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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汉-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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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常满给张良选的这头驯骡,乃是最后出生的一批。传说驴马杂交之时,越难配上种的,生出来的骡驹子越好,不知道传说是真是假,但张良用的这匹驯骡,确实是最好的之一。张遇曾经专门提到过这头小家伙,说拿什么吓它,它都不会怕,拉起车来绝对不会惊了。为此刘常满这才专门挑出来给了张良。

刘常满的车子,乃是用了超越这个时代的技术做成的,虽然只是把轴承和轮子改进了一下,但那舒适程度根本不是这个时代的车子能比的,张良自然也很高兴的收下,和刘邦一起前往薛城了。

第二卷 风起云涌

—第二十五章 … 项羽(上)—

从刘邦去了薛城后,各地又都安置了守将,刘常满更加的闲了起来。看看已经六月了,大人们都忙着,于是刘常满无聊之下,天天陪着一手臭棋的爷爷下棋。要说也有趣,刘太公固然是一手臭棋,那庄不识更是一手屎棋,但两人合力时候,刘常满还会被偷袭成功,一天下来,也得输个三四盘。

除了陪爷爷下棋之外,刘常满也常在傍晚不太热的时候,带着姐姐一起,到丰邑城外的小河边转转。如今刘常满也算得上是要紧人物,因此每当他外出之时,吕释之就严令丁义和庄不识两人,必须有一个得跟在他身边。

六月初七这天傍晚,刘常满正在姐姐一起,在城外的小河边玩。刘乐是女孩子,不方便,不过刘常满可就不用顾忌了,当即将全身衣服脱了个精光,跳进了水里。

已经习惯了新身体的刘常满,知道自己的小铅笔还得好几年才能变成小辣椒,想变成小胡萝卜,恐怕就得到十五六岁。刘常满在姐姐面前,也没什么可害羞的,这大热的天,又没个空调什么的,实在是太难熬了。而且刘常满每天都到河边来,还有一个重要项目要做,那就是便便。

到了这个时代,一切现代工业的成果都没了,不过刘常满并没有感觉到过于的不方便。让他感觉最不方便的,却正是在方便了之后,没有了擦屁屁的东西。

记得小时候看童话故事,有一则故事上说,过去有个王国的太子,曾经试过各种各样的东西擦屁屁,结果他发现,用刚刚出生的小鹅擦着最舒服。

而小时候,妈妈还讲过一个故事,说是很久很久以前,地里的麦子,每个都生十个麦穗,因此面多得吃不完,有些人没事儿干就拿面蒸成软饼,专门用来给小孩子擦屁屁。因此据刘常满想,这蒸好的热呼呼的软面饼擦屁屁,可能也是极舒服的。

然而到了这儿才发现,鹅这个东西,沛泗一带的人根本没听说过,估计是在很靠南边的地方,才有人养;而这面饼,别说饼了,连面都没有!

现在别的地方不清楚,反正沛泗带,或者说函谷关以东,黄河流域以北的人们,主食主要是粟米,烙的饼子,当然也是粟米饼了。小麦确实有,而且还种的不少,然而大家都是直接脱粒了弄成麦仁煮着吃,根本就没有面,更不用提面饼了。

“他***,等老子当了太子,非得找一帮子专业人才,专门替老子研究研究,卫生纸是咋做出来的!”每次用竹片石块擦自己娇嫩的屁屁时,刘常满就在心里暗暗发誓。

刘常满倒是知道造纸的流程,可惜他自己弄不明白里面的火候,阳成延是公输门传人,对于机械销器、土木工程之类的,都颇有造诣,偏偏对于这鞣晒之事,却一点也不懂。浪费了不少丝料,最后晒出了一堆不知道什么玩意,反正不能称之为“纸”,倒是塞枕套里当枕头挺不错的,刘常满费了几天劲,最后只给自己全家每人造了一个上好的软枕头!

正因为如此,每等天气热起来后,刘常满从来都是到游到河那边去,在河边便便后,趁着河边光滑的鹅卵石把屁屁给擦擦,免了用那竹片、树叶刮擦屁屁之苦。

夕阳给所有的物体都镀上了一层金光,小河流水哗哗的唱着欢歌,远处的树林里,一阵飞鸟扑愣愣的惊起,远远的朝着西边飞去。阳光下,河滩上,却偏偏有一个赤身裸体的小屁孩正在那里拉粑粑,要多煞风景有多煞风景。

刘乐是知道弟弟毛病的,隔河看他又开始煞风景了,便跑到河边,拿起石头就丢他,水花溅得刘常满一身都是。

“死姐姐,你再扔我,我一会儿拉粑粑时候,把那粑粑拉成个人形,在旁边写你的名字!”见姐姐扔自己,刘常满童心大起,隔河笑道。刘乐一听大怒,当即便要脱了靴子,过河前来追他。

“好姐姐,我错啦。你别闹了,我拉完屎就过河去找你玩!”刘常满边笑着逗姐姐玩,一边一蹦一蹦的往远处躲。

“去你的,死常满,臭常满,一会儿你要敢不把你那爪子糙上十遍,就别想过河来!”刘乐一边扔石头,一边叫道。

姐弟二人正闹着,突然丁义跳上马背,到路边望了一望说道:“公子别闹了,快过来,好象有部队过来!”

刘常满也是一惊,难道是上次泗水郡监公孙壮偷袭的事情又重演了?河水其实又窄又浅,刘常满几步便跨了过来。也顾不上穿衣服,光屁屁跳到乌骓背上,冲上旁边的小丘一看,刘常满笑着对丁义说道:“呵呵,那恐怕是我阿爹回来了!”

丁义听了,急忙站到马背上一看,这才发现果然那队伍里飘扬的,正是沛公绣着“刘”字的大红旗,不过旁边的另一面大旗,却不是绣着“沛”字,而是绣着“项”字的另一面大旗。

驰得近了,这才看到,原本那“项”字大旗之下,正坐着一位异常威武雄壮的武将,却是从来没有见过,想来应该是如今风头最劲的江东项氏子弟了。

见来了这么多人,丁义便要带刘常满和刘乐回去。不过刘乐却不愿意,说是从来没见过这么整齐的骑兵军阵,想要在旁边看看。

转眼三年过去了,刘乐已经从一个八岁的小丫头,长成一个十一岁的少女,正是好奇心最强的年龄。平常刘常满带着姐姐玩时,都是和她共乘一马,但如今前去看人家的队伍,难保不被人看到。

堂堂沛公的子女,姐弟俩挤在一匹马上,未免让人笑话。见阿爹的队伍其实甚远,刘常满便让丁义回城,去把乌云牵了出来,好让姐姐骑上,又把庄不识也一起叫了出来。

乌云脾性温良驯善,刘乐和它见得也多,骑上自然没事儿,可不象乌骓的臭脾气,没了刘常满在背上,不定它发什么疯呢。第一次单独骑马的刘乐虽然有点怕,不过见乌云走得甚是稳当,又有庄不识和丁义在两旁卫护,倒也是稳稳当当的骑了上去。

刘乐虽是女子,但年龄还小,而且这个时候也并不忌讳女子抛头露面的事情,所以刘常满的意思,四人直接骑马立在路旁,看看项氏的军阵也就是了。只是刘乐不知道为什么,从十岁后就极害怕刘邦,眼看骑兵离得近了,刘乐心里又莫名的害怕起来,死活不敢跟阿爹照面。

对于这种小女孩的心理,刘常满也觉得好笑得紧,但这个时候的少男少女,正是好奇心最强,某名其妙的恐惧感也最多的时候,刘常满也不去强求于她。于是四人便躲在路旁的一个小丘上,从树丛后观看人家的军阵。

虽然只有几百人,但驰过的动静仍然如同地动山摇一般,刘常满扭脸看看姐姐,却见她伏在自己身后,睁大了一双眼睛,小脸兴奋得发红。

“姐姐长大后,恐怕比小姨还要漂亮吧?”刘常满心里猜测着。

“公子,沛公前往时,连一匹马也没带,为何如今回来时,却全是骑兵呢?”丁义有点奇怪的问道。

“估计是人家项氏给的马匹吧,听说人家起事之时,就有八千骑呢,现在总得有一两万骑兵了吧!”庄不识有些羡慕的抿了抿嘴。

刘常满等人躲藏的这个小丘地形极好,矮树灌木茂密,把刘常满四人和马匹的身形都给掩了起来,但丘下经过的部队,却一眼就能看清。

见到沛公带着人马回来,城里留守的任敖、吕释之、王陵自然都带着人到城门外迎接。只见那大汉马鞭一挥,他背后的骑兵们便齐刷刷的停了下来,动作整齐划一,煞是好看。

而刘邦背后的一百多人,虽然也是刘邦带去的人马里选出来的精锐,表现可就差劲得很了,足足比那大汉背后的骑兵多用了十余息的时间,又往前多冲了两个马身,这才稳定住队形。

“哈哈哈,项兄弟麾下精兵,比起我这帮乌合之众,强得太多了!”刘邦哈哈大笑道。

“沛公客气了!他们都是叔父带出来的兵,籍却没什么功劳!”那大汉谦虚道。

那大汉的声音磁性极强,刘常满听得清清楚楚。“籍?项籍?那么这位,就是项羽了?!”刘常满顿时吃了一惊。

“禀沛公、项将军,既然到了城外,不如让兄弟们都下马扎营,先歇息一下。城里正在安排酒食。”却是任敖上前施礼后,对两人说道。

“也好!”项羽点头答应道。然后也没见他怎么动作,就跳下了马来。“下马,扎营!”旁边的传令兵一声大吼,顿时数百人又齐刷刷跳下马来,极快的开始扎营了。

“项兄弟,不如我们进城去好好喝上一场,兄弟们的饭菜一会儿就会送来的。”刘邦也跳下马来,笑着对项羽说道。

“按说沛公盛意,小弟自当奉命。只是我项氏祖训,凡带兵为将者,须与麾下将士同吃同住,因此还请沛公比照手下兄弟们的饭菜,也给我们摆上一桌来,我们就在此把酒言欢可好?”项羽说道。

此时太阳已将下山,夕阳在项羽的脸上镀了一层金光,配着他身上血红的大氅,身后雄壮的军队,远处灰黄的城墙,这幅油画一般的景象,曾经在刘常满的脑子里,存了许多年。

第二卷 风起云涌

—第二十六章 … 项羽(下)—

正准备带项羽进城放松一下的刘邦,听到项羽的话后一愣。但他毕竟也是个阅历丰富的人物,一愣之下,便笑了起来,说道:“好!项兄弟不亏家学渊源,这般仁义之心,刘季愧不能及呀!哈哈哈哈。”

项羽倒很客气,又抱了抱拳说道:“非是小弟不恭,实是家规在上,不敢变更。沛公乃是仁义之人,老将们天天都夸奖你呢。”

很快项羽带来的人马已经扎好兵营,一顶硕大的中军帐搭了起来,刘邦和项羽并肩而入。

但丰邑城里原本为项羽部下准备的东西,想来只是些简单的饭菜,肯定没法拿来摆上桌面,让沛公和项小将军喝酒用。这会去重新准备酒席的话,几百人的酒席,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端得上来的,负责招待的任敖不由犯了难。

正在这时,刘常满见张良上去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任敖急忙去了。然后又对王陵和吕释之说了些什么,两个也连连点头。

不一时,便看见王陵进了中军大帐,再过一会儿,项羽和刘邦一起,从中军帐里走了出来。

“项兄弟,如今饭时尚早,还请项兄弟露上两手,让我这帮乡下兵也见识一下?”刘邦笑着说道。

“既到丰邑,那一切便听沛公安排便是!”项羽也含笑说道,然后甩掉外面大氅,昂然下场。

这是刘常满第一次看到项羽正面。项羽体形极其高大魁梧,因此刘常满看得清清楚楚。在他身上,诸如“虎背熊腰”、“彪形大汉”这一类的词汇,已经不足以形容之了。

仔细想想,刘常满感觉,这些词只说了外形,却说不出项羽的那股精神。他站在那里,仿佛一座山岳一般。看到樊哙时,你会本能的觉得,这是个不好惹的;但看到项羽时,你会本能的想到,这是个不能惹、不敢惹、惹不得的。

面前这个人,既象一座厚实无边的山岳,又象一把寒光闪闪的巨剑,这就是和项羽对阵的周勃此时心里的感觉。

这个青年不在场上的时候,脸上总是挂着和煦的笑容,让人感觉到一股温暖扑面而来。没想到一到战场上,竟然有如此气势,让周勃感觉不管是攻是防,都没法下手。

对峙时间越来越久,周勃终于抛剑于地,废然长叹道:“我认输了!”

旁观众人大惊。周勃在刘邦手下,算得上是一流的好手了,步战比起樊哙虽略有不如,但也绝不是个没胆气的,如今竟然连招都不敢发出,就败下阵来,这个项羽,竟然如此厉害么?

“吃我一剑!”见周勃颓然下场,王陵上了气,大喝一声,举起他那柄又厚又重的铁剑冲了上来。

王陵是沛县大豪,天生神力,家里又颇有资财。因此在年轻时候,便去打造了一柄又厚又重的铁剑,作为随身武器。

王陵的这柄铁剑,与其说是剑,还不如说是把开了刃的铁锏。他双手高举,根本不管胸前空门大露,直接猛冲了上去。

“来得好!”项羽见势,也大喝一声,右手握剑,从下往上撩了起来。众人只觉眼前一花,王陵顿时往后登登登退了三步!

众人的耳朵,都让双剑相击之声震得嗡嗡作响,但众人心里的惊讶更甚。王陵的铁剑,足有三四十斤,又作足了势道,跑出五步后才自上往下双手击出,力量何等巨大!可这项羽,不过单手握剑,又是自下往上,竟然把王陵击退了三步!

众人看着犹有余力的项羽,都说不话来。王陵的神力,丰沛子弟都是知道的,也只有樊哙能与其相较。但如今王陵竟然一招就败退得如此之远!

王陵却是个不服输的,被击退之后,不怒反笑,举起重剑来大喝一声,又冲了过来。

项羽见王陵又冲了过来,也一改原来踞立不动的样子,冲了起来,与王陵在场子中间,连对了十几剑。这次项羽也是双手握剑,却再也没把王陵击退。但对到第十五剑的时候,王陵的重剑,竟然叮的一声,折了!

“王陵兄承让了!我手里这把宝剑,乃是用陨铁所制,锋利无比。以兵器之利获胜,项籍惭愧。这一阵,就算是平手好了!”项羽见王陵重剑已断,便止剑不攻,笑呵呵的说道。

旁观众人纷纷喝起彩来。但刘邦和傅宽这些有眼光的都知道,这一阵,项羽是大获全胜了,不过是顾及王陵面子,没当场让他下不来台罢了。

刘常满眼光极好,早就看出项羽第一招过去后就试出了王陵的能耐,后来就是有意相让了。“他连续十几剑都斩在同一个地方,姨爹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到,反正我是做不到,我看阿爹这辈子也没这个本事了,项羽果然是项羽呀。”刘常满心里暗想。

“项少将军气吞山河,想我王陵,却是老啦!”王陵却不肯沾光认个平手,当下将半截断剑投在地上说道。

“哈哈,项兄弟果然好武艺,沛县小地方,武功以王陵大哥为首,看来这一场比试,就是项兄弟胜了!来,准备酒席,我今天要与项兄弟一醉方休!”胜败乃兵家常事,再说项羽的武艺刘邦早就知道深浅,纵使在项梁十几万人马里,也是首屈一指的,败在他手里那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第二卷 风起云涌

—第二十七章 … 绝代(上)—

见刘邦出言认输,项羽微微一笑,正要答应时,却听外面一个声音说:“且慢。我这合传兄弟技痒,想与项少将军切磋一番,不知少将军意下如何?”

这个声音刘常满一听就知道,正是张良。那他说的合传兄弟,自然便是那下邳的铁匠,博浪沙击秦的力士,合传胡害了。

自从张良随营参赞,跟他一起的百余人,也都由刘邦按才施用,分别安置了。这位合传胡害,虽然走路微跛,又不会说话,却极得张良看重。因无法带兵,刘邦就给他安排了一个侍卫的职位跟在军中,和夏候婴等看齐。

此时见他下得场来,众人这才感觉到压力。这合传胡害,如同一座沉默的大山一般,手里提着一柄黑黝黝的武器,拖着一条微跛的腿,缓缓的踏进场来。

此时太阳只剩了半边脸在山顶上,暮色把合传胡害的影子拉得极长,就那么缓缓的一步一步朝项羽逼了过来。

别人不清楚,刘常满几个知道根底的,心里可明白得很,这可是能将一百二十斤的大铁椎投出半里路,博浪沙一击,震惊天下的大力士呀!虽然在被追捕的时候受过重伤,但那身上的气势却是丝毫没减。

赢过王陵后,项羽的气势已经散去,如今见合传胡害上场,他的双眼,也微微的眯了起来。

刘常满记得清清楚楚,书上说,项羽的眼睛,乃是一双重瞳。虽然离得远看不清,但刘常满依然感到,项羽的双眼里,仿佛突然暴射出两道光芒来。

然而这比吓退周勃时更强的气势,并没能影响到合传胡害。他缓缓走上前来,缓缓的举起手里一百二十斤的大铁椎,平平的朝前刺了过去。

大铁椎名字里虽然有个“椎”字,但那椎尖甚至比普通的剑柄都粗,再这么缓缓的刺过去,却能做成什么?正在众人疑惑之中,却见项羽也脸色凝重,缓缓的举起手中宝剑,仿佛那剑有千钧之重一般,也是平平刺了过去。

包括刘常满在内,所有的人都看不懂他俩到底在做什么。两人的武器根本没有接触,但不一会儿,却都满脸凝重,出招也越来越慢了。

“我倒,他俩这是在玩内力呢?玩剑意呢?”在刘常满心里,这什么内力剑意,只不过是武侠小说上的东西罢了,从来只当做玩笑。但看这两人的样子,又颇象是拼剑意的意思。

只见项羽出招越来越慢,脸上也微微见汗。众人虽然看不懂,却也知道到了关键时刻,个个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在小丘上偷看的刘常满,不知不觉间,也被场里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气来。突然他感觉到有个东西在自己背上拱了拱,伸手一摸,原来是乌骓的头也伸了过来。

突然只听项羽一声大吼,那声音真如同霹雳轰鸣,又象受了挑畔的猛兽在纵声长啸。随着吼声响起,项羽的剑势也突然变化,再不如刚才那般缓缓攻守,而是轻捷起伏,攸忽东西,看得众人眼花缭乱。

合传胡害猝不及防之下,项羽剑势已经逼近身前。他急跃后退,却终因右腿已跛,在地上踉跄了一下。合传胡害急忙以椎尖点地,这才退了开来。

项羽猱身复上,抢进中宫,剑势连绵不绝,逼得合传胡害回不过手来,终于被攻到身前,弃椎认输了。

“我腿未跛时,你打不过我的!”从来没听过合传胡害说话的众人,竟突然听到合传胡害开口说了一句,虽然口音蹩脚、腔调怪异,但却听得清清楚楚。

“是的,若你腿未跛,我转换剑势之时,就已经败了!”项羽也直认不讳,然后两人相视一笑,突然一起仰天长啸起来。

这两位绝代壮士一起长啸,声势如同千军万马一般,除刘邦几人脸上尚能强笑之外,他人尽皆失色。

正当两人笑声将歇之时,刘常满身后的乌骓,突然也昂首长嘶!这匹草原王者的后裔,人立而嘶之下,声音与项羽、合传胡害的长啸声相呼应,远远的传了出去,周围的马匹,受了乌骓的感染,也一齐长嘶起来。

这种情形,刘常满在草原上见过。乌骓的父亲,就是月氏王的那个座骑,草原马王长嘶之时,草原上的马匹也是这样呼应的。难道乌骓长成之后,王者之气终于显露,这些马匹所以应合,正是承认了自己的王吗?

但这样一来,刘常满几人在小丘上再也藏不住了,只好拉着姐姐一起,从小丘上的树丛里,转了出来。

“哈哈,常满,快快来见过你项羽叔叔!”刘邦见刘常满突然从小丘上下来,倒是一愣,不过马上反应过来,招呼他去拜见项羽。

但项羽却似没有反应过来,他的双眼,那双刘常满终于看清了的重瞳双目,正紧紧的盯着奔跑过来的乌骓,一如看到了心爱的女子一般。

乌骓也煞是奇怪,以往虽然它有点傲气,但还是听话的。今天却怪了,项羽看着它,它也望着项羽,刘常满已经停下,它却并不跟着停下,直直的越过刘常满,直朝项羽奔去!

“希聿聿!”只见看似朝项羽直撞过去的乌骓,却妙到毫巅的轻轻一侧身,从项羽身边如电掠过,项羽也顺势单手在乌骓的马鞍上轻轻一按,便纵上了马背。乌骓从外边奔进,本来是直朝城墙而去的,但它在急奔之中竟仿佛不用缓冲似的,轻巧巧的便转过身来,又朝人群略了过来。

经过卫士旁边时,项羽微微俯身,猿臂轻舒,便把自己的长槊抓在了手里,然后乌骓载着他,朝远处奔去。

这一下突变,如同电光火石一般,谁也来不及做出反应。但与刚才所有人都被项羽的气势武技惊呆了不同,项羽与乌骓的配合,如同羚羊挂角,雪泥鸿爪一般,转折之际天衣无缝,让人无迹可寻!

“今日我等何幸,竟然能看到如此赏心悦目的武技!三哥还不上酒,让我们为项将军浮一大白!”众人都是佩服英雄人物的,见项羽如此英雄,谁不热血澎湃?登时刘邦便传下命令,让众人把刚刚准备好的酒席,全都端了上来。

第二卷 风起云涌

—第二十八章 … 绝代(下)—

酒宴摆上时,项羽正好回转归来。众人自然要推他坐到上首,乌骓却有些恋恋不舍,围着项羽不肯离去。

“哈哈可是因今日相逢,也想与我饮上一坛吗?”项羽见乌骓不肯离去,大笑着拿出两坛酒来,一坛自己喝,一坛放在地上。果然那乌骓跟它老爹一个德性,欢嘶一声,把头扎进坛子里喝了个干净。

“他***,这个见色忘友的家伙!跟了我这么久,让你喝过多少坛好酒,也没见你这么高兴过。”看乌骓的兴奋样,刘常满气得要死,简直找不出来什么词形容它了。早就知道它有点那啥,没想到竟然疯魔到了如此地步。“回头看我咋教训你!”刘常满心里恶狠狠的想。

从它应合项羽啸声,到从小丘上奔出来,刘常满的心里就气愤得不行,这也太不把我这个主人放在眼里了!你还当你是山里的野马呀,想跟谁就跟谁来着?这个项羽也是的,你留着你那王霸之气去用在你那个虞姬身上呗,干啥没事儿跑到丰邑来撒欢呢?

“既然此马与项兄弟投缘,不如就骑了去,也不枉我与项兄弟相识一场!”落座后,刘邦端起酒卮与项羽碰了一下之后,顺口说道。

“呵呵,沛公说到哪里去了。君子不夺人之好,此马如此神骏,想来沛公也是极爱的。沛公只要肯将这马背上的鞍具图样赠予,籍就感激不尽了!”项羽连忙说道。

“咳,这匹马嘛,却是刚刚长成,还不是我的坐骑。至于这鞍具图样,项兄弟既然有兴趣,我自当双手奉上。”刘邦笑着说道。

“什么?这该死的项羽,他那匹着名的乌骓马也是从我这儿弄走的?不会以后他的虞姬也是从我这儿弄走的吧?”刘常满的怒火顿时熊熊燃烧起来。韩信是从我这儿跑到他那儿去的,乌骓马也是,那我成啥了?他***,他***,老子这不是成了超级冤大头吗?刘常满心里怒不可遏。

“阿爹!”见项羽正要答应,刘常满急忙端起一卮酒来,跑到刘邦席上叫道。

刘邦回头看了看自己儿子,愣了一下这才想到,原来乌骓是儿子的坐骑,还是儿子自己从草原上挣来的。自己这么问也不问就把儿子的东西送人,也未免有点那个了。

“满儿,我看乌骓与你项叔叔投缘,就作主把乌骓送了你项叔叔,你不会舍不得吧?”刘邦说道,那意思其实是明摆着的了。

“哈哈,原来这乌骓是常满侄儿的坐骑,我怎么能抢小孩子的东西呢?沛公此言,就作罢了吧。”项羽虽然有些不舍,但大庭广众之下,如何能张口要一个九岁稚子的东西,还不叫人笑掉了大牙。

“我日,什么常满侄儿,你叔叔项缠叫我侄儿,你也叫我侄儿,那你跟你叔叔是一辈的?本来你应该管我爹爹叫叔叔的,硬是仗势压了我爹爹一辈,跟我爹爹称兄道弟的。本来我跟你是一辈的,我算是吃了大亏了!”刘常满心里恶狠狠的想道。

此时他心里净是无名火,可不管面前这个面皮白净却长着一脸大胡子的汉子,就是力拔山兮气盖世的西楚霸王项羽。不过这些可不能说出口来。

“呵呵,项叔叔说哪里去了。此马既然与项叔叔投缘,宝马遇英雄,正是传世佳话,倘若日后能因此佳话让小侄青史留名,那小侄可就赚大了。”刘常满笑嘻嘻的拍着马屁。

一边的刘邦心里紧张了起来。自己这个儿子,他心里还是清楚的,越是这么说话时候,越是心里极为不满。自己虽是他的老子,可那汗血宝马是他的宝贝疙瘩,又是凭自己本事挣回来的,倘若他说出一句难听的,当场让自己和项羽下不来台,那可就不好看了。

“项叔叔,不如这样。听说项叔叔不但是大英雄大豪杰,而且酒量极宏,象刚才那种坛子,项叔叔便是喝上十坛八坛也不会醉。不如我和项叔叔拼上一回酒如何?”刘常满笑道。

“嗯?”项羽被刘常满忽悠得一愣一愣的。听他的意思,倒是愿意把乌骓送给自己的,但怎么七扯八扯的,又扯到拚酒上来了?“贤侄尚在稚龄,哪儿与我拼酒呢,还是等你长大几年再说吧。”

“项叔叔,你不会是怕了吧?我的酒量大得很呢,你问问,这里人都知道,我阿爹,还有王伯伯,还有胡余叔叔都知道的。”刘常满笑道。

“是吗?”项羽的重瞳里,又闪出了刘常满看到过的光芒,这说明,他来兴趣了。众人也看呆了这天才少年和盖世英杰之间你来我往的交谈,至此才反应过来,急忙点头。

“哈哈,那好,不知贤侄何意?是想与叔叔赌点什么?”项羽果真来了兴趣。

“项叔叔,那些鞍具的图样,却也是我画出来的。如果项叔叔胜了,我不但把鞍具的图样全都画出来给你,还把乌骓送你;倘若你输了呢,鞍具的图样还是送你,但乌骓嘛,就得你拿一样东西来换!”刘常满说道。

“噢?说来听听?”项羽更感兴趣了。

“现在我还不知道要什么。不过项叔叔可以送我一样信物,日后我带着此信物,可求你答应一件事情。”刘常满笑道。

“哈哈,常满侄儿果然如此自信?那好,拿酒来!”项羽大笑道,抓起了一坛庄不识专门送上来的三酿酒。

然而让刘常满失望了,项羽对于三酿酒的口味看起来熟悉得很。

“哈哈贤侄这三酿酒,可是够劲得很呢。莫非贤侄知道我是下相人,专门捎了三酿酒来?”一坛饮完,项羽用手一抹胡须上沾着的酒,笑着说道。

这时刘常满也喝完了一坛,仰脸看着若无其事的项羽,刘常满简直有些嫉妒他了。

项羽的脸,虽然因为长了一脸大胡子而看上去极端生猛,但若仔细看时,便发现他其实颇为白晳。一张闪着晶莹的陶瓷光泽,不,应该说“冠玉”光泽的脸庞,和那丛浓密茁壮、根根挺立的胡须结合起来,再结合他的浓眉重瞳,形成了一张无比具有男人气概的脸庞。

与他比起来,冒顿那张帅得跟雕塑一般的青春阳光脸,顿时显得有些稚嫩,少了几分成熟气质,而刘邦原本长得挺不错的脸,干脆就泯然众人了。

“他这张脸,让人一看就顿起信赖之感,到底是怎么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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