯星那天就会随夏青凰一起死了,后来那次用自己的剑捅自己,差点没救过来,还是用了好多的药,和每天都有人看着,开导着,才好过来的。
  可是为何偏偏等回来的人,却忘记了一切过往。
  黄斯星哭了好久才缓过来,看到张静好拿着青凰给他的手帕,便抢了过来,突然想起了差不多过了半个时辰了,青凰还没有回来。
  黄斯星用着带着哭腔的声音道。“张意,你看到青凰没有?”
  让张静好心里也有点慌,对啊,这么久了,那北宸帝君怎么没有回来呢:“黄宗主啊,先别慌,我去找沈皓他们一起去找,你在这里等啊。”转身便从后门跑了出去。
  黄斯星怎么可能一直坐在这里等,便起身走了出去,这十年里鹤山之上除了应园,都大修过了两回。若是还记得,也会迷路,更何况,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
  黄斯星也漫无目的的找,外面也下起了雪,即墨的冬日总是很冷很冷,而且清早便下过了一场雪,在这样的雪里找人难免会摔倒,在摔了第四次之后,黄斯星趴在地上,不停的喘着气,身上很疼,但是当黄斯星想起当年和夏青凰在雪里打雪仗时自己摔倒了,是夏青凰将自己背回了应园的。
  也许只有失去一心保护自己的人,才会怀念与那人有关的过往。
  

  ☆、归去来兮(六)

  黄斯星用手撑着起来,手已经冻的发红了,虽然自己的衣裳穿的很保暖,但是青凰的衣袍单薄许多,若是冻病了。这魂魄不全之身,怕是会有的苦头吃了。
  黄斯星突然看见面前掉下一个纸鸢,黄斯星拾起纸鸢,突然想去望海阁看看。
  望海阁立在鹤山向海的方位之上,当黄斯星走到望海阁之前的昙花丛中,突然发现雪停了,黄斯星抬头看了看天,的确没有再下雪了,可是当黄斯星将头低下来时,却发现这些不在此时能开花的昙花全都盛开了,而且有白昙花,也有蓝昙花,世间都知昙花一现难得,却不知这一片花海都同时盛开更几乎无人亲眼所见。
  黄斯星从昙花丛里的游廊上走向了望海阁的神殿,望海阁是照着登云阁的模样做出了七成,剩下三成是没有留可以住的阁楼和客房还有那登云的祭坛,黄斯星自从亲眼目睹夏青凰死在了祭坛之中,便执意不在望海阁中建祭坛。
  黄斯星推开了神殿的门,正如他所料,青凰正在殿中看着风铃上的竹板,这殿中的风铃和殿外的风铃都挂着黄斯星刻的竹板,正面是夏青凰反面是望君归。
  “青凰,出来挺久了,回去吧。”黄斯星慢慢的走进殿内。
  可是青凰一直没有说话,周围一片寂静,寂静到听的见门外的风声。
  “青凰,咱们回去吧。”黄斯星慢慢的向青凰走近。
  青凰放下竹板,转身就从黄斯星的旁边走过,一句话都未说。
  黄斯星转身就去追,青凰在游廊之上走着,黄斯星的脚刚刚在雪地里摔了,一直追不到。
  一气之下,便直接坐在地上,当他抬头一看,发现青凰站在离他并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一阵风吹过,卷起了掉落的昙花花瓣,黄斯星在恍惚中分不清在这些随风飘荡的昙花花瓣中站着的是北宸帝君,还是当年的夏青凰。
  “为何生气。”黄斯星想知道这北宸帝君到底对自己不一般是为何。
  “怪己而已,未曾怪你。‘’青凰看着这漫天的昙花花瓣,倒是想起了曾经自己也曾在昙花从中嬉闹过,不过也是曾经罢了。
  “为何对我好。”黄斯星心里其实有数,若是青凰想不起来,说什么他都不会很难过。
  “刻骨铭心。”青凰用手接了一一片花瓣,突然一双手紧紧的抱住他。
  “莫哭。”青凰转身将黄斯星抱在怀里。“闭上眼睛。”
  黄斯星听见了便将眼睛闭上,再次睁开时,已是在应园内殿中,慢慢放开了手,坐在了桌旁。
  青凰在黄斯星面前张开手,手上像是有一颗丹药。
  黄斯星也没有想什么,便从青凰手中将丹药拿走,直接放到了嘴里,这丹药但是入口即化,除了刚开始有一点苦味,后面居然有一丝甜味。
  “不怕是毒药?”青凰给的其实是安神镇痛之药,名曰温半丹。药性半温故以此为名。
  “你给的是毒药也吃。”黄斯星从来都是个执拗的性子,就是是毒药,只要是自己所爱之人给你,服毒也无所谓。
  “衣裳都湿了。”青凰仍是一脸的面无表情,但是语气温和了许多。
  黄斯星换了一身与青凰的衣服相似的衣袍,只是一个是广袖,一个是窄袖。
  “对了,还没有和沈皓他们说已经找到你了。”黄斯星突然想起其他人还在帮忙找,便准备披上披风出门,出门时,黄斯星发现门旁多了把油纸伞,黄斯星回头看了眼青凰,带着笑说:“在这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青凰点了点头。
  黄斯星打着油纸伞,站在雪里,虽然只是小雪飘荡,这山上也被蒙了一层。
  “黄宗主,你找到帝君殿下了?”若空从前面的小山丘上飞下来。
  黄斯星点了点头。
  “启禀宗主,在下已经让所有的内门弟子去找小公子和苍梧张氏的两位公子了,宗主只须在应园等待即可。”即墨黄氏的内门弟子上千,的确不需要黄斯星再在外面等待。
  “若空神官,不介意的话,和在下一起去应园吧。”黄斯星点了点头便转身去问若空。
  “岂敢岂敢,黄宗主叫在下若空就行,在下可不想又被罚。”若空鲜红的衣摆在雪中摆动,的确是扎眼的。
  黄斯星边在路上走着,想起昨晚的梦便装作是一时兴起向若空问道:“若空神官是否听过断情钉?”
  若空停下了脚步,一脸苦涩的模样。
  黄斯星看着若空停下来,便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若空。
  “阁下不知,在这九天之上的神官,四海八荒的帝君,何人能留住一世纯善,当年的北宸太子,肆无忌惮,用情至深,对于权势更是万分抗拒,若不是七根断情钉,怕是舍命都不愿当帝君,这七根断情钉,钉住了喜、怒、哀、乐、惧、爱、欲七情,从此,北宸帝君从纯善之人变成了无情无义的神界噩梦。”若空喃喃的将自己心中藏了很久的秘密告诉了黄斯星,自己这个神官就当的极苦,北宸帝君当年怕是比自己还苦上万分,
  而且,之所以若空从不忤逆帝君殿下,也只是因为自己是北荒唯一一个还记得这位帝君殿下还曾是一位调皮可爱的小太子而已。“这帝位,只不过是个万世孤独的代价。”
  “那断情钉对寿年是否有损。”黄斯星现在只想知此物对青凰性命是否有损。
  “这断情钉会一寸一寸的入心脉之中,入了心脉,怕是再也取不出来了,而且若是这钉伤了灵神珠,就会永远的沉睡,再无清醒之日。”若空靠在文询殿的树下:“其实这样对于帝君殿下来说何尝不是解脱。”
  “要怎么可以取出来。”黄斯星听见这样的结果,心里也不知道什么滋味。
  若空摇了摇头。
  

  ☆、归去来兮(七)

  ………………………………………………应园院子内…………………………………………
  “宗主夫人,要不先回苍梧。夫人身子重,出事了,三弟我和沈皓两个人都担不起,而且开春就要去江都郑氏参加春日永镇大会了,怕是到时候,宗主夫人身子不好,耽误了,所以宗主夫人还是回去为好。”张静好看着最近蒼凤的身体也不太好,苍梧至少没有即墨这么寒天雪地的,回去自然好些。
  “那这里?”蒼凤还是不太放心这里。
  “放心,包在我们三个身上。”沈皓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那里有三个?”蒼凤但觉得沈皓最近懂事了太多。
  “我,张意,若空神官。”沈皓伸出三根手指:“不就是三个吗?”
  “目不识丁的居然学会数指头了。”张静好坐在廊下的横椅之上。
  “皮痒了?”沈皓抡起张静好的不负就砸了下去,张静好头上瞬间起了个包。
  “宗主夫人,你先走吧,不然张宗主可能会等急了。”沈皓看见蒼凤还是没有走,赶紧正经的催了一下。
  等到蒼凤出了山门上了马车,张静好才回了应园,回来的时候,整理完政务的黄厢也回来了。
  “红豆,可怜啊,才十二就帮着黄宗主看政务。”沈皓坐在横椅之上,看着穿着青莲色海浪纹骑装的黄厢。
  “要不是咱们拦着,怕是这世家最小的宗主的记录又有新的了。”张静好从侧门走了进来。
  “父亲还没有回来吗?”黄厢说着说着,打开了殿门,谁料刚刚走了进去几步,门就啪的一下关上了。
  黄厢想出去,却发现门打不开了,只能硬着头皮往里走,怎料刚踏过寝房的门,佩剑就出鞘飞了出来,直直的飞进了寝房里,被一只修长的手抓住剑柄才停了下来。
  黄厢也没想到,在自己手里算是比较重的痴梦,在这双手上,像是没有什么重量般任意挥动。
  “还在门口?”黄厢又听见了昨晚那冲满怒气的声音,迟疑的慢慢走了进去。
  “爹爹。”黄厢跪了下来,给青凰行了一礼。
  “叫错了。”
  “父神。”黄厢昨日也听若空神官说若是在神界得叫父神。
  “痴梦是上品仙剑,有意识。”青凰说着将痴梦送回了鞘里。
  “父神可否告诉儿臣如何用。”还跪在地上的黄厢又向青凰行了一礼。
  “与剑语。”
  黄厢一起身,听见这话心里有点迷糊。
  “出去。”青凰走向了书房,也向黄厢下了逐客令。
  黄厢向青凰行了一礼起身出门,门还是啪的一下就关上了。
  “红豆,咋样,你爹没打你吧。”沈皓看见黄厢走出来一脸懵的样子,还以为这北宸帝君动手打小崽子了。
  “沈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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