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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阙-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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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门边咳了一声。

弦子回过头来,见是我,倒也没太吃惊。只是向我恭敬的施礼。

我老着面皮问他:“你姐姐呢?”

弦子并不回答,只指指琴室的方向。

我这才注意到,屋子里传来几声零星的弦响,是阿南在拨冰清。

我踌躇着不敢进去。

弦子也不邀请,反是百无聊奈的用手抓了一把鸟食,让鹤儿从他的掌心直接啄食。

“你头发湿着,怎么不进去?”我怂恿他。“当心受凉!”

弦子抬眸看我一眼,神色很是温和,“皇上想进去就进去,姐姐又不吃人。”说完,他倒有些不好意思似的。

我哪里敢一个人进去。

“弦子今天驱疬时与那些孩子在一起,朕倒没有想到。”我没话找话,“好玩吧?”

弦子看我一眼,“没什么好玩的,我不过是听太后娘娘说宫中没什么小男孩,怪没意思的。我便出来吵闹一下,让宫里热闹些。”

“你是几时看到何紫鱼混到宫女的队伍里去的?”我点破了他。这孩子满宫的乱跑,不就是这了观察这个?

弦子迟疑好一会儿,终于说,“我只看到他们一早领了个穿灰衣的宫女进了摘星阁,不一时出来已经换了一张脸。而先前进去的那个,一直没出来。”

“一直没……”我有些结巴。

“现在应该已经出来了,”弦子说,“乘着大宴的机会。早变成一具尸体被人扔出宫了吧。”这孩子说这些时,一直没什么表情。只是不时悄悄的看我一眼。

所以,我们这一群人在摘星阁喝茶时,摘星阁里其实藏着一具尸体!亏得我们还带着孩子去的。若是不小心孩子乱跑……

弦子的镇定远远超出了他这个年纪应该有的,就是此时,他也稳当当的不急不燥。比起我这个成年人都冷静许多。当然,我性子特别急燥,阿南总是要我制怒。

我突然向弦子出了手,一掌拍向他的心窝。我想试试这孩子的武功。他能拉五石的弓,他的镇静,都让我有些好奇。

当然,我这一掌没使全力,只是试试而已。

果然不出所料,弦子很轻易的就躲过了我的掌风。很快,我们两个就缠斗在一起。弦子借着身后的大柏树,左躲右闪,不时还能找空子攻我一拳。以他的年纪来说,他的功夫确实已经很了不起了。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耳边传来阿南惊愕的询问。

我急忙收了势,回头看到阿南站在廊檐下,闪着大眼睛不解的看着我和弦子。

我冲阿南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皇上来找姐姐,又不好意思进门。”弦子在大柏树后面漫声漫气的说。“皇上是想和我们一起过年。”

☆、82宫

我站在大柏树下有点尴尬,脸上僵硬到笑也笑不出来。

弦子这孩子也太直接了当了;一下就把我这点心事戳穿。让我我掩饰一下的机会都没有。

阿南在阶上又站了一会儿;此时;她已经脱了外面的宫装;只穿了件居家的兰花小袄,系着一条海底银团的的裙子,卸了满头珠翠。看去纯雅简素;淡如和风。她的脸色已经看不出生气。只是显得有些沉闷而已。

“弦子别闹了;当心踩到雪下的泥地;白糟蹋了新上脚的靴子。”阿南开了口,却是全对着弦子说话。说完一撩门帘转身进了屋子。

我这才发现,长信宫全都换了门帘,原先冬日里用的厚棉帘子,此时全都换成了夏布的五彩撒花帘。暮色斜斜的照着,这些花帘在轻风中微微和鼓动。竟然是我想像中家的感觉。

当年,我等着父皇将我外放蕃王,也曾想像过自己在封地能有一个简单质朴的家,家中的女主人掀开门帘一声声唤我和孩子们回家吃饭。只不过,那个女主人……

弦子像个大人似的叹了一口气。

他向院门边那个已经消减了许多的雪人噜噜嘴,“姐姐刚才回来时发脾气,说要推倒那个雪人,她说雪人终究靠不住,守不了她的安全。”说完,弦子看了看我,似乎有些怯怯的。

我苦笑。揉揉弦子的头,难怪母后喜欢他,他说话真能戳人心窝子。这孩子像个小大人似的,知道我听了这话心里会发酸。

阿南哪里知道我的为难,冯嫣儿算什么,我所要的远比那个女人重要十倍。

弦子一本正经的掸掸身上衣襟,检查一下靴底是不是干净。然后阔步的沿着石径向屋子走去。走了几步,回头见我没动,大眼睛向我闪一闪。

阿南没有邀请我,可也没说不要我进去。

这就是说,我当然可以进去。我是皇帝,皇宫里的任何地方都是我的地盘。连整个大肇都是我的地盘,更何况一个阿南小小的寝宫。所以,阿南不能拒绝我!

我悄悄地吸一口气,昂首阔步的越过了弦子。

阿瓜早早的为了打起了帘子。看到我,这孩子像是放了下心似的。她向琴室的方向让我,显然阿南在就那里。

阿南的琴室里春意盎然,窗上已经换上了胭脂红的纱帘,小窗半开,纱帘轻灵的随风起舞,一枝红梅斜插在长颈梅瓶中,映得窗外丝丝缕缕的晚霞都黯淡了。

屋子中间,一只小案放在锦褥上,案子不大,可上面放满了点心果子。还少不了各色小菜,当然,还有酒。

阿南独自一人倚着椒墙坐着,腿上放着她的冰清。手里还擎着她的碧玉杯,一只小酒壶就放在她的身边。她正半耷拉着眼皮,不知想着她的什么心事,完全没看到我进来似的。

我抽了抽鼻子,满屋的酒气。拌合着春风的暖意,让人有些薰薰然。。

“怎么一个人喝闷酒,也不叫上我。”我走过去,想凑到阿南身边,贴着她坐下。

结果阿南动作比我快,她像是被我惊醒了似的,还不等如意为我脱了脚上的靴子,就已经起了身,跪坐在锦褥上,慎重的向我的磕了头。“妾恭迎皇上赏脸光临。”

我愕然地看她,她已经很久没和我这么客气了。溜+达x。b。t。x。t

弦子也上了锦褥,他从一只大金瓯里舀出一杯酒来,递给了我。

我接过来,嗅了嗅,“这是上好的屠苏酒啊,”我说,“阿南怎么可以独享!”

阿南没喝醉,她的乌溜溜的眼珠子转了几转,“皇上请。”她向我举了举酒杯。

我踏上锦褥,和以往一样,找个舒服的地方倚了,靠着阿南。“今天过年,随便点吧。”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等着阿南质问我。

可阿南没有,她什么也不问,只是殷勤的又为我斟满了酒杯。

她的殷勤中有一种生疏,让我似乎又回到了刚刚与她相交的时候。这样的客气与生疏里,总是有些试探的意味在。比如,此时,阿南又是把她的大眼睛藏在浓浓的睫毛后面悄悄的看我了。

我再一次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阿南忙又斟满。

“阿南,今天的事我得谢谢你。”我看着,酒从白瓷的小壶口里流出来,清洌的酒香四溢,“若不是你,我又要……”我的手抚上自己的胸腹,那种绞痛的感觉似乎又回来了。今天真的好险,我只为那是阿南提供的禾米,便有些掉以轻心。好在阿南提醒了我。

阿南恭敬地说:“这于妾是应该的。”

我抓走酒杯又是一饮而尽。这回不用阿南斟,我自己夺过酒壶来,可是摇一摇后才发觉,酒壶已经空了。我抓起案子上的金瓯,自己为自己又斟了满满一杯。不用人劝,自己一饮而尽。

阿南的脸上有点一吃惊。

弦子则忙端起桌上一碟凤爪递到我面前。

我抓了一只凤爪慢慢的跑。

阿南的脸色又恢复了平静,她变得不动声色,慢慢靠回墙边,好像有些无聊似的,拨了两下琴弦。

“今天弦子也在这里。我索性把话说开,”我索性放下了酒杯。“冯嫣儿那边,暂时不许你们动她。”

阿南静静坐着,好像没听到我的话。她长长的羽睫凝然覆着,在脸颊上投下一片阴影。而她的指尖正轻轻捻动着琴弦。却压抑着,不让琴弦发出声音。

我这样说可能有些伤人。至少阿南现在与冯嫣儿已经是势成水火。且不说那天阿南被她们打了头,就是今天,她们利用阿南的禾米来下毒,那意思也是十分明白了。就算毒不死我这个皇帝,这黑锅也是打算让阿南来背的。

“不是因为我还爱她,而是……”我伸手握住正在拨琴弦的手,“我留着她有用。再说今天那样的情形,就算何紫鱼指认是冯嫣儿想要害你害朕,冯嫣儿也可以失口否认。你可曾曾确确实实抓住冯嫣儿与何紫鱼来往的证据?没有证据,她还说不定反咬一口。到时你说得清吗?唱歌也好,下毒也好,乃至打了你的头也好,冯嫣儿可没有一次是自己动手的。没有人证物证,追究她的结果,最多也就是她没管好这宫中的事情。”

阿南还是静静的坐着。随着日影的移动,她脸上的阴影在扩大。

“别的不说,你就看今天冯骥一开口说话,就有多少人附和!你今天就算揭露了冯嫣儿是背后之人,也未必会有多少人信你。

有些事与其着急,还不如审时度势,一点点改变局面。比如这次,你被人偷运出宫中,我就顺势严惩了司阍。这样做也是为警示有些看人脸子下菜碟的人。以后一点点严厉起来,依附他家的人才会越来越少。那时候才是一举铲除他们势力的时机。”

阿南终于看了我一眼。

“以前常叫皇上制怒的人是妾。”她有些嘲讽的提醒我,“果然,事情一到淑妃头上就完全不一样了。”

她的讽意那么明显,让我觉得有些百口莫辩。这事,的确是看起来有些古怪吧。

“原本妾一直不明白,皇上为什么夏天里突然来我的长信宫?现在突然想问,那与皇上腹中的钩吻有没有关系?”她的目光停在我的脸上,好像想从我的脸上找出什么来似的。

我略有些迟疑,但最终还是点了一下头。

阿南一脸恍然,“这就说嘛,原来已经吃了亏了。只是痴情难改,不忍下手。到我这里避两日罢了。果然,再吃一次亏也还是老样子。”阿南的声音慵懒,好像觉得自己可以置身事外了,“那天皇上在后花园与人蹴鞠,听说伤了头。从那以后,皇上便来妾这里来得勤了。”阿南点点头,这小东西好像自以为很明白了似的,“我原以为皇上是坏了脑子的缘故,现在才知道,其实是先坏了肚子。”她不怀好意地怪笑一下,“从那以后皇上可真是换了一个人似的,蹴鞠也不踢了,也不与那些纨绔斗酒使性了。知道励精图治了。脾气变好了,倒来怪我性急了。”

我可能喝得有些多了,觉得阿南说的话让我昏头涨脑,我向她解释,“我没有怪阿南性急,我只是说今天的事可以缓一缓。何紫鱼的死,让冯嫣儿在宫中可用之人越来越少了,她很难再威胁你了。”

“是吗?”阿南立刻反问,她似想反驳我。可想了想,却把一切化为一声冷笑。“皇上还是心疼美人。不然为什么对李婉宁的事就没说缓一缓呢?”

她向窗边的梅瓶噜噜嘴。“这是李婉宁求人送来的,大过年的,皇上把她一人锁在鸣鸾殿里,怎么溜+达x。b。t。x。t不说她一个弱女子很难威胁皇上,就放她一马呢?”阿南的脸上一片的茫然,“说到底,李婉宁不过是皇上心中一时过客,怎能和心尖尖比。”

我这才意识到,那梅花格外红艳,不是梅花坞的那些老梅。

我皱了眉,有些不快,再一次把杯中酒一饮而尽,“这女人又想怎样?她为什么送你梅花?”

阿南正经的把她的冰清放在了一边,就在锦褥上正襟向我施了一礼。“李婉宁没有害人,她只是念着旧情,又受人撺掇,拿了几样首饰救穷。她这样做,千错万错,也就错在一个念旧罢了。她所要不多,只求古佛青灯了此残生。”

我忙位住阿南,“你别这样,什么过客,什么心尖的。阿南休要胡说。有些事,阿南不明白。至于李婉宁,你既然替她说了,我准了就是。过了年,外放那些宫人,我便让她剃度了罢。”

阿南的目光有些黯淡,“谢皇上!”她说,“妾也不过是可怜李氏罢了,哪个女人不想情比坚从一而终,但天下事往往造化弄人。身不由已。皇上想来也该是明白的。”

这一回,她为自己的酒杯斟满了酒。

我自然明白,我娶冯嫣儿时,年纪不到十八,那时候也以为她就是我一身的挚爱。如今我虽不再对冯嫣儿抱有幻想,可心里不可能不为此感到缺憾。就好像原本完完整整的一个人生生的被人切去一块。五、六年的大好光阴,就这样被完全遗忘是不可能的。

阿南也是一样,她的少年光景,是在与邓家兄弟这样的美少年一起冶游中渡过的。他们一声声地叫她阿南,他们在她摔倒的时候对她说:阿南要坚强不要哭。她们在她深居宫中孤独无依时,用一根细绳联起了她的全部世界。

造化弄人,而我又让她失望了。

“阿南放心,”我努力向阿南表现出我的真诚,“我一定会放出李婉宁,她出家也好,再嫁也好,我再不问她。这样总可以了吧?”我想劝慰阿南,同时也想,就算李婉宁再去找九弟,其实对我来说也未尝不可,阿南说的对,李婉宁并没有害我害人,她没有向我下毒,没有挑拨后宫。没有人因她而受罚。她做错了事,我该罚她,可罚了又怎样,只徒添了阿南的不快,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呢?

“冯嫣儿那边,以后,等以后时机到了,我也会给阿南一个交待。”我向阿南保证。

阿南摇了摇头,不怎么起劲儿,“淑妃是皇上的女人,皇上想怎样就怎样吧,皇上说缓那就缓着。”她不看我,只为我的杯中又添满了酒,又用她的杯子碰了一下我的杯子,“妾也不敢深想,只做梦有那么一天,皇上对妾爱驰的时候,妾若做错了事,皇上也能在处罚前说一句‘缓缓吧’。当然,”她马上又说,“妾是不会加害皇上的。最多就是嘴贱,说错话又惹皇上生气了。”

我盯着阿南的眼睛,深深的看进去。

阿南的乌瞳里浓浓幽暗让我看不到底。

我有些心酸,她终究是不能全然信任我。在她看来,我对冯嫣儿是旧情未了。而我却又没办法告诉她冯嫣儿与李逸的事。

阿南灰灰的低着头,看起来好像没了信心,对我,对她自己都没了信心。她不知道我此时心里的难,我不知道该怎样让她知道那个真正杀我的人还在宫外。我的手便不自觉的伸向了她。阿南本是低垂着眼睑在发呆,因为我突然伸出的手竟是吓了一跳。

我的手停住,在离她的脸寸许的地方。

“有些事,说出来怕是你也不相信。”我苦笑,手还是抚上了阿南的脸庞,我的掌心贴上她细腻的肌肤,拇指却悄悄向上,探上了她额头处的粉红,“我知道最终会和我一起走到底的人是阿南,直到我走进坟墓的那一天。你放心,这样的伤害再也不会了。”我说。

弦子大声的咳嗽起来,好像他也和姐姐一样肺气不足似的。

阿南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低了头,避开了我。

弦子打了个哈欠,“皇上,姐姐,我累了,先去睡了。”他大声的说。

不等阿南开口,我先笑了,“对不住弦子,今天我要占了你的姐姐,害你一个人过年了。”

弦子的脸比他姐姐还红,他又大声咳嗽,然后又放低了声音,“这两年我在北边都是一个人过年的,习惯了。”想了想,又说,“反正就在长信宫里,并不远。”这孩子起了身,施了一礼,“那我先去了。”说完竟是施施然的扬长而去,也不用她姐姐答应。

弦子一走,我立即反身扑倒阿南,“这下,我们可以坦诚相见了。阿南你好好听着!”

☆、83阙

阿南静静的躺在我身下;她睁大眼睛看着我。只是那眼睛里的光彩不比前些日子,此时这双眼睛里缺了些热情;也少了许多对我的新奇。余下的;只是茫然。就好像我又变成了那个对她来说很陌生的人。

“阿南要相信我。”我很认真的对阿南说;怕她不认真听,还随手拎拎她的耳朵;“如果连你都与我生分了;那些人就会更得意了。她们攻击你你生气,其实我更生气。可你想一想,若不是因为我;他们又何必要攻击你。这也足以证明;你我本是一体。”我喝多了酒,噪子就有些响。

阿南小鼻头里哼了一声。

我捏住她的小鼻头;“哼什么!这可不是争风吃醋,”我说,“我说的是很认真的话。”

阿南的眼睛看着我,不知她明白没有。不过在阿南眼中,我与冯骥之流大概也是一体。

“你还记得初雪那天我带你去上朝吗?”我看着身下这不动声色的小东西,与她那么近,总觉得她有些诱人。宫中的大宴虽然丰盛,可其实我都没怎么吃东西。此时真真切切感到有些饿了,恨不能一口就把身下这丽人吞下肚去。

“还记得那一天蒋大人的提议吗?”我咽着口水,用唇轻触眼前这美味。吃还是不吃,这可真是个问题,“其实,他说到我的心里去了。”我说,“身为帝王,有时我想,我实在是不怎么负责任。”

阿南的眼神告诉我,她深以为然。

“可我现在知道,再这样下去,我的头颅会被人挂上城墙。真到那时,我不知道我还有没有机会后悔。”

阿南的鼻头一皱,表示她认为我没有机会。

我的唇又轻轻的触她的鼻头,阿南扭了脸回避我。

她不知道,我有过一次机会,而且这机会正是她给我的。

我喷着酒气,“冯家势大,我得谨慎。”我说,“比如军队,建章营的事你也看到了。大肇二十余营兵马,我都不知道自己能实际控制有没有一只巴掌多。”

阿南惊讶的看着我。她肯定没想到我这么不堪。

我向她点头,表示我没在玩笑。

“我缺人。阿南得帮我。”我大言不惭的哈着酒气。反正我喝了酒,就可以无耻一点,“比如开春后的大比,我想利用阿南的号召力,多招些南方的士子参与。”我的唇落下去,决定还是吃了身下的丽人。我饿了还在其次,主要是想起,该让她溜+达x。b。t。x。t好好复习一下我与她之间情谊,免得她老用现在这样陌生的眼神看我。

“阿南,你可还记得我们在江南时,你帮我捉到老九的事?”我问她。

乘着她还在懵懂,我已经悄悄抬起她的腰,解她的裙了。

阿南迷迷糊糊的努力回想。

“那个帮老九的刺客所用的面具……”

“哦!和今天何紫鱼用的一样!”阿南一下子想了起来。“像是在人脸上贴了个假面,喜怒哀乐都看不出来,只能崩着。没有我给皇上易容的法子好。他们的脸一看就是假的。那刺客一进船舱就被我看了出来。”

阿南的思绪被我引到了刺客身上,话就一下子多了起来。我悄悄解了她的裙她都没注意到。

“对,他们一样。”我说,又悄悄把她的小袄向上推一点,“这下阿南应该明白我为什么不让你追问冯嫣儿了吧?何紫鱼死了,那个刺客说不定就会来了,他会通过冯嫣儿再一次出现在我们面前。”

“皇上是说,那个刺客也与冯……他不是九王派来的人吗?”阿南先是不解,既而哦了一声。

我以为她想明白了老九与冯家的关系,忙不叠的点头。没想到她却一把抓住了亵裤的带子。一双大眼瞪着我。

我抹一把脸,厚着脸皮,“我们说好了坦诚相见的。”

大眼睛里全是怀疑。

“好吧。”我承认,“我想和阿南亲热了。”我亲亲她,“想要儿子。老九和二哥都有儿子了。阿南也给我生一个吧。”

阿南小心的看着我,防贼似的,“林美人……”

“别提她!”我有些沮丧,“我现在只想要阿南生的儿子。”我这回不客气了,粗鲁的扒阿南的衣裳。

阿南没有挣扎反抗,她只是有点吃惊的看着我。好像脑子里有个闸门还没打开,无法把我们谈论的事情与眼下我的急迫联系起来。

“那个……刺客……是……不是……”

此时,她已经失去了她的亵裤,我正一边努力挑逗着她,希望她快点打开自己,一边把她的兰花小袄扒了开来。这使得她根本无法好好把话说完整。

“那个刺客名叫李逸,”我说,“别问我为什么会知道他的名字。反正我估计再见到他,他也不一定会还用这个名字。”

“他……”

“有些事,我也还没搞清是怎么回事,阿南别问我。老九也好,冯家也好,甚至还有那个归命侯,他们如何会勾结在一起我也不知道。”

我三下两下,也扒光了自己。然后用自己的身体紧紧覆住阿南的身体,抱紧了她。好像怕她跑掉了一样,她的身体微微有些凉意,可却和以前一样,给我的心温暖的感觉。

“所以阿南对宫里的事先缓一缓,给我点时间,我想将他们一网打尽。”我用自己的炙热蹭着阿南的身体,急急的想快点得到她。同时把自己的心紧紧的贴着她。

到了如此田地,阿南也只得叹气了,“皇上容妾缓一缓,妾……啊……皇上……缓一缓……缓一缓……”

早晨天没亮,宫里又是钟鼓动齐鸣,想把人早早弄起来。

我睁开眼,看着窗外没有一丝亮色的天空叫苦不叠。夜里玩得久了,此时还觉得有些乏,懒懒的不想起床。可外面很快就响起叽叽喳喳的声音,那些宫女和宦官们在准备我们祭祖的仪式。今天可是元旦之日。

我揉一揉怀的人,阿南睡得真死!外面这样吵闹,她居然能一动不动。我的手心处正是她最该长肉的地方。现在摸摸,倒是比先前大了一些,软软糯糯刚好适手,小小的一点正好抵着掌心,让人无限的遐想。不过她还是远没长到大包子的规模。只不过我就是喜欢这样的她,连睡梦中,手都一直舍不得离开。

怀里的人被我骚扰。终于哼了一声。然后放肆的伸了个懒腰,蹭得我浑身一阵酥麻。

“起床!”我下了命令。今天可不是能迟到的,祭祖是大事,大礼服穿起来也很费事。

嘴里说着起床,身体却又骚扰似的对着阿南蹭了又蹭。

怀里的人害怕了,终于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皇上,妾想起来了,金陵遇到的那个刺客说话是纯正的洛京的口音。”

我一把推开怀里的人儿,一翻身坐了起来,“到了此时还在想他!”

阿南咯咯一笑,看上去一点睡意都没有了,“他一定会回来找皇上的。”她说,“皇上可以缓一缓,他那边未必肯缓一缓。”这小东西又来了!为下她牢牢记得我的缓一缓了。我估计我的缓一缓能被她念叨很久很久。

阿南还真记仇!

穿着大礼服的阿南出乎我的预料。她似乎比宫中任何人都适合穿成这样。倒不全是因为她穿着这身衣服时的庄严气象,更重要的是她的淡远的神态和宁静的目光,让人觉得她天生就该穿成这样。有许多人可以装扮成庄重的样子,却不见得有这样骨子里的淡然。那是阿南骨子里带来的南朝风度,天生的公主气质其实是大雅至俗,俗而后雅。

我突然想,若是阿南穿上一品皇后的服色,一定是再合适不过。这宫里没人比得上她这骨子里的从容。

长信宫的门口早被人铺好的芝麻秸。我牵着阿南的手,一路走出去,只听得脚下一片声的劈啪响。

如意领着两宫的宦官大声唱喝:“除岁(碎),大吉(秸)。”一路把我们送到了祖庙前面。

今天很是意外。以往次次比我们早起的母后,竟是还没有来。最爱打花胡哨的冯嫣儿也是连人影都看不见。

比我们到得早的,只有钱宝宝一人。她站在祖庙的空阶下,一个人枯等其它人的到来。此时天色尚早,空气里还有些寒冷。祖庙前大槐树夹列,平日就照不到阳光。这时候更显得阴湿寒凉。钱宝宝不知为什么。也不进旁边的阁中坐着。宁可站在这里等人。

看到我和阿南携手而来,她的目光快速一瞟,又飞快的滑开了。只按着礼节向我的阿南见了礼。

阿南没话找话,问她有没有听到昨夜宫外的爆竹声。“民家的爆竹比宫中热闹,”阿南笑着说,“尤其是午夜时分,天空都染得通亮了。我还扒着窗向外看了一回。”阿南有些不好意思的对钱宝宝说。

钱宝宝却是好像没听到,连看都不看阿南一眼。她只紧张稀稀的伸长了颈子,向着前面路上观望。

我看她的样子,觉得有些莫名的不安。

“林美人那边没事吧?”这是我第一个想到的。

“林美人那边妾已经不去了。”钱宝宝干脆地说,“母后说得对,听天由命罢了。皇上莫以为妾在此事上有什么私心。”她这样说的时候根本不看我。

这让我想起上次没让华大夫把孩子剖出来,其实是对她最不利的。

这样一想,我心里就有些悻悻。不知钱宝宝会怎么想那事。若说起来,我当初的决定就有些私心。第一,我固然是不想就此害林美人一条性命,绝没有为了得一个儿子就杀了母亲的道理。第二,我也确实考虑到我的长子母亲身份的问题。若那孩溜+达x。b。t。x。t子剖了出来没娘,势必得给钱宝宝养育。钱宝宝就成了我长子的母亲。我当时心里一转弯,就本能的觉得这事不妥。

我不知道阿南会不会在乎,反正我现在不像我开始时以为的那样随便了。在内心深处,我本能的把那个位置留给了阿南。

我也不知道钱宝宝知道不知道我心里的盘算,反正她现在神不守舍的,看起来很不正常。

“昨日我身边坐的,有一位是归命侯的夫人。”钱宝宝突然说。她还是不看阿南,只对我说话,“那女人说话很不地道,皇上要小心些。”

我愣了一愣,不明白她何以没头没脑来这么一句。

可说完这话,钱宝宝眼睛一斜,又引着颈子去看道路上的来人。此时又有几个妃嫔走了过来。还是没有母后和冯嫣儿的影子。

钱宝宝嘴唇翕动,飞快的说:“母后边上坐的是冯家诰命。他们都在说公主府的事。”

这一下,我和阿南都明白了。流言飞语终于传开来了。

☆、84宫

有钱宝宝提醒;我远远看到母后那铁青的脸时;就没觉得意外。

祖庙前的小路上,母后的仪仗委蛇而来;连同母后的脸色一样;让人肃穆。母后此时身体还硬朗,坐在步撵上腰挺得笔直,看人的目光也锋芒锐利。

空气中还有年节爆竹的香气;可此时我意识到;宫中的年已经过完了。新一轮的杀伐与争锋又开始了。

我不知为什么有些心虚,其实我也没干什么。只是一想到她是我的母亲,在我幼小的时候是那个唯一全力保护了我的人。心里便不那么踏实了。

步撵到了我们面前停住了。

阿南和钱宝宝和一干妃嫔立即跪下施礼。

我走上去;伸手扶着母后下撵。母后的手才一搭上我的胳膊,嘴上就说:“楚贤妃起来吧。”

她只叫阿南一个人起来;这事有点蹊跷。此时连阿南这么个万事漠然的人,也显得有些忐忑。

母后下了步撵,看也不看还跪在地上的阿南。“今天的祭祖楚贤妃不用参加了。”

她一锤定音,宣布了她对阿南判罚。此话一出,我大吃一惊。

元旦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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